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想到這里,何玉然整理整理心情,拿著包下了樓。
保姆在廚房里不知倒騰什么,嘴中悄聲念叨著什么倒霉什么的,何玉然不用聽也知道保姆是想說什么,冷冷笑一下,對付這種人除了錢還有什么更管用的呢?
“阿姨,我現(xiàn)在要出去一下,晚上回來想喝點粥�!焙斡袢坏耐蝗坏絹硐铝吮D芬惶�,保姆支支吾吾地連忙應著,不過何玉然并沒有什么心情跟她計較,從包中抽出五張百元大鈔遞給保姆,“阿姨麻煩你買一點新鮮的蔬菜,給粥里放點蔬菜爽口�!�
保姆看著何玉然手中的錢,顫顫巍巍地接了過來,“那還要給粥里加點什么嗎?”
“不用了!”何玉然溫柔地笑了笑,“那我就先出去了,晚上見!”
保姆拿著錢,有些不明白,這有錢人真是奇怪,明明說就買點蔬菜,什么蔬菜能值這么多錢呢!
何玉然出門拿著車鑰匙愣了愣,想了想還是將沒有開車,出去打車直接到了國際花園,這里是唯一位于市中心且敢于把自家地盤圈的那么大的私人中心,也虧了有鄭宜良這種人才能把這種商人養(yǎng)活。
“小姐,請問您是預約還是應邀?”漂亮的服務小姐身著JJ新款套裝,曼妙的身材一覽無余,卻又不失干練,何玉然覺得換了楚譚來這樣的地方,必然要勾搭一個女人才滿意,苦笑一下,搖了搖頭�!拔蚁揉嵰肆监嵪壬�!”
“好的,請跟我來!”
何玉然進去的時候,鄭宜良已經(jīng)到了大概二十分鐘了,不過今天跟何玉然的寫到對話恐怕還真是要考驗一下耐力的,因此鄭宜良也并沒有著急,反而正一臉淡然地喝著茶。
“鄭總,真是有幸,竟然能在這樣的地方受您賜教!”待服務小姐填好了杯子出去,何玉然坐了下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能與與我好朋友的新婚太太坐在這樣的地方談話!”鄭宜良小酌著上好的茶,將那句新婚太太說的極為明顯。
“你想說什么?”何玉然笑了笑,沒有再去接鄭宜良的冷嘲熱諷。
“像楚太太如此的書香門第小姐,想必對歷史該是很了解的吧?”鄭宜良放下杯子雙手抱臂含笑看著何玉然。
“你到底想說什么?”何玉然皺眉,在這之她很明確鄭宜良大抵不過是想親自警告她,但是現(xiàn)在看來,鄭宜良好像并不想那么快就亮出底牌。
“不知道能不能向楚太太請教一下,對于武則天為陷害王皇后而不惜扼殺自己周歲女兒這一歷史駭人事件,您是如何看待的呢?”
何玉然的腦中突然懵了一下,胸口被人砸了一下的生疼,悶悶地難以呼吸。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其實我對歷史并沒有什么研究!”何玉然本以為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即使楚譚鄭宜良這些人相信云言不會故意去做這件事,但若是無意的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況且也一定不乏有人會相信自己。這樣的話,即使以后說起來,輿論也會更加趨向于自己。
可是,可是她怎么就忘記善后了呢?她以為不會有人對這件事會有什么懷疑的!本來她還可以因為醫(yī)生的話而對那個孩子少一些愧疚感,可如今就這樣被鄭宜良說出來,她心中突然有些慌亂。
