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來又來了倆男生,也是這兒的紋身師,都約了客戶,各自干各自的活兒。其中一個話很多,蕭刻說話的時候他總接茬。
一上午都這么聊過去了,中午蕭刻還點了頓豪華午餐,跟他們一塊吃的。陸小北說話習(xí)慣打直球,吃完飯他蹲在椅子上跟蕭刻說:“哥你沒戲�!�
蕭刻挑眉看他:“怎么說?”
陸小北搖了搖頭:“別浪費時間了哥,你真沒戲�!�
蕭刻問:“他心里有人?”
陸小北沒承認也沒否認,跳下椅子去玩游戲了。
周罪下午兩點跟客戶一起來的,這個客戶是熟人。他看見蕭刻,問:“什么時候來的?”
小姑娘說:“比我還早呢,沒開門就來了。我說給你打電話,他說不用�!�
周罪跟客戶說:“等我一下�!�
他沖蕭刻招了下手,倆人穿過小門往畫室那邊走。他問蕭刻想要什么樣的畫。
蕭刻說:“是你畫的就行,柔和一點,那個潑猴兒太兇了�!�
周罪讓他自己挑,蕭刻一眼就看上了幅油畫。那幅畫色彩偏暗,灰色調(diào)為主,畫面內(nèi)容主要是個湖,雜草叢生,破敗荒涼。
“這個行嗎?”
周罪摘下來給他:“拿去吧�!�
蕭刻拿到了畫就走了,小姑娘說周罪這個活兒天黑也不一定弄得完,蕭刻也沒必要再等。
回家路上蕭刻一直琢磨著陸小北的話,那么篤定的語氣說他沒戲。
沒戲�。窟@話一聽還挺打擊人的。蕭刻笑了笑,但是他要是真的就認慫了服了,那就不是他了。
第9章
陸小北也不是亂說話,實在是跟在周罪身邊年頭太多了,他了解這人。蕭刻那副架勢長眼睛都能知道他對周罪有意思,也壓根兒沒想著掩飾,這樣的人其實不少,過來紋身的客戶有時候覺得周罪帥都要纏上一陣子,但也沒有過真有什么結(jié)果的。
蕭刻這人倒是不討人厭,也挺明白事兒的,每次來的時候話也不多,不打擾他們干活兒。高知分子的確是不一樣,沒怎么了解過就只是接觸幾次也覺得這人挺有涵養(yǎng)。
后來蕭刻又來了幾回,通常他過來都是周末,每次都不提前約,想來就來了,也不管周罪在不在。在就跟他說幾句,不在就跟陸小北和徐霖說。徐霖是前廳美甲的小姑娘,她還挺待見蕭刻的,愿意跟他聊天。
時間長了跟他們混得都熟了,另外幾個紋身師也都見過了,除了有對兒情侶最近出國學(xué)習(xí)了要明年才回。店里倆電腦是陸小北和出國那個男生一人一臺,蕭刻還以為其中一個是周罪的。
陸小北笑著說:“算了吧,我大哥跟個大仙兒似的,手機都不怎么看別說玩游戲了�!�
當(dāng)時蕭刻看了眼周罪,周罪正在后邊椅子那兒給人紋身,一個花臂,很費工夫。
蕭刻問陸小北:“那他平時都干什么�。俊�
“就紋身,畫畫,再閑了能做點東西。”陸小北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看了蕭刻一下,斜斜笑了一下,“或者打發(fā)打發(fā)追求者�!�
蕭刻讓他給說笑了,眉毛聳起一臉開玩笑的意思:“怎么打發(fā)�。俊�
“就晾著,”陸小北又低頭看手機了,但臉上還在笑,“人家坐著他就躲進去畫畫,別人說話他也不接茬兒唄。”
蕭刻聽出來陸小北這是說給他聽的,也不當(dāng)回事兒。蕭刻還是笑,他跟陸小北挺熟了,這小孩兒有時候挺逗的,蕭刻也知道周罪偶爾像是躲著他,聽了心里沒什么感覺,還繼續(xù)跟陸小北聊著。
追人么,上來就追到手了多沒勁呢,沒點成就感。蕭老師早做好長期備戰(zhàn)準(zhǔn)備了,這人他還非得追到手。
那天蕭刻總共也沒跟周罪說上幾句話,周罪一直在那紋身就沒怎么動過。他給紋身那大哥都睡了好幾覺了,周罪還是同一個姿勢沒變過。蕭刻看著就覺得后背都快僵硬了,脖子疼。
“你們一直都這樣么?”蕭刻問陸小北:“就這么一低頭就一天?”
