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善能恨道:“師弟,你早日將明凈交與我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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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慧不語,依舊坐下來開始敲木魚,木魚聲一響,來客開始祭拜。
那三炷香燒得極慢,煙細(xì)細(xì)地往上盤旋,沒有發(fā)出任何味道。
邊楚和裴寄酒無功而返,她們兩個一走到客棧,就察覺到大廳里其他人指指點點的視線。
邊楚和裴寄酒想去訂房間,誰知道老板不肯將房間訂給她們。
“你們居然是明凈的同伴,這里不歡迎你們!”
邊楚和裴寄酒只能出來,旁人看到她們就當(dāng)是看到了瘟疫,紛紛躲開。
邊楚疑惑,“我們才剛剛從凈慈寺出來,怎么這么快就知道我們的事了�!�
裴寄酒挽住邊楚的手,“我們走。”
她們一路走出城去,往更僻靜的地方走,邊楚也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她們。
邊楚和裴寄酒對視一眼,兩人分開跳上了樹。
跟著她們的那人走到了樹底下,到處看了看,邊楚摘了一片葉子灌滿靈力擲了過去,那人一躲,露出正面。
劉思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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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向裴寄酒示意不要動,自己跳了下來,“你為何跟著我們?”
劉思秀第一句話卻問道:“明凈真的殺了慈空嗎?”
邊楚搖頭,“我們才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劉思秀道:“我和明凈碰到過幾次,他答應(yīng)幫我打聽我弟弟的消息,我們最近一次碰面,他告訴我有了一點眉目,誰知道現(xiàn)在出了這樣的事。”
按照劉思秀的意思,明凈在查她弟弟的事,但是她兩件事一起混著說,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弟弟失蹤的事與慈空大師的死有關(guān)。
邊楚道:“那你覺得明凈會殺慈空嗎?”
劉思秀沉默不語。
邊楚太久沒有見到明凈,對凈慈寺的了解也沒有劉思敏多,還有更重要的一點是她也不了解劉思秀。
劉思秀搖搖頭,“明凈不會殺人的,他如果修行下去,會是個得道高僧,就是太貪食了一點,不過年輕和尚總會有很多毛病。”
邊楚道:“那你知道慈空大師是怎么死的?”
劉思秀道:“這個不是秘密,慈空大師是中了毒,一被發(fā)現(xiàn)中了毒,凈慈寺立馬就去請了楚丘的人,昆侖和逍遙的人立刻就到了。但是晚上凈慈寺就敲了鐘,掛上了白燈籠�!�
邊楚道:“怎么中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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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思秀道:“聽人說是明凈小和尚端的一杯茶水�!�
邊楚更不解了,“聽誰說?”
劉思秀道:“人人都說�!�
的確很奇怪,慈空喝了明凈的茶死了,有點像是天方夜譚,但是事實卻擺在她們面前。
慈空的確死了,那杯茶人人都說是明凈端的。
善能一臉兇相,善慧甚至都不為明凈辯駁。
裴寄酒跳下樹來,劉思秀嚇了一條,裴寄酒靜靜站在邊楚旁邊。
劉思秀提議道:“你們?nèi)ヒ惶藘舸人�,消息立刻就傳出來了,�?yīng)該不會有人想招待你們,你們要不隨我來?”
仍舊是那個小庵堂,庵堂還是那樣樸素,甚至顯得更破舊了。
等裴寄酒和邊楚兩人獨(dú)自在房間,裴寄酒開口道:“我在想毒死慈空的毒是什么毒?”
明凈端的茶害死了一個得道高僧,但是什么毒,傳言里沒有說。
葬禮6
地總是要掃的。
桃花枝化成人形,“那毒藥在凈慈寺很常見嗎?”
