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等我呀!”志遠在后面大喊。
志遠:?????追媳婦兒就不管兒子了?我果然是撿來的啊!
“等著呢!來!”顧鈞成放慢了腳步。
志遠跟上去,終于和他肩并肩,抬頭看著他,思索,“顧爸,你不會是因為我媽不參加了,你沒有經(jīng)費買獎品了吧?”
顧鈞成:???什么?你還知道經(jīng)費這個詞?你懂得挺多�。�
“你胡說啥?我怎么可能沒錢?”
志遠哼了一聲,“你錢不都是我媽管著嗎?”
一句話說得顧鈞成有點傷感,他倒是想要林清屏繼續(xù)管呢,林清屏不愿意了啊……
“得,算你贏了,你想買什么,回頭回家里再說!”顧鈞成道,腳步很急。
“顧爸……”志遠哼哼道,“你這么著急是要去追我媽吧?我走不動了�!�
顧鈞成:……
“你小子!”顧鈞成把他往背上一扛,背著就走。
志遠嘿嘿一笑,其實也沒有走不動啦,只是好久不見顧爹了,嗯……
“你都二年級了,還要背的?”顧鈞成絕對不是抱怨,真沒有抱怨,小孩子腿腳慢,想要他這個當?shù)谋常斎粯芬獾�,他只是覺得窩囊得很啊!
這個計劃,是兄弟們給他策劃的。
找一件有難度的事,讓林清屏能依靠他。
想來想去,顧鈞成也沒想到有什么事林清屏需要他的,她那么強大,甚至她懂的東西他還不懂。
最后決定:只能在體力上占優(yōu)勢。
于是,設計了這次爬山,不管怎么樣,接了志遠以后,哪怕給志遠許點好處,也要志遠把林清屏說服去爬山。
她肯定爬著爬著爬不動了,那他就可以挺身而出,主動背她,這樣,兩個人不就有破冰的可能了嗎?
但是,三個人慢悠悠地爬著,絲毫不見林清屏有累的跡象��!
于是,他開始發(fā)揮:把爬山變成比賽,直接把林清屏給整下山了,而且,他還愣頭青一樣直往上沖,完全沒發(fā)現(xiàn)。
后來,他把這個計劃失敗的過程復盤給他兄弟們聽,被衛(wèi)中華的眼神一頓好看:哥,讓你好好表現(xiàn),沒讓你自由發(fā)揮啊……
所以,此刻郁悶的顧鈞成,郁悶的點在于:怎么回事?明明計劃要背的人是林清屏,怎么會變成背志遠了呢?
他背著志遠一路下山,終于在山腳下一個賣冰棍的小攤兒前發(fā)現(xiàn)了她。
她正坐在人家的凳子上,吃著冰棍,可愜意了……
“媽,我也要吃冰棍�!敝具h一溜,從他背上溜下來,跑到她面前。
“吃,要什么味兒的自己選�!绷智迤磷约阂呀�(jīng)吃了兩根了,這樣的天氣,舒爽得很。
志遠高興地選了一根,賣冰棍的奶奶看見了志遠身后的顧鈞成,問他,“你要什么口味?”
“他不要�!�
“我要綠豆口味的�!�
林清屏和顧鈞成異口同聲。
“一共八分錢�!辟u冰棍的老奶奶說。
林清屏簡直想翻白眼,難道顧鈞成吃的那根也要她付錢?
她一看,某個人牽著志遠的手走了……
可以!真的越來越出息了!
賴皮!
