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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26章

    “錦哥……什么時候才能……不欺負(fù)我……”

    小蟲抖翅上露水似的顫聲在陸上錦心上輕抓了一下,陸上錦露出一絲迷茫眼神,把抖得厲害的小兔子抱進懷里,抽了張紙巾給言逸擦眼淚,局促地吻他的眼睛:“我太兇了?”

    言逸渾身疲憊無力,軟著聲音嗯了一聲,瘦弱的身體卷在陸上錦懷里,動也沒力氣。

    看起來是真的很難受。

    “不哭了不哭了。”陸上錦躬身扶著言逸臉頰,擦完眼淚擦鼻涕,“嘖,怎么回事兒呢你�!�

    言逸鼻尖紅得像顆浮著一層粉紅的白櫻桃,被欺負(fù)得狠了,縮成很小的一團。

    令人回憶起初次見面,言逸還是只小奶兔,七歲了還不太會說話,偷偷趴在鋼琴房的窗外,踮著腳,豎起耳朵聽他練琴。

    被當(dāng)場抓住現(xiàn)行,害怕又害羞地抱成一團,像個長了兔耳朵和毛球尾巴的小丸子,顫顫地說“好聽”。

    ——

    陸上錦抱著他去洗干凈了再抱回來藏進被窩里,言逸的表情有些不舒服,縮在陸上錦臂彎里昏昏欲睡。

    陸上錦不免煩悶,剛剛抒解完性欲的好心情被消磨了一大半。

    言逸對自己的示好總是懨懨的,他為什么會不喜歡?

    發(fā)情期不應(yīng)該做愛嗎,他真的只是為了讓言逸的發(fā)情期能度過得輕松一些,更何況他這次盡了半輩子的耐心,每個細(xì)節(jié)都做到溫柔,言逸怎么會難受呢。

    之前特意讓助理買的牛奶,言逸吃得也很勉強。

    就像自己曾經(jīng)厭倦他一樣,言逸似乎也厭倦了自己。陸上錦有些慌張,很快又篤定地冷靜下來,因為想到了之前閱覽過的書籍內(nèi)容。

    “高階繁衍本能理論”早就已經(jīng)被證實,高階的omega數(shù)量稀少,種族本能為了延續(xù)這種高階基因,就會加重對標(biāo)記自己的alpha的依戀心理,腺體分化等級越高,依戀心理越強。

    而alpha的分化等級越高,信息素則促使其尋找更多的omega結(jié)合并留下高階后代,這是優(yōu)勝劣汰種族進化的本能。

    雖然也有學(xué)者提出“高階本能服從契合度相吸理論”,但對于未知領(lǐng)域,人們總習(xí)慣于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萬物皆有兩面性,三階分化的超高階腺體讓omega在擁有常人無法企及的強大能力的同時,也像一道無形的枷鎖,使之淪為自然法則的囚徒。

    所以陸上錦有恃無恐。

    他俯身輕輕摸了摸小兔子松軟的頭發(fā):“言言,你不想我嗎�!�

    言逸還沒睡著,冷不防聽他這樣一問,仿佛清醒了許多。

    怎么不想。

    他回家時總會帶一支玫瑰,將會在他的alpha看向他的一瞬間告訴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口袋里的玫瑰枯萎了,陸上錦也沒有看過他一眼啊。

    想也沒用。

    言逸撣了撣小兔耳,啞著嗓子問:“和契合度高的伴侶上床不舒服嗎,那么多omega都在等你回去寵幸。”

    陸上錦一怔,恍然明白言逸居然在質(zhì)問自己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債。

    陸上錦側(cè)身躺在言逸身邊,臂膀攬著他,拿出平常不常有的耐心道:“不,別說伴侶這個詞,我與他們都斷了,你是我的omega,和他們不一樣。”

    言逸彎起眼睛,勉強笑笑,乖巧擠到陸上錦臂彎里,主動把手臂搭在陸上錦肌肉勁瘦的腰間。

    陸上錦果然立刻安靜了,欣慰地?fù)е砸荨?br />
    言逸只是太累,不想再和陸上錦在幾句話上爭辯。

    也不能怪他,畢竟不親自打一針高濃度抑制劑,誰也不會明白到底有多痛的。

    他說道歉。其實他根本就沒弄明白自己錯哪了。

    陸上錦根本不想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只是心血來潮地給予,并希望得到等價的回饋。

