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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講京城青州侯府園林一樣的漂亮大宅子,和府里那個若大的湖泊,夏天的時候荷花開起來的時候有多么好看。

    講她去榮華長公主府參加花會,看到的牡丹有多漂亮。

    講宮中的帝后、太子景衍和李得順公公對她有多好。

    講她和師父把京城的和安堂改成了和安醫(yī)院……等等等等。

    大家聽的津津有味。

    唯有蔣文淵坐在陰影里,眼眶發(fā)紅,一言不發(fā)。

    只有他知道,在這些看似精彩有趣的事情背后,他的寶貝女兒為他付出了多少,又承受了多少委屈。

    寫給家里的信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對于自己吃虧受委屈甚至受傷的事,只字不提。

    若不是秦玨寫信告訴他,他都不知道女兒在京中干了這么多驚心動魄的事。

    明明應(yīng)該是在他懷里撒嬌耍賴的年紀(jì),卻硬是用小小的肩膀擔(dān)起了本該由他來承受的風(fēng)雨。

    他對不起女兒。

    他的女兒怎么這么可愛,這么讓人心疼。

    旁邊的陸氏看出丈夫的不對勁,用眼神問他怎么了。

    蔣文淵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正好,朱氏端著一大碗香噴噴的米粉出來。立即引走了蔣禹清的注意力。

    大骨頭加黃豆的燉湯,再加上爽脆的腌酸豆角、肉沫、香菜、炒得香脆的黃豆……唆一口順滑的米粉別提多香了。

    她在京城時就想這一口,只可惜吃不著。來年再上京的時候,可以多帶點(diǎn)米粉和腌酸豆角,想吃了就讓府里的廚娘給她做。

    吃完飯,團(tuán)子解開包袱開始給家里人分發(fā)禮物。

    給陸氏的是一套祖母綠頭面,一套紅寶石榴花多子頭面,并一對兒和田玉絞絲鐲子和一套胭脂水粉加兩支螺子黛。

    祖母綠的頭面是在榮華長公主府贏來的彩頭。紅寶石榴花頭面是她回來之前皇后賞下來的,和田玉絞絲鐲子是她治好了元舞陽,鎮(zhèn)國公夫人給的謝禮。

    給蔣文淵的是一頂白玉束發(fā)冠,一本孤本古籍,并一方極品端硯和一盒松煙墨。

    白玉束發(fā)冠是她在銀樓買的,孤本是她在芙蕖論道大會上得來的。極品端硯和松煙墨是她回來之前,景衍給的。

    據(jù)說是從沐恩伯府里抄出來的,景衍在冊子上看到后就留了下來,之后又給了她。

    給蔣老頭兒的是一件狐皮大麾、一雙鹿皮靴,并一個精致的暖手爐。老頭兒上了年紀(jì),有些怕冷。接到了孫女兒的禮物,笑的合不攏嘴,當(dāng)場就穿上了。

    給老胡氏的也是一件狐皮大麾,不過顏色不同。并一套黃金嵌寶石的頭面,一對兒羊脂白玉的手鐲。

    老胡氏得了東西,喜笑顏開,連道還是我孫女兒孝順。

    給了兩位伯伯各一支不同樣式的束發(fā)玉簪和一套農(nóng)書。后者是她在京中各大書肆搜羅來的,后來又從皇家藏書樓“文淵閣”中找了一些,皇帝見她喜歡就賞了下來。

    給兩位伯母的是各一套24件的黃金嵌寶石頭面,一對兒碧玉鐲子并一套胭脂水粉加兩支螺子黛。

    胭脂水粉來自京城最有名的淑芳閣,螺子黛是皇后賞的。這東西精貴,一盒總共也沒幾支,蔣禹清就一人兩分支。

    送給哥哥們的東西,也是根據(jù)他們的喜好五花八門。

    大哥蔣禹江喜歡讀書,今年已經(jīng)考上童生。蔣禹清送的是一整套的湖筆和兩本同樣從宮中文淵閣找出來的她覺得很有意思的游記。

    給蔣禹河的是把一寶劍。這娃收到禮物,當(dāng)時就樂壞了,撥出劍便比劃起來,險些把花架子給劈了,幸好他爹給他喝制住了。

    給三哥蔣禹湖的是一把金算盤。給四哥、五哥、六哥也都是京都帶回來的他們喜歡的東西,給親哥蔣禹川也是一整套的湖筆和一套精裝史書。

    小少年讀書的天賦極好,聽爹爹說過完年,二月就要下場考童生試了。

    最后把自己刻的平安玉符也每人分了一塊,囑咐他們務(wù)必戴好。

    就連家里的下人們也有禮物。

    給立春谷雨這些小丫鬟們的,是每人一盒京中最時興的絹花,一盒六朵。并兩對銀耳墜。只是花色各有不同。

    仆婦們則每人一支銀簪子,男仆和哥哥們的小書僮則更加實(shí)在一些,一人二兩銀子。

    一時間,滿屋子都是歡聲笑語,皆大歡喜。

    第82章

    溺水急救

    晚上,團(tuán)子被她爹娘強(qiáng)行抱回了他們的房間。

    這時,蔣文淵方才道:“乖寶,你跟爹爹說實(shí)話,你真是被二師兄的車隊送回來的嗎?”