然而,林清屏真的低估了顧鈞成賴皮的程度。
到家就中午了,林清屏把志遠往家里一拉,轉(zhuǎn)身堵住門,對顧鈞成說,“我們準備做午飯吃了,想來你肯定不方便,我們就不留你了�!�
兒子在,講話要客氣,要客氣……
林清屏對自己說。
誰知,顧鈞成卻完全沒有識趣的意識,馬上說,“我方便的,沒有什么不方便�!�
林清屏眼睛都瞪大了。
“我不方便�!甭牭枚嗽拞幔磕蔷驼f得更明白一些好了。
結果,他站在那里,氣定神閑的,“你不方便,那你休息,我來做飯�!�
志遠看看他,又看看她。
林清屏和志遠清澈的眼神對上,終究放了他進來,只是沒忘記朝他翻了個白眼。
鐘曉曉不在家,給她留了紙條:今天店里裝修要采買,她帶著女兒和幾位大哥一起采買去了。
大哥們在還價這個事上不擅長,一般都是鐘曉曉一起去的。
林清屏答應要給志遠做的菜,回來路上就順道去市場買了食材,她回房間換了衣服再去廚房的時候,顧鈞成已經(jīng)在收拾魚了。
“我來做,你去休息吧。”看見她進來,顧鈞成道。
林清屏哼了一聲,“你做?別浪費食材,把食材做出它最美味的樣子,是對食物的尊重�!�
“那……你指點我。”他繼續(xù)在那剖魚。
林清屏懶得管他,愛干活多干點!
她轉(zhuǎn)過身準備把蔬菜收拾一下的時候,聽見身后傳來一聲“嘶——哎呀”。
完全是條件反射,身體本能,以為他割到手了,她連忙轉(zhuǎn)身。
卻見他端著盤子,洗好的魚放在盤子里,他的手更是好好的。
他托著魚盤看著她,好像在說:你看,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林清屏的臉當即就垮了下來,“顧鈞成!你是在顯得你有多聰明嗎?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問題就是,永遠都學不會真誠!一百個心眼子!”
她說完就氣沖沖往外走,身后盤子擱下的聲音一響,被人從后面抱住,“聽我說,說一句,就一句!”
“我知道,你不肯原諒我。但我會努力�!�
“我這個人,其實很笨拙,我也想學一些聰明的法子來換你歡喜,可是好像總是搞砸,也讓你更加不高興,我想,不是法子的問題,是我這個人的問題,我只會笨笨的法子,林清屏,笨的辦法也好,聰明的辦法也好,我總是想什么都試試,一次肯定是不行的,兩次三次,兩月三個月,兩年三年,二十年三十年……會不會,有行的一天?”
林清屏僵直地站著,“你說了一句話的,現(xiàn)在幾句了?”
“還有最后一句。”
林清屏沉默。
“我知道我有很多不好,二十年三十年對你當然不公平,如果你遇到更好的……”
“打�。 绷智迤帘硨χ�,“我說過,我的人生不用你安排�!�
“好。”他輕道。
“我問你�!绷智迤恋�,“我送你的毛衣呢?”
突然的話題轉(zhuǎn)換。
但林清屏真的,從來沒有見他穿過她給他織的那件毛衣,從來沒有。
【第328章
林清屏,我以你為傲】
“在宿舍�!彼f,說完忽然又起了警惕心,“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林清屏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我想著你不穿,拿來我送別人。”
“你要送給誰?”他語氣一下就緊迫了,還把她整個人翻轉(zhuǎn)過來,盯著她的眼睛問。
“這你管不著�!�
“不給!”他斬釘截鐵的。
“行吧,不給我就重新織唄!”林清屏把他的手從她胳膊上往下捋,“不做飯就出去,我要炒菜了,別耽誤我兒子吃飯�!�
顧鈞成盯著她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拿上那條魚,去施展他的刀功去了,志遠要吃松鼠鱖魚,可不能切斷了。
自這一刻起,林清屏就沒聽見顧鈞成說過話,他不說,她肯定也不會說的,廚房里只剩下切菜聲,和熱鍋炒菜的哧拉聲。
做了豐盛的一桌,顧鈞成牢牢坐在餐桌他從前坐的位置,開始吃飯,一副不管你怎么趕我我也不走的架勢。
林清屏給了他一個“無賴”的眼神,叫志遠吃飯。
志遠見他顧爸和他媽都坐下了,還是有小小的高興的,“顧爸,媽,我去給你們裝飯�!�
林清屏的廚藝,是真的好,畢竟上輩子做餐飲是專業(yè)的,一頓飯下來,顧鈞成和志遠都吃得不亦樂乎。
紅燒肉,顧鈞成一個人吃了大半碗,鴨子也是他一個人吃了一半,還泡湯吃米飯,吃了兩大碗。
當然,吃完飯很自覺,去收拾碗筷了。
“媽,我去院子里玩一下�!敝具h覺得自己都吃撐了。
林清屏“嗯”了一聲,上樓拿了毛線下來,把一根凳子倒著放,將毛線纏在凳子的四個腳上,要將線繞成團。
顧鈞成出來,看見這一幕,聲音都是緊的,“你真織毛線衣��?”
