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好!……”該死,我回答她做什么,眼睛怎么這么紅?又哭了?真是個煩人的女人,鄭宜良心里默默誹謗幾句,一臉不爽的扯了扯領帶,回到書房,像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在云言眼里也是那么值得眷戀,無論現在鄭宜良怎么對她,都因該算是當初自己一聲不吭就離開的懲罰吧,忍忍吧,為了當年那個溫暖的夏天。
“沒錯,就是那個女人,還勾引我的楚譚�!焙斡袢谎劢穷┲l(fā)抖的任淼淼,纖細的手指間夾著精致的高腳杯,紅色的液體在杯子里晃動著,翻滾著,“賤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賤女人!”任淼淼握著拳,眼睛里充滿了憤怒的顏色。突然,她掏出手機,匆匆走出了包間。
何玉然看著任淼淼離開的背影,嘴角勾起異常唯美的笑容,輕輕地拍拍手,應聲走出來一個招待,“何小姐,”“今天本小姐心情好,給,好好收著!”說著從皮包里抽出一沓不薄的鈔票,遞到招待的手里,便踩著高跟鞋,優(yōu)雅的離開,招待的手里握著錢,臉上已經笑開了花。
任淼淼走到衛(wèi)生間,“喂!你給我找?guī)讉人,去把那個云言處理掉,是,必須成功,趕緊行動吧!”簡單的說完,她有些脫力的靠在門框前,“宜良,我不會讓那個賤女人繼續(xù)留在你的身邊傷害你的�!笨粗R子里憔悴的自己,她幾步跑到臉池邊,打開水龍頭,冰涼的液體打在手上,讓她清醒了不少,她胡亂的沖了一把臉,喘著粗氣,跌坐在地板上,“賤女人!我不會讓你好過點,我不會讓你繼續(xù)傷害
宜良,我不會讓你這么做的,我要毀了你,我要毀了你,哈哈哈!”
她瘋狂的樣子很是嚇人,像是已經理智不清。
“這錢你也敢要!這可是任家大小姐!”一個上了年紀的招待嘆著氣看著收錢的那個年輕招待,“誰和錢過不去不是?”年輕招待一挑眉,閃進大廳忙碌去了。
第四十一章
云言被騙入險境
云言愣了好半天,突然不想在這個屋子里待下去,便收拾收拾出了房門,正值深秋,金色的葉子落滿小路,踩在上面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樹葉清香,竟是讓云言如此眷戀。
“叮鈴鈴……”手機響了,“喂,哪位?”“是云言小姐嗎?”手機里傳來的聲音并不熟悉,云言很確定這是自己不認識的人,“是我,你是?”云言問,“我是誰不重要,我的老板有事情找你!”“什么事?”一陣風吹過,云言打了一個激靈,敏感的問,“到西巷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不過去會怎樣?你又不告訴我你的老板是誰?”云言有些生氣。
手機那端沉默了一會,只吐出幾個字,“和鄭宜良有關�!北銙鞌嗔穗娫�,車禍出的蹊蹺,云言自然不會不知道,她想到車禍,手心不禁冒出一層冷汗,和鄭宜良有關,這幾個字在她腦子里來回響著,她停下腳步,跑到大街上攔下一輛出租車。
“去西巷�!�
西巷是一個高薪階級一個地下商場,只是打著一個樸素的名號,干著大單的生意,云言也是在和楚嵐閑聊時聽過這個地方,不過兩個人都不曾來過,這種地方,若不是這個電話,云煙一輩子都不想來到這種地方。
跨進看似簡單的玻璃門,立刻迎上來一個男子,“可是云言小姐?”白凈的臉上有幾分善意,又有幾分狡黠,“是我!”云言下意識的退后一步,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一個黑衣的壯漢圍了上來,云言本能的想要推開圍上來的人,可是那些都是八尺大漢哪是一個小女孩子能應付的了的?
