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游隼的M2能力大多用在狙擊和定點追蹤上,哪個傻子會用盡腺體能量去地毯式掃描呢。
陸上錦暗淡的眼睛忽然亮起一絲光。
緊接著,整個辦公室信息素爆炸,濃度極高的水仙香在陸上錦發(fā)動M2能力時伴隨溢出。
邵文璟百密一疏,即使關(guān)掉了別墅的保全系統(tǒng),還是在門把手上留下了一縷蛛網(wǎng),他循著一縷罌粟信息素的氣味挨個尋找邵文璟出沒過的省市,并且擴大了搜尋范圍,把類似信息素也劃入嫌疑者范圍。
上一次見到邵文璟在南岐的鐘靈街。他早已尋找過,但沒有結(jié)果。
“我操。”夏憑天沒想到他真會不要命地消耗腺體能量,血色從陸上錦的臉上退潮似的消失。
夏憑天匆匆把手機拿回來,叫醫(yī)院立刻派救護(hù)車過來,這兒有個不要命的在作大死。
腺體儲存的能量耗盡,陸上錦跪了下來,冷汗布滿臉頰,流水一般滴到面前的實木地板上。
邵文璟可能使用了一些屏蔽信息素的手段,陸上錦在腦海里掃過二十幾個省市,都沒發(fā)現(xiàn)邵文璟的蹤跡。
在透支腺體能量失去意識的一瞬間,他找到了信息素類似的——
一只幼年期蜘蛛omega,信息素是曼陀羅。
——
邵文璟的莊園安裝了德國最新的信息素屏蔽器,專門為了對付陸上錦而準(zhǔn)備,畢竟早就起了橫刀奪愛之心,設(shè)備齊全。
跟幾個保鏢打一會兒臺球的工夫,回來問起言逸,傭人說在地下健身房。
地下健身房新風(fēng)系統(tǒng)做得非常合宜,沒有任何憋悶的感覺,氣味清新。
其中劃分了幾個區(qū)域,邵文璟在器械練習(xí)區(qū)看見了言逸,穿著黑色的運動背心,專心做頸后高位下拉,重量是200kg。
因為給alpha用的器材最大重量只有200kg。
小兔子雖然消瘦了,但光看身上的訓(xùn)練痕跡可以想到他全盛時期的身材,omega體型限制原因,肌肉不夸張,柔和而富有誘人美感,每一次雙臂下拉帶動背廓形成誘人的棱角,偶爾一滴汗珠順著脊背淌進(jìn)細(xì)窄的腰間。
屁股圓翹,小尾巴隨著肌肉繃緊放松而上下跳動。
做完最后一組訓(xùn)練,言逸松開手,200kg重量咣當(dāng)一聲悶響砸落回原位橡膠墊上。
邵文璟拿了一瓶新鮮牛奶扔給他。
言逸接了過來,拿在手里歇了一會兒。
“累不累�!鄙畚沫Z坐在旁邊的器材上,抹掉言逸鼻尖上的小汗珠。
omega的汗液沒有任何異味,帶著奶糖的甜香,小兔子像一顆融化的小奶糖,就像在等著包上糯米紙給人享用。
言逸擰開鮮牛奶喝了半瓶:
“有點累。”
邵文璟戲謔邪笑:“一起去洗澡?”
