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能輸，不能輸……
要贏才行。她輸不起，輸了就會失去阿玙的信任，輸了以后想要這樣并肩作戰(zhàn)的機(jī)會就難了，阿玙那么驕傲，怎么能夠忍受能力弱于她的人站在她前面？
靈渺內(nèi)衫被汗水打濕，比試到現(xiàn)在，她消耗的精力和承受的精神壓力都太大了。
看到她下巴懸著的汗珠，蘇玙微微皺眉，有心安慰兩句，看到侍者揚(yáng)槌敲響銅鑼，她低聲道：“靈渺，打起精神來！”
“嗯嗯！”
絕不能輸！
第二輪的后半場緊張刺激地開始，同樣是五支箭，從哪里輸了就要從哪里爬起來，金璨深呼一口氣，眼睛死死盯著兩丈處的壺口，蘇玙能做到的，他也可以！
要知道在來邊城前，他也是一城玩得最好的高手，投壺，是他最強(qiáng)項(xiàng)！之前在皎月樓輸了眼力算不得什么，贏了蘇玙，一雪前恥！
鑼響兩聲。
少女身子僵硬，指尖不斷顫抖，蘇玙咬牙努力握緊：“不要怕，交給我！”
“怎么可能！金璨竟然投出了十籌？！”四少驚得站起身。
云缺滿意揚(yáng)唇，這樣看來，蘇玙只要出丁點(diǎn)差錯，就要和他跪地認(rèn)錯了。
鑼響一聲便能得到十籌的成績，與此同時，另一組的五支竹箭飛至半空，四支落入壺口，剩下一支……
“沒中！開什么玩笑？！”
沒中？蘇玙眸光微凝，轉(zhuǎn)而看向臉色煞白的小姑娘，暗暗嘆了口氣：果然是逼得太緊了嗎？每個得到歡呼掌聲的人都渴望繼續(xù)披戴勝利的榮耀，是她讓她有了勝負(fù)之心。
“沒中嗎？連壺耳都沒投進(jìn)去嗎？”薛靈渺唇色發(fā)白，愧疚地不敢抬頭。
“勝敗乃兵家常事�！碧K玙看向不遠(yuǎn)處張狂挑釁的金少爺，懶洋洋的姿態(tài)慢慢收起，她正色道：“比試，才剛剛開始。”
第二輪以糟糕的平局告終，少女剛剛樹立起的自信被打擊地一敗涂地，連壺耳都沒投進(jìn)去，是她手抖了嗎？是她拖累阿玙了嗎？
“我……阿玙，我不行……我做不到……”
她看起來很是崩潰，身為盲人的天然劣勢教她連壺在哪里都看不到，安全感與自信心被抽離地干凈，在此之前她從未接觸過投壺這項(xiàng)娛樂活動，她不想辜負(fù)阿玙的信任期望，可事實(shí)來看，她的確辜負(fù)了。
“我做不到……阿玙，我做不到……我不想輸，我不想害你輸……”
她忍著流淚的沖動，不想連最后的體面也喪失。她很弱，阿玙很強(qiáng)，她該怎么做才能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圍觀席竊竊私語：“薛姑娘的情緒看起來不大好，也是，這樣的比試對普通人都不友好，更別說看不見的小姑娘了�！�
“想不到金璨那么厲害，五箭十籌，他是在和蘇玙示威嗎？”
四少之中玩扇子的男人遺憾地端起茶杯：“這場比試，無論蘇玙，還是盲眼少女，都不輕松，技術(shù)性的比拼，還有至為重要的心理戰(zhàn)。金璨還有點(diǎn)腦子，故意用這樣的方式孤注一擲打壓對手�！�
“狡猾！難道蘇玙會輸嗎？”
“她怎么可能認(rèn)輸？等著看吧�！�
“我們還沒有輸，不是嗎？只是平局，平局而已，金璨不足為懼，我相信靈渺會和我取得勝利，做不到也沒有關(guān)系，你還有我。靈渺，把自己交給我，我和你一起�！�
“還要一起嗎？”
“對，我?guī)湍銘?zhàn)勝自己，你幫我贏了金璨，讓所有人都不敢不知天高地厚地挑釁本姑娘！”蘇玙輕撫她顫動的脊背，斂了騰騰戰(zhàn)意，笑容甚是好看，她很少這樣笑，一笑竟有種滿堂生輝的絢爛艷麗：“靈渺，我喜歡永不言敗的你。”
“喜……歡？我這么差勁，阿玙竟然喜歡嗎？”
蘇玙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你一點(diǎn)都不差勁，真的，你做得夠好了。除了你，沒人能打敗你。做不到?jīng)]有關(guān)系，輸了也沒有關(guān)系，我還在，我和你一起�！�
她決然舉起右手，全場靜默：“最后一輪，我要求盲投！”
作者有話要說：互相攙扶，彼此成就，共同成長，魚喵CP是最棒的��！
肥章獻(xiàn)上，祝大可愛楚辭生日快樂～
感謝在2020-08-25
23:49:08~2020-08-26
23:38: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北蕭、十二和太陽、哪里了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聽風(fēng)落雨
20瓶；亞林
10瓶；北蕭、會飛的豬
5瓶；3瓶；猛犸象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33章
“盲投？！她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四少之中最為面嫩的年輕人激動地一巴掌拍在欄桿。
身邊玩扇子的男人沉著地看向下方：“她當(dāng)然知道，
你忘記蘇玙是什么人了？戰(zhàn)況越激烈，越能保持冷靜，是個永不言敗、自信到可怕的紈绔。”
七層樓徹底被蘇玙一句話點(diǎn)燃，
人聲鼎沸，
有驚嘆蘇玙膽魄的，也有感嘆蘇玙目中無人的，盲投的難度一般人極少會有體會，更別說有勇氣去挑戰(zhàn)。
尤其在競技場面對的對手是金璨這樣陌生又頻頻教人出乎意料的存在，稍有差池，蘇玙在邊城闖下的名聲就會覆蓋驕傲自大的污點(diǎn)。
圍觀席上人們聽得瞠目結(jié)舌，
哪怕這是蘇玙，
此舉也太狂傲了。
“若她獨(dú)自與人比試，
選擇盲投我絕不會懷疑她的本事，可這不是一個人的戰(zhàn)斗，
依我看，之前的空投讓她心急了�！�
“老夫倒不覺得，盲投向來是蘇玙的拿手絕活，
她之前和盲眼小姑娘配合的就很好，我賭她們能贏�！�
“李員外不妨看看，金少爺?shù)谋憩F(xiàn)不也很好？現(xiàn)在是平局，
蘇玙一再提高比試的難度，
只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反觀金少爺，
有能耐有策略，
我看他的贏面比較大�！�
“既然如此，那就下注看看便是。”
兩人誰也說服不了對方，拋了銀子下注，
皎月樓熱鬧非凡。
身處其中，酒娘好心提醒道：“蘇姑娘想清楚了？盲投，可不是兒戲。再者您覺得沒問題，是否要問一問同伴的想法？”
二人組的難度本就難以想象，若蘇玙閉著眼領(lǐng)人盲投，這……
蘇玙握著靈渺細(xì)瘦的手腕，聲音溫柔：“阿喵，我們可以做到�！�
她說可以做到，少女臉上的錯愕微微消散，感動地?zé)o以復(fù)加。阿玙執(zhí)意盲投有大半原因是為了陪她，陪她重建崩潰的信心。所以，她有什么理由繼續(xù)退卻？
心情很快恢復(fù)平靜，她點(diǎn)點(diǎn)頭：“那就盲投�！�
盲投在投壺賽事中在投中的基礎(chǔ)上有天然的加兩籌特權(quán)，她們態(tài)度堅(jiān)決，酒娘無奈應(yīng)允。第三輪還沒開始，心里就已經(jīng)緊張起來，不禁生出懷疑：她們真能做到？
不管能不能做到，蘇玙主動提出盲投的做法都激怒了被勝利沖昏頭腦的金少爺，金璨揚(yáng)聲冷笑：“蘇玙，你太目中無人了！盲投？以為本少爺不會？”
蘇玙漫不經(jīng)心地瞥他一眼：“金少爺隨意�！�
“好！酒娘，本少爺也要求盲投！蘇玙能做到的，我也能�！�
場面一度混亂，酒娘有心勸金少爺三思后行，被金璨一言打斷：“你是在懷疑本少爺能力？”
好心當(dāng)了驢肝肺，酒娘干脆閉嘴，吩咐侍者去準(zhǔn)備用來蒙眼睛的綢帶。
“真是瘋了。他們不怕輸?shù)膯�？金少爺為了贏過蘇玙，這是打算把壓箱底的本事都掏出來了？”
“不過這樣玩的話，比試似乎更好看了，就是勝負(fù)更難料了。該怎么下注，這是個問題�！�
“這……兄長不會還以為贏家是蘇玙吧？今日局面她看起來輸?shù)膸茁矢�。那盲女，就是本場比試最大的不定因素�！?br />
“誰知道呢？沒準(zhǔn)那盲女才是今日最大的驚喜呢。在此之前你可想過一個盲女會加入到投壺比賽中來？甚至退回十年你可敢想邊城最會玩的紈绔竟是名女子？世事多變，一眼，哪能望到頭？”
這話結(jié)合事實(shí)來看的確有道理。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心領(lǐng)神會：“如果蘇玙她們贏了這場比試，不，哪怕贏不了，只要箭矢能投入壺中，表現(xiàn)出的勇氣、能力便超乎輸贏本身的意義了�！�
“不錯�！�
眾人對于輸贏有各自不同的見解，一層大廳，侍者將綢帶公之于眾。
“阿喵，身上還帶著錢嗎？”
薛靈渺沒想到會在此時聽到這樣的話，她從懷里隨意摸出一張銀票：“夠嗎？”
兩千兩。蘇玙眼睛一亮：“夠�！�
她揚(yáng)起手里的銀票，沖酒娘朗聲道：“賭我們贏！”
金璨不服輸?shù)赝鶓牙镆幻�，掏出兩張面值一百兩的銀票，統(tǒng)共兩百兩，輸人不輸陣，他趾高氣昂：“賭本少爺贏！”
暗地里卻是氣得牙癢癢，小瞎子怎么回事？可真是煩死他了。
雙方擺出額外的籌碼，信心滿滿。最后一輪，為了徹底擊潰對手，金璨通過抓鬮取得優(yōu)先投擲權(quán)。
舉凡能夠盲投者，能力、膽識、經(jīng)驗(yàn)、頭腦，缺一不可。眼睛看不到，需要用心‘看’，是最消耗心力的一種玩法。
要在腦海謹(jǐn)記壺口與壺耳的精準(zhǔn)位置，不能有一絲一毫偏差，要有強(qiáng)大的心理支撐，更要自信才敢投出手中竹箭。
皎月樓七層，從金璨拿起竹箭的那一刻，有了很短暫的沉默。
云缺握緊手里的茶杯，眼里的期待幾乎化為實(shí)質(zhì)的鋒芒：一定要進(jìn)，要投出漂亮的成績，要蘇玙跪下來向他認(rèn)錯！
他整個人攥緊拳頭，若非擔(dān)心影響到金璨的發(fā)揮，看樣子是想不顧身份學(xué)著那些吊兒郎當(dāng)?shù)募w绔吶喊。
若論私心，四少是想看到蘇玙斗贏這場比試�？蓮�(qiáng)者為尊，競技場上，交情在實(shí)力面前也得讓步，若金璨有這個本事贏得滿堂喝彩，那么他們不介意給他應(yīng)有的尊重。
只是蘇玙……
假使金璨投出相當(dāng)漂亮的成績，蘇玙和小姑娘的壓力就更大了。
酒娘朝四圍發(fā)出噤聲示意，侍者敲響銅鑼。
一聲鑼響，一向注重速度的金少爺猶豫地定在原地。
二聲鑼響，他手里的三支竹箭長眼睛般飛到它應(yīng)該去的地方。一切發(fā)生在瞬間，壺口與兩只壺耳精準(zhǔn)地容納了特制的竹箭，投進(jìn)去了。
綢帶被取下來，光線涌來，看清兩丈處高壺內(nèi)的成績，金璨懸起來的心落地，他笑著朝蘇玙抬起下巴：“怎么樣？本少爺也不差！”
侍者高聲道：“金少爺?shù)昧I！”
伴隨著一波又一波的吶喊，無數(shù)人呼喊‘金璨’的名字，時隔多年，邊城再次有了可與蘇玙一較高下的投壺高手，已經(jīng)有不少人決定投壺結(jié)束后邀約金少爺一起玩樂。
紈绔有紈绔的交際人脈，金璨是外來戶，時至今日都沒有完全融入邊城紈绔的頂級圈子。
“太強(qiáng)了，他看起來其貌不揚(yáng)，沒想到投壺是一把好手。”
四少暗自揣摩，三支盲投，他們好像也做不到。
云缺激動地漲紅了臉：“金兄！打倒她！打倒她�。 �
金璨同時投進(jìn)了三支箭，這就意味著蘇玙一方的壓力……更大了。
七層樓大部分的人都在為金璨歡呼，局勢頃刻倒了過來，靈渺掏出錦帕擦凈掌心細(xì)汗，她看不到阿玙表情，但她能夠感受到她不容挑釁的心志，最后一輪了，要好好表現(xiàn)。
競技競的從來不是單純的高超技巧，技巧只要用天賦和反復(fù)的練習(xí)獲得便可，但臨場的戰(zhàn)意，不被人壓下去的斗志，才是決定勝負(fù)的關(guān)鍵。
