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薄薄的一層眼皮下,眼珠不安分地動了動。
他立刻壓低了聲音,安撫道:“我知道了�!�
“還有上次你提到的那部《流深與斯年》,是火龍果臺的自制劇,月底他們平臺要上新大型男團選秀,可能會從出道成團的成員里選擇一個,出演劇里的男主角�!�
“畢竟肉要爛在自家的鍋里嘛�!�
鴉隱當然聽得出來,這是在諷刺《流深與斯年》多半是部爛劇。
畢竟出道的速成idol,能有多好的演技?
雖說有上輩子的記憶打底,但今天發(fā)生的事不正是在提醒她——
世間的萬事萬物,都有可能產(chǎn)生變化。
“唔,那就再放一放,看看人選�!�
鴉隱感覺眼皮越來越沉。
心想鴉元的聲音還怪好聽的,配合上按摩頭部的動作尤為催眠。
“嗯,雖然導(dǎo)演拿過金獅獎,但現(xiàn)在看來只怕要‘晚節(jié)不保’了,我跟尚陽倒是有部看好的,由之前……”
察覺到身下人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wěn)而綿長,鴉元止住了還有好多想要跟她分享的話。
也止住了按壓她頭部穴位的動作。
他低垂著眼簾,細致地俯視著她的睡顏,漆黑的眼眸里涌動著無盡的柔色。
她生得極白,湊得近些,甚至能看到她的額角上的青色血管。
鴉元屏住呼吸,修長且干燥的指腹輕輕蹭過她的眉毛。
從眉頭順著優(yōu)美的眉弓往后,輕刮至眉尾。
然后便毫不意外的,瞧見她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兩下。
他無聲地勾起唇角,停止了作怪的動作。
他想,等下周末到了外祖家后,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補回過往缺失的那些時間。
要是能說服外祖母,多給他講一些鴉隱幼時的趣事就更好了。
Chapter165
漁翁得利
清脆悅耳的消息提示音響起。
成野森放下了冒著冷氣的威士忌酒杯,迅速進入FO界面一看,原本勾起的唇角又放平了下來。
他還以為阿隱回消息了,結(jié)果是柏遠那小子問下周要不要跟他一塊兒去海釣。
成野森本就在思考在玫瑰莊園發(fā)生的槍擊事件,根本沒那個心思回復(fù)他。
厚重的窗簾將別墅外的燈光悉數(shù)遮擋,房間內(nèi)只有一盞沙發(fā)旁的落地燈散發(fā)著朦朧的,暖黃色的光。
再度拿起透明的古典杯,成野森仰頭喝了一大口充盈在冰球外的酒液,玻璃杯與茶幾相觸,發(fā)出‘喀噠’一聲輕響。
漆黑的絲質(zhì)睡袍,包裹著這具年輕而極富力量感的身體。
他剛洗完澡。
還帶著一點濕潤的發(fā)梢滲出的水珠落到脖頸,又順著起伏的肌理滑入睡袍敞開的領(lǐng)口中,帶來一縷微涼。
這副模樣,哪有什么‘頭痛,胸痛,胃也痛’的癥狀?
不過是刻意示弱,好博取心上人的愛憐罷了。
以鴉隱的聰慧,或許能猜到他是在裝病。
但最多也只會認為他因為不想看到宮澤遲和她跳舞,也不想聽到二人聯(lián)姻的消息才故意避開不去。
這么理解倒也沒錯。
他只需要待在家里,以生病的緣由刷一波鴉隱的好感度。
那些臟活兒,累活兒,自然‘有人’會替他去干。
早就預(yù)料到了玫瑰莊園今晚注定不會太平,只是引起騷亂的方式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罷了。
于燼落那個瘋子,果然忍不住沖宮澤遲出手了。
只是沒想到,他能玩兒這么大——
不對,雖然他在發(fā)現(xiàn)于燼落有接觸木真的意圖前,就已經(jīng)緊急撤手。
怕被發(fā)現(xiàn)端倪,將本應(yīng)經(jīng)過宮家的那個蠢貨的手為木真準備的,足以令人上癮的新型藥劑撤去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于燼落竟然真的敢讓那個木真拿到槍支這類,即時殺傷力巨大的武器。
他只是想要讓宮澤遲陷入成癮受控的狀態(tài),最好能在現(xiàn)場出個丑。
這樣不但可以幫助阿隱日后以此為由,從宮氏的大船上跳下來。
還能徹底抹消掉,阿隱可能對宮澤遲產(chǎn)生一丁點兒的感情因素。