“不知道嗎,還是不愿意知道?”鄭宜良笑著搖了搖頭。
“那讓我來代替你說吧,你怕那個孩子活不下去,也怕把孩子生出來后卻發(fā)現(xiàn)孩子不健全,所以你不敢賭,也賭不起�!编嵰肆紘@了口氣,端起茶杯來想要喝口茶,卻恍然發(fā)覺茶已經(jīng)涼了。于是又重新放下,“所以你就想,既然左右是要出事的,不如利用他去給自己謀些出路吧,所以你就借機誣陷云言。”
何玉然聽著鄭宜良的語氣冷淡的分析,全身都發(fā)冷起來。
沒錯,她就是那樣想的,可是當初為了達到目的她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如今從別人口中聽來,自己竟是那樣的狠毒。
“云言肚子里的孩子,曾經(jīng)也被醫(yī)生警告過,生下來也許會是畸形兒!”鄭宜良輕輕嘆了口氣,“因為以前被云落陽謀害受了太多苦,身體也許吃不消”。
“不過我們還是決定把孩子生下來,畢竟那是我們生命的延續(xù),我們愛的延續(xù),而且,活下去,也是那個孩子本身所擁有的權(quán)利!”鄭宜良想起云言倔強的樣子,不自覺勾起唇角笑了笑。
“那又如何,我不會因此就覺得你們有多高尚!”何玉然微笑著說道。
“當然,這也是你的權(quán)利。”
“你讓我出來應該不止是想說這些吧?”何玉然皺眉,今天的鄭宜良與以往的都不同,平時的鄭宜良不會跟別人有這么多的廢話,而是單刀直入,開門見山的何玉然不知鄭宜良到底有什么詭計。
“我想楚太太應該不希望這件事被楚譚知道吧?”鄭宜良抬頭看去何玉然。
果然,她的臉在一瞬間便僵硬了,努力保持了這么久的微笑,還是垮了下來。
“證據(jù)呢,楚譚也許會認為你是為了保護鄭太太所以才這樣說。”
“證據(jù)?”鄭宜良失笑,“如果我想要告訴楚譚父母,也許要費心把證據(jù)找好,不過要是楚譚的話,證據(jù)還當真不全是什么!”
何玉然愣了愣,他說的沒錯,要是鄭宜良出面告訴楚譚,證據(jù)算什么,就憑自己在楚譚面前的那一丁點的地位?
鄭宜良見何玉然不再說話,心中了然自己的威脅對何玉然的效果。
“你想讓我怎么做?”何玉然抬眼看著鄭宜良。
“我希望接下來這些話能讓何小姐深刻地記在心中,云言在你與楚譚的感情生活中,以前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以后也不會有,所以無論你與楚譚怎樣,我都不會管,但如果再一次牽扯到云言,我一定不會饒過你,也一定不會放過何家!”
鄭宜良在說完這些話后就先離開了,其實今天的事當真不是他的做事風格,但是云言在知道他要與何玉然見面之前,提前要求過,語言不能過激,要跟何玉然好好地說。他知道云言是覺得何玉然剛剛失去了孩子,而她自己也懷著孩子,所以于心不忍。
只要是云言希望的,那他就會努力地做到。
第二百四十一章
小三小四的囂張
何玉然回到家里時,天色已經(jīng)晚了。
保姆見她回來,忙將一直保溫著的粥給她盛了出來。
“楚譚還沒有回來嗎?”何玉然疲憊地坐了下來,看看黑漆漆的樓上,問道。
“還沒有,太太!”保姆搖了搖頭。她在很多像這樣的富家子弟里當過保姆,也見過了太多像這樣早處晚不歸的男人和悲哀又無可奈何的女人。像這種時候她最好不要多嘴,免得最后把氣攬到自己身上。
何玉然沒有在說話,喝了一口粥皺了皺眉頭�!霸趺催@么苦?”
