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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陳菲菲說：“男生十八歲生日��？”

    她一想，然后壞笑：“哈！貝瑤，送初吻�。　�

    貝瑤懵了一瞬：“……”

    陳菲菲歡快說：“小白兔，白又白，親一親，真可愛�！�

    貝瑤臉頰緋紅：“我認真在問你�！�

    陳菲菲說：“你還想騙我！大家都知道韓臻五月份過生日。我們班劉曉玲她們都在準(zhǔn)備禮物，我給你說，里都是那么說的，成人禮送初吻，就能相親相愛一輩子�！�

    貝瑤震驚了：“哪本說的？”

    陳菲菲點開手機：“我寫的！看見沒，《校霸的小甜妻》�！�

    貝瑤一言難盡，陳菲菲你還考大學(xué)么！

    陳菲菲說：“相信我，你要是喜歡韓臻，就捧住他臉親一下。啊你是貝瑤�。∪�校的夢中情��，你親一下，誰都是你的。韓臻本來就對你有好感，這事穩(wěn)得不行。但是要悄悄的別讓人知道，我們學(xué)校不許早戀啊。”

    貝瑤甚至不知道韓臻生日就在五月。

    然而她也沒法解釋她是要給誰準(zhǔn)備禮物。

    貝瑤臉頰埋在手臂間，按陳英騏的說法，裴川都不敢喜歡她。

    初吻什么的，聽起來好不靠譜啊。

    第50章

    丟盔棄甲

    吳茉進來的時候，陳菲菲立馬閉嘴了。

    吳茉心里冷笑了一聲，看了貝瑤一眼。她聽見他們說的話，怎么？收了韓臻的情書，卻不去赴韓臻的約，現(xiàn)在卻要去送初吻？

    她一想心里就梗的慌，她的初吻給丁文祥那個騙子了。

    高二下學(xué)期開學(xué)，吳茉能感受到寢室里幾個人都對自己冷淡了。楊嘉上學(xué)期偶爾還會和自己一起吃飯，現(xiàn)在一起吃飯都不會了。

    她猜多半是陳菲菲在背后說了自己壞話。

    吳茉不動聲色，為什么有些人有鮮活又純真的青春，有些人卻被騙子欺騙到提心吊膽。

    對于吳茉來說，只有救過自己的裴川能讓她有安全感。

    但是裴川……偏偏又對貝瑤……

    有趣的是，那個冰冷淡漠的少年知道他女神要去親別人了嗎？

    陳菲菲不確定吳茉有沒有聽到自己說話，但是她的心思也簡單，十六七歲的少女嘛，吳茉雖然性格不討喜，可是再壞能壞到哪里去？

    陳菲菲更感興趣韓臻的生日八卦。

    韓臻在六中的名聲很好，他成績好，上進懂禮貌，并且為人品格也不錯。

    主要是，這樣好的人，也會和女生們保持一定距離。目前為止，他唯一表露出好感的對象就是貝瑤。

    對于“新作者”陳菲菲來說，這樣的人就是男主標(biāo)配，她心里特別看好韓臻。

    韓臻也是很多女孩子的暗戀對象。

    然而十八歲，像是一個信號，昭示著勇敢的人可以得到一個機會。

    如陳菲菲所說，許多女孩子都在準(zhǔn)備給韓臻禮物。韓臻的生日在五月十六號，初夏的季節(jié)，有夏天的溫暖，卻沒有盛夏的灼熱。

    貝瑤心想還挺巧的，裴川的生日在五月十七。

    然而同樣美好的季節(jié)出生，命運和家庭卻是天差地別�？v然貝瑤不了解韓臻，也能看出他一定是美滿家庭出來的孩子。行為言語得體，令人舒心。

    聽說了嗎！高二一班韓臻生日那天，�；ㄘ惉幰�獻吻！

    無數(shù)人覺得不可能，韓臻和貝瑤，平時都是戀愛絕緣體質(zhì)，兩個人都長了一張早戀臉，卻沒有早戀行為，怎么會！怎么會！????

