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李昭只輕蹙著眉瞧我，眉眼間的痛意便足令人心悸。

    他胸膛起伏劇烈，突然傾身，將我困在圈椅中。

    那只握慣刀劍的手撫上我后頸，力道大得生疼。

    仿佛忍耐到極致，驟然爆發(fā)。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頓。

    「你是我的夫人，我不許！」

    剎那溫熱覆蓋，唇齒相抵，是兇悍又雜亂無章的吻。

    我蒙住，任他撬開齒關(guān)，長驅(qū)直入。

    心口的撞擊如鼓聲清晰。

    五指伸展在李昭襟口，我意圖推拒，卻輕顫著，怎么也生不出力氣。

    7

    或許嘗到了甜頭，抑或是心虛。

    李昭心緒平復(fù)，準我親赴滑州。

    只是，他要一道。

    我到時，謝泠恰是彈盡糧絕之時。

    人前她老成持重，調(diào)撥銀錢處處穩(wěn)妥。

    下屬一走，她眼眶驀然通紅。

    「兄長，曹行知快死了，你救救他！」

    我給曹行知診治，她便遠遠地站著。

    目光停駐，眉心總散不開。

    好在疫病一起，許多民間醫(yī)者紛紛來助。

    有位叫姜問荊的女醫(yī)者，用藥劍走偏鋒，卻尤其準狠。

    朝廷醫(yī)官對她頗有不滿，斥責她罔顧人命。

    她面色冷淡：「諸位平日治多了王公貴族，怕是忘了，這是疫病。

    「多拖一日，便要多死上百人。

    「你們既說穩(wěn)妥至上，這些時日，怎么沒見治好了誰。」

    她仿佛超脫了世間俗情，病患死于眼前猶漠然置之。

    然而她房中燭火總是通宵未歇，手賬上一味味藥修改抹去。

    我深夜叩門，對上她血絲滿布的眸子，微微抿唇。

    「姜大夫，我列了十數(shù)個方子，不知是否可行，能否邀你相商？」

    姜問荊二話不說撤開了身：「夫人快請進。」

    我與姜問荊聯(lián)手嘗試，終于有了成效。

    曹行知這些時日自告奮勇試藥，吐了幾回血。

    瞧見遠遠候著的謝泠，還是從鬼門關(guān)掉回了頭。

    李昭自來滑州后，總不高興，但協(xié)助救治，安撫民心，事事不落。

    只每每在晚間要向我討補償。

    「瞧見你那般擔心曹行知，我心中不快。」

    「那個姜問荊，從來都冷著臉，怎么獨獨對你笑？」

    「謝大人總要你去瞧曹行知，到底是何用意！」

    ……

    我沒閑心應(yīng)付，草草在他唇上印上一吻，他便能消停幾日。

    滑州災(zāi)情有驚無險。

    回京后，李昭舉止愈發(fā)放肆。

    挽手摟抱是尋常，親昵更是食髓知味。

    我清晰察覺自己的底線被他一次次觸碰試探，不斷推進。

    最危急之時，李昭托著我的后頸擁吻，另一只手卻倏而由我下頜滑落頸間。

    帶過喉結(jié)，他眸光微動，輕聲帶笑。

    「夫人仰著頭時，這處，倒是與男子相似�！�

    昏沉剎那清醒，我陡然將他推開，急急低頭遮掩。

    我真是瘋了，親昵成了習慣，反倒理所當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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