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從林氏離開,白清泠接到了藺書琴的電話。
“清泠,怎么樣?”
聽出電話那頭藺書琴的緊張,白清泠柔聲寬慰道:“媽,您想多了,小叔還是業(yè)務(wù)部總監(jiān),沒偷偷換辦公室�!�
今天藺書琴主要擔(dān)心的就是林青山背著她開始重用林意深。
雖然明知林璟明去世,林青山重用林意深也是遲早的事,但她不能接受兒子的葬禮才剛辦完一個多月,所有的一切就都開始恢復(fù)正軌,林意深就能從中獲益。
“我聽我阿承說,林氏今年第二季度的財報非常漂亮,其中他功勞不少,估計升職也就是這陣子的事兒了�!碧A書琴在電話那頭問:“那他天天在公司忙什么,現(xiàn)在手頭上有什么業(yè)務(wù)?”
而能和林青山結(jié)婚,藺書琴那邊當(dāng)然不是和白清泠一樣的灰姑娘劇本。
早年,藺家和林家是臨洲旗鼓相當(dāng)?shù)膬蓚家族,彼此關(guān)系要好,長輩之間說好小輩的親事,到了適婚的年紀(jì),兩人就領(lǐng)了證,辦了婚禮。
只不過這些年林家一直穩(wěn)中有進(jìn),而藺家卻因為一步踏錯,元氣大傷,前幾年幾乎是靠著和林氏為數(shù)不多的合作輸血,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媽,業(yè)務(wù)的事情,我怎么好問呢�!卑浊邈鋈鰦伤频谋銓⑻A書琴的問題給輕描淡寫地帶了過去,“不過我已經(jīng)勸小叔回家休息了,他跟我說好,應(yīng)該是聽進(jìn)去了吧�!�
“好,今天辛苦你了,清泠�!�
林意深只要能回家,就讓藺書琴還能有個了解情況的口子。所以當(dāng)下藺書琴即便是還有些不滿意,但也不好再說什么,只能頓了頓,緩和了點語氣道:“你的那個工作室,你安心開就是了,需要錢就跟媽說,阿璟走了,你還是媽的兒媳婦,永遠(yuǎn)是媽的自己人,知道了嗎?”
白清泠已經(jīng)下到了林氏的停車場,將只剩個空保溫桶的布袋子隨手扔進(jìn)副駕后,微微垂眸關(guān)上車門。
“我知道的,媽�!�
午后,白清泠開車回到工作室,里頭正是午休時間,工位基本都空著,只剩下宋嬌還在那坐著發(fā)呆。
聽見玻璃門碰風(fēng)鈴的聲音,宋嬌回頭,見是白清泠,立刻站起身來:“清泠姐�!�
“怎么不去午休?小心下午犯困�!卑浊邈隽嘀即M(jìn)到茶水間,把今天給林意深帶湯的保溫桶拿了出來,準(zhǔn)備清洗。
“就是那個……”宋嬌卻跟到了茶水間門口,“你今晚不是又要跟那個錢經(jīng)理去吃飯嗎?”
上次白清泠去跟錢壽吃飯,他們還挺慶幸白清泠逃出生天,結(jié)果不知道是那次吳策死活擋著沒讓他占到便宜還是怎么的,結(jié)束之后絕口不提店面的事兒,硬說要再細(xì)聊一下。
這話讓人聽著都讓人火躥三丈高,宋嬌掛了電話簡直要氣死,說句不好聽的,就錢壽上次借著醉意發(fā)酒瘋,宋嬌都怕今天晚上見上面,這人生怕得不了逞,狗急跳墻給白清泠下藥。
“嗯�!卑浊邈龊芸彀驯赝袄餁堄嗟臏记謇沓鰜�,“怎么了?”
“我覺得還是有點不安全啊,畢竟吳策又喝不過他�!彼螊砂欀碱^,“咱真的有必要做到這份上嗎,還是說,清泠姐你還有什么后手?”
