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中秋節(jié)當天,除了第二天要做手術的連體雙胞胎需要禁食外,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團圓飯。
飯桌上雞鴨魚肉樣樣有,有大夏菜也有麗句風味的美食。
金妍兒看著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再看看自己和兩個兒子身上嶄新的衣服,眼淚順著臉頰一顆顆滾落進了湯碗里。
蔣禹清就坐在她的旁邊,見此,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
一切盡在不言中。
次日一早,金妍兒的神情就格外的緊張。盡管她對蔣禹清和邱神醫(yī)的醫(yī)術十分放心,然她始終是一位兩個兒子都即將上手術臺的母親。
蔣禹清十分理解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松心情。
因為這臺手術是兩個病人同時進行手術,所以單就她和邱神醫(yī)兩個人,人手上十分的捉襟見肘。蔣禹清只好拉了景衍當壯丁。
只是這樣一來,奕奕就只能交給滄海和有為照顧了。
手術開始前兩刻鐘,連體雙胞胎被灌下了麻沸散,建立呼吸通道。
確定麻醉起效,雙胞胎暫時失去意識后。就被推進了臨時布置出來的手術室里。
說是手術室,其實手術室里什么也沒有,蔣禹清直接將所有人帶進了靈境醫(yī)院的手術室里。
這里有最齊全的醫(yī)療設備,做一臺分離手術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之后就是驗血輸血,一切搞定后,手術正式開始。
盡管通過神識,已經(jīng)提前看到了連體雙胞胎體內(nèi)的情況,可真正看到他們血淋淋的肝臟被一分為二的時候,景衍的內(nèi)心還是止不住的震撼。
兩個孩子被分離后,她和邱神醫(yī)一人負責一個。至于景衍則直接被她分配給了邱神醫(yī)打下手。
她用神識凝出一只大手,握住止血鉗封住孩子的大血管,騰出來的雙手快速結印,封在了孩子的傷口上,快速的修復著他受傷的肝臟和血肉。
確定主動脈血管長好后,她便放下了止血鉗,收回神識加快了修復速度。
直修復到只剩一層表皮時,方才停了下來,狠狠的喘了幾口粗氣。
但這會兒還不是松懈的時候。
她快速的和邱神醫(yī)換了一下,開始用回春訣醫(yī)治另一個孩子。
邱神醫(yī)則把她已經(jīng)治療的差不多的這個孩子,做上藥和最后的包扎。
等終于把兩個孩子都搞定了,蔣禹清終于狠狠的松了一口氣。
只覺得眼前陣陣發(fā)黑,差點一頭栽到在地,幸好景衍及時接住了她。這是靈力過度使用的結果。
就地坐下磕掉了兩顆極品靈晶后,她總算恢復了過來。之后帶著人一同出了靈境。
將孩子們安頓在“手術室”里后,方才打開門走了出去。
焦急等待了整整一個上午的金妍兒第一時間迎了上來,問蔣禹清孩子的情況。
聽到手術成功,兩個兒子被完美分離開,以后可以過正常人的生活后,金妍兒喜極而泣。
蔣禹清告訴她麻藥還沒有醒,不過她可以先進去看看。
但是不能去翻孩子的傷口,以免造成感染,金妍兒點頭如小雞啄米。
金妍兒進去看完孩子后,出來的時候眼睛紅紅,卻是帶著笑的。
她跪在地上給蔣禹清三人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
“謝陛下,謝娘娘,謝神醫(yī)。謝謝你們讓我們母子三人得到了新生......”
