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床側(cè)的懷七。
男人攥著拳頭,一雙黑眸冷冷看著少?年,聲音壓抑又冷漠,“就算有,也輪不?到你身上�!�
懷七知曉少?年時期的自己要說什么,身為暗衛(wèi),他自幼便見慣各種殺戮。有些人很無辜,可是必須死,有些人罪大惡極,可依舊活的富貴。
這世上從來沒有公平,就算有,也輪不?到一個暗衛(wèi)談所謂公平。
這個道理,他十歲就明白了。
少?年背脊僵了僵,他沉默攏起衣衫,卻遮不?住脖頸與胸前?的吻痕。
剛承過歡的位置還有些難言之感,他忍住站身下床,手中握著匕首,這才真正看向身前?的、十七年后的他自己。
跨越時空與自己見面,無論對?哪個階段懷七來說,都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一模一樣的雙眸對?視著。
少?年輕蹙眉頭,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看看清男人與自己分毫不?差的面容后,眸中劃過一抹迷茫敵意,還有下意識的排斥與抗拒。
這個時間?線的懷七尚才十七歲,對?比之下,心性也不?算成熟,一夜間?得知大量的信息,自然?有些無法接受。
而懷七安靜站在原地,面上沒太多情緒。他并不?太想與十七歲的自己交流,也無法共情。
陶錦起身向前?,看著這不?可多得的一幕。
跨越時間?的相?遇,兩人有著相?同?的眉眼骨相?,只不?過一個青澀稚嫩,一個成熟穩(wěn)重。
就像懷七慣用?的那把匕首,若說十七歲的小狗正是年少?心淺,鋒芒最盛時。那三十三歲的小狗便是收刀入鞘,鋒芒斂藏,只供陶錦一人賞玩。
如今的懷七閱盡千帆,風刀霜劍,人間?的大喜大悲經(jīng)歷過幾遭,光是氣場就壓十七歲的小狗好幾節(jié)。
對?比之下,少?年小狗便顯得幼稚。
這兩個她都感受過。
都挺滿意。
少?年握著匕首,語調(diào)有些古怪,“你就是十七年后的我?”
“是。”懷七應(yīng),視線落在少?年脖頸吻痕上,神情微變。
昨夜一時思緒不?清,他大著膽子在小姐身上留下痕跡,還不?知會?面對?什么懲罰。
陶錦看了眼天色,幽幽道:“天快亮了,你倆若沒什么想說的,便該結(jié)束了�!�
方才對?話結(jié)束,兩人再未開口,一個大暗衛(wèi),一個小暗衛(wèi),本身就是少?言寡語的性格,面對?面覺得詭異還來不?及,更遑論談上幾句。
聽見結(jié)束二字,現(xiàn)實?的懷七黑眸顫動,眼底一閃而過喜色,但他掩蓋的很好,并未被任何人發(fā)覺。
倒是少?年懷七呼吸一亂,神情有些急色。
陶錦抬步站在兩人中間?,左右瞧了瞧,最后看向少?年小狗,奇怪道:“你怎不?問問他,你這么多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
“暗衛(wèi)的命運,不?都一樣嗎�!鄙�?年看著她,看著那雙一模一樣的黑眸總令陶錦有片刻恍惚。
她笑笑,“確實?,但你不?一樣�!�
從遇見她那刻,懷七的命運便被她改寫。
暖洋透過窗沿那瞬,誰都沒想到,少?年懷七突兀動手。陶錦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見一道寒芒從眼前?閃過,直奔懷七襲去。
她瞪大雙眸,心想這是什么事,怎么莫名其妙打?起來了。
桌案被懷七踹開,兩人避開她,男人抽出一模一樣的匕首,神情陰沉。
暗衛(wèi)動手沒有花架子,招招致命,不?過轉(zhuǎn)瞬間?,勝負已定。
