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你被人甩了?”
“你怎么知……”周然驚訝,然后猛的沉下臉,“取藥樓下出門左拐,好走不送�!�
鄭宜良坑了周然一把,頓時覺得心里舒坦了不少,臉色都比來時好看的多,他扶著門的把手,回頭說到:“喜歡就去追回來,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實在是太難看了。”
“謝謝!”周然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兩個字,恨不得把桌子上厚的磚頭一樣的砸在他臉上,好在他還有點理智,知道鄭宜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不到萬不得已,砸不得。
鄭宜良取了藥,又被司機送回家,秘書已經(jīng)聽從他的吩咐,把一些緊急重要的文件,送到家里來了。
他換好了藥,坐在椅子上開始批示文件,桌上放著吳媽做好的點心,正看的差不多昏昏欲睡的時候,門突然推開了。
“少爺,您的手機一直在響�!�
吳媽把手機遞給他,鄭宜良一看,來電顯示是Lynne,他有點不想接,不過并沒有什么能不接Lynne的理由,所以最后還是按下了接聽�!拔�?”
“宜良,”Lynne的聲音聽上去很擔(dān)心,“我聽說你的腳受傷了?怎么樣,要緊嗎?”
“不要緊,已經(jīng)看過醫(yī)生了�!编嵰肆嫉恼Z氣明顯冷淡的多。
“我聽你的秘書說,你在家里修養(yǎng),我現(xiàn)在過去看你吧�!�
鄭宜良為難的停頓了一會,“只是一點小傷,不用這么麻煩。”
“我不覺得麻煩,我很擔(dān)心你,所以想去探望你,宜良,難道你不歡迎我嗎?”
“……”鄭宜良更加為難,“沒有。”
“宜良,我知道你擔(dān)心什么,可是就算我們沒有別的關(guān)系,我們還是多年的朋友啊,難道朋友生病了,我都不能去看望你一下嗎?”
Lynne都已經(jīng)把話說到了這個的晚上,鄭宜良也不好在拒絕,他嘆了一口氣,“我沒有這個意思,你來吧�!�
“那就好,”Lynne明顯高興了起來,“我現(xiàn)在過去,你等我�!�
鄭宜良掛了電話,那好不容易積攢起的一點睡意也煙消云散了,他整理了一些批好的文件,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等秘書明天過來拿。然后他拄著拐下了樓,吳媽一看見他就埋怨道:“少爺,你要下樓你怎么不叫我啊,周醫(yī)生可說了要好好養(yǎng)的,可不能留下一點病根啊�!�
“我真的沒事,周然說拄著拐就可以自己下樓了,”他又走了幾步,做到了剛準(zhǔn)備好的輪椅上。
“等下Lynne要來,吳媽你準(zhǔn)備一下晚飯吧�!�
“是,少爺。我知道了,您快去客廳待著吧�!�
說著不顧?quán)嵰肆挤磳Γ苯影阉频搅丝蛷d,然后又不由分說的給她他打開了電視,分明就是拿他當(dāng)小孩子看。鄭宜良哭笑不得,乖乖的坐在輪椅上,旁邊放著吳媽準(zhǔn)備好的一堆零食。
Lynne果然速度很快,她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鄭宜良穿著家居服,正坐在輪椅上看電視,姿態(tài)悠閑的不得了。
“哈哈,沒想到宜良你也有這樣悠閑的時候�!�
鄭宜良笑了笑,“偷的浮生半日閑,吳媽什么也不讓我做�!�
“你是病號,就應(yīng)該什么也不做才對,吶,我買了點水果,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愛吃這個,美人指�!�
“讓你破費了,謝謝。”鄭宜良讓吳媽接過,他沒有說,其實他很久以前就不喜歡美人指這種葡萄了,因為他遇到一個人,讓他發(fā)現(xiàn)最普通的葡萄也可以很甜。
“Lynne小姐,飯菜馬上準(zhǔn)備好了,您先坐一會�!�
“不急,我和宜良聊聊天�!盠ynne笑的很甜美。
吳媽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了,Lynne看向鄭宜良。
“你這次受傷,還是因為云言嗎?”
