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嗯。你現(xiàn)在就回家準備一下吧,公司也沒什么事情要忙了,剩下的我處理就好了,你好好休息一下�!编嵰肆嫉穆曇艉軠厝�,聽的褚方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那……鄭總沒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瘪曳胶畬嵲诳床涣藙e人秀恩愛,簡直分分鐘虐死單身狗。
“嗯,別忘了讓李靖跟進一下華宇地產(chǎn)的項目�!编嵰肆继嵝训�。
褚方寒退出來辦公室,鄭宜良再次環(huán)上了云言的腰,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云言的額頭,溫柔的說道:“阿言,要不要告訴我那三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為什么會突然出國?”
鄭宜良這個問題拋出的太突然,云言的笑意凝固在臉上,張了張嘴,卻沒有發(fā)出聲音來。
她還不能告訴鄭宜良,生活才剛剛恢復(fù)平靜,她不想因為自己,而一手摧毀。無論是自己和鄭宜良的關(guān)系,還是鄭州和鄭宜良的父子關(guān)系,都是剛剛有緩和而已,云言實在不舍的去破壞。哪怕自己真的受了很多委屈,真的很想讓鄭宜良知道事情的真相。
“對不起宜良,我……”云言的眼圈有些發(fā)紅,她低著頭不敢去看鄭宜良。
“云言,你到底在隱瞞些什么!”鄭宜良放開云言的腰,聲音中染上了一絲怒氣。最近他的腦海中總是閃現(xiàn)過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有A大中和云言并肩前行的畫面,也有自己一人深夜酗酒的頹廢畫面。因為和云言有關(guān)的記憶全部消失了,鄭宜良不知道這些畫面,哪些是自己杜撰的,哪些又是真實存在的。
說不在意是假的,因為當你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想要了解她的過去,想要擁有她的現(xiàn)在,想要參與她的未來。如果一切都不在意,那只能說明你愛的還不夠深。
鄭宜良愛云言,所以更想知道她的過去,尤其是她的過去還有自己的參與。
云言的眼淚一滴一滴的從眼眶中滴出,落在地毯上,立刻就被隱沒,像是他們在一起的那些年,一個毫無記憶,一個不愿提起。
最終,鄭宜良妥協(xié)的嘆了口氣,走過去伸手替云言擦干眼淚,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揉了揉云言的發(fā)頂,安慰道:“是我不好,不該逼你。不愿意說就不要說了,我們的時間還很長,什么時候想好了,什么時候再對我說,我一直會在你身邊。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想知道過去,只是不想委屈了你。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去怪你。而且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一起了,還有什么不能面對的呢?”
云言的眼淚掉的更兇了,原本只是無聲的掉眼淚,現(xiàn)在竟變成了輕聲啜泣。那些年受到的委屈,在鄭宜良柔聲安慰中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只身一人在德國的感受,即便時隔很久,想起來時,依舊會像剛剛經(jīng)歷過一樣。
“宜良,謝謝你�!痹蒲陨焓汁h(huán)住鄭宜良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聽著有力的心跳,所有的委屈都覺得瞬間值得了。
“傻丫頭,和我說什么謝謝��!”鄭宜良將云言摟的更緊一些,總有一天她會愿意說的吧,而他,也愿意等。
“當當當……”又是這種不合時宜的敲門聲,云言趕緊擦干了眼淚,從鄭宜良懷中直起身來。因為剛剛哭過,聲音聽起來有些沙�。骸耙肆�,我先回辦公室了。”說著云言走進了和鄭宜良辦公室相通的自己的辦公室。
聽著這個敲門的節(jié)奏,鄭宜良就知道門外的是誰,他努力平息了一下剛剛到情緒,陰沉著聲音說道:“進來�!�
第一百零三章