陸小北笑了聲:“何止一天,有時候一個大活兒幾十個小時,干完活下來渾身骨頭都咔咔響,跟他媽馬上要散架了似的�!�
蕭刻皺著眉搖了搖頭:“那樣不行�!�
“你是惦記我大哥呢吧?”陸小北斜眼看他,笑著說,“那你不用惦記,我大哥不趕工,最多不超過八小時,干完活兒也有人正骨按摩,他骨頭算好的了�!�
蕭刻又看了周罪兩眼,皺著眉沒說話。又坐了會兒就走了。
陸小北的嘴一刻不能停,蕭刻走了就挨在周罪旁邊接著說,笑嘻嘻問他:“大哥,你這回不太一樣哈?剛你聽見了吧,心疼了,嘖�!�
周罪不搭理他,捏著他脖子把人推到旁邊。
陸小北繼續(xù)貼上來:“你咋不直接說明白呢?拖拖拉拉不是你性格��?”
周罪垂下眼皮掃他一眼:“想說什么?”
“我就想說這回這個其實挺是你菜的吧?”陸小北嘴里嚼著口香糖,吹了個小小的泡泡,“你不就喜歡成熟點還懂事兒的么?”
周罪還是不接他話,陸小北說:“其實我看蕭哥還成,長得也好啊,身材模樣都沒得挑,性格也不錯。”
陸小北就是耍個賤,跑來招周罪瞪他幾眼。但蕭刻這類型的確就是周罪喜歡的,這他也沒說錯。其實第一回
蕭刻和他朋友過來紋身的時候陸小北就覺得挺有戲的,畢竟是他大哥主動給的聯(lián)系方式,要按他覺得吧,他大哥要是一點心思也沒有,估計也不會給人名片。
但是觀察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他大哥還是不冷不熱那副樣子,也不見有別的心思,陸小北心里還挺失望的。
周罪這么多年了始終身邊沒個人,原因陸小北知道。這不怪他大哥,但他還是挺希望能有這么個人的,能拉他一把。不過這么多年了也沒實現(xiàn)過,漸漸的他也就心如止水不再往這方面想了。
再看蕭刻這邊,進展基本沒有,但天天追人還是追得勁勁兒的,感覺自己心態(tài)都年輕了。
最近兩年過得沒滋沒味,沒對誰有過興趣,這會兒遇上了一個,渾身斗志都被激出來了,感覺像是回到當(dāng)時二十多歲還在上學(xué)的時候。
每年國慶幾天假他都習(xí)慣了出去走走,也不會走太遠,不去跟人擠飛機,就自己開車去近點的地方轉(zhuǎn)轉(zhuǎn)。今年為了追周罪硬是哪兒都沒去,總共沒幾天都耗在店里了。
耗也沒耗出什么來,周罪就在店里待了三天,其他時間都沒過來。
徐霖告訴蕭刻:“老大不是每天都來,他一天排一個活兒,但有時候客戶有事兒也會前后串串時間,空出來的時間他可能就不來了。”
蕭刻說:“沒事兒,無所謂�!�
他在店里這么待著,有過來預(yù)約紋身的還問了他:“這位帥哥,你也是這兒的紋身師嗎?我能預(yù)約你的不?”
蕭刻笑著搖頭:“我不是�!�
“喲,可惜了�!睂Ψ秸f,“還想著要是紋身師這么帥一分散注意力說不準(zhǔn)能少疼點�!�
蕭刻笑著安慰她:“放心吧,周老師比我?guī)浂嗔��!?br />
“算了吧,周老師我見過�!毙」媚锟粗挲g不大,估計是個大學(xué)生,還挺愛聊天的,“上回我室友紋的時候周老師全程繃著臉可太嚴(yán)肅了,再帥也嚇人,一緊張更疼了�!�
陸小北本來跟她聊著圖案和大致排到的時間,聽她這么說挑眉問了一句:“那你看我怎么樣?”
小姑娘抬眼又仔細看了看她,有點不好意思,說:“還是周老師吧。”
“……”陸小北挺受打擊,問她:“我不帥啊?”
