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然，近日府上總丟東西，不得不去庫房查驗。
王府不乏貴重之物，皆在北邊的小院里存著，有專人看守登記。
「王妃。」管家對我作禮。
「今日清點明白，往后若是再落一件，便算在這里的管事頭上，照樣賠付后還要挨板子�！刮铱刹皇峭{。
倉庫管事一臉愁容，說：「不是我看管不嚴(yán)，是有人不肯守規(guī)矩，拿了東西也不肯記名�！�
我往他那里打量，話還未出口就聽見外頭有吵鬧聲。
「往常便是如此，隨我自取的�！�
「王妃定的新規(guī)矩，拿一樣記一樣，免得錯了�！�
「往日愛拿什么就拿什么，從未要記的�！�
聽這聲音是琉璃，口吻不算囂張，卻清高不屑的很。
我往門口去，果真是她，說：「記清楚是有好處的，未免有什么不軌之人偷拿了東西，豈不是連累你�！�
「我屋里沒有的，自然就是旁人拿的，連累不到我吧�！�
「只是記個名，也算煩勞嘛。」
「我懶得很，往日怎樣，眼下還是怎樣，其他的不管�！顾灰詾橐�，掂著手上的玉碗玩。
我頭一次覺著她不通情理。
「你同王爺去說，他若覺著我應(yīng)該這般，我便應(yīng)了�！顾哪抗饫镩W爍出一些傲慢，又說，「這府上，我只聽王爺?shù)摹！?br />
楚懷戰(zhàn)自然是偏向她，我何必多此一問。
「都在這里做什么呢？」楚懷戰(zhàn)闊步而來。
「來的好，給我評理�！沽鹆Ф⒆∥遥桨l(fā)的得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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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zhuǎn)身看過去，他上前擁住琉璃，她開始撒嬌：「我不過是拿幾樣?xùn)|西玩，她就要件件讓我記名，我不喜歡�！�
「何必這樣麻煩。」他看她時的眼神盡是寵溺，全然不顧及一旁眾人。
我不答，也懶得分辯。
「王爺是知道的，我只會寫自己的名字，都不會數(shù)數(shù)。」她斜眸看向我，既是嬌嗔，也是嘲諷。
楚懷戰(zhàn)輕撫她的下巴，對我說：「就依她吧�！�
「五哥，五嫂說的是，若是往后丟了東西，都要算在她頭上，并不好。」
我側(cè)身，才看到楚懷仁，不知他是幾時來的，不由得心生感激。
他又說：「除非，她肯認(rèn)下，日后府里少了什么，就是她拿的�！�
「你......」琉璃即刻生惱，卻被楚懷戰(zhàn)拉扯住，他終于妥協(xié)，「就依十一弟的話�！�
「什么依十一王爺，分明就是偏坦尊貴不可得罪的王妃�！顾α司浜菰�，又將玉碗丟進(jìn)我手里，快步離去。
楚懷戰(zhàn)連忙去追她。
我對楚懷仁作一禮：「多謝十一弟。」
他只是一笑，取過我手里的玉碗交給管家，而后離院。
待我回去屋里時，春煙才同我說：「十一王爺一早就來了，站在那里半天，還真是應(yīng)了他的名字，挺仁義的�！�
我微微點頭，拿起書卷來看，腦子里卻想起秋桂。
傍晚時候，楚懷戰(zhàn)往我屋里來。
他負(fù)手進(jìn)來，問：「管家辛苦嘛？」
「這是我份內(nèi)之事�！刮铱蜌庾鞔穑膊环愿来簾熒喜�，想他應(yīng)是交待兩句就要走。
「既然，你有心讓著她，諸事都由她自己決斷，又為何還要在意去庫房拿東西這件事�！�
我略有詫異，沒想到他竟知道自己多番讓步，說：「庫房是收放貴重物件所地，怕有人茲生貪念，用她的名義偷盜財物，往后要查就難了�！�
他雖在點頭，但嘴上卻說：「原本就無人管她，她也不會回回都去拿，我已囑咐她不要難為你。」
「隨意。」我應(yīng)聲，不想再多爭議。
他走近我，低眸去看桌上的畫，問：「你還會鑒畫？」
「會一點。」
「帳本上的字很漂亮。」
「只是普通的小楷�！刮矣X著稀奇，他這樣是頭一次。
「既會鑒畫，我便說出一人來，不知你覺著如何。」
他今日這般倒叫我措手不及，往常從無交際，自我來府上不超過十句話，眼下竟要談?wù)搶懽肿鳟嫛?br />
「請王爺說出名來�！�
「竹青客，你可聽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