勝者自然?是大暗衛(wèi),論武力值,滿院沒人能打?過現(xiàn)在的小狗。
懷七還是有分寸的,他只用?刀背抵住少?年的脖頸。見對?方不?再掙扎,他放下匕首,掃過身上翎紋,漠聲開口。
“三翎而已,別太高看自己�!�
雖語調(diào)平靜,可屋內(nèi)另外兩人都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之意。
懷七還記得,他得到三翎那日,是很欣喜的。
沒什么比翎紋的增加更令外府暗衛(wèi)開心,他是同?齡人中爬的最快的那個,也有不?少?人眼紅,認為他不?過是靠僥幸才拿到三翎。
懷七從沒在意過,后來那些人的聲音也逐漸消失,傷的傷,死的死,當初同?批出來的暗衛(wèi),就剩他自己了。
少?年收回匕首,冷眼看著對?方,面上雖看不?出,可他心下卻無比震撼。
見兩人停手,陶錦蹙眉道:“你做什么忽然?動手。”
“年過三十,我怎會?還有武功�!鄙�?年小狗開口,語氣疑問。
暗衛(wèi)向來短命,外府的更是活不?長久,幼時透支健康練就一身武藝,大多不?到三十歲便會?疾病纏身,也不?能再出任務(wù)。
少?年懷七只是想知道,他能不?能打?得過十七年后的自己。
結(jié)果僅僅兩招,他便敗下,不?由?驚愕。
陶錦盯著少?年的神情,半晌才猜到他在想什么。
懷七現(xiàn)在還是一個沒人疼的小暗衛(wèi),每次任務(wù)都是豁出命的,在他的概念里,他就算沒死在任務(wù)里,也該是沉疴宿疾,命不?久矣的。
“自然?是我用?藥養(yǎng)出來的�!彼鸬馈�
這么多年,她喂過小狗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藥不?計其數(shù),小狗不?能死在她前?面,她們還有很久呢。
萬幸,小狗現(xiàn)在與她一樣健康。
懷七知十七歲的自己是如何想的,他握緊匕首,沒有開口。
在遇見小姐前?,他一直都是那么想的。
說話間?,天色徹底亮起,窗外金芒晃眼,逼得陶錦瞇起眸子。
下一瞬,晃眼的太陽被遮住,男人的身影站在她身前?。
是現(xiàn)實?的懷七。
一旁的少?年舉起的手停頓半空,幾瞬后,垂眸放下手。
陽光落在少?年身上,陶錦望著他頸側(cè)的疤,轉(zhuǎn)身扯著男人衣衫讓他低頭。她又仔細檢查了遍,懷七脖頸上確實?沒有那道疤。
這個世界的一些事已經(jīng)產(chǎn)生偏差。
她道:“該結(jié)束了�!�
兩人同?時看向她,少?年懷七開口問,“要怎么結(jié)束?”
“我會?抹掉你這段時間?的記憶,扭轉(zhuǎn)時間?線,讓一切回到正軌。”
少?年一愣,黑眸緊緊盯著她,“你要我忘記你?”
陶錦點頭,“自然?。你只有不?記得我,我們才能開始�!�
“不?……”少?年走?上前?,懷七眉宇冷下,他抬起匕首便欲攔,卻在瞧見小姐的眼神時,又生生遏制住。
小姐望著十七歲的他,神情仍舊溫柔縱容。
少?年越過男人,牽住陶錦的手,眸中竟隱隱有些濕潤,“既然?只有三年,為何我不?能帶著記憶等你�!�
陶錦未及時回答,反而視線往下看。
因懷七出現(xiàn)的突兀,她與少?年小狗結(jié)束的也匆忙,他從榻上離開時,上身只攏了件黑色中衣。
他系的松,又經(jīng)過一番打?斗,此刻隨著動作?徹底敞開。
少?年薄肌上是斑斑點點的紅痕,某處有些紅腫,腰肌也被掐出青色,可見方才的事有多激烈。
懷七一直注意著小姐,此刻順著視線瞧去,在看見那些痕跡時,目光頓住。
方才小姐寵幸十七歲的他時,懷七最初是看著的。他本以為自己能接受,可當他親眼目睹小姐解開他的衣衫,指尖溫柔碰觸,還有那些吻與哄誘情話時。