誰都不知道,一切全部都是問號。
邊楚總結(jié)了一下整件事的疑點,哪里來的毒藥,毒藥放在茶里是什么情況要明凈給慈空端茶,誰將明凈是兇手的消息傳出來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明凈知不知情。
她們得見到明凈才行。
但是擅闖凈慈寺,她們就算想闖也不可能闖進(jìn)去,桃花枝提議道:“你們再去祭拜慈空一次,然后趁機(jī)把我交給善慧,我求他帶我去看明凈�!�
裴寄酒道:“你覺得善慧是好人嗎?”
桃花枝道:“那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么辦法?”
裴寄酒道:“什么都不管,離開這里,隨便去哪里,我不想和凈慈寺對上。”
桃花枝道:“沒想到你這么膽小。”
“我的確膽小,但是你自己估量一下情況,你要去你便自己去�!迸峒木频溃骸白R時務(wù)者為俊杰,有些事我們管不了就不要管。邊楚,你說是嗎?”
邊楚笑瞇瞇點頭,“我們的確要識時務(wù)者為俊杰,但還是顧一下明凈比較好�!�
裴寄酒冷著一張臉,邊楚用手指戳戳她的臉頰,“別生氣,我和桃花枝兩個人去,你在這里等我們�!�
裴寄酒對著邊楚冷聲道:“那你覺得我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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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枝簡直無語了,“你這人很莫名其妙,不是你說你很膽小嗎?”
邊楚讓桃花枝別說話,桃花枝偏要說,“師父,我覺得你師妹就很奇怪,她怕她就留在這里�!�
邊楚只能解釋:“小酒只是覺得我們沒必要得罪凈慈寺,得罪了討不了好。她也不是膽子小,她只是……”
裴寄酒站起身,“我先回房了�!�
邊楚拉了一下裴寄酒的手,被裴寄酒甩開了。
桃花枝撇過頭,假裝沒有看到,等裴寄酒一走,立馬開腔,“師父,你師妹老陰陽怪氣的。”
邊楚道:“背后不講人是非。我們現(xiàn)在就走�!�
桃花枝重新變成桃樹枝掛在邊楚衣服上,邊楚推開門,裴寄酒的房間緊閉,邊楚也就沒有和裴寄酒說什么。
夜已深,人也變少了。渡河的時候,夜空中忽然出現(xiàn)大片飛過的白鶴,那白鶴飛過,坐在上面像是昆侖的弟子。
凈慈寺到處掛著白色的燈籠,守門的僧人認(rèn)出了邊楚,但是并沒有攔她。善慧依然在棺槨旁邊敲木魚,輪到邊楚的時候,邊楚拜了三拜。
她身后有人在竊竊私語,邊楚聽了一耳朵,嗯,是在講她。
果然不管是什么背景朝代,大家都很愛八卦。
邊楚像白天一樣跪坐在善慧面前,善慧敲著木魚,邊楚將桃樹枝放在木魚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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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慧大師,善悟大師已經(jīng)逝世了,他死前最放心不下他的徒弟,所以叮囑我一定要將明凈送到凈慈寺來�!�
善慧仍舊有節(jié)奏地敲著木魚,邊楚跪坐了片刻,善慧毫無動靜。邊楚只能拿回桃樹枝,忽然邊楚聽到腦海中善慧的聲音:
“從湖底走�!�
善慧依舊敲木魚,不過給邊楚傳聲入耳了一句話。
邊楚面色未變,沉默地站起來。
湖底?
邊楚站著湖邊,遠(yuǎn)遠(yuǎn)看到一艘船劃了過來。那渡船的是一位小沙彌,小沙彌有點像是泥塑的雕像,有種他不當(dāng)和尚沒人能當(dāng)和尚的樣貌。
那小沙彌道:“施主,可是要渡河?”
