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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江寒聲……”

    她唇一動,喊出這個名字后,就徹底清醒,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望向前方的懸崖。

    她看見他的車,看見火,燃燒的大火。

    周瑾表情完全空白,下意識朝那邊跑,沒跑出兩三步,就見火焰大漲,隨之而來的是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砰!

    那輛車被烈焰吞沒,炸得四分五裂,燒得焦黑的部件帶著未滅的火星,散落得到處都是。

    周瑾渾身一震,靈魂仿佛被莫大的恐懼撕碎,這一刻她渾身血液都冷了。

    她喉嚨里涌滿了什么東西,此刻喊都喊不出來。

    周瑾往前走,快步地往前走,幾乎都要跑起來,卻又忽然停住了腳步。

    她看見,就在那沖天的火焰紅幕之下,她看見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扶著江寒聲,艱難地往這邊挪過來。

    他抬頭,正好對視上周瑾的眼睛,抿了抿薄唇,始終沒有說話。

    積蓄在眼眶里的淚水陡然落下,咽在喉嚨里的痛哭聲終于決堤。

    周瑾朝著江寒聲跑過去,歇斯底里地抱住他,一邊哭一邊喊道:“你嚇死我了!”

    “……”

    周瑾緊緊攥著江寒聲的衣服,就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樣不放手,“我剛才以為你還在車里,我連死的心都有了,江寒聲!”

    “周瑾……”江寒聲有些手足無措,想把她推開。

    周瑾更加發(fā)瘋地抱緊他,臉貼在他的頸窩處,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你真的嚇死我了……”

    114紅藍警燈閃爍,將這段山路圍住,緊接著救護車也趕到現(xiàn)場。

    蔣誠從一個警車上下來,拎著自己的黑色沖鋒衣,上身就穿著一件短袖,肌肉線條格外明晰。他高大又英俊,在人群中很出挑,不過因為右腳踝受傷,走路一瘸一拐的,顯得有些狼狽。

    蔣誠目光在復雜混亂的現(xiàn)場四處找尋,撥開重重人影,往前走,忽然,他一下停住腳步。

    盡管是背對著,蔣誠也一眼認出那是周瑾的背影,看到與她緊緊相擁的人是江寒聲。

    蔣誠拿著沖鋒衣的手緩緩攥起,僵了很久很久,但沒有再過去。

    周瑾抱了好一會兒才松開,她心里還懸著,問他:“你哪里受傷了嗎?”

    周瑾左看右看,爆裂的擋風玻璃在江寒聲額頭上和臉頰上劃出兩道淺長的傷口。

    江寒聲看得出她在驚懼,低聲解釋:“我沒事�!�

    周瑾指腹在他傷口周圍撫摸了一下,越看越心驚,方才的那聲爆炸,嚇得她心有余悸,背后冒出出一層冷汗。

    現(xiàn)在一句“沒事”又怎么能夠?

    周瑾忍不住沖動,捧住江寒聲的臉,仰頭吻上他的嘴唇。

    江寒聲渾身都僵住了,心臟如同過電似的泛起一片酥麻。他的嘴唇被周瑾吮進口中,小巧的舌抵開他的牙齒,與他糾纏著親吻。

    江寒聲不太配合,因此兩人牙齒還會打架,可周瑾那么野蠻,又那么忘情,吻他吻得鋪天蓋地。

    江寒聲有些喘不上氣,臉上、耳朵都紅了,忙將周瑾扯開,“別這樣,周瑾�!�

    說拒絕的話,他語氣一點也強硬不起來,反而聽著萬分窘迫,他說:“……有人�!�

    剛才架著江寒聲的兩個警官在旁邊掩嘴憋笑,一聽這話,不停地擺手說:“沒人,馬上沒人�!�

    “你們繼續(xù),繼續(xù)�!�

    周瑾剛才一心在江寒聲身上,顧不得那么多人在場,現(xiàn)在反應過來,多多少少也有些臉紅。

    繼續(xù)是繼續(xù)不了了,救護車、警車接連趕來,那一頭突襲制毒工廠的行動也已經(jīng)結(jié)束。

    盤山公路上,七叔被拖出車外,頭受到撞擊,流了很多血,好在意識還算清醒。

    特警隊的人押著他上車,路過周瑾和江寒聲身邊時,他抬起陰沉沉的一雙眼,對著周瑾罵道:“你這個瘋子!”

    周瑾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謝謝夸獎。”

    七叔又盯向她身邊的江寒聲,恐嚇道:“不會放過你的,有人替我報仇,你等著!你們等著!”