鄭宜良偏了偏頭,“跟她沒關(guān)系,是我自愿的。”
Lynne嘆了口氣,她容貌生的極為明艷,這樣蹙眉時也別有一番韻味,可惜她對面的人是個瞎子,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你還是忘不了云言嗎?你就這么喜歡她?”Lynne的語氣有些幽怨,她和鄭宜良也不是第一次談這個問題了,可鄭宜良的態(tài)度,讓人十分失望。
“我確實還喜歡她,而且就算我不喜歡她了,短時間內(nèi),我也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鄭宜良直視著Lynne的眼睛,一次性把話說開,Lynne這樣過分熱絡(luò)的態(tài)度,讓他也覺得很困擾。
Lynne很失望,她以為她和鄭宜良之間是青梅出馬的情分,是任何人也比不了的,看來,她高估自己在鄭宜良心里的地位了。
“你喜歡她什么呢?我哪里不如她?她除了給你一身的傷,還給了你什么?”
“Lynne,這是我的事情,她如何,都與你無關(guān)�!编嵰肆颊f著,語氣里已經(jīng)沒了笑意,很明顯,他聽不得任何人在他面前說云言的壞話。
“抱歉,是我失態(tài)了�!�
Lynne
壓下心底的嫉妒與憤懣,又變回那副知書達(dá)理的樣子,她很討厭云言,在她看來,云言根本就是玩弄鄭宜良的感情,這樣一個自私又無情的女人,哪里配的上鄭宜良,根本不知道鄭宜良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讓受傷,她堅信鄭宜良早晚會想清楚,云言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真正愛著他的,只有自己。
屋里一時靜的嚇人,只有電視機的聲音傳出來,吳媽隨手放了一部動畫片,《喜羊羊與灰太狼》,鄭宜良大半時間在出神,所以也沒有換臺。而現(xiàn)在,兩人之間無比寂靜,屋里充斥著各種羊的說話聲,還有灰太狼被平底鍋打時的慘叫。
吳媽出來的時候嚇了一跳,剛剛兩人還聊的挺好呢,現(xiàn)在氣氛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凝重。
“少爺,Lynne小姐,開飯了�!闭f著,她正準(zhǔn)備去把鄭宜良推過來,卻被Lynne搶先了一步,她笑到:“吳媽,我來好了,總不好意思白吃飯一點事情都不做。”
廚房到客廳也就是一眨眼的路程,鄭宜良還沒來的及拒絕,就已經(jīng)到了。
“Lynne說的哪里話,您可不是白吃飯的,這宅子里就少爺一個人,巴不得您多來幾次,多一個人還多一分熱鬧哪�!�
“真的嗎?”她笑著看向鄭宜良,“那宜良也歡迎我經(jīng)常過來嗎?”
鄭宜良沒有理會她話里的機鋒,轉(zhuǎn)而說到,“吳媽的手藝很不錯,你今天有口福了�!�
Lynne也不糾纏,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她故意坐的離鄭宜良很近,幫著他夾各種菜。鄭宜良一再拒絕,卻沒有什么效果。
第一百七十五章
雪中送碳時機巧
Lynne態(tài)度大方,為人進(jìn)退有度,倒是不引人反感。鄭宜良最苦惱的是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自己已經(jīng)明示暗示跟她說過好幾次這個話題了,不過好像都沒起什么作用。
“我要是想經(jīng)常來鄭宅做客的話,宜良?xì)g迎我嗎?”Lynne態(tài)度大方,笑意盈盈的問到。
鄭宜良避重就輕,努力引開話題,“來朋友家做客當(dāng)然可以,只可惜我也不是經(jīng)常住在這。”
Lynne了然的笑了笑,倒是不見灰心,她是自己開車來的,倒是不用鄭宜良派人去送。
“好好養(yǎng)傷,明天見�!彼粝乱痪湓挘蜑t灑的踩下了油門。
“少爺,外面冷,快回去吧�!眳菋屚浦嵰肆纪覂�(nèi)走,鄭宜良聞言好笑,這時再冷還能有昨日在山里冷嗎?