“不是,咱們年齡太接近了,我害羞�!毙」媚锩亲诱f。
蕭刻笑了兩聲,陸小北也有點無奈。不過他倒是真的不愛給姑娘紋,麻煩。小姑娘們面對男紋身師總有點放不開,要是胳膊上還行,除了胳膊以外的部位紋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點別扭。他們干這行年頭多了,不管往哪下筆都是心無雜念的,但是女生還是不自在的,尤其是腿根或者前胸這種地方。
小姑娘說完怕打擊陸小北,又追加了一句挽回一下:“周老師畢竟年齡大點,跟叔叔似的,稍微不那么尷尬�!�
這句話陸小北聽完笑了,蕭刻聽著可就不那么樂意了,這簡直扎迷弟的心。他學(xué)著徐霖的話,說了句:“不許你這么說我愛豆�!�
小姑娘被他逗得捂著嘴一直笑,陸小北看他一眼說:“蕭哥,你愛豆三十五再倆月三十六了,我們不說他也很老了�!�
蕭刻手里的雜志卷敲上了陸小北的光頭,不在他們這屋待著了,去前廳蹲著等外賣,扔給陸小北一句:“等會兒兔頭送來你別吃了,所有的麻辣兔頭都將屬于我三十五歲的愛豆�!�
兔頭是陸小北點名要吃的,他就喜歡那辣滋滋的味兒。那天沒等到周罪來蕭刻就走了,他就是閑著的時間習(xí)慣性過來打個轉(zhuǎn),不是非得見到人。
三十歲的蕭刻追人跟二十左右的時候不一樣了,那會兒喜歡轟轟烈烈地去追,現(xiàn)在年齡過了,不喜歡那樣,就只想時不時刷個存在感,能在平淡的生活里留點記號就行了。
說起來當(dāng)初林安也是蕭刻高調(diào)追過來的,那會兒林安已經(jīng)在設(shè)計院工作了。林安性格安靜內(nèi)斂,蕭刻那時候愛玩兒,本來也開朗,倆人湊一對兒看著還挺般配。當(dāng)街獻花這事兒蕭刻沒少干,倆人出去遛彎兒散步要是遇見個花店蕭刻肯定要進去捧束玫瑰出來,明艷熱烈,就像蕭刻這個人,灼熱耀眼。
蕭刻想起來好像還沒有送過花,追人怎么能不送花。
平淡點低調(diào)點都行,但是不送花太說不過去了,追得太敷衍。
蕭刻躺床上訂了束花,35朵玫瑰,讓人明天送過去。其實他想訂99朵來著,但是他以前送林安一送就是99朵,他不太喜歡這個數(shù)字,就按陸小北提起來的數(shù)字訂了。
35朵不算很多,綁得緊一點也就是挺小的一捧。
蕭刻給徐霖發(fā)微信問第二天周罪什么時間排了工作,徐霖說下午。蕭刻于是跟客服說:“麻煩下午幫我送到這個地址,上午沒人接,謝謝�!�
第二天下午兩點,蕭刻訂的花準(zhǔn)時送到。當(dāng)時周罪正在紋身室里做準(zhǔn)備,顏料擺了一小臺面,下午要用的色多,他正在調(diào)色。房間門沒關(guān),陸小北提溜著一束花隨便敲了兩下門,周罪抬眼看他,示意他有事兒就說。
陸小北故意扭著胳膊進來,把花往他腿上一扔,曖昧地眨了眨眼:“請問周先生在嗎?有您的花。”
周罪挑眉看著他,不知道他在作什么妖。
“你迷弟讓送的�!标懶”敝噶酥杆壬系幕ǎt艷艷的一捧,“浪不浪漫啊周先生?”
“拿走。”周罪沒放下手里東西,看了眼花就跟陸小北說,“別瞎鬧�!�
“我瞎鬧�。俊标懶”笨扌Σ坏�,“也不是我訂的。真是你迷弟讓送的,蕭哥說了,一天一束,先來一個月的�!�
——“喲蕭哥?”今天紋身的是個挺酷的姑娘,一聽陸小北這兩句話就聽出問題了,她看看花看看周罪看看陸小北,“迷弟?男的��?”