    周瑾往前一步,擋在江寒聲面前,皺著眉對特警說:“帶走�!�

    特警按住七叔的脖頸,讓他重新低下頭,喝道:“真夠囂張的,省著點力氣吧你�!�

    目送著七叔被押上警車后,周瑾陪江寒聲上了救護車。

    周瑾自我感覺沒什么大事,堅持讓車上的醫(yī)生先給江寒聲做檢查。

    他神志清醒,除了臉上有些細小的擦傷以外,腿上還被尖銳物割出了一道長且猙獰的傷口。

    女醫(yī)生拿著針管過來,要給他打針局部麻醉。周瑾本來在他對面坐著,不知道醫(yī)生做了什么,讓江寒聲明顯顫抖了一下。

    周瑾忍不住說道:“可不可以輕點?”

    那女醫(yī)生拿著針管,一臉無辜的回頭看向周瑾,說:“姐姐,我都還沒碰到他�!�

    周瑾:“……”

    女醫(yī)生倒也不生氣,笑他:“這么大的男人,還怕針�。俊�

    江寒聲嘴唇蒼白,看著針尖,喉結(jié)滾了兩下,說:“沒事。”

    周瑾以前不知道江寒聲怕這個,不過她很快想到王彭澤對她說過的那些事。

    江寒聲可能真的畏懼。

    她一時間被心疼和愧疚交替著折磨,索性坐到他身邊去,主動握上江寒聲的手。

    周瑾:“我陪著你,一會兒就好了�!�

    江寒聲那道傷口其實有五六厘米長,全部裸露出來時,周瑾才知道有多嚴重。江寒聲穿著黑褲子,傷口不明顯,他又能忍,一聲不吭的,周瑾一直沒注意到。

    她默默看著醫(yī)生給江寒聲清創(chuàng)、縫合,心里憋著一口莫名其妙的火氣。

    過后,周瑾忽然問:“你不疼嗎?”

    江寒聲中規(guī)中矩地說:“還好,打了麻藥�!�

    “我指上車之前�!敝荑Z氣很不好,“你怎么什么都忍著不說?”

    她說完這句話,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想起上次爭吵,周瑾一時啞然,江寒聲看她慢慢低下頭,也跟著沉默下來。

    越沉默,周瑾憋在喉嚨里的那口火氣就燒得越旺,明明剛才在生死之間,她都在后悔兩個人吵架的事,可他們坐在一起,又忍不住生氣。

    周瑾垂下眼睛,握著江寒聲的手緊了緊,發(fā)泄一般地質(zhì)問道:“到底誰教你的?吃醋也不說,難過也不說,疼了也不說!我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江寒聲,你真讓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語速很急,聲音又清亮,說這么些話,別說江寒聲,連那女醫(yī)生都愣住了。

    淚水逐漸模糊她的視線,周瑾眼睛有些看不清晰,腦袋開始沉沉發(fā)痛,越說話,氣息就越急促,“上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突然發(fā)脾氣。我跟你解釋暫時不想生小孩的事,到最后你還是要跟我離婚。我做得不好,你從前一句話也不說,警察出去逮捕犯人,還提前警告他們一聲‘舉手,不許動’呢,有你這樣直接判死刑的嗎?”

    “周瑾,不是你的問題……”

    周瑾強硬地打斷他,非要把話說到底,“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什么事都能看得出來?在你眼里,我很聰明嗎?我又笨,又蠢,還粗心大意!”

    周瑾罵自己罵得理直氣壯,那一旁的女醫(yī)生聽著差點笑出聲,想這哪里是吵架啊?調(diào)情還差不多。

    江寒聲更不知所措了,決定先為之前的事道歉,他說:“對不起�!�

    周瑾更惱火:“誰要聽你說對不起!我問你……”

    她往前湊近了一下,剎那間,眼前整個世界開始旋轉(zhuǎn)扭曲,她劇烈地喘息起來,喉嚨里血腥味翻涌。

    周瑾沒撐住意識,雙眼一黑,直挺挺地就朝江寒聲的懷里栽去。

    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她聽見江寒聲在急切地喚她的名字。

    “周瑾!周瑾!”

    漸漸的,他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兩個人明明離得很近,又跟隔著萬水千山一樣,始終無法傳達好彼此的心意。

    周瑾想開口繼續(xù)問他,還要不要離婚,嘴唇動了動,沒說出口,人就徹底昏迷過去。

    ……

    醫(yī)院,病房中。

    “我都說當初就不該讓她到重案組,不讓去,不讓去,你非勸我支持她……”林秋云在哭泣,“現(xiàn)在好了,我看她要跟周川一樣,你才知道后悔!”

