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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如果夏小姐明天上午有課也沒有關(guān)系，我會派司機送你回去，另外家里的阿姨最早會在明天六點起床做早餐，你可以吃了早餐再走�！�

    “劉先生您太周到，這兒的招待非常好，我不勝感激。”說罷，她還深深鞠了一躬。

    劉管家交代完剛準備走，電話就響了。

    “喂，劉叔，你快來哥房間！他暈倒了！”

    劉管家沒有關(guān)免提，夏槐聽到，里面是江謹昱急促的聲音。

    “我馬上來！”他掛斷電話，立馬朝著樓梯跑去。

    夏槐眼神四處游移，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心里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這個感覺迫使著她也想去看一看。

    “我跟你一起去�！�

    —

    趕到他房間的時候，江謹昱正吃力地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江謹昀往床上拖，奈何江謹昀身形太大，拖了半天也拖過來一點點。

    劉管家跑過來幫忙，夏槐怕兩個人也抬不動，于是自己也搭了把手，三個人就比較容易將他抬到床上。

    江謹昀躺在床上，眉頭緊皺，潮紅的臉色顯出了病態(tài)的倦容，夏槐還感受到他全身發(fā)燙的氣息。

    “是不是發(fā)燒了，剛剛他淋雨了�！毕幕辈聹y道。

    劉管家摸了摸他的額頭，這不摸不知道，一摸簡直要嚇一跳，像要燒熟了一樣。

    “我去找張媽，她知道額溫槍和退燒藥在哪里。”劉管家又對江謹昱囑咐道，“天色太晚了，明天你還要上學(xué)，先去洗漱洗澡，等會我給你送預(yù)防的藥品過來�！�

    江謹昱撇撇嘴，看了一眼旁邊的夏槐，不太情愿的離開了。

    他又對夏槐說：“謝謝你剛剛的幫忙，實在抱歉，等會感冒藥我也會送過來一份�！�

    “沒事，希望他能早日康復(fù)吧。嗯......如果有事也可以叫我。”

    她也不知道最后一句有沒有用。

    說罷，她便轉(zhuǎn)身想走，一只滾燙的手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夏槐和劉管家皆是一愣。

    “別走，你不要走�！苯�謹昀虛弱地喃喃��，但不知他口中說的是誰。

    夏槐詫異地轉(zhuǎn)過身，他依然緊閉著雙眼，處于昏迷不醒的狀態(tài)，剛剛也只是他發(fā)出的囈語。

    她用了點力想將她的手從他的手掌里抽出來，奈何她越用力他抓的越緊，直到她的手腕被他牢牢禁錮住。

    夏槐有些尷尬地向劉管家投去求助的目光。

    “要不，你先幫我看一會，我去打電話請醫(yī)生，順便和張媽找個藥。”

    “嗯......那行吧。”沒想到劉管家沒有過來幫她，反而這門放心把照看的任務(wù)交給她這么一個陌生人，她還迷迷糊糊地答應(yīng)了。

    劉管家走后，偌大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夏槐又試著掙脫了兩下，還嘗試著掰他的手指，但不知道他生病的時候哪里來的這么大的力氣，根本放不開。

    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只能坐在床邊上默默地等著劉管家的到來。

    “嗯......”

    床上的他小聲悶哼著，臉頰緋紅不說，額頭還爬滿了汗，看樣子真的很難受。

    夏槐瞥到床頭柜有一包濕巾紙，稍稍側(cè)了個身，伸出右手抽了一張出來，然后俯身靠近他一點，又慢又仔細地幫他擦去了額頭上的汗珠，順便幫他稍微降降溫。

    擦完之后，她看到江謹昀緊蹙著的眉頭才慢慢舒展開來。

    她也淡淡一笑，望向他的眼神如晨曦中初現(xiàn)的柔光，溫和又寧靜。

    “真好，這么仔細一看，比小時候壯了不少，也比小時候更好看了�！彼�心中不禁感嘆道。

    小彥小時候受的苦實在太多了，營養(yǎng)不良又經(jīng)常遭受摧殘和虐待，導(dǎo)致他三天兩頭的生病，還經(jīng)常做噩夢。

    她無意間瞥見了他發(fā)絲間有一條淡淡的疤痕，那段記憶又涌了上來：

    父親惡狠狠的拿著把剪刀，直直朝夏槐沖來，弟弟趕緊跑到她面前，為自己擋了一刀，他的腦袋也被劃出一個大大的口子，泊泊鮮血從額頭順著臉頰一直流到地上。當時的夏槐都忘了怎么對付父親，在一陣驚慌中，她腦子里只想著給弟弟止血。給他簡單包扎后，不管不顧地搶走了父親皮包里的錢，拉著弟弟去了醫(yī)院。

