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全是大老爺們的軍營都待過不知多少回,要嫌棄也不會等到今天。
況且女婿對自家女兒的情宜,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陸氏想留下來陪女兒說說話,讓蔣禹清成功給勸走了。
不是她不需要她娘,而是她爹比她更需要她娘。
陸氏剛走,景衍的通訊就進(jìn)來了。
“清清,睡了沒有�!�
“沒有,你呢?”
“我睡不著,一想到要明天才能娶到你,我就覺得今晚上有些難挨。”
蔣禹清嗔了他一句:“傻樣兒。你是高興了,我爹可是難過壞了。今晚上他抱著我哭了好久,還問我不嫁了成不成�!�
景衍一聽,原本慵懶靠坐著的身體,立即崩的筆直,緊張道:“清清,你可千萬別聽岳父大人的話。
你可是我的皇后,怎么能不嫁呢?”
蔣禹清噗嗤一聲笑了:“放心。不會放你鴿子的。不過,明天要是我爹為難你的話,你姑且包容一二。”
景衍這才放下心來,道:“不會的,明天我不是皇帝,只是女婿。
老丈人為難一下女婿天經(jīng)地義�!�
倆人又聊了小半個時辰,這才掛斷通訊。
一夜無話。
第177章
大婚
次日,天還未亮。蔣禹清就被人從床上挖了起來。
先是泡上一個花瓣牛乳浴,泡完了絞干頭發(fā),緊接著有專門的女官給做一個全身的花香精油SPA,中藥提取,絕對精純。
做完了,蔣禹清一聞,香得能打噴嚏。
此次蔣家請來的全福夫人,仍然是榮華大長公主。
她一邊給蔣禹清上妝,一邊贊嘆道:“皇后之美,是我生平僅見。冰肌玉骨,氣韻天成。
皎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綠波。皇帝有福了。”
蔣禹清驕傲道:“是吧!我也這么覺得�;使霉媚鷷淙�,多夸夸我�!�
榮華大長公主笑的厲害:“就沒見過你這樣的新嫁娘,半點都沒有女兒家該有的嬌羞。
我收回方才的話,皇帝娶了你,怕是要頭疼了�!�
蔣禹清頗為贊同的點頭:“我也這么覺得來著,不過他樂意!”
榮華大長公主樂可不支,什么叫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今兒算是見識了。
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皇帝娶了位這么有趣的皇后,怕是一輩子都不會無聊了。
梳妝的時候,家里的女眷們都進(jìn)來陪伴她。陸氏看到如花兒般美麗的女兒,眼眶突然就紅了。
她好歹記得今天是女兒的大日子,不能哭,否則不吉利。
只得趕緊走出房門外頭去,等情緒平復(fù)了再進(jìn)屋來。
老胡氏拉著蔣禹清的一只手,仔細(xì)的叮囑她:“乖寶啊,嫁了人就好好的過日子。
夫君得自己把握住了,千萬別讓外頭的小妖精鉆了空子,就算他是皇帝也一樣。
妃子什么之類的,千萬不能要哈。
可別學(xué)那些個蠢女人,傻乎乎裝什么賢慧大方,好好的相公硬是給分出去好多瓣。
結(jié)果弄出來一堆的庶子庶女,搞得家不像家的,真是自尋煩惱。
你相公要是想納妃,那咱們就和離,回家來。咱們家那么多人,還怕養(yǎng)不起你一個嗎?
記住了,咱們家的女人都硬氣很,斷沒有與人共侍一夫的�!�
蔣禹清點頭如小雞啄米,覺得她奶說的太對了,家里的女性長輩們?nèi)^與她太相合了。
至于其他非蔣家的女性們,則是一臉大大的驚嘆。這老太太也太敢說了。那可是皇家,那是你想和離就能和離的嗎?
