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面就是墓碑,可惜她現(xiàn)在處境不好,面對幾個如臨大敵的男人,貝瑤動也不敢動。
她開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在這里,我立刻走可以嗎?”
幾個男人面色各異。
有個男人對同伴說:“不能放她走,這里是禁地,要是被人知道我們看守的地方被人闖進來了。我們都活不了。昨天是那位小姐的忌日,他現(xiàn)在還住在不遠處的莊子……”
幾個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打了個寒顫。
貝瑤聽見他們要殺人滅口的討論,也心里一突,掉頭就要跑。
幾個男人反應(yīng)很快,老鷹捉小雞似的,饒了幾個圈把她拽了下來。
玫瑰花海倒了一片,他們雖然抓住了她,可是他們的臉色比貝瑤還要白。
完蛋,satan親手種的花。
貝瑤被抓住,警棍抵在她臉頰旁。
有人說:“趕緊殺了她,看看能不能重新種一下花�!�
貝瑤胳膊生疼,她震驚于這些人沒有絲毫的法律觀念,把殺人說得和吃飯一樣簡單。哪怕踩了別人的墳地是她不對,可是也罪不至死,何況她有意識時就站在墳地上,并不是故意的。
莫名其妙就要被殺,她不甘心地往墓碑看去。
死了也得知道自己到底冒犯了哪位得罪不起的人吧?
彼時六月下旬,紫色的薰衣草花海迎風(fēng)飄舞。
她看見了墓碑上的照片。????
貝瑤呆住了,那是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照片里的姑娘笑得開朗,杏兒眼彎彎。她與墓碑上的人面面相覷,心中有種荒誕至極的感覺。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下面的字。
剛勁的字體似乎是人為一筆一筆刻上去的,古老又簡單:吾妻貝瑤之墓
這是……她的墳?
然而來不及思考,警棍就要砸下來。
貝瑤硬著頭皮喊道:“等一下!我有辦法幫你們�!�
見他們不信,貝瑤快速說:“我和墓碑上的女人長得一樣,不信你們看�!�
幾個漢子都不敢看。
有人粗生粗氣說:“你們信她做什么,還想不想活命了?”
“不要�!必惉幙旒笨蘖耍澳銈兣獕牧诉@個玫、玫瑰花圃,也要受懲罰的,我和她長得一樣,你們老……老板肯定會心軟�!�
到底害怕未知的懲罰,有人大著膽子朝著墓碑看了一眼,然后震驚地看著貝瑤,眼神見了鬼似的。
“真、真的一模一樣�!�
“現(xiàn)在怎么辦?”
“要不,按她說的,先帶她去見那個人?”
六月,建在花海里的現(xiàn)代小別莊,很有一番古味兒。
貝瑤被銬上手銬,推到了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的男人面前。
“于先生,這就是那個女人�!�
于上弦抬眼,看見貝瑤的時候,臉上慣有的假笑僵住了。他的神色沉下去,帶上幾分凝重。
他一把將貝瑤扯過來。
仔細端詳了一番貝瑤的臉,他冷笑道:“你背后的人膽子可真大,竟然敢把你整容成她的模樣送過來。也不怕偷雞不成蝕把米,省省吧,以前也有人用過這一招,他可不喜歡什么替身�!�
于上弦震驚少女的容貌,冷靜了一下又道:“你們也不走點心,看你這年紀,最多也就是她十**的模樣,她要是還活著,都該26了�!�
貝瑤欲哭無淚,她先是被當(dāng)成盜墓賊,又被當(dāng)成間諜。
她一路上都在想,誰會用“吾妻”兩個字?而且這個世界的自己,貌似已經(jīng)死了很久了。
她的記憶不全,只有那個本子記載了未來,看這些人就不像是遵紀守法的好人。連重生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貝瑤都經(jīng)歷過,此時她的接受度還挺高的,她大著膽子猜測道:“這里的主人是裴川嗎?”