云言善良惹禍端
褚方寒再次推開門,看著鄭宜良黑著的一張臉,趕緊陪笑道:“鄭總……”
“你這么愿意來我辦公室,不如明天讓給你好了。”不等褚方寒說完,鄭宜良開口打斷道。
云言的辦公室和鄭宜良僅僅隔了一道門,基本不存在隔音效果。聽見鄭宜良的涼嗖嗖的話,云言忍不住“噗”的一聲樂出來,聽在褚方寒耳朵里面,越發(fā)顯得自己尷尬。
其實本來不應(yīng)該褚方寒來通報的,只是鄭宜良的秘書經(jīng)過鄭宜良辦公室的時候,恰巧聽見里面?zhèn)鞒龅泥嵰肆嫉暮鹇�,誰都知道鄭總發(fā)脾氣的時候是相當恐怖的,誰都不想靠近,以免惹火上身。
好巧不巧的,這時候李小雨來找云言要她承諾給自己的舉薦信,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人愿意去通報。
李小雨本來就是鄭宜良辭退的,過去和鄭宜良說李小雨來了,誰知道會不會火上澆油。而且鄭宜良的辦公室只有他和云言兩個人,鄭宜良對誰發(fā)脾氣自然不言而喻。而恰巧李小雨的舉薦信又是云言應(yīng)承的,這其中的關(guān)系就復(fù)雜了,鄭宜良是不是因為云言自作主張而動怒,就真的不好說了。
眾員工心思百轉(zhuǎn),思維邏輯從來沒有這么清晰過。誰都不想往槍口上撞,弄不好就成了第二個李小雨。
偏偏這時,褚方寒從辦公室出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落在了他的身上,即便他是管事,也抵抗不了眾人的指令,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再次敲開鄭宜良辦公室的門。
“有什么事情就趕快說,你不要告訴我你只是來隨便轉(zhuǎn)轉(zhuǎn)�!编嵰肆家婑曳胶徽f話,開口問道。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褚方寒連忙擺手,“李小雨來了,在外面,要不要……”
“讓她進來吧�!背龊跻饬系�,鄭宜良并沒有想象中的發(fā)脾氣,甚至沒有露出什么厭惡的表情,平靜的就好像說今天午飯吃什么一樣。褚方寒透過玻璃往云言的辦公室看了一眼,在心底嘆道:“好不好說話,真的要看誰去說��!”
云言已經(jīng)把明天和韓氏商討的關(guān)于市場開發(fā)和商品宣傳有關(guān)的資料準備好了,她拿著資料往出走的時候,李小雨正巧敲門進來。云言向李小雨比了一個ok的手勢,就微笑的出去了。李小雨感激的笑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鄭宜良甚至沒有抬頭看李小雨一眼,仿佛她這個人不存在一般。其實這只是正常的老板對員工的態(tài)度,更何況是被自己辭掉的以前的員工。
可是一切看在李小雨眼中就不一樣了,她將一切錯誤歸咎到云言的身上,恨得咬牙切齒。
尷尬了片刻,李小雨想到自己今天來的主要目的,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開口小心翼翼的說道:“鄭總,我是來取舉薦信的�!�
李小雨以為鄭宜良會對她冷嘲熱諷一番,但出乎意料的,鄭宜良只是一邊批閱文件一邊淡淡道:“你先坐在那里等一下,我稍后給你寫。”
簡直有些受寵若驚,李小雨連忙點頭道:“不著急不著急,鄭總您先忙�!编嵰肆伎捎锌蔁o的“嗯”了一聲。李小雨拘謹?shù)淖诹松嘲l(fā)上,哪怕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萬華的員工,她依舊對鄭宜良有一種敬畏,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恐懼。
其實細細一想,鄭宜良這個態(tài)度簡直再正常不過了,愛和恨都是對自己在乎的人才會流露出的感情,甚至討厭討厭一個人,都說明自己在一直關(guān)注他。而自己對于鄭宜良來說,是那種在街上碰見,鄭宜良都不會記得她曾是自己的員工。
李小雨被萬華辭退時,真的是既憤怒又絕望,一直以來,無論是在家里還是在學校,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只有她對別人橫眉冷對,從來沒有人敢公然反抗她。
她的媽媽曾嘆氣對她說道:“小雨啊,你在家里我和你爸爸都寵著你,在學校里面同學也不會和你去計較,可是你這脾氣,將來工作的時候肯定要吃虧的��!”
