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狄宣深知,西北軍出來的都是錚錚鐵漢,斷不會被利益收買。他又慣是個心狠手辣的,直接讓人綁了江母。
這老太太是江志遠的軟肋,只要將她抓在手里,就不信江志遠不聽話。
狄宣的打算果然奏效,江志遠雖恨極了狄宣,但母親的性命捏在對方手里,他不得不從。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狄宣做夢也沒想到,第一批發(fā)貨出去的霹靂彈就被百曉門的人直接干進了河底。
而且,就算能順利送到暹羅,也都是些連炮仗都不如的假貨。
機關算盡,最終落得抄家滅族的下場,不知他在黃泉道上會不會后悔。
狄家的事情被公布于眾,滿城百姓嘩然。表面看起來溫和好說話的狄老爺,私底下竟然這樣的惡狼。
這些年來,大夏掃平四夷,萬邦來朝,風調(diào)雨順,百姓們的日子不知過得有多好。而天雷彈又是大夏最具威懾力的家伙什兒。這王八蛋竟然叛國,必須不能原諒。
定罪的事情有朝庭,但百姓有自己的發(fā)泄方法。
狄家滿門抄斬被押赴刑場那天,百姓們紛紛前往“送行”,比如爛菜葉臭雞蛋,甚至是牛糞等等,紛紛往囚車上招呼......
與此同時,京城。
付家因為牽涉狄家走私及叛國大案,付家二兒子被判斬刑,其余人等削爵去官,流放吐蕃。
太上皇令二公主與駙馬和離,二公主的兩個孩子得母親庇護,幸免于難,不在流放之列。
大夏西南河網(wǎng)密布,河上往來的船只眾多。
為避免再有人利用西南的湄河水道走私違禁品,景衍著令在大夏西南邊境設立邊檢站,嚴查此類事件。
諸事畢,一行總算能好好停下來看看這吳州府城的美麗春景了。
若論這吳州府周邊景色最美的地方,當屬城郊太和山上的太和宮了。太和宮也是大夏道教名觀之一。
太和宮建在太和山頂,供奉的是真武大帝。據(jù)說當初建立之時便是仿照武當。
登山道上共有三道天門,過了三道天門一路往上方能到達紫金城和紫金殿。
此時,觀中后院的古松下,兩位仙風道骨的道長正端坐對弈。其中一人突然放下棋子對老友道:“貴客臨門,張道友可要前去迎一迎?”
那張?zhí)鞄熎敢凰�,遂放下棋子說:“走吧,不迎一迎,豈不顯得我太和宮失禮!”
華陽子道:“你去即可,貧道見了怕是要破財�!�
張?zhí)鞄熌梅鲏m指了指他,一臉鄙夷:“都多少年了,還沒改掉你這摳門的毛��!”說罷搖了搖頭,往前山去了。
且說張?zhí)鞄熢谏介T口見到了景衍一家,觀其周身氣場,果然貴極。往后大夏數(shù)百年,國運昌隆爾。
雙方見了禮,往殿中上了香。一行數(shù)人,各求了一道平安符,珍惜地帶在身上。張?zhí)鞄煹溃骸百F人自制的符箓可比我們的要好的多,為何還要求我觀中之物?”
蔣禹清笑說著說:“人總要有信仰的,況,貴觀乃我大夏名觀,即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
張?zhí)鞄熣\摯邀請大家去飲茶,坐而論道。景衍和蔣禹清欣然應允。
邱神醫(yī)見這滿山翠色,珍惜草藥眾多,心頭犯了癢,要去采藥。蔣禹清也由著他,派了有為和無名保護他。
偏偏奕奕也要跟著師祖爺爺去,蔣禹清只好將白小九放了出來,讓他馱著這一老一少。
它本就體型巨大,如今又成靈獸,雖只是一級,但馱這兩個人還是綽綽有余的。
張?zhí)鞄熞娏诉@憑空出現(xiàn)的虎,也不驚慌,反而大贊蔣禹清好本事。
實在是干他們這一行的,什么奇詭怪事都見過了。再來一個蔣禹清這樣的福主,便也不足為怪了。
四人一虎,沿著小徑進了后山。于一條溪流邊,正碰上一位老道醫(yī)在清洗藥材。
邱神醫(yī)犯了職業(yè)病,上去同人搭訕,然后一來二去,這就交流上了。
雙方一見如故,相見恨晚,恨不能坐下來好好聊個十天八夜的,頗有些不盡興不罷休的意思在里頭。
奕奕人小,跟著他爹在書房里坐下聽政,還真能坐上不少時候。但兩個老頭兒說的是他聽不懂的,寶寶表示無聊了,有情緒了。
邱神醫(yī)便讓有為和無名護著他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
于是四人一虎變成了三人一虎,沿溪流向下,走到一片密林之處,遠遠見一灰毛野雞正在樹上引頸高歌,不僅不怕人,那神情還頗為得意。
兩個侍衛(wèi)對視一眼,點了下頭,有為手腕一翻,指間多了一枚小石子,激射而出。那野雞慘叫一聲,掉下樹來,撲愣了一下翅膀,就不再動彈了。
有為樂呵呵的跑過去撿起來,拎著雞晃了晃,嘿,還挺肥實。就對奕奕道:“小公子,看,雞腿!”
