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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唉我說楚大小姐,你能不能文明點啊!好歹也是大公司的主管級別,開口閉口死基佬,你這是歧視同性戀好嗎?”顧澤將自己的衣袖從楚嵐手里拉出來,不滿道:“再扯就真要成斷袖了。”

    楚嵐看著床上的云言呼吸平穩(wěn),才算稍稍放心,“阿言到底怎么回事��?”

    “我?guī)鰜響�,她喝醉了。沒想到酒量這么差,早知道就帶別人了�!�

    “那你臉怎么弄的��?”看著顧澤青一塊紫一塊的臉,楚嵐強忍住笑,開口問道。

    “鄭宜良打的�!鳖櫇蔁o所謂地回答,反正他也不吃虧,鄭宜良的臉上也掛了彩。

    “鄭宜良?”楚嵐有些混亂了,“怎么又扯到鄭宜良了?”

    于是顧澤將今晚的事心平氣和的和楚嵐說了一遍。末了,不忘補充一句:“離個婚也離不明白,你那朋友當真快一無是處了。”

    “一無是處”的云言在床上翻了個身,嚅囁道:“水……我想喝水……”

    葉琛趕緊倒了杯水,扶起云言,將水小心的送入她口中。

    云言的酒還沒有全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葉琛,不由一愣,問道:“我怎么在你家��?我不是在……在……在哪里來著?”

    第一百五十四章

    談家事云言崩潰

    云言說話顛三倒四,顯然還處于半夢半醒中。

    三人默契的誰也沒有提鄭宜良來過的事情,有些事情,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尤其是對于云言這種對感情意志不堅定的人。

    葉琛又給云言倒了杯水,云言喝下后,腦子也稍微清醒了一點,隱約記得自己是陪老板來應酬,之后呢?之后好像看見了鄭宜良,但是云言不確定是夢還是現(xiàn)實了。

    轉(zhuǎn)頭,云言看見了楚嵐和顧澤,以及顧澤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你……臉怎么了?”云言更覺得奇怪了,自己好像失掉一塊記憶,大概就是所謂的酒后斷片。

    顧澤沒好氣地瞪了云言一眼,將冰塊隨手扔在了沙發(fā)上,拿起外套對楚嵐道:“人交給你了,我走了。”

    “你的臉沒事吧?”楚嵐叫住顧澤,有些擔憂地問。

    “沒事,毀不了容,少爺我天生麗質(zhì)。”說完,顧澤頭也不回地走出酒店。

    云言又躺了回去,閉著眼睛試圖回憶一下剛剛發(fā)生了什么,可是真的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阿言,你還好吧,要不要在這里休息一晚上�!背䦛箍粗蒲杂行┩纯嗟谋砬�,關(guān)切地問道。

    云言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休息一會兒就好了,一會兒還得麻煩你們把我送回去�!�

    確定云言沒事,楚嵐的怒氣就上來了。

    “你說你是不是傻啊?明明不能喝酒,瞎逞什么能��!”

    云言被楚嵐突然的訓斥弄的一愣,眨了眨眼睛沒說話,表情很無辜,像個做錯事的小同學。

    “行了,你就別說阿言了。還不是你那朋友,拽的二五八萬一樣,看著就不靠譜,你把阿言安排在他手下,能指望阿言不受欺負嗎?”葉琛想想剛剛顧澤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就覺得氣悶,倒不是他多想博別人的關(guān)注,但最起碼的禮貌還是要有的,對待朋友的朋友,點頭微笑一下也是好的。

    楚嵐也知道自己理虧,訕訕地輕咳一聲,對云言道:“要不我再介紹你去別家公司?顧澤這個人吧,人很好,就是有時候太特立獨行了,你要是不習慣,就……”

    “沒關(guān)系,我在這里挺好的,顧澤人也不錯,沒有為難我。”她找工作本就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在哪里都一樣,而且她真心覺得顧澤除了性格怪異一點外,沒什么不好的,而且同事也剛剛熟悉,真的不想再去費心去適應新環(huán)境了。

    “也好,我會和他說以后酒會不帶你,時間長了你會發(fā)現(xiàn),他人真的不錯。”楚嵐和顧澤算是發(fā)小,只是后來顧澤去了國外,現(xiàn)在剛剛回國不久。