當時的李小雨完全不在意,她以為有學歷有能力,在哪里都會是獨一無二,那些所謂的受到同事排擠的人,是因為你壓根沒有能力。
可是當自己真正開始接觸所謂的社會時,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簡直太天真了。學歷高不代表能力強,而且自己長期的養(yǎng)尊處優(yōu)已經(jīng)有意無意的得罪了很多同事。大家的冷落和工作中的小失誤已經(jīng)讓李小雨的自尊心一點點受挫,尤其是被萬華辭退時,她悲傷憤怒過后,是對自己能力的懷疑。
沒有經(jīng)歷過的人不會真切的感受到那種痛苦,對于一個剛剛畢業(yè)的大學生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傷害。一連投了幾家公司,知道她是被萬華辭退的員工后,沒有一個公司愿意接受她。
李小雨瘋了似的恨云言,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如果不是她,不是因為她和鄭宜良的關(guān)系,自己就不會被辭退!
當恨意漸漸平息一些之后,一種絕望和悲哀又重新籠罩了李小雨。找不到工作,她開始懷疑自己的能力,甚至對重新進入社會有了一種恐懼感,甚至是抵觸。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可能是對李小雨那段時間的最好寫照吧,自己丟了工作的時候,相戀了六年的男朋友提出分手。
分手的理由很可笑,居然是無法忍受李小雨的壞脾氣。
“已經(jīng)六年了,你現(xiàn)在告訴我忍受不了我的脾氣?”李小雨怒極反笑,兩行淚順著面頰緩緩流下。
她清楚的記得當時她男朋友隔著電話對她說的話:“李小雨,我要找的是一個女朋友,而不是一個祖宗,每天照顧你心情的日子我受夠了,我們對彼此放手吧!”
再多的理由,說到底就一句話,那就是不愛了。不愛了,所有你關(guān)心的短信都變成了無用的廣告,你跋山涉水的看望也成了令人厭惡的打擾,你苦苦地挽留,最終也不會挽回他和你漸行漸遠的心。
可能是已經(jīng)被打擊的麻木了吧,李小雨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痛苦,只是覺得心里空空的,像是丟掉了些什么。
她將公寓的窗簾全部拉上,像一只怕光的吸血鬼,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她切斷了一切與外界聯(lián)系的工具,沒有了短信的提示音,沒有了QQ的滴滴聲,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她將自己放逐到社會之外,在自己的世界里流浪。
直到何玉然找到了她。
何玉然看著眼前的李小雨,眼中露出的一絲滿意,是李小雨不曾察覺到的。
只有跌落到谷底的人,才有渴望重新爬上去的信念,也更容易激發(fā)她不擇手段的野心。很顯然,李小雨是一個相當不錯的對象。
“我可以重新給你一份工作,甚至比你在萬華的待遇還要好,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焙斡袢痪痈吲R下的對李小雨說到。
“我為什么要幫你?”李小雨即便再不了解社會規(guī)則,也知道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何玉然的交換太誘人,而作為等價交換,李小雨不相信她讓自己做的事情會簡單。
“你可以拒絕我,那你就在這間小屋里面自生自滅吧。如今的時代規(guī)則,不用我說你也應(yīng)該懂吧,沒有人拉你一把,你這一輩子很可能就毀了�!焙斡袢徊痪o不慢的說道。
就在李小雨猶豫的時候,何玉然又補充了一句:“我們都恨云言,不是嗎?我們合作弄垮云言,何樂而不為呢?”
“云言”兩個字像一把匕首直直刺入李小雨的心臟,那些被平息的痛苦一瞬間全部蘇醒�!昂�,我答應(yīng)你!”