奕奕一聽雞腿眼睛刷的亮了,說:好,烤,雞腿,香香!”
于是幾個人再次拎著野雞來到溪邊,尋了塊頗為平坦的地兒,熟練的給野雞拔毛開膛破肚,生火,然后架上烤。
奕奕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著火堆,時不時還往火堆里丟根木柴,主仆幾人甭提多和樂了。
且說華陽子別了張?zhí)鞄�,便打算去尋他新得不久的愛寵。乃是一只正處在換毛期的翠羽錦尾鳥。
此鳥不僅體型碩大,且善鳴,鳴叫時,其聲音清脆有如少女在唱歌。
渾身羽毛翠綠,間有少許紅色,鮮艷錦燦。飛行時,長長的尾羽拖拽在空中,有如鳳凰臨世,十分漂亮。
華陽子在暫住的宮觀中遍尋不著,猜測便是飛回了它出生前的那片叢林中,于是前往尋找。
第240章
血光之災
結(jié)果一路喊了半天,連根鳥毛都沒看見。
抬頭見林中有煙升起,遂往那處找去,便看到兩個大人帶著一個孩子正圍著火堆在吃烤肉。旁邊還趴著頭在甩尾巴的巨型白虎。
尤其那正在啃雞腿的孩子,瞅著頗為眼熟,似在哪見過。
有為聽見動靜,抬頭看了來人一眼,發(fā)現(xiàn)竟是熟人,于是十分熱情的打招呼:“老神仙,您怎也在這里?”
華陽子看了他一眼:“你認得貧道?”
有為恭敬道:“名滿天下的華陽子道長,又有幾人不識得呢?”一面拿匕首從雞肉上割下來一大塊,拿大片的樹葉子包了遞給華陽子。
“我們剛烤好的,味道還不錯,道長一起來點兒?”
華陽子聞著怪香的,也沒拒絕,接過來放嘴里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了下去,確實挺好吃的。一面問他們:“你們可曾看見一只翠羽錦尾鳥?”
“啥鳥?”有為沒太聽清。
“翠羽錦尾鳥?”
有為想了想,搖了搖頭:“沒見過。就看見一只挺肥的灰毛野雞。”
華陽子一愣,突然想起,自家的鳥兒正在換毛期,那羽毛就是灰色的。于是忙問:“在哪看見的?”
有為說:“就剛才。它站在樹上叫的挺歡實的,我見它長得挺肥,就打下來烤了。怎么樣,味道不錯吧?”
華陽子驚在原地,一臉不敢置信,渾身如遭雷擊。嘴里的肉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最終他還是沒舍得吐出來,大口大口的吃了進去。
不僅如此,他還把加架子上剩下的半只也全都搶了過來。
這下有為和無名二人不干了,忙按住他:“道長不帶你這么干的,好歹給我們留點啊,這都忙活半天了�!�
華陽子險些氣瘋了,吼道:“你們把貧道的養(yǎng)鳥給烤了,還好意思讓貧道給你們留點。貧道沒抽你們算好了�!�
有為無名面面相覷:“這您可冤枉我們了,我們明明烤的就是只野雞,至于您說的那什么翠羽錦尾鳥,聽起來就漂亮,我們真沒見過!”
華陽子咆哮:“它現(xiàn)在正是換毛期,換毛期!換毛期就是灰色的。”他比了個大概的個頭:“就這么大只,最喜歡站枝頭唱歌,你們說呢?”
“......”二人俱是一臉尷尬。他們好像,真的把人家的寵物給打來吃了,這特么怎么破......
華陽子吼完了,一低頭,正撞進一雙澄澈如明鏡般的大眼睛里。
奕奕見他看過來,忙把手里還沒啃完的鳥腿藏在了身后,生怕被這位怪爺爺一起給搶了去。小舌頭還不忘伸出來,把嘴邊的肉沫渣渣給卷進嘴里吃掉了。
嗯嗯,這雞腿真香��!
被這么雙澄澈如水的眼睛盯著,華陽子什么話說不出來了。無量天尊,發(fā)這么大火,看給孩子嚇得。
罷了,罷了。是福不是禍,反正今天這財是破定了,還不如好好坐來享受一頓。
這太和宮哪哪都好,就是小弟子做飯?zhí)y吃了,跟豬食似的。今兒難得吃頓烤肉,就當改善生活了。
想著,他又慢慢悠悠地坐下了。從鳥肉上撕下來一大塊,只剩下一點,又丟還給了有為和無名:“唉,算了算了,反正死都死了,吃吧吃吧!”