別家的新娘子出嫁,家里的長輩們都教導(dǎo)新娘子到了夫家,該如何孝順公婆,侍候相公,如何與家里人搞好關(guān)系。
蔣國公府的女眷們倒好,反其道行之。
新娘子還沒出門呢,娘家的長輩連她將來和離了該去哪都給她想好了。
撇開吉利不吉利,可能不可能的事情,這種底氣,可不是一般的新嫁娘能有的。
雖然覺得無語,但是好羨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榮華大長公主。整一個大大的“震驚”二字了得。
她可算是知曉,蔣禹清這身錚錚傲骨,肆意流風(fēng),是怎么來的了。
全是蔣家這群特立獨行的女人們給寵出來的。
蔣家老太太的話雖然不中聽,可話糙理不糙。細(xì)細(xì)想來,不知打了多少豪門貴婦的臉。
都說人老成精,老太太活的通透明白,就連她也是自愧不如的。
梳完妝,在女官的服侍下?lián)Q上婚服�;榉睆�(fù),層層疊疊。
黑中揚(yáng)紅的顏色,象征諸天中最尊貴神秘的色彩。
其上用金線繡有凰鳥,綴以如意山海云紋圖案,端的是華美尊貴。
盡管還未加戴鳳冠,那股子母儀天下的霸氣感,便撲面而來,直迫人心。
又過了一會,外頭爆竹聲聲,鼓樂齊鳴。
來人腳步匆匆,歡喜稟報,陛下乘御輦親自來迎皇后。
按制,皇帝只需端坐宮中,等著皇后進(jìn)宮即可,皇帝親迎這是何等的重視與榮耀。
一屋子的人都?xì)g喜壞了,無不為新后感到高興。蔣禹清自已倒是挺淡定,她早就知道景衍會親迎。
況且,成親這樣人生大事,新郎倌不來親迎新娘,還不如不嫁。
即便,他是皇帝也一樣。
吉時到,陸氏親自為女兒戴上精美華麗的鳳冠。
看到眼前盛妝打扮,風(fēng)華絕代的女兒,陸氏眼眶再度發(fā)紅,她的女兒真的要出嫁了。
她強(qiáng)忍心中的不舍,與長嫂一人一邊,親自扶過女兒的手,往國公府前廳走去。
蔣禹清手執(zhí)玉如意,被親娘和大伯母扶著,前頭是奶奶老胡氏和二嬸朱氏。
旁邊是家中的諸位嫂嫂和師嫂們,她們團(tuán)團(tuán)把她圍在中間,簇?fù)碇蚯胺阶呷ァ?br />
宮中派來的女官和宮女們,反倒成了多余的引路人。
此時此刻,沒人去計較合不合規(guī)矩,皇后就是最大的規(guī)矩。
蔣禹清緩緩走到前廳,見景衍同樣一身玄色揚(yáng)紅的婚服,霸氣張揚(yáng),意氣風(fēng)發(fā),喜氣洋洋。兩人四目相對,含笑而立,情意綿綿。
陸氏和老胡氏上座,與各自的丈夫并排而坐。同坐上首的還有邱神醫(yī)。
禮樂再起,禮官大唱,新人拜別父母親長。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景衍與蔣禹清一同下跪,以女婿的身份對陸氏和蔣文淵行跪拜之禮。
蔣文淵和陸氏將一對新人扶起。
蔣文淵執(zhí)起女兒的手,鄭重地放在景衍的手里,紅著眼懇求道:“我只此一女,愛若珍寶。
將來你若不再愛她,請別傷害她。告訴我,我去接她回家�!�
這一刻,蔣禹清的眼淚奪眶而出。她何德何能,能擁有父母親人這樣全心全意的愛。
景衍面色肅目,斬釘截鐵道:“清清是我一生摯愛,重逾性命。岳父放心,斷不會有那一日的�!�
“希望你能記得今日諾言。”
景衍牽著蔣禹清的手,帝后相偕往國公府大門外走去。蔣家人緊隨其后,步出大門外。
蔣國公府門口,擺開了全副的皇帝儀仗。
四周圍滿了看熱鬧的人群,眾人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往里張望。
終于在得見帝后的那一刻,復(fù)又統(tǒng)統(tǒng)跪了下去,不敢直視天顏。
再一次拜別父母后。
帝后上了御攆,正待前行。
突然自兩邊鉆出十六位身披大紅綢的高大漢子來。這些漢子接替了原本的轎夫,抬起了御輦。
圍觀的眾人頓時紛紛驚呼起來,天啦:“那不是西北軍的衛(wèi)青衛(wèi)大將軍嗎,他怎么回來了,還去抬御輦了�!�
“祖逖祖將軍也在。還有西南軍的程將軍,趙將軍�!�
“看,那好像是東南水師的封將軍。左起第三位是麗東軍的曹將軍�!�
蔣禹清聽到驚呼聲,這才看到抬御攆的都是昔日曾一起并肩戰(zhàn)斗過的同袍。
蔣禹清驚訝道:“諸位將軍,你們怎會在此處?”