    “對了阿嵐,顧澤的臉怎么了?還有,你們怎么在這里?”云言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嗯……他……”楚嵐有些支支吾吾。

    “他和另一個醉酒的發(fā)生了爭執(zhí),意識都不清楚,就動手了。至于我們是你老板叫來接你的,估計看你喝醉了,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他那副形象又不能去送你

    ”葉琛流利的回答道,像是說真事一樣,不過細想一下,葉琛也不算在說謊。

    云言被葉琛開車送回來家,因為云言屬于暫住在云函家,葉琛和楚嵐也就沒進去。

    鑰匙剛剛插進去,門就開了。云函好像剛剛洗完澡,發(fā)梢還在滴水。

    “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云言驚訝地問道。云函說出差至少要一周,現(xiàn)在才三天而已。

    云函一邊用毛巾擦頭發(fā)一邊道:“剛剛到家�!比缓篑R上反問道:“阿言,你臉怎么那么紅,喝酒了?”

    云言下意識地摸了摸還有些發(fā)熱的臉,以前自己從不成醉成這樣過。

    “和楚嵐她們出去玩,喝了些酒�!痹蒲匀隽藗謊,她不想事事讓云函擔心,如果自己說是為了應酬才喝醉的,云函免不了讓她辭去工作回云氏。

    “哥你還沒吃飯吧?冰箱里面有面,我給你煮一點�!闭f著,云言便要起身。

    “不用,我吃過了�!痹坪醋≡蒲裕瑩u頭道。

    云言也不再堅持,關(guān)鍵她現(xiàn)在也有些暈,不過是強裝鎮(zhèn)定罷了。

    云函不過短短三天,明顯瘦了許多,面龐也顯示出深深地疲倦。

    “哥,有什么心事嗎?”云言不確定地問道。

    云函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語。

    “是不是公司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你怎么會回來這樣早��?”其實一看云函的樣子,云言就知道一定是什么不太好的事情發(fā)生了,否則自己向來剛毅的大哥不會輕易流露出這么疲倦的神情。

    “這個項目,恐怕要告吹了�!边^了好久,云函才嘆了口氣,開口道。

    云言瞪大了眼睛,怎么會呢?這個項目廢了云函很多心血,在國內(nèi)基本就已經(jīng)敲定了,去國外不過是走個形式,簽訂最后的合同。而且就算云函有能力,公司中還是有很多老股東不服,這單生意拿下來后,就會進一步穩(wěn)固云函在工地里面的地位。

    “怎么回事��?”云言不相信是云函自己出了什么差錯,以云函的性格,絕對每件事情都考慮到絕對周全。

    良久,云函才揉揉眉心道:“是爸爸�!�

    果然,云言的直覺也是云洛陽從中作梗,但是一個是自己的繼父,一個是自己的哥哥,云言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哥,你真的要一直這樣下去嗎?我覺得云叔叔不會就此放手的。”云言想了想,自己還是和云函比較親近,有些話還是直接對云函說會好一些。畢竟是自家公司,按云洛陽現(xiàn)在的做法,貌似是要不計后果的和自己親生兒子拼個魚死網(wǎng)破。

    “不然能怎樣?”云函拿自己的父親一點辦法也沒有,終歸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再生氣,也只能自己忍著。

    “如果云叔叔真的想要重新掌管公司,那哥你就適當妥協(xié)一下吧,早晚云氏都是你的。”云言努力勸說道。

    云函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輕輕嘆道:“阿言,你不懂,不是我在乎這勞心勞神的位子,是我實在不能讓爸爸錯下去了。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他再三保證以后會中規(guī)中矩的做生意,但是你相信嗎?就看他當時做的賣女兒的事情,我就不信�!�

    云言也沉默了,當初自己回國,云洛陽將所有債務都劃到自己名下,逼得自己被房東趕出來。之后為了得到楚浩的幫助,又逼著自己和楚譚相親。再之后,自己被陷害和鄭宜良發(fā)生關(guān)系,作為自己的繼父,云洛陽不問青紅皂白,打著自己的算盤,將自己拱手送給鄭宜良……

    這樣的事情他做的太多了,從回國到現(xiàn)在,云洛陽似乎就沒有做過什么對得起她的事情。不過好在云言性子溫和,不愛記仇,很多事情,發(fā)生了也就算過去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云言訥訥地問,她都覺得自己的問題沒有多大意義,可是自己現(xiàn)在除了和云函說說話,根本就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幫助。