    還好他沒有事，不然夏槐怕自己也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她出神地盯著床上的江謹昀許久，鬼使神差地伸出空的那只手，想撫摸一下他發(fā)間的傷疤。可剛騰在半空，她又頓住了。

    她是罪惡之身，也已然不是他的姐姐。躺在床上的只是江家大公子江謹昀，而自己只是他家請過來的家庭老師，她不能逾越這個關(guān)系。

    想到這里，她便又訕訕地收回手，撇過頭不再看他。

    “我恨你，非常恨你，姐姐......”

    耳邊又傳來他的暗啞低沉的聲音。這次她知道他在說誰了，更沒想到他還沒有忘記那段過往，他依然記恨著自己。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不在乎了，但聽到剛剛親口從他嘴里道出來的的忿恨，無法言喻的難受從她心底蔓延開來，心臟又被反復(fù)絞割著，讓她一時呼吸都不能平穩(wěn)下來。

    “對不起......”一股無形的力量遏制著她的喉嚨，讓她只能低著頭，失聲道歉著。

    第9章

    自作多情

    她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一下子從他的手上掙脫開，手腕一圈都被他抓紅了。

    她甩了甩手，想站起來，可是因為腳麻差點沒站穩(wěn)。

    幸好這個時候，劉管家?guī)е�家庭醫(yī)生進來了。

    “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先走了，希望一切順利�！彼�有些沒力氣地扯出一絲笑容，禮貌地和劉管家說。

    “要不你.......”他似乎還想留住夏槐，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行，那你回去休息，我會讓張阿姨給你送藥過來�！�

    回到客房的夏槐，抵著門長長抒了一口氣，才感覺到如釋負重。

    不久，張霞阿姨給她拿來了藥，還給她燉了梨湯。雖然她實在是沒有胃口，但為了不辜負阿姨的心意，放涼的姜湯和梨湯她都喝個一干二凈。

    她再洗漱一番后，差不多已經(jīng)夜間十一點了。她躺在很不適應(yīng)的軟床上，盯著天花板，卻遲遲無法入睡。

    剛剛呆在他房間里，她有那么一時刻又把他當作了弟弟看待，她差點又要沉溺在擁有親情的溫柔鄉(xiāng)里，幸好他突然在夢中的傾訴一下子把她又拉回了現(xiàn)實：

    她已經(jīng)沒有弟弟了，她親生的弟弟早已經(jīng)死在十年前了......

    —

    夏槐輾轉(zhuǎn)難眠了一個夜晚，第二天六點不到就醒了過來。

    洗漱的時候，看著鏡中的自己臉色慘白，一幅病懨懨要倒下的樣子，著實把她嚇了一跳，然后抹了厚厚的一層粉，才勉強遮蓋住臉上的萎靡。

    整理好客房后，她便想下樓直接離開，可這個時候張霞阿姨已經(jīng)起床，給她準備早飯了。

    還是辜負不了阿姨的好意，夏槐只好坐在二樓的客人餐廳里用了一些。

    “嘶——燙燙燙！”張阿姨又端來了一盆剛烤完的南瓜派，“這次烤的比上一次的好，等會就端給他們?nèi)コ��！?br />
    “南瓜......”她盯著看了片刻，然后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小彥.......不對是江謹昀先生，他對南瓜過敏，他吃了要全身起疹子，不能吃！”

    張阿姨也愣住了，隨即笑著解釋道：“這個我當然知道，這個是給二公子吃的，大公子的我另有安排�！�

    “哦.....好，對不起，我誤解了你的話。”夏槐有些尷尬地點點頭，后悔地捶了捶腦袋，只怪自己自作多情了，人家作為江家的住家保姆，怎么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哎，你是怎么知道大公子南瓜過敏的，很少有人知道的�！彼�又好奇地追��。

    “啊......我好像聽到江謹昱同學(xué)提起過，應(yīng)該是的......”