林清屏空出一只手來,敲敲桌子,“給錢。”
“什么錢?”顧鈞成詫異地問,一邊去伸手去自己口袋里掏錢了,“要多少?”
“飯錢!你一個人吃了三個人的量!”當然是夸張了點。
顧鈞成一愕,終于有些不好意思了,然而,掏錢的手卻收了回來。
“怎么?想吃霸王餐?”林清屏怒視著他。
“什么叫霸王餐?”顧鈞成不懂這個詞。
“就是白吃!”
顧鈞成坐在她身邊,看著她飛快繞著毛線的手。
“裝什么傻?給錢�。 绷智迤恋伤谎�。
他略一思索,“你真要錢?”
“嗯!”
“行�!彼闫鹕�,從口袋里掏出錢包,把里面的一大疊十元的現(xiàn)金都拿出來,放在她身邊的桌上,然后,又放下一個存折。
林清屏一看,“什么意思?”
“都給你�!彼f。
“別!”林清屏冷呵一聲,“少來這一套!給我收回去!”
顧鈞成沒有收,只盯著她漸漸越繞越大的毛線球,“你這毛線顏色跟給我那件一樣?”
廢話!
林清屏都懶得搭理他,沒話找話嗎?
“給男人織的?”顧鈞成打量著她。
原來主要是想問這個……
繞了個大彎。
“你說呢?”林清屏反問,問完還冷哼,“你不喜歡這顏色,反正有人喜歡。”
“誰說我不喜歡?”
“你不是喜歡黑色的嗎?”林清屏拖長了聲音道,“你天天穿那件黑色的,寶貝得跟什么似的�!�
其實,自打來首都,好像也沒見他把那件黑色的穿回來過。
“黑色?”他思索了一下。
“不是嗎?穿舊了都舍不得扔,一直留著穿�!绷智迤烈呀�(jīng)點得夠明白了!
“舊了,可它還能穿啊。”他知道她說的是哪件黑色毛衣了。
林清屏點點頭,“有道理�!�
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反正也已經(jīng)離婚了!
下午,林清屏就把兩大捆毛線都理清楚了,一捆灰色,一捆深藍,都是適合男性的顏色。
“你要織兩件?”顧鈞成盯著那些毛線團子問。
“嗯。”
“給同一個人?”顧鈞成聲音都大了。
“嗯。”林清屏把毛線團子都收起來,準備去店里,叫志遠,“志遠,志遠,晚上去外面吃飯,我們先去見幾個叔叔�!�
“好!”志遠換了衣服出來,就見他顧叔坐在那里,好像有點生氣。
“你們……又吵了?”志遠小聲問。
顧鈞成看著他,“你媽給誰織毛衣,你知道嗎?”
“我怎么知道?我都一個月不在家了!”志遠繼而驚道,“我媽都給人織毛衣了?”
顧鈞成的臉色一時更難看了。
林清屏收拾好了東西,換了衣服下來,只叫志遠,“走吧,志遠�!�
林清屏帶他去店里,見了何前程等幾個人。
何前程是認識志遠的,從前在部隊,志遠還騎過他的脖子,一看,當初的小豆丁長這么大了,還長得這么好,激動不已,看林清屏的眼神里,更多了感激。
晚上是去飯店吃的飯,鐘曉曉的女兒來首都這么久,總算有了一個勉強算同齡人的,一時追著志遠“哥哥哥哥”叫個不停。
而林清屏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何前程商量。
到飯店以后,林清屏就找了個借口,把何前程單獨叫到一處。
“何大哥,很不好意思,我和王平安大哥不知道怎么溝通,這件事還挺重要的,請你今晚和他說一下,我約了首都醫(yī)院耳鼻喉科的專家號,帶王平安大哥去看看,看能不能治,最壞的結局,不能治的話,首都醫(yī)院也可以為患者配助聽器,帶助聽器也是可以聽得見的,因為是約的明天,所以,請你今晚一定要跟王大哥溝通好�!绷智迤炼诘馈�
何前程怔怔地看著她,仿佛聽錯了似的。
“何大哥?”林清屏輕輕叫了他一聲。
何前程一時眼眶又紅了,“弟妹啊……”聲音都是哽咽的。
“何大哥,感謝的話不必說,如果讓王平安大哥能聽見,我也很高興。”林清屏阻止了何前程后面要說的話。
“不是的,弟妹……”何前程抹了一把淚,“弟妹,我們兄弟幾個真的……要怎么感謝你?這欠你的恩情,一輩子也還不完了!”
