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順子!
……
成了!
趙青青傻眼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再來再來!”趙青青的好勝心被激起來。
可一圈打下來,趙青青愣是沒能贏下一局。
“成了!給錢給錢!”
趙青青嘟著嘴,不情不愿地命人遞銀子。
相比較林初意那邊的熱鬧,顧硯辭這邊則稍顯冷清,畢竟連好朋友趙管文都忙著去看親妹妹趙青青和林初意打牌去了。
顧硯辭看著人群中間,手指輕點牌紙,運籌帷幄中的林初意,此刻的她渾身都透著一股奪目的光芒。
她美眸含笑,一顰一笑間又帶幾分狡黠,讓人猜不透。
“顧兄?顧兄!”對面的好友厲勉之正一臉詫異地看著他。
顧硯辭回過神來,再看棋局。
“顧兄,該你落子了�!�
顧硯辭剛尋回點思緒,正要落子,就見沈凌珩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林初意!我讓你跟我比射箭你不來,倒是窩在這玩牌!”他邊走邊嚷嚷。
所有人都下意識給這位混世魔王讓出了一條道。
林初意剛收好銀子,就見沈凌珩大掌一拍桌面,一臉倨傲地瞪著她:“怎么樣,林初意,你敢不敢跟我玩一局?”
像個小孩子!
一旁的趙青青好心提醒道:“林初意今兒手氣很好,世子要不再考慮下?”
“切!本世子會怕她?”沈凌珩一臉不屑。
“行啊,那來吧�!绷殖跻猬F(xiàn)在鴻運當頭,正想著借機敲沈凌珩一筆,誰讓這小子有事沒事總找她麻煩。
沈凌珩也不猶豫,“嗖”地坐了下來。
林初意手指輕撫紙牌,隨便出一張都壓得對方抬不起頭。
“過!”
“過!”
“過!”
……
沈凌珩就差底褲都輸沒了。
大抵是這輩子沒輸?shù)倪@么憋屈過,還是輸給死對頭林初意。
沈凌珩憋著一張發(fā)青的臉,悶悶來了一句:“再來!”
“來嘞!四帶二!”林初意牌剛一撂下,對面忽然沒了動靜。
沈凌珩兩眼一翻,直接氣暈了過去。
趙青青都傻眼了:“我一女的都沒暈,他怎么先暈了!”
“世子!世子!快來人哪!快請?zhí)t(yī)!”一旁的侯府下人手忙腳亂地嚷嚷起來。
厲勉之面色嚴肅道:“顧兄,好像是貴夫人氣暈了世子!你要不要過去看看?”
顧硯辭丟下手里的棋子,起身徑直走了過去。
剛走到半路,就看見林初意推開人群,神色鎮(zhèn)定地跪在沈凌珩的身邊。
第6章
你可別讓我下不來臺!
她取出銀針,于世子五根手指處刺入銀針,再放血。
顧硯辭眸光一沉,大步上前,一把將林初意拽了起來:“你不懂醫(yī)術(shù),誰給你的膽子胡亂下針?”
林初意蹙眉,想要掙脫:“你放手!”
這時,太醫(yī)匆匆趕來。
長公主為防止宴席上出什么意外,每年都會配一名太醫(yī)跟隨。
沒想到今年就派上了用場。
太醫(yī)一來,察看了沈凌珩的病情,旋即道:“幸好有人事先為世子進行了點穴放血,世子暫時已無大礙,稍作休息便會蘇醒�!�
顧硯辭一愣,沒想到林初意還通曉醫(yī)術(shù),跟她成婚三年,他卻還不知她有這樣的才能。
林初意冷冷甩開顧硯辭的手,正要上前,再次被顧硯辭拽住。
“你已經(jīng)惹得世子發(fā)病,還不罷休?”顧硯辭拉著林初意,朝山下走去。
林初意見掙扎無果,索性也放棄了,跟著顧硯辭回到山腳下。
“大人就這么喜歡抓我的手,片刻都不舍得放?”林初意刻意調(diào)侃他。
顧硯辭一臉嫌惡地甩開她的手:“你不用激我,若非你首輔夫人的身份,你以為我愿意管你?”
“大人若是怕我連累你,那就盡早與我和離。”林初意冷聲道。
顧硯辭瞇了瞇眼:“林初意,我說過此事由我把握,你無權(quán)過問�!�
“最好別讓我等太久!”語罷,林初意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吩咐車夫回城。
馬車前行,林初意透過窗戶縫隙,看到被孤零零晾在原地的顧硯辭。
他身挺如松,周身是低沉的氣壓,讓人不敢靠近。
“顧兄,這是怎么了?又和嫂夫人置氣了?”