后手。
白清泠其實沒什么后手,剛才在林氏,林意深并沒有答應(yīng)她晚上會來,只是輕描淡寫地反問她:“一個店面而已,嫂子何必去討好一條看門狗�!�
林意深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頭稍稍往椅背里靠了靠,陽光將他鼻梁上的鏡片反射出手術(shù)刀般冷靜的銀芒。
又是那種熟悉的,讓人忍不住臣服的壓迫感。
他的目光幾乎可以剖開她的皮肉,挑開她的臟腑,叫她無從隱瞞,無所遁形。
“清泠姐?”
宋嬌的聲音讓白清泠回到自己的工作室,她停下手上的動作朝宋嬌笑了笑:“宋嬌,你知道南棘蛇嗎?”
就像藺書琴說的,會咬人的狗不叫。
白清泠覺得恐怕就是林青山,也不敢說自己完全摸透了林意深的想法,所以他至今也只敢讓他坐在部門總監(jiān)的位置上,不愿讓他觸碰到真正的實權(quán)。
“我只知道北極熊……”宋嬌不知道白清泠干嘛突然說起這個,“清泠姐,我在跟你說晚上的事兒呢!”
因為他確實太有野心,也太有能力了。
“南棘蛇是一種捕獵方式很奇特的動物�!卑浊邈霾痪o不慢地清洗著手上的保溫桶,一如她此刻不疾不徐的語速,“它們會用自己當(dāng)誘餌,去引誘獵物靠近�!�
“啊?”宋嬌不知不覺被她的敘述吸引了注意力,“那不是很危險,萬一把自己搭進(jìn)去了呢?”
“生死存亡本來就是自然界的法則�!彼龜Q上水龍頭,茶水間頓時一片寂靜,“更何況,又有什么事情是萬全的呢……”
“大家都只不過是在賭而已�!�
傍晚,吳策開車到了餐廳樓下。
白清泠看出吳策的緊張,下車前朝他安慰地笑笑:“別緊張,吳策,你上次已經(jīng)做得很不錯了�!�
“可是萬一我又喝斷片了,”吳策煩躁地?fù)项^,“到時候你一個人可怎么辦!”
白清泠卻依舊溫柔:“沒事的�!�
她還穿著白天那件旗袍,只不過外面換了條長至腳踝的外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林意深出現(xiàn)的關(guān)系,這次錢壽明顯沒有上次那么猴急,即便看著白清泠走過來的時候,兩只眼睛都發(fā)了直,回過神來之后也還是客氣地說:“白小姐請,這家店我經(jīng)常過來,味道還是可以的�!�
餐廳人不多,位置是錢壽定的,在大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吳策看見不是包廂就先松了口氣,白清泠看見他席間還悄悄借上廁所的名義去吃解酒藥,但酒過三巡,小伙子還是不敵中年男人,滿臉通紅地趴在了桌上。
“白小姐,上次見面我沒細(xì)問,后來回去才聽說,你媽媽原來就是我們南總續(xù)弦的太太啊�!卞X壽推杯換盞過后,雖然臉上紅得厲害,但神色看著還是相當(dāng)清醒的,“有你這么優(yōu)秀的女兒,怎么從來沒聽南總說起過呢?”
白清泠終于明白他今天禮貌的原因,溫和地說:“因為我媽媽嫁給南總的時候,我已經(jīng)讀大學(xué)了,我和南總說是繼父和繼女的關(guān)系,實際上并不熟悉,也沒怎么見過面。”
錢壽能坐上這個位置,自然不可能真的腦袋空空。
簡單兩句話,就表明已經(jīng)把白清泠的底摸過了,能再約她第二次,就說明他知道她當(dāng)下的生存處境,覺得她還是個可以拿捏的對象罷了。
確實,她表面上看是林家的長兒媳,但林璟明當(dāng)年為了娶她,差點鬧到和林青山斷絕父子關(guān)系的事情,在圈子里也早就人盡皆知。
所以那天在葬禮上,才會有人直接當(dāng)面嘲諷,畢竟現(xiàn)在她在林家的位置是肉眼可見的尷尬,這些原本在暗處窺伺,獐頭鼠目的東西自然一個兩個迫不及待地浮出了水面。
聞言,錢壽立刻露出理解的表情,唏噓道:“這樣啊,那你也挺不容易的,而且我聽說南太太……哦,也就是你媽媽又給南總生了個小兒子,女人啊,就是這樣的,嫁給了別人,那就徹底是別人家的人了,什么親生女兒啊,哪里管得過來�!�
“所以白小姐,你看,女人總歸還是要找個靠山的,你上一個靠山吧,確實找得好,但是人也要現(xiàn)實點,你已經(jīng)是二婚了,哪還能找一個跟一婚一樣好的呢?”
