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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尉遲驍霎時心神俱震,還來不及收手,身后一道身影御劍而來,啪一下緊緊抓住他手臂,赫然是鉅宗長孫澄風:

    “賢侄不可硬來,那是傀儡絲!”

    尉遲驍遽然落地止步:“什么?!”

    這時遠處青銅臺階盡頭傳來腳步聲,只見是白霰帶著鉅宗門下眾修士趕到,堵住了法華仙尊的去路,尸體掐著宮惟猝然頓住,前后頓時成了包抄之勢。

    長孫澄風明顯已經(jīng)與眾多驚尸一番惡斗,此刻的狀態(tài)略顯狼狽,但氣度還是很穩(wěn)的:“你們是怎么回事?向賢侄怎么了?傀儡絲從哪來的?”

    “……”尉遲驍全身的血液都在一下下撞擊太陽穴,嘶啞道:“他……他是為了推開我,才……”

    在那千鈞一發(fā)的時刻,宮惟冒死將他一把推開,躲過了致命的絲線;而他卻沒能及時作出反應,以至于讓驚尸輕而易舉地,就把負傷流血的少年從懷里抓走了。

    尉遲驍?shù)奈迮K六腑仿佛被絞緊,連呼吸都帶上了血氣。剛才激戰(zhàn)中驚尸召喚佩劍、以退為進的詭異表現(xiàn),此刻都一幕幕地浮現(xiàn)在了眼前。

    “……是傀儡絲�!彼а赖�,“法華仙尊這具尸身已經(jīng)被人控制了�!�

    長孫澄風失聲:“你說什么?”

    “應盟主與劍宗以為法華仙尊只是驚尸,因此不忍下死手,但其實尸體從棺內(nèi)爬出來之前就已經(jīng)被人種下傀儡絲了,所以應盟主的傷是從前腹部貫入的——他根本沒想到驚尸能有偷襲的神智。正常驚尸都行動僵硬,除了攻擊活人之外沒有任何本能,但法華仙尊卻目的明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往外沖,甚至知道要挾持人質(zhì)�!�

    “我們不是在阻攔驚尸,我們是在阻攔那個施法遙控了尸體的人�!蔽具t驍喉結(jié)上下一滑,尾音微微不穩(wěn):“他真正的目的,是從這陵墓里……是從這定仙陵里把法華仙尊的尸骨帶走�!�

    “尉遲元駒!”長孫澄風一貫非常隨和的面容已經(jīng)完全沉下來了,甚至有幾分嚴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那可是定仙陵第九層!你想說這事是誰干的?”

    是啊,定仙陵第九層,金水封棺,黃金鑄門,有資格進去的人全天下屈指可數(shù),是誰把傀儡絲夾帶進去的?

    這僅有幾個能進去的大宗師里,誰是這場禍亂的幕后黑手?

    尉遲驍勃然大怒:“我親眼看見傀儡絲把法華仙尊的頭顱和身體聯(lián)系在一起,向小園體內(nèi)也被種進了那絲線!現(xiàn)在該怎么辦?我不關(guān)心第九層不第九層,我現(xiàn)在必須把向小園弄回來!”

    “……”長孫澄風的臉色微變:“你說向賢侄被種進了傀儡絲?”

    他這語氣不同尋常,尉遲驍心內(nèi)一緊:“是,怎么?他會怎么樣?”

    長孫澄風扭頭看去,隨著他的目光,只見宮惟在尸體的鉗制下急促喘息著,看不清是否還有神智,因為極度的痛苦而一陣陣地輕微抽搐。

    “……會死�!遍L孫澄風艱難道。

    宮惟的視線因為痛苦而模糊不清,他全身每一寸骨骼都仿佛在被利刃狠狠刮擦,那其實是傀儡線。

    那尸骨的手還鉗在他咽喉上——其實是非常詭異的,因為那曾經(jīng)是他自己的手,連關(guān)節(jié)的弧度和力度都非常熟悉,只是如今熟悉的力道作用在了自己的命脈上。

    連喘氣都變成了一種負擔,他勉強積蓄起力氣,終于從牙關(guān)里吐出三個字:

    “……是你嗎?”