吳媽在廚房里收拾,鄭宜良自己來到了書房,習(xí)慣性的處理一些東西,房間里一時靜悄悄的。
直到一通電話打破了寂靜,鄭宜良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微微挑了挑眉。
“Boss
,云氏有動作了�!�
“哦?”
“果然跟您猜的一樣,云涵想馬上拿下公司,但是股份不夠,他最近正忙著收集股份呢。”
鄭宜良食指微曲,敲了敲桌子,他當(dāng)日派人留意云氏,為的就是今天。
“股份收集的怎么樣了?”
“還差百分之五,是個散股,不過人一直沒松口,恐怕是因為錢的問題。”
鄭宜良嘴角帶了點笑意,“好,我知道了,你繼續(xù)關(guān)注著,關(guān)鍵時候,再通知我。”
“是,boss�!�
云涵剛回來不久,他離家在外這么多年,基本沒在公司里露過面,一回來就是總經(jīng)理,底下那群股東自然是不服的。別說那幫人老成精的股東,就是云洛陽,云涵要架空他的權(quán)利,他一樣不會坐著不管,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個公司只能有一個總經(jīng)理,這場戰(zhàn)爭,是必然要爆發(fā)的。而云涵為了穩(wěn)固地位,必然要收集公司的股份,只有把股份握在手里,才是真正有了話語權(quán)。鄭宜良料到他必會有此舉動,所以,一直在派人關(guān)注著云氏的股票。
云涵也沒有讓他失望,沒等多久,果然就有了行動。鄭宜良對云涵的決斷十分滿意,他早就看云洛陽不順眼了,而且云洛陽繼續(xù)占著總經(jīng)理的位置,云氏被拖垮是遲早的事。現(xiàn)在換了云洛陽來坐這個位置,無論從哪方面來看,都是一件好事。
而鄭宜良這么關(guān)注云氏的動向,卻不是為了趁亂占一把便宜,相反,他還想幫上云涵一把。云涵接手公司不久,資金方面難免有所不足,而鄭宜良此時拉云涵一把,無非是想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
只要云涵欠著自己一個人情,那他日后無論做什么事,都會方便的多。鄭宜良低垂著眼睛,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形成一片陰影,整個人看起來沉靜中帶著點孤單,他要做的事和誰有關(guān)不言而喻。
云涵這幾天確實忙的焦頭爛額,連云言都有些顧不上,他布局已經(jīng)有幾個月之久,收網(wǎng)卻就在這幾天了,不過卻有一件事十分棘手。
他為了在股東大會上能夠有足夠的話語權(quán),一直在暗中收購散戶,現(xiàn)在手中總共已經(jīng)走了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只差百分之五,他就是最大的股東了�?蛇@百分之五卻不是那樣好到手,云涵這兩天為了這個事沒少發(fā)愁,要看股東大會就在眼前,他必須得加快進(jìn)城才行。
那個散戶姓錢,應(yīng)該是以前投過一筆錢,所以手上有著百分之五的股份,而且他跟云洛陽沒有什么關(guān)系,簡直是最適合收買的人。
本來前段時間已經(jīng)談好了價錢,那個姓錢的也答應(yīng)賣了,可一轉(zhuǎn)眼就反了悔,他也知道股東大會就在眼前,而這百分之五的股份對云涵能否掌權(quán)有些決定性作用,所以獅子大開口,要一千萬。
別說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不值這個錢,就算值,云涵一時之間去哪弄這么多錢,公司的財務(wù)狀況卻在云洛陽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一塌糊涂了,他剛接手公司不久,把公司由虧轉(zhuǎn)盈就已經(jīng)不錯了,連周轉(zhuǎn)資金都緊巴巴的,云涵哪來的錢給他一千萬?