兩人對視一眼,挑了挑眉,眼里均帶著笑意,亦坐下來吃肉。他們就說呢,這雞肉與別的山雞味道不一樣,肉質(zhì)怪緊實的,原來是只鳥。
奕奕一看,這白胡子怪爺爺不搶肉了,于是安下心來,安安靜靜的啃他的大鳥腿。眾人吃完了東西,澆滅了火堆,收拾了骨頭等物。
華陽子道了聲“無量天尊”,正要走,突然又停下腳步,拎起景奕抱在懷里道:“你既吃了貧道的小寵,貧道便找你父母賠一只更好的去�!�
他一面說,一面盯著旁邊的白小九,眼里閃著莫名的精光。
白小九就讓他盯著心里發(fā)毛,沖他齜牙咧嘴,低低地吼了一聲,算是警告。
兩個侍衛(wèi)聽了,也在心里大罵華陽子無恥。
有為據(jù)理力爭:“道長,我們殺了您的鳥,固然是我們的不對�?晌覀円膊皇枪室獾摹�
誰知道您養(yǎng)的鳥長的像山雞也就算了,連個標記都沒有,還滿山跑,這誰見了不迷糊呀?”
再說了,您自己不也吃了嗎,還吃的挺香。您老人家一人吃的比我們仨加起來都多。您怎么好意思找我家夫人要賠償?shù)�?�?br />
華陽子老道斜了他一眼:“千金難買,貧道樂意,且受著吧!”
小家伙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綁架”了,樂呵呵玩起了華陽子的胡子。
幾個人找到邱神醫(yī)的時候,老頭兒還在同人討論醫(yī)道了。也不知說了啥,倆人爭著臉紅脖子粗的。
看到自家小徒孫被華子陽抱在懷里,只是驚訝地說了一聲:“你個老牛鼻子怎么也在這?”
華陽子哼了一聲,就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抱著奕奕往宮觀中走去。
有為問邱神醫(yī),可要一起回去?邱神說先等等,他們還沒辯論出個結(jié)果呢。有為便讓無名跟著華陽子道長回去,他留下來保護邱神醫(yī)。
張?zhí)鞄熆吹饺A陽子抱著景奕出現(xiàn),樂呵呵道:“不是說破財么,怎么又來相見了!”
他突然“咦“了一聲,驚訝道:“先前,我觀你面象,只是小破財。怎么出去一趟,還突然多出來絲血光之災呀?”
華陽子“哼”了一聲,以為這老家伙想看他笑話,也不以為意,并且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把奕奕放在了地上。小家伙一落地,立即撲進了他爹懷里。
景衍見華陽子突然出現(xiàn),還抱著他家兒子,面帶不善,尋思著這又是誰得罪他了。于是主動打了個招呼:“老神仙好久不見!”
華陽子重重的“哼了”一聲:“貧道一點也不想見你們你一家子。
上回相見劈了貧道的道觀,這回你的侍衛(wèi)又把貧道的愛寵給烤來吃了,咱們是不是該好好說道說道?”
景衍以眼神詢問無名是怎么回事。無名訕訕,就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給大家說了。眾人都不由抽了抽嘴角,這還真是有夠無語的。
張?zhí)鞄煾枪笮Γ骸柏毜涝缇驼f了,那鳥兒同你無緣,你非要養(yǎng)。看,這會難受的還是你自己吧!怪得了誰?”
“你閉嘴!”華陽子不想理這個落井下石的老家伙。
蔣禹清整好以暇的看著他表演:“不知道長想要我們怎么賠?”
“好說!再陪我一只小寵便是了�!彼劬Φ瘟锪镆晦D(zhuǎn):“我看這頭白虎就挺好的,不若就拿它抵吧!”
蔣禹清還沒說話呢,奕奕急了。掙扎著從他爹懷里跳起來“噠噠噠”的跑過去,張開雙臂攔在白小九巨大的虎頭前,憤怒的看著華陽子:“不,九九,我的!”
華陽子彎下腰去,試圖哄騙他:“你吃了我的鳥,是不是得賠一只�!�
小家伙人小卻不傻,指了指他的肚子道:“你吃,更多!”意思是,你也吃了,你怎么好意思欺負小孩兒的。
況且,要賠也是賠一只鳥兒,怎么可以拿白小九來抵。它又不是鳥兒。
于是奕奕就去找她娘,要一只鳥兒。
蔣禹清無法,只得讓白小十給抓了只差不多的,沒開靈智沒有一絲攻擊力的大鳥出來。
奕奕就拉著那只,跟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大鳥的翅膀,把它使勁的往華陽子那兒拖:“
賠,小鳥!”