人聲如潮，在大片的贊譽(yù)聲中已有人開始說一些風(fēng)涼話。蘇玙等著少女想明白，時間不多了，好在阿喵主動地握住她的手。
“阿玙，我準(zhǔn)備好了。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蘇玙笑著摸了摸她的頭：“交給我，金璨，不足為懼�！睕]人能在競技場上壓過她，或者說，那樣的人還沒生出來。
強(qiáng)烈的自信非常具有感染力，她就像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一樣，感受到她氣勢的轉(zhuǎn)變，那些說風(fēng)涼話的慢慢閉了嘴。
四少頓覺好戲開場，玩扇子的男人收起他的扇子別在腰間，大喊：“蘇玙！”
蘇玙聞聲仰頭看去。
三層樓，身穿長袍的男人咧唇一笑：“快！教他做人！邊城沒有哪個紈绔是不經(jīng)受風(fēng)雨就能成長的，你以前怎么教訓(xùn)我們來著？加倍教訓(xùn)他！”
其余三少反應(yīng)過來也跟著湊熱鬧，在場的諸位紈绔哈哈大笑，被強(qiáng)者打敗，并非恥辱。氣氛從緊張化作輕松。
比試到現(xiàn)在，公子哥們自發(fā)組建了護(hù)花聯(lián)盟，和樓里姑娘們站在一起，為二人組搖旗助威。
“薛姑娘！你可以的，相信自己！”
為首的富家少爺，大抵是盲眼小姑娘狂熱的追隨者，他一開口，聲震四座，別的姑且不提，嗓門倒是出奇的大。
“聽到?jīng)]有？有很多人為你加油打氣呢�！碧K玙揉.捏她的纖纖玉指：“靈渺，我還是覺得皎月樓太安靜了，掀翻它好不好？”
“好！”
這一次，蘇玙抽出了九支箭。
“九支……”冷汗從額頭滾落，金璨咬牙：“不可能，她們絕不可能同時投中九支！”
就連他的極限都是盲投三支，蘇玙帶著盲眼的少女哪來的底氣敢投九支？一輪統(tǒng)共就只有九支箭，她這是要做什么？自暴自棄？還是太過自負(fù)？
“九支啊……”酒娘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蘇玙在皎月樓與眾人比試的場景。
那時候的蘇玙，面容還顯稚嫩就敢把所有人不放在眼里。人們?yōu)樗拿烂矁A倒，可她偏要讓更多人為她的能耐歡呼。
“九支箭，阿喵，投進(jìn)了，聒噪如金璨就可以閉嘴了，開不開心？期不期待？”
呼吸撲在小姑娘耳朵尖，靈渺縮了縮肩膀，想笑又覺得這個節(jié)骨眼要嚴(yán)肅。
她繃著臉一副和敵人決斗的表情，看得蘇玙放肆地捏.了捏她的小臉：“這都是小場面，笑一個？告訴我你不慌。”
女孩子無奈掀唇，清清淺淺又溫溫柔柔的笑：“好了阿玙，我不慌。慌一次就夠了�！�
她重新恢復(fù)了輕松自然的最佳狀態(tài)，蘇玙接過侍者遞來的綢帶，蒙好眼睛，昏暗罩下來的那一刻，天地寂靜，心在砰砰跳動。
“靈渺，拿穩(wěn)了，跟著我。”
“嗯，我跟著你�！�
蘇玙會心一笑，一聲鑼響，九支箭想也沒想地拋了出去。
“好快……”
“不會中的�！�
“千萬不要中……”
快到靈渺都以為竹箭還在自己手中，只聽到耳邊傳來阿玙一聲‘松手’，她的手便下意識地松開，等真投出去了，她抿著唇轉(zhuǎn)身投入蘇玙懷抱。
眾目睽睽，輸贏恍惚沒那么重要了，她的手臂環(huán)著未婚妻的脖頸，天知道在這場比試中她收獲了多少，她有了更多的勇氣。
哪怕此時寧晞沖過來說她是個瞎子，配不上阿玙，她都不會難過了。
因?yàn)榘_不嫌棄。
阿玙是真的不嫌棄。
被她抱著，蘇玙沒去看高壺內(nèi)的情景，事實(shí)想看也看不到，綢帶蒙在眼睛，丁點(diǎn)的光難以透過來，她抱著少女嬌軟的身子，驚覺靈渺脊背已有汗水浸了過來。
“就這，還說不緊張？”
薛靈渺依賴地抱著她，不想放開：“我只是太熱了，皎月樓太熱了�！�
蘇玙沒去戳破她故意的耍賴，單手解開綢帶：“熱的話，我?guī)汶x開？”
“可以嗎？”
“只要想做，沒什么不可以�！�
少女勾著未婚妻的手指連竹杖都忘了拿，兩人并肩走出一樓大廳，走到門口才有人驚呼一聲：“她們怎么走了？！是輸不起嗎？”