陸小北點頭:“啊�!�
姑娘于是沖周罪豎了個拇指:“百年好合。”
周罪有些無奈,繼續(xù)試著色,沒搭腔。他眉毛睫毛都很濃,低頭的時候眼睫毛會把眼睛擋得很嚴(yán),也看不出個情緒來。
姑娘說:“這么不想要的話不如給我吧,我等會兒拿去送女朋友了�!�
她說完就伸手要去拿花。
周罪稍微側(cè)了下身,輕輕抬了抬胳膊擋了一下,淡淡地說:“還是不了,不太禮貌�!�
姑娘抬頭跟陸小北互相使了個眼神,陸小北撇撇嘴笑了下,然后“嘖嘖嘖嘖”著晃悠著出了屋。
第10章
蕭刻說了先送一個月的,就真是按照一個月來的。連續(xù)兩周天天有花,剛開始都是前廳小姑娘或者陸小北接,后來送花小哥不干了,說客戶要求的,必須周先生本人接收。于是周罪每天一臉冷漠地簽收一小捧花,再面無表情拆了插水桶里。
這畫面有點違和,但也有種詭異的萌感。徐霖偷著拍了張周罪往水桶里扔花的短視頻發(fā)給蕭刻。
蕭刻一點沒猶豫,給小姑娘發(fā)了個88塊的紅包。作為回報徐霖又給發(fā)了倆小視頻。
蕭刻有些天沒過去了,他知道見著周罪人了送花這事兒就得被阻止,所以難得的兩個周末都沒往店里晃。學(xué)校里項目發(fā)了點獎金,這次不算多,因為參與人多,分到手不到兩萬塊錢。兩篇論文的稿費也到賬了。蕭刻看著短信到賬提醒,心說自己累死累活跟了那么久個項目,就分了兩萬。
兩萬還不夠他愛豆周老師紋個復(fù)雜點花臂的錢。
本來蕭刻感覺自己挺小康的,有車有房也有點小存款,但這事兒就看跟誰比,跟周罪一比顯得他有點窮酸。但蕭刻還挺能想得開,他追周罪也不是用錢呢,是用他一顆窮酸但真摯的心。
“真不要臉�!笔捒虥_著鏡子笑著罵了自己一句。
蕭刻躺床上無聊的時候又翻了翻周罪的朋友圈,很單調(diào),兩三個月能發(fā)一條,要不就是畫,要不就是紋身圖。蕭刻退出來剛想發(fā)個消息撩一撩,沒想到聊天界面突然跳了條消息出來。
——蕭老師。
——花就算了吧。
連著兩條,蕭刻看完有點想笑。
蕭刻瞇著眼回了條:那不能算了,我訂了一個月的呢周老師。
他等著周罪的回復(fù),就一直盯著屏幕看�?粗聊簧戏揭粫䞍菏恰爸茏铩币粫䞍菏恰罢谳斎搿�,也不知道這是多長一段話。蕭刻覺得挺有意思的,等周罪那條消息真發(fā)過來蕭刻徹底笑出了聲。
突然就覺得周老板特別可愛。
——破費了。
蕭刻一點沒客氣,發(fā)了一大串的“哈哈哈哈”過去,分了好幾行。緊接著又跟了一條:沒事兒,別客氣。
周罪就沒再理他,估計也是不知道跟他說什么。
蕭刻就十分樂觀了,他發(fā)現(xiàn)這么長時間了,周罪雖然對他的追求沒一點反應(yīng),但也沒嚴(yán)肅拒絕過�?赡艽蠹叶际浅赡耆肆�,不好把話說得太絕太直接,反正蕭刻不管那些,周罪現(xiàn)在這種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他自己覺得還挺滿足。
十一月中旬學(xué)校就要征求教師意向,下學(xué)期帶課意向和方便上課的時間要交上去,學(xué)校統(tǒng)一做安排。蕭刻只報了兩門課,都讓他上的話一周也就六個小節(jié),時間還挺充裕的。
因為他預(yù)計自己下學(xué)期時間不會太松,春季通常他得幫郭導(dǎo)看論文,郭導(dǎo)近幾年帶碩士了,到了春季畢業(yè)論文修修改改挺費精力,他總會往蕭刻這兒支兩個學(xué)生,讓蕭刻幫著把關(guān),改來改去最后再拿到他那兒。蕭刻自己也申請了兩個課題,所以下學(xué)期他才打算給自己多留點時間。
而且他還得追人呢,雖然還有一段時間才到,但怎么也得把時間預(yù)留出來,萬一到時候還沒追成那他還得繼續(xù)努力。
主任看了眼他交的意向,不太滿意:“就報倆?這學(xué)期你報四個才給你倆,你直接就報倆估計也就能給你留一個,萬一教務(wù)處那邊一抽風(fēng),再給你都刷下來�!�
蕭刻笑著說:“沒事兒,怎么還不給我留一個了。再說空了就空了,要不我現(xiàn)在帶課組里有些老師也有情緒,空了就秋季再說吧�!�
“你倒挺看得開�!敝魅蔚闪怂谎郏烙嬘X得他不求上進。
蕭刻給主任倒了杯水放他手邊,他知道主任其實是向著他,從他進了學(xué)校主任明里暗里照顧他,蕭刻說:“教務(wù)處那邊看您面子上都會給我留一個�!�
主任回頭看了看他,指了他一下,說:“你等著我回頭找蕭老師告你狀吧�!�
蕭刻笑著:“蕭老師還惦記著讓你去家里吃飯�!�
要不說主任這么向著蕭刻呢,別人都不能帶課的時候蕭刻就能帶了。因為蕭刻打小就見過張主任了,那時候他還是蕭爸班上的班長,那會兒沒少在蕭刻他們家吃飯。
蕭刻從主任辦公室里出來,又收到了徐霖發(fā)的視頻。視頻里頭周罪穿著T恤和運動褲,正彎著腰拿把剪刀對著垃圾桶拆花的包裝紙。
他每次看到視頻里周罪擺弄玫瑰花都覺得挺帶感的,就心里松松軟軟的,好像周罪沒擺弄花,倒是擺弄著他的心了。
不過周罪的擺弄也挺簡單的,就是每天拆了包裝紙把花往水桶里一插。按徐霖的說法,老大覺得直接扔了不尊重人。
蕭刻知道周罪這人心沒有他的臉冷,有時候心還挺軟乎的。這就更迷人了,反正在迷弟眼里周罪就是完美,多的不必說。
那個周末蕭刻還是沒忍住去了店里,周罪正好在。徐霖沖他樂呵呵地擺手,蕭刻跟她打了個招呼就去了里間。里頭陸小北正蹲椅子上玩游戲,看見蕭刻了吹了個口哨:“好久不見啊花神�!�
蕭刻彈了他腦袋一下:“你大哥呢?”