    和他們都斷了,不過是玩膩了,分分鐘可以換下一批。

    和他們不一樣,當(dāng)然了,得寵的omega都有劃不完的余額,拉風(fēng)的跑車和自己名下的房子,只有他什么都沒有,確實是很不一樣的。

    陸上錦昨晚和那個M2犀牛alpha打了一架,不知道那個alpha還有沒有活路,陸上錦打架向來手黑,下手就是十足的狠勁兒,自己也耗盡了腺體的能量。

    剛剛在那場床事里,陸上錦一直在釋放安撫信息素緩解言逸的疼痛,也有點累,把柔軟的小兔子摟在懷里,一會兒就睡著了。

    言逸輕輕撫摸自己的小腹,寶寶沒什么動靜,不知道剛剛有沒有被陸上錦戳疼。

    寶寶的命好苦,攤上這么一個心大的爹。

    言逸側(cè)身望著陸上錦的臉,深邃的眼窩只有閉上才能顯得溫柔,挺拔的鼻梁在臉上落下一小片陰影,寬闊的胸膛把言逸整個人都摟抱在懷里,緊貼著溝壑清晰的八塊腹肌。

    這么一張誘人深陷的皮相,怎么就包著那么絕情冷漠的一顆心呢。

    “錦哥。”言逸無聲地張了張嘴,指尖輕輕描摹陸上錦的眉眼,陸上錦均勻的呼吸輕掃在言逸指尖。

    這是他夢里的畫面,陸上錦就躺在他身邊,抱著他,把他保護在懷里,連睡夢里都釋放著安撫信息素,讓懷里的小兔子能睡得更安心。

    “給我這一天的體貼就夠了,我不貪心的。”言逸把手搭在陸上錦的手背上,指尖和他交疊在一起。

    他怎么敢跟他回去。

    陸上錦的溫情陰晴不定,能留下個好回憶也好。

    ——

    陸上錦醒來時,懷里是空的。

    他坐起來,隔著薄窗簾望見外邊天色近傍晚,心里悵然若失。

    轉(zhuǎn)頭卻看見床頭柜上放著一碗還溫?zé)岬碾u肉粥,于是又放松地端起粥碗,嗅到碗沿上還沾著細(xì)微的奶糖香,被小兔子細(xì)白秀氣的手指觸碰過。

    不知為何,平時嗅起來普普通通的甜味,現(xiàn)在送入鼻腔時有種異樣的留戀,讓陸上錦不忍漏掉一粒米,把粥喝得一滴都沒剩。

    襯衫整整齊齊掛在衣柜里,一絲褶皺都沒留。

    陸上錦走下一樓,酒吧里十分熱鬧,旋轉(zhuǎn)的舞臺燈在地上投映下無數(shù)圓形光點,那只哈士奇alpha抱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直播攝像頭擺在角落,調(diào)出一個合適的角度,忘我地唱著粉絲點的歌。

    吧臺邊圍聚著形形色色的顧客,幾個小omega滿臉迷戀地看著吧臺后嫻熟倒酒的兔耳調(diào)酒師。

    一個omega男孩有點害羞地問言逸:“你的耳朵好可愛,我能摸摸嗎�!�

    言逸照例穿著調(diào)酒師的西裝馬甲,將一杯假日甜心推到omega面前,手指一捻,翻出一朵小雛菊點綴在酒杯上,單手托腮朝omega淡淡揚唇:“摸一下也有代價的�!�

    他打了個響指,指間翻出一張淡彩卡片推給小omega:“老板要做一棵許愿樹,想當(dāng)?shù)谝粋掛上去的寶貝嗎。”

    omega的臉像紅透的小氣球,鼓著腮幫認(rèn)真寫了一張卡片給言逸,言逸揚起一只小兔耳,給omega摸了摸。

    “好軟……”omega男孩摸完就紅透了臉。

    幾個alpha搭伴過來搭訕言逸,吹了聲口哨倚到吧臺邊故意擠眉弄眼:“小兔兔,我們也想摸摸耳朵好不好呀,尾巴也可以�!�

    “耳朵只給可愛的omega摸�!毖砸輦�(cè)身坐在吧臺后,輕笑說,“紳士不可以亂摸omega的耳朵的�!�

    頻閃的圓點燈照在言逸側(cè)臉,小兔子像在發(fā)著光。

    陸上錦佇立在木梯邊,原來不在家里圍著圍裙專注家務(wù)的小白兔,在外邊可以這么好看。

    言逸注意到站在木梯邊的陸上錦,唇角的笑意略微收斂。

    第27章

    猶如古畫小鎮(zhèn)的街道在夜色里點了燈,酒吧里迷離燈焰搖曳,狂野空靈的歌聲伴著吉他弦響蔓延到遠(yuǎn)方。

    螞蟻順著青磚蜿蜒爬上花藤,在木茼蒿的花瓣上理著觸須。

    陸上錦穿過酒吧大堂里隨著音樂晃動的人影,帶著一身驅(qū)逐信息素走近吧臺。

    M2高階信息素代表著強者對于領(lǐng)地的侵占,吧臺邊的人群感受到這股不善的氣息逼近,紛紛退開,幾個搭訕言逸的alpha立刻收斂臉上的輕佻笑容,匆匆撤到一邊。