于上弦面露古怪。
裴川這個名字,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叫過了。
“往生”芯片世界性范圍地投入使用以后,大家都只知道罪大惡極的“satan”,幾乎不會有人叫他本名裴川。久而久之,就連作為他左右手的于上弦都快忘了,他是他們的領(lǐng)導(dǎo)人satan,卻也曾經(jīng)是裴川。
看著面前少女稚嫩青澀的面容,于上弦狹長的眼里光芒閃了閃。太像了,太像那個美麗早逝的少女。不只是面容像,更像的是干凈清澈的眸光。
satan這兩年脾氣越發(fā)糟糕,連于上弦有時候也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于上弦喜歡如今這個弱肉強食瘋狂的世界,可他并不喜歡領(lǐng)導(dǎo)人徹底變成一個滅世的瘋子。
不管面前的少女什么來頭,不試白不試。
于上弦不回答貝瑤的問題,推搡著貝瑤往前走。
“我警告你,不管你什么來頭,待會兒見到他,最好不要露了膽怯。不然哼哼,你的任務(wù)沒完成,性命可要交代在這里了。還有……”于上弦語氣微妙,“你就剛剛那樣叫他。”
貝瑤說:“叫什么?裴川嗎?”
于上弦瞇著狹長的眼睛,點了點頭。
貝瑤現(xiàn)在跟來到新世界的雛鳥似的,她覺得現(xiàn)在的世界古古怪怪,人類似乎沒有什么約束。
然而她想到日記里那個“satan”,心情緊張又復(fù)雜。
她其實也好奇過,那段往事里的裴川最后會變成什么樣子。然而如今真的要見到了,她又有些情怯。
走旋轉(zhuǎn)樓梯上了樓,于上弦頓住腳步:“一會兒你自己進去�!�
他也是老狐貍了,把這女人帶上來,就像帶來了一個炸彈,待會兒什么走向可不是人為能預(yù)測的。于上弦雖然期待“貝瑤”能帶來的改變,可是小命也很重要。
萬一satan接受還好,不接受這個女人的話,恐怕他也討不著好。
于上弦推她一把:“快去。”
反正他不去。
貝瑤踉蹌了一下,她看著面前這扇半掩著雅致的木門,心情復(fù)雜,可是同時也特別好奇。
他們口中的裴川,似乎和她認識的不太一樣。
她頓了頓,用手肘推開門。
屋里的暗讓她有些不適應(yīng),斑斑駁駁的光線中,她一眼就看見了在看書的男人。
她怔了怔,男人坐在輪椅上,臉上有一個墮落天神面具。
他聽見聲音,皺眉抬起了眸。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安靜了一瞬。
他呼吸滯了滯。
貝瑤舒了口氣,她剛剛還在緊張,可是看到男人漆黑深沉的雙眼,她幾乎一下就確定了,這還是裴川。和她認識的那個沒有太大的不同。
男人抿了抿唇,面前的少女才十九歲,細軟的長發(fā)披散下來,似乎帶著淺淡的光暈。
她偏了偏頭,慢慢走過來。
短短一段路,裴川有無數(shù)種殺了她的辦法。然而他的手放在輪椅上,最后僵硬得不像話,他竟然任由她走到了自己面前。
貝瑤伸手,她手腕上還帶著手銬,猶豫著放到了男人臉上的面具上。
在她拿下來之前,他握住了冰冷的手銬,阻止了她的動作。
男人聲音低沉:“貝瑤?”
貝瑤點點頭,她有些開心,一路上大家都覺得她是個冒牌貨,可是她的裴川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
她脆生生道:“是我�!�
他黑眸安靜地看著她,不帶一絲情緒。
貝瑤說:“我不知道怎么給你解釋,我醒過來就在那個墳?zāi)股狭恕N乙膊恢腊l(fā)生了什么,你相信我嗎?”
他不言。
貝瑤有些著急:“你不信我呀?”