    蔣禹清笑咪咪的搖了搖頭:“我就知道瞞不過爹爹。我不是二師兄的車隊送回來的,我是自己回來噠。”

    陸氏聞言驚呆了:“天啦,臭丫頭你怎么敢?”蔣文淵攔住即將暴怒妻子,他知道女兒定有不為人知的本事:“說說!”

    團(tuán)子笑瞇瞇道:“是白小十,它會飛!它馱著我回來的。我們今天早晨才從京城的侯府出發(fā),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到家了。”

    說到這,團(tuán)子不滿的撇撇嘴“原本我想同師父和三師兄一起回來的,但是師父放不下和安醫(yī)院那邊,三師兄又追三師嫂去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回來了�!�

    蔣文淵聞言低低的笑了一聲,低頭親了親女兒的頭發(fā):“所以為了迷惑別人,你就說是你二師兄的人送你回來的?”

    “嗯嗯。寶寶聰明吧!”

    “聰明!這世界上再沒有比我女兒更聰明的小孩兒了。”

    團(tuán)子于是滿意了,靠在爹爹堅實(shí)的懷抱里幸福的蹭了蹭。心中感嘆有爹娘的孩子像個寶!

    蔣禹清在天上飛了一天,也著實(shí)有些累了。陸氏收拾好了床鋪,就抱起哈欠連天的寶貝女兒放在了床中間。

    團(tuán)子一手抓著爹一手挽著娘,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最終支撐不住,幸福的睡了過去。

    她的嘴角向上勾勾著,大概,夢里裹了蜜。

    次日,蔣禹清睡到自然醒。

    一睜開眼就看到陸氏笑吟吟的坐在床邊,眼前一片茫然。她好像看見她娘了——等等!

    她記起來了,她已經(jīng)回家了!

    懵逼的團(tuán)子終于清醒了!揉了揉眼睛撲到陸氏懷里撒嬌:“娘親!”軟糯糯的聲音,喊得陸氏的心都要化了。

    她捏了捏女兒可愛的小鼻子,寵溺道:“快起床了,小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

    “嗯!好!”

    團(tuán)子習(xí)慣的找衣服穿,卻被她娘給按住代勞了。

    說實(shí)話,這感覺著實(shí)不賴。

    洗漱過后,就去前廳吃飯。

    今天家里要準(zhǔn)備殺好幾頭年豬,除了分送族人和蒸米粉肉,剩下的都會揉上鹽做成臘肉。

    吃過飯,蔣家其他人去忙殺豬的事。蔣爹怕子侄們“霸占”妹妹,把男孩子們都趕去了族學(xué)同老先生一起,給村里人寫對聯(lián)去了。

    蔣禹清牽著女兒奴的老爹,父女倆先去廚房把水缸放滿了靈泉水。之后去倉庫,把空了大半的米缸也倒?jié)M靈境米。之后又跑去了后院。

    因著她不在家的關(guān)系,今年冬天的后院里,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種耐寒的蔬菜,比如白菜、蘿卜、萵筍、芹菜和及蔥蒜韭菜和香菜等。

    其他很多地方都空著。

    蔣禹清道“爹爹,咱們種點(diǎn)夏天的蔬菜吧?”

    蔣文淵聞言眼前立即一亮:“能行嗎?被人看到怎么辦?”

    蔣禹清神氣道:“不怕。我可是神醫(yī)的徒弟,什么好東西沒有。我?guī)煾缚墒沁B瀕死的人都能救活,配點(diǎn)讓蔬菜加速生長的神奇藥水,也沒什么不可能的。

    況且,以前咱們家也不是沒這么干過。大不了,咱們悠著點(diǎn),一天只讓它們長一點(diǎn)點(diǎn)好了�!�

    蔣文淵覺得女兒言之有理。

    父女倆想到做

    到,立即拿出工具吭哧吭哧的整了幾廂地。

    之后蔣禹清從靈境里掏出諸如豆角、辣椒、黃瓜等夏季蔬菜的種子,一樣種了一截。

    之后澆上靈泉水,蔣禹清張開雙手,施放了一點(diǎn)點(diǎn)生機(jī),看著這些可愛的種子破了芽口,等明天早上,它們就會長出地面了。

    想了想,又把靈境里的葡萄和甜枇杷苗弄出來幾顆,種在菜地不礙事的角落里,希望能結(jié)出不錯的果子。

    之后又凝片了靈雨,把其他的菜地都澆了一遍。

    蔣文淵看得是目瞪口呆,嘖嘖稱奇。

    蔣禹清心中一動,問靈境里的白小十。我爹爹他們能修煉嗎?