    “沒關(guān)系,我會處理好的�!痹坪谲婈犞叙B(yǎng)成了那種什么事情都自己承擔的性格,現(xiàn)在在云言面前,更是生出了那種責任感。

    “哥,對不起,我什么都幫不上�!痹蒲孕÷暤恼f道,長久以來,從來都是云函保護自己,而自己卻一點忙都幫不上,這個認知讓云言很挫敗,又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云函笑著伸手揉了揉云言的頭頂:“傻丫頭,你只需要負責自己生活的快快樂樂就好了,這些事情都不用你來費心費神,哥哥都會處理好的。”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云言想要流眼淚,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包括自己的親生母親柳如是。因為她的軟弱,讓自己受盡了委屈,也無形中養(yǎng)成了這總隱忍的性格。

    看著云言紅了眼圈,云函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他看著云言道:“阿言,以后什么事情都不要委屈自己,學著任性一點,你要這么想:哪怕你在前面把天捅出一個窟窿,哥哥也會跟在后面把它補上�!�

    忍著不要流出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大滴大滴的滑落,伴著連日的委屈,云言哭出聲來。

    云函被云言突然的哭泣弄得手足無措,趕緊問道:“阿言,是哪里不舒服嗎?”

    云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邊哭一邊搖頭,她不是哪里不舒服,只是剛好找到一個情感的宣泄口,加上酒精還沒有完全揮發(fā),憋了太久的眼淚,被云函三言兩語勾了出來。

    云函明白云言為什么突然情緒崩潰了,他也不再勸,索性讓云言一次哭個痛快。

    云言止住眼淚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她到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出來時眼睛腫的像個桃子。云言別別扭扭的坐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問:“哥,我是不是很丟人��?”

    云函哈哈大笑,揉著云言的頭頂?shù)溃骸安粊G人,時�?抟豢�,有助于毒素的排放。好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排完毒了,就早點休息吧,時間也不早了。”說著云函看了眼時間,“哎呦,都凌晨了,快去睡覺快去睡覺�!闭f著,將云言推回房中。

    第一百五十五章

    重回母校思往事

    日子一成不變的劃過去,云言很久都不曾見到鄭宜良了。這天云言在公司的布告欄上看到五一勞動節(jié)放假通知,才發(fā)現(xiàn)時間已經(jīng)不知不覺到了四月底。

    因為五一連著公司的周年慶,所以回放七天假,同事們都在討論這個小長假要去哪里去玩。

    云言在茶水間接了杯咖啡,意在柜臺上慢慢地喝著。越接近月底,公司的氣氛就越輕松,顧澤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也懶得管,尤其是廣告設(shè)計,活躍一下有助于激發(fā)靈感,沒有什么不好。

    花花靠過來問云言:“小言言,假期怎么安排的?”小言言是最近花花對云言的愛稱。

    “還沒想過�!痹蒲孕】诤戎Х龋痪o不慢地答道。

    “居然還沒想過,我從正月十五就盼著五一假期了�!�

    被她夸張的表情惹笑了一下,云言隨口問:“每年五一都放這么長時間嗎?”

    “公司才成立一年��!這是第一個周年慶,老板給咱們放假了。”

    被花花這么一說,云言才想起來,顧澤創(chuàng)意算是廣告設(shè)計的后起之秀了,因為顧澤才回國一年而已。不過不得不承認,顧澤真的挺厲害,短短時間內(nèi),居然將公司辦的有聲有色,絲毫不輸老牌公司。

    “不過周年慶的話不應該是公司集體員工一起舉辦酒會什么的嗎?”云言好奇地問道,按照常理也不應該是放假啊!

    “誰知道呢!”花花聳聳肩,“咱們老板你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會去參加什么聚會,一放假,估計比誰跑的都快,早不知道跑到哪里逍遙快活去了�!�

    云言點點頭,想想顧澤的性格,覺得花花說的很有道理。

    “所以還是旅游是正道��!今年我打算去鳳凰古城哦,你要不要一起去?”