“什么時候放我走�!毖砸萜降貑�,并不理睬邵文璟的戲弄。
邵文璟攤開手:“這個不可以。其他的條件我都可以滿足,比如給這里的器材重量都換成250kg�!�
言逸沉默了一會兒。
“300吧�!�
他去沖了個澡。
從淋浴房出來時,邵文璟還在,悠閑地坐在休閑區(qū)沙發(fā)上翻看書架上的健身雜志。
見他出來便攬著他離開,在言逸耳邊溫聲說:“午餐準(zhǔn)備了伊比利亞熏火腿�!�
言逸眼皮也懶得抬:“你怎么不準(zhǔn)備烤兔肉。”
邵文璟愣了一下,皺眉笑笑:“抱歉,是我不周到。我讓他們換成素食�!�
言逸迷惑地看了他一眼,這只蜘蛛脾氣似乎好到?jīng)]有底線,卻又時時處處透露出觸及底線時的危險,令人琢磨不透。
扶著地下通往一樓雕刻紋路的鐵藝欄桿,走上旋轉(zhuǎn)樓梯,邵文璟回頭朝言逸紳士地伸出手。
言逸停下腳步,覺得他擋路。
“你不能這樣�!鄙畚沫Z轉(zhuǎn)過來,站在臺階上撐著膝彎俯身,指尖扶上言逸的嘴唇,“放松一點,人要學(xué)著享受生活,享受和高契合度的alpha相處�!�
指尖的麻痹毒素順著微張的嘴滲透進(jìn)口中。
言逸猶豫了一下,把手放在邵文璟掌心里。
莊園的警報急促震響,邵文璟抬起眼皮,桃花眼中的風(fēng)情萬種一瞬間消退成冷冽陰毒。
“去餐廳等我好嗎。”邵文璟握了握言逸的指尖,“我出去看看,一會就回來�!�
監(jiān)視屏幕上訓(xùn)練場區(qū)域變紅,示意有人尋釁滋事。
邵文璟派了幾個保鏢過去,訓(xùn)練場有自己的保全人員,正常是不會觸發(fā)報警器的。
訓(xùn)練場外的監(jiān)控顯示屏上只有一大片白色的雪花,看來里面的攝像頭已經(jīng)被破壞了。
幾個拿槍的保鏢摸進(jìn)訓(xùn)練場,邵文璟隨即閃身跟了進(jìn)去。
訓(xùn)練場彌漫著一股血腥味,保全人員的尸體橫七豎八倒在各個角落。
闖進(jìn)訓(xùn)練場的是七八個腺體獵人,站在最前邊的一個M2食人鯧alpha。
看來陸上錦還沒有這么快就找上門來。
邵文璟放輕松了些,老鷹被蒙住了眼睛,小白兔可能難抓多了。
食人鯧看到慵懶靠坐在鐵藝欄桿上的邵文璟,笑起來露出一排尖銳的三角尖牙:“你是這兒的老板吧,聽說這里有M2級別的omega來過?”
言逸的腺體恢復(fù)到了M2級別,之前玩槍的時候或許有別有用心的人偷偷檢測了空氣中的信息素等級,舉報給了腺體獵人。
訓(xùn)練場入場時要通過安檢,一些習(xí)慣用舉報高階腺體來獲得報酬的無業(yè)人員,可能夾帶了信息素檢測針。
邵文璟溫柔回答:“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可能來過,但大概已經(jīng)走了�!�
食人鯧濃重的粗眉擰在了一起:“老板,別耍我�!�
論攻擊力,同等級的食人鯧alpha單體戰(zhàn)斗力很強,是蜘蛛這種善控制和迷惑的種族難以正面抗衡的。
食人鯧種族J1分化能力“碎骨切割”不算強悍,但M2分化能力“嗜血”令大多alpha望而卻步,所處環(huán)境血腥味濃度每高1%,J1能力則能得到1%的增強。
他的領(lǐng)口敞開,露出脖頸上一圈青藍(lán)色序列號烙印:PBB
訓(xùn)練場的保全系統(tǒng)觸發(fā)時,所有彈藥箱自動鎖閉回收,以免造成二次傷害。
邵文璟不可能讓他們帶走自己費盡心機才得到的垂耳兔A3。
身后忽然傳來腳步聲,一道身影在他手邊的欄桿上借力彈了出去。
言逸纏繞繃帶的雙手各提一把剛從立墻上摘的日本太刀,面無表情輕身躍下高臺。
縱身一躍的身形在照明燈下描摹出一圈金邊,刀刃反射出一道刺目寒光。
邵文璟的目光在言逸身上停駐,凌空砍下的刀刃毫不猶豫地刺進(jìn)食人鯧的肩膀,鮮血迸濺,落在言逸蒼白的臉頰上。
他根本不懼血腥味對食人鯧J1能力的增幅,正面強攻,招招致命。
如同染紅的罌粟,在邵文璟心上開出一簇暴戾妖嬈的花。
第46章
訓(xùn)練場中血氣沖天,斷肢殘骸零落滿地。
食人鯧alpha倒在腳下,言逸在尸體的腺體上劃了一刀,腺體徹底破壞之后,揮手甩下刀刃上的粘稠血跡。
言逸垂著眼瞼,用刀尖挑起食人鯧alpha的下巴,露出脖頸,看了一眼他脖頸上的烙印。
“PBB”他默念著,回頭淡淡瞥了一眼包圍自己的七八個噤若寒蟬的J1alpha,覺得對自己威脅度為零,于是旁若無人地收刀。
幾個J1alpha轉(zhuǎn)身就跑,來時的入口卻被一層粘稠蛛網(wǎng)封住,任何縫隙都被堵得嚴(yán)嚴(yán)實實。
持槍的保鏢一擁而上,把茍延殘喘的一群潰逃鼠輩死死壓在地上,挨個帶走。
邵文璟順著一條結(jié)實的蛛絲從高臺滑下來,落在言逸面前。
此時胸腔里翻涌的暗流還未平復(fù)寧靜。
他伸出手,想為他把額前的一縷碎發(fā)掖到耳后。
閃著寒光的太刀刀刃忽然抬起,指向邵文璟的咽喉,言逸面無表情地拿刀指著他,讓他無法再接近半步。
空氣中漂浮著一縷罌粟花的氣味,包裹著熱烈的求愛信息素。
邵文璟的手停滯在半空中,方才回了神,但alpha本能促使著溢出腺體的求愛信息素已經(jīng)散發(fā)到空氣中,他竭力控制收斂,然而言逸應(yīng)該已經(jīng)察覺到了。
alpha與生俱來的征服欲從心底驟然升起,邵文璟也不可避免地對一個高階omega著迷。
言逸輕聲問:“我什么時候可以出去?”