奈何華陽子打定主意今天要耍一回賴,就是不去看那只被靈力禁錮了的可憐的鳥兒。
當然他也未嘗沒有存了逗孩子的心思。心道這娃娃可真聰明啊,只可惜身份太貴重了些,不然拐來當徒弟多好。
奕奕可沒有他那么彎彎繞的心思,在他小小的純凈的心里,眼前這個怪爺爺就是想搶走白小九,是個大壞蛋。
而小九是他的伙伴,是絕對不可以讓出去的。
為了保護自己的伙伴,小家伙氣極了,小肉手雙手快速的掐了幾個手勢,往華陽子面前一推,然后大喝一聲:“燒!”
只見一團紅光閃過,華陽子的下巴上頓時“呼啦”騰起了一團火焰,疼得他慘叫一聲,雙手飛快的往自己下巴上、臉上拍打,想要把火給滅了。
蔣禹清大驚失色,正要出手,便見一團水球從天而降,瞬間將火團澆滅了,也將華陽子澆了個透濕。
原來是景衍率先一步出手了。
剛趕回來邱神醫(yī),看到這一幕卻是拍著大腿笑著直打跌:“華陽子你個老牛鼻子,讓你欺負老夫的小徒孫,該,燒不死你個老混蛋!”
華陽子抹了把臉上的水珠,再摸了摸了下巴,攤開一看,滿手的黑灰。
老道士的臉色青黑青黑,格外的精彩。
他留了幾十年的寶貝胡子啊,就這么沒了。
只是這小子才多大,就會放火了?
第241章
小姑來了
蔣禹清第一時間拉住了兒子,嚴肅的說:“奕奕,保護自己的朋友沒有錯,你做的很棒,娘親以你為傲。
但是,華陽子爺爺并不是真心的想要帶走九九的,他只是喜歡你,想要逗一逗你。所以寶寶,我們跟華陽子爺爺?shù)纻歉好不好?”
小家伙聽懂了,眼睛立即亮了:“不帶走,九九?”
“嗯,九九是我們的家人,沒有人可以把九九從你身邊帶走。”
小家伙終于高興了。他看了看華陽子燒得烏漆摸黑的臉,臉上閃過一絲愧疚。
爹爹和娘親說,做錯了事情就要勇敢的道歉。他是好孩子,他要同這位老爺爺?shù)狼浮?br />
于是小家伙放開母親的手,走到華陽子面前低頭道歉:“爺爺,對不起!不燒,下次�!睂Σ黄�,燒壞了你的胡子,沒有下次了。
華陽子看到不到自己大腿高的小豆丁,連話都還說不完整的孩子,卻能在意識到自己錯誤的時候勇敢地向他道歉。
頓時一股羞臊感涌上心頭。到底是他太想當然了。這點心胸竟然比不過一個丁點大的孩子,當真慚愧。
于是那點氣也消了,蹲下身同奕奕雙目平視,語調(diào)格外溫和:“道長爺爺接受你的道歉。爺爺也不要你的九九了,所以你不用再擔心了�!�
小家伙一聽更開心了。
轉(zhuǎn)身又拖過那只大鳥送給他,清澈的大眼睛里盛滿了真誠:“賠,小鳥!”
華陽子看了那鳥兒一眼,最終點了頭,收下了。
蔣禹清衣袖一拂,取了華陽子老道指尖的一滴血,打入了大鳥的額心,為他們建立了主仆契約,隨手解了那鳥兒的禁錮。
契約一成,華陽子立即感覺到腦子里多了一絲與這鳥兒的聯(lián)系,心中驚陔的同時,亦為蔣禹清神鬼莫測的道法感到震驚。
所謂仙家手段莫過于此了。
此番出來游歷,還有這等收獲,也算是意外之喜。
雙方達成和解,皆大歡喜。只是華陽老道的胡須,怕是又得重新留了。
一家人在山上同張?zhí)鞄熀腿A陽子吃了午飯方才下山。回到客棧,大家的晚飯都吃得格外多。
實在是太和宮中的廚子煮的東西太難吃了。蔣禹清覺得自己的手藝已經(jīng)夠爛了,可是同這太和宮中的廚子一比,做出來的東西那就是滿漢全席。
晚上,各自回房休息。蔣禹清問兒子:“奕奕,告訴娘親,今天你是怎么點火把華陽子爺爺?shù)暮汓c著的?”
奕奕歪著腦袋想了想,抬起小肉手掐訣。別看他人小手短,這掐訣的速度還真不慢,而且一次就成。
雖只有櫻桃那么大小的一團,卻也足夠夫妻兩人震驚的了。
因為孩子年齡太小,兩人根本就沒想過要教他法術(shù)方面的東西。如今這般,要么是天生就有傳承,要么就是那種一看就會的天賦型人才。
蔣禹清于是夸他:“我們家奕奕好棒。是誰教你的啊?”