    白小十白了她一眼道:“你以為靈根是大白菜嗎?隨便一個人都有。我早就看過了,你們家的人沒一個有靈根的。你見過的這么多人中,只有兩個有靈根的。

    一個是三清觀的華陽子老道,那也只是個雜靈根而已。另一個就是小太子景衍�!�

    蔣禹清驚訝極了:“你說景衍有靈根?”

    白小十道:“對,且而是五行俱全的混沌靈根,天賦并不比你差多少。或許你可以考慮一下,讓他同你一起修煉,你倆還能有個伴兒。”

    蔣禹清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再說吧!”他不是邱神醫(yī),邱神醫(yī)是她師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他師父待她的心同她爹也不差什么。

    景衍雖現(xiàn)在待她也極好,但,他終究是一國太子,以后的事情還不好說,先走著看吧。

    在前院的白小九感覺到了熟悉的極舒服的氣息,嗷嗚嗷嗚的跑過來,圍著她要靈泉水喝。

    蔣禹清裝了一盆給它,又丟給它一堆兔子,這貨滿意的趴一邊享受去了。

    兔子這東西,藥田那邊的草原上有很多,都快泛濫成災(zāi)了。

    白小十的小寵物咬死了很多,蔣禹清撿了一些存起來,時不時的便會拿兩只出來加餐。

    她三師兄陸邑的烤肉技術(shù)不還湊和,認(rèn)真烤出來的兔子外焦里嫩,再刷上蜂密水,那滋味著實(shí)香掉人舌頭。

    她又拿出來兩只,用只破麻袋裝了,遞給他爹準(zhǔn)備一會送到廚房去加菜。

    老院子那邊開始?xì)⒇i,慘叫聲都傳到這邊來了。白小九只是豎起耳朵聽了一下,就又低頭干飯。

    它打算吃完這堆,再去趕下一場,時間上剛剛好。

    將近一年沒回家,從后院出來后,蔣禹清就牽著老父親的手出了家們在村里四處走走。

    大家見她回來,十分欣喜,紛紛迎上來同她打招呼,問她什么時候回來的,熱情的邀請她去家里玩。

    蔣禹清乖乖的喊人,問啥答啥,全程笑瞇瞇的態(tài)度極好。

    午飯,吃是的殺豬菜。

    芹菜炒五花肉、溜豬肝、酸蘿卜爆炒豬肚、豬血小腸湯,全都用大海碗裝�;蛟S比不上在京城吃的菜品精致,味道卻是極好的。

    親朋好友和來幫忙的父老鄉(xiāng)親圍著桌子一你筷子我一筷子,你一言我一語,歡歡喜喜的聊著各種話題,熱熱鬧鬧,歡歡喜喜。

    這才是最真實(shí)的生活,最美的人間煙火。

    下午,蔣禹清跟著她娘她奶和她伯母們在家學(xué)習(xí)包米粉肉。

    她上輩子就不是個廚藝好的,這輩子進(jìn)了廚房一樣笨手笨腳,弄了一身的米粉不說,還糟蹋了不少好肉。

    她奶實(shí)在看不下去,就把她給轟出來了。

    可見做飯也是需要一定天賦的,蔣禹清聳了聳肩,決定不再為難自己。往身上丟了個清潔術(shù),就又干干凈凈整整齊齊了。

    團(tuán)子于是背著小手溜溜噠噠的去找白小九玩。彼時白小九吃飽喝足,正趴在窩里睡覺。

    聽到她的腳步聲,抬起巨大的腦袋蹭了蹭她。團(tuán)子干脆靠著白小九,摸出本醫(yī)學(xué)筆記來讀。

    這是醫(yī)學(xué)堂的某位弟子祖上傳下來,他自愿捐獻(xiàn),蔣禹清就復(fù)印一本放在靈境里,有空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

    這些都是前輩們行醫(yī)一輩子總結(jié)的寶貴經(jīng)驗(yàn),非常有價值。蔣禹清從中學(xué)到了不少,甚至想摸出銀針來讓白小九給它扎兩針試試手感。

    然而還沒等她動手,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喊聲:“乖寶,乖寶,你在哪兒?”

    這是她二伯蔣文喜的聲音。

    “二伯,我在這呢!”蔣禹清從屋里跑出來:“怎么了,出什么事兒了?”

