第16章
「陸時錦?你沒死?」
她一臉不敢置信,驚呼聲幾乎破音。
裴硯禮比她聰明。
他沒問,視線在我和父皇身上來回逡巡。
「你們故意裝病假死?」
我沒回答。
回答他的是父皇。
「裝�。俊�
「朕不病這一遭,也不知道你們竟一個個都狼子野心!」
「怎么?龍椅坐著很舒服?還要朕親自來請你?」
父皇不怒自威。
但裴硯禮沒動。
其實(shí)只要他下來,就還有退路。
畢竟他只曝光了齊家和太子。
在世人眼里,登基是孟相和群臣再三請求,他是無奈之舉。
但都走到這一步了,他如何甘心?
孟晚棠和孟相也不甘心。
「裴郎,事到如今,咱們不能退,退了只有死路一條!」
「不錯,太子失德,大皇子也死了,如今禁軍和宮中盡在掌握,只要今日咱們不退,將來史書上如何寫,還不是咱們說了算?」
見此情形,其余懵懂的大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根本沒有什么紫微星,裴硯禮,孟德遠(yuǎn),你們造……」
「造反」兩個字還沒說完。
那大臣已經(jīng)被割了喉嚨。
人一死。
造反成了板上釘釘。
裴硯禮想都不想,沉聲吩咐:「來人!」
「刺客入宮,挾持嘉元帝,即刻捉拿、死傷不論!」
禁軍聞聲出動,將我和父皇團(tuán)團(tuán)圍住。
鋒利的長劍架上咽喉。
只需稍稍用力,我們就會沒命。
可我和父皇絲毫不怕。
的確。
史書上如何寫,都是勝利者說了算。
可是……
「誰說今日你們贏定了?」
我勾唇,笑得挑釁。
被我的笑容刺激,孟晚棠第一個沉不住氣。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都假死了,和天書上一模一樣的西戎突襲、邊關(guān)連失三城、我大皇兄戰(zhàn)死……又怎么可能是真的?」
「天書」二字,令孟晚棠和裴硯禮神色驟變。
「你怎么知道天書?」
「不可能,我的人傳信回來,你皇兄明明死了!」
兩人同時開口。
關(guān)心的事卻完全不同。
我沒答。
兩根手指輕飄飄推開架在脖子上的劍。
勾唇笑開。
「要不,你還是問問我是怎么進(jìn)宮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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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謠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