衛(wèi)青爽朗一笑:“今兒我們不是陛下的臣子,我們是娘家人,特來送我們的小戰(zhàn)神出嫁的�!�
蔣禹清抿了抿唇,好險沒流下淚來,哽咽的道了句:“多謝!”復(fù)又對景衍道:“阿衍,謝謝你!”
景衍緊握住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溫柔道:“清清,你值得這世上最好的。”
儀仗起駕,由兩頭戴著大紅花的白色異獸打頭,往皇宮方向緩緩而去。
蔣家一眾兒郎均盛裝騎馬隨行,為妹妹送嫁。
看著御攆緩緩消失在視野中,蔣文淵和陸氏終于忍不住,相擁而泣。
帝后乘御攆,沿既定的路線繞京城一周后,從皇宮正門入宮。
一路上禁衛(wèi)軍開道,羽林衛(wèi)保駕護(hù)航,維持街道兩邊的秩序。所過之處,均成了歡呼的海洋。
百姓們紛紛跪倒在兩邊,山呼萬歲,娘娘千歲,各種恭賀之聲不絕于耳。
儀仗途經(jīng)和安醫(yī)院時,那些熟悉的醫(yī)護(hù)們,在參拜過后,紛紛跳起來歡呼著同她喊話:“小神醫(yī),一定要幸福啊”。
“琴瑟和諧,白首同心�!�
蔣禹清也朝他們揮手致意。
回過頭看看身邊的伴侶。他或許不會情話連綿,卻把對她的愛刻進(jìn)了骨子,就連巡街的線路都考慮得這樣用心細(xì)致。
他真的很好!
御攆繼續(xù)前行,最后沿御街進(jìn)入皇宮正門。敬告天地祖宗,拜太上皇與太上皇后。
這套儀式完成后,華陽子一身華麗的道袍登場。
他親手捧來婚書,為新人主待結(jié)道侶儀式:“新人盟誓吧!”
蔣禹清與景衍對視一眼,均舉起了右手對天盟誓。
“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當(dāng)上奏九霄,諸天祖師見證。
若負(fù)佳人,便是欺天,欺天之罪,身死道消。
佳人負(fù)卿,那便是有違天意,三界除名,永無輪回�!�
兩人的話音剛落,天空中便炸響一聲驚雷,一道白色的光柱落在二人頭頂,代表誓言已成。
緊接著天邊七彩霞光大盛。
自霞光處,有兩片云彩迅速往皇宮方向飄來,分別化作金色的游龍與鳳凰虛影,在天空中相互交纏,經(jīng)久不散。
這般奇景,自是引得眾人一片驚呼:“大吉之相!大吉之相!”
華陽子道長亦是哈哈一笑,對景衍和蔣禹清深深一拜。
“龍鳳呈祥,國運昌隆爾。貧道恭賀陛下娘娘,良緣永結(jié),匹配同稱。預(yù)祝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
二人回以半禮:“謝道長吉言�!�
至此,整個儀式終于全部完成。
蔣禹清被送到精心裝扮過,喜慶洋洋,又溫馨的寢宮里,沐浴更衣,由白小九和白小十陪著,靜靜等待著夜晚的到來。
第178章
回門
戌時,景衍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了。
尚儀女官,拿了金剪子來,將帝后二人的頭發(fā)各剪下一小縷,用紅色的絲線仔細(xì)捆扎好,置于大紅的龍鳳枕頭下。
正所謂結(jié)發(fā)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之后女官又端來合巹酒,倆人相視一笑,交臂飲下。
寓意夫妻一體,永不分離。同甘共苦,患難與共。
之后宮人盡數(shù)退去,將空間留給一對新人。
殿中燈火通明,尤其是案臺上兩支兒臂粗的龍鳳喜燭,明亮跳躍。
蔣禹清也將白小九和白小十收入靈境里,順手屏蔽了白小十的靈識,省得這貨不自覺偷窺。屆時,她得尷尬死。
景衍洗漱回來,懷抱著蔣禹清,拿額頭抵住她的額頭,眼里都是璀璨的星光。
滿足的謂嘆一聲:“清清,惦念你多年,今日終于得償所愿了�!�
蔣禹清抬首,瞳眸里亦都是他,:“阿衍,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清清!”說著,他準(zhǔn)確的吻上了那抹肖想多時的甜美的櫻唇......