    然而接下來又有人透露：韓臻給貝瑤寫過情書。

    韓臻的好朋友一下子就信了，他是知道韓臻原本打算馬拉松比賽告白的。

    韓臻自己聽到這件事的時候，他也呆住了，然后俊臉紅了個透。

    好友忍不住調(diào)侃：“激動��？”

    韓臻心跳飛快，他想了想皺眉說：“你們不要亂傳，會壞了她名聲�！�

    而且即便是制度松散如六中，也不能容忍學(xué)生早戀的。這個八卦就連韓臻本人聽了都面紅耳赤，一下子更坐實了貝瑤獻吻的傳言。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說實話，韓臻有些期待，但他的理智又告訴他，不可能。如果貝瑤真的喜歡他，那晚不會讓吳茉過來，后來馬拉松貝瑤也沒有出現(xiàn)，這件事多半是傳言。

    可是即便是傳言，現(xiàn)在也傳得沸沸揚揚了。

    陳菲菲有一點說得沒錯，女孩子是貝瑤，幾乎半個學(xué)校都明戀暗戀的少女。這個傳言長了翅膀一樣亂飛，所有人都在期待五月十六號的到來，簡直等得撓心。

    貼吧里也有好幾個好事者開了這個帖子。

    貝瑤知道的時候，她臉色變了變。

    陳菲菲也懵了，她本來是開個玩笑，她和貝瑤之間也都知道這是個玩笑，然而當(dāng)所有人都相信一件事的時候，假的仿佛比真的還可信。

    陳菲菲知道自己口無遮攔闖了禍：“對不起啊瑤瑤，我回去貼吧澄清的，這件事都怪我，要是老師們知道了，我會去作證的�！�

    她快急哭了，貝瑤說：“你別急，反正是謠言，謠言都是不攻自破的，反正我也不會去啊，到時候大家就明白了。”

    陳菲菲還是去貼吧澄清了，不過沒誰信就是了。

    當(dāng)晚回去，陳菲菲和吳茉差點打起來。陳菲菲篤定是吳茉亂傳，吳茉卻說：“你又沒有證據(jù)，怎么能這么冤枉我！”

    “當(dāng)時只有你在旁邊，不是你是誰？”

    “呵，你自己亂說話，說不定是你傳出去的呢！”

    陳菲菲當(dāng)場眼睛氣紅了，沒人知道她多喜歡貝瑤這個朋友，現(xiàn)在被人誤會用心險惡，她氣得想打人，楊嘉趕緊攔住了她。

    貝瑤接了開水走進來，她倒是比陳菲菲平靜：“吳茉，我也知道是你�！�

    “哼，你們就是喜歡一起冤枉我對吧�！�

    貝瑤說：“我不和你爭，這沒有意義。你說得對，我們沒有證據(jù)，畢竟語言這種事，一傳就都傳開了�！�

    吳茉眼里淺淺的得意剛剛現(xiàn)出來，彎腰倒開水的貝瑤說：“你和丁文祥的事，也是這樣�！�

    吳茉臉上不可置信：“你說什么？”她終于急了，“貝瑤，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們明明答應(yīng)過我不往外說的！”

    “你做壞事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別人難不難堪呢？”貝瑤說，“韓臻和我就活該一直被你造謠嗎？”

    吳茉拉著貝瑤：“我知道你最善良了，你不會說的對不對？”

    貝瑤告訴她：“善良是讓自己問心無愧的鎧甲，不意味著受氣�！�

    貝瑤這回是真的生氣，這件事不僅自己，韓臻也受了牽連。她覺得對不起韓臻。

    法律和學(xué)校制度都不能懲罰吳茉這種人，這讓吳茉有恃無恐，但是她們可以。

    征求了楊嘉和陳菲菲的同意以后，丁文祥的事情也傳出去了。

    吳茉要氣瘋了，她現(xiàn)在一出門總覺得別人看自己的眼神異樣。

    陳菲菲說：“傳出去也好，至少讓同學(xué)們都提防丁文祥這種人。”