然后被折扇狠狠地敲在腦袋：“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是誰輸不起？”
高壺之內(nèi)，壺口被九支箭插.滿，像是事先計算好一樣，不偏不倚，不差分毫。
“她們……她們是怎么做到的？”
金璨挫敗地踉蹌一步：“難道說，這就是邊城第一女紈绔的真正實(shí)力？”
山呼海嘯的聲音幾欲要掀翻皎月樓的屋頂，走在長街都能聽到瘋狂的吶喊從里面?zhèn)鞒觥?br />
少女被未婚妻牽著手，歪頭淺笑：“贏了呢�！�
蘇玙云淡風(fēng)輕地哼了聲，半晌來了句：“夸我�！�
“阿玙好棒�。 �
“哼，阿喵也好棒�！�
人走了，勝負(fù)還要分出來，在一片震耳欲聾的聲音中，酒娘親自將剩下的六支箭遞給滿頭大汗的金璨：“金少爺，比賽還沒有結(jié)束�！�
“沒有結(jié)束嗎？”金璨有氣無力地?fù)u搖頭：“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在蘇玙與那盲女九箭齊中壺口時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我……我輸了。比試……沒必要進(jìn)行了�！�
“金少爺是要認(rèn)輸？”
金璨死死盯著插.滿壺口的竹箭，眼睛隱隱泛紅：“對，我認(rèn)輸。”
四少長舒一口氣：“感謝蘇玙，又讓咱們賺了一筆�！�
“可惡！”云缺氣狠狠地丟下失魂落魄的金璨離開。
在他出門前，侍者宣布了最后贏家。
這場比試再度為蘇玙絕妙的技巧涂抹了濃重而神秘的色彩，而與她并肩的少女，也一舉得到了無數(shù)人的追捧。
身為盲女，她承受了健全人都難以承受的心理重壓，她和蘇玙的完美默契為眾口流傳。
圍觀了這場賽事的人們似乎理解了，為何陪在蘇玙身邊的是少女，而非旁人。
皎月樓雅間，寧晞關(guān)上窗子，慢慢閉上眼。
金少爺輸了比試，愿賭服輸頂著被親爹打斷腿的危險派人往蘇宅送去七千兩。
前后腳的功夫，皎月樓的酒娘為表謝意特意不辭辛苦地走了趟，帶了少女的竹杖和兩人的銀票，以及下注贏回的一萬兩。
守在蘇宅門口排排坐的一行人沒想到會有兩波人來為侄小姐送銀子，細(xì)問之下，才知皎月樓發(fā)生之事。
長衫男人原想趁蘇宅大門開啟混入其中，哪知小丫鬟看得緊，皎月樓的酒娘又一心想交好蘇玙，防他們和防賊似的。
男人有苦說不出，總不能承認(rèn)他們是相爺派來的人。相爺專程派人來為侄女送禮，卻被拒之門外，太丟人了。
他多嘴問了句：“比賽不是結(jié)束了嗎？蘇大小姐為何還沒回來？”
酒娘警惕地看他兩眼，丟下一句不知，揮袖走開。
家主和主子出門一趟為家里賺了好多銀子，阿芝就更不能讓無關(guān)緊要的人闖進(jìn)來。
早早進(jìn)城，至今還沒進(jìn)門，長衫男人不放心地看向馬車：再好的嬌花估計都要被少主晾蔫了。
遲遲未返家的蘇玙走在人跡罕至的長街，唇角始終噙著笑，腦海一幕幕地閃過皎月樓比試的畫面。
這種快樂和以往大獲全勝的快樂不同，很奇妙，而所有的快感都是身邊的女孩子帶來的。
足尖一轉(zhuǎn)，她領(lǐng)著少女進(jìn)入安靜的小巷，眉梢洋溢著喜色，手上輕輕用力攬了少女細(xì)腰。
忽然被抱緊，靈渺不明所以地揪著她胸前衣襟：“阿玙？”
“別動�！笨粗龔垙埡虾系募t唇，蘇玙心尖微癢：“迫不及待想吻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8-26
23:38:57~2020-08-27
19:47: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涼城
80瓶；糖炒栗子
20瓶；舟月
10瓶；無盡夜幕
3瓶；莫瑜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