慈空曾經(jīng)在無終城的時候,撐船送過她們。
邊楚道:“那多謝�!闭f著就跳上船,誰知身后有一人也跟著她上了船。
邊楚趕忙阻止,“道友,我……”
竟是裴寄酒。
裴寄酒道:“小和尚,開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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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劃開水面,湖中心的時候突然起了霧,小沙彌停下了動作,將一把鑰匙遞給邊楚,善悟的聲音傳過來,“施主,你們要去見明凈,就沉到湖底去�!�
邊楚和裴寄酒還望來得及動作,就看那小沙彌變成了一張黃表紙,船只瞬間變成了一片落葉,她們兩個就掉進(jìn)湖里去。
湖水極冷,邊楚拉著裴寄酒的手往水下游,不知道游了多久,終于看到一條模糊的道路,那路在湖底若隱若現(xiàn)。
她們順著那條路往前游,就看見了一扇大概二三十米高的門,那門上還掛著一個門匾,上面寫著“浮圖塔”三個字。
邊楚用鑰匙開了門,那門厚重難推開,裴寄酒上來和她一起,這才將門推開。
一聲沉重的“吱呀”聲,那門總算才被推開,門開了,水卻沒有流進(jìn)去。水底本來極黑,但是這扇門像是發(fā)著微光,那門匾上的字清晰可見。
推開門,里面有光亮。
邊楚和裴寄酒順著水流走了進(jìn)去,她們一進(jìn)去,門就自動關(guān)上了,發(fā)出了“砰”的一聲響。
湖底很暗,里面卻并不暗,像是有什么東西在發(fā)光,所以隱隱約約能看到這一層大致的樣子。
空的。
就是空的,什么都沒有,她們找到了上去樓梯,邊楚想要打頭,裴寄酒站在了前面,讓邊楚跟在后面。
她們往上爬樓梯,就聽到有掃帚掃地的聲音。
那聲音刷刷刷的,在寂靜中特別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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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示意邊楚屏氣凝神,邊楚抽出自己背著的刀。那聲音愈發(fā)近了,光也愈發(fā)近了,然后看到一個和尚正在打掃。
那和尚先是將燈掛在樓梯間的墻上,然后清掃完一截,等再去拿燈的時候,就看到底下有兩雙眼睛盯著自己。
桃花枝立刻化成人形,特別憤怒,“小和尚,我還以為你被凈慈寺給除掉了�!�
和尚看著桃花枝,隨即露出一個靦腆的笑容,“桃花枝,你怎么來了?”
和尚,也就是明凈。
桃花枝道:“我還要問你,所有人都傳你殺是了慈空大師,你知不知道啊,還在這里掃地?”
明凈道:“我知道啊�!�
“你知道你還……”
明凈不緊不慢說道:“但是地總是要掃的�!�
裴寄酒直接問道:“慈空是你殺的嗎?”裴寄酒問得不留情面,明凈的臉色瞬間變了。
桃花枝神色大變,“不會真的是你動的手吧,就算有什么深仇大恨等你變厲害了再動手啊�!�
明凈道:“我沒有殺掌門,但是那杯茶的確是我端給掌門的�!�
桃花枝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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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寄酒問道:“那茶是誰倒的?”
明凈剛想開口,裴寄酒就道:“你別撒謊,你就算殺了慈空,我們?nèi)齻和慈空沒什么交情,也不會站在他那邊。不過,”裴寄酒瞥了一眼邊楚,“有個人可能會別扭一點。”
明凈道:“不是我下的毒�!�
據(jù)明凈所說,那一天是寺內(nèi)講經(jīng)日,由慈空主講,善慧讓他去倒茶,他便去了。他去拿了泡茶的山泉水,備好了上好的茶葉,但是慈空卻不喝茶,他請明凈給他倒了一杯水。
就是這杯水有問題,慈空喝完就陷入了昏迷,五臟六腑開始腐爛。
然后凈慈寺開始查,所有經(jīng)手的人都要查,茶杯、水、茶葉、煮水的木柴都要查,全都沒有查出問題,只有慈空喝的那杯還剩一點的水有毒。
“也就是說,只有那杯水里有毒,而那杯水有兩個人碰過,一個是你,一個是慈空。”
明凈點點頭。
裴寄酒問道:“你真的沒有下毒?”