剛聽說他要一千萬的時候,云涵都?xì)庑α耍?dāng)云氏的股票比黃金還貴嗎,還是覺得一千萬就是一張輕飄飄的紙?這兩天他一直再為這個事發(fā)愁,軟的硬的都上了,奈何那錢懂事就是死活不松口,最后留下一句,“大不了就不賣了,反正云總您年輕有為,跟著您以后也不會吃虧�!痹坪喼笨扌Σ坏�,他該感謝錢懂事對自己的肯定嗎?什么方法都用盡了,但是一點成效都沒有,所以云涵這兩天的心情絕對稱不上好,而在這個時候,接到鄭宜良的電話,他幾乎是瞬間怒從心起。
“鄭宜良?你打電話來做什么?”云涵瞇了瞇眼,忽然笑到,“難不成是找我報銷醫(yī)療費?這個你跟我的助理聯(lián)系就可以了,我很忙,沒時間跟你浪費時間。”
因為云言的事,云涵對鄭宜良的態(tài)度一直是抱著敵意的,說話幾乎就沒有不帶刺的時候。
鄭宜良也不在意,他笑了笑,“醫(yī)療費就不用了,這點錢我還出的起。不過,我聽說云總最近有些不順心?”
云涵馬上繃緊了神經(jīng),他冷冷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不過聽說云總有點找麻煩,想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幫的上忙的”鄭宜良靠在椅子上,一派閑適的姿態(tài),聲音里都帶著好整以暇,聽在云涵耳里,卻愈發(fā)覺得可恨。
云涵要被他氣笑了,他也確實冷笑一聲,“你會主動幫我的忙?”
“當(dāng)然會,”鄭宜良腳傷還沒好,傷筋動骨一百天,不徹底養(yǎng)好,吳媽是不會讓他去公司的,所以鄭宜良現(xiàn)在鄭宅的花園里,一邊曬著暖洋洋的太陽,一邊撥弄著長出柵欄的花瓣,“不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跟云言總有情分在的�!�
云涵徹底沉下臉,“鄭宜良,你今天打這通電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涵心里也是一驚,他收購股份的事已經(jīng)盡量做的隱蔽,卻沒想到鄭宜良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那他今天又是什么意思呢?想趁機占便宜?可是又為什么要打電話給他?最讓云涵最討厭的是,他扯上了云言,云言好不容易擺脫鄭宜良,在云涵看來無異于拜托苦海,他一點都不想云言和鄭宜良再有任何糾纏。鄭宜良,你到底抱著什么樣的心思?
“我知道你收購股份遇到了困難,我今天打電話,就是想告訴你,我可以幫你�!�
云涵更加疑惑,鄭宜良為什么要這樣主動幫他,他打著什么樣的心思呢,那不成是為了逼迫云言?
“云總,你也是個生意人,如果我們合作一把,那到時候的結(jié)果一定會讓雙方都滿意,又何樂而不為呢?”
“哼,誰知道安得是什么心思?”
鄭宜良輕笑一聲,“我的信譽還是有保障的,云總不信可以出去打聽打聽,況且,你現(xiàn)在除了跟我合作,還有別的好辦法嗎?”