“何大哥,你這么說,我就無所適從了�!绷智迤梁苁钦\懇。
何前程早就在心里立了誓的,此生唯這位弟妹馬首是瞻,絕不辜負,如今,這份決心更加堅定。
吃完飯回去,這許多的人一起坐公交回去。
鐘曉曉帶著女兒、林清屏帶著志遠,走在前面,先進了家門。
顧鈞成慢吞吞地,在離林清屏幾米遠的身后游移,腳步也是進進退退,很不干脆。
最終,站在了二妹那套房子院門外,而何前程幾個正準備進去。
“顧團,你怎么又來了呢?”何前程眼竟是嫌棄。
顧鈞成:……
他“嘶”了一聲,“好啊,你們幾個就是這樣對我的?”
“不是!”何前程都快愁死了,“我說你怎么還沒把弟妹哄好呢?你要再這樣,我可就要替弟妹出氣了!”
何前程身后,申海和衛(wèi)中華也站了出來,一臉憤然。
顧鈞成氣笑了,“你們可以��!立場很堅定!態(tài)度很堅決!是要一起上嗎?給林清屏出氣?”
“你可真是,你到底知不知道弟妹有多好?”何前程神色激動,眼眶里還有未曾退去的紅。
何前程把林清屏今天跟他講的事,說給顧鈞成聽。
顧鈞成聽著,倒是與有榮焉,臉上也有隱隱得色,“她是這樣的人,善良,大氣,講義氣,大是大非上從不含糊……”
他每說一個優(yōu)點,就看見何前程他們幾個眼睛里的怨氣多了幾分。
給他嚇得都說不下去了,“我哪里說錯了不成?”
衛(wèi)中華哼了一聲,“既然嫂子這么好,你怎么還和她吵架呢?”
得,在這個車轱轆話里轉(zhuǎn)不出來了。
何前程卻眼神深幽地看著他,“弟妹的確好,你說的這些優(yōu)點都不足以形容她的好,她還要更好!但是,她這份好,為什么會落在我們身上?你想過沒有?”
顧鈞成點點頭,“她說過,她崇敬你們,也崇敬軍人�!�
衛(wèi)中華也愁得很,“哥啊,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 �
“我?”顧鈞成愣住了。
“哎,真是的,就你這樣的,我都不理解,為什么我們都單身,你卻找到了媳婦兒!還是嫂子這么好的媳婦兒!”衛(wèi)中華簡直無語。
自打顧鈞成回來,鐘曉曉身為燈泡的自覺就蹭蹭上漲,一進屋就帶著女兒趕緊洗澡,然后和林清屏道,睡覺,把空間留給顧鈞成和林清屏。
顧鈞成敲門的時候,鐘曉曉剛好回房間,林清屏在樓下收拾東西,沒搭理敲門人。
“林清屏?”他在外面喊。
林清屏皺眉,起身把門開了一條縫,卻用身體擋著,不讓他進來。
他在昏暗的燈光下凝視著她,有一些夸贊的話他不曾在何前程面前說,也不會跟人說,那就是:她很美。
朦朧燈光里的她,皮膚如牛乳般白皙,一雙靈動的杏眼,此刻正含嗔瞪著他,似怒非怒,愈加美得心驚動魄。
“他們,把我趕出來了,我無處可去。”他站在她對面,賣著慘。
林清屏一點點給他數(shù),“少給我裝可憐,賓館、你姐家、你學校、再不濟還有火車站的椅子,哪里不能睡覺?”