錢壽這次可比上次誠懇了太多,似乎是打算換個戰(zhàn)術(shù),靠真誠打動白清泠。
他大概是覺得說到這份上,對白清泠來說已經(jīng)有足夠的吸引力了,便緩緩地向她靠近,用手曖昧地在她腰上捏了一下。
“我說句不好聽的,要不是你,我是絕對不考慮二婚……”
“嫂子�!�
就在這時,林意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那只不規(guī)矩的手便立刻如同驚弓之鳥般飛走。
白清泠回頭,男人的目光正好從她腰際收回,只一個眼神,便將錢壽的臉色都給硬生生逼得泛了白。
“嫂子也在這啊?”
“嫂子好嫂子好�!�
而林意深身后還跟著以鄭群為首的心腹干將們。
大概是因為今天她去了一趟辦公室,這些人跟她的距離感消弭不少,此時一改上次懷石料理的拘謹(jǐn),湊上來跟她打招呼。
白清泠滿臉意外地站起身:“晚上好,怎么會這么巧,你們也來吃飯嗎?”
還好。
她賭贏了。
10.
桌下、車上
錢壽當(dāng)場表示有事,要先走,鄭群便熱情地招呼白清泠跟他們一塊兒再吃點,順帶叫上那另外幾個人把又?jǐn)嗔似膮遣呖傅讲蛷d空著的沙發(fā)椅上躺著。
“上次是不是也是那個小哥啊,他怎么一喝酒就斷片,酒量比我還差�!�
“就是啊,你已經(jīng)是我們部門最差的了。”
“你別放屁,當(dāng)著嫂子面呢!”
“哈哈哈哈哈哈……”
白清泠剛剛也不可避免地喝了點酒,當(dāng)下在酒精的作用下,雙頰微微泛起細(xì)膩的淡粉色,眼神也比平時要更亮一些。
除此之外,她看起來仍舊很清醒,單手支著下巴,面帶笑容地聽鄭群他們聊著好笑的話題,那件用來模糊身體線條的外套,也好好地披在身上,乍一眼望去,如人群中一顆高貴而矜持的白珍珠,散發(fā)著端正而溫潤的光澤。
但桌下,那只無骨般的手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林意深的膝蓋上。
她掌心溫度不高,整個手掌纖細(xì)而又干燥,與某種生活在叢林中,天生體溫偏低,行動起來又總是悄無聲息的爬行動物極為相似。
他們坐的位置正好在餐廳頂燈的正下方,林意深垂眸往桌下掃了一眼。
肅穆的黑色西裝褲襯她皮膚白得刺眼,燈直直往下一打,將黑與白的界限都模糊過去。
桌上,白清泠從容地伸出手去夾了一筷子菜心,放到他碗里,“小叔,這個菜心很嫩,你嘗嘗�!�
鄭群等人見狀,紛紛羨慕地“哇”出了聲:“天吶,我只恨我沒有一個哥,沒有這樣一個好嫂子!”
“嫂子也太好了,今天中午還給總監(jiān)送湯呢。”
“我中間進(jìn)去送過一次文件,那個湯太香了!”
白清泠被他們夸得害羞,低下頭去不好意思地笑,伏在男人腿上的手卻隔著西裝褲,一點一點描畫著他大腿肌肉的輪廓。
她動作很輕,沒有帶來太多實質(zhì)性的感覺,只有似有若無的溫度和若即若離的觸碰,仿佛羽毛搔刮而過,帶來一瞬之間的幻覺。
“沒有你們說得那么好啦,今天也是爸媽擔(dān)心小叔才讓我過去一趟的。”
林意深側(cè)眸看了白清泠一眼,正好撞上她一本正經(jīng)的目光。
“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吃餅干蛋撻之類的,我最近正在學(xué)……”
女人明眸善睞,言笑晏晏,從他身上移開目光,那只手也好似終于玩夠,指尖在西裝褲上劃出一道纖細(xì)的紋路,預(yù)示著她要離去的方向。
下一秒,一直巋然不動的男人便如迅猛的豹般,在桌下一把將她的手握住,扯了回去。
“嫂子居然還會烘焙嗎?”