他閉了閉眼:“我信。”
貝瑤覺得面前的男人接受度真高,她自己都緩了很久才接受的事,他竟然什么都沒問就信了。
貝瑤給他講了一下自己的來歷,裴川全程安靜地聽著。
她簡單總結(jié):“在我那個世界,你現(xiàn)在在坐牢。”
她小心瞥了他一眼,可是面前這個男人似乎混得特別好。
貝瑤垂頭喪氣:“我明天本來要去探望你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出現(xiàn)在了這里�!�
裴川別開眼,許久才道:“我讓人給你解開手銬�!�
他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于上弦和高瓊都來了。
貝瑤完好無損,于上弦詫異地挑了挑眉。
高瓊的反應(yīng)可就直接多了:“臥槽!見鬼了�!�
貝瑤不認識他們,下意識就往裴川身邊靠了靠。
裴川手指頓了頓。
高瓊反應(yīng)了一下:“satan,她早就死了,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她肯定不懷好意,給她植入芯片,問她什么就都說了。”
貝瑤雖然聽不懂什么芯片,然而高瓊話語里的惡意她聽得一清二楚。
似乎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以后,每個人都想弄死她。
她心里缺乏安全感,緊張不安地蹲在裴川身邊,試探地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會聽他們的,對吧?
裴川愣了愣。
看到這一幕,高瓊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臥槽我擦要了老命了,這個來路不明“心懷不軌”的女人,這他么膽子太肥了。
satan一定會剁了她的手,一定會的!
裴川拇指輕輕摩挲了下掌心那只小手,然后抬眼,警告地看了一眼高瓊:“你嚇到她了�!�
“……”高瓊心里有一萬句!
貝瑤松了口氣。
裴川松開她的手:“別怕,他們不會把你怎么樣的。你衣服沾了泥,先去換了。”
貝瑤一步三回頭跟著人離開。
高瓊氣得滿臉通紅,悄聲給上弦說:“尼瑪那個心機婊,早知道這樣有用,我他媽早就整容成貝瑤的樣子了。”
于上弦差點沒笑出聲,他嚴肅了神情,警告道:“這兩年他脾氣陰晴不定,剛剛那一幕,想必你心里也有數(shù),很多年沒有見過他這么溫柔了吧。你管那個女人是真的假的,我們?nèi)兆舆^得好就行了�!�
高瓊咬牙切齒,氣得想捶爆自己的硅膠胸。
她看見了,satan摸那個少女的手。早知道能玩替身梗,她整容也要變成老大的女人啊。
于上弦陰陰笑了下:“還不知道她能堅持多久不露餡兒呢,等著看好戲吧�!�
然而等著看好戲的兩個人,沒過多久臉就生疼。
貝瑤換了一條裙子坐在餐桌旁。
六月的天,餐廳開了空調(diào),空氣中蕩著淺淺的薰衣草味道。
她和裴川在吃晚飯。
長長的餐桌很奢侈,她看著長桌對面的男人沉默地用餐。他吃飯也沒有把面具摘下來,高瓊和于上弦都站在一旁,似乎他一個吃飯習(xí)慣了,其他人即便在,也只是守在一旁。
貝瑤現(xiàn)在有種極其復(fù)雜的熟人情結(jié)。
這個世界全是想要弄死壞女人“假貝瑤”的人,只有裴川相信她。也只有他
看上去雖然有點奇怪,可是她明白,他就是她的裴川。
會給她買奧運會門票、背著她走過校園的路,還為了她自首的裴川。
她搬著自己板凳坐在他身邊。
不用隔著餐桌對望,這樣就好多了。
見他抬眸看自己,她露了一個親昵的笑意。
裴川目光奇異,沒有說話。
高瓊嘴角一抽。
她真是受不了了,這個冒牌貨也不長點心。想當(dāng)年真貝瑤被裴川接過來,兩個人那種冷冷淡淡的氛圍,才是最正常的相處模式。
她記憶里的貝瑤并不好,那個貝瑤不喜歡satan,有些畏懼他,雖然也有感激,可是神情只有敬重,從來不會親近的,satan眼里時常會黯淡。
可是這尼瑪個假貨,是個不走心黏糊的小姑娘。
你模仿好歹帶上幾分生疏有禮的敬重吧!