    尸體沒有反應。

    它理應不會有任何反應,畢竟已經(jīng)是尸體了。

    宮惟的全部靈力都在與體內(nèi)不斷延伸的傀儡絲抗爭,猶如一場你死我活的激烈絞殺。但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根本支撐不住這么急劇的靈力消耗,他咬著牙一點點回過頭,這輕微的動作差不多耗盡了所有力氣,微紅的眼梢緊緊盯著尸體的面孔。

    他的眼神極冷,仿佛透過這張面孔看見了千里之外的另一道影子——那個曾經(jīng)降臨在臨江王府之上,無頭無臉、灰袍裹身、手持白太守劍的厲鬼。

    “是你嗎?”他第二次一字字地問。

    尸體終于動了動,略微低下頭,垂眼與他對視。

    緊接著,它被傀儡絲控制的面孔上,緩緩浮現(xiàn)出一絲笑容。

    周遭人聲喧雜,眾修士不斷舉劍逼近,但又始終不敢上前。尉遲驍好像在失態(tài)地對人怒吼什么,但宮惟并沒有注意,他就這么死死盯著自己被控制的尸骨,像是盯住了無數(shù)條傀儡絲之后遙遠的鬼影,突然喘息著笑了一下:

    “……你拿著我的白太守……”

    “不太順手吧?”

    對方還沒反應,他突然轉(zhuǎn)身發(fā)力,迅猛無倫,一手探向尸體脊椎!

    沒人想到他在這種境地下還能積攢出孤注一擲的爆發(fā)力,眾人駭然驚喊響起的同時,宮惟指尖已探到了尸體的頸椎骨!

    在那萬分之一的須臾間,尉遲驍如離弦的箭一般飛身而至。

    但勾陳劍尖未到,幕后者已經(jīng)做出了反應。只見尸體抬手勾絲,堅韌如鋼絲般的傀儡線瞬間切進宮惟脖頸,血箭爆出的同時他膝蓋一軟頹然跪地;尸體一手抓住宮惟后頸,另一手當空一召。

    這熟悉的動作讓尉遲驍失聲喝道:“把劍握緊!”

    ——根本沒有用,法華仙尊這具傀儡的戰(zhàn)力即便比不上活著的時候,也絕不是一般修士所能抗衡的。

    最近幾名金丹修士完全抵擋不住,仙劍紛紛松手飛出;隨即尸體振袖一揮,颶風驟起,十余把仙劍齊齊向上,把墓道堅固的青銅磚頂重重砸塌!

    大塊穹頂落下,地面震動不休,所有人措手不及趔趄退后。尉遲驍與長孫澄風兩人同時拔腿就追,但只見尸體挾著宮惟,瞬間消失在了地宮上層,僅余殮衣下擺在鋪天蓋地傾倒的陰燭照耀中一閃即逝。

    長孫澄風悚然:“不好,它要出陵!”

    ·

    巨大的九層地宮坍塌震蕩,連帶整座山體都微微撼動。

    陵外地面上,醫(yī)宗弟子紛紛抬頭,愕然望向不遠處的定仙陵。

    “盟主?”“盟主大人別動!”

    昏迷不醒的應愷突然睜開了眼睛,面上還帶著失血的蒼白,一抬手擋住爭先恐后前來攙扶的醫(yī)宗弟子,動作禮貌但態(tài)度堅決,咬牙起身打坐片刻。一絲絲淺淡的白金光芒流過貫穿腹部的血口,受損的肌肉和皮膚竟然漸漸地愈合了。

    “是、是抱元守一!”帶著驚嘆和欣羨的議論聲從人群后響起:“不愧是應盟主,受損的靈脈這么快就能恢復!”“不愧是武元尊�。 �

    眾弟子竊竊私語聲還沒落,突然腳底顫動的山巖又一個巨震!