    蔣文喜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兒的:“快、快跟我走。你六指叔家的小女兒溺水了�!�

    蔣禹清一聽也嚇了一跳。當(dāng)即揪了白小九當(dāng)坐騎,跟著蔣文喜后頭就跑。

    六指叔也就是趙六指和她爹是發(fā)小,兩人關(guān)系很不錯。他家的小女兒喜秋,蔣禹清見過幾次,比她大兩歲,很靦腆害羞的一個小姑娘。

    蔣文喜說她家里今天也在包米粉肉。她娘沒空管孩子,就讓她哥哥帶著她。

    一群孩子跑到村子北邊的老屋場地玩。那里有口以前的老井,原本是用井蓋著的。

    井邊有棵老柚子樹,孩子們看見樹上還遺落了一個柚子沒摘。喜秋的哥哥就自告奮勇的去摘。

    誰曾想枝子斷了,喜秋哥哥從樹上摔了下來,正巧砸在朽爛的井蓋上,把井蓋砸了個大窟窿,幸虧他眼急手快攀住了井沿才沒有掉下去。

    幾個孩子嚇了跳,趕緊去拉他。喜秋也去拉她哥哥,結(jié)果她哥哥是拉上來了,卻不知怎么的把喜秋給拉下去了。

    等大人們聞訊趕來把喜秋撈上來的時候,喜秋已經(jīng)沒氣兒了。

    蔣文喜也是抱著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的想法,才想著拉蔣禹清去看看的。

    兩人一虎趕到老屋場地的時候,喜秋的爹娘抱著女兒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半里地外都能聽到他們悲慘的哭嚎聲。

    蔣上文喜上前拽開眾人:“讓讓,讓讓,趕緊讓我家乖寶看看!快,喜秋她娘,別哭了,趕緊讓清寶看看,萬一還有救呢�!�

    趙六指這才如夢初醒,一把拉開他婆娘,抱著孩子祈求道:“清寶,求你救救她,救救喜秋,她還那么小。”

    蔣禹清道:“我不敢保證。先把她放在地上!”

    趙六指忙照她的話把女兒放在地上。

    蔣禹清探了探,小姑娘已經(jīng)沒有了脈搏呼吸。她不死心,又把手指放在了她的頸動脈邊,尚有一絲溫?zé)帷?br />
    立馬松了口氣,還好還有一線生機(jī)。

    當(dāng)下快速的給她輸送了一屢生機(jī),檢查氣道并沒有淤堵之后,單膝跪地,雙手交疊快速給小姑娘做心肺復(fù)蘇。

    以胸外按壓30次,2次人工呼吸為一循環(huán),一連做了個五個循環(huán)小姑娘都沒有反應(yīng),周圍的人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蔣禹清沒有放棄,繼續(xù)做胸壓,還會借著人工呼吸給她繼續(xù)輸入生機(jī)。又是小半刻鐘過去,蔣禹清累的滿頭大汗時,小姑娘終于咳嗽一聲,哇的吐出了兩口水,醒了過來。

    圍觀的人群頓時歡呼起來:“活了,活過來了!”

    趙六指夫妻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女兒,喜極而泣。蔣禹清提醒他們:“先別哭了,趕緊把喜秋姐姐抱回去,洗個熱水澡,換身衣服。之后派個人去我家拿藥�!�

    “好!清寶,謝謝你救了我家喜秋,伯伯給你磕頭了�!闭f著倒頭就要拜,蔣禹清忙給扶起來了。

    趙六指一家抱著喜秋走后,大家紛紛對著蔣禹清豎起了大拇指:“真不愧的邱神醫(yī)的高徒啊,死人都能救活,太厲害了。”

    “就是,厲害��!身份貴重也就罷了,還有一身的好本事,不得了,不得了�!�

    她二伯看出她不好意思,哈哈笑著同大家打了聲招呼,一把給她拎到白小九背上坐好,催著她回家換衣服去了。

    方才離得喜秋近,衣服也沾濕了一些。這天冷蔣文喜怕侄女凍出病來。

    第83章

    臉?biāo)查g白了

    回家后,蔣禹清第一時間被催著去換了身衣服。在蔣二伯繪聲繪色的描述下,家里人都知道,蔣禹清又救人的事兒了。

    蔣老頭兒欣慰的摸了摸她的頭:“我孫女兒好樣的。”

    沒過一會兒,趙六指親自來了,見面就跪下給蔣禹清磕了個響頭。

    嚇得蔣爹忙給他拉起來道:“你個當(dāng)長輩的哪能對她行這么大的禮,會折她壽的。”

    趙六指摸著淚道:“小三兒,多虧你生了個好女兒。若不是清寶,我家喜秋今兒就沒了�!�

    蔣文淵特別理解這種失而復(fù)得的心情,拍拍兄弟的背:“沒事兒了,她是大夫,這是她職責(zé)所在。”