懷七還是無法克制,心臟疼的厲害。
他初次經(jīng)歷這事時,小姐也沒這么哄過他。
分明那夜他也生澀緊張。
懷七看不?下去,只能轉(zhuǎn)過身,卻聽見小姐詢問少?年要不?要用?紅木,那分明是他親手雕刻的,憑什么要給別人用?。
他甚至聽見小姐比量,說十七歲和三十三歲也一模一樣呢。
懷七極力遏制著,縱然?不?去看,可是耳畔不?斷傳來聲響。他幾乎要把拳頭捏碎,才能克制自己保持平靜。
他也沒想到,燭火會?忽然?熄滅,自己的身影會?顯現(xiàn),驚擾床上二人。
此時此刻,懷七移開視線,只看向小姐與少?年相?握的手腕。
指節(jié)分明的掌裹著女人的手,少?年聲音隱隱哽咽,“.....可是姐姐,我不?想忘記你�!�
陶錦發(fā)現(xiàn)了,少?年小狗其實?很聰明,他發(fā)現(xiàn)她喜歡聽‘姐姐’這個稱呼,這會?兒功夫喊了好幾聲。
怎么長大后反而遲鈍了。
她瞥了身旁男人一眼,發(fā)覺他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的手,也不?知在想什么。
唇角微勾,陶錦轉(zhuǎn)過頭,她也知曉長大后的懷七不?是遲鈍變笨了,而是不?敢擅作?主張了。
少?年小狗不?知她的身份,所以敢將兩人放在相?對?平等的位置上,直白表露自己的情緒,還敢緊緊抓著她的手不?放。
“不?想也不?行�!彼䴗缟�?年的希望,又出聲安慰,“別怕,我在三年后等你�!�
頓了頓,她又劇透道:“但這十幾年里,你大部?分時間?都過得很苦,前?兩年才算苦盡甘來�!�
從西北回來后,小狗才算徹底與她在一起。
知徹底沒有希望,少?年喉結(jié)滾動,艱澀開口,“我不?怕苦�!�
沒人比暗衛(wèi)更能吃苦,他自有意識來,便從未享過一日的福。苦難對?于懷七來說,只是最尋常的事。
陶錦抽出手,掐了一下少?年的臉頰肉,“好,姐姐相?信你�!�
她剛動手,便感受到男人的視線看過來。
陶錦這次沒委屈小狗,轉(zhuǎn)身也掐了男人一下,隨后認真對?比了手感,發(fā)現(xiàn)還是少?年的臉頰肉更軟些。
沒事,小狗有別的地方可以彌補。
她手停頓幾秒,落在懷七胸前?,掐揉一把手感極好的捏捏玩具,這才滿意地勾起唇角。
論手感,還是這處好些。
“小姐……”懷七啞聲開口,他耳根染上緋色,沒有躲,而是往前?挺了挺身。
很上道,陶錦很滿意。隔著薄衫,她揪了一下昨天新給小狗換的銀珠小球。
男人吃痛,身子低俯靠近,口中泄出幾聲。
少?年盯著眼前?這幕,眼眶瞪大,被新事物給予極大震撼。
他胸上,那是什么?
男人緊挨著小姐,眼眸瞥過眼前?的少?年,輕輕蹭著小姐的指尖,結(jié)果挨了掐。
對?比十七歲的青澀小狗,現(xiàn)在的小狗早是熟手,他太知曉陶錦喜歡什么。
陶錦有些想笑,這炫耀的太刻意了,還很不?可描述。
她松開手,輕扇男人一巴掌,“你連自己的醋都吃�!�
男人偏過臉,被扇臉頰浮現(xiàn)淺緋,他啞聲道:“小姐,屬下沒有�!�
懷七豈止是吃醋,但他不?想在少?年時期的自己面前?承認。
少?年終于捕捉到關(guān)鍵詞,眼眸轉(zhuǎn)動,他疑惑道:“小姐?”
整整五個月,三次見面,發(fā)生這么多離奇古怪的事,甚至見到了十幾年后的自己,他卻連她的身份都不?知曉。
他一開始以為她是九翎暗衛(wèi),后來認定她是鬼魂,但是現(xiàn)在.......聽著十幾年后自己的稱呼,忽而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到底是誰?