    周松岳拄著拐杖坐在椅子上,很久才說了一句:“她是警察,這是她該做的�!�

    林秋云紅著眼睛喝道:“她還是我的女兒!”

    周松岳皺起眉,低頭不吭聲了。

    周瑾迷迷糊糊醒來,就聽見林秋云和周松岳在爭吵。

    在她的記憶中,他們感情一直很好,沒怎么吵過架。

    周松岳在派出所工作,動不動就會早出晚歸,周瑾小時候見不到爸爸回家,很失落,林秋云就會拍拍她的頭安慰她說,爸爸是大英雄,很多可憐的人都需要他,所以他要到處拯救世界。

    周瑾很懂事,也不哭鬧,她那時候很天真地想,她長大以后也要做大英雄,能替爸爸分擔一下拯救世界的任務就好了。

    “……”

    周瑾喉嚨疼得很,有些發(fā)不出聲音,“媽……”

    林秋云聽得真真切切,靠過來去摸周瑾的額頭,問:“瑾瑾,你醒了?”

    周松岳也忙站起來察看情況。

    周瑾努力沖她笑了一下,說:“媽,我是不是讓你們替我擔心了?對不起�!�

    林秋云忙隱了隱淚水,搖搖頭,說:“才不是,有什么對不起的。老譚都跟我們說了,這次行動多虧有你。只要你沒事就好�!�

    周瑾啞聲說:“那你別跟爸爸吵架�!�

    林秋云瞥了周松岳一眼,故意冷哼道:“我至于跟他一般見識?”

    周松岳臉上多了點笑影,說:“是,是�!�

    周瑾這才放心,片刻后,她眼珠在病房里轉(zhuǎn)了一圈,再問:“寒聲呢?”

    有張有弛。專心談兩天戀愛。

    星鋼鐵森林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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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樓層的單人病房中,江寒聲也醒來沒多久。

    坐在病床邊陪他的是江博知。

    江博知將手中削好蘋果遞給他。

    江寒聲沒有多余的表情,接過來,說了聲謝謝,吃過兩口后就放回果盤中。

    江博知說:“待會兒再做一個全身檢查,看看有沒有內(nèi)傷。你還年輕,別留下什么毛病。”

    “好�!彼鼗亓艘痪�,目光很快挪到窗外,不太想說話。

    江博知看他態(tài)度不冷不熱的,又繼續(xù)找話題,“我去看過周瑾了,親家也在�!�

    江寒聲目光挪回江博知身上,靜靜地等他說下文。

    江博知看他關(guān)心周瑾的狀況,道:“醫(yī)生說她疲勞過度,加上輕微腦震蕩,需要多休息�!�

    那就說明沒什么大礙,江寒聲暗暗松一口氣。

    這時江博知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按掉,過了兩三秒鐘,對方又再次打過來,重復兩次,可見是有急事。

    江寒聲看出他的為難,淡淡地說:“你去忙吧�!�

    自從上次江博知提出再想要一個孩子的想法后,他們父子間的關(guān)系并不輕松,江寒聲周圍跟筑著一道無形的堅冰,不動聲色地將所有的人阻擋在外。

    江寒聲不愿意做任何敞開心扉的交流,江博知拿他沒有辦法,兩人沉默著,氣氛就在沉默中變得越發(fā)僵硬。

    江博知無奈地嘆了口氣,對江寒聲說:“你好好的,爸晚上過來陪你�!�

    江寒聲拒絕說:“不用了,今晚我就回去�!�

    他曾經(jīng)在類似封閉式的戒毒病房里待過煎熬漫長的一段時間,聞見醫(yī)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看見白花花、空蕩蕩的墻壁,就容易陷入痛苦的回憶。

    他不喜歡這種地方。

    江寒聲是個拿定主意就很難改變的人,江博知也不多勸。離開病房后,江博知打了一通電話,請求定期給江寒聲做身體檢查的醫(yī)生晚些時候過來看看。

    臨走前,江博知再去看了看周瑾,見她已經(jīng)醒來,終于放下心,又轉(zhuǎn)頭跟周松岳寒暄起來。

    周瑾看他們還有說有笑的,顯然江寒聲還沒有跟他們提起離婚的事。

    周瑾稍稍松了一口氣,起身,趿拉上拖鞋,對他們說:“我去看看寒聲�!�

    她穿著病號服,走路時腳下還有點軟綿綿的,卻沒停下步伐,一路朝江寒聲的病房奔去。

    到了病房前,周瑾也沒敲門,直接推開。

    江寒聲正坐在病床上,單手一粒一粒解著病號服上的扣子,準備換衣服。剛解一半,周瑾就闖了進來。

    江寒聲一愣。

    周瑾忍不住欣賞著他的鎖骨和胸膛,故作輕佻地吹了聲口哨。

    江寒聲本來還沒覺得有什么,聽周瑾這聲口哨,被她的調(diào)戲嗆住嗓子,一時咳得滿臉通紅。

    他飛快地把扣子系回去,看周瑾已經(jīng)坐到他身邊來,有些難能容忍地說:“你怎么不敲門?”