又會撒嬌還黏人,心思敏銳的satan竟然還什么都默認,高瓊牙齒咬得嘎嘣響,這貨絕對是個心機婊!
于上弦倒是覺得這少女鮮活有趣,沖她一笑。高瓊就不好了,瞪了她一眼。
得意什么,等satan新鮮感過去了,你就涼了。
貝瑤不明白高瓊的心理活動,她心里自然是沒有得意的。只不過來到了陌生的地方,她除了裴川,發(fā)現(xiàn)一個人也不認識。
這個世界似乎變化很大,比如他身邊的人,就是她從來也沒有見過的面孔。
那個于上弦看起來儒雅,可是心思深沉很陰險。高瓊看起來也很兇。
她直覺也明白坐著和自己一起吃飯的人,才是如今最可怕的人。只不過因為他是裴川,貝瑤就不會怕他的。
一頓飯吃完,按理是于上弦和高瓊匯報的時候了。
高瓊閉著嘴巴不說話。
“小間諜姑娘”坐在小板凳上茫然地和她對望。
于上弦好險沒笑出聲。
于上弦倒是比高瓊聰明些,挑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工作說。
然后于上弦問裴川:“您明天還要種花嗎?我聽說,那片花圃被這位小姐的出現(xiàn)弄亂了�!�
聽到這句話,貝瑤下意識看他。她有些尷尬,她不是故意的。
裴川說:“不用了�!�
匯報工作做完,高瓊心思一轉(zhuǎn),突然和貝瑤搭話:“你今年多大?”
貝瑤回答她:“十九�!�
高瓊一樂:“satan,她說她十九!”貝瑤死的時候都二十二了。這傻缺!露餡兒了吧。
裴川眸光落在貝瑤身上,幾個人都看著她,貝瑤有些緊張,她就是十九啊,有什么不對嗎?
于上弦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裴川說:“好了,講完了就回去睡覺�!彼D了頓,又對貝瑤說,“這里的空房間你挑一間住,喜歡哪間都可以�!�
貝瑤咬牙,不遠處還有一座“她”的墳?zāi)�,到處都有要給她植入什么亂七八糟芯片的人。
貝瑤危機感很重,在她心里,她是他女朋友,還很喜歡他。
所以裴川推著輪椅要離開的時候,她拉住了他的袖子。
裴川回頭,少女眼睛濕漉漉的,她不確定地問:“我可不可以和你待在一起�!�
他心里顫了顫。
他知道這也是貝瑤,然而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她對他敬畏有加。以前她連親近的話都不會和他說,裴川也習(xí)慣于用對待之前貝瑤的態(tài)度尊重守禮地對她,可是現(xiàn)在這個……
他看著她清亮的杏兒眼,久久不語。
高瓊要跳起來了,她發(fā)誓她快忍不住了。年齡都不對版了,這么過分的要求,她就不信satan還能忍!
第99章
Hey!Satan(二)
在高瓊虎視眈眈的目光下,戴著墮落天神面具的裴川抿了抿唇:“不可以�!�
貝瑤失望極了,她垂頭喪氣的模樣顯然取悅了高瓊。高瓊心想,冒牌貨不過如此嘛,要是真的貝瑤,satan歡喜都來不及,怎么可能拒絕。
裴川又對小姑娘說:“晚上害怕的話,可以打我電話�!�
貝瑤知道沒有希望,最后選了一間裴川隔壁的房間。畢竟聊勝于無,離他越近,心里的安定感總是越強烈的。
等satan和貝瑤都回了房間,高瓊得意地對于上弦說:“我就說satan不看重這個冒牌貨,估計是乍一見到有新鮮感,過兩天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前年有人用貝瑤的弟弟威脅satan,satan當(dāng)時溫和地答應(yīng)了那個組織的條件,沒多久那些人都死在了家里。這幾年但凡用貝瑤來戳他心窩子的,都沒有好下場。這個冒牌貨觸他逆鱗還不自知,肯定也是一個結(jié)局�!�
于上弦目光微妙地看著那扇緊閉的門:“我倒是覺得,不好說。”
高瓊:“你是什么意思?”