厲勉之嘆了口氣,一臉無奈道,“依我看,嫂夫人實在是有點太不知足,她那樣的品行能嫁給顧兄這般才貌雙全的人,該當收斂才是,怎還這般不識趣�!�
趙管文從中打圓場:“好了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顧兄對待女子當寬厚溫柔些才是,走了……今日我做東,咱們?nèi)テ咝菢呛纫槐�!�?br />
……
林初意靠在車窗旁,馬車慢悠悠地晃動著,晃得她直打瞌睡。
這時,一陣馬蹄從面前呼嘯而過,塵土飛的她滿臉都是。
“咦,姑娘,那不是姑爺和他的那兩個好友嗎?”素玉揮了揮空氣里的塵土,一臉詫異道。
林初意沒好氣地撂下簾子,擦干凈臉上的灰塵。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到京城。
剛到城門口,馬車就被沈凌珩給攔下了。
“林初意!”沈凌珩騎著駿馬,走到林初意的車窗邊,敲了敲她的車廂。
林初意掀開簾子,蹙眉望著沈凌珩:“你有事?”
沈凌珩臉憋的通紅:“你今天救了本世子,本世子決定請你吃飯!”
“不用了�!绷殖跻獠豢蜌獾鼐芙^,并放下了窗簾子。
沈凌珩驅(qū)著馬,跟在林初意的車窗邊,邊走邊說道:“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本世子一起吃飯嗎?林初意,本世子愿意跟你一塊吃飯,那是你的臉面。”
馬車里……毫無動靜。
“本世子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人情,這頓飯,你不準拒絕我。”
“等等!”沈凌珩一時著急,直接叫停了馬車,掀開車簾子與林初意面對面道,“我是誠心邀請你!你可別讓我下不來臺!”
林初意坐在馬車里,沉吟片刻,開口道:“好啊,我要去七星樓!”
她看見七星樓的門前,有一匹熟悉的白馬,那是顧硯辭獨有的坐騎。
沈凌珩見林初意改口,笑了笑:“聽你的!”
七星樓里,非富即貴,沈凌珩又是�?�,他一進門,店小二便熱情地招呼。
“世子爺又光臨咱們樓了!”
這一聲,吸引來周圍不少目光。
二樓的某個包廂此刻正房門大開,厲勉之無意間的一瞥,被樓下的場景給驚呆了。
“顧……顧兄,那不是嫂夫人嗎?我沒眼花吧,她是跟世子在一塊嗎?”
厲勉之話音剛落,趙管文率先沖了出去,看了一眼確定后,轉(zhuǎn)頭看向顧硯辭:“還真是!”
“這兩人不是不對付嗎?什么時候走這么近了?”
顧硯辭瞇眼,周身的氣息在頃刻間變得低沉。
他余光睨了眼門外的方向,遠遠便能聽見林初意的說話聲。
第7章
酒樓偶遇,對面不識
“世子,你現(xiàn)在感覺如何?可還有哪里不舒服?”她聲音綿軟,關(guān)心人的時候顯得格外體貼。
從前這種體貼,是顧硯辭獨有的。
“我沒事了,對了,你的針灸是跟誰學的?”
“書上看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進了包廂,這包廂要巧不巧地,就在顧硯辭的對面。
“你那個夫君就坐對面,不上去打個招呼嗎?”沈凌珩剛坐下,便問道。
沈凌珩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林初意和顧硯辭之間的不對勁。
畢竟換成以前,林初意看到顧硯辭在附近,早就迫不及待地撲上去了。
“不用管他�!绷殖跻獯鬼灶欁缘氐共�。
沈凌珩挑了挑眉,隨即正色道:“你看,我早就提醒過你,顧硯辭那種清高的男人是不會愛上你的,我可沒說錯吧?”