小家伙笑瞇瞇的指著景衍:“爹爹!手手,打火。”竟然是偶然間看他爹使過一次火球術(shù),學會的。
于是夫妻倆達成了一個共識。兒子是天才中的天才,真有過目不忘的天賦,這是好事。但需要正確的引導,否則小家伙仗著本事胡來,可是會出大亂子的。
蔣禹清在兒子的臉蛋上親了一下,奕奕高興極了,回親了娘親一口。
蔣禹清方才道:“奕奕好歷害。但是這種能力,在你長大前,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更不要輕易的在外面展示。這是奕奕和爹爹娘親,我們?nèi)齻人共同的秘密好不好?”
奕奕笑瞇瞇的猛點頭:“不說,爹爹娘親,秘密!”
哄睡了小家伙后,蔣禹清洗漱完畢,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些什么。景衍從靈境里洗完澡出來后,看到妻子撐著下巴坐在桌前發(fā)呆,頭發(fā)還在往下滴水。
遂輕嘆了一聲,走過去伸手將她的頭發(fā)蒸干。又拿過一把玉梳來,一下一下的給她梳理著綢緞般的秀發(fā)。
“在想什么?”他問。蔣禹清搖了搖頭說:“我在想,奕奕這么小就有這樣的能力,究竟是福還是禍?”
景衍放下梳子,攬過她的肩頭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他的人生該由他自己決定,我們能做的,僅僅只是引導。而且,作為父母,我們要相信他�!�
蔣禹清一想也是這個道理,遂放開了去。夫妻倆一左一右,將孩子護在中間,沒一會便沉沉睡去。
半夜里,蔣禹清從夢中驚坐起。景衍被她驚醒,也跟著坐了起來:“怎么了?”
蔣禹清搖了搖頭道:“做噩夢了。我夢見五嫂生雙胎難產(chǎn),五哥急得在產(chǎn)房外直哭�!�
景衍聞言擰了眉頭道:“我們修士一般很少做夢,這夢境怕不是真預示著什么�!�
蔣禹清滿頭冷汗:“我也是這么想的。去年我們出巡途中就收到家里的來信,說兩位嫂嫂懷孕,且皆孕有雙胎的事情。
如今算來,兩位嫂嫂也快到產(chǎn)期了。雙胎一般都會早產(chǎn)。六哥在東洋府那里,還稍好些,至少是平原地區(qū)。
五哥五嫂在吐蕃,那里高寒缺氧,五嫂身體柔弱又孕有雙胎。哪怕是帶了我給的藥,若是遇到難產(chǎn)怕也是九死一生。”
她越想越害怕:“不行,我得去看看。否則,真出事,我內(nèi)心得疚一輩子!|
“好!我陪你!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就走!”
說罷,兩人翻身下床,叫醒眾人。聽說要連夜去吐蕃救人,眾人的磕睡立馬醒了。一翻收拾之后,蔣禹清把邱神醫(yī)和奕奕送進靈境里,讓他們繼續(xù)睡。
自已寫了張紙條,用個小元寶壓在客棧的桌子的上:“有急事離開,見諒!”
隨后掏出隱身符和防護符給每人身上都拍了一張,喚出白小十變作成年體的巨獸,馱著滄海他們四人。
景衍則御劍帶著她,一行直接從客棧離開,飛上天空,如一顆流星般劃過夜空,往遙遠的西方去了。
吐蕃府,里阿縣。
蔣禹銘正在產(chǎn)房外焦急的等待著。
昨天早上,小李氏突然發(fā)動,被送進產(chǎn)房至今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除了妻子隱忍的陣陣呼疼聲,仍然沒有任何動靜。
又過了一個多時辰,里頭的申吟聲越來越大。
穩(wěn)婆說夫人是雙胎,胎位不正,這是難產(chǎn)了。蔣禹銘一聽臉色“刷”的白了。
小兩口離家甚遠,也沒個長輩在身邊。此時遇到這種生死攸關的情況,連拿主意的人都沒有,這讓他覺得十分的無力沮喪。
一向不信鬼神的他,跪在產(chǎn)房外把漫天的神佛都都求了一遍,仍然沒有任何作用。
產(chǎn)房里妻子的喊叫聲,越來越凄厲。穩(wěn)婆再次出來說,夫人體力不支了。
蔣禹銘更慌了,突然想到臨來吐蕃前,妹妹給的那一包藥,其中就有上千年的人參。
想到這里他急忙跑回臥室,找出那個藥包,從里頭拿出兒臂粗的人參返回產(chǎn)房外,將她交給了穩(wěn)婆。