明凈道:“我真的沒有下毒。”
邊楚沒有推理的天賦,桃花枝看起來也沒有,兩人都保持沉默。
裴寄酒道:“照理說,慈空應(yīng)該不會自己下毒害死自己。”
桃花枝道:“那可說不準(zhǔn),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不過明凈,善慧大師為什么專程挑你倒茶啊,一倒就攤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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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道:“是善慧師叔吩咐的,所以師叔得避嫌。以前我沒有倒過。”
裴寄酒問道:“那毒就那么厲害?”
明凈點了點頭,“那毒真的很厲害�!�
裴寄酒道:“邊楚,你有沒有想說的?”
邊楚道:“慈空掌門死了誰獲利,還有為什么要誣陷明凈?”
裴寄酒道:“也許明凈在撒謊。”
明凈明明聽到了裴寄酒的話,卻淡然不語,桃花枝瞪了裴寄酒一眼,“明凈不會撒謊�!�
“是嗎,人人都會撒謊,你怎知明凈不會撒謊。就比如明凈說師叔得避嫌這話,善慧是有名的高僧,誰敢置疑他說的話,避嫌二字就很奇怪。”
不過裴寄酒又說道:“你說你是無辜的,有人信嗎?”
明凈先是搖頭,又點點頭,“師叔信了。”
裴寄酒臉上露出奇怪的笑意,道:“小和尚,你猜錯了,應(yīng)該是所有人都信了你不是兇手,不然直接搜魂,豈不干凈利落。能毒死修真者的毒藥寥寥無幾,明凈,既然你確定不是你下的毒,那你根本不用急,他們會查出來的�!�
明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但是我想?yún)⒓诱崎T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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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凈被困在浮圖塔,她們?nèi)齻是從湖底進(jìn)來的,地下一層的浮圖塔并不危險,但是也僅限地下一層。
從一樓開始,就存放了大量珍貴的寶物,所以凈慈寺做了很多防備措施。
明凈可以自由在浮圖塔中穿行,不代表她們?nèi)齻可以,要不是在樓梯上碰到,她們上了一樓,恐怕立刻就會驚動塔中的生物。
桃花枝小心翼翼問:“塔里有什么?”
明凈誠懇道:“師叔說里面有一只兇獸,不過我沒有見過�!�
桃花枝道:“會不會是唬人的?”
明凈道:“師叔不會說這樣的謊言�!�
桃花枝勸道:“那你就在塔里等著你師叔查明真相,何必參加慈空的葬禮?”
明凈笑了一下,“我?guī)煾溉绻钪�,肯定是要參加掌門的葬禮的。不過我出不去的話,那就不去了�!�
此刻裴寄酒反而干脆答道:“那就去參加好了�!�
邊楚隱約覺得裴寄酒的笑容不對勁,她的心情看起來出奇的好。
葬禮7
明凈,你為何要從浮圖塔中出來?
如果要出去,有兩個辦法,一是從地下一層走,二是從正門出去,但同時這兩個辦法都不行。地下一層只能從外向里開,他們試了很久都沒法從里面將門拉開;從正門走,更不行,正門有人守著,只要一出去,就會被發(fā)現(xiàn)。
氣氛一下子就陷入僵局。
明凈猶豫片刻,還是將話說了出來,“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桃花枝馬上問:“什么辦法?”
“從頂樓走,頂樓有一個封鎖的廊檐,從廊檐那里跳下去是凈慈寺的密林,那里沒人,我們跳下去就可以了�!�
邊楚道:“但是我們怎么上頂樓?”