    周瑾解釋說:“我看門沒有鎖�!�

    江寒聲:“……”

    周瑾輕輕撫上他的腿,大約是傷口的地方,問:“你怎么樣?”

    江寒聲語氣硬邦邦地回答:“我很好�!�

    周瑾上下左右仔細觀察了他一遍,最后對上他漂亮的眼睛,詢問道:“你沒把離婚的事告訴爸媽他們?”

    聽到離婚兩個字,江寒聲抓緊床單,沉默了一會兒,他才說:“等簽過協(xié)議,我再說�!�

    周瑾問:“所以到現(xiàn)在,你還是想跟我離婚?”

    “……”

    “理由是什么?”

    “……”

    “你埋怨我不關(guān)心你,這件事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你說我不想跟你要小孩,這件事,我們都有錯,結(jié)婚前說好暫時不考慮這件事,是你先變卦了�!�

    江寒聲艱澀地解釋說:“你該拒絕我。”

    他最想要的從來不是孩子,而是周瑾。

    江寒聲總是抱有一絲僥幸和幻想,以為周瑾的不拒絕就是接納,所以當看到避孕藥的那一刻,所有的美好幻想瞬間被擊碎,他的情緒也隨之走向極端。

    “所以我說我們都有錯,沒有拒絕你,我的錯;吃藥的事瞞著你,也是我的錯。我害怕我說了,我們總會為孩子的事吵架……”

    周瑾跟很多男人相過親,每當她一說自己暫時不想要小孩,對方就會冷卻掉與她交往的熱情。

    結(jié)婚以后,周瑾發(fā)覺江寒聲很渴望當一個父親,她做不到總在他開心的時候,次次都給他潑冷水,讓兩個人徒生隔閡。

    而且周瑾并不是不想懷孕,她也很喜歡孩子。

    每天到重案組上班,途中都會經(jīng)過一條通向幼兒園的人行橫道,有時候偶爾能看見一群小朋友在老師的帶領(lǐng)下舉著手過馬路,周瑾看到那些朝氣蓬勃的紅臉蛋,就會不自覺地開心。

    只是她暫時還放不下周川的案子。

    周瑾考慮著再過一年,或者兩年……如果“817”案子始終沒有進展,那她就學著向前看,到時候再考慮要小孩的事情。

    周瑾跟江寒聲解釋清楚,再問:“這樣說,你可以不生氣了么?”

    “……”

    “你怎么不說話?”

    江寒聲跟悶葫蘆一樣怎么也不肯坦白他的心意,連江博知都束手無策,可周瑾不一樣,她絲毫不肯退縮。

    周瑾轉(zhuǎn)守為攻,身體一點一點欺壓過去,貼近江寒聲。

    她小聲說:“那好,江教授,只要你說你很討厭我,我今天就把離婚協(xié)議簽了。拿了你的房和車,我們一拍兩散�!�

    周瑾敢說,因她有這樣的底氣。如果江寒聲不喜歡她了,那他就不會出現(xiàn)在匡山,不會拼上性命也要截停她的車。

    江寒聲果然開不了這個口,轉(zhuǎn)而道:“周瑾,你不明白,根本不是你的問題�!�

    周瑾看他終于愿意開口,坐直身體,擺出認真聽講的乖樣子,說:“你說說,我就明白了�!�

    江寒聲微抿了一下嘴唇。周瑾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又用明亮的眼睛看著他,不給他任何躲避的機會。

    他逃不開周瑾的目光,說:“那天你也看到了,我有時候控制不住情緒,會傷害到你�!�

    江寒聲無法原諒那時屈從于妒火的自己,這讓他倍感挫敗。他有些沮喪,可到了周瑾眼里,他的沮喪近乎于某種易碎的脆弱感,周瑾心疼又難受。

    “這不是正常么,我也有這樣的時候。那下次你再無緣無故沖我發(fā)脾氣,我會先把你揍一頓�!敝荑嫘λ频耐{他,試圖讓他別那么自責。

    江寒聲卻一臉嚴肅,“不一樣。”

    “怎么不一樣?”