    回答完后，她低著頭專心吃起了早飯，心虛到無地自容。

    “那夏小姐記性還挺好的�！睆埌⒁毯竺嬉矝]多問。

    吃完早飯后，劉管家執(zhí)意讓司機送她去學(xué)校，被夏槐堅決回絕了，就像昨天想的一樣，她只是來江家給小兒子輔導(dǎo)的普通家教老師，就這么一個簡單的關(guān)系，她不能再過界了。

    —

    上午倒沒有課，夏槐趕到宿舍的時候，除了韓婉，其余兩個室友還睡著。

    韓婉睡眼朦朧地起來上廁所，看到夏槐的那一刻，有些發(fā)懵地撓撓頭。

    “你不是去醫(yī)院陪床了嗎？怎么回來的時候還換了一身衣服？”

    夏槐搖搖頭，“我沒有去陪床呀？你聽誰說的�！�

    “冉冉說的，她昨天跟我說你這么晚沒有回來，肯定在醫(yī)院陪床，那你是去哪里了?”

    她如實回答：“昨天晚上下大雨，沒趕上公交車，江家的管家便讓我在那邊客房留宿了一晚，順便給了我一套換洗衣服�！�

    “他們也太貼心了吧！”她不禁感嘆道，說罷她立馬湊近夏槐，挑挑眉，在她耳邊賊賊地問道，“怎么樣？那個江家別墅大不大？那個江家大公子帥不帥？其實上個學(xué)期在期末頒獎典禮上，我遠遠見過到，他和他爸爸來的吧，那時候你在臺上領(lǐng)獎呢，他正好作為嘉賓之一給優(yōu)秀代表頒獎，就在你旁邊�！�

    “什么，我怎么沒印象了？”她只依稀記得，副校長還恭恭敬敬地請了一位姓江的教授上臺發(fā)過言，可能就是現(xiàn)在輔導(dǎo)學(xué)生的父親江海川。

    “你當時一心想著學(xué)習(xí)，頒獎典禮結(jié)束你直奔圖書館去了，當然沒有我觀察的仔細啦�！�

    夏槐沒有多想，現(xiàn)在她最期待是下午跟學(xué)院的教授去航天吉瑞航空基地進行學(xué)習(xí)與研究。見習(xí)的名額整個信息工程學(xué)院一共就給出兩個，而報名的同學(xué)有不少，夏槐也是通過激烈的競爭后，才拿到其中的一個名額。

    她很珍惜這一個機會，也因此做足了功課，只為了能學(xué)習(xí)的更多有用的東西。

    還有一個很巧的就是，秦臻和周海昭今天也在航空基地跑道那邊進行飛行練習(xí)，不過是場外封閉式的訓(xùn)練，也不知道在休息的時候兩個人能不能見上一面。

    —

    塔臺下達命令：“73開車�！�

    秦臻回答：“開車73，73請示滑出�！�

    “73滑出�！�

    秦臻駕駛著戰(zhàn)機行駛在起飛線上，等待著塔臺下達起飛指令。

    塔臺：“73起飛。”

    秦臻握住操縱桿，將推力加到最大，戰(zhàn)機開始爬升起飛，達到足夠速度和一定高度后，她收起了飛機的起落架，成功起飛。

    然后按照飛行教練給的路線，她完成了第一個轉(zhuǎn)彎、掉頭、模擬領(lǐng)航通信等高空和中空訓(xùn)練。

    ......

    “73通場。”

    “73襟翼全放”

    塔臺向她報告：“73著陸地面北風(fēng)6到7�！�

    秦臻給出回應(yīng)：“73明白。”

    ......