邵文璟恢復(fù)平時斯文優(yōu)雅的模樣,指尖敲了敲刀背,揚起唇角:“出去做什么?”
言逸怔了一下。
他努力回想,腦海里的記憶變得有些混沌,昨晚的晚餐還歷歷在目,但有些東西記的卻不太清楚了。
“走吧,這兒血腥味太刺鼻,待久了會頭疼�!鄙畚沫Z側(cè)身避開刀刃,接近站在對面出神的小白兔,輕扶著他的脖頸,指尖若有若無劃過腺體皮膚,一縷無法察覺的毒素順著腺體神經(jīng)游走進(jìn)入大腦。
“……”言逸收刀入鞘,隨手把蛇皮太刀扔給邵文璟,“刀不錯“。
“你喜歡嗎�!鄙畚沫Z攬著他走出訓(xùn)練場,“我還收藏了幾把有名的打刀,明天白天帶你去武器庫看看�!�
言逸眼神迷惑,又說不出什么異樣。
“你是誰……”他喃喃低聲問。
“我姓邵,你一直叫我文璟�!�
邵文璟扶著他的腰把言逸抱到鐵藝欄桿上,像最自然的一對情侶,親昵地抬起頭,桃花眼中溫柔瀲滟:
“是你的裙下臣�!�
言逸空洞的眼睛無法會聚眼前的面孔,一張陌生的冷漠臉和邵文璟重合,冷峻英氣的五官逐漸模糊,化成面前棱角柔和的alpha臉容,深邃美艷。
他扶上邵文璟的臉頰,越看越覺得熟悉,腦海里刻印了很多年的那張冷峻面孔反而像被橡皮擦過,擦除了陰影,抹去了線條,他越努力回想,橡皮擦得越快。
言逸抱著頭蜷縮起身體尖叫了一聲,在無盡的黑暗中抓住最后一片凋零的花瓣,化作飛灰閃離掌心。
“沒關(guān)系,有我在�!鄙畚沫Z把小兔子從欄桿上抱下來。
言逸忽然抱緊了他,在他懷里顫抖,把臉埋進(jìn)他的頸窩,急促的呼吸輕掃邵文璟的皮膚。
邵文璟摩挲著他出現(xiàn)一片雞皮疙瘩的手臂,胸腔里的心臟像被一片輕柔的羽毛反復(fù)撩撥。
A3omega的魅力是他無法抵御的。
在刀光劍影里浴血而戰(zhàn),纖細(xì)的腰身,無情的眼神,驚艷得仿佛晃過瞳膜的星光。
而他撲進(jìn)懷里時軟弱地?fù)е鴄lpha的脖頸,急促的心跳訴說著自己的害怕和委屈,卻能將一顆堅硬狠毒的心征服成柔情春水。
擁有這么一個omega是件挺不錯的事情。
邵文璟抱著疲倦的小兔子回住處,在臥室里轉(zhuǎn)了一圈,有點介意之前安放的籠子似乎太涼太窄。
言逸默默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躺過的冰冷鐵籠,摟著邵文璟的手臂收緊了些:“我不睡這兒�!�
他的指根還留有一絲淺淡的灼傷痕跡,對這座帶有電鎖的牢獄心有余悸。
“好,不睡這兒�!鄙畚沫Z溫和答應(yīng)。
他讓傭人帶他清洗了身上的血跡,換了一身清爽的睡衣,送進(jìn)自己的臥室。
言逸光著腳踩在柔軟的長毛地毯上,發(fā)絲垂著一滴水,順著脖頸滑過腺體,帶出一絲奶糖的甜香。
邵文璟原本靠在床頭看書,抬頭卻見言逸拿毛巾擦了擦頭發(fā),坐在自己床邊,濕透的小尾巴翹在睡褲外,把床單濡濕了一小片。
“我該睡這兒嗎。”
言逸看著腳尖迷茫地想。
白皙的腳被熱水泡得透紅,在長毛地毯上踩出兩個小爪印。
腰間忽然攬上一雙手臂,邵文璟貼上來,吻了吻他的耳朵:“你怎么不上來?”