他為什么要喊她小姐。
站在全知視角的懷七看著身前?的自己,目光也有些復(fù)雜,他知曉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你到底是誰?”少?年輕聲開口,“你從未告訴過我,你叫什么�!�
告訴少?年小狗也無所謂,反正他都會?忘記。陶錦勾唇,自我介紹道:“陶錦。我叫陶錦,記住了嗎�!�
在聽見名字的那瞬間?,少?年指尖僵住,他驀然?抬頭,瞳孔驟縮。身為荊王府的暗衛(wèi),懷七沒理由?不?知曉荊王府上每位主子的名字。
府上那位年幼的小郡主,姓名正喚陶錦。
這絕對?不?是巧合。
而她身后,十七年后的自己神情未變,顯然?,她這次并未騙他。
少?年瞳孔顫抖,啞然?半晌,“你是郡主?”
陶錦點頭,饒有興致的觀察著少?年神情的變化,“很意外嗎。”
怔愣片刻,少?年竟往后退了半步,姿態(tài)瞬間?低下來,喉嚨有些發(fā)干,“......我不?知你是郡主�!�
臣服與奴性是刻在每個暗衛(wèi)骨子里的規(guī)訓(xùn),他身為荊王府的暗衛(wèi),面對?郡主,自然?是奴隸的身份。
少?年懷七后知后覺,這三次見面,他做的每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逾越了暗衛(wèi)的身份。
看著少?年驟然?消減的情緒,陶錦還在逗他,“怎么不?叫姐姐了�!�
少?年懷七心跳加速,他哪里還敢叫,且不?說身份的天差地別,在他記憶中,小郡主今年不?過十二歲,比他小了整整五歲,他怎可能再叫姐姐。
陶錦笑笑,抬手戳他的臉頰,“不?必如此,我更喜你放縱一些�!�
聽聞此話,懷七指尖微動一瞬,又斂起情緒。
少?年不?敢亂動,他僵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回答。
時辰拖了太久,在感受到那股抽離感時,陶錦心中瘋狂默念系統(tǒng),再拖延一會?時間?。
系統(tǒng)似乎聽見了,那股抽離感短暫消失,陶錦利落開口,“沒時間?了,你還有什么想問的,快些大膽說吧,反正一會?你也會?忘記�!�
看著眼前?兩人逐漸透明的身影,少?年只問了一句,“我們會?一直在一起嗎?”
“會?�!�
陶錦答的干脆,她雖看著眼前?少?年,卻緊牽住身旁男人的手,“放心吧,我們會?一直在一起,我也會?一直喜歡你。”
這句話是說給誰聽的,兩個懷七都知曉。
沒理會?身旁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陶錦道:“還有別的要問嗎?”
少?年搖頭,陶錦道:“那我走?了�!�
陶錦沒多做告別,反正他也會?忘記。
就在她意識徹底消失前?,少?年面上閃過抹掙扎,終下定決心,摟住她腰身落下一吻,神情中帶著些孤注一擲的意思。
“姐姐,我……”
可惜,陶錦已看不?清他的模樣,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么。
再睜眼,她與小狗雙雙站在白色空間?內(nèi)。
眼前?的水鏡里,少?年孤零零站在房間?內(nèi),面上有些迷茫,手還僵在半空中。泛紅的眼眶內(nèi)含著淚,都不?用?眨眼,睫羽一顫,淚珠便流下。
活脫脫一個被拋棄的小可憐。
陶錦戳了戳身旁的男人,“你還挺愛哭�!�
懷七沉默,不?知該答什么。
系統(tǒng)化作?白霧鉆進水鏡,少?年失去意識暈倒在地。只見時空回溯,眼前?景物不?斷變化,最終停在一處院子里,幾個黑衣少?年并肩的畫面上。
正是陶錦還沒進入水鏡前?的時間?線。
畫面中,少?年懷七神情冷冽,正握著匕首回到屋內(nèi)。這回屋子里,不?會?再有一個自稱九翎暗衛(wèi)的女鬼等著他了。
一切回到了正軌,懷七依舊是那個不?懂情愛的外府少?年暗衛(wèi)。
陶錦剛欲和小狗說什么,回頭便見男人闔眸蹙眉,臉色蒼白,一副十分難受的模樣。