穩(wěn)婆是蕃地有名的接生婆,從前也幫不少貴族夫人接生過。
也見過從中原過來極為珍貴的能吊命的人參,但是這么粗的還是第一回見,以前連聽說都不曾。
穩(wěn)婆按照蔣禹銘的吩咐切了一片讓小李氏含在舌頭底下,另切了一小截拿去煮水讓小李氏喝下,以期能保下她和孩子的命。
在穩(wěn)婆的心中,這位中原派來的上官和夫人,都是很好的人。對里阿的百姓們極好,她不想看到這么好的夫人死去。
用了人參的小李氏,又恢復了一些精神,但這只是暫時的。到了半下午的時候,羊水幾乎已經(jīng)流干了,孩子仍然生不下來。
小李氏的呼喊聲也越來越微弱。
蔣禹銘把找來的幾個穩(wěn)婆和一個大夫都推了產(chǎn)房,讓她們看看有沒有辦法能救他的妻子。然而所有人都無能為力。
他只能每隔一會就給妻子喂幾勺子參湯,如此又煎熬了一個多時辰。
到了傍晚,小李氏呼聲越來越弱,穩(wěn)婆和大夫都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蔣禹銘心急如焚,落下淚來。不顧大家的阻攔,闖進產(chǎn)房里,握著小李氏的手,給她打氣,讓她別放棄。
年少結(jié)發(fā),成親后就被派往這高原苦寒之地。一路走來,夫妻倆互相扶持,相互鼓勵,這才走到了今天。
夫妻情深,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妻子離他而去。因而,再度祈求老祖宗保佑他的妻兒。
正當他絕望之時,外頭小廝來報說娘娘到了。
蔣禹銘愣了一下,繼而狂喜,握著妻子的手,淚如雨下:“瑤娘,再堅持一下,咱們有救了,妹妹來了�!�
說完,爬起來就往外跑,正好與蔣禹清撞個正著。
蔣禹銘焦急地抓著妹妹的手道:“清寶,快救救你嫂嫂,她快挺不住了。”
蔣禹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怕,有我在,閻王不敢收她!”說著推門進了產(chǎn)房。
她握著小李氏的手,給她注入了一縷生機。
伏在她耳邊輕聲道:“五嫂,我是清寶,我來了。放心,有我在,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的�!�
小李氏奄奄一息,眼角卻滑下淚來。
真好,小姑來了!她和孩子都能活下來了!
第242章
擺攤
半個多時辰后,產(chǎn)房里傳來一聲嘹亮的嬰兒啼哭。
這哭聲猶如天籟劃破了寂靜的夜空,也給產(chǎn)房外焦急等待的人們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又是半刻鐘后,產(chǎn)房再度響起一陣嬰兒的哭聲。大家喜意更甚,這是第二個孩子出生了。
又耐著性子等了三刻鐘,蔣禹清終于打開門出來了,微笑著對蔣禹銘道:“幸不辱命,母子均安!”
蔣禹銘雙手捂著臉,喜極而泣�!靶∶�,謝謝你!”
蔣禹清拍了拍他的胳膊:“自家人,不用說兩家話。嫂嫂剛剛脫力睡過去了,怕是要明天才會醒。你可以先進去看看她和孩子們�!�
蔣禹銘推門進了屋,看過里頭的妻子孩子,見一切安好后,方才徹底的放了心。囑咐妻子的貼身丫鬟和嬤嬤一定要照看好了。
出來后,才正式給景衍見了禮。
景衍沖他拱了拱手“恭喜舅兄了!”
“謝陛下,此次若不是你們來的及時,只怕我妻兒危矣�!�
高原苦寒,這里除了牛羊肉,中原地區(qū)常見的家禽和蔬菜是看不見的。
五嫂剛生產(chǎn)完,正需要營養(yǎng)的時候。因此,她給了十多只宰殺好的雞和雞蛋之類的營養(yǎng)品。
之前囤的豬蹄和黃豆之類的也給了一些,讓蔣禹銘拿去給小李氏補身體。這些東西不僅有營養(yǎng),還能下奶。
小李氏陪嫁的奶嬤嬤十分感激蔣禹清的細心。這些東西或許在中原不算什么,但在這物資緊缺的高原上卻是頂頂?shù)南『蔽铩?br />
娘娘想得周到,這千里迢迢的連這些都給帶來了,可真是解了她的燃眉之急了。
原來她還在犯愁,自家夫人生產(chǎn)完后,坐月子吃什么?有了這些卻是什么也不怕了。