不過云言還是拼命地掙扎著,出于無奈,有一個黑衣男子下手刀砍暈了云言,那個白凈的主管搖搖頭,在這里工作二十多年,這種場景他是司空見慣,總是有一些同情也只能留下一聲嘆息,幫不了什么,“你,抱起她,帶到老板那里吧!她都暈過去了,動作輕點吧!”他隨便指了指一個人,轉身走開了。
曾經有一個將軍歷經戰(zhàn)場,殺敵無數,有人問他,是不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看見殺人都麻木了,老將軍苦笑著,“親眼看著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面前就這樣消殞,怎么可能沒感覺?每一次都會心里難過,每一次!”這位西巷的主管便是這樣一個人,深諳其中道理,他并不知道這個云言到底與雇主有什么矛盾,總之這個女孩才這么年輕。
不怪主管感嘆,熟悉西巷的人都知道,這是個什么地方啊,鬼門關,與地獄無異,不說活著出來的沒幾個,就算出來了,也被折磨得半死,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不過是干干的等死,這就是西巷,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這個法律觸及不到的死角,就這樣收著錢,替人干著慘無人道的混賬事。
“這就是云言?”五大三粗的壯漢,看看躺在地上的女孩,并沒有什么天人之姿,竟沒有什么興趣,“是啊,任小姐要求要讓她……”一個嘍羅壞笑著走到他們的頭兒面前,小聲的說了幾句�!斑@樣啊,那么,拖下去,賞給兄弟們了!”頭兒擺擺手。
這時一個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不可,這個人是鄭宜良的女人,鄭氏集團雖然和任氏集團不相上下,但是,以鄭氏集團的實力,絕對不容小覷,此事還是先壓下來,待兄弟們先去周旋再定下來�!闭f完很嚴肅的推了推鼻梁上金邊的眼鏡,“也好,先帶下去吧�!鳖I頭的人想一想,點點頭。
鄭宜良回到書房,聽到關門的聲音也沒在意,可是漸漸天色暗了下來,云言卻還是沒回來,他開始有些不安,是不是暈倒在路上了?是不是迷路了?是不是……他甩甩頭,不敢往下想,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夏爵,你有葉琛的聯(lián)系方式是吧?”“嗯,怎么?”“把號碼給我!快點�!编嵰肆家呀洓]有耐心了。
當手機里面?zhèn)鱽碛悬c陌生的聲音,鄭宜良很不習慣,但是他不打這通電話心里會更加不安,“葉琛是嗎?云言是不是跑到你那里了?”“云言?真好笑,你作為她的丈夫,居然不知道她在哪里?”葉琛不滿的諷刺,他本來就對鄭宜良的印象不太好,更何況看到鄭宜良對待云言的態(tài)度,更是反感。
“嘟嘟……”知道云言不在那里,鄭宜良掛斷電話,只能給李靖打電話,讓他去調查一下,云言一向是一個有點怕黑的人,不可能一個人在夜里走在外面,鄭宜良此時已經坐不住椅子,他沒有察覺自己曾經好久沒有的焦迫感又回來了,如此這般的關系一個人,他太著急了,忘記了自己不應該關心她。
冷!云言掙扎著坐起來,靠著月光打量著四周,這時一個很豪華的房間,不過她只是被隨便的扔在地板上,她回憶著發(fā)生了什么,然后起身去開門,毫不意外,門已經被鎖住了,她走到窗邊,這里大概有二十幾層高,下面燈火輝煌,像是一片星海,伸手摸著綢緞窗簾,心里很是不安,看來這些人是針對自己,鄭宜良不過是為了釣上來她的借口吧,可是,自己怎么還那么相信呢,那么害怕。
她苦笑著嘆息,就是這樣,似乎就是注定了的,欠的總是要還吧!咔!門開了,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瞇著眼向她走過來,“你干什么?”云言往后退著,“頭兒不喜歡,那么小的可不嫌棄,來吧!”男人回身關上門,搓著手走過去,“你走開!”云言一邊打量著四周的物品,一邊退著。
“別躲了,你躲不了的,趕緊從了我吧,我會好好疼你的!”男人往前一探被云言踹倒在地,“賤人!”男人爬起身,氣憤的看向云言,此時云言胡亂地摸索著,希望能找到什么能打得過男人的東西,可是身邊并沒有什么重的東西,正當男人第二次撲上來時,云言不小心跌倒了,被男人壓在身下。