言逸疑惑地問:“我以前一直睡在這兒嗎�!�
“當(dāng)然�!鄙畚沫Z把小兔子抱到腿窩里,手掌把言逸的雙手輕扣在掌心里。
言逸注意到他左手無名指戴著一圈鉑金戒指,驚訝了一下,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也戴著一枚款式相同的。
“我們結(jié)婚很久了�!鄙畚沫Z在他耳邊嘆了口氣,“你一直都不喜歡我�!�
小兔耳詫異地豎起來,邵文璟把下巴放在他頭頂,被兩只小兔耳拍在臉頰上又落了下去,很軟很燙。
言逸在腦海里回想了一會兒,似乎有這么回事。
記憶中,自己確實結(jié)過婚,但卻是一只花心的兔子。
他常和別的alpha在外邊花天酒地一夜情,還偶爾把包養(yǎng)的alpha帶回家里做愛。
邵文璟把臉埋在言逸肩頭,低聲哀怨:“是我哪里不好嗎,為什么不喜歡我。”
言逸迷茫地轉(zhuǎn)過頭,看見這個alpha桃花眼里氤氳著一層淚霧,在眼眸里打著轉(zhuǎn),迷人的眼睛眨一眨,眼淚滴在自己肩頭,燙得他顫了一下。
“……你沒有不好……”言逸有點遲鈍,轉(zhuǎn)過身,給邵文璟抹了抹眼睛,“對不起……”
他居然做過這么惡劣的事。
邵文璟把言逸攏進(jìn)懷里,讓他感受自己心臟的跳動。
在言逸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忍不住得意地勾起來。小兔子的表情太精彩了,那歉意的眼神簡直像個懺悔自己往生罪孽的失足少年。
大腦里積攢的麻痹毒素達(dá)到閾值,在他的引導(dǎo)下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喜聞樂見的記憶錯亂。
他壓了上去,撲倒言逸,從背后親吻他的腺體。
言逸沒有反抗,任由邵文璟的求愛信息素與自己的信息素產(chǎn)生聯(lián)系,高契合度讓言逸感到舒適和放松。
“我喜歡你�!鄙畚沫Z從背后貼近他耳邊,“我們以后好好生活,行嗎。”
言逸回頭露出一絲沒有惡意的笑:“好……”
邵文璟頓了頓。
那一瞬間,腦海里忽然生出一個念頭,想要獨自霸占眼前的明媚。
他低下頭,尖銳的犬齒一瞬間刻印進(jìn)言逸后頸的腺體。
言逸悶哼了一聲。
alpha強橫的信息素咆哮著沖進(jìn)身體,在血管里橫沖直撞。
邵文璟釋放了更加濃郁的求愛信息素,87%契合度的信息素對一個精神瀕臨崩潰的omega而言根本無法抵抗。
言逸指尖緊抓著床單,弓起身子瘋狂發(fā)抖,一縷罌粟香注入腺體,同時大量的奶糖味信息素散發(fā)到房間各個角落。
像引人上癮的鴉片,令人恐懼卻無法拒絕。
邵文璟咬著他的后頸,柔和帶笑的眼睛充血發(fā)紅,抓住言逸的腿向兩側(cè)分開。
言逸感覺到痛,但這種痛立刻被高契合度的安撫沖淡了,取而代之的是極致的歡愉,讓他沉溺,愛而不得的悲痛,失去孩子的絕望,全部堵在心口幾乎要把他逼瘋了。
他默默流淚,眼睛失了神。
都忘記吧。
那些想都不敢想的混亂記憶全都該忘記。
“疼嗎?”邵文璟單手解皮帶,打算盡量溫柔,不給小兔子帶來多余的痛苦。
只是看見言逸失神的眼睛時,仍舊有一瞬間擔(dān)心自己會把身下的小兔子弄壞了破碎掉。
他還未插進(jìn)言逸的身體,虛掩的臥室門外突然爆發(fā)出一聲小孩兒歇斯底里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