以他跟阿隱的接觸來看,她絕對不會喜歡上一個癮君子。
如此,他在她心中的地位才會越發(fā)穩(wěn)固,可以攫取到她更多的關(guān)注乃至……愛。
可于燼落更狠,來了一招借刀殺人。
試圖直接干掉宮澤遲,從根源上杜絕阿隱與宮澤遲聯(lián)姻的可能性。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那個木真到底沒有經(jīng)過長時間系統(tǒng)化的訓(xùn)練,又或者宮澤遲運氣夠好躲過了這一遭——
才意外波及到了鴉隱身上。
不然,以王室的保衛(wèi)人員的專業(yè)素養(yǎng),在木真開出第一槍后,就可以將他瞬間擊斃。
于燼落就算藥吃多了,也不可能算得出木真開槍射擊的角度和子彈射出的軌跡。
萬一一個不好,子彈往下兩寸,射中的就是他的心臟。
只是這家伙因禍得福,見木真的仇恨莫名轉(zhuǎn)移到了阿隱上后,不怕死地擋了上去,搞了個救命之恩。
“嘖,瘋子,算你運氣好�!�
成野森起身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威士忌,低頭喝了口,手機便再次震動了兩下。
「已經(jīng)按老規(guī)矩處理好了」
他勾起唇角,回復(fù)了這個加密的通訊號:「好」
很好,最后一點尾巴也已經(jīng)清掃干凈。
他還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這事兒做得天衣無縫,不會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他動過的手腳。
至于陶景怡那邊,就先留著讓她繼續(xù)蹦跶吧。
于燼落這回吃了這么大個虧,雖說都是自找的,但他絕對會利用這次機會瘋狂找宮氏的麻煩。
說到底,王儲在宮氏的地界中了槍,不管是意外還是蓄意,宮氏都有著不可推脫的責任。
以于燼落的聰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處理好那個木真使用的‘兇器’的尾巴了。
要不是有專人看顧,他真想安排下面的人讓于燼落在手術(shù)臺上再吃點兒苦頭。
最好在病床上躺上幾個月,慢慢休養(yǎng)。
這么一想,那倆礙眼的家伙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nèi),一個要躺著養(yǎng)傷,另外一個要解決王儲遇刺的麻煩。
嘻嘻,他可以有大把的時間跟阿隱待在一塊兒了。
真期待啊~
-
“好了好了,我怎么知道于燼落會突然撲上來�!�
鴉隱窩在學(xué)院圖書館的‘老地方’,壓低了聲音,抵御著來自阮澄的追問,“可能他就是一個樂于助人的人吧�!�
“畢竟是王室出身,禮儀教養(yǎng)什么的都很好,日后還要掌控蒂特蘭的大片領(lǐng)地,會成為一位仁慈的公爵的。”
“我信你個鬼!”
阮澄瞪著一雙圓溜溜的杏眼,下巴擱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向?qū)γ娴镍f隱,“你可別忘了我家里是搞新聞的�!�
“除了戰(zhàn)地里的戰(zhàn)友可能會相互擋槍,我就沒見過哪個只是普通同學(xué)關(guān)系的身份,會替人擋槍的�!�
鴉隱心里一時有些后悔,暗道該去戲劇社避一避風頭的。
她撩了下眼皮,不疾不徐地開口:“哦,那可能是他當時也太害怕了,跟我打一樣的主意想要躲到那根柱子后面去。”
“只不過有點倒霉,不小心摔到我身上,平白擋了一槍。”
“不可能。”
阮澄眼神鋒利得好似拷問犯人的JC,“我都看到了,他當時就是沖著你去的,我還拍下了照片。”
鴉隱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啊,橙子,有當戰(zhàn)地記者的潛質(zhì)�!�
“那是,你別看我平時八卦,但我最大的夢想其實是成為一名戰(zhàn)地記者�!�
阮澄得意地晃了晃腦袋,“將最真實的前線情況報道給——等等,你別岔開話題�!�
“你就老實告訴我,落少他是不是喜歡你?”
鴉隱聳了聳肩:“我怎么知道,他又沒說過。”
“但是他用行動證明了��!”