男人狠狠抓住她的頭發(fā),扇了兩個脆生生的耳光,云言只覺得頭暈沉沉的,沒有了反抗之力,男人拎起云言扔到床上,云言的頭一下子磕到墻上,鉆心的疼痛讓她頓時清醒許多,她突然看到床邊有一個酒瓶,不顧頭上的頭痛,伸手抓住酒瓶在手,摔在墻上,瓶子被砸碎一半,露出鋒利的利刃,“不要過來!”云言瘋了一樣對著男子怒吼。
房間里的響動引來了外面的人,幾個管事的進來了,看到那個男子,上去就是一拳,然后拉了出去。冷冷的掃了一眼云言,走了出去。
云言扔掉瓶子,無力地倒在墻邊,哭了起來,好怕,她真的好怕,剛才差不多想要和那個人同歸于盡了,這到底是哪里,到底是為了什么,這些人到底是誰?她怎么也想不通,加上頭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發(fā)通,她難受的鉆進被子里,還好,床很軟,就像是一個溫暖的懷抱,很快,她便睡過去了。
云言睡得極不安穩(wěn),她理智里覺得現在所處的地方并不安全,應該保持著清醒,可是她實在太困了。連日的疲倦在極度驚恐下爆發(fā)出來,困意席卷了云言。
夢中她仿佛回到了剛去德國那年,除夕那天,她兼職的酒吧有人去鬧事兒。云言平時即便再缺錢,也不會到酒吧兼職,她潛意識里覺得酒吧是個很混亂的地方�?墒墙裉焖氖矣严牒湍信笥岩黄疬^除夕,答應給云言兩倍的工錢。因為實在太缺錢了,云言猶豫一下,還是同意了。
當時酒吧中的混亂云言想起來現在還心驚。尖叫聲,哭喊聲,咒罵聲……云言不知道該怎么辦,幾乎所有人都扭打起來的時候,云言已經找不到了酒吧的出口。
云言親眼看到一個人被紅酒瓶打的頭破血流,她的臉上濺滿了液體,不知道是酒水還是血液。
云言很害怕,那種恐懼是生平以來前所未有的。她將自己縮成一團,躲在角落里,瑟瑟發(fā)抖。云言嘴中不斷重復著:“宜良,宜良……我害怕……”耳邊不斷有玻璃摔碎的聲音,云言的頭嗡嗡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云言聽見了警車的聲音,混亂被漸漸平息,云言身子一軟,癱倒在地上。
云言突然從夢中驚醒,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想不起自己身在何處。月光透過窗子灑在地板上,云言清楚的看見房間的布局,這不是鄭家也不是云家,記憶席卷而來,云言頭疼的想起了發(fā)生的事情。
現在該怎么辦?云言將頭埋在膝間,黑色的卷發(fā)垂下,看起來那么絕望無助。那個男子淫笑著向她撲來的丑陋樣子依舊在云言腦中揮之不去,云言第一次這么恨自己,為什么接二連三的上當?為什么自己這么笨!
第四十二章
突然失蹤眾人急
鄭宜良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驚慌失措,像一只無頭蒼蠅,漫無目的的亂撞,卻遲遲找不出出口,“老板,暫時還是查不出什么,不過,何玉然似乎提到這件事可能與任淼淼有關!”李靖湊到鄭宜良耳邊小聲的說。
鄭宜良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心里已經肯定了一半,那個女人從來都是不擇手段,不過一般都是小作小鬧,應該不會有什么大事,這樣想著,可是心里還是惴惴不安,不知道云言的下落,是不會放松的。
“再加一些人手,去查,要快!”
“是。”李靖轉身出去。
鄭宜良突然拿起手機,撥通任淼淼的號碼。
“嘟嘟……”電話響了沒兩聲,那頭就傳來了任淼淼的聲音。任淼淼似乎一點都不意外鄭宜良會突然給她打電話。
“宜良……”
任淼淼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奇怪,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聽的人心里發(fā)涼。鄭宜良皺了皺眉。
“云言在哪?”
“宜良,你給我打電話,提云言做什么?我會傷心的�!�
鄭宜良不想跟她廢話,“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清楚,你敢說云言失蹤跟你沒關系嗎?”
