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蔣司修實在忍不了，
如果不是陳和跟吳剛在這里，他非要?打電話過?去，把程輕黎從她課上喊出來，
問問她腦子里都在想什么。
大概對面等了太久沒等到他的回?信，有些不耐煩了。
程輕黎：[考慮好了嗎，你不v我要找別人跟我v了]
程輕黎：[季卡要60美金，
生?活費太少，
承擔不起。]
因為剛剛幾?步，
蔣司修現(xiàn)在站離吳剛兩人有幾?米，他把桌面散落的筆撥開，拇指點在屏幕上，
把圖放下，
皺眉眉頭給她打字。
蔣司修：[你現(xiàn)在在上什么課？]
程輕黎：[馬哲。]
蔣司修看到這兩個?字，眉心皺得更?深，
難得的發(fā)了長句。
蔣司修：[馬哲課是讓你看這個?的？沒教你端正思想？]
對面人莫名其妙且直白：[又不是上了馬哲就不能?有性生?活。]
程輕黎：[你上輩子是個?方丈吧，
老古董。]
陳和瞥了蔣司修一眼，又瞥了他一眼，
清清嗓子關(guān)切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動不動臉色就這么難看，有人惹你了？不會是太累身體出問題了吧�！�
吳剛一起看過?來，
也是好心：“我?那兒?有中藥，
用?不用?給你拿兩包，調(diào)理調(diào)理？”
“......”
蔣司修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點，撐在桌子的手松開，聲音依舊冷淡：“我?沒事�！�
屏幕上程輕黎的信息仍然在往外彈。，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程輕黎：[你怎么那么墨跡，
到底v不v啊。]
程輕黎：[不v我?真找別人了，我?們班好多男生?想看。]
蔣司修實在懶得理她，
動了動手指，轉(zhuǎn)過?去五百塊。
那邊程輕黎收到錢，眨了眨眼，火速點了收款，然后在對話框里換了一副嘴臉。
程輕黎：[謝謝哥哥【可愛笑臉】]
程輕黎：[以后每日為您提供該網(wǎng)站新鮮咨詢。]
蔣司修：[不用?，你自己看。]
大概是覺得這句話有歧義，不消幾?秒，對方又扔過?來一句。
蔣司修：[自己也不能?多看。]
斜前方臺上的老師輕磕了一下桌子，維持秩序，用?激光筆點著ppt上的內(nèi)容，講到下一部分。
程輕黎目光收回?來，把剛加載出來的新一頁截圖——然后再次發(fā)送。
程輕黎：[【圖片】]
程輕黎：[付錢了還是看吧，不然您多虧啊。]，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程輕黎：[【可愛笑臉】]
......
中午程輕黎沒回?去吃飯，跟林藝琳在外面吃的，下午沒課，兩人計劃著看電影。
從學(xué)校門口的砂鍋店出來時，遇到高勝，簡單說了兩句，高勝也早就想看那個?電影，當即給段洋打了電話，問他去不去。
他們寢室四個?人，一個?家在本?地，長期回?去住，另一個?準備留學(xué)，剩下就他跟段洋長期綁在一起，關(guān)系最好。
三個?人找了個?不遠的奶茶店，一人點了一杯奶茶，坐下等段洋。
等待的這二十?分鐘里，程輕黎又掃了眼早上的那個?網(wǎng)站，充了錢就是不一樣，連加載速度都變快了。
這種類型的漫畫，對話很少，基本?都是圖，程輕黎又不看前情?只看“主要?劇情?”，二十?分鐘掃完了兩本?，碰到好看的地方還會截圖發(fā)給蔣司修。
不過?，如人所料，那個?老古董是不會回?她的。
也不知道看了沒，程輕黎捏著吸管在奶茶杯里上下?lián)軄頁苋�，百無聊賴地撐起下來看窗外，心里細細琢磨。
如程輕黎所料，蔣司修確實沒看。
陳和女朋友中午過?來，女生?在鄰省工作，好不容易來一趟，陳和自然是放下手頭的事情?去找他。
因為實驗的事，吳剛這兩天也要?呆在淮大，中午跟蔣司修一起吃飯。
蔣司修跟程輕黎兩個?極端，程輕黎什么都挑，蔣司修對飯的口味沒什么要?求，只要?不是特別難吃，基本?能?填飽肚子就可以。
吳剛兩人面對面坐，他掃了眼蔣司修餐盤旁頻頻震動的手機：“誰啊，你不看一下？”
從剛剛到現(xiàn)在，一連震動了五六次，可能?是有急事。
蔣司修吃得差不多，放了筷子，拿了濕巾擦手，皺眉掃了眼的手機，沒有要?接起來的意思。
屏幕上彈出的全是“輕黎：[【圖片】]”，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她發(fā)的是什么。
八成還是她那個?60美金三個?月的網(wǎng)站截圖。
他實在不想在人來人往的食堂點開看。
“哦對，”吳剛剛接電話，吃得慢了點，餐盤里還剩了不少，他夾了快排骨，隨便閑聊，“我?聽陳和說你妹妹也在淮大�！�
蔣司修視線挪過?來，剛用?過?的濕巾紙扔到餐盤的空格子里，想到程輕黎，眉心沒有舒展：“嗯，就在物理院�！�
“認識你這么長時間，還不知道你有個?妹妹�！眳莿傂Φ�。
從蔣司修博士還沒結(jié)束，接觸到研究院的工作時，兩人就認識了，但蔣司修這人性子不比陳和熱情?，很少講家里的事。
手機上的截圖還在往外蹦，蔣司修拿過?來，點開掃了眼，確實是一堆漫畫截圖。
“不是親的，我?爸媽朋友的孩子，從小?在我?家里長大�！彼忉�。
目光落在倒數(shù)第二張截圖時，想到前天晚上在浴室，微不可見地再度擰眉，片刻后，喉間輕滾，手機按滅放下。
“多大了？”吳剛問。
“比我?小?八歲，剛成年。”
吳剛是家里這輩最大的一個?，也有幾?個?表弟表妹，聞言笑：“女孩兒?還是要?管得緊點，回?頭真談戀愛了，你還得幫她把關(guān)。”
坐他對面的男人視線偏開，淡聲應(yīng)了下：“嗯�！�
吃完飯吳剛說要?去五金店買個?膠水，兩人從淮大后門出來，沿著商業(yè)街沒走多遠，碰上從奶茶店出來的程輕黎一行人。
正值中午，學(xué)校后門人多，蔣司修腳步頓了下，看到程輕黎舉著奶茶也看到了他。
兩人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視一眼，女孩兒?視線從他身上淡淡飄開，拉上身邊的人歡欣的語調(diào)說了句“走啦”——跟他裝不認識。
她身邊除了一個?被她拉住的女生?外，還有兩個?男孩兒?，一個?胖胖的穿了黑色T恤，另一個?白色短袖襯衣和水洗藍的牛仔褲，滿身少年氣。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莫名的，蔣司修想起先前她那次生?病在外面吃砂鍋粥，拍給自己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她對面坐了個?男生?，雖然只露了半個?身子和一條手臂，但總覺得和這個?男生?氣質(zhì)很像。
此時他走在程輕黎左后方，雖然隔了幾?拳的距離，但他胳膊碰了下程輕黎，繼而微微低頭跟她講話，姿態(tài)稍顯親昵。
短暫的晃神，一旁低頭發(fā)消息的吳剛再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接著如有所覺的反應(yīng)過?來：“前面有你妹？”
“嗯�！�
“哪個?��？”吳剛好奇，因為早上他去了實驗二樓一趟，見過?前面女孩兒?里的其中一個?。
身旁有自行車路過?，蔣司修往t?旁邊避了避：“穿黑裙子那個?�！�
吳剛笑了，也覺得自己八卦，但還是跟蔣司修道：“我?吃飯前去實驗二樓見她了，她旁邊那兩個?男生?我?也見了，去實驗樓給她送什么面包�！�
“我?正好在那里等人，聽到他們說話，”前面幾?個?人路過?一個?小?吃攤，停住腳步，吳剛瞧著看了幾?眼，確認自己沒認錯，“后來你妹拎東西?上去了，剩下兩個?男生?在樓下，他們兩個?好像有事也在那兒?站了會兒?，我?聽他們說的意思，那個?白衣服的好像喜歡她�！�
7.30黃粱
下午看的電影是個商業(yè)文藝片，
所謂商業(yè)文藝片，就是說商業(yè)不商業(yè)，說文藝不文藝——總結(jié)就是既達不到藝術(shù)的高度，
又不如純爆米花片有趣。
一場電影看到最后，程輕黎跟林藝琳歪倒在一起打哈欠，差點?看睡著。
高勝也?覺得無聊，
不過他能苦中作樂，
帶來的零食光薯片他就自己開了三包盯兩眼屏幕還能歪頭跟段洋講個冷笑話。
程輕黎坐在段洋和林藝琳中間，
第三?次按亮手機看時間時，聽到身側(cè)段洋跟她講話。
“我聽高勝說你最近在找家教？”
因為說話，段洋偏頭離她近了些，
程輕黎不習(xí)慣，
抬手摸了下耳朵，下意識往后避開了一點?。
“對?�！彼Z調(diào)不高，
簡短回答。
倒不是為了賺錢，
只是閑來無事，想做些別的事情，
她上學(xué)時就被朋友稱為不會累的陀螺，學(xué)習(xí)、班委、學(xué)校組織的文藝比賽和社團，她樣樣不落，
都干得好。
最近一直窩在蔣司修的公?寓打游戲，
她覺得自己要打廢掉了。
段洋想了想，按亮手機開口：“我有個小外甥理科不太好，想找個針對?數(shù)學(xué)和物理的一對?一家教�！�
遠處屏幕上，劇情線再一次切到又臭又長的回憶，
程輕黎目光收回，看向段洋。
段洋低頭找自己姐姐的聯(lián)系方式：“我姐姐不放心外面?的機構(gòu)，
正?好我是物院的，就想托我問咱們學(xué)校的學(xué)生。”
程輕黎沉吟兩秒，覺得好像可以，但又疑惑：“怎么不讓你教？”
能考到淮大物院，大家當年的高考成績都很?好。
段洋笑了，解釋：“我外甥不聽我的，跟他從?小打到大�！�
程輕黎想了下，覺得挺有意思，笑了一聲。
段洋能感覺到她不排斥，斟酌著又道：“計費不會少，我姐姐對?我小外甥很?上心...”