阮澄興奮地抬起頭,意識到自己的聲線拔高后又鬼鬼祟祟地環(huán)視了一遍四周。
再度將音量壓低,“我早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Chapter166
盲點
“之前抱你去醫(yī)務(wù)室那次就覺得他未免太殷勤了些�!�
“還有之前在FO上,看到你跟會長說起去海釣的互動,他也要來插上一腳�!�
“還有,前天在玫瑰莊園,你跟會長跳舞的時候,他都快嫉妒死了。”
“停停�!�
鴉隱可不想讓阮澄再順著這個思路深挖下去了。
畢竟對方手下可有一大群‘情報人員’游蕩在索蘭的各個角落,保不齊就有撞到過她去于燼落休息室的。
本來因為王儲在宮氏莊園遭受槍擊一事,整個索蘭都鬧得沸沸揚揚,她可不想再被架到風口浪尖上。
得虧此事由王宮派人介入了調(diào)查,而事發(fā)的地點又是在宮氏的玫瑰莊園,最大程度上的封鎖掉了當時的詳細信息。
不過話又說回來,除了阮澄這個心大的當時還能不怕死地在現(xiàn)場拍照——
就算有離得近的其他家族的人,也只顧著逃命,哪里能注意到這些。
鴉隱伸手捏了捏對方皺起的鼻子:“反正我跟宮澤遲的婚約都已經(jīng)當眾宣布了。”
“只要林塔近郊的土地開發(fā)項目不黃,就不會變�!�
當然,這也只是她暫時對外的說辭。
如果接下來的計劃順利的話,或許她‘跳船’的時間還可以提前。
阮澄瞬間變得蔫耷耷,小聲嘟囔著:“我心說落少都幫你擋槍了……”
“萬一你也對他有意思的話,就不必非得為了家族聯(lián)姻獻身了。”
鴉隱心中發(fā)哂,忍不住逗弄道:“哦?可是咱們這個圈子里不都是這樣么�!�
“私底下玩玩兒可以,真要論結(jié)婚不都得聽家里安排,以利益最大化為準�!�
“都什么糟粕思想,我家里就不這樣,還是看家庭吧�!�
阮澄撓了撓一頭蓬松的短發(fā),臉上又浮起了笑,“我看你誰也不喜歡,跟我一樣,都是‘事業(yè)型’強人,嘻嘻�!�
“對了,這個給你�!�
從口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u盤,她咧著一口白牙。
“周六我在玫瑰莊園拍的所有照片和視頻都復(fù)制了一份,懶得篩選照片了,你自己回家慢慢看吧�!�
“反正基本上張張都出片的�!�
鴉隱心道這玩意兒可來得妙。
王室派出的調(diào)查員們,多半已經(jīng)接管了當天玫瑰莊園里所有的監(jiān)控錄像。
宮澤遲那兒一定也有備份,但她并不想沖他開這個口。
雖說作為受害人之一的她,有權(quán)力了解當天事情的起因經(jīng)過。
但她不想再在宮澤遲那兒多增添一份,她好像在乎于燼落的‘證據(jù)’。
“謝了�!�
鴉隱也不客氣,接過了u盤小心放進口袋里,“后天放課我會和阿元一塊兒回克森市�!�
“我的外祖母尤其擅長做各種水果奶糕,可以儲存蠻久的,周一我給你帶一點回來�!�
阮澄點頭:“好啊,我愛吃芒果口味的。”
“落少不是也喜歡吃甜點嗎,你去看他的時候可以帶點兒——話說,你去看過他了嗎?”
鴉隱蹙了蹙眉,說來說去,怎么這話題又繞回到于燼落身上了。
“還沒,王室還在調(diào)查那天的槍擊事件,聽成野森說他已經(jīng)醒了,畢竟做完手術(shù)也才3天,還比較虛弱�!�
一想到于燼落,鴉隱頓覺頭痛無比,這家伙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麻煩。
她寧愿那枚子彈射中的是自己的身體,也不愿意倒欠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
明明在赴宴的前兩天才跟這人打開了天窗說亮話,明確表示了要跟他劃清界限,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一轉(zhuǎn)眼,又只能糾纏不清了。
要不是她覺得于燼落不可能設(shè)計得了,木真的所有心理活動和行為表現(xiàn)。
也無法預(yù)測得了子彈的運行軌跡,拿命來賭……
她甚至有點懷疑,這事兒里面有沒有他的手筆了。
“成野森?”
阮澄歪著腦袋,抓住了‘盲點’,“不是一直都叫他‘森少’嗎?”
“怎么,你們最近在戲劇社里排演關(guān)系變近了?”
“也就那樣�!�
鴉隱說得含糊,“不是都在傳林窈窈要跟他舊情復(fù)燃了么?”
這話阮澄哪里聽得,體內(nèi)的八卦因子瞬間便被調(diào)動了起來,一臉興奮道:“這瓜保真嗎?”
鴉隱心里比明鏡兒還清,只不過是為了引開阮澄的注意力而已,沒必要非得甩鍋到林窈窈頭上——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流言到底又是從哪兒傳出來的?
