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帝王抬抬手，便有侍從出入殿門。
「朕已派人，那馬家既喜歡吃兩腳羊，便也讓他們嘗嘗滋味。」
他上前幾步，溫聲詢問：「朕為你準(zhǔn)備了長春宮，如何？」
長春宮？
那不是說書先生口中的皇后居所嗎？
我惶恐行禮：「民婦不敢�！�
「聽說，你為朕的公主起了名字？」
我低下頭，有些不安：「民婦不認(rèn)得幾個(gè)字，起名糙了些，陛下若是不……」
年輕帝王似是笑了下。
他淡淡說無妨。
「去吧，長春宮寬敞，朕的公主也會(huì)喜歡。」
我不敢多言，彎下身子退出去。
殿門一關(guān)，我才重重松口氣。
回廊里站著數(shù)位身著官袍的大臣。
我低著頭、弓著身，快步跟著指引的公公。
回廊盡處，一位溫婉夫人正抱著我的福兒。
「姐姐�！�
她笑得極其明媚：「福公主早就在等您了�！�
我慌忙行禮：「草芥之人，如何擔(dān)得起夫人一句姐姐�！�
她卻不肯受我的禮：「我年紀(jì)小，自然該稱呼你姐姐。」
我訕訕地笑。
這是皇宮，怎會(huì)隨年紀(jì)論尊卑。
「姐姐，你長得和婉姐姐真的很像�！�
謝妍眉眼彎彎：「福公主長得也像�！�
福兒偏頭問：「婉姐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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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三人統(tǒng)統(tǒng)住了嘴。
謝妍喚來女宮人，將福兒抱過去。
「夫人可見過先皇后？」
謝妍垂下眼簾，神色染上幾分悲愴。
她與我走在長街，細(xì)細(xì)講述了福兒的生母——王婉。
我從不知福兒的生母竟會(huì)有著那樣波瀾的一生。
她出身大族之后，父親更是曾經(jīng)最受先皇寵愛的姬夫人的同胞兄長。
先皇后十四歲為太子正妃，與太子恩愛和鳴。
可先皇故去，太后忌憚望族，便逼迫陛下立自己的親侄女為皇后，反將先皇后幽禁在皇家北苑。
「可……」我斟酌開口，「先皇后只是一女子而已，她有何錯(cuò)？」
謝妍拾階而上：「姐姐你不知道，太后曾經(jīng)吃過那位姬夫人多少暗虧，若非臣子阻攔，先皇怕是早已易儲(chǔ)，就連太后和陛下怕是也難以保全性命�！�
「所以，太后對(duì)待姬夫人以及她的兄長一族，自然也是恨之入骨�！�
我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小心再問：「可福兒畢竟是陛下血脈，又為何會(huì)被丟棄？」
「姬夫人的兒子在封地?fù)肀\反，武王兵敗當(dāng)日，太后震怒，便下令斬殺王家一族�！�
謝妍幽幽嘆氣：「先皇后為大家之后，父兄懼亡，她又怎會(huì)茍活？況且在這深宮，母憑子貴，子亦是要靠母家。」
我沉默著，看著無盡的宮墻，突然便后悔了。
或許我?guī)Ц喝雽m就是個(gè)錯(cuò)。
她的母親終其一生都要逃離的地方，我不該擅自替她做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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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春宮時(shí)，福兒正在用晚膳。
桌上山珍海味，可福兒卻吃得寡淡無味。
「娘。」
明晃晃的燭光下，福兒撲進(jìn)我的懷。
「福兒想大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