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眾人餓得幾乎能吃下一頭牛。于是一上桌,便個個埋頭猛造。
吃飯完,金妍兒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包,雙手呈給蔣禹清,一臉凝重。
“這東西是我父親出事前一個月,偷偷送到這里來的,說讓我千萬保管好。
幾位再造之恩,金妍兒無以為報,唯有此物,娘娘和陛下或許有用�!�
蔣禹清接過,打開層層包裹的帕子后,里頭露出來的東西著實讓夫妻倆人吃了一驚。
第218章
羊皮地圖
這是一張沾滿了血跡的手繪羊皮地圖。
繪圖者的手法并不高明,甚至很潦草,顯然是在匆忙之中畫下的。
只是大概的標出了主要的高山河流及附近的峽谷。
其中在兩座相連山峰,腹地的峽谷中標了一個加粗的圓圈。
所有的山、河流和峽谷旁邊都寫的有高麗文字,但他們看不懂,只好去請教金妍兒。
金妍兒給他們翻譯了出來,并用蔣禹清提供的鉛筆,在麗句文的旁邊標注了大夏語。
這張羊皮地圖據(jù)說是她父親偶然從軍隊的一個小頭目那里得來的。
當年,倭國攻進麗句王城時,麗句王匆忙帶著寵妃和所有財寶跑路,這名小頭目就是當時負責轉(zhuǎn)運財寶的數(shù)百人小隊之一。
金父碰見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重傷瀕死。臨死前他把這份拼死帶出來的東西,交給了最后這位對他懷有善意的人。
現(xiàn)在金妍兒又把東西交給了她。
雖然不確定這個地方是否真的藏有寶藏,但蔣禹清還是感激金妍兒對他們的這份信任以及心意。
“謝謝你,這東西對我們很有用�!�
聞言金妍兒開心的笑了。她雖然是麗句族,但對從前的麗句王朝并無好感。
百姓們吃不飽,穿不暖,貴族們只顧自己享受,驕奢淫逸,從不管百姓死活。
尤其是一個丟下全國子民,只顧自己逃跑的王,不配得到百姓們的尊重。
所以,她把這東西交出去,心里完全沒有一絲負罪感。
這玩意兒于她兩個兒子的健康來說,實在不值一提。
在蔣禹清回春術的加持下,雙胞胎恢復的極好。
三天以后他們就可以下床四處走動了。這是出生以來他們第一次,用廣角來看這個世界。
他們是獨立的個體,想走就走,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再受到來自另一個兄弟的沉重束縛。
這種感覺實在太過輕松美好了,他們愛極了這樣的感覺。
看到孩子們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真正笑容時,金妍兒流下了幸福的淚水。
到八月下旬的時候,雙胞胎已經(jīng)全面康復。蔣禹清他們也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離開前兩天,蔣禹清讓滄海從村長手里買下了這座房子連同周圍將近六畝的土地,并到衙門上了紅契,寫了金妍兒的名字。
當蔣禹清把房契地契和一千兩銀票,放在金妍兒手里的時候,金妍兒捧著東西,淚如雨下。
雖然這點東西與金妍兒給他們的藏寶圖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但有了這些東西傍身,母子仨人從此不再是無根的飄萍。
這也是蔣禹清離開前唯一能為他們做的了。
金妍兒是個聰慧且堅韌的女子,蔣禹清相信,他們定能把自己的日子再度過起來。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離別的日子終于還是來了。
趕在八月的最后一天,一行人離開了這個住了二十多天的小村莊,繼續(xù)北上。
金妍兒眼中含淚,帶著兩個兒子對著遠去的馬車磕了三個頭。
他們或許只是她生命中的過客,卻也是神明。
把她們母子三人從泥沼中拯救出來的神明。
大夏能有這樣的帝后當家,難怪能一統(tǒng)四夷,天下歸心。
他們真的很好,他們真的值得。感謝上天,讓她與他們相遇!