這句話戳到了云涵的軟肋上,他已經(jīng)為這事發(fā)愁了好幾天,確實想不出來別的辦法了,這百分之五的股份他是一定要要拿到手的,否則后續(xù)的計劃通通都要作廢,可眼下一時又拿不出那么多資金,如果硬拼硬湊的話,倒也能勉強擠出來,只是到時公司的運轉(zhuǎn)資金就一點沒有了,一旦遇到什么不好的情況,公司很可能全部崩盤,他不能拿整個公司去賭。
鄭宜良特意挑取這個時機,就是捏住了云涵的軟肋。他知道云函現(xiàn)在除了和他合作,在沒有別的方法了,而再這樣的情況下,他就算在討厭自己,也不會拿整個公司開玩笑。
“我可是很有誠意想和云總合作的,云總不妨仔細(xì)考慮一下,如果考慮清楚了,直接打這個電話就可以了。”
說著,也不在等云涵的反應(y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鄭宜良有這個自信,云涵最后一定會聯(lián)系自己。
放下了電話,陽光暖洋洋的曬在皮膚上,他愜意的瞇起了眼睛,猶如一只抓到魚的貓,慵懶而滿足。
而云涵放下電話,卻不像鄭宜良這樣輕松。這通電話攪亂了云涵的心思,卻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方向,只是他還是想不通鄭宜良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幫他,云涵才不相信他是為了那一點利益,那么他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難道是云言。一想到這點,云涵心里就膈應(yīng)的慌。
可是眼下又能怎么辦呢!他確實沒有了更好的辦法,云涵在心里把鄭宜良大罵了無數(shù)遍,這個電話真是讓人糾結(jié)的不行,他反復(fù)思考著可能性,思考著如果鄭宜良真的對云言還有什么想法,他該怎么做,想到最后,他索性把心橫了下去,他就不信鄭宜良敢光明正大的坐著什么!不就是合作嗎,他又不會怕了他。
第一百七十六章
平平淡淡時光好
云涵那廂還在糾結(jié)要不要跟鄭宜良合作,云言卻對這些毫無所知,她在家休息了一天,精神恢復(fù)的還不錯,今天已經(jīng)恢復(fù)上班了。
早上這個點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地鐵里擠滿了人,人與人之間一點空隙都沒有,簡直跟要下鍋的餃子一樣,整整齊齊的碼成一排。
好在早晨沒有那么熱,下了地鐵迎面的風(fēng)一吹,云言著實松了口氣。地鐵站離公司不遠(yuǎn),況且現(xiàn)在還早,她慢慢走到公司完全來得及。早晨的空氣還不錯,這座城市已經(jīng)算是污染輕的了,霧霾什么的離這還很遙遠(yuǎn)。
到公司的時候,果然還早,云言剛走進(jìn)公司大門,就聽后面有人叫道:“云言?”
云言回頭一看,是穿的西裝革履的顧澤。
她笑了一下,“顧總,這么早�!�
“你不是也很早?身體都好了嗎?”顧澤打量她兩眼,問到。
云言微笑:“都已經(jīng)好了,給公司添麻煩了�!�
“哪里的話,我可不是那么沒有人情味的老板�!鳖櫇晒室獯蛉さ�。
“哈哈,”云言笑了兩聲。
兩人寒暄了幾句,到電梯的時候,各自分開了。
云言回到自己的位置,先是整理了一下前天落下的資料,然后又上郵箱看了看有沒有新的郵件。云言打開郵箱,果真還有一份,就是之前那個采訪的詳細(xì)策劃案。云言滑動鼠標(biāo)的手停了一下,看到這份策劃案她就想起鄭宜良,也不知道他的傷怎么樣了。云言用手捂住了額頭,她現(xiàn)在有點后悔把這份差事攬下來了,那時候她還以為自己可以和鄭宜良保持正常的距離,可是現(xiàn)在,她覺得還是從一開始不應(yīng)該見面的好�?墒窃挾家呀�(jīng)說出去了,況且還是她親自去跟顧澤說的,這件事的結(jié)果已經(jīng)不可能改變了,云言看了一眼采訪的日期,眼不見心不煩的把它暫時扔在了角落里。
云言還沒弄一會,花花就到了。
“哎呦,今天怎么來這么早?”花花繞著云言轉(zhuǎn)了兩圈,仔仔細(xì)細(xì)的把她從頭看到腳。
“不是請了一天假嗎,所以早點來,方便一些,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云言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看得有些發(fā)毛。
“你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我看看你這個病弱沒美人好點了沒有�!�
云言聽到病弱美人愣了一下,隨后笑到:“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不舒服了�!�
“嘖嘖,你這身體也太弱了,怎么出去轉(zhuǎn)了兩圈就病倒了��?”