保姆慌張了一下,“啊,這個……”
“算了,倒了吧!”何玉然沒有給保姆辯解的機會,放下碗筷拿著包就上樓了。
保姆見何玉然離開了,松了口氣,將碗就端到廚房用筷子蘸了蘸嘗了一口,隨即便瞪大了眼睛,嘴中小聲嘟囔著,“明明好好的,自己命苦就怨怪到別人身上,還真是活該呢……”
打開門,何玉然沒有開燈,直接便躺到了床上,新婚的床上隱隱約約地還散發(fā)著薰衣草的香味,窗簾被拉開著,城市里的燈光映照的屋子里也并不暗,也將何玉然眼角晶瑩的淚珠映照的閃閃發(fā)光。
何玉然有一種委屈感,今天被鄭宜良的挖苦警告,自己一個人在那里坐了很久,出來不巧趕上了高峰期,又急忙打不到車,穿著高跟鞋的腳累的快要站不住了,于是只好重新找個可以做的店里坐下,點的咖啡也沒有心情去動一口,知道高峰期過去了,這才慢慢地從店了走出來打到了車。
其實她沒有那么矯情,她從小就獨立,什么事都可以自己一個人做好,只是,今天不希望,她新婚還沒有過去一個月,可是她一整天在外面也沒有人會關(guān)心她的生活。
沒有人關(guān)心她有沒有回家有沒有吃飯,她好像突然間就變成了一個沒有人關(guān)心沒有人在意的人,以前在家里最起碼還有父母,而現(xiàn)在一向注重禮節(jié)的父母卻也會因為覺得自己新婚太頻繁地打電話不太好而對自己少了幾分注意。
終于回家了,卻依舊是一個人!沒有父母,沒有楚譚,沒有一個愿意與自己多說幾句話的人。
手機鈴聲將滿屋的沉默與寂靜突然打破了,何玉然疲憊地拿起電話來,面色頓時一喜,是楚譚。
她坐起來按下了接聽鍵,對面是一陣含糊不清的笑。
“楚少快來啊……”
“你可別囂張,小心,額,小心我逮住你……”
……
何玉然厭惡地皺起眉頭,電話那邊是一個她深愛的醉漢與一個,又或許是一群賤女人的調(diào)笑。
“喂……”何玉然閉上眼睛。
“哦!”楚譚似乎是終于意識到了自己還在打電話,“老子,老子今晚不回去了!給你楚太太說一下以表示對楚太太的,額,尊敬……”
伴隨著楚譚有些含糊的粗語的,是一串串女人們的笑意。何玉然知道,她們實在嘲笑自己。楚譚故意壓重的楚太太,也一樣實在嘲弄自己,嘲弄自己終于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又能怎樣,他還不是一樣夜不歸宿,她們還不是一樣該怎樣玩就怎樣玩。
“滴滴滴……”手機被掛斷了。
何玉然無力地垂手將手機放在床上,然后將自己也狠狠地摔到了床上,現(xiàn)在的她,連摔東西的力氣都沒有了。
無論是內(nèi)心,還是身體,都是無止盡的疲憊。床好像也因此變得有些太大,讓何玉然覺得心中無比寂寞。
這就是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得來的生活嗎?這是自己那么久以來朝夕向往的嗎?她多么希望此刻楚譚能安靜地躺在床的那一邊,哪怕是醉著的、睡著的,她想靜靜地看著他,想輕輕地擁抱他……
不知什么時候睡去了,又不知睡了多久,何玉然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窗外依舊是一片燈火,外面是夜生活,是另一種世界,糜亂,瘋狂,放縱,可此刻何玉然并沒有心情去顧及這些。
渾身發(fā)燙卻因為冷而忍不住顫抖,喉嚨像是要噴火一般的難受,清清嗓子,卻喊不出來,她發(fā)燒了,可是此刻她身邊沒有人能照顧她,甚至連一杯水也沒辦法倒給她。
有那么一刻,何玉然真希望放棄,放棄一切,包括生命!明天一早起來,新聞上說楚家二公子的新婚妻子因病過世,楚譚會不會就對自己有一絲的歉意,抱歉自己生病時他還在外面鬼混,抱歉他給自己說的最后一句話也是嘲諷,抱歉自己答應娶了自己,卻不好好待自己……
何玉然微怔片刻,苦笑一下,怎么可能,她放棄了,曾經(jīng)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費了,好不容易將何家二小姐的身份變成了楚家二太太,她不要就這樣放棄,也不要楚譚對她產(chǎn)生無用的死后的愧疚,她要得到他的關(guān)心,活著時候的關(guān)心!
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了手機,瞇著眼睛按了一號聯(lián)系人的按鍵,電話響了半天卻還是沒人接。
何玉然感受著自己沉重的呼吸,好像累的也感受不到心痛了,她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么多人失戀的時候喜歡做家務,原來是因為身體疲憊了,心痛的感受就能少一點。
再次撥號,再次撥號……
也許楚譚是終于被吵煩了,還是接了電話,只是電話那邊懶散的男聲并未出現(xiàn)。
“喂……”一個魅惑的女人聲音。
“你是誰?”何玉然問道,卻突然覺得自己的問題太愚蠢,便又改口到,“讓楚譚接電話!”