“嗯�!绷殖跻鈶鸬厥指纱�。
沈凌珩都懷疑林初意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又反過來安慰道:“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了,雖然咱倆是仇人,但我的仇人只能我欺負,別人要是欺負你,你盡管來跟我說,我肯定替你報仇�!�
林初意忍不住輕笑一聲,沈凌珩這個人果然如原著里一般,看著討嫌,實則心眼卻很好。
“來!喝酒!”林初意放下茶杯,端起酒杯。
推杯換盞間,林初意俏臉越發(fā)嫵媚。
等她走出包廂,顧硯辭幾人也已酒足飯飽,準備走了。
兩撥人在狹窄的過道里碰上,說話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著實尷尬。
林初意本就長得明艷,此刻俏臉浮上醉意,更是平添幾分韻味。
林初意知道顧硯辭在看她,卻也知道對方不論怎么看她,都不會對她生出什么別的想法來。
她像個沒事人似的走過顧硯辭的身邊。
顧硯辭將目光從林初意的身上淡淡挪開,負于身后的手卻在一點點收緊。
待到林初意走出七星樓,厲勉之方才一臉不滿道:“嫂夫人怎么見著顧兄連聲招呼都不打,這也未免太過失禮�!�
顧硯辭輕挑了下眼尾,沒說話。
厲勉之旋即識趣地噤了聲。
“走吧!”顧硯辭面不改色地走下樓梯。
三人出了七星樓的時候,林初意的馬車已經(jīng)走遠了一些。
顧硯辭翻身上馬,與趙管文和厲勉之告辭后,便驅(qū)著駿馬離開了。
厲勉之看著顧硯辭走遠,方才一臉氣不過地說道:“之前是照顧顧兄面子,我才沒多言,以我看,那個林初意根本就是紅杏出墻,不知收斂!”
趙管文勸道:“說不定是誤會,顧兄都沒表態(tài),你不要瞎操心。”
“也就是顧兄能沉得住氣,要是擱在我這兒,早就被我休了!”
厲勉之話音剛落,忽然被人從后面鎖住脖子:“姓厲的,你敢這么說我死對頭,信不信老子讓你有來無回?”
趙管文被忽然冒出來的沈凌珩嚇了一跳,連忙勸架:“世子息怒,勉之他并非有意冒犯!”
趙、厲二人仗著和顧硯辭從小結(jié)識的友誼,在京城也算吃得開,但碰上沈凌珩這樣的頂級紈绔,該吃癟還得吃癟。
厲勉之死鴨子嘴硬,不肯服軟:“我又沒說錯,顧兄那般才華橫溢的人,卻要忍受林初意那草包的三心二意,簡直就是糟踐人!”
“我看是顧硯辭自視清高,糟踐林初意還差不多!”
沈凌珩手一甩,直接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厲勉之摔到地上。
“不僅是顧硯辭,還有你也是,以為讀了幾本酸書就了不得了!忘了自已幾斤幾兩,竟敢詆毀本世子的死對頭,本世子的死對頭只有本世子能說,你算什么東西?”
“再讓我聽見你說林初意一句,本世子打斷你狗腿!”
說完,沈凌珩一甩袖子,騎上威風凜凜的駿馬,從厲勉之身旁走過。
厲勉之撣了撣滿身的灰塵,臉色鐵青,差點就要氣吐血。
顧硯辭的馬比林初意快一步回到府邸。
她醉了酒,步伐不太穩(wěn)當,走下馬車剛到門口,就碰上顧硯辭。
他似乎是特意等在這里。
第8章
林初意扒開他的衣領(lǐng)
“你有話跟我說?”林初意開口。
顧硯辭冷淡地看著她:“林初意,我來提醒你,我們兩個如今尚未和離,你仍是有婦之夫,出門在外給我安分點!”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林初意則一聲不吭地走在他身后。
她步子有些凌亂,一會兒走到左邊一會兒走到右邊,只想越過顧硯辭,自已先過去。
可偏偏她走在哪邊,他便走到哪邊,像是故意要跟她過不去似的。
“喂,讓讓!”她有些煩躁地說道。
顧硯辭腳步一停,剛一轉(zhuǎn)身,女人溫軟的身子便撞進了他的懷里,沁人的香味混雜著桃花酒的味道,撲面而來。
顧硯辭一向不近女色,此刻心中卻劃過一絲焦躁。
林初意,一個帶給他無盡羞辱的女人?
她憑什么讓他焦躁?
顧硯辭眸光一沉,冷冷松開懷里的女人。
“又來這招?林初意,你還真是不死心!”
他話音剛落,“嘔”的一聲,林初意扒開他的衣領(lǐng),將污穢一次吐了個干凈。
顧硯辭身子一僵。
空氣中,無盡的沉默讓人感到窒息。
“林!初!意!”他臉色發(fā)青,恨不能當場掐死這個女人。
林初意絲毫不覺,吐完不忘用他的衣服擦了擦手和嘴巴,優(yōu)哉游哉地擺了下手:“端下去!”