    看花花一臉甜蜜的樣子,云言就知道她是和那位新認識的男友一起去的,云言側(cè)首一笑:“要我全程隨行幫你們拍情侶照嗎?我收費很高的�!�

    “哎呀!你討厭!”花花極卡通的掩面羞羞答答了一陣,放下手卻發(fā)現(xiàn)剛剛還和她說說笑笑的云言又陷入了沉默中,恍恍惚惚的表情。

    花花推了她一下,“小言言,你怎么了,最近有點怪怪的�!�

    “嗯?哦,沒有啊。”云言回神,“突然多出來這么多天,在想干什么。”

    下班后還是不知道自己該去干什么好。云函這幾天忙的焦頭爛額,一面要尋找下一個投資項目,一面又要應付公司中老股東的質(zhì)疑和刁難。

    云言是什么忙都幫不上了,只能跟著干著急。

    因為快到五一了,街道上明顯熱鬧了許多,商鋪都煥然一新的樣子。而且快到夏天了,商店櫥窗陳列的衣服裙子都特別漂亮。

    云言沿著漂亮的櫥窗漫步,偶爾停下來買點小吃,然后繼續(xù)漫無目的地前行。

    直到看到熟悉的古樸的校門,云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走到了A大來了,自己也嚇了一跳,從工作的地方到這里,大概半個城市都被她走過來了。

    學校門口應該比平時熱鬧很多,到處都是背著行李的學生。雖然學校只有三天假,但是也阻止不了學生們想要回家的急切心情。

    不過云言當時上學的時候,是不想回家的,她恨不能一直待在學校里,因為回家就意味著要面對自己脾氣暴躁的繼父以及懦弱的母親,所有的好心情都會被瞬間破壞。

    云洛陽也一直不待見她,所以云言當時很有自知之明的不到寒暑假堅決不回家。

    后來鄭宜良知道她放假也在學校后,就索性也留在學校陪她。兩人一起去看電影,去做摩天輪,去吃大排檔……

    云言當年所有的快樂都是鄭宜良給的,可是現(xiàn)在呢?也只能嘆一句物是人非了。

    漫步在校園,云言發(fā)現(xiàn)校園里新建了許多古色古香的小亭子,上次和鄭宜良來的時候還沒有,原來不知不覺中,很多事情已經(jīng)悄然改變了。

    在國外的時候,云言常常一個走神,就會開始幻想和宜良重逢,幻想兩個人幸福的在一起。那是她漫長孤單的日子里唯一的慰藉,唯一的快樂,她所有的堅強和堅持都源于這種幸福的想象。然而,回國后,經(jīng)歷的種種,讓云言忍不住退縮了。

    他和她,都不在是她記憶中那個單純的少年少女,三年分離造成的裂痕時時刻刻在提醒著彼此的傷痛,也許只是細小的傷口,可是同樣痛不欲生。

    因為太在乎,所以受不起。

    他們之間,其實在三年前就已經(jīng)塵埃落定。

    不知不覺又走到了操場邊,塑膠跑道上不少人在慢跑。

    不知道她現(xiàn)在八百米還要跑多久。

    以前上學的時候,云言八百米最好的成績就是四分二十二秒,無論怎樣努力,也改變不了這個噩夢般的事實。

    鄭宜良曾陪她訓練,然后恨鐵不成鋼的敲著她的頭道:“你怎么可以這么慢�。 �

    云言矮身穿過欄桿,站在跑到上,踮起腳劃出一條起跑線,默念“一二三”,用考八百米的速度沖了出去。

    閉著眼睛,穿多夜風,跑到終點。

    微笑著,睜開眼睛,終點線上空蕩蕩的。

    突如其來的鈍痛襲上她心頭,細節(jié)越清晰,鈍痛越明顯,眼淚先是一顆一顆毫無預兆地落下,然后漸漸不能自抑。

    從此以后,任何一個終點,都不會再有鄭宜良。

    “云言?”一個聲音在云言后面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云言趕緊擦干凈眼淚,起身回頭,竟是以前教自己的高教授。

    “呦,這是怎么了?怎么還掉眼淚了?”高教授看著云言眼圈紅紅的,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有沒有�!焙喼碧珌G人了,云言趕緊開口否認,“剛剛想到當年跑八百米,就一時興起,跑了兩圈,結(jié)果被風迷了眼睛�!�

    高教授也不繼續(xù)問,岔開話題問道:“那次聽你師兄說你和宜良結(jié)婚了,當年你們在學校的時候,就特別看好你們,后來你出國了,宜良著實消沉了一段時間,以為你們也不了了之了,沒想到緣分這個東西,還真的挺奇妙,三年后你們還是在一起了。”

    高教授滿臉笑意,看著云言的眼神特別親切。

    而云言此時的心情卻格外苦澀,只能勉強笑了笑,沒說什么。

    “怎么宜良沒陪你來�。克銇硭孟窈荛L時間沒有回來過了�!备呓淌谙氲洁嵰肆�,對這個學生印象很深刻,算來是這么多年自己教過最有天賦的學生了。

    “啊,他最近……很忙……”云言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這個問題,又像一把尖刀,直直的刺進她的心臟。自己想要忽略的東西,卻總是能被反復提起。

    “學校下學期迎新生的時候,想要請些卓越校友,云言你問問宜良,能不能抽空回來給學弟學妹做個演講�!�

    “這……好的,我回去一定轉(zhuǎn)達�!痹蒲杂行殡y,又不好意思拒絕這個待自己不錯的老教授,只能勉強答應了。大不了托人轉(zhuǎn)達給鄭宜良。

    “好好。”高教授點頭笑笑,“云言你有時間也來啊,分享一下你留下的經(jīng)驗。”

    云言感覺擺手,“不了不了,我又沒什么成就,到時候反倒成了‘誤人子弟’,經(jīng)驗什么談不上,反倒鬧了笑話�!�

    云言和高教授又寒暄了幾句,看看時間不早了,就告別離開了校園。

    回到家中,云函不在。其實云函不是每天都回來這里的,這幾天尤其忙,基本在公司通宵了。

    想想云函,云言也是挺心疼的,可是心疼歸心疼,自己幫不上什么忙,只能多做些好吃的,給云函補補身子了。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云言回到臥室打開衣柜,無意間注意到了一個小木箱子。

    那個箱子已經(jīng)很久了,舊到已經(jīng)掉漆了,是云言小時候的,里面裝了她整個童年。

    只是這個箱子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打開過了,大概和目前改嫁到云家之后,自己幾乎就沒有再碰過它。這次是因為搬來云函這里,順便將它也帶過了了。

    云言將小箱子搬到床上,箱子上的鎖已經(jīng)不好使了,只是輕輕的掛在上面。

    云言拿下鎖,輕輕打開箱子,里面的小物一件一件規(guī)規(guī)矩矩的陳列在里面,仿佛時光從來不曾在這里留下過痕跡。

    云言一件一件地翻出來細細的看,一時間心中有種難掩的激動,像是回到了自己小時候。

    突然,云言在箱子最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中年男子抱著一個小女孩,兩人笑得都很開心。

    這是云言的親生父親,照片是在云言六歲那年夏天照的。

    之后,云言八歲的時候,父親就因病去世了,隨母親改嫁過來A市后,云言就一直沒有再回去過C市。

    開始是因為年紀小,沒有能力回去,后來上學后,也是一直在拖,再后來出國,自然無法回去,一直到現(xiàn)在,都不曾回去C市過。

    心中一瞬間被愧疚淹沒,云言決定明天回C市一次。

    第一百五十六章

    重回故地人事非

    醫(yī)院已經(jīng)不知道第幾次下病危通知了,鄭州基本就是靠藥物吊著生命。鄭母的眼淚從來就沒有斷過,一個月時間,瘦的不單單是鄭州,連同鄭母也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了下去。

    鄭宜良接到鄭母的電話時,剛剛從公司回來,西服還沒來得及換掉,手機就奪命般的響了起來。

    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自從鄭州生病后,鄭宜良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害怕接到電話,每一次手機一響,他都會以為是醫(yī)院那邊出了什么問題。

    都說生老病死乃人生常態(tài),但真真正正自己經(jīng)歷時,就看不破了,無論怎樣,都不希望離開的那個是自己的親人。

    電話剛一接通,就傳來了鄭母的哭泣聲:“宜良啊,你快來醫(yī)院吧,你爸爸……你爸爸就要不行了……”

    鄭宜良的心跳瞬間如擂鼓,他勉強鎮(zhèn)定道:“媽你別著急,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鄭宜良直接沖了出去。

    街道上依舊亮如白晝,鄭宜良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抖,他對自己說要冷靜,卻無論如何都控制不了自己越來越慌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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