    “這兒居然有M2的alpha�!迸匀饲穆暤驼Z,“小白兔被盯上了,都散了吧,別和大佬搶獵物……”

    陸上錦坐上高腳凳,雙手交叉抵著下巴,手肘支著吧臺,認(rèn)真打量言逸。

    言逸站了起來,不大自在地輕輕蹭了蹭右手無名指的戒指,垂著眼瞼看著自己白里透紅的手指尖。

    “你把我的客人都嚇走了�!毖砸荽寡勐裨�。

    燈光映在低垂的睫毛上,眼下遮出一片毛茸的陰影。

    陸上錦怔怔看著他,下意識抬手想要觸碰他的眼睫。

    言逸微微向后避了避,淡聲問:“喝點什么?”

    陸上錦眸光一暗,忽然單手撐住吧臺,扶著言逸的后腦把人按過來親吻。

    “這還有客人……!”言逸慌張地扶在陸上錦胸前,卻被對方手臂的力道箍在懷里抓住了推拒的手,推又推不開,因躲避而小幅度扭動的身體被強勢地按住了腰。

    陸上錦終于肯把他放開,言逸的嘴唇被親咬得軟紅濕潤,小口喘著氣。

    陸上錦像把“領(lǐng)地歸己所有”宣示完畢的傲慢猛獸,抿唇道:“你喜歡什么,給我調(diào)一杯�!�

    又從上衣里抽出一張卡推給言逸:“累的話可以請假不工作�!�

    言逸蹭了蹭嘴唇,看著那張余額不明的卡發(fā)了一下呆。

    其實他不圖陸上錦的錢,他只是不忿陸上錦隨手就能給予別人的東西,自己卻得不到。

    但陸上錦真給了他,他又感到不快,仿佛自己連這點兒特別之處都失去了。

    我真是只矛盾的兔子。

    言逸沒再理睬那張卡,從玻璃杯架上拿了一只形狀優(yōu)雅的酒杯。

    陸上錦欣賞珍玩一般看著言逸嫻熟地調(diào)和酒液,最終細(xì)長的手指推來一杯淡紅雞尾酒,散發(fā)著蔓越莓的酸甜清香。

    “我沒有花嗎�!标懮襄\仿佛看著幼兒園老師分發(fā)玩具卻略過自己,眼神有些失望,“你給了他們每個人�!�

    誰能拒絕這樣的質(zhì)問。

    言逸無奈翻開手腕,指尖夾著一朵薔薇,插在酒杯里。

    他明明每天都會為陸上錦把精心挑選的花插在餐廳的花瓶里,當(dāng)他不再帶花回來,陸上錦又伸手討要。

    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吧。

    陸上錦托起酒杯品了品味道,普通的雞尾酒而已,也品出了名貴紅酒的優(yōu)雅滋味。

    “有名字嗎�!标懮襄\搖了搖酒杯。

    言逸彎了彎眼睛:“圣誕薔薇�!�

    這樣平等對話的機會很少,言逸從小在與世隔絕的訓(xùn)練營長大,唯一去過的地方只有分化基地和陸宅,確實很沒見識,陸上錦極少過問言逸的意見,常常替他做安排。

    言逸也一直都欣然接受,不論陸上錦問什么,他都會回答喜歡。

    因為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陸上錦,他的世界盡是黑白馬賽克,只有陸上錦色彩斑瀾,還打著炫目的光。

    陸上錦嘗了嘗,眼神帶著夸贊笑意:“很好。甜味再淡些就更好了�!�

    言逸的小兔耳抖了抖豎起來,又乖巧地垂下去,搓了搓指尖,輕快道:“那我再試試�!�

    陸上錦喝完了一杯,把薔薇插在上衣口袋里:‘不用,這樣也很好。我還想嘗嘗別的�!�

    言逸盯著他的上衣口袋,惋惜那不是他每天都滿懷柔情蜜意帶回來的玫瑰。

    “我還有其他客人呢�!毖砸菔樟肆硗庖粋beta的錢,調(diào)一杯阿麗婭幻島,散著白煙的粉藍(lán)色雞尾酒在言逸指間捻動了兩圈,順著光滑桌面旋轉(zhuǎn)滑到beta面前。

    “那好吧�!标懮襄\側(cè)身倚靠吧臺,扶著空酒杯的杯沿問,“什么時候?qū)W會的調(diào)酒?”