她可不是轉(zhuǎn)了兩圈就病倒的,云言已經(jīng)決定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花花,當(dāng)然不會多說一個字,不過她的身體素質(zhì)倒確實不好。也許是在德國讀書的時候太忙,那時候又沒錢,連一天三餐都沒法保證,更別說什么營養(yǎng)了。而回了國以后,更是沒有多少安生的日子,去醫(yī)院的頻率幾乎快趕上回家了,云言想有時間她確實應(yīng)該找個俱樂部什么的,多鍛煉一下身體總是好的。
“我正打算找個俱樂部,你有沒有什么認(rèn)識的,推薦一下�!�
花花看了看云言的小身板,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最后還是仔細(xì)想了想自己知道的俱樂部,“嗯,有一家還不錯,正好我最近也想去健健身,我們可以在一起辦卡�!�
“那當(dāng)然好啊,”云言高興道,兩個人也有些照應(yīng)。
“啊,對了,昨天有一個會議,你沒來�!被ɑ喑鲎约旱墓P記本,“吶,這是會議記錄�!�
云言接過筆記本,邊翻邊問:“有什么重要的內(nèi)容嗎?”
“也沒有什么特別重要的,就是匯報了一下近期的工作,對了,好像說到那個采訪要抓緊時間,還有下階段的一個主要案子。”
云言聽見了一句采訪提前,剛才輕松的心情立即沒了一半。不是已經(jīng)約好時間了嗎,怎么會突然提前,云言心里疑惑,不過沒有問出來。
“花花,經(jīng)理叫你過去一下。”
“好,我馬上過去�!被ɑù饝�(yīng)了一聲,然后跟云言做了個鬼臉,“也不知道經(jīng)理這個老頑固找我干什么?”
云言被她的鬼臉逗得一笑,“快去吧,沒準(zhǔn)是有好事呢�!�
“怎么可能,有好事也輪不到我。”花花小聲嘟囔著,走遠(yuǎn)了。
云言自己看著會議記錄發(fā)了會呆,然后給自己沖了杯咖啡,沒加糖,也沒加牛奶,濃黑的顏色看起來就很苦,它也確實沒辜負(fù)它的外表,一口喝下去,苦的味蕾都麻痹了,相應(yīng)的,也十分提神。起碼云言覺得自己一杯苦的要命的咖啡灌進(jìn)去,又恢復(fù)了斗志。
采訪既然提前,云言自然也要提早開始準(zhǔn)備,按照提前之后的時間,她明天就得開始準(zhǔn)備起來了。現(xiàn)在她正在作著一份報表,顧澤要求13號之前給他的,算算時間,也就是明天了。時間緊任務(wù)重,何況中間云言還耽誤了一天,時間就更緊了。她索性拋開一切雜念,什么鄭宜良什么采訪,通通都拋到腦后去,一心一意的撲在數(shù)據(jù)的核對上。公司一個季度的數(shù)據(jù)都在這里,電腦上是一排排的Excel
表格,屏幕滑動起來,數(shù)字簡直讓人眼花繚亂。好在云言高度集中精神,工作效率還算可觀。
“鈴……”電話響起的時候,云言還沉浸在電腦里,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接起顧澤辦公室的電話,“喂,顧總,有什么需要嗎?”
“送一杯咖啡過來�!�
“好�!�
云言揉了揉眼睛,起身去給顧澤沖咖啡,顧澤一個大男人,偏偏喝的咖啡里要加五塊糖,每次給他沖咖啡,云言看著都膩得慌,也不知道他怎么喝下去的。都說愛吃甜食的人內(nèi)心是溫柔的,云言從顧澤身上怎么看都看不出來,說他殺伐果斷倒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有今天。
“顧總,您的咖啡。”
“放那吧�!鳖櫇蓻]抬頭,問到,“報表做的怎么樣了?”
“還在做,明天之前應(yīng)該可以完成�!�
顧澤點了點頭,看向她:“那就好,你也不要太趕,累壞了別人說我虐待員工怎么辦?”
“顧總放心,我會注意的�!�
顧澤點了點頭,沒在說話,云言輕手輕腳的退出了辦公室。
剛才顧澤一臉疲憊的樣子她的清清楚楚,云言嘆了口氣,繼續(xù)一頭扎到龐大的數(shù)據(jù)里。
“云言,云言?云言!”
“……��?”
云言對著電腦做了一天,現(xiàn)在眼睛里已經(jīng)看不到別的了,兩個小小的眼球里全是飛快滾動的數(shù)據(jù)。
花花嘆了口氣,“你這是瘋魔了吧?回神了,勞模,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