他只是深深地看著她,輕柔的語氣,“我后天就要走了�!�
林清屏一愣。
“我和志遠睡就是了。”
夜空下,他目色如星,橘黃的燈光倒映在他眼里,卻是比冷涼遙遠的星星,多了一份暖意。
林清屏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回了屋子,卻沒有隨手把門關上。
他微微一笑,進門。
終于是進來了,太不容易。
“林清屏�!彼p聲叫她的名字。
林清屏回眸,“干嘛?人家都睡了,別鬧了啊�!�
“不鬧�!彼p道,“我只是想說,林清屏,你真的……我以你為傲�!�
“那是�!绷智迤梁敛豢蜌�,“我這么優(yōu)秀!”
說完,她又道,“但是,我優(yōu)秀是我的事,跟你可沒有關系,我不是你的什么附屬品,我是我自己,我要你以我為傲干嘛?”
顧鈞成只用黑亮黑亮的眼睛看著她,而后失笑。
“笑什么?你有什么不滿?”林清屏道,“我這個人,愛黃金沒錯,但我自己并非一塊金子,誰都能貼臉上去!”
說完,她便飛快上樓了。
顧鈞成看著她輕盈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她房間里。
第二天一大早,林清屏就帶著王平安去醫(yī)院了,陪著同去的還有何前程和顧鈞成。
助聽器這個東西對當時的人來說還是個新東西,配的過程還挺復雜,還要做檢測,但好在很順利,經(jīng)過檢測,王平安是適合佩戴的,于是,王平安聽見了久違的聲音。
醫(yī)生說要不斷去適應,這期間還要多次返回醫(yī)院進行調(diào)試。
這些都不是問題,激動的光在他王平安眼里閃動時,也帶出了淚花,對著林清屏,手足無措地表示感謝。
此時時間尚早,武天嬌今天還約了她,去馬場騎馬。
因林清屏今天要來醫(yī)院,所以并沒有約定時間,武天嬌說今天一天都會在那邊,讓她事情結束后過去就是了。
何前程便帶著王平安在醫(yī)院門口和林清屏告別,他們回去,而顧鈞成和她去馬場。
關于武天嬌邀請的是林清屏,而不是顧鈞成這件事,顧鈞成回應:武天平也在,我去找他。
林清屏只能說,“某個人的臉皮啊……”
顧鈞成穩(wěn)穩(wěn)當當,“你要量量嗎?”
所以難怪后來的人說,真誠是必殺技!
兩人到馬場時,武天嬌剛好騎了幾圈回來,跳下馬,來迎接林清屏,當然也迎接顧鈞成。
“武天平呢?”林清屏故意問。
“他?在家呢!回來天天守著媳婦兒和孩子�!蔽涮鞁蓪@個“老婆孩子熱炕頭第一”的弟弟無話可說。
林清屏就哼哼了兩聲。
“怎么?”武天嬌可不懂她這個暗語的意思。
只有顧鈞成懂,但顧鈞成氣定神閑,仿佛什么也沒聽到。
所以說,人的臉皮都是練出來的!
“天嬌,沒什么,教我騎馬吧!”這是上輩子林清屏沒有玩過的運動。
“好!我們先去挑一匹馬�!蔽涮鞁傻�。
“我?guī)グ伞!鳖欌x成忽然道。
武天嬌連連點頭,“對,叫他帶你去也行,他們比我更懂�!�
林清屏的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迎接她的始終是顧鈞成平靜的,甚至帶著點笑意的眸子。
林清屏不會選馬,牛倒是會挑,她看著每一匹都差不多,忍不住道,“選匹帥的吧�!�
“馬還要選帥的?”顧鈞成很是不以為然。
“不然呢?長得好看的,看著它的臉,它沖我噴鼻子尥蹶子,我都不會生氣�!�
顧鈞成看著她:???所以這話的意思是……?
“成子哥!”
兩人正說著話,熟悉的聲音響起來了。
陳夏。
【第329章
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
顧鈞成整個人僵在那里。
林清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別緊張,去敘敘舊吧!”