這個季節(jié)旅行,大概是最舒服的了。秋高氣爽,不冷不熱。
因為有了木屋的加持,大家也不用再為了卡住宿點而特意趕路。
一路上可以盡情的欣賞美景,走到哪就在哪兒停下來過夜。
兩位主子都是有大神通的仙者,有任何危險他們都會提前屏蔽或是化解了。
以至于滄海和有為覺得他們不是來出任務的,倒像是游山玩水來了。
每天就是打打獵看看風景,日子過得不要太愜意。
如此又過了十來天,終于走到麗北府城。
麗北府城,是原麗句王朝時的第二大城市,經(jīng)濟還算發(fā)達。
尤其是去年下半年后,連通京城的水泥官道修通后,這里與內(nèi)陸的經(jīng)濟來往更加的頻繁和緊密。
本地特產(chǎn)的東西還真不少,不僅有高品質(zhì)的野生木耳、干蘑菇,和堅果等。
還盛產(chǎn)諸如人參,鹿茸等珍貴藥材。
此外還有北江里特產(chǎn)的淡水珍珠,又稱東珠。
價值比南海產(chǎn)的南珠要高得多,不過一般極品的都成了貢品。只有次一等的才會在流場上流通。
邱神醫(yī)到了這里,簡直就像是進了天堂一樣。
每天不是在掃貨,就是在掃貨的路上。當然他掃的都是藥材。
蔣禹清也買了不少麗北府的特產(chǎn),紅松子和榛子等堅果。
不僅個大飽滿,而且價格十分美麗。
山珍野蘑菇也買了不少,囤在靈境里,回去后送人,或是留著燉雞湯喝,肯定鮮。
晚上,蔣禹清和景衍仔細的研究了地圖。
標示著寶藏所在地的圓圈,是位于麗北府與鮮國邊境地區(qū)的羊角山。
那里山高林密,溝壑縱橫,在無人帶路的情況下,想要從地面翻山走到那里非常的困難。
邱神醫(yī)年紀大了,坐個車騎騎馬還行,再爬那么高的大山,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夫妻倆決定只帶著兒子飛過去看一看。
至于邱神醫(yī)則暫時留在府城,由滄海和有為保護。
這樣不僅速度快,還能省不少事情。
若寶藏是假的,那么來回一趟也花不了多長時間。
若寶藏是真的,找到后則可以直接收進靈鏡里也省了搬運的麻煩。
安排好所有的事情后,次日天剛蒙蒙亮,夫妻倆就往身上拍了一張隱身符,帶著兒子,由白小十馱著往羊角山方向飛去了。
蔣禹清用背帶把兒子兜在胸前,讓他面朝前方。景衍則坐在后面擁著娘兒倆個。
小家伙極喜歡在天上飛翔,覺得天下萬物都匍匐在腳下,一閃而逝。
這種感覺棒極了,一路上都在咯咯的笑個不停。
時不時的,還會伸手跟迎面飛來的鳥兒們,“啊啊”兩聲,打個招呼。
如此飛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地方。
羊角山顧名思義,兩座山峰就像山羊的兩只角一樣,直沖云霄。
按照地圖所示,寶藏就被藏在兩座峰之間的,山谷里的某個地方。
因為地圖上的這塊地方和與之相關的文字說明,已經(jīng)好死不死的讓血跡給糊得看不清了。
只能勉強的辨別出其中一個是“水”字,還有一個是“洞”字。
一家三口在羊角谷落地后,果然看到了一條清淺的溪流。
他們沿著溪水溯流往上,放開了神識找遍了整座山谷也沒有看到所謂的有水的洞穴。
不僅如此,連個旱洞都沒看見,更別說水洞了。
只在一處茂盛的灌木從中找到了幾具,被落葉雜草和泥土半掩著的枯骨。
他們身上穿的衣服因為數(shù)年的風吹日曬雨淋,已經(jīng)朽爛了大半。
但是仍能看出是麗句王朝時代的軍服。
這個發(fā)現(xiàn),證明了確實有麗句的軍隊曾經(jīng)來過這里。
具體是做什么,已經(jīng)不得而知。
夫妻倆又對著地圖仔細研究了半天,仍然毫無頭緒,只好暫時做罷。
此時已經(jīng)到了中午,因為山谷里地勢不平,蔣禹清也懶得把木屋搬出來了。
搬出來之前還得把地削平才能放房子,太過麻煩。