良夜春宵,紅燭耀熠。紅紗落地,被翻紅浪。嬌吟婉轉(zhuǎn),一室旖旎。
次日,天光大亮。蔣禹清在景衍懷中悠悠轉(zhuǎn)醒,睜眼便看到他光裸結(jié)實的胸膛。
感覺到喜被下,倆人不著寸縷的身體。憶起昨夜的荒唐,饒是她自詡臉皮厚,也不免紅了耳根,復(fù)又把頭埋進(jìn)了他懷中。
景衍早已醒來,只是顧及懷中佳人,不舍將她吵醒,只合了眼靜靜的躺著,滿心幸福。
此時見心愛的小妻子,難得的露出了女兒家的嬌羞,也不免稀奇幾分,輕笑出聲。
蔣禹清捏拳輕捶了他一記,嗔道:“你還笑�!�
景衍捉住她的小拳頭,按在胸口上,溫柔的哄著:“好了,我不笑了�!痹掚m如此,那語氣里的笑意,卻是什么都擋不住。
“身子可好些了?”景衍一手?jǐn)堉�,一手輕撫上她光祼的玉背,低頭在她額上吻了一記。
“你還有臉說。”蔣禹清羞惱的又捶了他一記。“有你這樣的么,太過分了�!�
都說初開葷的男人惹不起,蔣禹清昨夜可算是見識了。
仗著兩人都是修仙者,這家伙著實放縱得很,將她翻來覆去,這樣那樣好幾次,險些將她欺負(fù)哭。
若不是她用回春術(shù)及時自我修復(fù),這會兒指不定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偏生這家伙還不自覺,竟然問這樣的問題,著實教人惱恨。
景衍卻又翻身把她壓在身下,笑的頗為肆意:“看來,娘子對為夫昨夜的表現(xiàn)還算滿意�!�
蔣禹清感覺到身下的抵著的某物,臉色瞬間漲得通紅。
忙推他:“快起來了,一會還要去給太上皇和太上皇后請安呢!再耽誤下去我就要沒臉見人了�!�
景衍鬧了她一陣,倒底沒敢太過分。
倆人起身后,去了后頭的浴池沐浴完畢,又親自替她穿了中衣。
景衍知道他的皇后臉皮薄,親自收了龍床上沾了落紅的元帕,這才喚了宮人進(jìn)來侍候。
宮人進(jìn)來未看見元帕,面色有些為難。景衍道:“皇后的元帕,朕已親自收好,不必操心�!�
宮人這才喏了一聲,做自己的事去了。一面暗嘆,陛下對娘娘是真的寵愛。連元帕都親自收著,不讓人看見。
倆人穿戴好朝服,便相攜往秦太后住的福安宮走去。
倆人要先去拜見太上皇和太上皇后,陪著他們用了早膳。之后再前往兩儀殿,接受群臣有外國使臣朝賀。
夫妻倆到的時候,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已經(jīng)等了有一會兒了。
帝后二人給長輩奉了茶,蔣禹清改口稱父皇母后。
太上皇后歡喜極了,親自扶起蔣禹清,仔細(xì)打量。
見她面色紅潤,雪膚花顏,清絕眣麗的眉眼間,帶了絲絲媚色,便知她與自家兒子昨夜過得極為和諧。
蔣禹清被秦太后打量的有些不好意思,小聲的嗔了句:“母后!”
太上皇后這才收了八卦的神色,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清寶啊。
你們倆青梅竹馬這么多年,如今終于結(jié)成連理。我這顆心也終于能落進(jìn)肚子里了。
往后,盼你們夫妻二人互相扶持,和和美美,要是再給我生幾個乖孫孫,母后此生也算是無憾了�!�
太上皇突然伸出一只巴掌,道:“最少五個�!�
蔣禹清嘴角抽抽,五個,您老可真敢想。不過她聰明的沒有反駁,左右旁邊還有個頂鍋的。
景衍看了他爹一眼,不客氣的一盆涼水潑過了去:“五個倒也不多,只怕咱老景家祖墳葬得不對風(fēng)水�!�
太上皇被戳到痛腳,虎目一瞪:“混小子,怎么說話呢?”