說著,林清屏指著挑中的馬,對教練說,“就這個吧,我去換衣服。”
顧鈞成:……
等林清屏換了騎馬的衣服出來,顧鈞成站在更衣室門口,看著外面,眉頭皺著。
“怎么了?”林清屏走到他身邊,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再往外一看,看見陳夏在那騎馬,忍不住笑道,“咦,你沒去聊聊啊?”
顧鈞成瞪著她,眼里全是氣悶。
林清屏再一看,陳夏跳下馬,去了旁邊的休息室,和一個男的一起進去的,只是,一晃之下,沒能看得清那個男人的長相。
林清屏好像找到了樂趣似的,眼里含著笑,會意地點頭,“原來如此啊……別氣別氣,天涯何處無芳草!”
好的,顧鈞成的眼神更氣了,“林清屏!”
“我騎馬去了,再見!”林清屏沒等顧鈞成說完就走了,并且示意教練帶她騎馬。
林清屏第一次騎馬,不敢放開,騎得小心謹慎的,人又較真,還真的全心全意學起來。
午飯就是在馬場吃的,吃完武天嬌是安排休息一下的,然后三點半就約了人在這里談開廠的事,林清屏不休息,她對騎馬真心感興趣,叫上教練又出去騎,三點半開完會,又出來騎了一會兒,總算能讓教練放手讓她慢慢跑了。
她這勁兒,連武天嬌都服了。
只是騎完回去,她才發(fā)覺不對勁,大腿內(nèi)側(cè)很痛,應該是騎太狠了。
她不好意思吭聲,打了個車,回到家里。
當然,和她一起的,還是有顧鈞成。
林清屏越走越痛,也沒那個精力跟他斗了,到了家就去洗澡,脫了才發(fā)現(xiàn),大腿內(nèi)側(cè)兩邊果然都刮破了。
她是咬著牙洗完澡的,因為磨破的地方,被水一沖,簡直痛得她齜牙咧嘴。
回到房間,找了藥膏來涂,還貼了紗布隔著,才感覺好了些。
等到能自如行走了,她才下樓。
樓下,志遠正趴在桌上看書呢,鐘曉曉今天居然還沒回來,而顧鈞成則坐在床邊,看起來心事重重。
反正,顧鈞成今天一整天都不高興,林清屏早發(fā)現(xiàn)了。
林清屏慢慢走過去,順手把桌上的瓜子也拎過去了,往他面前的小桌上一放,自己在他對面坐下,捏起一顆瓜子磕了磕,十分八卦的眼神,“顧鈞成,你這……好像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不怎么樣��?”
顧鈞成瞪著他,緊抿了唇,絕對在生悶氣就是了。
林清屏把瓜子往他面前推了推,“要不要?”
顧鈞成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她這到底是什么反應?為什么跟村口看熱鬧的一樣?
林清屏想了想,“可能你這時候更需要借酒消愁,要不,我跟你整點,你跟你的兄弟們?nèi)ズ赛c?”
“林清屏!”顧鈞成終于忍不住了,“你是不是要在我出發(fā)前把我氣死?”
“嘖……”林清屏嘆道,“顧鈞成,男子漢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好不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有些人注定只是生命的過客,你就忘了吧,會有更好的人來愛你……”
“林清屏!你再說一句試試?”
林清屏吃了顆瓜子,對上他那張緊繃的臉,委屈的,“我這是開解你呢,你怎么還生氣了呢?”
顧鈞成冷笑了,“開解?你還真是大度啊。林清屏,我來理理你的思路,你覺得你丈夫念著另外的女人,所以,作為妻子,你可以和丈夫心平氣和討論這個問題,還開解他天涯何處無芳草?”
林清屏聽了擺擺手,“別的都對,有一點不對,不是丈夫,是前夫。”
“林清屏!”顧鈞成喊出了出早操時喊口號的氣勢,豁地站起來,“你再說下去,收獲的不是前夫,會是亡夫!我遲早被你氣死!”
