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從父母家出來后，直奔和我媽一起租的老破小，兩個人大吵了一架，聲音大得半棟樓的人都聽到了。

    然后他摔門而去，不見蹤影。

    他離開十分鐘后，我打開了老破小的房門，大約半小時后，從房間里傳出了刺耳的尖叫和哭喊。

    等到救護(hù)車趕到時，我媽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失去了意識。

    最終她因為搶救無效，死在了醫(yī)院的搶救室里。

    我報了警，警察在一間洗頭房里將正在做「腎保健」的張東明抓獲。

    他被警察帶走時，警察甚至連褲子都沒讓他穿上。

    他作為剛剛釋放的重點人口，短期內(nèi)二次犯罪，被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

    其實他本來可以不被判得那么重的，但我這次抓住了機(jī)會，堵住了他的后路。

    那天他和我媽爆發(fā)了激烈的爭吵，爭吵中他推了我媽一下，把我媽推倒在地。

    看著我媽躺在地上滿臉痛苦，他以為我媽在跟他裝病，一氣之下甩門而去。

    他離開后，我掏出鑰匙擰開了房門，見到了倒在臥室地上獨自啜泣的我媽。

    她為了讓我原諒她，特地給了我這處房子的鑰匙，也為她的死亡布下了第一步棋。

    我假意安慰她，把她扶起來，然后猛地把她再次推倒。

    這次她的肚子狠狠地撞在床角，劇烈的疼痛瞬間讓她直接暈死了過去。

    看著她身下潺潺流出的鮮血，我想起上一世自己的遭遇，心中的快意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去廚房煮了一碗混湯面，等我再回到臥室的時候，她已經(jīng)悠悠轉(zhuǎn)醒了。

    見到身下的血水，她嚇得渾身顫抖，卻已經(jīng)連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了。

    她扯著我的衣服，用乞求的目光望向我。

    我蹲下身，滿眼都是報復(fù)的快意：「媽，你知道嗎？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背著我爸跟那個混蛋攪在一起了�！�

    「我也知道，我爸那時被那個混蛋搶生意，好幾次都是你偷偷跟他透露的消息�！�

    「我還知道，那天他捅向我爸的那把水果刀，本來不該出現(xiàn)在桌上�！�

    「那把刀是你故意放在那里的，因為你有強(qiáng)迫癥，家里所有的東西都必須放在你規(guī)定的地方，你怎么可能會允許一把水果刀隨意的放在桌上呢�！�

    「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讓我爸活著，對不對？」

    迎著她驚恐的目光，我伸出手，用力擠壓了一下她的小腹：「又當(dāng)又立怎么行呢？你得下去跟我爸賠罪啊，你憑什么還好好的活著�！�

    她想喊，可她太虛弱了，剛張開煞白的嘴唇，就被我用手按住了：「媽，別喊了，一路走好吧�！�

    眼見她越發(fā)虛弱，我故意讓自己踩到鮮血摔倒，又把她拖拽到客廳，這才發(fā)出一聲尖叫，引來了周圍的鄰居，打了120急救電話。

    可惜，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

    8.

    「我進(jìn)屋的時候，臥室的門關(guān)著，我以為我媽在睡覺，就沒敢打擾她�！�

    「畢竟她這么大歲數(shù)還懷孕了，晚上休息不好，白天補(bǔ)覺很正常，我也沒進(jìn)屋去看一眼�！�

    「我見家里冷鍋冷灶的，就去廚房給她煮了碗面，想讓她吃點兒熱乎的�！�

    「沒想到我打開門叫她起來吃面，就看到滿地的鮮血……」

    派出所里，我泣不成聲：「我媽、我媽她……」

    我扯住警察的胳膊：「警察叔叔，你們一定要給我媽報仇啊！」

    張東明被抓到時，還以為自己只是因為嫖娼被抓，大大方方地承認(rèn)了跟我媽在家吵架的事實，還特地強(qiáng)調(diào)他推了我媽一下。

    這可真是意外收獲。

    一個是獲得保送資格的優(yōu)秀研究生，一個是刑滿釋放又二次犯罪的強(qiáng)奸殺人犯，誰的筆錄更有分量自不必說。

    無論張東明如何解釋，羅君的死都被警察記到了他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