所以李小雨按照何玉然吩咐的去找了云言,能不能拿到舉薦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讓鄭宜良允許自己來辦公室。何玉然的計劃李小雨不知道,也沒有去問,知道的越多,麻煩也越多。
“你要的舉薦信�!编嵰肆紝⒁环夥夂玫男欧膺f給李小雨。
李小雨趕緊起身去接,伸手間,卻碰翻了鄭宜良桌子上面的水杯。一杯水一半灑在了桌子上,一半灑在了鄭宜良的身上。
“鄭總對不起對不起……”李小雨慌忙道歉。
“趕緊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來!”眼看水就要漫過桌子上的文件,鄭宜良鐵青著臉對李小雨喊道。
“好的好的,鄭總這里我來處理,您快去換一件衣服吧�!崩钚∮隄M眼愧疚的說道。
開水澆在身上的感覺的確不好受,鄭宜良皺了皺眉,一邊往辦公室外走一邊對李小雨說道:“擦干桌子上的水,拿著你要的東西,就可以離開了。”
李小雨趕忙稱是,聽到關(guān)門聲后,快速的翻找那一摞資料,看到“華宇地產(chǎn)”的字樣后,快速的拿出手機,將每一章都拍了照片。
李小雨的心跳是飛快,手都在劇烈的顫抖。拿到何玉然要的東西之后,李小雨收起手機,見桌子上的水擦干凈,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走出萬華,李小雨撥通了何玉然的電話,“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拿到了�!�
第一百零四章
悄無聲息的陰謀
何玉然聽到李小雨得手的消息,十分滿意,她嘴角勾起了一個得意的笑容,愉快的說到,“你做的很好,放心,你想要的一切,很快就會得到的�!�
“是嗎,那就謝謝何小姐了�!崩钚∮赀@會兒心還砰砰的跳著,她雖然任性,但這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做壞事。雖然她不知道何玉然具體的計劃,但總歸是云言不利就對了。
李小雨站在萬華的門口,心中十分復(fù)雜,她如今已經(jīng)親手報復(fù)了云言,可卻并沒有獲得那種想象中的快感,相反的,李小雨覺得心里很慌,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回頭深深的看了一眼萬華,轉(zhuǎn)身,再不猶豫的按下發(fā)送。
何玉然接到電話時,正在家里,她今天沒有出門,就是為了等李小雨的消息。
果然,李小雨并沒有讓她失望,看著手機里的一張張高清圖片,何玉然笑的很滿意。真是老天都在幫她,她本來沒想到會這么容易就偷出來的,只能說,云言的運氣太不好了。何玉然心情很好的放下手機,悠然的想到,沒了一個任淼淼,又來了一個李小雨,云言的敵人,總是這么多呢。
可是,誰叫她那么招人恨呢,云言剛回國的時候,何玉然是沒有針對她的,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勾引了楚譚!想到這,何玉然的手上的青筋都繃出來了,她已經(jīng)有了鄭宜良還不夠,還要來搶她的楚譚,這么貪心又無恥地賤人,實在是該收到教訓!
何玉然實在想不明白為什么鄭宜良和楚譚會同時喜歡上她。
在何玉然看來,云言長得最多算清秀,美艷不如任淼淼,端莊不如自己,最多有個高學歷,除此之外幾乎一無所有,還整天蒼白著一張臉,動不動就要哭喪一樣的表情!她究竟有什么好,這個問題何玉然問過自己無數(shù)次,她答不出來,卻也不敢把這個問題拿去問楚譚,她怕他們之間從此就真的就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何玉然自問自己對楚譚已經(jīng)算得上用盡心思,自己為了他去學做飯,去學做家務(wù),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不管,在外人面前,何玉然永遠給他撐足了面子,可就算這樣,她依然留不住楚譚的心。但是云言那個賤人,她憑什么呢?憑什么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獲得了楚譚的愛情?她付出了什么?她什么都沒有為楚譚做過,甚至,她是一個已經(jīng)結(jié)了婚的女人,她,配不上楚譚!
何玉然動作輕柔的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這是楚譚最喜歡的牌子,她輕輕抿了一小口,紅酒的甘甜讓她愉悅的翹起嘴角。
從小到大,得罪了她何玉然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云言也一樣,她一定會為此付出代價,而且,是慘重的代價。
云言不是最在乎她和鄭宜良的愛情嗎?那何玉然偏偏要毀了她的愛情,讓鄭宜良看清楚,她到底是一個怎樣自私,卑鄙,滿嘴謊言的女人,看看鄭宜良,最后還會不會要她?