見不遠處有棵數(shù)人才能抱過來的不知名的大樹,樹下很是陰涼,還有塊面積不小的天然形成的石板。
這是塊極好的休息的地方。
走近了一看,石板上全是曬開后龜列的淤泥。下邊不遠處就是溪水。
現(xiàn)在是秋天枯水季,若是春夏的豐水季,石板應該是剛好沒在水里的。
景衍甩了個清潔術,卷走了石板上的泥塊和雜物。
緊靠著大樹干,鋪了塊軟墊子,幫著妻子把兒子放了下來,之后帶著他去撒尿。
蔣禹清則從靈境里拿出小桌子和凳子來,擺上碗筷和各色熱騰騰的食物準備吃飯。
小家伙被兜了一上午,早就不耐煩了。因此被放到墊子上后,頓時高興的叨著他的小奶瓶四處亂爬。
蔣禹清掏出他的玩具皮球丟給他,隨便他玩。反正墊子一面是大樹,另外三面她也設了結界,他再怎么爬也爬不出去。
即便如此,夫妻倆仍然不敢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半秒鐘。
玩了會球后,小家伙突然坐著那兒不動了。順著他視線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被大樹根下的一只綠色的小甲蟲吸引了。
他看了一會后,就飛快的爬了過去,伸手就要去抓那只甲蟲。
景衍怕蟲子咬到兒子,忙伸手去撈,也不知碰到了哪里,竟然從巨樹里傳來了轟隆隆的的聲音,地面也在微微的顫動起來。
夫妻倆反應極快,身形齊齊往空中一撥,但見下方的石板從中間一分為二,露出個黑幽幽的大洞口來。
他們家的墊子連同桌子帶凳子碗盤全都掉了進去,一時間兵兵乓乓,稀里嘩啦一陣亂響。
蔣禹清抓著雙筷子,景衍抓著兒子,夫妻兩個飛在空中面面相覷。
只有奕奕興奮的大喊“阿呀呀!”
第219章
物歸原主
原來,這就是地圖上那兩個字的真正解釋么?
或者原文應該是這樣的“水沒于洞口”或“洞口在水里”?
不過,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洞里黑黝黝的,隱約可見有臺階通往下方。蔣禹清點了一盞靈燈,驅(qū)使它飛在前方照亮。
奕奕對靈燈十分感興趣,或者說小孩子對于會發(fā)光的物體都沒有免疫力。伸著小手一直想要去抓。
蔣禹清干脆用碎靈晶給他做了一個超小號的靈燈,讓他拿在手里玩。
小家伙高興壞了,甚至還塞進嘴里咬了咬,確定沒什么味道后,又嫌棄的吐了出來。
為免洞里會看到什么不好的東西,蔣禹清重新拿背兜把兒子兜在身前,面朝自己。
并加了個防護罩和隔絕罩,隔絕他對外界的一切感知。
一家三口順著臺階往下走。
桌子凳子還有碗盤之類的都摔壞了,飯菜灑得臺階上到處都是。只有那張軟墊還完好無損,只是沾了油漬。
蔣禹清一點沒嫌棄,撿起來甩了個清潔術,就收回了靈境里。
底下的空間并不大,距離地面約三丈左右。
景衍說這是一條甬道,看規(guī)模應該是麗句王朝某位王公貴族的墓葬。
只是甬道的墻壁十分的粗糙,也沒有任何壁畫作為裝飾。
所以他也無從得知,這究竟是什么人的墓葬。
因為臨近河道的緣故,巨石搭建的頂蓋上不斷的有水滴下來,所以地面和墻壁上十分的潮濕。
許多地方甚至長滿了青苔,滑溜溜的,人走上去一不小心就會摔跤。
二人不得不格外的小心,景衍甚至用土系法術,做了兩雙防滑釘鞋底子套在兩人的鞋子上�?偹憬鉀Q了這個問題。
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轉(zhuǎn)過一道直角彎,是一條向上的臺階。
拾級而上,便是一扇巨型的石門,或許應該叫它做“斷龍閘”。
閘門的開關在外,也就是說只能從外面打開,里頭是打不開的。
這樣的地方,景衍懂的比她多。只見他稍稍搬動了旁邊的一個獸首,斷龍閘立即“咔嚓”一聲,緩緩向上抬起。
一股惡臭難聞的尸臭味頓時撲面而來。幸好兩人都及時封閉了嗅覺,這才沒有被熏得吐出來。
景衍一手拿著靈劍,一手緊拉著她護在身后,全程作保護姿態(tài)。