    長達二個多小時的空中飛行，秦臻平安在停機跑道著陸，順利完成作為空軍飛行員的首次單飛訓(xùn)練。

    一下飛機的時候，隊友陳柯宇已經(jīng)舉起著滿滿一桶常溫水直接從她的大腿澆到腳背。秦臻感覺身體一陣透心涼。

    這是潑水禮，每個單飛成功的飛行員都要進行的儀式，寓意著飛行的時候要清醒冷靜、負責(zé)到底。

    “哎，憑什么，你們偏心，憑什么她就潑一盆水，我下飛機的時候，你們?nèi)�四個人都倒了滿滿一桶，從頭澆到尾，差點我就要在旱地里溺死了。”周海昭嘴里叼著一顆爛草葉子，悠哉悠哉地走過來勾搭上陳柯宇的埋怨道。

    “人家是女孩子，不能太著涼了，我當然要照顧著了。而且我全場都看了，人家飛的比你漂亮多了，你就是該多被澆兩下好激勵自己�！�

    “哎，陳同學(xué)，你的確得一視同仁哦，雖然我表現(xiàn)比周狗好這個是事實，他菜也是事實，但我希望你們用平等的態(tài)度對待我們所有的飛行員�！�

    全國的女性飛行員比例僅有總數(shù)的百分之一點三。她從嚴苛的層層選拔中殺出重圍，成為了那一年中全省唯一一個空軍女飛行員。在空航上大學(xué)期間，她刻苦訓(xùn)練，文化和實踐一樣都沒落下，且每樣的成績都相當拔尖，每年的優(yōu)秀學(xué)生名單里都有她秦臻的名字。

    她的執(zhí)行能力注定了她以后的不平凡，所以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區(qū)別對待。

    “嘖嘖�！彼�走到秦臻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瞇瞇開玩笑道，“這桶里不該倒水，就該倒?jié)M苦瓜汁，然后潑你嘴上，太損了你這個女人�！�

    一八五的周海昭比她高了整整半個頭，也是他運氣好，剛剛卡在了飛行員身高要求的上限里，如果再多個一毫米估計就要判不合格了。

    兩個人跟宿敵一樣，從小學(xué)吵到了大學(xué)，除了高中不在一個班，其他的上學(xué)階段不是做同桌就是做前后桌。所以兩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個學(xué)期在來個一次火山爆發(fā)，冷戰(zhàn)已經(jīng)成了家常便飯，不過不管誰對誰錯，一般先低頭的都是周海昭同學(xué)。

    “切，旋梯么旋比不過我，滾輪也滾不過我，只有你這種嘴皮子在懟我的時候是最滑溜的�！�

    周海昭盯著她，痞兮兮地一笑，又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后腦勺，提醒她道：“趕緊去換衣服吧，等會你這小身板在凍感冒了，我可不再給你送藥了。”

    “切。”秦臻白了他一眼后，背著手像小兔子一樣一蹦一跳地去里間換衣服去了。

    周海昭怔怔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油然升起一股酥酥癢癢的感覺，像一股電流鉆進了他的身體里，沿著他的血管進入他的心臟，致使讓他心跳悄悄地加速。也可以說，這種感覺，他原來也有過好多次了......

    —

    “在航空航天領(lǐng)域，人工智能的運用已經(jīng)滲入到了方方面面，在智能系統(tǒng)控制中，它負責(zé)監(jiān)測和控制飛行器的各項數(shù)據(jù)，擺脫了傳統(tǒng)的控制系統(tǒng)復(fù)雜算法和固定程序，AI還在航空領(lǐng)域的自主導(dǎo)航、飛行控制、故障診斷和健康管理上都.......”在吉瑞航空的研究基地，給夏槐和何燁焱做著解說的是京城理工大學(xué)信息工程學(xué)院的錢平教授，也是吉瑞航空的核心負責(zé)人。

    夏槐認真聽著，順便看到有價值的還不忘拍兩張照片。

    “接下來我們要進入的是內(nèi)部實驗室，手機相機等電子產(chǎn)品一律不準帶入，然后隨我過來先穿隔離衣。”

    走進研究內(nèi)部，夏槐真正才發(fā)現(xiàn)智能AI在航天領(lǐng)域研究的嚴謹性，通過使用傳感器和數(shù)據(jù)分析技術(shù)，在飛機故障排除和安全隱患檢查方面做的一絲不茍，夏槐不僅學(xué)到了他們精密的運行算法，還有他們的面向更細分市場的的高級推理方法。