而沒有了鄭宜良庇護的云言,又算的了什么呢?不過是一只隨隨便便都能碾死的螞蟻罷了。
何玉然從楚譚發(fā)現(xiàn)自己對云言的感情那一刻起,就已經(jīng)恨上了云言。她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好在,并沒有讓她等太久,這個機會就自己主動送上門了。
何玉然和方洳是多年的好朋友,方洳在鄭宜良的公司里上班,所以何玉然可以不著痕跡的打探著云言的消息。
“云言?我沒看出來她有什么本事,不過誰讓她是鄭總的女人,天生握了一把好牌�!�
方洳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雖然她沒有明說,但她的語氣已經(jīng)出賣了她,方洳對云言的印象并不好。何玉然笑笑,不介意再加一把火,“是嗎,她好像跟楚譚關(guān)系也不錯呢,不管怎么說,這也算是一種能力嘛。”
果然,方洳聞言眉頭皺的更深,顯然已經(jīng)把云言當成了一個沒有能力不擇手段上位的女人。
這正是何玉然想要的結(jié)果,方洳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她看誰不順眼,必定不會給她好臉色,而只要云言有一點點的不舒服,何玉然就舒坦了。
這個時候何玉然還沒有采取什么實質(zhì)性的行動,而直到那天在拍賣會上,何玉然看到楚譚不假思索的抬價搶那一條手鏈,她一直在克制著忍耐著的東西,好像爆炸了。她終于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如果不能把云言徹底的打壓下去,何玉然有種直覺,她好像就要失去楚譚了。她不能在等待下去了,必須要馬上有所行動。
于是,她找上了李小雨,一個因為云言被開除的人,何玉然相信,她也同樣恨著云言。
而等見到李小雨的時候,何玉然頓時對自己的計劃更有信心,她了解到,因為被萬華開除,李小雨不僅找不到工作,還跟談了六年的男友分了手。她把自己縮到一個小屋里,逃避著所有壓力,正如何玉然所料,當她拋出條件時,李小雨果然毫不猶豫的上鉤了。其實,何玉然心里是看不起李小雨這種人的,她就像是第二個任淼淼,蠢得只會讓人家當槍使,可是正式因為有了她們這樣的人,自己的計劃才能更加順利不是嗎?
鄭宜良最近在做一個很大的項目,何玉然自然是知道的,她家里的公司,她也不是一點都不管,何家沒有打算完全吞了這塊肥肉,不過也在努力正取咬下一口來。而這個項目,對鄭宜良來說意味著什么,何玉然是知道的。
她費了點心思從方洳口中套出策劃案就在鄭宜良的辦公室,方洳沒有防備她,輕易的就告訴了她。而李小雨借著取離職評價的名頭,進入鄭宜良的辦公室,趁鄭宜良不在的時候,拍幾張照片,一切就都搞定了。而且,何玉然買通了一個監(jiān)控室里的人,今天正好是他值班,只要他輕輕的做做手腳,那這件事就這么被掩飾過去了。
而到時候鄭宜良發(fā)現(xiàn)策劃案泄露了,而那件辦公室里又只有鄭宜良和云言兩個人,當監(jiān)控上完全找不出證據(jù),鄭宜良又會懷疑誰呢?
如果這些還不夠,那就再加上一筆籌碼,何玉然輕輕笑了笑,一切盡在算計之中。
她在手機上播出了一個號碼,語氣隨意的問到,“怎么樣?云洛陽那邊都談好了嗎?”
“何小姐,您放心,云洛陽聽到有這樣的好事,往上湊還來不及呢,沒多久就上鉤了�!�
“那就好,東西已經(jīng)發(fā)到你郵箱了,該怎么做,你知道的�!�
“好說好說,何小姐放心,事情一定給您辦好,咱們這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呵呵……”何玉然輕笑了兩聲,“紅包會讓你滿意的�!�
云洛陽是個什么性格,商業(yè)圈子里有點頭腦的人都清楚,有便宜不占,這比殺了他還難受。而面對這么一個從天而降的大餡餅,他怎么會不接著呢?能不能吞的下或者會不會被砸死,這些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否則他就不是云洛陽了。
而等到事發(fā)的時候,云洛陽一定會一口咬定這份策劃案是云言給他的,因為鄭宜良喜歡云言啊,如果他這么說,沒準鄭宜良還會看在云言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否則,日漸強盛的鄭氏對上云氏,云洛陽這么多年辛辛苦苦攢下的那點家底恐怕就要打水漂了。就算云洛陽想不到這點,何玉然也不會介意讓人提醒他一下的。
只要這份相同的策劃案最后出現(xiàn)在云洛陽手里,那云言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何玉然倒要看看,到時候鄭宜良是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是相信鐵證如山。商業(yè)間諜的罪名可不是那么好聽的啊。
何玉然打定主意要毀了云言的名聲,就算到時候鄭宜良心軟,把這件事壓下去,何玉然也一定會替她好好宣傳的,她要在A市的商業(yè)圈子里,云言再也混不下去!