程輕黎低眸看了下段洋調(diào)出的照片，無論是他的小外甥還?是他的姐姐，從?面?相?看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程輕黎抬頭道：“嗯，計費的事情之后再說，你可以把你姐姐的微信推給?我�！�
高勝一包薯片吃到底，注意到旁側(cè)說話的兩個人，側(cè)眸看了下，沒多嘴。
上午在物院實驗樓前調(diào)侃時，他能感覺到段洋喜歡程輕黎。
他目光收回去?繼續(xù)看電影，沒在這八字沒一撇的時候瞎起哄，要尊重女生，也?要不暴露兄弟的想法，讓他慢慢追。
無聊透頂?shù)钠友萘巳?個小時，從?電影院出來時已經(jīng)接近五點?，林藝琳最近減肥，晚上不吃飯，拉著程輕黎的胳膊晃了兩下：“你今天晚上也?不回宿舍住嗎？”
程輕黎對?家里的事說的少，林藝琳也?沒有多問，只知道她家在本地，又有親戚是淮大的教職工。
段洋正?在聯(lián)系自己姐姐，跟她溝通給?外甥請家教的事情，聞言抬頭問了句：“你要回家？”
程輕黎左右望了望，想找家人少的蛋糕店，買點?面?包回去?做明天的早餐，沒注意聽段洋講話。
林藝琳注意到，隨口幫答了一句：“她去?教師公?寓住�！�
程輕黎終于確定一家能買的店，視線收回來，意識到兩人在說什么，解釋了一句：“有家里人在淮大當老師�！�
她不想說得太清楚，在蔣司修不在的時候，潛意識里有點?排斥向別人介紹他是自己的哥哥。
幾人在學(xué)校門口分開，程輕黎去?了剛剛選好的店買了面?包，拎著袋子往蔣司修的住的公?寓走。
晚上八點?，蔣司修從?外面?回來。
程輕黎正?屈腿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她把嘴巴里的棒棒糖拿下來，回頭望了下玄關(guān)處，兩兄妹對?視。
隨后程輕黎把糖重新塞進嘴巴，若無其事的偏開視線。
蔣司修扶著鞋柜換掉鞋，單手松開襯衣袖口，皺眉往房間走，片刻后，臥室再度傳出開門聲，男人拿著電腦從?里面?走出來。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坐在沙發(fā)上的人還?在目不斜視地看她那什么動?畫片。
程輕黎不止一次跟他糾正?過，說不是動?畫片，是熱血動?漫，但他總覺得和她小時候看的動?畫沒什么區(qū)別。
電腦放在餐桌上，袖子挽高，挽到第二只時，身后傳來熱血番的片尾曲，高昂的曲調(diào)夾雜著讓人聽不懂的日語。
程輕黎感覺到餐廳那人站著不動?了，嘴巴里的小木棍嚼了兩下，撿起遙控器把聲音調(diào)小了一些，揚聲問那側(cè)的人：“要不要過來一起看？”
“可以換你能看進去?的紀錄片，”程輕黎看著他的側(cè)影，“好久沒坐一起看電視了，哥哥你不想念嗎？”
“......”，盡在晉江文學(xué)城
什么話到她嘴里都能轉(zhuǎn)個意思，往男女關(guān)系上拉。
蔣司修電腦往后推，腳尖轉(zhuǎn)了方向，朝程輕黎坐的地方走去?。
程輕黎眼看人過來，撐著沙發(fā)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位置。
蔣司修走過來坐下，手機輕丟在面?前的茶幾：“看什么？”
“都行，”程輕黎動?了動?，把壓在屁股下的抱枕抽出來，低頭劃拉手機找片子，“人體醫(yī)學(xué)構(gòu)造紀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