    參觀完畢后，夏槐帶著慢慢做了筆記的記錄本，心滿意足地離開了研發(fā)室，此時外面的天氣也暗淡下來。

    錢平教授還送了他們兩個一比一還原的航線飛機模型作為紀念品，還說作為來參觀學(xué)習(xí)的學(xué)生可以去航空內(nèi)部的員工餐廳免費用晚飯。

    于是，夏槐為了節(jié)省時間，打算在這里簡單吃一頓后，直接在這里乘公交去做家教。

    “夏槐同學(xué)，雖然我們原來在學(xué)校上課、考試或者比賽中經(jīng)常見到過，但是我還沒好好了解過你�！焙戊蜔詈拖幕狈祷匮芯炕�地的時候，開始找她聊起天，“比起天賦，我覺得你的成績大多數(shù)都是刻苦用功換來的，跟我一樣�！�

    夏槐認真聽他講話，眉目含笑，柔情又溫柔。

    “聽你口音，我感覺你是我老鄉(xiāng)？”

    何焱燁眼前一亮，“你也是通城的？”

    “是呀，通城市清河縣的�！�

    “我是三余的，就在鄰邊，太巧了！哎太有緣了，這來學(xué)習(xí)唯二的兩個名額，給我們通川人拿到了！”

    夏槐不禁唏噓：“通川市一個貧富差距很大的城市，像我們小鎮(zhèn)走出來的人，能走到大城市都不容易�！�

    “是啊，我本科讀的是二本學(xué)校，我連幼兒園和小學(xué)都沒有上過，十二歲直接讀的初中，高中差一分就要上職高了，不過學(xué)習(xí)是甘之如飴的事情，后來者總能居上。”

    “天吶，不是九年制義務(wù)教——”

    還沒有等她震驚中問完何焱燁，她的余光無意瞟到了不遠處來了一群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男人她感覺非常熟悉。

    她瞇了瞇眼睛，仔細一看......

    是江謹昀！

    他穿著一身深藍色西裝，筆挺的線條展現(xiàn)出了他的成熟和穩(wěn)重，與他現(xiàn)在深沉高貴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跟在別墅里看到的慵懶模樣完全不同。

    她胸口一顫，心想著他不是還發(fā)燒生病著？他不躺在家里好好休息，來這里干什么？

    第10章

    救命之恩

    江謹昀一邊和身后的人交流著什么，一邊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他微微偏頭，似乎往她那邊瞥了一眼，夏槐立馬像心虛做看虧心事一樣地低下頭，怕他認出自己來。

    “小江總，好久不見了，我今天竟然不知道你來這里！”走在前面的錢平教授帶著一臉笑意，伸出雙手，走到江謹昀面前打著招呼。

    江謹昀也禮貌地跟他握手致意，“您好，錢教授，今天公司不忙，抽空過來看看，看到與貴公司合作的運營項目已經(jīng)順利進行，我很高興。”

    “是啊，AI地服機器人已經(jīng)開始普及，我們的智慧機場業(yè)務(wù)戰(zhàn)略會越做越強大。哦，對了。”錢平教授招呼著身后的兩個學(xué)生過來，“給小江總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兩個學(xué)生，男同學(xué)叫何焱燁，女同學(xué)叫夏槐，我今天帶他們來這里學(xué)習(xí)參觀，他們兩個非常優(yōu)秀，如果可以，以后我還可以引薦給小江總�！�

    何焱燁聽到教授在介紹他的時候，連忙反應(yīng)過來，走上前，畢恭畢敬地向江謹昀打招呼，“江總好，我叫何焱燁，京城理工大學(xué)人工智能專業(yè)研二學(xué)生，很榮幸認識你！”

    江謹昀只淡淡點了點頭，隨即又將目光看向何焱燁身后夏槐。

    夏槐摩挲著手掌，手心都出汗了。她特地站在何焱燁偏后方，借著他的寬大的后背，擋住一半他的視線。

    此時的她，只想著他們不要注意到自己，她不是害怕人情世故，只單單不敢面對江謹昀一個人。

    “身后的夏同學(xué).....似乎有點害羞？”他偏頭，嘴角微微上揚，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看。

    “江......江總好。”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望向她，夏槐腦子一片空白，只能走出來一點，磕磕巴巴地問好，聲音低到都要聽不見了，模樣更是不自然。

    錢平以為她只是有社交恐懼癥，便給她打了圓場，“江總，夏槐同學(xué)是我們院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即有天賦又努力，性格是內(nèi)向了一點，但能力方面是卓越不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