    蔣禹清給配了退燒以及治療風(fēng)寒感冒的藥,詳細(xì)的說了用法用量。另外配了定心安神,以及調(diào)理用的中藥。

    女孩子,大冬天的掉冰水里泡了那么久,若不及時調(diào)理好了,往后每個月那幾天難受不說,將來恐子嗣有礙。

    趙六指付了錢,捧著藥包千恩萬謝的走了。

    蔣禹清把“死人”救活的消息,很快傳遍了全村,并且風(fēng)一般的傳到了外村……

    年三十上午,蔣禹清帶著二白去了趙六指家。趙喜秋雖然還沒醒,但脈搏平穩(wěn)有力,已經(jīng)沒事了。

    趙六指眼里布滿血絲,卻是滿懷欣慰的說,多虧她的藥,昨天夜里起了兩次燒都降下去了。

    天亮的時候,孩子開始喊餓,兩口子給她喂了一小碗白粥,她吃完后就睡著了。

    臨走前蔣禹清特地叮囑,那些調(diào)理的藥從今天就開始熬,哪怕明天是大年初一也得吃,別因?yàn)轭櫦伞澳瓿跻徊怀运帯钡乃锥Y,耽誤了她的身體。

    趙六指夫妻對她是心服口服,哪有不應(yīng)的。

    年夜飯在熱熱鬧鬧的爆竹聲中開始了。

    蔣家的大廳里一氣兒擺開三桌,主子兩桌,仆從們一桌。同樣的菜色,也不用屏風(fēng)遮擋。

    大家都辛苦了一年了,應(yīng)該好好坐下來吃個飯。

    男人們喝的是茅臺,女人們受不了白酒的烈,就換成了葡萄酒和果汁。葡萄酒是蔣禹清用靈境里的葡萄釀的,口感特別好。

    果汁也是靈境里的鮮果現(xiàn)榨的。

    年夜飯一直從申初吃到了申末。收了桌子,又?jǐn)[了鮮果瓜子點(diǎn)心開始聊天。

    入夜,孩子們一起跑到院子里放焰火。

    明明滅滅的火光里,哥哥們的笑聲回蕩在夜空里,蔣禹清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屋里,長輩們喝著茶慈愛的笑看著這一切。

    她想,這就是過年一定要回家的意義。

    初一,父老鄉(xiāng)親們相互拜年。大家看她的眼神,愛護(hù)中更多了一份從心底升起敬意,甚至還有直接喊她小神醫(yī)的。

    趙六指一家都來了。這對兒憨厚的夫妻,把蔣禹清按著在椅子上,讓女兒喜秋結(jié)結(jié)的實(shí)實(shí)的給她磕了三個響頭。

    搞得蔣禹清是哭笑不得,只得受了。旁人說,她該受這禮。蔣禹清也確實(shí)受得起,只是叮囑她和必按時吃藥,別怕苦,堅持吃上一個月,以后就什么事兒也沒有了。

    初二,蔣禹清跟著爹娘哥哥去了秀水灣外祖家,又受到了外公一家的熱情歡迎。

    她外祖母更是逢人便夸她有本事。進(jìn)京一趟,還給自己撈了個縣主回來。

    其間,陸秀兒和丈夫高沖過來了,拜過年說了些吉利話,坐了會就走了。

    陸氏詫異道:“我怎么覺得她比去年瘦了許多,焉噠噠的,如今見著我連頭也不敢怎么抬了�!�

    她娘郭氏撇了撇道:“能不瘦么。姓高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今年初納了房小妾,又生了個兒子,寵得很。

    那小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成天的在丈夫面前挑事,高沖對她如今也就面子情了。”

    陸氏想起從前自家相公還未發(fā)跡時,陸繡兒在她面那前囂張勁兒,如今卻落得這樣一個下場,也是唏噓。

    在家的日子,每天都很快樂。

    早辰起來,就去后院給寶貝菜菜們催催長。家里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美味的反季節(jié)蔬菜,都是她從靈境里拿出來的。

    大人們都知道怎么回事,孩子們要么不問,問就是外頭孝敬的,溫泉莊子上長的。

    因著零州府的糧食大豐收。

    靈境里功德碑上的刻度刷刷的往上漲。玉碗里凝結(jié)了四滴靈乳。這玩意兒只一滴就能增加十年壽命。

    蔣禹清一次性將四滴全部取了出來,偷偷混在茶水里給祖父母和外祖父母一人一滴喝了下去。

    喝完靈乳后,他們花白的頭發(fā)會在兩個月內(nèi)慢慢的變黑,身體也會變得年輕態(tài)。

    別人也只以為他們心態(tài)好又保養(yǎng)的好,才會越活越年輕,根本不會聯(lián)想到她身上來。

    至于父母和其他的親人,便只能暫緩了。

    初七日,家里來了兩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零州同知的夫人,于夫人和她女兒于嫣兒。

    于夫人姓曲,是蔣家食品工坊合伙人曲家的女兒,她是于溫的繼室。此次回青州省親,青州侯府她是必須要來的。

    別看蔣文淵現(xiàn)在只是個縣令,以他在青州作出的不世功績,待半年后任期滿進(jìn)京述職,高升那是妥妥的。

    況且,人家還有世襲的爵位在身。自然是要搞好關(guān)系的。

    她們來的時候,團(tuán)子正和她的一群哥哥們在后院摘菜。聽說有女客來訪,還是他爹爹上官的家眷,出于禮貌還是要前去見上一見的。

    蔣禹清是正二品的縣主,就算對方是同知夫人,一樣得給她行禮問安。待她們起身,蔣禹清看到那位于小姐時,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于嫣兒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似乎也愣了愣,當(dāng)下脫口而出:“我是不是哪里見過你?”