景衍道:“兒子說錯了嗎?咱老景家是個什么光景,您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子嗣之事,兒子聽?wèi){天意。您二位也不必給清清施壓,催也沒用�!�
蔣禹清聞言,眼睛亮晶晶的,暗地里給自家男人點了10086個贊。
于是乎,催生之事,就此揭過。蔣禹清風(fēng)過無痕,渾身輕松。
陪著太上皇和太上皇后用過早膳。
二人又移步倆儀殿,在此接受朝臣和國外使臣的朝賀。
蔣禹清一眼便看到伏跪在御階下,對女兒女婿行跪拜禮的老爹。眼底莫名的有些發(fā)酸,暗恨這該死的封建階級。
好在記得這樣的場合,不興落淚。這才生生將眼淚眨了回去,換上了一副笑臉。
蔣文淵行完禮從地上起來,便見得上首著一身玄色皇后朝服的女兒,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寶貝女兒面色紅潤,光彩熠熠,想來并未曾受委屈。這吊了一晚上的心,總算是落回到肚子里。
此次受邀來觀禮的外國使臣,有鮮國、南疆、和東女及兩個小部落。
甚至余他的……嗯,曾經(jīng)不可一世的匈奴早被大夏趕到了沙漠邊緣,如今分裂成了兩個部分,自身難保。
吐蕃在去年挑釁大夏,不過半年就被滅了國。
就在前不久,東北邊的麗句也變成了大夏的三個府。
東邊海島蠻橫兇殘?zhí)搨钨羾�,也被嚇破了膽�?br />
聽說,如今每日都在向他們的天照大神祈禱大夏不要去找他們的麻煩。
所以周邊還完好無損的小國就剩下了這么幾個。
就是這么幾個,也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生怕哪天大夏皇帝一覺醒來,盯著輿圖看他們不順眼,直接派兵把他們給滅了。
這其中尤以東女國最為小心害怕。
她們的前任王太女,曾經(jīng)得罪過大夏皇后。
而大夏皇帝又對他的皇后疼寵入骨,若是大夏皇后對之前的事情懷恨在心,只要她稍稍吹吹枕頭風(fēng),那么東女國將會不復(fù)存在。
好在,大夏皇后只是看了她們倆眼,便沒有再理會。這使得她們稍稍松了口氣。
只期待今天結(jié)束后,就立即起程離開大夏。太特么嚇人了。
中午,是皇室家宴,也算是認(rèn)親宴。福王、榮華大長公主、明陽公主,二公主、三公主各自帶著家小,盡數(shù)到齊。
只不過他們沒資格受蔣禹清的參拜,反倒是要參拜蔣禹清。
帝后大婚,休朝三日,待皇后回門后方才會重開朝會。
小夫妻新婚燕爾,蜜里調(diào)油。景衍又是初開葷,頗有些食髓知味,精力尤其旺盛。夜夜抱著蔣禹清纏綿不休,一連幾日皆是如此。
蔣禹清忍無可忍,終于一腳將他踹下床,言明再過份,就睡御書房去。
景衍見親親娘子真的生氣了,總算收斂了些。
睡書房,這輩子都不可能!
回門這日,蔣國公府大門大開。
景衍著便服親自陪同蔣禹清回門,并以蔣家女婿身份自居,待蔣文淵恭敬有加。
陸氏盡管從自家丈夫那兒聽說,女兒的新婚生活過得很好。然未曾親眼見到,心里總是要吊著一截的。
如今女兒回門,見她氣色紅潤,笑容嫵媚,便知她是真過得極好。
問及在宮中的生活,知道太后和太上皇都待她極好,更是歡喜。
景衍同蔣文淵在書房談事,蔣禹清就同她娘和家里的女性長輩們躲在屋里聊天說悄悄話。
中午吃飯時,景衍被蔣家的男人們集體報復(fù),灌了許多酒。
他甚至不曾動用靈力,只用內(nèi)力就輕輕松松的將酒意逼了出來。
倒是把蔣家的兒郎們喝趴下了一片。
蔣禹清無法,只好挨個喂了粒解酒丸,讓家里的女人們個自領(lǐng)回屋去。
至于暫時還沒人領(lǐng)的,比如她六哥和親哥哥,她只好親自給送回去。
她覺得,是時候催催他們找兩個嫂子回來了。
單身狗什么的,這時候總會比較受傷,喝多了都沒人撿。
回門后的第二天,景衍復(fù)朝。太上皇后過來找蔣禹清,要把手里的宮務(wù)交給她。蔣禹清直接拒絕了。
太上皇退位后,雖然從勤政殿搬到了后頭的清虛宮。
他的那些太妃們可都還住在宮里。自古以來,當(dāng)兒媳婦的斷沒有幫公公管小老婆的道理。
她只要照管好自己的小家庭就萬事大吉了,多出來的時間干什么不好,非得困死在宮里?
