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果然投票箱后擺著好幾箱肥宅快樂水。
禇衛(wèi)天家里富裕,買這些,根本不算什么。
就在夏之奇想要上前查看時,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了。
只見對方雙手插兜,頭戴棒球帽,拿著紙和筆龍飛鳳舞地寫了禇衛(wèi)天三個大字投進投票箱。
“你的可樂�!�
盛淵:“謝了。”
夏之奇:……
眾人:……
盛淵拿著可樂轉(zhuǎn)身看見他們。
幾分鐘后,六班不良人手一瓶。
夏之奇噸噸噸喝掉。
媽的,真好喝。
看著喝完可樂打算回去學習的盛淵,夏之奇快步追上。
“盛哥,禇衛(wèi)天在戰(zhàn)書里那么寫你,你不生氣嗎?”
禇衛(wèi)天侮辱人有一套,戰(zhàn)書里臟話多的就連他們這些平時出口成臟的都看不下去。
盛淵不疼不癢,“為什么生氣?”
“他在戰(zhàn)書里罵你。”
“那你覺得我是戰(zhàn)書里寫的那樣的人嗎?”
“當然不是!”
他盛哥輝煌無比!
“所以他說什么不重要,有些事情也不是氣上心頭魯莽行事就是最好的,不必要的人,不必要的話語,直接忽略就好。”
夏之奇還是覺得心中憋屈。
盛淵將他的背拍直,“那么生氣干什么,咱們又不是沒有戰(zhàn)利品�!�
喝了對方將近二十瓶可樂。
馬上要上課,盛淵也沒多留。
“走了,大外交官�!�
夏之奇連忙跟上,“等我!盛哥!”
另一頭,小弟將盛淵過來拎可樂的事情告訴了禇衛(wèi)天。
“他怎么過來的?”
“一個人過來的,在投票箱里投了褚哥你的名字,拿了可樂就走了�!�
禇衛(wèi)天手指夾著煙頭,把口中的煙氣吐出去。
幾乎是明目張膽的挑釁。
身邊的小弟連忙問。
“那小子今天早上看戰(zhàn)書了嗎?”
“看了,他今天早上一來就發(fā)現(xiàn)了�!�
小弟:“什么表情?”
那人猶豫。
小弟:“說!非要褚哥問你話?!”
“沒…沒有表情,看完就直接塞回去了。”
根本就沒拿那封戰(zhàn)書當回事。
禇衛(wèi)天將煙頭扔到地上踩滅。
一雙眼睛看著地上搬食的螞蟻。
“他是嫌我不夠格?”
旁邊人嚇得一哆嗦,“他敢!也不看看褚哥你是誰!這小子不過是趁褚哥你不在的時候爬上來的,要是褚哥沒被停課,哪有他的份!”
禇衛(wèi)天笑了起來,“我倒沒看出來他不敢�!�
“這小子挺狂嘛�!�
“褚哥,那咱們現(xiàn)在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禇衛(wèi)天眼中帶上陰戾,“既然他不當回事,那就先給他一個預告�!�
下午第二節(jié)
下課,夏之奇伸著懶腰起身。
“我去超市,有誰要帶東西?”
“帶瓶水�!�
“我要個面包�!�
“給我拿桶泡面�!�
“忘規(guī)矩了?上課時間段教室不準吃泡面!”
“知道,知道,我六點晚餐時間段吃。”
夏之奇:“盛哥,你要什么?”
“一瓶水就行�!�
盛淵把錢給他,夏之奇晃晃悠悠出了教室。
高三教學樓一共兩棟,但一家超市也沒有,只能繞遠去體育館那邊。
“喂,你是盛淵小弟吧�!�
夏之奇手揣在褲兜里回頭,看見人群中的禇衛(wèi)天,原本吊兒郎當?shù)难凵褡兊贸练(wěn)起來。
“是啊,怎么了?”
為首的小弟上前,“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
“你小子剛才不是挺狂嗎?怎么不罵?”