“我不知道,好像沒看到他倆在戲劇社有什么接觸,算了不說這個了,待會兒馬術(shù)課我?guī)阋黄��!?br />
“好耶,隱隱你最好了~”
-
鴉元自打收到要跟鴉隱一塊兒去克森市的外祖家后,就陷入了激動的情緒里。
天曉得,小時候他雖然跟母親基本都待在林塔,但每年假期都還是會被母親帶著去克森市小住幾天。
可是自打那年的綁架案發(fā)生后,他就再也沒有去過外祖在近郊的那處休閑農(nóng)場。
姐姐也被接回了林塔的鴉宅里悉心照顧。
不過好景不長,不過兩年多的時間,母親和鴉湛遠的感情關(guān)系迅速惡化,甚至到了要分居的地步。
這一次,母親選擇了和姐姐一起居住在克森市,而他被留在鴉宅由奶奶照顧。
又過了幾年,奶奶去世,母親終究還是放心不下他,又回了鴉宅……也就短短三年,便病逝了。
他才能再度和姐姐住到一起。
“別嚎了尚陽,不就是個小明星么,什么塌不塌房的……”
“那你又不早點給她砸錢,她不就不去找別的金主了嗎?非得把自己裝成個普通家庭的身份,玩兒純愛姐弟戀——”
鴉元皺著眉,恨鐵不成鋼地沖電話另一端的尚陽勸說道。
“人家可比你大整整四歲,又是要進娛樂圈混的,哪里等得了你這個‘窮小子’�!�
電話那端不知道又說了什么,把鴉元給給氣笑了:“滾你丫的�!�
“我姐哪兒看得上你這只癩蛤蟆,去去去,不跟你插科打諢的了,你自個兒玩兒去。”
“你要真氣不過她拿你當備胎……什么?她說因為有另外一個白月光也是‘弟弟’,得不到才跟你搞姐弟戀的?”
“教訓(xùn)什么?你讓下面的人把她招進你家公司,再以太子爺?shù)拿x去晃兩圈,保管她抓心撓肝兒的難受�!�
掛斷電話,鴉元又仔細查看了一番攤開的行李箱,有沒有什么遺漏的物品。
雖說離周五,還有兩天時間。
但他就跟小學(xué)時學(xué)校組織第一次郊游活動那樣,興奮地覺都睡不踏實,恨不得那天趕快到來。
檢查無誤后,他將黑色行李箱合攏,轉(zhuǎn)身朝著鴉隱的所在的房間走去。
————社畜加班晚了,待會兒還有一章————
Chapter167
贊助
不輕不重地敲了三下門。
聽到里面?zhèn)鱽砹艘宦暋M’,鴉元才推門走了進去。
女傭萍萍正端著盛了幾顆魚油和紅參補劑的小碟子,在鴉隱的示意下放到一旁的書桌上。
見鴉元進來,她彎腰喚了聲‘元少爺’,放輕腳步離開臥室后,又貼心地將房門合上。
“在看什么呢,這么認真?”
見鴉隱聽到他來,卻頭都不回地坐在電腦桌前,一直盯著屏幕,不斷點擊鼠標。
湊近一瞧,剛好是一張于燼落半壓著鴉隱,渾身鮮血癱倒在地的照片。
鴉元撅了下嘴:“大晚上的看這些血腥的東西,你也不怕做噩夢�!�
“這有什么好怕的,我又不是沒被子彈打中過。”
鴉隱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屏幕。
試圖在阮澄拍攝的一系列照片視頻中,尋找到一點兒蛛絲馬跡。
她對周六的那場晚宴上發(fā)生的事情始終抱有疑慮,尤其是木真到底是從哪兒搞的手槍?
宮澤遲這幾天都忙著處理這次槍擊事件的后續(xù)影響,根本就沒來上課。
這人就是個鋸嘴葫蘆,也很難問出個什么所以然來。
她運氣倒也不錯,還真找到了一段阮澄錄制下來的視頻——
照阮澄的話來說,初衷是想記錄下宮老先生當眾宣布宮鴉兩家聯(lián)姻的,這個激動人心的時刻。
但沒想到竟然意外記錄下了槍擊發(fā)生的過程,膽子大到甚至還敢調(diào)換方向,拍下了木真射擊的場面。
于是鴉隱便幸運地截取到了,對方所持槍支的圖片。
已經(jīng)發(fā)給了之前用的那個黑客,到網(wǎng)絡(luò)數(shù)據(jù)庫去分析對比去了。
而她現(xiàn)在正在做的,則是看看能不能在這些視頻或照片中找到陶景怡,以及分析對方有沒有任何異動。
畢竟知道了陶景怡早就提前布局,嘗試跟木真接觸的事。
雖說她不認為對方能有那么大的膽子敢直接做手腳,但萬一呢?
要是能通過此事徹底把她扳倒出局,她幾乎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有什么好看的,我看這個于燼落就是故意的�!�
鴉元站在鴉隱身后,跟著看了一會兒。
發(fā)現(xiàn)自己被忽視了個徹底,連句簡單的‘找我干嘛’這樣的問句都沒有。
氣鼓鼓的他,又開始了抹黑一切試圖接近鴉隱的男人:“明明帶著好幾個保鏢,早就可以把那個木真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