任淼淼沉默了很久,等的鄭宜良都不耐煩。
“云言,這個女人到底有哪里好?你們一個兩個都喜歡她?”
鄭宜良以為任淼淼沉默是為了醞釀歇斯里地的爆發(fā),可聽到她這樣平靜的語氣,心里卻一驚。
他下意識的放低了聲音,“這跟你沒關系,你告訴我,云言在哪?”
“哈哈哈,哈哈哈……”任淼淼突然笑個不停,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怎么能跟我沒關系呢?你可是我的前未婚夫啊。你一點都不顧及我的想法,就突然毫不猶豫的退了婚,娶了云言那個女人。宜良,我們三個人的事,你怎么能說跟我沒關系呢?”
鄭宜良剛想說就算沒有云言我也不會跟你結婚,卻被任淼淼打斷了,“宜良,你永遠是那么心狠,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一點不留情,你不知道對于喜歡你的人來說,有多疼�!�
任淼淼好像是哭了,說話帶上了鼻音。
“不過,沒關系,誰叫我愛你呢。你給我的一切好的壞的我都接著�!比雾淀挡亮藴I,“但是,”她的語氣陡然變得陰狠,“我絕不允許你身邊存在著威脅你安全的人,今晚很快就會過去的,明天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云言了……”
“任淼淼,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再也沒有,你不知道殺人犯法嗎!”
鄭宜良一顆心都被提了起來,又氣又急。
“任淼淼,云言要是有什么事,我不會放過你的!你最好想清楚……”
鄭宜良雖然討厭任淼淼,但料定她沒有那么大的膽子殺人,所以還想著把她先勸住�?扇雾淀抵苯訏鞌嗔穗娫挕�
“喂……喂……”
鄭宜良不甘心的又撥回去,卻始終無人接聽。他氣的將手機摔倒了桌子上。
過了一會,卻又拿起來�!袄罹福俏�。還沒有消息嗎?”
“抱歉,老板,我們還在查�!�
鄭宜良掛斷了電話,看著面前一摞的文件,卻一份也看不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緊張云言,那次車禍是,現在也是,難不成自己愛上她了?
“不,不可能……”鄭宜良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自己對她那么差,怎么可能會愛上她呢……
就在這時,鄭宜良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他以為是有了消息,趕緊拿起來,卻發(fā)現是葉琛。
“鄭宜良,你把云言弄哪去了?”
剛接起來就是葉琛要殺人的語氣,鄭宜良突然憤怒起來�!笆裁唇形野阉娜チ�?你什么意思?”
“鄭宜良,云言三番五次的出事,都是因為你!她跟你結婚以后,就沒過過一天安心日子。你能帶給她的,除了傷害還是傷害!你根本配不上云言!”
這是鄭宜良今天第二次被掛電話,他煩躁的將手機甩到了墻角。
很多人都說,云言配不上他,聽到自己配不上云言,這還是第一次�?上胂朐蒲越Y婚以來,幾乎很少笑過,鄭宜良知道,她確實沒有開心過。
葉琛發(fā)現云言失蹤以后,立刻給父親打電話,從他那借了人去查。
葉琛本來在值班,現在卻心神不寧,只能隨便抓了個人替自己,然后回辦公室等消息。
云言第一次被綁架是被關進電梯里,這次不知道會怎么樣?葉琛總覺得,這次的事不會像上次那樣簡單。一種濃濃的不詳感籠罩著他。
鄭宜良更是焦心不已,任淼淼的話讓他很不安,他卻沒辦法立刻知道云言在哪。
發(fā)現云言不見時是傍晚,而現在這一夜馬上要過去了。這一夜鄭宜良給李靖打了無數電話,他能用的人也全部都派出去了,可還是查不出來。只知道云言被帶上了一輛車,卻查不出來是誰開的,又開到了哪。鄭宜良知道葉琛也在查,包括夏爵和楚譚也都進了一份力,可是,還是毫無所獲。這樣縝密的陰謀,鄭宜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是任淼淼能想出來的,而她背后,任浩是最大的嫌疑人。
“老板,還是沒有消息�!崩罹复怪^,站在鄭宜良面前。他為自己的工作失職十分愧疚。
鄭宜良沒有說話,他已經在辦公室坐了一夜,眼睛里有通紅的血絲,身上的西裝也亂了,下巴上還有新長出的薄薄一層胡茬。
鄭宜良沉默了一會,忽然說道,“報警吧�!�
“是,”李靖點頭,飛快的走出去。
失蹤不到二十四小時,警方是不予受理的。他們又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云言是被綁架,而讓他們出動的唯一辦法,就是錢和權。
葉琛也是一夜沒睡,不過他比鄭宜良好點,畢竟以前經常值夜班。他同樣沒查到云言的消息,仔細考慮過后,他再一次撥通了鄭宜良的號碼。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合作,別的事情都等找到云言之后在說。
“鄭宜良,我是葉琛,你那邊有消息嗎?”
