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沒想到的是,剛踩到第一級臺階,沙玉貞從背后叫住她。
“池大明星,你也來拜關(guān)帝?”沙玉貞嗓音婉轉(zhuǎn),如同四月天空飛過的黃鸝。
池墨回頭,莞爾一笑道:“玉貞老師也不辭炎熱,來廟里上香,不過關(guān)帝廟這里倒挺涼爽,適合暫停歇腳�!�
沙玉貞聽她話里有話的口吻,想到剛才連修珩不冷不熱的樣子,唇邊扯過淡淡怒氣,“還是池大明星悠閑心寬,放任自己老公和別人幽會,你拜關(guān)帝不如拜菩薩,菩薩有求必應(yīng),你何苦守著阿珩不松手,自討沒趣�!�
池墨目光深了深,沙玉貞逞口舌之快擊中她要害,池墨不會吞下惡氣任憑她欺負。
沙玉貞的三寸很容易找,逆波渡海十年,閱男無數(shù)的沙玉貞能回到深城,目的非常明確,男人的自尊可以玩弄,只要她想消遣,男人會提供一切可能滿足。
池墨就是不幸被沙玉貞選中的消遣對象,不過,記憶的潮水倒流回到十幾年前,那輛飛馳在南椰島的勞斯萊斯可是深深刺穿了池墨的五臟六腑。
池墨嘴角牽起一抹涼笑,眸光似箭,刺穿空氣,“玉貞老師向來是高嶺之花,驕傲如同雪地里的白孔雀,怎么會變得這么急不可耐想吃回頭草?而且是被我啃得光禿禿的回頭草,不,泥地里的苜蓿�!�
沙玉貞氣得手抖,“連修珩果然說的不錯,你就是墻角的苔花,上不得臺面。等你會獨立行走的那天再和我說話吧,池大明星�!�
池墨咬著唇角,“畫家都像你這樣,這個世界還真是糟糕。畫者畫心,怕是給玉貞老師最優(yōu)質(zhì)的畫筆,也畫不出這里菩提葉子的一點綠痕。”
“你又高貴給誰看呢?”池墨反唇相譏,“手藝人,別當上帝�!�
沙玉貞氣得白了臉,手里的帽子都甩出去,“你……”
池墨向后退了半步,視線順著地面的帽子移動到她的臉頰。
那只在母親牌位前面撿到的落日黃鉆耳墜,分明就是沙玉貞右耳掉的那只。
池墨心中隱隱涌來不舒服的感覺。
“玉貞老師氣這么大,可是在找什么東西?”
沙玉貞瞳孔一震,脊骨撞在了欄桿,下意識地朝自己耳垂摸了摸,“關(guān)你什么事?”
池墨語氣幽幽,“既然不關(guān)我的事,玉貞老師這么緊張做什么?還是說做了什么虧心事怕在廟里的泥塑金身面前露餡?”
作者有話說:
推一下預收《玫瑰覆雪》,大家點點手指收藏一下,蟹蟹~
文案:
1.霍彥衡放飛養(yǎng)了多年的玫瑰雀,有人問他可不可惜?
江遲玫剛好路過,聽到霍彥衡這樣回答:“誰會可惜積了一冬的雪,早點清出去家里暖和�!�
第二天,江遲玫找霍彥衡分手,霍彥衡擺出分手條件:“房子歸你,錢一人一半,孩子我養(yǎng)。”
江遲玫:“沒結(jié)婚哪來的孩子?”
第三天,霍彥衡的求婚趴體搞得聲勢浩大,剛從片場下班的江遲玫被帶到求婚現(xiàn)場。
江遲玫盯著火紅玫瑰:“不嫁�!�
霍彥衡揪出來那天喝醉后開他玩笑的朋友:“我哄不好老婆,今天你爬著從這里出去。”
江遲玫:“也不用這么夸張�!�
霍彥衡晃她胳膊肘:“那我爬好不好?”
2.
江遲玫第一次遇見霍彥衡,是她最落魄的時候。
她住進外婆去世前留給母親的鴛鴦樓。
黑暗里消防通道亮起一點星火。
霍彥衡在看墻角的荊棘玫瑰。
深秋的月光落在玫瑰花瓣,似雪覆蓋,江遲玫對他說:“你擋住我看月亮了�!�
霍彥衡熄掉煙向她走來:“原來是江家的小孩兒,可你為什么要到這里來?”
江遲玫:“那我不看月亮了,你也別來煩我哈�!�
翌日房子漏水,江遲玫求助隔壁的霍彥衡。
霍彥衡拎著工具箱:“現(xiàn)在還煩不煩?”
江遲玫要付他維修費,霍彥衡笑:“月亮看多了,果然眼神不好�!�
江遲玫:“?”
江遲玫第二次見到霍彥衡,是在她第一部
戲的開機宴。
包廂燈壞了,她給霍彥衡打電話:“給你介紹個活兒,咱們1:1扯平�!�
五分鐘后,霍彥衡來到包廂,江遲玫恨不得打個地洞鉆進去:“霍總,你看我還能搶救一下嗎?”
霍彥衡:“到我的身邊來,或許可以哦。”
3.