她心中一驚,連忙問系統(tǒng)是怎么回事。
系統(tǒng)來到懷七身前?,“沒事,他腦子里多了一段記憶,自然?有些頭疼,睡一覺就好了。”
這是一條時間?線,雖時空逆轉(zhuǎn),但十七歲的懷七也確切經(jīng)歷了那些事。
系統(tǒng)輕飄飄一推,兩人意識陷入昏迷。
*
再睜眼,入目是熟悉的寢殿。
陶錦坐起身,發(fā)現(xiàn)身旁的小狗睡的正熟,她推了幾下,男人竟沒有醒。
太稀奇了,適合玩睡*。
想起系統(tǒng)的話,陶錦便靠在床側(cè),解了小狗的衣衫,一邊玩,一邊觀察他臉上的神情。
不?知是因為夢里增加的記憶,還是她的舉動,小狗逐漸蹙眉,呼吸加重幾分。
陶錦來了興致,她坐在小狗腿側(cè),十分惡趣味的把少?年小狗用?過的玉放在他身上,又換了一對?墜子,竟然?還沒折騰醒小狗。
正在她玩的興起時,男人指尖一動,呼吸忽而急促,口中喊了聲。
陶錦停下動作?,轉(zhuǎn)頭與剛睜眼的小狗四目相?對?,他啟唇怔怔望著她,眸中還不?算太清醒。
她手中一懟,男人毫無防備,口中溢出聲,掌心攥緊被子。
“醒了?”她含笑問。
“小姐�!睉哑吡⒖膛榔鸸蛳�,聲音啞澀。
陶錦盤腿坐在他身邊,稀奇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她要是沒聽錯的話,小狗醒之前?喊的那聲,正是姐姐二字。
男人跪著,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回想著腦中多出的記憶。方才在夢中,他將這三夜的種種,身臨其境的體驗了一遍。
就好像,少?年時期他真切經(jīng)歷過那些,記憶被封存,又被掀開。
不?是別人,那條時間?線被小姐偏愛的,就是十七歲的他自己。
懷七甚至能想起來,十七歲的他初次承受時,緊張的心情與澀痛的體驗。
見小狗遲遲不?答,陶錦抬腳踹了一下,他還含著,因為她的舉動,渾身肌肉繃緊,扶住床沿才沒坐下。
懷七有些恥于開口,可還是抵不?過小姐的眼神。
“屬下叫的是……姐姐�!彼鬼p聲說。
其實?無論是郡主還是公主時期,他的年紀皆比小姐大,在喊姐姐二字時,懷七總有種羞愧與不?配感。
聽三十三歲的小狗喊她姐姐,雖有些奇怪,但還挺新奇的。
陶錦眨眨眼,牽著銀鈴將他扯到身前?,“有這幾天的記憶了?”
見男人點頭,她又問,“那告訴我,方才親我以后,你沒說完的話是什么?”
懷七喉結(jié)滾動,囫圇咽下那兩個字,“......我會?等你的�!�
這是十七歲的他失去記憶前?,最想對?小姐說的話。
陶錦跪坐起身,雙手捧起小狗的臉頰,故意問,“等到了嗎?”
小姐掌心緊緊貼著他臉頰,懷七覺得有些燙,他低低嗯了聲,“等到了�!�
每次看見小狗這幅模樣,陶錦便想狠狠欺負他,十七歲的小狗欺負起來還有點罪惡感,但現(xiàn)在的小狗欺負起來只會?讓她覺得爽。
她一手圈住小狗的腰,另一個手伸手握住,“再叫聲姐姐聽聽�!�
掌下炙熱跳動,男人沙啞著開口,“……屬下比小姐要大五歲�!�
陶錦嘖了聲,握的更緊,“現(xiàn)在是計較年齡的時候嗎�!�
“姐姐�!蹦腥碎_口,微啞的嗓音聽起來很性感,那雙終年沉寂的黑眸終于克制不?住,愛意翻涌。
懷七大著膽子,像十七歲的自己一樣,圈住小姐的腰身,主動俯身獻吻。
’不?必如此,我更喜你放縱一些。’他還記得小姐的這句話。
陶錦驚詫挑眉,照單全收。
“屬下一直在等小姐。”男人心間?被方才的情緒覆蓋,眼中酸澀難忍。
望著小狗濕漉漉的眼,陶錦有一瞬恍惚幻視十七歲的小狗。
倒也不?能說幻視,因為他倆本身就是一個人。
“姐姐知道�!彼ψ⌒」�,繼續(xù)著。
經(jīng)歷過太多次,懷七裝不?出青澀的反應(yīng),只要意識清醒時,他總是下意識照顧小姐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