“楚少睡了,吵醒了他我也得吃不了兜著走��!”女人笑了,“要不你明早再打開吧?誒不,楚少喜歡賴床,我看要不你明天下午再發(fā)過來吧?”
何玉然聽著女人囂張的挑釁,突然覺得很悲哀,她聽到太多這樣的聲音,或甜美,或魅惑,或者故作怯懦,或者強勢而老道,但是這些人中從來沒有人能將她打敗,也從沒有人能讓她產(chǎn)生危機感。
“那就麻煩你幫我叫醒他!”何玉然淡淡說道,無論何時,只要遇到這種妄想取代她的無知女人,她就能隨時達到應戰(zhàn)狀態(tài)!
“真不好意思哦楚太太,我可沒有去你家應聘保姆呦!”電話里頭女人的故意巧笑又一次傳到了何玉然耳中。
“你也沒來我家應聘暖床侍女!”何玉然將嘴唇輕輕地勾起。
“你……”女人似乎沒想到何玉然會這樣回她,一瞬間沒了詞。
此時的楚譚正一臉好笑地看著自己懷中的女人,一臉吃了屎一般的僵硬表情,讓楚譚心情有些異樣的好。
“喂!”楚譚從女人手中拿過手機。
“楚譚,回來好嗎?”何玉然咬了咬嘴唇懇求道。
“怎么,楚太太,一個人太寂寞?”楚譚沒能聽出來何玉然聲音里的異樣。
“楚少!”懷中的女人扭了扭身子,嗲嗲地了一聲,隨即轉(zhuǎn)個身往楚譚懷里鉆。
“呵呵……”楚譚覺得何玉然聽得到自己懷中女人的聲音,好笑地配合起來,伸手將她攬著靠在自己肩上,手則不安分地伸進女人足夠節(jié)省布料的衣服里游移起來。
“楚譚,我……”
“啊,楚少你好壞哦……”
女人的聲音適時傳入何玉然的耳中,何玉然不難想象此刻的楚譚在做什么,失望地閉上眼睛。
“寂寞了就出來玩,沒有人在意楚太太有多好女人!”楚譚見何玉然說話只說了一半,以為她是承認了,好笑地說道。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撂電話了,沒事別打擾我!”楚譚說完便將手機掛斷了,想了想似乎覺得不解氣抬手便將手機直接放進了酒杯里。
“楚少消消氣嘛!”懷中的女人欲擒故縱一般推了一下楚譚。
“是啊……”旁邊唱歌的幾個女人也連忙過來勸她們今晚的財主。
“滾……”楚譚厭惡地躲閃了一下。
“楚少不要這樣跟人家……”
“我說滾,都給我滾,三秒內(nèi),別讓我看到你!”楚譚說著,從錢包中將剩下的現(xiàn)金扔在地上。
女人們見楚譚是真的翻臉了,幾個人撿了錢就走了。
朋友們早就帶著各自看中的女人離開了,現(xiàn)在包間里唯一幾個女人也被自己趕走了。
突然安靜下來讓楚譚覺得有些不適應,端起一旁剩下的酒瓶子直接對著嘴吹。
喝的太猛,嗆住了,扔了酒瓶咳嗽了好久。
為何要這般羞辱何玉然,不僅讓那些女人羞辱,還親自去羞辱她,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許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在羞辱自己!
其實他對那些女人根本就沒有半點興趣,為何那些女人敢在何玉然面前那樣囂張,那當然是他允許的,他只是想要放縱,只是想要徹底地做一個壞人,想要在這樣嘈雜的環(huán)境下把內(nèi)心的那點清醒拋棄掉,他不想面對自己,不想面對自己的內(nèi)心,即使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個樣子只能讓自己周圍的人更加的失望。
你看,喜歡一個人,就是這么容易受傷,倘若他對你還有些許愛還好,倘若沒有,那么,你總是那個從頭被傷害到尾的傻瓜!
