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陶錦驚訝,“他竟還私傳密信給你?”
這兩日陶錦已在著手清理府上人員,除了那幾個?男寵還留著,其?余有?問題,全?被她暗中換成自己的人。
竹云照例匯報工作時,懷七正在陶錦身旁伺候,兩個?男人視線交匯一瞬,竹云面上神情未變,心間卻有?思量。
關于懷七是荊王暗探的傳言被壓下,那幾個?自稱青州來的雜役一夜間消失在王府,竹云知曉這是殿下授意的,卻不?知殿下為何要如此做。
“殿下�!彼p聲開口,視線瞥了懷七一眼。他所言皆是府上秘事,殿下身旁從無閑雜人等,懷七該自覺退下。
聽?出竹云的言外之意,懷七垂目放下手中活計,隱在桌下的掌心攥緊,打?算請安離開。
就?在懷七轉身前?,陶錦絆住他的腿,輕踢一下,小狗霎時僵住動作。
陶錦看向竹云,“說吧,不?必避諱�!�
這世上,暫時無人比懷七對她更忠心了。
陶錦知曉,每次談事讓男人避讓時,他雖面上不?顯,可心底是傷心的。
要適當安撫一下小狗情緒。
果然,聽?聞此話,懷七眸中神情一亮,雖還是那副表情,但身后隱形的尾巴已經搖起來了。
竹云心間驚愕,目光下意識看向懷七,又看向殿下,眸底升起疑惑,又不?敢被瞧出來。
“是。”
斂起情緒,竹云照例匯報著后宅的各項事務,一切井井有?條,不?過?幾日而已,他倒是比許少良還要用心。
陶錦夸贊幾句,便令竹云下去?。
竹云轉身前?,目光還曾落在懷七身上,他還是疑惑,懷七的身份分明有?問題,又為何能一夜間得到殿下信任。
又或者只是殿下計謀中的一環(huán)。
在竹云邁出寢殿前?,懷七出聲,“奴伺候殿下用膳。”
望著竹云微頓的腳步,陶錦好笑的看著懷七,默許他幼稚的行為。
*
轉眼便是翌日。
這場宮宴陶錦只帶了阿杳與懷七。一個?是以男寵身份帶去?,一個?則是以侍衛(wèi)的身份帶去?。
男人一身玄衣窄袖打?扮,腰間掛著佩劍,縱然混在侍衛(wèi)堆里,面容身段也分外出挑。
馬車前?,早有?侍人備好小凳,在陶錦踏上小凳前?,懷七抬手扶住她。
“殿下,當心。”
她掃過?懷七一眼,只帶阿杳進入馬車內,男人則與車夫坐在一處。
公主府離紫禁城頗遠,馬車一路無阻進入宮內,在院落外停下。陶錦下車時,天色已暗,寒風刺骨,激的她不?由?縮了縮肩身。
懷七剛欲上前?一步,便見阿杳拿著披風過?來,占了他的位置,體貼的為小姐系好,又輕聲開口。
“殿下,外面涼,早些進去?吧�!�
懷七收回?手,緘默站在原地,像個?局外人。
陶錦轉身時,懷七垂眸讓路,身為侍衛(wèi),他進不?去?暖閣內,只能守在外殿。
閣外蕭瑟寒涼,閣內溫暖如春。
群臣在看見長公主的瞬間,一同停下動作,有?人率先俯身行禮,坐在主位的小皇帝起身笑迎。
“皇姐來的正好,快快入座�!�
陶錦抬步入席,身旁的阿杳跟著,當那些人看見阿杳的長相時,一個?兩個?皆瞪大雙眼,互相對視一眼。
像,太像了。
小皇帝面帶笑意看著阿杳,人雖是他安排的,可他亦是第一次看見這人,回?想起記憶中皇姐喜歡的那位模糊人影,只覺得能對上。
據暗探來報,皇姐近日寵幸阿杳的次數亦多,一切都在如愿進行t?著。
皇姐不?仁在先,莫要怪他不?義?。
很巧,陶錦的席位與梁櫟挨著,他就?在她階下一位。
“微臣見過?殿下�!绷簷敌σ鉁貪櫋�
第50章
第
50
章
陶錦視線掃過梁櫟,
唇角扯起抹玩味笑意,后者毫不在意,依舊笑意如常。
感受到?緊張氛圍,
阿杳大氣都不敢喘,只溫順坐在一旁伺候著。
暖閣之內,
宴會?依舊歌舞升平,陶錦與小皇帝虛與委蛇幾句,大家其樂融融,只有面子上瞧著好看。
趁此良機,
有位閣老忽而站出來?,
眾人皆以為是有要事,
誰料閣老開口?,卻是請求陛下為家中?幼子賜婚。
閣老幼子與戶部尚書家中?長女自幼青梅竹馬,
兩小無猜,
彼此也到?了?婚嫁的年歲,
兩家門當戶對,
如此一對良緣,若有圣上賜婚,更?是喜上加喜,也不會?出什么退婚的亂子。
小皇帝笑道:“如此好事,朕自當成全,皇姐覺得呢?”