鄭宜良揉了揉疲憊的眉心,“沒有,你呢?”
葉琛緊皺著眉,情況比他想的還不樂觀。“我也沒有,這樣下去不行。拖得越久云言越危險�!�
“我知道,我已經報了警。”
葉琛緊皺的眉頭松了一下,警察出動總比他們這樣無頭蒼蠅似的亂找好。
“你有什么消息隨時給我打電話,保持聯(lián)系。”
“好。”
云言醒了之后就再沒睡著過,她抱著被子縮在床上,打量著周圍環(huán)境。屋子里只有她一個人,她想起之前那個男人好像被拖了出去,想起那個男人做的事,云言不由開始發(fā)抖。
她簡直不敢想象,如果再有人要強迫她該怎么辦。云言咬著牙,眼淚卻止不住的冒出來。不知道這是哪,也不知道鄭宜良他們有沒有發(fā)現自己失蹤,也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能找到自己,更不知道還來不來的及……
云言突然掀開被子,下床,撿起一片尖銳的玻璃碎片。她的眼神有些決絕,就算她沒有能力逃出去,但總有辦法保證不受辱。
云言拿著碎片,四處查看著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門是從外面打開的,里面的人沒有辦法出去。雖然沒人推門進來,但云言知道,外面一定有人看守。
不知道這次又是誰綁架自己,也不知道是為了什么?云言苦笑,自己這是什么體質,怎么老被人綁架呢?
把屋子里能看的都看了,確定自己跑不出去后,云言又回到了床上裹著被子。
那頭鄭宜良和葉琛正全力配合著警方查案,從攝像頭開始,逐一排查。最后終于在一個特別偏僻的攝像頭里找到了車牌號,立馬開始全城排查。
葉琛沒把云言失蹤的事告訴楚嵐,楚嵐一個小姑娘,知道了除了跟著著急也沒有什么別的用,與其多一個人跟著擔心著急,還不如等事情結束之后再告訴她。
可葉琛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苦笑,好像瞞不住了呢。
“葉琛,云言呢?打她電話沒人接,家里也沒人,你知道她在哪嗎?”
“她……”葉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可以為了不讓她著急不告訴楚嵐,卻做不到說謊去騙她。
葉琛是個非常毒舌的人,幾乎從不見支支吾吾的時候,他一遲疑,楚嵐立馬就察覺到了不對。
“云言怎么了?葉琛你說話啊,呵呵,不會又被失蹤了吧?”
楚嵐故意開玩笑,可聲音卻干巴巴的,根本笑不出來。
“你說話呀,不說話算是什么意思!葉琛!”
楚嵐再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思,急得不行。
“嗯,云言失蹤了,不過你別急,已經報警了,我和鄭宜良都在全力調查�!�
“有消息了嗎?”楚嵐語氣有點弱,她自己也知道,要是有消息,肯定已經把云言救回來了。
果然只聽葉琛說道,“抱歉,還沒有�!�
楚嵐不知道葉琛為什么跟自己道歉,不過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那些。她只覺得自己心里難受的想哭,楚嵐這么堅強的一個人,卻快要忍不住想哭,不為別的,只為云言。她和鄭宜良,為什么就這么難呢?
第四十三章
云言慘遭苦折磨
天很快就亮了,門被打開的聲音驚醒了云言,她像一只受驚的小兔子便門口看去。進來的是那個最開始的白凈男人,他笑著走進來,一臉溫柔無害。云言卻朝后縮了縮,她知道,這個男人比表面危險的多。
白熙苦笑了下,“這么怕我?”