    丁文祥的事情吳茉不敢報警，說不定還會有更多受害者。讓大家警醒一些也好。

    貝瑤也是這樣想的。

    她們之前守口如瓶，因為吳茉是受害者，受害者應(yīng)該得到保護。盡管吳茉放棄了懲罰壞人的機會。

    然而受害者的身份不是她加害別人的理由。

    處理完這件事，貝瑤又趁著周末匆匆回了趟家，把給裴川準(zhǔn)備的禮物和他的圍巾手套都拿來了學(xué)校，準(zhǔn)備這周二，十七號的時候請假出去給他過生日。

    ～

    金子陽刷帖子刷到了一個大新聞。

    “臥槽不是吧！六中�；ǐI吻，這么牛逼啊，怎么不獻給我。盡管我生日早過了，但是讓我強行明天十八歲也可以啊�！彼�驚嘆道，帖子里還有貝瑤日常照片，一個在陽光下蹲下來挽校服長褲的側(cè)顏都十分漂亮。

    下面還有人發(fā)了韓臻的照片，韓臻挺有校園電視劇男主氣質(zhì)的。

    聽到“六中�；ā睅讉�字，寫題的裴川抬眸。

    他嗓音很低：“你說什么？”

    季偉沉浸在學(xué)習(xí)的世界里，這時候回頭，用膜拜的眼神小聲說：“川哥，給我講一下這個函數(shù)題吧！”

    裴川雖然性格孤僻，其實為人很大方。他講題思路很清晰，讓人受益匪淺。

    結(jié)果季偉回頭就看見裴川臉色沉了下去。

    他看著手機上的帖子，垂眸許久都沒動。只是指節(jié)泛了白，唇抿得死緊。

    那時候還在上生物課的自習(xí)。

    裴川猛然站起來，椅子桌子發(fā)出刺耳的響聲，講臺上坐著備課的老師和同學(xué)們都回頭看過來。

    他忍無可忍似的，打開教室后門就要出去。

    生物老師驚了一下，然后反應(yīng)過來：“裴川，你做什么去？還在上課呢！”

    裴川推門而出，沒有回頭。

    教室里靜得可怕，氣氛有些尷尬。金子陽嘿嘿笑：“老師，川哥他尿急，來不及說，哈哈你別介意啊�！�

    老師臉色鐵青。

    鄭航站起來：“報告老師，我也尿急�！彼�也從后門出去了。

    金子陽：“報告老師，我也……”

    老師一拍講臺，怒不可遏，金子陽摸摸鼻子：“好吧我沒事。”

    鄭航跑出去：“川哥！”

    裴川黑眸看他，裴川看起來并沒什么不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全身肌肉緊繃到發(fā)疼。

    鄭航說：“你這時候不能去，你喜歡她吧？”

    裴川咬牙不語。

    鄭航心里苦笑，他當(dāng)時在飯館二樓，紙飛機飛到貝瑤懷里，少女抬眸他也有一瞬間的驚艷和動心。然而后來知道沒可能，也就沒了這個心思，今天他看見那個帖子的時候心里尚且都不太舒服，何況裴川。

    鄭航說：“他們現(xiàn)在在上課，今天是周一，校長老師都要巡視�！�

    所以，事情不能再鬧大了。

    裴川啞著嗓子說：“我知道。”

    許久他接著道：“我只是……出來靜靜。”

    看著她喜歡別人，毫無辦法。

    他靠在銀杏樹上，低眸看見自己的白色運動鞋。夏天銀杏樹又抽出了嫩綠的枝葉。有時候不言不語的植物，就像話很少的人一樣，總是在靜默地等待著時光變換。

    鄭航說：“來根煙？”