    蔣禹清笑了笑沒說話,自顧自的在娘親旁邊坐了下來。

    起先她們的談話還算正常,后來隱隱就有些不對味了。話里話外,都牽扯著她大哥哥蔣禹江。

    蔣禹清算是聽明白了,這位于夫人竟是想把這位于小姐嫁給她大哥蔣禹江。

    做夢呢!

    蔣禹清當(dāng)下就扯了扯了她娘的衣袖。

    陸氏原本見這姑娘長相還不錯,看著也頗為端莊有禮,與大侄兒年紀(jì)也相當(dāng)。

    雖說孩子們說了十八歲之前不考慮婚姻大事,若是真遇到好的,先定下來也不是不可以。

    正想去把大嫂林氏給叫來相看相看。

    可偏頭就看到女兒對她輕輕搖頭,陸氏秒懂。忙找了個話題岔開了去。

    送走于氏母女后,陸氏問女兒:“這位于小姐可是有什么問題?”

    團(tuán)子撇撇嘴道:“問題大了去了。當(dāng)初我跟師父上京,路過零州府時,曾作短暫的停留。

    其間我們?nèi)チ俗∷浇那迦A觀游玩了一趟。那觀中有一條書法碑刻長廊。我在那處觀碑刻,當(dāng)時這位于小姐上來就嘲諷我不識字,在那裝樣。我不理她,她就上來揪我的衣領(lǐng)子,若不是師父及時趕來,她甚至還想與我動手。

    今天我一眼便認(rèn)出來她,她卻是沒認(rèn)出我。也不曉得她回去后能不能想起來這件事�!�

    “難怪她會說似在哪見過你�!标懯侠浜咭宦暎瑦琅溃骸靶」媚镅b的倒是好,想不到背地里竟是這樣的人。

    我們家娶兒媳,不拘家世地位,首先一條就是人品要清正。這樣表里不一的人,是萬不能進(jìn)家門的,娘險些叫她騙了去。”

    陸氏來回的走了兩趟:“不行,我得找人去打聽打聽,這對兒母女究竟是個什么光景,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家頭上來了�!�

    這一點(diǎn),蔣禹清是非常同意的。

    蔣文淵親自托人去問了,沒兩天消息就傳回來了。

    原來這位于小姐根本就不是于夫人的親生女兒,而是于同知一個小妾生的。

    這妾偏偏還是青樓出生的賤妾,學(xué)了一整套侍候男人的狐媚本事。哄得于大人不顧體面,將于嫣兒硬是記到了于夫人的名下,充作嫡女。

    平日里,這小妾也時常挑撥于嫣兒和嫡母的關(guān)系。

    這樣環(huán)境下養(yǎng)大的女孩子,會是什么好的。別的本事沒有,捧高踩低,裝模作樣的本事倒是學(xué)了個十成十。

    誠然,于夫人是知曉這個名義上的女兒是個什么本性的。知道還敢?guī)е齺�,未償不是于同知授意的�?br />
    蔣文淵冷笑一聲。他自認(rèn)待上官恭敬有加,不曾想竟養(yǎng)大了這姓于的胃口。

    就算他大哥官位不顯,蔣禹江也是侯府名副其實(shí)的大公子。

    一個青樓出身的小妾養(yǎng)的庶女也想妄想嫁到侯府來,簡直做夢。

    與此同時,于夫人也派了人來探聽口風(fēng),陸氏以蔣禹江忙學(xué)業(yè)為由拒絕了。

    于夫人得知消息,只道了一句:“知道了”,其余什么也沒說。似乎早料到是什么結(jié)果。

    于夫人的娘家嫂子曲夫人問小姑子:“你早就知道蔣家不會答應(yīng)?”

    于夫人冷笑道:“蔣家人要是真那么蠢,他們也走不到今天。想必這兩日已經(jīng)把于家后院的事兒給摸了個底兒掉。

    小賤人天真的以為記在我名下就是嫡女了,呸,殊不知婊子養(yǎng)的就是名字鑲上金也改不了她的下賤出身。姓于的還想把她嫁進(jìn)侯府,簡直是在做白日夢。”

    曲夫人嘆了口氣拍了拍她的手:“妹妹,這些年苦了你了……”

    且說,于嫣兒回到曲府,記起蔣禹清的樣子,還有她額間的那朵蓮花,越想越覺得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

    可就是想不起來。

    直到她這日看到曲府的小姐在臨摹碑帖,腦子里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去年二月在零州府清華觀的碑林,她似乎為難過一個小姑娘。