第二百四十二章
楚家父母的悲哀
何玉然是第二天被送進醫(yī)院的,當晚被楚譚掛了電話,太過傷心,只是讓保姆上來倒了一杯水,然后便睜著眼睛等了一晚上。
她當然不會只是死心而已,她只是得想些其他的方法,比如從楚譚父母身上下手。
高燒快要達到四十度了,感冒加腸胃炎,好在不是急性的。
何玉然讓同來的保姆先給自己的父母以自己的名義打了電話,又讓她用她的手機給楚譚父母打了電話。
本來因為結(jié)婚當天的事情,何玉然的父母就對楚譚的做法不怎么滿意,只是沒辦法,他們也看的出來,自己的女兒是真的喜歡那個男人,所以作為父母,他們也不會過多的干涉自己的女兒,畢竟從小她都獨立,而且感情上的事情只能當事者本人去做決定,旁人又如何能體會的了她的心情呢!
不過既然結(jié)了婚,卻又讓自己的女兒一個人待在家里,連生病身邊也每個人照應,這件事楚譚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何玉然的父母在尊重女兒的想法也不會再給楚譚或者楚譚的父母有太好的臉色。
楚家父母在接到電話后也連忙趕到了醫(yī)院,還買了三份早餐,想些一大早的兒子兒媳還有保姆應該還都沒來得及吃完飯,結(jié)果到了醫(yī)院,迎面而來的就是親家的責備眼神。
“玉然,楚譚呢?”楚母有些猶豫地走到了何玉然病床邊問道。
“少爺,昨晚沒回來!”何玉然沒有回答,倒是保姆上前一步回答了。
“玉然,是嘛,楚譚一晚上都沒回來?”楚母皺了皺眉,他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改變的起色,現(xiàn)在又恢復到以前了。
“媽!”何玉然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喚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
“唉,我那不爭氣的兒子,真是苦了你了!”楚母愧疚一般地輕輕撫了撫何玉然打著點滴的手。
何玉然搖了搖頭,輕輕笑了一下,然后便將有扭到了另一邊,淚水從眼角滾落下去,病房里四個老人都看得真切!
“給那畜生打電話!”楚父喊了一聲,看的出來,他是當真為楚譚這次做的事生氣了。
“你也別生氣了,興許孩子是有什么事呢!”何玉然父親拍了拍楚父的肩膀,卻在下一刻被何老伴狠狠地瞪了一眼,其實他也生氣,女兒被這倆人這樣對待,他也心疼,可是這面子上還是得過去的,而且看女兒的態(tài)度,并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他還是要長遠考慮的。
“真是對不起啊,親家,女兒嫁到我們家卻出了這樣的事,你們放心,我跟他爸爸一定會好好收拾楚譚的……”楚母覺得過意不去,拉著何父何母不停地道歉。
“少爺?shù)碾娫捯恢辈辉诜⻊諈^(qū)……”保姆在打了幾次電話后有些怯懦的說了一聲,畢竟今天這樣的場面,她還是少惹事的好。
“這孩子!”何母不滿地抱怨了一聲。
“媽,我沒事了,等打完了針就回去,楚譚他可能真的是有事要干呢,你就別再說了!”何玉然終于出了聲,讓楚父楚母在愧疚之余也稍稍放心了一點。
“玉然……”何母心疼地抱怨了一聲,“這才結(jié)婚幾天就這樣夜不歸宿,你讓爸爸媽媽怎么放心的下呀!好在這次還沒有太大危險,你說要是下次再發(fā)生些什么,誰能在你跟前照顧你��!”
何玉然聽到媽媽說的這番話,不自覺地又紅了眼睛。
“好了,你就少說幾句吧!”何玉然父親看到何玉然委屈的又想掉眼淚,連忙阻止何母的繼續(xù)喋喋不休。
“少說什么啊,這不是你自己的閨女啊!”何母突然叫就忍不住發(fā)作了,好在還是有文化有身份的人,還不至于像市井小民那樣在醫(yī)院里大吵大鬧起來。
“當然是,你沒看到孩子正難受嘛,就不要再火上澆油了嘛!”何父小聲嘟囔道,倒不是因為怕老婆,而是因為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有些理虧。
“好了,我決定我要帶孩子回家住幾天,等到孩子病好了,養(yǎng)好了身體,再回去。”何母忍了太久。在看到女兒委屈落淚之后終于再也忍不住了。
“親家啊……”楚母在愣了良久以后終于小聲開了口�!耙贿@樣吧,楚譚要是有事,就讓玉然去我那里住著,我來照顧玉然,你也放心……”
“那怎么行��!”何母連連搖頭,“你放心,我們都是講道理的人,我們也不會對親家你有什么看法,只是畢竟自己的孩子還是自己照顧著放心!”