靈燈飛了進去,照亮了里頭的大片空間。
這里簡直就是地獄。
無數(shù)的尸骨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他們?nèi)家呀?jīng)成白骨化,看樣子已經(jīng)死了好幾年了。
身上都穿著麗句王朝時期的軍服。
看樣子,正是金妍兒所說的那隊,幫末代麗句王轉(zhuǎn)移財寶卻再也沒能回來的隊伍了。
原來他們都已經(jīng)死在了這里。
身為大夫,即便蔣禹清見慣了尸體,此時在這樣幽暗封閉的石室里,突然看見這么多的白骨,也不由有些頭皮發(fā)麻。
仔細觀察就可以發(fā)現(xiàn),他們中的絕大多數(shù)人,雙手都是掐在自己的脖子上的。
嘴巴大張,像是在努力的呼吸或是喊救命,可見臨死前的那一刻是極其痛苦的。
因此蔣禹清斷定他們都是因為吸入了某種過量的毒煙,窒息而死的。
小心的越過這些尸骨,再往里還有一道石門。仍然是同樣的開門方式。
由開門的方式,可以推測出,墓主的后人,以后可能還會再回來。
比如說,送墓主的夫君或是妻子的棺槨與之合葬等等。
景衍拿劍挑開倒在獸首上的尸骨,又嫌棄的甩了兩個清潔術,這才搬開了機關。
石門的后面就是主墓室。只不過棺床上空蕩蕩的。
墓里也沒有任何的墓志銘和壁畫雕刻,就連墻壁也是剛剛鑿好的粗糲的原石壁。
由此可見,這個墓就是個半成品。難怪他們一路走來,沒有碰到任何防盜用的機關和陷阱。
極有可能就是末代麗句王給自己修建的。只可惜他千算萬算,卻怎么也沒想到,他再也沒有住進來的機會了。
棺床的后面和兩邊,整整齊齊的堆滿了貼了封條的原木大箱子,一直堆到墓室頂上。
粗粗一數(shù),竟有二百多箱。
景衍隨手翹開一個箱子,打開一看,好家伙,里面全是滿滿的大金錠子。
又撬了幾箱,也都是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里頭甚至有不少寶貝的制式頗為眼熟。
蔣禹清隨意拿起其中一件銀鎏金的酒壺一看。
好家伙,底部赫然刻著XX年XX月大夏內(nèi)府造。
這一箱子連著好幾件都是大夏內(nèi)府出來的東西。合著全都是從前上大夏打秋風得來的。
蔣禹清抽搐著嘴角,問景衍說:“這算不算是物歸原主?”
景衍也頗為無語。
他爹從前總吵著沒銀子,合著他的銀子都喂了白眼狼了。只好無奈道:“清清,都收起來罷!”
蔣禹清搖了搖頭:“我才不要,你自己收著,回頭都倒回國庫吧!”
景衍也沒有多話,將這些寶貝全部收進了儲物戒指里。
在墓中轉(zhuǎn)了一圈,又在棺床下的隱蔽的位置。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反打的地洞。
兩人順著這地洞鉆了進去,發(fā)現(xiàn)這地洞一路向東延伸了好幾百米,之后又一直向上。
兩人最后鉆出地洞的地方竟然是在一處十分茂盛的灌木叢里。
旁邊一丈左右,就是之前發(fā)現(xiàn)那幾具麗句士兵尸骨的地方。
景衍盯著其中一具尸骨仔細看了一會,突然彎腰撿了根樹枝挑了挑,自那尸骨底下,扒拉出一把奇怪的鏟子來。
景衍指那鏟子道:“這家伙未當兵前,應該是個地下手藝人。
所以才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帶著幾個兄弟打了地道逃了出。
只不過因為中毒太深,他們最終沒能離開這條山谷。
金父遇到的那個小頭目,應該是唯一的例外,只可惜他也沒能活多久。“
夫妻兩人把這個地道口堵住,又挖了個大坑,把這幾具尸骨埋葬了。以免他們繼續(xù)曝尸荒野。
之后返回原來的入口,從遠處取來大量的山石,將整個入口全部結結實實的堵了起來,防止以后再有什么人誤入其中。
做完這一切后,兩人沒有再作任何停留,直接讓白小十馱著回了麗北府城。