于上弦笑瞇瞇道:“沒什么意思啊,隨口說說�!�
有人拒絕,是因為知道不屬于自己。
失去過一回了,已經(jīng)留下了一輩子都沒有辦法磨滅的創(chuàng)傷,已經(jīng)不能承受再失去第二次。
晚間刮起大風(fēng),窗戶吹得啪嗒響。
經(jīng)歷了穿越到自己墳地這么奇怪的事,貝瑤怎么都睡不著,她猶豫了一下,拿起了床邊的聽筒。
satan睜著眼睛,拿起了聽筒。
小姑娘軟軟糯糯地喊他:“裴川。”
“嗯�!�
“我會打擾到你嗎?”
男人溫和地道:“不會。”
“我有些害怕。”她說,“我還能回到原來的世界嗎?”
“一定可以的,別怕。”裴川平靜地道,“明天我們就去找找方法�!�
“謝謝你,你真好�!�
裴川只是笑了笑。
面具下,他輕輕閉了閉眼。
他已經(jīng)27歲了,不再是年少輕狂愛得燃燒一切的裴川。他是這個世界的領(lǐng)導(dǎo)者satan,他能用芯片操控人心,卻不能改變自己和她的命運。貝瑤的走留都不隨他,這個可愛到讓人心憐向往的小姑娘,屬于另外一個世界的自己。
而satan的貝瑤,已經(jīng)長眠于墓碑之下。
他不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栽倒無數(shù)回,永墮地獄肝腸寸斷。
甚至曾經(jīng)的貝瑤,都沒有一天屬于自己。這個糟糕的世界,總不能讓一個來自純凈世界的過客小姑娘連記憶都變成糟糕的吧?
風(fēng)聲過耳,小姑娘輕聲問:“我回去了,你會孤單嗎?”她雖然穿到了一片花海,環(huán)境非常美麗,然而貝瑤敏銳地感覺到,這個世界似乎很糟糕陰暗。
satan回答她:“沒關(guān)系,我沒關(guān)系�!彼呀�(jīng)習(xí)慣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在她呼吸聲逐漸平緩之前,satan問道:“你那個世界,我對你好不好?”
“很好很好。”
他笑了:“那就好�!�
小別莊所有人都知道,貝瑤每年忌日,satan都會來她墳前種三天的玫瑰。
他在一片薰衣草花海里親自種玫瑰花,風(fēng)雨無阻。小別莊是禁地,然而對于許多人來說,這里無疑是一片凈土。
因為只有在這個地方,沒有恐怖混亂和紛爭,satan也不會陰晴不定。
在她墳前,他甚至稱得上是溫和有禮的。
第二天天氣晴朗,守墓的幾個男人驚懼地看著輪椅上的satan。
裴川輕輕揚眉,幾個大男人噗通一聲跪下了。
為首的墓地守衛(wèi)說:“對不起,我們沒有玩忽職守,我們也不知道她怎么進來的。”
高瓊幸災(zāi)樂禍地站在一邊,她看著尷尬無比的貝瑤,心想,好這個小bitch冒牌貨要完蛋了。
冒充貝瑤還不算,竟然還敢踐踏她墳地,人頭預(yù)定無疑了。
裴川看了眼地上幾個男人:“起來去工作,不要有下次�!�
幾個人驚疑不定地看看他,見satan沒有開玩笑,面上露出喜意,麻利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