怎么還有她的事。
陶錦放下酒盞,
抬目看向席下閣老,
淡聲道:“婚嫁一事要看女子意愿,她若是同意,
自然是樁好姻緣。她若不愿,強行?嫁娶也是段孽緣�!�
身旁,
梁櫟執(zhí)盞的手微不可察的頓住,然后一飲而盡。他偏過頭,不動聲色的觀察著身旁長公主。
女人神情似笑非笑,她雖與身旁男寵姿態(tài)親昵,可是眸中?卻沒有多少溫情寵溺。至少與傳聞中?有些差距。
梁櫟斂起心思,又為自己?斟酒。
“皇姐此話言之有理,朕若是亂點鴛鴦譜便不好了?。”
小皇帝看向臺下某處,詢問道,“不知趙家小姐是何意?你若同意,朕便為你定下這門親事。”
閣老幼子沒來?宴席,那尚書家的女兒就在席上,見小皇帝詢問她的意見,女子瞬間羞紅臉頰,先是望了?自家父親一眼,這才?起身應。
“回陛下,臣女愿意。”女子一副羞赧幸福的模樣?,言語間亦沒有不愿。
小皇帝笑笑,“既你二人皆愿意,那這婚事朕便做主定下�!�
“謝陛下成全�!遍w老與那尚書家的小姐一同行?禮。
陶錦坐在原地,感覺像在看劇本殺,宴會?上多了?各種道喜的聲音,她對嫁娶一事向來?不感興趣,拿起葡萄剝著,放進口?中?時被酸的蹙起眉。
阿杳緊忙撤了?葡萄,拿了?一塊甜梨喂她。
方才?被賜婚的趙家小姐行?到?她桌案前,陶錦停下動作,抬目瞧她。
她緊張開口?,“臣女謝殿下方才?為我說話�!�
原來?是因為這事,陶錦只道:“不必,你既然愿意,這便是樁好姻緣。”
“可若是臣女不喜之人請旨賜婚,殿下方才?的話,便是臣女唯一的退路�!�
趙家小姐言辭有些激動,她說罷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立刻道歉,“臣女還是想謝殿下�!�
陶錦看著她在自己?身前一飲而盡,離開時笑意有些羞赧。雖不知她經歷過什么,但婚嫁一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她不提那句,宴席之上,無人會?問當事人的意愿。
正是因為前世經歷過,陶錦才?深諳這種陋習。
正思索著,身旁傳來?響動,陶錦轉頭發(fā)現是閣老與梁櫟交談,老者語氣感慨。
“真是后生可畏阿,你年紀輕輕又一表人才?,這朝中?多少大人的家中?女兒心悅于你,為何不愿接受。”
喲,八卦。陶錦饒有興致的聽著,想不到?梁櫟還挺受歡迎的。
梁櫟依舊笑意溫和,“多謝老師關心,只是晚輩早已心有所屬,除她以外,晚輩此生無心第二人�!�
陶錦默默收回視線,心下暗道不妙,那人不會?是她吧。
席上有與荊王交好之人,聽聞此話,視線落在梁櫟身上幾瞬,又移開。
在外人看來?,在青州郡主逝世后,梁櫟才?開始悔過,這些年來?他后宅干干凈凈,連個?通房也沒有。曾有人往他房內塞過女人,但下場不提也罷,他行?事向來?與這副溫和模樣?差距甚大。
閣老也想起梁櫟與青州郡主之間那場婚事,只說了?句難得癡情種。
梁櫟舉杯先飲,岔開話題,“晚輩還未恭喜老師�!�
閣老離開后,周邊再度恢復熱鬧,陶錦剛咽下甜梨,便見梁櫟舉杯來?到?她身前。
“此盞微臣敬殿下�!�
“作何敬本宮?”陶錦莫名?。
梁櫟垂目看向酒盞,語氣藏著落寞,“殿下說的對,婚姻一事,若是女子不愿,強行?嫁娶也終究是段孽緣�!�
可他明白這個?道理太晚了?。
陶錦上下打量一眼,令阿杳倒了?盞果酒,她舉杯飲下,酒盞清脆放到?案上,她陰陽一句。
“左相可真是位癡情人啊。”
梁櫟目光落在陶錦摩挲酒盞的指尖上,頓了?一會?,又移向阿杳,溫聲道:“殿下也不遑多讓�!�
陶錦指尖頓住,扯了?扯唇角,并未作態(tài)。她上輩子就說了?,她不喜歡和梁櫟這種人打交道,太累。
見倆人未對話,鄭寧擠進來?,清亮眼眸看向長公主,“上次的事微臣還未謝過殿下�!�
陶錦知曉他說的是小貂一事,她順勢轉移話題,“無需言謝,它在本宮的府上活的很好�!�
“既然如此,微臣便放心了?�!�
梁櫟被晾在一旁聽倆人打啞謎,便出聲詢問鄭寧,后者有些驚訝,卻也如實相告,秋狩時長公主收留了?他撿來?的小貂。
梁櫟聽罷,眸底有情緒一閃而過,他當時未說什么,卻在鄭寧走后道:“微臣那里養(yǎng)了?幾只鳥兒,若是殿下喜歡,微臣派人送給殿下賞玩�!�
“本宮不喜寵物�!碧斟\拒絕的干脆,長公主府內都未養(yǎng)過什么寵物,她也不好偏離人設。
“可鄭二公子那只小貂……”
“恰巧碰見,覺得可愛便收下了?�!�
“原來?如此,微臣錯以為殿下喜歡寵物�!绷簷得嫔嫌行┣敢猓亓�?坐席。
有鄭寧與梁櫟開了?先河,亦有其他人前來?敬酒。陶錦飲了?一壺果酒,初時還不覺有什么,可暖閣里面熱烘烘的,很快令人升起醉意,頭腦發(fā)暈。
她還記得懷七在外面等著,陶錦目光看向門口?,妄圖認出哪個?是男人的影子。
直到?第三?次轉頭時,梁櫟的聲音再度響起,“殿下放心,微臣那位故人正在外面,沒有跑,也沒有丟�!�
陶錦瞬間酒醒一半,她盯著梁櫟,瞇了?瞇眸子,“左相真是悠閑,還有空盯著本宮的人�!�
她話中?諷意明顯,梁櫟卻置若罔聞,只溫和說,“微臣方才?離席時,恰好碰見而已。”
陶錦站起身子,提前離開這場暖閣宴會?。
踏出房門時,凜冽寒風吹過,她混沌的腦子終于清醒幾分?。
“殿下�!笔煜つ新曧懫穑缟肀慌宪涺�。
“走吧�!碧斟\邁出步伐,身旁跟著懷七與阿杳。
暗處的眼緊緊盯著,直到?三?人的背影遠去,這才?回到?梁櫟身旁稟報。
馬車行?的慢,回到?公主府時,已是深夜。
陶錦撩開簾子,卻在下一瞬愣在原地。
下雪了?。
漫天細雪飄落,天地素白一片。
懷七站在車下看她,衣袂因寒風翻飛,肩身與發(fā)上都落了?雪色,唯獨那雙如墨眼眸依舊,藏著復雜又隱忍的愛意。
陶錦伸出手,有細小雪花落在指尖,又融化?。
“懷七,又下雪了?。”她輕聲道。
她死那日?亦是這種雪天,只不過那時是白日?,她縮在懷七懷里,只覺得很冷很冷。