“唉,我也能理解,只是覺得太對不起玉然那孩子了!”楚母深深地嘆了口氣。
其實她說的也是真心話,第一次見何玉然時,是何玉然主動約她,是為了她肚中的孩子。其實處于這樣的位置這種事她見得也多了,但是何玉然不同,她更加鎮(zhèn)定,也更加真誠,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喜歡楚譚。
后來在看何玉然的表現(xiàn),也許就是因為何玉然良好的家教,讓她為人處世懂事大方。訂婚那段時間,楚譚的改變他們也看在眼里,所以她當真是對何玉然這個兒媳很滿意,畢竟自己的兒子是什么德行她也是知道的。
“媽,我……”何玉然有些為難,她知道媽媽是為了自己好,可是這并不在她的計劃之中,她原本以為楚父楚母會叫來楚譚,楚譚也因此會有些多多少少的愧疚感,因而會收斂一點兒,可是如今楚譚卻遲遲不來,而媽媽這邊明顯已經(jīng)暫時不愿意把自己放在楚譚這邊了。
“玉然,你放心啊,回家媽媽給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何母低聲安慰何玉然。
“不媽媽,我想我還是應該待在我自己的家中!”何玉然搖了搖頭。她不能跟父母回家,因為她怕楚譚不會來接自己,楚譚來則好,倘若他不回來,那么自己必然會又一次淪為大家的笑柄,她不能拿這個下賭注。
楚母張張嘴,有些失聲,何玉然一直都是如此的懂事,總是為楚譚考慮,總是不愿意讓楚譚為難,哪怕是前一陣婚禮上的事情,楚譚拋下她獨自回國,她都沒有半絲怨言的繼續(xù)跟著楚譚,多么好的一個姑娘,卻被自己那個畜生兒子這樣作踐些。
楚母知道,楚譚因為憑借著楚父年輕時的努力和他大哥楚皓的努力,生活一直過得富裕,也就是現(xiàn)在他們說的富二代,又憑借著一張臉,所以身邊從來不缺乏女人,她也知道何玉然一定只不過是那些女人中的一個,但楚母同樣清楚,那些圍繞在楚皓身邊的女人中,何玉然一定是最適合楚譚的一個,聰明又頭腦,書香門第小姐的身份配楚譚也足夠,最主要的是對楚譚是真心的,不是因為錢財身份,是真的喜歡楚譚這個人。而那些圍繞在楚譚身邊的女人中,有幾個能達到這樣的水平,恐怕當真是沒有的,畢竟楚譚那樣花心不穩(wěn)妥。
幾個人正僵持著,楚父的手機突然響了,剛剛他給楚譚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沒辦法只好讓大兒子楚皓去找楚譚了,這會兒應該是有信了。
“喂,楚皓?”楚父連忙出門接了電話。
“爸,我是楚譚,你找我?”電話那邊是楚譚的聲音,楚皓找到了楚譚便直接讓楚譚回了電話。
“你這個畜生,還不趕緊給我來醫(yī)院!”楚父一聽到楚譚的聲音就勃然大怒起來,他這一輩子還怎么給別人會過話呢,現(xiàn)在來醫(yī)院就得給親家回話,更是因為親家的講道理讓自己更加的難堪,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好不容易有那樣一個有門面有臉面又懂事的兒媳婦,卻還被自己的兒子這般糟蹋。
“怎么,我媽病了?”楚譚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被父親這樣一罵,瞬間有些蒙了。
“你這畜生還好意思說,玉然云言病了你在哪,是不是又在外面給我鬼混呢,��?”
“啊,何玉然病了?”楚譚突然想起來昨天半夜何玉然突然打電話給自己,他以為她是想問自己怎么還不回來,煩了便讓旁邊的女人接電話羞辱她,怪不得那時候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對自己軟硬兼施,軟踏踏地說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原來是因為病了。
楚譚突然有些抱歉,畢竟昨晚的確是自己的錯,他一直把婚禮當天的事情怪罪到何玉然身上,因為他覺得云言是不會主動去動何玉然的,可是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其他的事,比如就算這個孩子是何玉然自己不小心弄掉的,那作為孩子的媽媽她一定也十分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