“我特別喜歡吃蛋撻,每周都會被肯德基收割一次!”
一行下屬對白清泠的神色已經(jīng)變得熱情又崇拜,男人的手卻在她的手腕上收緊,用力。掌心緊貼皮膚的時候更顯滾燙,仿佛燒紅的鐵被熔鑄成了手銬的模樣。
而后,輕描淡寫地看了眼身旁已經(jīng)動彈不得的白清泠:“嫂子最近還在研究西點?”
“雖然爸媽是不太喜歡啦�!卑浊邈鼋由狭忠馍畹脑�,兩人順勢對上目光,她在桌下微不可察地動了動手腕,朝他眨了眨眼,似是求饒:“不過中式糕點吃多了,偶爾也會想換換口味嘛�!�
而換來的,卻是男人進(jìn)一步的壓制,將她整只左手都捏在了手里。
“看不出來,嫂子口味還挺廣的�!�
她的手背緊貼著男人掌心,被燒灼,被緊握,被他施以懲罰的力道,卻又克制地將那股力收在了疼痛的邊界。
“沒有吧,我從以前到現(xiàn)在,喜歡的一直都是同一家的東西�!�
桌上的人絲毫不知兩人在桌下隱秘的拉扯與勾連,鄭群仍舊向白清泠傳遞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熱情:“果然會做飯就是好啊,我也挺想學(xué)做飯的,就是沒時間�!�
“其實你可以試試看的,做飯的學(xué)習(xí)成本并不高,但是回報卻很大。”
白清泠抓住男人動作的空隙,動了動手想要回握住他,林意深卻忽然加大了力道,拇指抵在她的掌心,前后夾擊,滾燙的體溫從她單薄的骨肉間強(qiáng)硬地貫穿過去。
她感覺自己左邊半邊身子都麻掉了,只得稍稍換了個坐姿,跟鄭群說:“有些食譜真的很簡單,基本上只要你愿意嘗試就是零失敗,比如燉湯……”
一頓飯就在這樣極其和睦的氣氛中落下帷幕,鄭群上次就跟著林意深送吳策回去過一次,已經(jīng)知道他家的地址,就拉上另外兩個沒喝酒的跟他跑上一趟。
雖然已經(jīng)近九點鐘,白清泠坐進(jìn)副駕駛,從包里翻出一支實木發(fā)簪,隨手將長發(fā)盤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露出流暢的肩頸線條。
她盤好頭發(fā)后,才不緊不慢地開始查看自己手腕的紅痕:“看不出來,小叔還挺狠的,弄那么用力�!�
她故意選了曖昧的字眼,后又將自己的手臂送到他面前,楚楚可憐地說:“你看,都紅了�!�
林意深垂眸掃了眼,就看女人從手指到手腕皆是清雋秀氣,白皙的皮膚上還真浮著幾道明顯的指痕。
他用手托起她的手腕,拇指指腹不走心地從她被握紅的地方撫過,再抬眸,就正好對上女人的雙眸。
她真是熟練地將無辜二字詮釋到了頂點,眼眶永遠(yuǎn)帶著點濕潤感,直直望進(jìn)去的時候,便如同望進(jìn)了一彎江南的月,月下彌漫著清淺的霧,使得這副畫面既不直接,也不真切,勾著人情不自禁地想往更深處走。
“嫂子�!�
而她面對的,卻是一片深邃的幽暗叢林。林意深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直直地看進(jìn)她的雙眸中:“你要那么想要那個店,可以直接跟我說�!�
白清泠現(xiàn)在的工作室和品牌清泠子,都是林璟明之前已經(jīng)幫她弄好了的。
其中無論從店面,工廠,亦或者是布料供應(yīng)商,乃至顧客群,可以說是上下游已經(jīng)全方位地幫她打通,只為了讓她能專心做自己喜歡的設(shè)計。
思及此,林意深余光瞥了眼她外套下不盈一握的細(xì)腰。
“不用這樣舍近求遠(yuǎn)�!�
白清泠聽懂了他的意思,身體斜靠在座椅靠背上,胸口瑩白的緞布勾勒出上肢線條,衣料上淺淺的暗紋在昏暗的車?yán)锓路鸩卦诎堤幏垂獾纳喵[。
“這怎么能算舍近求遠(yuǎn)呢?”