江遲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就是來到霍彥衡身邊。
以為一朝落魄她會一無所有,霍彥衡給了她生存下去的信念。
玫瑰覆雪,她踏雪向前,終獲圓滿。
唯一的缺憾,霍彥衡給不了她婚姻。
后來,玫瑰越來越嬌艷,星河降落她的輝芒,霍彥衡追她到曠野:“看夠了月亮就嫁給我吧�!�
江遲玫:“不怕積了一冬的雪太冷?”
霍彥衡:“我怕我還沒愛夠你。”
指南:
1.落魄千金x套路之王。
2.前期輕微虐女主(非男主虐她哦),后面一路高糖。
4.角色三觀不代表作者三觀,謝絕寫作指導。
第20章
文學城[VIP]
過去兩天剛下過小雨,三清堂正門下面的臺階被兩邊的大樹遮著,苔蘚喜陰,漲勢良好,鋪在石板臺階格外綿軟。
當然,如果腿腳慌張踩在上面,兩米高的落差下去也夠喝一壺的。
沙玉貞就是那個慌張的,躲閃著池墨眼神,她不忘挖苦,“你都知道什么,書都沒讀幾本配跟我講上帝?不過就是仗著阿珩,剛剛混個臉熟,居然給我弘法布道,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池墨眼眸直抵沙玉貞,向臺階的位置走了半步,“我知道的東西多了,玉貞老師想聽哪一樣?我正好有時間和你嘮嘮�!�
沙玉貞兜里的手機響了,沙媚打來的。
沙玉貞說了位置,靠著臺階最上面的石獅子,“你別枉費心機,阿珩在五觀堂等我過去。你要真想知道些什么,可以問他,他什么都知道。”
沙玉貞故意拖長音在最后一句上面對著池墨的方向吹氣。
池墨視線落在臺階上的苔蘚,“既然這樣,還請玉貞老師帶走它�!�
池墨手掌攤開,科羅拉日鉆玫瑰造型耳墜躺在池墨瓷白皮膚。
沙玉貞呼吸一滯,“怎么被你……”
對面的人伸出手的剎那,池墨微曲手肘,耳墜弧形飛出去。
沙玉貞急忙去抓,身體撲向臺階,和池墨邁到臺階的步子形成尖銳夾角。
“啊--”
沙玉貞抓住了東西,慘叫聲回蕩在關(guān)帝金身塑像前面。
沙媚遲來一步,和池墨擦肩走過的時候,眼神竟有幾分忌憚。
池墨叫住沙媚,微側(cè)身提醒:“前面已經(jīng)鬧得夠大,如果你還有雅興,我樂意奉陪�!�
沙媚眼尾的細紋扭曲,“池墨,你給我等著!”
池墨吹掉粘在衣服上的樹葉,“我不介意多你一個。”
邁出眼前這扇門,是另外的明媚春景。
春光透亮如同剛燒鑄的琉璃,海棠在枝杈吐出細蕊,燕子往屋檐銜去春泥,妙香升騰,白焰灼灼,大多數(shù)人是真善美的信徒,他們的虔誠會得到神明的回應(yīng)。
池墨身后那扇門被穿堂風呯地關(guān)上,她最后瞥了眼里面的春光。
雁過留影,花落有痕,再完美的謊言都有被拆穿的一天,她不急,有的人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
池墨緊緊捏住幾塊翡翠碎片,看了眼寺廟院子里的路牌。
幾分鐘后。
池墨來到廣濟寺僧眾吃飯的齋堂,已經(jīng)過了飯點,齋堂用餐的人不多。
池墨坐進專供香客們的餐位,點了幾小碟綠葉菜。
取餐的時候掃了餐廳幾圈,沒看到連修珩。
喝了幾口紫菜青瓜湯,池墨給連修珩發(fā)信息:在哪里?
那邊顯示正在輸入,池墨放下筷子,想起沙玉貞說的話,鍵入聊天框的手指飛快:我去找你,待會兒還要陪你去仙湖。
池墨等了五分鐘,連修珩也沒回復。
吃掉喜歡的山藥片,池墨將位置讓給旅游老年團,走到齋堂門口,沙家姐妹迎面過來。
沙玉貞灰頭土臉,白色外套上面有些苔蘚泥印。沙媚率先看見池墨,眼睛瞪得比櫻花樹上綁的風鈴大�;�
池墨出了餐廳門口,沙玉貞終于從門口的兩盆山茶花后面看到池墨。
沙玉貞掙脫沙媚的胳膊,氣沖沖堵住池墨,“你還想溜,給我站��!”
池墨停下,餐廳門口漸漸圍過來一圈人。
沙玉貞指著池墨鼻子,“給我道歉,不然你別想走�!�
池墨好笑地看著沙玉貞,“玉貞老師這么囂張,沙遠山知道嗎?”
沙媚扯沙玉貞胳膊,沙玉貞不理睬,手肘卻在劇烈地抽動,“池墨,你就是上不得臺面的污泥,你憑什么以為可以提這個名字?”
池墨眼眸冰冷,嘴角不忘扯出笑意,“就憑你今天跌倒,憑你在那里懺悔,這個理由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