因此,她只在宮中待了幾天,就換了便服回和安醫(yī)院上班了。該看病看病,該回娘家回娘家,半點不耽誤。
這其間,她親自送別了老家的族長族老,和外祖一家。
也送別了其他的哥哥們。至于蔣老頭和老胡氏及蔣禹清的兩位伯伯、伯母終于決定定居京城,不回去了。
蔣文康和蔣文喜是農(nóng)官,說白了就是種地的。
既是種地的,在哪不是種,因此,去年底的時候,景衍就把他們調(diào)到了京城,歸屬在司農(nóng)如今一家也算是團(tuán)聚了。
蔣禹清的肆意,終歸是招來了幾位迂腐文官的不滿,上書景衍,說皇后此舉不合禮制,請求皇帝多加管束。
第179章
偽君子
景衍看過后,直接讓人把折子丟進(jìn)了火盆。
朕的皇后,朕自己樂意寵著。她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愿意去哪就去哪,只要每天記得回宮就好。
礙你什么事兒了,咸吃蘿卜淡操心。
酸儒們一見皇帝這態(tài)度,更來氣了,直接告到了太上皇那兒。
太上皇直接道,皇后的行為合不合禮制,你們找皇帝去,找我干啥?
我好不容易過幾天清凈日子,管那些閑事做什么。
以后少拿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煩我,吵死了。
太上皇不管,酸儒們又告到了太上皇后那兒。
太上皇后眼皮子都不帶抬的:“我允的,怎么著?礙著你們的眼了!不服憋著�!�
這一下子就給幾人干啞火了。
太上皇后自己在宮中困了一輩子,可不愿兒媳婦也受這份罪。
況且,她就喜歡蔣禹清鮮活向上的樣子,看著她每天快樂來去,總覺得自己年輕時候的遺憾都被彌補(bǔ)了。
蔣禹清這般隨性,連她娘陸氏都看不下去了,吐槽她:“歷朝歷代如你這般不受規(guī)矩束縛的皇后,也唯有你一個了。
也就是女婿寵你,換了任何一家都沒這么好的事。虧
我從前還擔(dān)心你進(jìn)了宮,許久都看不到你,如今看來是白擔(dān)心了�!�
蔣禹清笑嘻嘻的:“這還不好么?”
陸氏笑罵了她一句:“好,怎么不好。沒瞧見你爹,現(xiàn)在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哪哪都好。每天樂得跟個大傻子似的�!�
幾個老酸儒干的事兒,盡管隱蔽,還是讓蔣爹和蔣禹川知道了。
蔣爹瞇著眼問兒子:“你妹妹這委屈可不能白受!這事兒該怎么辦?”
蔣禹川放下手里正在研讀的書冊,冷笑的說了句:“好辦!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是!”
于是沒過兩日,參奏皇后的其中一位官員家就出事了。
他家的兒子因為同另一位貴族府中的紈绔子在花樓爭搶花魁時,大打出手,失手傷了人,而雙雙進(jìn)了五城兵馬司的衙門。
又是幾天后,另一位官員家里,被人帶著孩子找上門來認(rèn)爹。
卻原來幾年前他喝多了酒,誤把兒子房里的丫頭給睡了,偏偏這丫頭還是兒子的通房丫頭。
事發(fā)后,他怕事情敗露不好看,就把那丫頭遠(yuǎn)遠(yuǎn)的打發(fā)了。
沒曾想這丫頭竟然懷了孩子,還找上門來。
只是這孩子究竟然是該喊他祖父還是喊他爹,誰也說不清楚。
著實讓京城百姓看足了笑話。
第三位,于女色一道確實潔身自好,無可抨擊,尋常出入也只一位管家打點侍候起居。
只可惜,某日里有位梁上君子,入室行竊,竟然看見他穿著女裝描眉點唇,捏著蘭花指對著鏡子顧影自憐。
據(jù)說這位可憐的小賊,還以為自己看見了女鬼,當(dāng)場嚇得從房梁上摔了下去......