    于嫣兒的臉?biāo)查g白了。

    第84章

    礦洞

    蔣禹清答應(yīng)過師父,要去京城陪他過元宵。家里人雖然不舍,卻也知道邱神醫(yī)在京中的侯府怕是很孤單。

    況且,再有半年,蔣文淵三年任期滿,就要上京述職了。到那時,一家人就又可以相聚了。

    正月十三,蔣禹清提前陪家里人過了元宵。十四日一早,帶著幾大筐好吃的和白小九,在家人的戀戀不舍中騎著白小十飛往京城。

    看著女兒騎著鹿騰空而起,繼而身形一閃很快便消失在空中,蔣文淵的心情無比復(fù)雜……

    中午,蔣禹清在一座山脈的瀑布邊停下來休息,順便點(diǎn)了堆火準(zhǔn)備烤個糍粑當(dāng)午飯。

    快要烤好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后一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正有什么東西往這里跑過來。

    手上的動作一頓,支愣起耳朵凝神細(xì)聽,似乎還有人的喊聲。

    都沒出十五,天寒地凍的,這大山里怎么會有人?

    蔣禹清當(dāng)即往身上拍了張隱身符,讓白小十往聲音傳來的方向飛去。正好看到兩個灰衣人的追一個逃跑的人。其中一個張弓搭箭,只聽得“嗖”的一聲中,逃跑人那個應(yīng)聲栽倒在雪地里。

    蔣禹清嚇了一跳。

    這兩人究竟是什么人,竟敢明目張膽的殺人。

    那倆人跑上來,狠狠踢了倒地的人一腳,彎下腰檢查了一下,發(fā)現(xiàn)一箭穿心,確定人已經(jīng)死透了才獰笑著放下心。

    其中的大塊頭男人,嘴里罵罵咧咧的道:“他娘的,老老實(shí)實(shí)的在洞里挖礦不行嗎?非要跑,害得老子大過年的還得見血,真晦氣!”

    另一個小矮個雙手湊在嘴邊哈了口氣,不耐煩道:“你他娘的能不能別廢話了,快點(diǎn)挖坑�!�

    大塊頭一邊挖坑一邊道:“在這破地方,吃不香睡不好的,每天干的都是殺人埋尸的活,要不是為了黃金,老子才不來受這鳥罪�!�

    小矮個吸溜了一下凍出來的鼻涕道:“知道就好!早點(diǎn)干完早點(diǎn)回去,娘的,凍死老子�!�

    “礦洞、黃金、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出逃者、殺人埋尸”這些詞,怎么看這兩人都不像好人。

    蔣禹清拍了拍手腕的小荊:“給我綁了�!�

    小荊立即從她手上飛出,瞬間身形暴漲,長出無數(shù)根粗壯的巨藤。其中兩根刷刷兩聲,不過須臾就將兩個打手纏成了粽子,吊在了半空中。

    兩個打手以為自己遇到了妖怪,驚恐的掙扎著,大喊救命,只可惜除了能晃蕩的快點(diǎn),其余半點(diǎn)用也沒有。

    蔣禹清已經(jīng)的在這周圍布下了隔音陣,任他們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

    蔣禹清也沒揭掉身上的隱身符,只把聲音變成一個低沉暗啞的男音,唬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在此行兇。若不從實(shí)招來,本座就把你們變成這片山林的養(yǎng)料!”

    那倆人原本就被突然冒出來的藤蔓嚇了個半死,這會兒又聞聲不見人,膽都快被嚇破了,一股黃色的液體順著鞋子尖溜溜兒的就下來了,竟是嚇尿了。

    小荊嫌棄的把他倆拎遠(yuǎn)些,順便抖了抖。伸兩根枝子懟到這兩貨的面前,擺了擺,之后猛的長出尺來長的寒光閃閃的尖刺,直接逼到他倆伯鼻尖上。

    小矮個渾身抖如篩糠,哆哆嗦嗦道:“大、大大大大大仙,饒、饒饒命。我、我我們是礦、礦洞的看、看守。這、這人是個礦工,趁、趁我們、不、不意的跑出來了,我們是來、來抓他的�!�

    “什么礦洞、在什么地方?”

    “就、就在隔壁山谷里�!�

    “能帶路嗎?”

    “不、不行啊,大仙。若是讓管事的知道我們帶、帶陌生人回去,我們就死、死定了。”