    “因為我不好,周瑾!”骨節(jié)分明的手一下抓緊床單,江寒聲眉頭緊鎖著,“你根本不了解我�!�

    周瑾看他情緒突然起了波瀾,一時訝然。

    江寒聲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每次都能找到你嗎?在鳳凰火,在金港,還有匡山……”

    江寒聲抬起頭,望著她的眼睛里蒙了一層晦暗的陰影。他說:“不止如此。我還知道在過去的三年里,你去過的任何地方�!�

    “……”

    他聲音冷冰冰的,“說得還不夠明白嗎?周瑾,我一直在跟蹤你�!�

    江寒聲曾經(jīng)犯過一個最致命的錯誤他自私地把那塊嵌有周瑾照片的懷表放在貼近心口的位置。

    一直以來,他當那是護身符,是無堅不摧的鎧甲,可他卻把那塊懷表丟失在最不該丟失的地方。

    那塊懷表落在了戚嚴的手中。

    戚嚴曾當著江寒聲的面,用舌尖銜住懷表的細鏈,像是品嘗著女人的嘴唇,然后又癡魔似的親吻懷表里的照片。

    江寒聲眼睜睜看著他極盡惡劣地褻瀆周瑾,平生第一次有了想殺人的惡念。

    那種惡念在他內(nèi)心深處滋生,瘋長,一旦到了極限,就會瘋狂地吞噬他、毀滅他。

    他就是在這種惡念的驅(qū)動下,毫無理智地朝已經(jīng)投降的“戚嚴”開了四槍,其中一槍正中眉心,他就是要殺得徹徹底底,不留后患。

    當年警方在清理現(xiàn)場時,始終沒有找到江寒聲那塊遺失的懷表,盡管姚衛(wèi)海反復確認過以“戚嚴”為首的四名犯罪成員全部被擊斃,不會再有任何威脅,可江寒聲還是不能放心。

    他要為他的錯誤贖罪。

    警方無法憑借一塊丟失的懷表就對周瑾提供長期的保護,他們做不了的事,江寒聲只能自己去做。

    從戒毒中心出來,江寒聲來到海州市科大任教,而后的每一天,每一天……

    他都在默默地保護她。

    就像小時候那樣,跟在她的身后。

    QQ:meng鋼鐵森林116

    116

    不需要工作的時候,江寒聲就會過來跟著周瑾,有時候是開車,有時候是走在她的身后。

    那時周瑾已經(jīng)剪成短發(fā),轉(zhuǎn)進重案組,是組長譚史明的徒弟。

    從她和蔣誠的家到重案組,需要坐116路公交車,通勤四十分鐘。

    早晨上班前,她會在家附近的早攤買豆?jié){和包子吃。江寒聲也嘗試過,味道并不怎么好,還不干凈,可是周瑾喜歡,所以他吃過很多次。

    她跟譚史明下現(xiàn)場,起初見到尸體就會嘔吐,大約過了半年情況才好轉(zhuǎn)。

    她工作拼命,為查案子,經(jīng)常到處跑,有時候忙起來,一整天連口水都喝不上。收工回到重案組,通常已經(jīng)很晚很晚,如果還來得及趕一趟末班車,她就會回家;來不及的話,她就在備勤室里睡。

    她生活很簡單,不是工作,就是在休息,休息的時間很少,大概是因為周川的案子沒有水落石出,她覺得自己有片刻放松都是一種罪惡。

    江寒聲離周瑾最近的一次,就是在周瑾下班的某個夜晚,那班公交車上。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

    江寒聲戴著黑色棒球帽,將帽檐壓得很低很低,半張臉隱沒在陰影里,沉默地守在周瑾的身后。

    剛過了兩站,周瑾就開始昏昏欲睡。人睡迷糊了,身體就慢慢朝一側(cè)滑,險些栽下去的那一刻,江寒聲幾乎是下意識用手背扶住她的腦袋。

    周瑾沒有醒,他松不開手,手背上細膩的觸感讓他心跳急促,他知道自己不該再靠近了,可他那些深不見底的欲望和渴求在放肆叫囂。

    江寒聲忍不住地想,就這一次。

    他坐到她的身邊,讓周瑾靠在他的肩膀上。

    江寒聲緊張得渾身僵硬,可當時,周瑾靠著他安睡,呼吸聲起伏悠長,公車在路上平穩(wěn)地行駛,偶爾輕微顛簸兩下,車窗外是深沉的夜,還有星一樣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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