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他很不確切地點點頭，“上過啊……”
很快他又說：“不過我們beta一般把它叫做補覺課�！�
傅讓夷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
“算了�！�
“別算了啊，這跟生理課有什么關(guān)系？”祝知希一臉理所應(yīng)當?shù)谋砬椋拔抑滥闶莂lpha有信息素，而且我聞不到，你就直接告訴我嘛�！�
傅讓夷摘了眼鏡放在桌上，低頭揉了揉自己的鼻梁：“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屬于是……”
“屬于什么？”祝知希一臉懵懂，“我經(jīng)常這樣啊，認識一個新的朋友，不管A還是O，我都會問問的，好奇嘛。你不是beta，你不懂。”
這番話一說出來，他以為傅讓夷能理解，沒想到這人好像還生氣了。
“不好意思，別人可以，我拒絕回答。”
傅讓夷相當果斷，仿佛被觸碰了紅線，起身就想走，眼鏡都沒拿。
祝知希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識地就拉住了他的手腕。
“不想說就算了，別生氣啊�！彼曇艉茌p，帶著些許孩子氣的困惑。
傅讓夷忽然間冷靜了不少。
他忽然理解了，祝知希是真的不懂這種行為有多曖昧和越界，他只是純粹好奇。這就是他作為beta的生活方式。
而他對自己也很詫異——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糟糕的情緒管理。
不理解，不應(yīng)當，這不健康，也不正常。
于是他深呼吸，坐下來，也收回了手。
“這個問題對這場協(xié)議婚姻有意義嗎？”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上去克制、沒太多情緒。
“就像你說的，你是beta，本來就聞不到。對我的信息素過分了解才奇怪吧�！�
祝知希是個得寸進尺的人，原本他還有些不解，可傅讓夷一坐下來，他又覺得有戲了，因此又笑嘻嘻起來。
“這你就不懂了，小傅同學(xué)�！�
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樣，從椅子上起來，靠在長桌上，雙臂環(huán)胸：“你想象一下，假如我們現(xiàn)在不是為了應(yīng)付別人而結(jié)婚，是真心相愛的兩個人。”
這個人又開始試圖操控他的想象力了。
他心情依舊復(fù)雜，卻無法對著這張笑臉喊停。
祝知希也沒和他對視。
當他開始幻想時，眼睛總會朝上看，顯得格外大，睫毛很長。
就像現(xiàn)在。
他正自顧自地、繪聲繪色地開始描述：“就在我們在相親的那天，對彼此一見鐘情，發(fā)現(xiàn)無論是興趣還是喜好都驚人地相似，話題也超級投機，都顧不上喝你給我買的檸檬水，也顧不上吃那盤舒芙蕾。”
于是，傅讓夷的大腦被動播放了一部他根本不會點開的愛情電影，有聲音，甚至還有背景音樂。
而他根本沒有暫�；蛲顺龅陌粹o。
“我們不停地聊天，從咖啡廳出來，走在那條街上，邊走邊說，還買了杯熱紅酒，捧著繼續(xù)聊，就這樣一直到天黑，不得不分開�！�
“然后，我們超級超級想念對方，完全睡不著，立刻約了第二次見面，然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喜歡到我在說土耳其貓咪的時候，你突然打斷我，對我說：考慮和我結(jié)婚嗎？”
“不可能�！备底屢牡淖杂梢庵径虝旱貜�(fù)活，突然脫離這個半脅迫的情境搭建游戲，脫口而出。
祝知希也脫口而出，只不過是英語的“想象一下！”。
然后他繼續(xù)了。
“然后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這完全符合我的作風，為什么不呢？于是，我們在沒有任何人允許和見證的時候去辦理了手續(xù)，開心地拍了照拿到證件，和全世界炫耀，我們甚至不需要對戒和婚禮。”
“因為我們對彼此有無窮無盡的好奇心，我們會靠在一起，一直一直通宵和對方說話，聊所有所有我們想說的，嘴唇都說干了，眼皮都打架了，還舍不得睡覺。”
傅讓夷沉默不語。
中途，他抬了兩次眼，望向描述者，但又很快移開，端起水杯安靜地喝水。
“所以，”祝知希浮現(xiàn)出微笑，“我們肯定會聊到信息素的！因為我喜歡你，可我是個beta，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你想，這是件多讓人難過和遺憾的事啊。我絕對會纏著你，不停地說：‘讓夷你告訴我吧，給我描述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求求你啦�！�
他語氣變了，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生動，聲情并茂到任何人都會落入這個編織出來的愛的陷阱。
“再后來，你就會假裝很沒辦法地說：‘好吧好吧，告訴你行了吧。’”
最后，他的視線終于落在傅讓夷身上，揚了揚眉尾。
“怎么樣？是不是很合理？我可是很會揣摩人物心理的，還跑去導(dǎo)演系旁聽過，因為有段時間想當話劇導(dǎo)……”
沒等他說完。
“絲柏�！�
沉默許久的傅讓夷忽然開口。
他一個個、不帶情感色彩地說出一些香料名詞。
“苦艾�！�
“冷得有點刺鼻的味道，類似……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