    裴川接過來，他咬在唇間，像是要發(fā)泄出絕望一樣。卻偏偏在鄭航的打火機點火的時候，他別開了頭，把煙拿了出來。

    她說，不要抽煙，不好聞。

    她一句話，他是不是該死的要記一輩子！

    裴川眉眼隱忍，拿過打火機把那根煙點燃了，才放到唇邊，又狠狠扔地上踩滅了。

    鄭航嘴角微抽，沒有說話。

    還好上課沒人看見，不然像個神經(jīng)病似的。

    鄭航陪著他一起冷靜。

    也不知道冷靜了幾節(jié)課，總之下午是放學(xué)了。

    鄭航說：“人這一輩子，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川哥，看淡點�！�

    裴川低低道：“嗯。”

    他用了五月十六號整天來冷靜，讓自己不要去想發(fā)生了什么，會發(fā)生什么。馬拉松比賽，已經(jīng)是他的卑鄙了，他沒有權(quán)利剝奪她的喜歡和快樂。要是他沒有阻止，說不定她早就……

    五月十六號晚上，裴川和鄭航他們?nèi)ズ染啤?br />
    喝到一半，金子陽說：“川哥你明天就過生日了��？”

    裴川才想起這回事，他彎唇，拉扯了沒有笑意的笑：“是嗎�！�

    看，金子陽這種沒心沒肺的朋友都知道明天對他來說算個特殊的日子，她為什么偏偏要選在今天。偏偏……要這樣。

    裴川猛然站起來，鄭航驚道：“川哥！”h??y

    裴川喘著氣，像是快被淹死的人猛然接觸到空氣，用力呼吸，他啞聲說：“我只遠遠的，看一眼。”

    季偉作業(yè)也寫不下去了，他覺得川哥挺可憐的。

    他小聲說：“就是有過不去的坎啊�！�

    裴川走了，沒人攔。

    金子陽幾個人對望一眼，輕輕嘖了一聲。

    沒人信他真只看一眼。心都快碎了吧。

    ～

    六中的夜晚還帶著些許料峭。

    韓臻等了一整天，也沒等到所謂校花香吻。好吧，他苦笑，作為該辟謠的當(dāng)事人，他本該主動辟謠，期待算是怎么回事。

    只怪這個傳言中的禮物誘惑太大了。

    如果能成真，即便是被懲罰被處分，好像空氣也透著甜蜜。

    但是“小禮物”似乎非常恪守規(guī)矩，在認真辟謠。

    六中下晚自習(xí)，韓臻失落地嘆了口氣，知道時間限制到了，傳言假得不能再假，只好和兄弟們一起出去吃個飯切個蛋糕。

    貝瑤下晚自習(xí)回寢室的路上，還怪激動的，她在算，還有一個多小時就是裴川的生日了。

    裴川十八歲爸爸媽媽都沒在身邊，好慘的樣子，她準(zhǔn)備的禮物是一株空氣鳳梨，只要空氣就能存活的植物，好養(yǎng)得不行。

    裴川家里那么冷清，給他添一點活力也好。

    沒辦法，她一個窮學(xué)生，也就只買得起小禮物。

    然而回寢室的路上，她卻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影子。

    裴川？他怎么來啦？

    貝瑤給室友們說：“菲菲楊嘉，你們先回去，我有點事”

    陳菲菲一想，我去！難不成瑤瑤還真要去給韓臻……

    她虎軀一震，嚴肅地道：“去吧去吧！阿姨要是查寢的話，我們說你上廁所！我們一定保密�！�

    “……”謝謝你啊。

    貝瑤朝著暗影走過去，她有些苦惱，他來得太早啦，還沒到明天呢，她禮物都沒帶上。

    香樟林淺淺的香氣，校園路上燈光昏黃，貝瑤一眼就對上了他的眼睛。

    裴川別開眼睛。

    貝瑤聞到空氣中淺淡的酒味，她嗅了嗅：“你喝酒了嗎？裴川，你怎么啦？”快過生日怎么還不開心？

    裴川握緊了拳，閉了閉眼。

    他怎么了？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不該來，明明……不配來。

    可是就像季偉說的，有個坎兒過不去，他恨之欲生，愛之欲死。

    第51章

    冒犯

    初夏的夜晚，遠處的叢林有三兩點流螢。

    裴川沉默良久，出聲道：“我沒事，你回去吧。”