懷七聽懂言外之意,他抬手扶著小姐走下馬車,只低聲說,“雪夜寒涼,殿下早些回寢殿吧�!�
好一板一眼的回答。
因為外人在,他只能這般回答。
冰涼夜風裹著細雪涌過臉頰,涼意順著衣襟鉆進去,陶錦踩過地上薄雪走向寢殿,懷七始終跟在她身后。
陶錦屏退旁人與阿杳,只剩下她與懷七兩人。
京中?初雪,陶錦此生還是頭一回見。
她并未順著正常道路回去,而是繞過紅墻小路走,落雪后,這條路還未有人走過,潔白雪色鋪滿地面,明月如銀,天地間明亮一片。
靜謐又美好。
陶錦停住腳步,身后懷七會?意走到?她身旁。
周遭再無外人,陶錦毫不避諱的拉起小狗的手,與他漫步在雪夜里。
男人指尖溫熱,緩慢又堅定的握住她的手,眸中?皆是她的身影。無論何時,他只會?看向她。
這才?是談戀愛嘛。
什么也不做,就這么散散步也很好。
陶錦不喜那些虛與委蛇與陰謀算計,更?不愿每天處理政事,她的人生初衷便是躺平當個?咸魚,再談一場戀愛。這樣?的生活雖然平淡,卻也很好,不是每個?人都要有遠大志向。
可在其位,行?其事。
西北來?信,邊關動蕩不安,這注定是個?難熬的冬日?。她不能一直和小狗談戀愛,必須要對得t?起西北的將領與百姓,這兩天她加急送去了?許多糧草軍資。
“今日?你在外殿,他可曾去派人尋你。”陶錦開口?打破這份難得的靜謐。
“有。”懷七用另一只空手拿出字條,遞過去,“屬下尚未打開看過�!�
陶錦看見字條,瞬間松開牽著懷七的手,她未注意到?小狗失落一瞬的神情,只專心看著梁櫟給懷七的字條。
‘元辰節(jié),禪院南側,戌時。’
比上次多了?幾個?信息,看來?是計劃在一步步完善。
收起字條,陶錦隨口?道:“你說他會?如何助你離京?”
梁櫟知曉懷七是被迫留在公主府的,不知他安的什么心,偏要執(zhí)著幫助懷七,一步步的引誘他。
但有一點可知,元辰那日?,絕對有場大戲。
懷七壓低聲音開口?,“他意不在幫屬下,而是要幫皇帝鏟除長公主。元辰節(jié)花燈會?,禪院定有動亂�!�
陶錦揚起眉,小狗猜的倒挺快,“你何時猜到?自己?是餌的。”
懷七道:“在他初次說助屬下離京時。”
梁櫟沒有那么好心肯幫助昔日?情敵,他只是在利用懷七意圖脫困的心理幫自己?鋪路,至于鋪的什么路,路上有沒有埋雷,那便不得而知了?。
那時的懷七確實考慮過與梁櫟或是許少良合作,只是未來?得及實施。
幸好,他未來?得及實施。
“不過一月便是元辰,小姐可要赴宴?”懷七面色擔憂。
“自然要去。他把路都鋪好了?,不去看看怎么行?�!�
雪色落在陶錦肩身上,又被懷七輕撫下。
“無論如何,屬下都會?在陪在小姐身邊�!痹捳Z珍重,懷七說的出,必會?做得到?。
還算是句好聽的情話,陶錦唇角微勾,應了?好。
遠的暫且不提,至少今夜,她與懷七在談戀愛。
兩人繼續(xù)走著,在陶錦縮起肩身時,懷七停下腳步,只說了?一句冒犯,便欲將小姐抱起。
陶錦壓住小狗的手,男人急于證明般開口?,“小姐無需擔心,屬下可以的�!�
指腹觸過那道傷疤,她還是搖了?搖頭,“背我吧�!�
背比抱要省力許多,她聽李還說懷七正是治療關鍵期。
懷七只能妥協,他背著小姐,一步步行?在雪地里。
月色拉長兩人身影,陶錦伏在他肩上,指尖順著衣襟探進胸膛。
暖暖的,很貼心。
沒過多久,懷七的氣息便有些不穩(wěn),耳垂也染上緋色。不是因為累,而是她玩的太過分?。
“懷七�!碧斟\咬了?口?小狗的耳垂,幽幽開口?,“怎么辦,我還是更?喜歡你未認出我前的模樣?�!�
懷七步伐頓住,幾瞬后,語氣帶著顯而易見的慌張,“可是屬下哪里做的不好?”
“是哪里都做的太好,百依百順的�!碧斟\玩著他的喉結,繼續(xù)說著無情的話,“所以,我玩膩了?�!�
這話聽起來?實在過分?,男人怕是這輩子也不曾想到?,會?因為太過順從而被玩膩嫌棄。
懷七站在原地,不知該說什么,他知道早晚會?有這一日?的,可是沒想到?會?來?的如此突然。分?明一刻鐘前,小姐還牽住他的手。他還私心以為,他與小姐之間還有很久呢。
陶錦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隨著懷七抬步,她聽見一聲模糊在風雪中?,沙啞落寞的。
“屬下,知曉了?�!�
她不由?覺得好笑,“你知曉什么了?,說出來?我聽聽�!�
懷七慢步走著,沉默良久才?再度開口?,語氣祈求。
“屬下不求別的,只求小姐莫要趕屬下走,屬下還有用的。”
床榻上再無他的位置也好,懷七只求還能留在小姐身邊,留在公主府內,哪怕當個?馬奴也好。
“你還有什么用?”陶錦順著他的話問。
“屬下可以幫小姐訓練近衛(wèi),小姐若是不放心,屬下也可以去訓馬,或者當個?劈柴雜役,只要、”
“停�!碧斟\捂住小狗的嘴,中?指與無名?指順勢鉆進男人口?腔,他悶哼一聲,果然沒了?動靜。
她深深攪弄著,小狗并不敢咬他,更?不敢表現出干嘔,只能盡力放松喉腔,任她玩弄。
一直走到?小路盡頭,陶錦才?開口?,“我只說玩膩了?,又沒說不玩了?。”
她從懷七身上下來?,掰過他的臉,饒是知道自己?玩的過分?,但是瞧見男人的模樣?時還是驚了?一瞬。
借著皎潔月色,懷七紅潤晶瑩的唇半啟著,唇角是流下的涎水,一直到?下顎處,纖密睫羽輕顫兩下,抖落細小的雪花,亦掩住眸底苦澀。
“好多口?水啊�!碧斟\說著,還把自己?的手指蹭在懷七干凈的臉頰上。
嗯,看起來?更?糟糕了?。
聽到?小姐的嫌棄,懷七閉嘴咽下口?水,他亦不想如此狼狽,可是一路不能闔嘴,自然會?流出來?。
“抱歉,屬下這就擦干凈。”懷七轉身擦著,不愿讓小姐看見太狼狽的自己?。
陶錦無聲勾唇,她兀自行?到?拐角處,發(fā)覺一旁竟是處小廚房。
時辰已晚,廚房里并沒有人,蓋簾下是許多新鮮水果,應是明日?要分?發(fā)到?各院的。
看著那籃新鮮又大粒的山楂,她轉身道:“會?做糖葫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