她不急著把手從禁錮中掙脫出去,倒是反過來利用這份禁錮,將林意深的手勾到了眼前。
“明明小叔對我來說才是遠(yuǎn)。”
她抬眸看他,目光仿佛玩鬧,但林意深卻抓著她的手,把她的身體拉了回去。
白清泠有一瞬間地失去平衡,手不得不撐在扶手盒上,屬于面前男人的氣息也鋪天蓋地地壓了下來——
林意深垂眸看她,鏡片背后微微上挑的眼透著不近人情的冷光,在白清泠側(cè)頭想看一眼車外的時候,另一只手直白地捏著她的下顎強(qiáng)行將她的臉扳了回來。
“我沒興趣陪你這樣玩,嫂子�!�
車內(nèi)空間密閉而狹小,兩人距離極近,對視間,彼此的氣味與鼻息都迅速地糾纏在一起。
白清泠左手被他死死禁錮在掌心,右手緩緩地攀上他的小臂,“小叔,你把我想得好壞�!�
怎么會有人手也長得這么性感。
掌心手指皆是粗厚,指關(guān)節(jié)格外明顯,手背青筋連著小臂,明顯的凸起,讓人只是看著,就情不自禁地聯(lián)想到一點別的什么東西。
“我只是想讓你好好看看我�!�
微涼的呼吸劃過他的側(cè)頸,呢噥低語時翕動的雙唇吐出熱氣,燎過他的皮膚。
下一秒,林意深以掌心托起她的臉,拇指迅速奪回主動權(quán),壓在了她的下唇上。
“你要我怎么看你?”
他的侵略性只在一瞬間爆發(fā),話音未落便與她拉開距離,整塊后背都靠進(jìn)駕駛座的靠背,從容而淡漠地點了根煙,而后將車窗降下,將手?jǐn)R在了窗框上,看著煙氣緩慢地在夜色中升騰。
“店我?guī)湍闩�,你安分點。”
11.
困境、選擇
“清泠姐,清泠姐!”
白清泠坐在設(shè)計室里正在畫圖,宋嬌忽然興高采烈地敲了敲門后開門走了進(jìn)來,“好消息,超級好消息!”
她抬起頭,不自覺被小姑娘的笑容所感染:“什么好消息?”
“咱拿下洲時廣場的店面啦,位置比之前和錢經(jīng)理談的那個還要好!”宋嬌說著,差點在原地跳起來,“那個錢經(jīng)理好像出了點什么事,已經(jīng)被換掉了,之后臨廣那邊換了個人負(fù)責(zé)我們,很快就談妥了!”
距離上次這才過去幾天。
看來林意深的動作確實很快。
“那個人比錢壽可好多了,特別熱情,還給我們了很多優(yōu)惠,說是之前拖了我們那么久感到很不好意思�!彼螊蓾M臉興高采烈:“清泠姐,剛吳策提議說我們晚上一起出去吃個飯慶祝一下,你說咱去吃什么呀!”
“你們?nèi)グ桑渣c好的,到時候我報銷�!卑浊邈隹戳搜蹠r間,見差不多了,便站起身來,“今天我得早點回去�!�
宋嬌愣了下:“為什么?”
“小叔升職了�!彼闷鹨旅奔苌系陌皠偘謥黼娫捳f,讓我今天回去做幾個好菜,一起慶祝一下。”
伴隨著林氏第二季度財報的公布,林氏的股票已經(jīng)連著上漲兩周。
之前藺書琴說,林氏第二季度能干得這么漂亮,林意深功勞不小,當(dāng)時白清泠還在想,不知道林青山這次會不會認(rèn)可林意深的能力,直到剛才刷到了鄭群這條朋友圈。
鄭群:終于!要換辦公室了!
看來林意深終于要再往上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