    蔣禹清冷哼一聲:“不帶路,現(xiàn)在就讓你們變成我的養(yǎng)料�!�

    “帶、帶、帶,求大仙別殺我們�!憋@然,大塊頭比小矮人更怕死。

    蔣禹清讓小荊將這兩人放下,絞了弓箭和武器,綁了雙手,驅(qū)趕著他們在前邊帶路。

    上山下坡的走了約摸半個多時辰后,遠(yuǎn)遠(yuǎn)的便看到了一個半掩在絕壁下荒草灌木叢的巖洞。

    蔣禹清看了他二人一眼,手一揮,一把迷藥過去,立即暈得透透的。沒有個兩天別想醒來。

    之后找了個極隱蔽的石縫塞了進(jìn)去,又往他們身上蓋了堆干草,搞定。她才不愿把這兩貨丟進(jìn)靈境,臟。之后大搖大搖的順著小徑走到了洞口附近。

    洞口處明面上看守的人并不多,只有五個。但隱在暗處的卻多達(dá)數(shù)十人。若不是她的靈識能夠外放,恐也發(fā)現(xiàn)不了。

    由此可見剛剛被殺的那個礦工,絕對不會是從這里跑出來的。他很有可能是挖通了一條類似逃生通道的地方,跑了出去。

    而且,他能這么快就被守衛(wèi)發(fā)現(xiàn)不見,并且很快追上來,這個逃生通道肯定離這里不遠(yuǎn)。

    想到這,蔣禹清這在周圍找了起來,然而,哪怕她用上了神識依舊一無所獲。于是,干脆決定就從這個洞口進(jìn)。

    礦洞里情況,她并不了解,正當(dāng)她打算再抓個舌頭的時候,礦洞里突然走出來一個穿青色綢緞衣服,管事模樣的人。

    洞口的看守沖他行了一禮,蔣禹清聽到青衣人說:“務(wù)必要把這里守好了,再讓人逃出去,咱們這些人都得死。”

    守洞口的灰衣人應(yīng)了聲“喏”,那青人管事便進(jìn)去了。

    蔣禹清忙跑過去,神不知鬼不覺的跟在他后面。

    礦洞里陰冷幽暗,岔道極多。洞壁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摳得有壁龕,點(diǎn)了松明火把。

    并且,每隔一段距離就有持刀的灰衣打手把守。

    蔣禹清跟青衣管事,七拐八彎的走了約有兩刻鐘,來到了一個極其空礦的大礦洞。

    不對,應(yīng)該稱其地下溶洞才對,這分明是自然形成的。

    溶洞內(nèi),許多瘦骨嶙峋衣衫襤褸的礦工,正圍著一個個坩堝在熔煉礦物。煤石燃燒的有毒氣體,充斥著整個空間。嗆得人們直咳嗽。

    蔣禹清也禁不住用靈氣支撐起了一張過濾口罩。

    熊熊的火光,映照著礦工們空洞麻木骷髏一樣的臉上,蔣禹清仿佛有種置身地獄之感。

    一些灰衣人,正把成型的金磚一塊塊碼在紅漆箱子里。青衣管事,掩著鼻子過去,拿起一塊在手上掂了掂,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一箱放滿,灰衣人們便將箱子合上,貼上封條抬走。

    蔣禹清忙跟了過去,又是小一刻鐘后,抬箱子的已經(jīng)換了兩撥人,終于到了一個小洞窟。

    洞窟口是重達(dá)千金的石門,青衣管事從腰上摘下一把鐵制鑰匙,插進(jìn)小孔一扭,只聽到咔嚓一聲,旁邊的墻面打開一個暗格。暗格里擺了一尊不知什么的神像,青衣管事伸手進(jìn)去一轉(zhuǎn)。

    沉重的石門就向上抬起,他們一行走了進(jìn)去。

    蔣禹清一看,好家伙,里頭堆滿了像這樣貼著封條的紅漆箱子�?梢韵胍�,里頭裝的全都是金磚。

    從藏寶洞出來,蔣禹清又跟著青衣管事去了不少地方,工人們正在采礦的礦洞、住的溶洞、甚至是礦工們被虐待致死后的拋尸的萬人坑。

    這一跟就是整整一天。

    在這里工作的礦工,全都是以各種方式或拐或騙或強(qiáng)行綁架來的。每每天都需要在這里工作七個時辰以上,稍微慢一點(diǎn)就會招來看守的一頓毒打。

    然而一天卻只有可憐的兩頓飯,每頓只有一個拳頭大小黑乎乎的雜糧野菜窩頭并一碗清水。

    許多人堅持不住,被活活累死或是打死。死后,直接讓人拖走,往深坑里一拋。

    這些人,簡直泯滅人性。

    蔣禹清將整個礦洞的情況都摸清楚后,便繪制成一副詳細(xì)的地圖。

    之后,摸進(jìn)青衣管事的住處,用靈力封閉了他的五感,使其陷入沉睡,摘了他身上的鑰匙后,開始在屋里翻找起來。

    枕頭被褥,床底,衣箱全讓她翻了個遍,找到了不少金銀寶貝。蔣禹清一點(diǎn)沒客氣,統(tǒng)統(tǒng)收進(jìn)靈境里。

    她還從一處極隱蔽的壁龕里搜出一個了匣子,里頭裝了滿滿的信。

    蔣禹清大致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給青衣人寫信的有兩個人,一個叫畢節(jié)立,另一個落款是一個扭曲的抽象圖案,看著像——水晶蘭。

    這玩意是草本腐生植物,全草可入藥。味甘,性平,有補(bǔ)虛止咳的功效,主治肺虛咳嗽。

    但它還有很多個別名,什么“冥界之花、死亡之花、幽靈之花”,沒一個吉利的。能拿它做圖騰名記的,還真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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