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二年，瞿晟改良了林綰寫下的火藥制作方法，研發(fā)了威力更強(qiáng)的火銃和炸藥，軍備力量更上一層樓。

    第三年，林綰的學(xué)生有幾個(gè)通過了科舉，漸漸在朝堂上嶄露頭角。

    第四年，瞿忱抓完蛇了。趙四小姐中了進(jìn)士，現(xiàn)在在大理寺卿手下做事，聽說二人關(guān)系甚密。

    第五年，京都里傳來了林相與太后的閑話。

    ……

    林綰忍無可忍，派人將她爹打暈偷來了江南。

    二人大吵一架。

    林相中氣十足，面色紅潤，越活越年輕：「太后怎么了？太后又怎么了？她是最尊貴的寡婦，我也是權(quán)勢最盛的鰥夫啊！我倆沒招你惹你！」

    林綰氣得手直顫：「您沒招我！但先帝的棺材板要壓不住了！」

    林相不屑地一笑，又覺得好笑，仰天大笑起來。

    林綰安靜下來沉思。

    許久，她說：「爹，我?guī)�您回我的家��。留您一個(gè)人在這兒，您肯定躲不過抄家滅族�！�

    林相疑道：「你家？」

    林綰點(diǎn)點(diǎn)頭：「那是一個(gè)人人平等的時(shí)代，那是一個(gè)文化自由、百花齊放的時(shí)代，那里沒有戰(zhàn)爭，山河無恙，國泰民安……」

    林相大驚失色：「打�。∧愕�我勤勤懇懇鉆營到如今的高位，你讓我去過人人平等沒人伺候的日子？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不去！」

    林綰平靜道：「由不得您�！�

    林相眼珠一轉(zhuǎn)，老淚縱橫：「你占了我女兒的身體我都沒怪你，好吃好喝把你養(yǎng)那么大，你現(xiàn)在恩將仇報(bào)把我害呀！沒良心喲！」

    林綰十分頭疼：「爹！不是說好不提這件事嗎？我說過了我不是占了你女兒的身體，我就是你女兒，只不過是你許多年后的女兒，替這輩子英年早逝的我來盡孝了！別號了！」

    ……

    林綰將林相鎖在了屋內(nèi)，一臉疲憊地出來。我和清溪好整以暇地并排等她。

    13

    我早就知道了林綰的打算。

    我們是因?yàn)槠咝沁B珠的異象才穿到了古代，等異象再現(xiàn)時(shí)，我們才能回去。

    本以為沒有希望，但那天在萬花樓，林綰忽見星象有異，推演一番后，確定在今年的七月異象會再現(xiàn)。

    就在十天后。

    所以，她與瞿晟定下的五年之約，不過是緩兵之計(jì)。

    今夜，清溪再一次詢問：「小姐，你們那個(gè)時(shí)代，

    真的人人平等，

    國泰民安嗎？」

    這五年來，

    她問了整整一千三百次。

    這是第一千三百零一次。

    林綰再度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反問她：「你決定好了嗎？」

    我提起了心。

    清溪笑起，

    亦十分堅(jiān)定：「決定好了。我不跟你們走�！�

    「為什么？」我脫口而問。

    她望向北方，負(fù)手而立，

    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眼中閃著一抹詩意的光芒。

    她輕聲說：「匈奴未滅。

    「先輩不流血犧牲，

    后人哪得平安？我屬于我的時(shí)代，我有大事未竟，不能離開。」

    我心口一滯，

    帶起隱隱的疼。

    而后，

    她拎起長槍，

    牽出自己的戰(zhàn)馬，朝我們拱手道：

    「江南的水汽太盛，

    我的槍要生銹了，

    這就去漠北，給它開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