回城后,邱神醫(yī)問他們此行如何。
蔣禹清便把遇到的情況說了。
邱神醫(yī)大罵麗句王無恥,為了保證財寶不外泄竟然毒殺了這么多人。
結果又如何,還不是有錢沒命享。
對于死去的人,歷史是非功過自有后人評說。蔣禹清不多作置喙。
在麗北府又待了兩天,一行人四處走了走。
在此期間,十個月大的奕奕竟然會喊爹和娘這兩個字了。
而且,字正腔圓。這可比她當初說話要早得多。
蔣禹清第一次聽到時,簡直歡喜壞了,抱著兒子的胖臉蛋就是一陣猛親。
景衍雖也高興,倒底要內(nèi)斂的多。只是把兒子架在脖子上,馱著他四處飛。
邱神醫(yī)不甘弱,也逗著孩子喊他師祖。一連教了三天,奕奕終于學會了喊“祖”字。
雖然只是一個字,也把邱神醫(yī)高興的夠嗆,到處跟人顯擺,他徒孫會喊師祖了,真是個老可愛。
從麗北府往東,走上五六天,就到了麗東府境內(nèi)。
剛過境沒多久,便看到遠處的山上濃煙滾滾,黑灰隨著風飄得到處都是。
眾人心里均是一驚,燒山了。
麗北和麗東兩府已經(jīng)一個多月未下過雨了。
秋干氣燥,枯葉自燃引發(fā)山火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景衍面色疑重,把兒子遞回給馬車上的蔣禹清說:“你在此等我一會,我去看看。”
“好,自己小心!”
景衍往身上拍了張隱身符,飛上了空中,看到著火的地方,已經(jīng)燒掉了大半座山。
火借風勢,正往他們來的方向快速蔓延開來。
他不敢掉以輕心,忙掐訣凝聚出大片的雨云,罩住正在著火的山頭嘩嘩的開始往下降水。
如此過了二刻鐘,火勢終于被撲滅了。
為了防止山火死灰復燃,景衍又把周圍的幾座山,通通的澆了一遍,總算放下心來。
眾人在原地休息了一會,繼續(xù)前行。
麗東府一面靠山,三面環(huán)海。獨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這里獨特的飲食文化。
靠內(nèi)陸地區(qū)還好,靠海邊的地方,漁民們均以打漁為生,日常的飲食也以海鮮為主。
蔣禹清對海鮮雖無特別的偏愛,卻接受良好。尤喜歡海螃蟹,一斤重的大螃蟹一次可以炫兩只。
九月是吃螃蟹的好時節(jié),尤其是公蟹,膏滿肉肥。
蒸熟了,趁熱蘸上秘制的調(diào)料,一口咬下,那滋味,整個人都滿足了。
蟹子性寒,小家伙不能吃。
蔣禹清就給他剝大蝦。手掌那么長的蝦肉,小家伙一次可以啃兩只。
自打斷奶后,奕奕除了對羊奶接受無能外,其余的食物給什么吃什么,來者不拒,可謂是個極好養(yǎng)活的寶寶。
做母親的最喜歡的事,就是看著自己的孩子大口干飯。
偏偏他張嘴接飯的時候,還喜歡學白小九“嗷嗚”一聲,那模樣當真是可愛極了。
因此,一路上頗為吸睛。尤其是女性,下到三歲上到六十歲,均對小家伙的笑容毫無免疫力。
一行又走了四天,這天上午終于趕到了夏江縣衙。
滄海上前去同衙役攀談:“兄弟,你家大人可在?”
那衙役看了滄看海,又看了看他身后氣勢非凡的一行人,不敢怠慢。
用生硬的大夏語說:“在的。請問你們是什么人找我們大人有什么事情?”
滄海道:“我們從京城來,勞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是家里人到了。”
那衙役一聽,心里驚了一驚。沖他恭謹?shù)淖髁藗揖,轉(zhuǎn)身進去通報了。
沒多會,蔣禹山就從里頭跑出來了,后頭還緊跟著個人,正是無名。
第220章
擴建港口
蔣禹山看見景衍,俯身便要拜,讓景衍給托住了:“舅兄不必多禮,我們屋里說話吧!”
蔣禹山在前頭帶路,大家邊走邊說話。
無名道:“主子爺可算是到了。再不到,屬下就要去尋你們了�!�
景衍眼中含笑:“怎么,你還嫌太清閑了不成?”