    言逸有些驚訝,陸上錦從前是不會關(guān)心這些細(xì)碎小事的,所以他們之間能聊的東西并不多。

    因為言逸每天做的都是一些細(xì)碎的小事。

    “在PBB訓(xùn)練的時候,基地里什么都有,訓(xùn)練之余也沒什么事情做�!毖砸葸厯u晃調(diào)酒壺,邊輕松講述,“其實還學(xué)了幾國外語,可惜一直用不上,可能都忘得差不多了。”

    身邊乖巧聽話的垂耳兔執(zhí)事,除了在戰(zhàn)場上身手令人贊嘆,那么多優(yōu)秀的地方陸上錦都不曾真心去了解過。

    他被外邊千姿百態(tài)的誘人omega吸引,卻忽視了身邊的言逸,莫名埋沒了一個小寶藏。

    陸上錦扶了扶心口。

    不知緣由,只覺得面前穿著西服馬甲的小兔子比先前更好看。

    “還學(xué)過什么?”陸上錦頗有興致,與言逸攀談。

    “學(xué)過些西洋樂器,可惜我沒什么天分,后來就不再練習(xí)了。”言逸說著,其實在基地里訓(xùn)練殘酷,痛苦多于懷念。

    但有些可愛的人天生容易忘記殘酷,習(xí)慣記著美好的東西不忘。

    時鐘指向凌晨三點,顧未早就關(guān)了直播,抱著吉他四仰八叉在軟沙發(fā)里張著嘴打瞌睡,店里的客人也稀疏了些,三三兩兩懨懨地把著酒瓶打呵欠。

    言逸趴在吧臺,困倦襲來,小兔耳無聊地在吧臺上彈起來,落下去,彈起來,又落下去。

    陸上錦今天睡到傍晚才起,成了酒吧里唯一一個尚且精力旺盛的閑人。

    他在酒吧里逛了一圈,在一面寄語墻上找到了眼熟的一張明信片。

    他早就忘了自己和言逸一起寫過這張明信片,所以看見熟悉的字跡時發(fā)了半天的愣。

    “言言,愛你到生命盡頭�!�

    陸上錦把指尖按在圓珠筆劃過白卡紙留下的字跡溝壑,似乎還能感受到十年前遙遠(yuǎn)的溫度。

    陸上錦蹙起眉。

    證明曾經(jīng)青澀的痕跡居然留到了現(xiàn)在,現(xiàn)在看起來就像小時候做的難堪事,倒覺得有幾分不自在。

    但言逸一定記得。

    那只小兔子就是喜歡記得這些瑣碎的東西。

    言逸趴在吧臺,自己甩著耳朵快睡著了,忽然聽見淺淡的鋼琴聲,聲音不響,柔和地震動鼓膜。

    陸上錦坐在角落的三角鋼琴前,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雙手在琴鍵上和緩輕按。

    這雙手早已不屬于十年前琴房里的小王子,指腹覆蓋一層槍繭,手背布滿陳舊的傷痕,但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動時仍和少年一般靈動單純。

    曲子是《Luv

    Letter(情書)》。

    對音樂一向敏感的顧未忽然驚醒,起初看見是陸上錦坐在鋼琴前,十分不屑,聽了一會兒卻抱著吉他沉迷地靠在墻邊,指尖隨旋律打著節(jié)拍。

    言逸坐起來,微張著嘴望著鋼琴前的陸上錦,怔怔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靜靜地聽。

    眼睛里潤起一層水。

    陸上錦轉(zhuǎn)身朝他勾了勾手,牽起言逸的手,一把扯進懷里。

    “會這個嗎?”陸上錦側(cè)著頭吻他額角。

    言逸點了點頭,手顫抖地搭在琴鍵上,才按下一個音,就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陸上錦淡笑著給他抹眼淚:“好了。你坐過來,我彈給你聽。”

    直到言逸聽著琴聲睡在陸上錦懷里,陸上錦輕抱他站起來,肩窩墊在他頭下,小兔耳被擠得皺皺的。

    路過沙發(fā)上的顧未時,顧未壓低聲音問:“你是他的alpha?”

    陸上錦挑眉:“不然呢�!�

    顧未俯身收拾地上的酒瓶,隨口道:“他喜歡你喜歡到所有故事都和你有關(guān),長不大似的,活在童話里,也不知道說他傻還是可愛。”

    陸上錦低頭看著小兔子毫無防備的睡臉,皺眉笑笑,抱著他上了二樓,剝了衣服輕著手腳放進被窩里。

    這才發(fā)現(xiàn)手機上顯示著十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助理打來的。

    他離開公司做甩手掌柜好幾天了,不得不回去。

    回頭看了看蜷縮睡著的小兔子,坐在床邊撫摸他的頭發(fā)。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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