其中一人一腳狠踢在夏之奇腹部,后者躺在地上瞬間抱著肚子嘔吐起來。
血混著淚水從鼻腔滑落,腫脹烏青的眼睛,鼓起變形的臉頰,夏之奇手指扣著地上的土,巨疼讓他汗流不止,直打哆嗦。
“把他架起來,我再給他一拳。”
他被兩三個人架起,隨著拳頭打到肉體的聲音,再一次被掀翻在地。
鼻血糊了他大半張臉,牙齦中的血染紅了牙齒。
他張著嘴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禇衛(wèi)天給了個手勢,那些小弟停手。
他走過去,薅著夏之奇的頭發(fā)將人拎起來。
“我給你個機會�!�
他口吻戲謔,“你說盛淵是我的狗,我就放了你�!�
只要他說,就放了他。
劇烈的疼痛讓他意識迷離。
就好像有一把鋸齒從他背脊劃下,一路劈開,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不疼的。
只要他說了,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這場暴行就能結(jié)束。
“夏之奇,哥最相信的就是你。”
“我盛淵有你了不起�!�
“別氣餒啊,大外交官�!�
他疼得生理性淚水狼狽往下流。
聲音嘶啞,“你……”
夏之奇手指抽搐,腫脹的眼睛一點點看向禇衛(wèi)天。
“怎么樣,說來聽聽�!�
“你個…狗雜種在說什么狗屁呢?”
他盛哥可是相信他能成為外交官的男人。
禇衛(wèi)天瞳孔一縮。
“禇衛(wèi)天�!毕闹嫣鄣铰槟镜哪樕铣霈F(xiàn)笑容,“你就等著做我盛哥的狗吧。”
第23章
“夏之奇怎么還沒回來?”
“艸,
狗哥不會是去偷偷逃課去了吧。”
“偷偷?他光明正大走出去的,他是光明正大的逃學!”
幾名學生打趣。
金安珠轉(zhuǎn)身,“盛哥,
我打小報告,夏之奇逃課�!�
自從六班出了盛淵,
逃課的還真沒幾個。
盛淵看向夏之奇的位置。
已經(jīng)空了一節(jié)課,確實去了很久。
但基礎在那里,不良少年守規(guī)矩不容易,
偶爾一次,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時六班門口傳來聲音。
“盛淵,在嗎?”
是個陌生面孔。
盛淵起身,
走到教室外。
“我是,
怎么了?”
“沒什么,聽說你口渴,
我來給你送水的。”
那人狡詐扭曲的笑容逐漸在臉上咧開。
“給你�!�
水瓶塞到他手中。
盛淵低頭看著透明的礦泉水瓶。
塑料的外包裝上有擦拭過的血痕,
就像是白宣紙被墨水侵透一角。
格外突兀,扎眼。
那人聲調(diào)幽轉(zhuǎn),在他耳邊道:
“你的狗很聽話�!�
盛淵瞳孔一縮。
“盛哥�。�!”
寸頭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急促慌張。
盛淵轉(zhuǎn)身。
“盛哥不好了!夏之奇!夏之奇被帶去醫(yī)務室了!”
走廊中的溫度迅速下降,
他仿佛置身于數(shù)九寒天。
“去看看吧,盛哥~盛哥~。”那人在盛淵身邊扮著可憐,
陰陽怪氣,“那個夏之奇就是這么叫的,
好可憐,
好可憐啊�!�
盛淵看著他,
礦泉水瓶身在他手中扭曲變形,
額前青筋崩起。
嘭——的聲,
瓶蓋飛出,水嘩啦啦灑了一地。
那雙一向平淡的眼睛帶上來憤怒厭惡色彩。
“水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說著看了眼盛淵穿著整齊的校服,“好學生,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淵眼眶猩紅,寸頭上前拉住他。
“盛哥,咱們快去看看吧!”
幾人飛奔到醫(yī)務室。
校醫(yī)站在桌前弄碘伏和創(chuàng)傷貼。
偌大的醫(yī)務室中,只有一處拉著簾,里面安靜極了。
安靜的,盛淵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慌聲。
他快步走進去,走到白簾前,抬起的手有些顫抖,握緊鎮(zhèn)定,隨后大力將白簾拉開。
瞳孔聚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