無名摸了摸后腦勺:“那倒不是�!彼D了一下又說:“閑久了,其實挺難受的�!痹捯怀隹冢蠹叶夹α似饋�。
嚴淑慎正在后堂繡花,聽丫鬟來報,說陛下娘娘和太子殿下到了。
驚得她一針扎在了自己的手指頭上,疼得驚呼一聲。不過,現(xiàn)在也顧不得這樣的小事。
忙起身整理著裝,帶著丫鬟迎了出去。
剛走到月洞門,就看見丈夫領著一對極出色的年輕男女走了過來了。
那女子額間一朵紅蓮,生的是國色天香。
懷中還抱著個嬰孩,想來便是夫家素未謀面的皇后妹妹了。
于是整肅了衣冠神情,上前見禮:“臣婦參見陛下、娘娘、太子殿下。見過邱神醫(yī)!”
蔣禹清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托起她:“六嫂不必多禮,一家人,往后隨意些就好!”
蔣禹山也道:“妹妹是個極隨和的,你且安心�!�
一行到進了內(nèi)堂。嚴氏命丫鬟上了茶水點心來,一起坐下說話。
寒暄幾句后,嚴氏趕緊去了后堂,給大家安排院子。
好在夏江縣衙的后院不小,足有五座小院。
單獨給蔣禹清他們安排兩個院子出來也是綽綽有余的。
這得益于從前麗句王朝時,夏江道的那個混蛋長官。
那廝是個極好色的,用搜刮來的錢財養(yǎng)了一院子的美人。
因為女人太多,住不下,就不停的擴院子,結果就把這院子擴成了如今的規(guī)模。
安頓好眾人后,嚴氏又跑去問丈夫,娘娘和陛下喜歡吃什么,她好安排廚房做菜。
蔣禹山道,妹妹和陛下都不是挑食的,豐盛一些,不浪費即可。
只是小外甥那里,方才妹妹囑咐了,務必給他蒸一碗蛋羹,小家伙愛吃。
嚴氏應了聲好,往廚房去了。
午飯,依舊是海鮮為主。
景衍用蛋羹拌米飯,拿奕奕專用的小碗喂了他整整一碗。
可把蔣禹山稀罕壞了,說:“小妹,奕奕比你小時候還能吃!”
蔣禹清驕傲極了:“那可不,我像他那么大的時候還在吃奶,他已經(jīng)斷奶了。如今可不得多吃飯�!�
嚴氏立即驚訝了:“殿下這么小就斷奶了?”
蔣禹清笑瞇瞇道:“不小了,他已經(jīng)十個月了。
其實母乳里的養(yǎng)份,在十個月后就會慢慢的下降,漸漸也無法滿足孩子長身體所需。這個時候,就需要添加輔食了。
我想著小家伙也能吃飯了,就干脆給他斷了母乳。每天再輔喂一些牛乳,也很棒了�!�
當然她沒好意思說,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某個霸道的家伙,單純的不想讓兒子再占用他的福利,每天在她耳邊抗議的結果。
嚴氏自然對蔣禹清這位神醫(yī)妹妹的話,深信不疑。
想道娘家那個都兩歲多了還偎在奶娘懷里的喝奶的小侄兒,禁不住若有所思。
吃完飯,蔣禹清回屋休息。邱神醫(yī)繼續(xù)鼓搗他在路上的采的草藥。
景衍去了前衙同蔣禹山談事情。
小家伙讓他六舅舅一并帶到前衙去了。
說也奇怪,不過丁點大的小豆丁,他爹每次帶著他跟別人談政事,一談就是許久,他居然不哭也不鬧。
那么枯燥的東西,就連蔣禹清多聽幾句都要打磕睡,他個小不點反而聽得津津有味。
就連一慣嚴肅淡漠的景衍,提起兒子這點,也是禁不住嘴角含笑。說,這小子是天生的帝王。
次日,景衍傳召麗東知府、同知及相關人員,于兩天后在隔壁的麗東縣衙議事。
于是,九月初十這天,麗東府知府、同知,和麗東縣令及蔣禹山等,齊聚麗東縣衙開小朝會。
討論的主題就是關于麗東港的擴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