林清屏真的不喜歡聽這個字,已經(jīng)成生理本能了,皺眉道,“不要隨便……”
“放心!我在外面死不了,除非被你氣!”他轉(zhuǎn)身就去洗澡了。
本來已經(jīng)捧著書回房間的志遠,又溜了出來,小聲跟他媽說,“媽,我怎么覺得,顧爸被你越勸越生氣?你是不是勸反了方向了?”
她當然知道他生氣,這不是,生氣的滋味不好受,總不能她一個人受嘛?
“乖,志遠�!彼具h的頭,“去樓上幫我把毛線和毛衣針拿下來,拿一團就行�!�
志遠不理解大人之間的事,簡直充滿了好奇,可是,也不得不聽他媽的話,上樓去拿東西。
“睡覺去吧,怎么曉曉阿姨今天還沒回來?”林清屏拿著毛線開始起針。
“哦,叔叔們都還沒回來呢,可能有什么活動�!�
林清屏一聽鐘曉曉和他們一起,就放心了,讓志遠去睡覺。
顧鈞成洗了澡出來,林清屏已經(jīng)把毛衣起好針了,且已經(jīng)織了兩圈。
顧鈞成走過來,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你別晃了行不行?擋著我光,我都看不見針法了�!绷智迤帘г沟馈�
顧鈞成便在她身邊坐下,把那團礙眼的毛線球一扔,“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林清屏,你感受挺深刻��!總結得很到位�!�
“嗯哼。”不知道他想說什么,隨便敷衍一下。
“所以,你就是這樣的?原來的花不要了?找到新的芳草了?”他盯著她問。
“顧鈞成,你煩不煩?你也說了,原來的花,花都有花季的,開過了之后就是殘花敗柳,還有什么好看的?不好看還留著干什么……啊……”
林清屏被擰住了下巴,后面的話說不出來了。
顧鈞成強行逼她看著自己,“我?是殘花敗柳?”
林清屏看著他的樣子,有點憋不住,努力了好一會兒,終于破功,噗嗤笑了出來。
笑場不好!絕對不行!
林清屏把他一推,自己拔腿就往樓上跑。
但一時情急,剛剛坐著又挺舒服的,竟然忘記了自己腿上有傷,突然的發(fā)力,兩腿間再次痛了起來。
她忍著沒吭聲。
身后的顧鈞成卻看見了沙發(fā)上她留下的毛衣,已經(jīng)織成一個圈圈了。
他把那圈圈拿出來比劃了一下,發(fā)現(xiàn)小得直能套住了他的頭,根本不可能套在身上。
他皺眉一思索,再看看志遠房間,忍不住喜上眉梢,“林清屏,你這是給志遠織的吧?”
林清屏不想回答他,因為,這會兒腿間真的很痛,鉆心地痛。
顧鈞成則盯著她上樓的背影,她穿一套白色絲質(zhì)的睡衣,這會兒睡褲腿上內(nèi)側(cè)部分已經(jīng)被染紅了。
他還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個彎,想過會不會是生理血,但立馬否定:不可能!位置不對!
“林清屏,你受傷了?”他疾步跟上去,一腳踏四級臺階,幾步就追上了她,把她抱了起來,直接抱進了房間。
“我沒事啊,我只是……”
她話沒說完,顧鈞成就一腳把門踢得關上,然后一用力,她整個褲子被扯掉了……
【第330章
疼不疼?】
林清屏第一反應就是遮擋和抵抗。
“我看看!這都成這樣了!我是那樣禽獸不如的人嗎?”他抓著她的手,看著她傷處,然后皺著眉,語氣里透著無奈,“林清屏,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么。疼不疼?”
“不動就不疼�!彼龑嵲拰嵳f,就這么躺著,不摩擦還是不疼的。
“還嘴硬�!彼碱^皺得更緊了。
她皮膚很白,燈光下更是亮得晃眼,從前毫無瑕疵的時候是他熟悉的,但此時此刻,磨得通紅,兩邊各破掉一大塊皮,露出肉來了,看著都觸目驚心。
她自己有處理,但紗布蹭掉了,那藥涂在上面,更加顯得傷處猙獰,最重要的是,因為紗布移動,膠布貼在傷口上了……
怎么會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