顧硯辭胸膛劇烈起伏,咬緊牙關(guān),發(fā)出咯咯響聲。
素玉和素月急匆匆趕了上來,本來想給姑爺和小姐一些獨處的時間,沒想到會弄成這樣。
剛剛姑爺那兇狠模樣,像是要把小姐提出去給千刀萬剮了。
“快去看著姑娘!”素月催促素玉先走。
畢竟姑娘嫁進顧家這么多年,還沒見姑爺這么出過糗。
次日,林初意醒來,從素月口中知曉昨晚她犯下的丑事。
林初意尷尬的直捂臉。
顧硯辭本來就厭煩她,這下好了,梁子是越結(jié)越深。
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就算沒有這個事,她在顧硯辭那兒的印象也不咋地,再差又能差到哪兒去?
快到晌午,顧方氏派人過來。
“夫人說,是娘家舅母和表小姐來京城探親,晌午便一家人一起用膳。”
她那婆母性子雖冷淡,為人卻良善,偏偏娘家人不是省油的燈。
原著里提過,自從顧硯辭高中后,這方家人三天兩頭來京打秋風。
娘家嫂子方田氏精明勢力,這次帶女兒來京,是以為女兒尋門好親事為由,打算長住下來。
若是尋不到合適的,就干脆將女兒方晚兒嫁給顧硯辭為妾。
反正有顧方氏這個姑姑在,也不怕做正房的會虧待了女兒。
林初意不想和方家這娘倆打交道,可顧方氏已經(jīng)發(fā)了話,她便不得不去了。
這頭膳廳里,田氏笑著問:“孝凝啊,初意這孩子何時過來呀?”
孝凝,是方氏閨名。
方氏面色淡淡道:“已經(jīng)派人跟她說過了,想必是快到了�!�
田氏輕嘆一聲:“孝凝,你可別怪我多嘴,這兒媳婦可不能太慣著,你做婆母的也該給她站站規(guī)矩才是。”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少夫人到!”
第9章
在他面前刻意偽裝?
“初意那孩子可算是來了!”田氏一聽林初意來了,臉上的笑容變得微妙。
“表嫂!”方晚兒連忙起身,小心謹慎地沖著林初意行禮。
林初意徑直走了過去,在婆母方氏身邊坐下來。
田氏瞧見女兒吃癟,心生不滿。
不過就是個仗著幾分娘家勢力的草包罷了,嫁都嫁進門了,跟她在這擺什么譜兒?
田氏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初意啊,你是做兒媳的,當伺候婆母用膳才是,怎么能來的這么遲?”
“不用了,咱們家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狈绞蠝芈暤�。
田氏是被方氏拿話堵回去的,自然不好再說什么,訕訕地笑了笑,又給方晚兒遞了個眼神。
方晚兒立即會意地起身,走到方氏身邊:“姑姑,晚兒伺候你用膳吧�!�
方氏有些不習慣,笑著道:“好了,何必這么麻煩,你快坐回去吧。”
這場面若是換成原主,那自是要與那方晚兒爭個高低的。
可林初意好似沒看見一般,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糖醋小排吃起來。
田氏一臉關(guān)切道:“孝凝,不是我說,如今顧家今非昔比,即便你不重規(guī)矩,也要為硯辭想想吧,這兒媳剛進門沒幾年就如此散漫,日后又如何當家做主母呢?”
“舅母,從前也這般愛管別人家的閑事?”林初意說話的同時,往方氏碗里夾了一塊糖醋小排。
“你這話什么意思?”田氏看向林初意的眼神,多了幾分冷意。
林初意笑了笑,淡淡道:“舅母別誤會,我是想告訴您,這京城可不比蒼平縣,權(quán)貴遍地都是,您這愛管閑事的毛病該改改了,可別不小心得罪什么人�!�
田氏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午膳后,林初意出了膳廳,人剛走到萃月軒,方氏便趕了過來。
“初意!”
林初意看到方氏,有些詫異:“婆母!”
方氏走上前來,一臉溫和道:“你舅母是個直性子,她沒有惡意,今日她說的話,你也別往心里去�!�
方氏雖然性子冷清,卻思慮周全、心思敏銳,今日宴席上的事,她是一一看在眼里。
“婆母多慮了,舅母也是為了這個家好,我豈會怪她?”林初意雖然知曉方家人的嘴臉,可還沒傻到當著方氏的面,數(shù)落她的娘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