蔣禹銘親自給他們安排了房間,又交代廚房做了豐盛的晚飯過來。主食是白米摻紅薯飯,菜是土豆燉牦牛肉,以及清燉羊肉,再加一個素炒白菜。
白菜還是蔣禹清拿出來的。之前在靈境里種了一畝地,到現(xiàn)在兩年了都還沒吃完。
若不是靈境可以保鮮,這些白菜恐怕都已經(jīng)爛成肥料,輪回兩茬了。
這樣的伙食,在中原的官宦人家,連體面都算不上。在這高原上已經(jīng)算是很好了。大家在天上飛了一天,為了趕時間,期間只是稍稍喝了口水。
到了后,因為產(chǎn)房里的情況不明,大家也都沒什么心情吃東西。這會兒,母子平安,大家也都有心情吃飯了,還吃的格外的多。
滄海他們做為暗衛(wèi),早在幾年前景衍西征吐蕃時,便保護他來過,又身體倍棒,因此對高源的環(huán)境適應良好。
奕奕雖然幼小,卻也已經(jīng)引氣入體,修仙之人完全不需要擔心。
倒是邱神醫(yī),已經(jīng)耄耋之齡,即便身體狀況保養(yǎng)的比普通五六十歲的老人都棒,到底年紀擺在這里。
因此到達吐蕃后,便出現(xiàn)了頭暈頭疼等高原缺氧癥狀。蔣禹清原本想將再他送回靈境休養(yǎng),他卻說什么也不肯。說好不容易來一趟高原,怎么著也得出來溜溜。
他甚至還想親上雪山去挖蟲草去。
蔣禹清拿老頭兒沒辦法,只好給他配了抗高反的藥,并親手縫了個丑到爆的背包,裝了便攜試的氧氣瓶,讓他背在背上。感覺不舒服的時候,隨時吸上兩口。
好在,老頭兒也不嫌棄。
吃完飯,蔣禹清又去看了小李氏和兩個侄子一回。弄了些嬰兒奶粉,手把手的教小李氏的貼身丫鬟泡了,喂了兩個孩子。
又給五嫂輸入一縷生機,并用回春術(shù)給她的身體做了修復。其實也可以用藥調(diào)理,但是藥三分毒,她還要喂孩子,這條直接被蔣禹清給否決了。
給兩個新出生的小侄兒稱了體重。哥哥體重四斤七兩,弟弟四斤三兩。在雙胞胎中,這樣的體重著實不算小了。
稱完體重又給他們做了詳細的檢查,兩個小家伙身體都很健康。
弟弟雖然比哥哥要瘦弱一些,但這些都不是事。只要往后好好的喂養(yǎng),母乳等營養(yǎng)跟上,后面肯定能長起來。
蔣禹清又交待嬤嬤,可以給小李氏多喝些牦牛乳,無論是對身體恢復還是對哺乳孩子都十分有好處。
老古話說的好,吃什么補什么。
晚上睡覺的時候,蔣禹清對景衍道:“還好我們來的快,否則......我真不敢想象那種后果�!毕氲街暗那樾危Y禹清仍舊是一陣后怕。只要她再晚來半個時辰,面對的將是天人永隔的畫面。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蔣禹清就醒來了。醒來的第一次事情就是去看產(chǎn)婦。
小李氏已經(jīng)醒了,正靠坐在床頭喝雞湯�?匆娛Y禹清進來,忙要起身見禮,讓她給按住了:“好好躺著。你這回生產(chǎn),可是吃了大虧的,多吃些東西,恢復也快些�!�
小李氏感激的應了聲。小姑子不僅救了她的命,這千里迢迢的還帶了雞和雞蛋這些在吐蕃十分難得的東西過來,便是親娘來了,怕也不過如此了。
蔣禹清又問她可有奶水了?小李氏紅了下臉說:“有些漲�!笔Y禹清讓她吃完飯后可以試著喂喂孩子。
母乳是嬰兒最好的食物,能自己喂母乳就盡量別喂其他的東西,包括給孩子找乳娘。如果母乳實在不夠的話,再另說。
小李氏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她也是乳娘奶大的,但在她心里她還是希望能自己親自哺喂兩個孩子的。
吃完飯后,小李氏更有精神了一些,遂抱起一個孩子,在蔣禹清和乳娘的指導下喂奶。
初時還有些羞澀和笨拙,然母親的天性,讓她很快就放開了,并且做的很熟練。
小李氏身體底子不錯,雖是難產(chǎn),但有蔣禹清及時給她做了產(chǎn)后修復,因此奶水很是不錯。喂飽一個孩子后,又換了另一個來喂。
奕奕聽說多了兩個小弟弟,十分好奇。纏著舅舅,要來看弟弟。
等看到兩個小小的嬰兒并排睡著的時候,小家伙驚訝極了,也好奇極了。他抬起頭問小李氏:“舅母,摸,弟弟?”舅母,我可以摸摸小弟弟嗎?