    問了又能怎么樣，今天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過來本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貝瑤好奇觀察他表情，少年表情冷漠極了，眼里都匍匐著沉寂的光。

    沒事會喝酒？沒事會來他們學(xué)校看她？

    她走近他，抬眸對上他的眼睛，嚴肅道：“裴川，有沒有人告訴你，有心里話就要說出來，不能憋在心里面�！�

    她忍不住笑：“憋久了就會……像你這樣，整個人看起來兇巴巴�！�

    他死死抿唇。

    貝瑤說：“到底怎么啦？”她語氣混著夏夜的風(fēng)，包容又軟。

    “我沒事�！彼�受不了��，說好只看一眼，何必要問出來自取其辱。

    裴川轉(zhuǎn)身就走。

    “欸……”貝瑤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算啦算啦，今天脾氣壞一點就當(dāng)他在透支明天的權(quán)利吧。

    香樟林盡頭，是校門口的交匯處，一群少年往門口走。

    有人調(diào)笑著問：“韓臻！怎么樣，成為男人的時刻，得到校花的香吻沒？”

    裴川猛地頓住腳步。

    韓臻道：“別胡說！”

    “哈哈哈快看，韓臻臉紅了！”

    “韓臻韓臻，校花身上香不香？唇軟不軟啊？她腰看起來好細，抱過沒有？貝瑤那樣的美色，嘖，什么滋味兒�。俊�

    這話太輕佻了，韓臻皺眉還沒說話，那個調(diào)笑的人臉上重重挨了一拳。

    香樟林交匯處，黑衣少年拽住那個男生衣領(lǐng)，一拳又砸在他臉上。

    男生鼻血流了出來。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趕緊上去拉架，打人的少年他們都不認識，卻被他狠厲勁嚇到了。

    他瘋了一樣，按住那個男生的頭往香樟樹上撞。

    一下又一下，七八個少年，愣是沒人拉得開他。

    韓臻驚住，和兩個人一起拉著那少年的手臂往后拖，其余人護著挨打的男生。

    那個挨打的男生被打得崩潰了：“我操你媽神經(jīng)病啊……”

    韓臻感受到手下少年的肌肉鼓起，極致的憤怒使他肌肉抽動，他沒拉住裴川，裴川所有的憤怒、痛苦，讓他神色冰冷猙獰。

    裴川知道自己瘋了，他就是瘋了，在昨天得知那個消息的時候就已經(jīng)瘋了……

    韓臻沒拉住他，看那個挨打的男生臉色都嚇白了，韓臻沒辦法，只能趕緊擋在他前面。

    裴川的拳頭離韓臻的臉只有一公分。

    兩個少年對望了一秒。

    裴川說：“滾開�！彼�認出了他是誰，韓臻。那個帖子上面和貝瑤照片并排的男生。

    韓臻看見了一雙又冷又刺的眼。

    韓臻說：“如果我不讓呢？同學(xué)，不管你是誰，和他有什么恩怨，只要不要用這種解決方式。”

    裴川有那么一刻，想把他狠狠揍死。

    這種維護所謂正義的，就是她喜歡的人？

    裴川從來沒有什么正義，他腦海里只有那個滿臉血的男生輕佻的問話，貝瑤是什么滋味兒？

    裴川動手了。

    去他媽的吧，都他媽一起死。

    “裴川！”他們劍拔弩張不到半分鐘，貝瑤過來卻發(fā)現(xiàn)一個男生在流鼻血。她看到裴川還要向韓臻動手，心臟都要嚇停了。

    他們在做什么？

    裴川背對著貝瑤。

    韓臻看到在貝瑤喊住少年名字的時候，他眼里的狠戾、憤怒全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窮的難堪和灰敗。

    裴川沒有轉(zhuǎn)身，他不想貝瑤看見自己這幅嫉妒到發(fā)瘋的模樣。他推開兩個拉住自己的男生，往六中校門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