云言警惕的盯著他,“你們想干什么?是誰讓你們抓我的?”
白熙笑了笑,“小姑娘,我也不想這樣對你,可沒辦法,有人出了錢,我們就得辦事啊�!�
“是誰出的錢?我可以加倍給你們。”
白熙摸了摸鼻子,“這是我們的職業(yè)規(guī)矩,抱歉,我不能告訴你�!�
云言眼睛轉了轉,“不能告訴我是誰指使的,那總能告訴我她讓你們對我做些什么吧?”
“這個可以,那個人打算讓你受一些折磨,昨天那個人你還記得嗎?那只是第一步哦�!�
云言睜大了眼睛,被子底下的手緊緊捏住了碎玻璃片。
云言有些悲哀的想,只是第一步,卻已經要逼得她同歸于盡了。接下來……
“好了。我們的聊天就到這了,你該出去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里?”云言蒼白的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慌。
白熙看著這樣的云言,有些心軟,卻強逼著自己將這波動壓下去。他的眼神變冷,他們這樣的人,走上了這條路就不能回頭,心軟的時候,就是死亡的時候。
“去一個好地方,警察找不到的地方�!卑孜跻廊辉谡�,卻看的云言打了個激靈。
白熙一拍手,立時有幾個黑衣人進來。
他們毫不猶豫的上前去拽云言,被子一把被掀開,云言整個人幾乎是被扯下來的。云言尖叫了一聲,驚慌之下只能將手往后藏去,為自己保住最后一點籌碼。白熙似乎注意到了她的手,他饒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云言,卻沒有說出來。
云言直覺心驚肉跳,卻不知道白熙為什么要幫她。
云言被綁著手,眼睛也用黑色布帶蒙著,被拖到車里。黑暗之中她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這輛車是開往哪里的。
她心里慌亂害怕,可始終還有一絲希望在,那就是鄭宜良。也許是上次車禍中鄭宜良用自己護住了她,給了她強大的信心,讓她堅信,雖然鄭宜良對她冷言冷語,可只要她有危險,鄭宜良一定會來救她。
一直處在黑暗中,云言對時間的概念也模糊了起來,她不知道開了多久,車終于停了下來。
那幾個黑衣人依然是把她拽下車,云言一個站不穩(wěn),直接摔在了地上。這時,云言感覺到有一雙手把她扶了起來,動作很輕,起碼沒碰到云言身上弄出來的那些大大小小的傷。
“小心點,現在摔傷了,客戶不滿意,你們負的起責任嗎?”
白熙的話果然很管用,之后那幾個黑衣人動作果然輕了不少。云言猜白熙在這些人里的地位應該很高,又想起他好像看到了自己手里的東西,一時心下惴惴。
云言被帶到一間地下室里,她猜外面應該是個荒廢的工廠什么的,這樣的地方才足夠偏僻。
地下室里很黑,也很臟,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覊m嗆得云言直咳嗽。
白熙等她咳的停下來,才示意底下那幾個人過來,他雖然昨天替云言擋了一次,今天卻無能為力了。
也不知道他們從哪里拿出來的攝像機,都擺好了放在那,只等演員出境了。
云言看他們的架勢,大概猜到了他們要做什么。她死死的攥住手里的玻璃,下定決心。
果然,一個人打開了攝像頭,一個人朝她走了過來。邊走邊拖衣服,云言的心劇烈的跳著,隨時做好準備。
那個人越走越近,終于像一座山一樣壓了下來,云言強忍心里的惡心,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慢慢靠近,她只有一次機會,一定不能浪費。
“啊……”在場的人全都注視著他們,卻被這驚變嚇了一跳。
只見剛才走過去那個那人裸著上身,一手死死捂著眼睛,血卻順著他的指縫流了出來,一滴一滴的淌到裸著的胸膛上。
云言則滾到一邊不停的干嘔,她右手上全是血,有自己的,也有那個男人的。
“喔……”她用手抹了把臉,鼻間卻充滿了難聞的血腥,“唔……”頓時吐的更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