陸小北腦袋往后仰指著他身后那屋:“跟朋友聊天�!�
蕭刻點點頭,在陸小北旁邊那椅子上坐下了。周罪跟人聊天他肯定不會進去,反正他也習(xí)慣了,在架子上抽了本書翻著看。
陸小北眼睛還留在屏幕上,只動嘴跟他說話:“等會兒你可以看看你送來的花�!�
“行啊,”蕭刻笑了,“我正納悶?zāi)匚以趺礇]看見。”
“三桶了都,給我們這兒桶都用了,我還特意出去買了一個。”陸小北樂得很夸張,有時候這小孩兒笑起來會發(fā)出驢叫,他笑完了說,“昨天我干完活兒順手送了我客戶一把花,十來朵吧,你不介意吧?”
蕭刻說:“不介意,隨便送�!�
“真的��?”陸小北抽空看他一眼,然后又轉(zhuǎn)回去說,“我大哥拒絕好幾份兒要花的小姑娘了,說轉(zhuǎn)手送人不太禮貌。那我等會兒可轉(zhuǎn)告他了啊,我蕭哥其實并不介意�!�
蕭刻拿起手上的書一點沒客氣敲陸小北肩膀上:“破孩子別欠�!�
陸小北又笑出半天驢叫,斜眼看他:“心里賊美吧?”
蕭刻聳肩:“一點點。”
那屋的門開了,里面的人聽見動靜出來問陸小北:“小北北,樂什么呢?”
“我聊天兒呢,你們聊完了?”陸小北問他。
“我們有什么聊完聊不完的,都是瞎jb聊。這位誰��?”那人看著蕭刻問。
陸小北正好這把玩完了,摘了脖子上的耳麥,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邊伸邊說:“這是蕭刻,我大哥朋友�!�
“哎巧了啊,我也是你大哥朋友,那這不就都是朋友么?”那人笑著伸手,蕭刻過去握了下,說:“蕭刻�!�
那人說:“方禧�!�
周罪從屋里走出來,蕭刻沖他揚了揚眉毛算是打完了招呼。周罪沖他點了下頭,在沙發(fā)上坐下了。
方禧問他:“剛跟你說那事兒你趕緊定啊,你定完我看看咱們是開一個車還是倆車�!�
周罪“嗯”了聲算是回答了。
蕭刻問:“打算去哪兒�。俊�
方禧回答他:“我們有個朋友張羅著上山玩一趟,他家親戚在山里有房,也不遠。一起嗎新朋友?”
蕭刻看向周罪,問他:“你去嗎周老板?”
周罪點頭:“可能去,看看時間�!�
“哎那得帶上我蕭哥,”陸小北從椅子上跳下來,悄悄拍了拍蕭刻后背打算來個神助攻,“我蕭哥人賊棒,給你們這群人提升一下學(xué)歷水平。”
方禧笑著看過來:“高學(xué)歷?”
“博士都畢業(yè)了你說高不高�!标懶”秉c了根煙叼著,“我蕭哥可是大學(xué)老師,你們這群人也就我大哥大學(xué)畢業(yè)了吧�!�
“喲那得一起啊,”方禧這人喜歡開玩笑,也自來熟,坐蕭刻邊上問他,“能串出時間嗎?估計也就周五早上走,周天兒晚上回,你們要是有雙休的話串個周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