何玉然的心思不可謂不毒,可云言卻對這場即將發(fā)生的陰謀一無所知。她還保持著良好的心情,在為去S市討論后續(xù)情況做準備,上次走的太匆忙,沒來得及去拜訪一下林醫(yī)生,云言還想著去感謝一下林醫(yī)生呢,還有那個在S市遇到的可愛的小喬,不細想沒發(fā)現(xiàn),她雖然在S市只待了短短幾天,可遇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人呢。云言收拾好要帶過去的資料之后,定好了機票,然后又回到辦公室,卻發(fā)現(xiàn)鄭宜良并不在辦公市里,李小雨也不見了。
“嗯?宜良呢?”
云言有點奇怪,李小雨可能拿了證明已經(jīng)走了,可是宜良去哪了,他下午好像沒有事情啊。
余光掃到桌子上有點亂,有的文件還帶著一點點水跡,看到旁邊的空水杯,云言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她有些好笑鄭宜良這么大的人了竟然會這么不小心,然后把文件整理好,濕了的部分用紙巾擦了擦,她剛剛把一切弄好,鄭宜良就進來了。
第一百零五章
云洛陽漁翁得利
“怎么弄的這么狼狽啊?”云言一邊將手中最后一打文件放到桌子上一邊問道。鄭宜良有輕微的潔癖,他是不允許自己的辦公桌如此臟亂的。
“李小雨把水杯撞翻了。”鄭宜良語氣中有些不善,接著道:“做事這樣毛手毛腳,還真為她前途擔憂。”
云言笑了笑,安慰道:“她只是小姑娘,許多事情還需要學習,你就別和她置氣了�!�
鄭宜良走過去環(huán)住云言的腰,自己的面頰貼近她的面頰道:“我至于和一個陌生人生氣嗎?要生氣也要和罪魁禍首生氣�。∈钦l把李小雨叫來的?”
云言尷尬的笑笑,突然嚴肅的說道:“褚管事�!�
鄭宜良一愣,云言借機跑回來自己的辦公室,沖著他吐了吐舌頭。
鄭宜良失笑,褚方寒要是再敢來,他就真的要怒了。
云言整理好資料,就離開了公司。她要回去準備一下明天需要的東西,不只資料,還有衣物用品,因為她要防止像上次一樣發(fā)生意外狀況。而且如果兩家公司敲定了此次合作項目,她也需要留在S市幾天,做一下市場調(diào)查。
李靖敲門進來的時候,鄭宜良正在翻看關(guān)于華宇那塊地皮的開發(fā)企劃書。這塊地多加公司長時間競爭,花落誰家終于到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
因為新?lián)Q了市長,所以這塊地用來做什么就顯得尤為重要,既要考慮到自己的利益,又要顧及城市的建設(shè)。
萬華大多上級人員耗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一起商討出一套方案,各方面因素全部考慮了進去,鄭宜良覺得,拿下華宇這塊地應(yīng)該不成問題。
“方案我看過了,很不錯,你負責這個項目吧�!编嵰肆紝⑷A宇地產(chǎn)的企劃書遞給李靖說道。
“好的,明天我會和合作方洽談�!崩罹附舆^企劃書,恭敬地說道。這是他們這個月的全部心血,成功與否對他們很重要,鄭宜良將這個項目交給他,李靖也不敢掉以輕心。
李靖出去后,鄭宜良揉了揉眉心,他決定這個項目做完后,給自己放個假,帶著云言出去散散心,他們結(jié)婚之后,兩人似乎一直沒有單獨相處過。
想到這里,鄭宜良笑了笑,運氣好的話,自己也許會想起很多從前的事情。
云洛陽收到那份企劃書的時候很驚訝,他當然知道最近炒的最熱的華宇地產(chǎn),可惜自己和那些大公司根本沒有競爭的可能,也只是羨慕的份。