小李氏聽懂了他的話,笑著說:“當然可以。不過弟弟很小,你摸他們的時候要輕一點哦�!�
奕奕重重的點了點頭,保證會很輕的。
他伸出小指,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嬰兒,嬰兒似有所感,輕輕的動了動小嘴巴。小家伙看到弟弟動了,開心壞了。探過頭去,在兩個弟弟的額上各親了一下,那畫面當真有愛極了。
蔣禹清摸了摸兒子頭,表揚了他:“奕奕是哥哥,以后要愛護弟弟哦�!�
小家伙再點點頭,他喜歡弟弟。舅舅說,他們長大后可以陪著他一起玩。
家里暫時沒事了,蔣禹清便想去外頭走走。于是同蔣禹銘說了一聲,一家人便出了縣衙出去逛街。
高原上地廣人稀,里阿縣管理的土地面積是中原的五六個縣那么大,人口卻只有十來萬人。還都是以游牧為生的牧民還有一些農(nóng)奴。
因此哪怕是縣城,人流量也并不大。整個縣城只有一條街,從頭一眼便能看到尾。
街上的鋪子絕大多數(shù)都是吐蕃本地人開的,因此建筑十分的富有民族特色。
蔣禹清他們隨便進了幾家鋪子,發(fā)現(xiàn)賣的商品種類很少,而且都是民生必須品,且價格昂貴。
中原女性慣用的胭脂水粉物等,在這里并沒有看見。
蔣禹清猜想可能是這些胭脂水粉的在中原的價格就不便宜,運過來后價格往往會更加昂貴。
里阿的有錢人都是有數(shù)的,能買得起且常用的人并不多。市場狹小,囤貨的風險又太大,所以幾乎沒有人做這門生意生意。
蔣禹清突然來了興致,在景衍的遮掩下,從靈境里倒騰出一大包,這些年在京城里買的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
之后找了塊大大的包袱皮,擇了塊干凈的空地鋪了,擺上東西,打算擺個地攤。
因為景衍和幾個侍衛(wèi)們太過顯眼,壓迫感太強。蔣禹清唯恐他們擾了自己的生意,就把幾個人都趕走了,讓他們自已去逛逛。
自己帶著兒子著,一人一個小板凳坐著,擺攤賣東西。
至于邱神醫(yī),正滿大街的找蟲草呢。
母子倆的長相都太過出色,又是典型的大夏打扮。因此她的攤子一擺出來,立即便吸引了眾多人群前來圍觀。
她攤子上的東西又多又雜,有女子喜歡的胭脂水粉口脂,團扇繡帕荷包香包等。也有京城男子慣用的折扇等。還有諸如毛線圍巾、手套、襪子繡鞋之類的等等。
顏色鮮艷,樣式精致漂亮。在吐蕃本地的民眾看來,這就是中原來的原裝高檔貨。圍觀的人群觀望了一會,就有人忍不住試探著問了問價。
蔣禹清主打的就是一個好玩有趣,因此并不打算賺多少錢,在原來買進的基礎上,隨意加了一點。
她不會說吐蕃話,買東西的吐蕃人也只能勉強聽懂大夏話,頂多會說幾個簡單的詞語。雙方用手勢來交流。
聽說東西這么便宜,大家都瘋搶了起來。一時間蔣禹清生意興隆,忙的時候,甚至讓兒子充當收銀員的角色。
好在語言雖然不通,但大夏統(tǒng)一吐蕃后,貨幣都是通用的,省了她不少事兒。
不過短短的兩刻鐘,她攤子上的東西便少了一大半。
這波客人散去后,蔣禹清歸整了下剩下的東西,從隨身的包包里掏出兩只香噴噴的大雞腿來。
京城百年老字號“李記”出品,簡直香死個人。母子倆一人一只,就坐在攤子前啃,把隔壁攤賣木碗的老板,饞得直流口水。
暗罵,這是哪里來的土豪,大白天的放毒,簡直要老命了。
吃的正歡,一個衣飾襤褸的小姑娘走到了攤子前蹲下,指著一條漂亮的珍珠項鏈,神情怯怯,卻又堅定地用吐蕃話說了什么。蔣禹清猜測她是在問價。
第243章
親情是無價的
蔣禹清兩手十指相交,比了個十字:“十兩銀子。”
小姑娘高原紅的臉上似有些為難,粗糙手在破舊的袍子里掏了掏,摸出三個銅板來,攤在手心里,臉上滿是失望。
蔣禹清一愣,繼而明白過來。小姑娘把她比的十,誤認為十個銅板了。即便如此,她也不夠錢。
蔣禹清不忍小姑娘失望,就問她:“你很喜歡嗎?”
小姑娘點了點頭,說了一大段吐蕃語,眼睛盯著那條項鏈十分渴望。
這邊旁邊賣木碗的攤主,操著一口生硬的大夏語當起了翻譯:“她想買下來送給她的姐姐�!�
“姐姐?”蔣禹清微笑著問小姑娘,為什么想送禮物給姐姐呢?”木碗攤主當起了時實翻譯。
“她說,過幾天是她姐姐的生辰。
她姐姐獨自一人撫養(yǎng)她十分的辛苦,從來沒有戴過首飾,她想買下來送給她的姐姐做為禮物�!�
蔣禹清被這個可愛又純樸的小姑娘感動了,當即將那條漂亮的珍珠項鏈拿了起來。
連同與之配套的耳墜和手鏈一起,裝進了一個十分精致漂亮的木盒里,莊重的遞給了小姑娘:“現(xiàn)在它們屬于你了!”
攤主沒想到蔣禹清會這樣大方,愣了一下后,方才給小姑娘翻譯。
小姑娘聽到后,綻放出了這世上最燦爛的笑容,就像這高原上的格�;ㄒ粯用利�。
她把三枚銅板鄭重的放進了蔣禹清的手心里,拿著盒子歡歡喜喜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