明凈考慮得很清楚,“你們跟著我走,我已經(jīng)走過很多遍。”
浮圖塔算上水中那層共有九層,她們?nèi)齻跟著明凈上去,浮圖塔中很安靜,只能聽到腳步聲。第一樓有個龐大的白骨樣式的怪物,裴寄酒認(rèn)真看了許久。
其他樓層都是一些用玻璃罩子罩著的盒子,那盒子里也不知道裝著什么,有的上面還貼著符咒。
第九層,空蕩蕩的,這一層做得比其他樓層要低,視線顯得很狹窄。除了矮一點的桃花枝不需要彎腰,他們都得彎腰前行。
桃花枝一眼就看到鎖著的門,示意明凈趕快開門。
但是明凈卻沒有鑰匙,“師叔說鑰匙就在這里面�!�
但是這一層看起來也沒有什么可以特意放東西的地方啊。明凈摸索著墻壁,然后敲了敲。
那里是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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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有個玉石做的小獅子,明凈蹲下身扭了一下小獅子,一扇門就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明凈道:“師叔曾經(jīng)告訴過我要注意小獅子的方向�!�
他們走進(jìn)那扇門,那扇門里卻只有一個棺材,棺材擺在正中間,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桃花枝苦著一張臉:“不會鑰匙在棺材里吧?”
明凈笑了一下,安撫桃花枝,“我來推棺材。”
明凈去推棺材蓋子,邊楚上去幫了一把手。
棺材一開,邊楚忍不住驚訝,里面居然真的有一具尸體。
那尸體栩栩如生,不像死人,面容不僅沒有腐化,而且顯得異常的俊美,就算是個光頭也不掩飾其貌美。
那尸體有一只手握成拳。
明凈盯著尸體出神,桃花枝提醒他,“別走神�!�
明凈回過神來,慢慢將手伸到棺材離去,一只手指一只手指打開了尸體的手,那手中竟然真的有一把鑰匙。
就算尸體再怎么貌美,邊楚也不敢看,示意明凈趕快拿了鑰匙將蓋子合上。
明凈拿出鑰匙,小聲道“冒犯了”,還雙手合十,朝尸體拜了一下,才將棺材蓋上。
棺材一蓋上,那里面的人似有所感,忽然在此時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空虛無物,很快那雙眼睛又重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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鑰匙一拿到,明凈立刻打開了廊檐的門,推開門,廊檐外是樹木交織的密林,看不到人的影子。
就在此時,傳來了一聲動物的吼叫聲,那聲音雄渾咆哮著,浮圖塔都似乎在振動。
邊楚當(dāng)機(jī)立斷,立刻抽出刀,使出御劍術(shù),然后飛進(jìn)了密林。
他們四個人清楚地看到有一個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的野獸朝密林咆哮,那野獸五官極丑陋,鋒利的爪牙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它的身形極龐大,直接就將浮圖塔第九層占滿了。
桃花枝慶幸:“好險。”
邊楚也慶幸:“好險�!�
兩人還互相拍了一下手。
然而在那瞬間,他們的刀翻了,只聽到明凈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對不…起,密林…不能御劍…飛行!”
說了有用嗎,他們四個都掉下去了。
幸虧大家都是修真者,不至于摔死,邊楚最先爬起來,找到摔得頭昏眼花的桃花枝,明凈摔得還好,就是臉頰有塊地方摔青了。
沒有看到裴寄酒,邊楚到處找了一下,那地表草木長得茂密,尤其是各種鮮艷的菌類,走了幾步,甚至看見了一條毒蛇。
邊楚嚇了一大跳,就看到一片葉子忽的一下飛了過去,那葉片穿透蛇的七寸。
裴寄酒從一顆大樹那里走出來,身上極為整潔,不像邊楚,身上腦袋上還沾著碎葉。裴寄酒走過來,伸出手摘掉邊楚頭發(fā)上的一片草葉。
“他們兩個還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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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楚點點頭。
兩人準(zhǔn)備往回走,裴寄酒開口道:“你不要太相信善慧,他可能另有謀算�!�
“難道他想當(dāng)凈慈寺的方丈?”依照邊楚貧瘠的權(quán)勢斗爭想象力,她最多也只能想到這個了。
裴寄酒笑起來,“那倒不至于,凈慈寺的方丈也不是什么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