當他拿到這份堪稱完美的企劃書的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有人在惡作劇。可是企劃書上白紙黑字寫著萬華公司,又讓他心生疑慮,鄭宜良公司的企劃書寄給自己,怎么看也不像在開玩笑。
按照寄件人留得電話撥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個中年男子。
“那份萬華的企劃書是怎么回事?”云洛陽開門見山的問道。
“云總,這是云小姐拜托我們轉(zhuǎn)遞給你的,她說該怎么做您自己清楚�!睂Ψ焦Ь吹幕卮稹�
“云言?”云洛陽有些不敢置信,自從那次餐桌上的不愉快之后,云言答應(yīng)幫他去請求鄭宜良去和夏爵談一談,將那個項目讓給云氏去做,可是之后不了了之,云言沒有再回復(fù)他,也沒有再回云家。為此,云洛陽氣的在家里發(fā)了好幾天的脾氣,柳如是每天都過得心驚膽戰(zhàn)。
可是現(xiàn)在是怎么回事?云言將這么重要的東西寄給自己,鄭宜良知道嗎?
據(jù)說華宇地產(chǎn)的競標到了最后階段,沒有聽說萬華放棄啊,相反,好像最有競爭力的就是萬華和任氏了。
難道……想到這里,云洛陽笑了笑,看來云言還是有點良心的。
第二天,鄭宜良一直到下午才準備去公司。早上他送云言去了機場,沒等回到家,又被夏爵約去喝了幾杯酒。夏爵最近好像和程嫣弄的挺不愉快,不過具體因為什么,鄭宜良也一直沒有問。有些話,哪怕自己窩在心里化膿,也不愿意將傷疤重新袒露出來。
鄭宜良的手機一直都是靜音狀態(tài),一上午沒有碰手機的結(jié)果就是,甫一拿出,有七個未接來電,全部是李靖的。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在心中升起,鄭宜良一面開車趕往公司,一面撥通了李靖的電話。
“有什么事情嗎?”問出這句話的時候,鄭宜良的心劇烈的跳動著,那種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
“鄭總,華宇地產(chǎn)那邊出了點問題,或者說是很大的問題。”李靖的聲音很低沉,嚴肅的讓人覺得壓抑。
“等我到公司再說。”鄭宜良掛斷電話,加快了車速。
越是著急的時候,出現(xiàn)的狀況越多,長長的車隊被堵在建安路上,根本無法移動。鄭宜良狠狠地敲了下方向盤,煩躁的點了一根煙。
他平時是很少抽煙的,也不喜歡別人在自己面前抽煙�?墒巧砩线是會嘗嘗帶著一盒煙,它的作用就像鎮(zhèn)定劑一樣。
看著緩緩升起的煙霧,鄭宜良確實冷靜了不少。他想,最壞的結(jié)果也就是華宇地產(chǎn)的開發(fā)權(quán)不歸萬華所有,到嘴的鴨子飛了,確實讓人很不甘心,但也就是一個月的心血白費了而已,還不至于讓他的公司倒閉。那么自己這種莫名的心慌是怎么回事?
云言的面孔不斷閃現(xiàn)在鄭宜良的腦海里,一種難言的恐懼一點點從心底冒出來,又被鄭宜良努力壓制下去。
不會的,鄭宜良想,云言對自己的感情不會是假的�?墒撬绞欠穸ǎ闹械牟话簿驮綇娏�。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輛終于開始緩緩移動,出了建安路,鄭宜良一路加速,直奔公司。
出了電梯,鄭宜良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李靖已經(jīng)在辦公室外等著他了,緊跟隨鄭宜良走進辦公室。
“怎么回事?”鄭宜良不等坐下,就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