事情傳開后,少不得有落井下石頭的上表參奏。
皇帝是半點面子沒給他們留,該訓(xùn)斥訓(xùn)斥,該罰俸罰俸,該降級貶官的降級貶官。
著實給自家皇后狠狠的出了口惡氣。
誠然,幾位倒霉鬼都能猜到,這幕后的始作俑者是誰。
然而,對方手段太過高明,就算是想報復(fù)回來,都沒證據(jù)。
蔣禹清也知道,她爹她哥能把事情辦得這么順利,只怕背后少不了景衍的推波助瀾。
自己立身不正,還好意思對別人指手劃腳,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家里那邊,蔣文康和蔣文喜去了司農(nóng)寺點卯。
兩位伯母和諸位嫂嫂也都適應(yīng)良好。閑來無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逛逛園子逛逛街,別提有多愜意了。
唯獨蔣老頭和老胡氏,總覺得渾身都不得勁兒。
蔣禹清就就建議她奶:“您可以去找別的府里的老太太們說說話啊。
或者去戲園子里聽聽?wèi)颍ジ栉璺豢纯锤栉�,去茶樓喝喝茶,聽人說說書也成啊?”
老太太撇撇嘴:“不去。我聽?wèi)蚨悸犇伭�。至于找人說話,快算了吧。
那些個老婆子,心眼兒多得跟篩子似的,同我說句話,處處刨坑。
我點豆子種包谷挖的坑都沒她話里的坑多,忒膈應(yīng)人了。
要不就說她們家里的那點骯臟事兒,要不就勸我給兒子孫子們多塞幾個小妾,說多幾個妾好為家里開枝散葉。
我呸。
我老婆子如今四代同堂,兒孫個個有出息,我差你那幾個歪瓜裂棗。
別以我老婆子鄉(xiāng)下來的就好糊弄,她們就是嫉妒,嫉妒咱家日子過得好,特意跟我這挑撥呢,黑心爛肺的玩意兒。
還有兩家,話里話外都在打聽你和孫女婿的事兒。
說什么娘娘獨自一人在宮里也寂寞,若是能多兩個姐妹也能有個伴。
打量我不知道,這是想往孫女婿身邊塞人呢。
她家的女兒是嫁不出去了,非要送人做妾?真是惡心死我了�!�
蔣禹清簡直想給奶奶點一百零八個贊。老太太簡直就是人間清醒。
也正是因為她的睿智,才造就了這一大家子的好兒孫。
如果說,如今的蔣家是茫茫大海上的一艘寶船。
她爹是掌舵人,那么老兩口就是指引和鼓動大船前進(jìn)的羅盤和風(fēng)帆,以身作則,子孫則永遠(yuǎn)不會迷航。
因為無聊,老倆口就扛著鋤頭在園子里到處轉(zhuǎn),總想刨點地種點什么。
可是轉(zhuǎn)了好幾圈,看著滿園扶疏的花木,愣是沒舍得下手。
蔣文淵知道老父母的那點子愛好,干脆把他倆送到了城外的泰安農(nóng)莊上。
那兒又有果樹又有地,還養(yǎng)得有各種牲畜,而且隔壁就種得有三千畝的水稻,足夠倆老的折騰了。
這可把兩老的樂壞了。
尤其是蔣老頭,從老家上京的時候,把他那頭大水牛也給帶上了。
這千里的迢迢的,牛兒跟著跋山涉水的也著實不易。
到了京城又每日被關(guān)在牲口棚子里,光吃不動,肌肉都退化了。著實把蔣老頭心疼壞了。
如今到了莊子上,總算是自在了。
老頭兒這輩子最愛的就兩樣,一個是土地,另一個就是牛。
因此,住下來的第二天,他就背著鋤頭跟著老兵們下地了,給果樹打枝梳果,看西瓜,喂牛,去旁邊莊子里看他的稻子。
每日里忙得不亦樂乎。
蔣禹清特意交待了楊昌裕,只要他自在,且隨便他折騰去。
蔣老頭兒在京城的時候,不知怎么同秦老將軍交上了朋友,倆人還聊得挺投機(jī)。
聽說蔣老頭去泰安農(nóng)莊種地去了,秦老將軍包袱一收,也跟著去了。
老將軍年過古稀,去年底染了急癥,差點沒救過來。
還是秦玨看著老父親不好,及時求到蔣禹清這兒,這才救回他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