    無數(shù)龜裂順地面向前延伸,猶如天幕下裂開了一張巨大的蛛網(wǎng),而蛛網(wǎng)中心就匯聚在定仙陵地面建筑巍峨的大殿內(nèi)。所有人都在驚懼中不約而同退后數(shù)步,唯有應愷驟然睜眼,瞳底光華流轉(zhuǎn),沉聲道:“定山海�!�

    遠處插在地面上的青銅劍破空而來,如流星綴著奪目的神光,被應愷握在掌中,鏗鏘出鞘。

    與此同時,地底深處的震動終于沖破地面,定仙陵大殿在眾人親眼目睹之下轟隆垮塌了。

    “什么、什么東西出來了?”“法……法華仙尊!”

    只聽四周驚喊不絕,一道身著雪白殮衣的人影沖出定仙陵,面容僵白、右眼已損,赫然是法華仙尊的尸身!

    緊接著兩道劍影從垮塌的大殿中追出來,是御劍疾行的長孫澄風和尉遲驍——鉅宗面色難看至極,雙袖一揚,數(shù)道金光璀璨的符箓?cè)绲镀泔w出。隨即他啪地打了個法訣,符箓凌空爆裂化作數(shù)道人影,“嘭!”“嘭!”幾聲落地橫刀,眨眼間便從各個方向死死攔住了法華仙尊的去路。

    那幾名由符箓化作的人影身著金鎧、五官皆無、迅猛悍利異常,但人人都能一眼認出它們是什么——

    鉅宗秘術(shù)名動天下,那就是傳說中以一當百的機關(guān)兵人。

    長孫澄風落地收劍,持“不器”在手,厲聲喝止了剛要上前的應愷:“盟主留步!驚尸已被傀儡絲控制,它手里有人質(zhì)!”

    傀儡絲?

    應愷的反應同長孫澄風當時一模一樣:“你說什么?!”

    隨后他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尸身落地后,殮衣一層層落在地上,霎時間所有人都看見了它手中緊緊鉗制著的少年——

    宮惟垂著頭,生死不知,咽喉處鮮血縱橫,致命的傀儡絲只要再卡緊半寸便能將喉管徹底切斷。

    “別……都別動!”應愷聲音罕見地尖利起來,身后拔劍上前的眾修士都被鎮(zhèn)住了,只聽他咬牙道:“那是滄陽宗弟子,絕不可傷及人命!”

    有人顫抖道:“現(xiàn)、現(xiàn)在可怎么辦?”

    法華仙尊的尸體被制成了傀儡,不畏痛不懼死,而它手里的人質(zhì)是個活生生重傷瀕死的少年。

    驚尸是決不能被放出岱山的,一旦驚尸現(xiàn)世,人間禍患無窮。

    現(xiàn)在還能怎么辦?

    尸瘴尚未完全褪去,陰霾如黑鍋般的天幕下,只見尸體手一招,又一名修士的劍被凌空奪走。

    它將劍柄握在掌中,抬腳向前邁了一步,然后又是一步。

    那簡直是做噩夢也想不到的場景,所有修士都隨著它的前進而不斷后退,有人因為過度驚恐甚至握不住手里的劍,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到底是誰?”應愷盯著面容僵硬的法華仙尊,顫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想把宮徵羽的遺骨帶到哪里去?”

    尸體置若罔聞,一步步向懸崖走去,直到眾人退無可退,才見它突然扭頭沖應愷一笑。

    法華仙尊生前是個非常開朗又愛熱鬧的人,所有人都對他那笑嘻嘻的表情非常熟悉——完全不像現(xiàn)在這樣,眉頭挑起,笑容森寒,充滿了難以描述的陰邪之氣。

    那不是他的表情,是不知躲在何處操縱著傀儡絲的幕后者。

    應愷牙關(guān)驟緊,卻只見尸體在露出這個笑容之后,突然一手御劍而起,越過眾人頭頂直向天穹沖去;同時另一手臂鉗住“向小園”,冰冷鋒利的手指伸到了他緊閉的右眼上。

    它要當場挖出那少年的右眼珠!

    應愷登時暴怒,心知此時無法再瞻前顧后,閃電般御劍沖向尸體:“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

    另一道更加磅礴迅猛、山崩地摧般的火流從高空而降,竟是燃燒到了極致的靈力暴流�?芙z即刻在宮惟頸間收緊,但千鈞一發(fā)之際,便被來人過于強大的靈力硬生生融成了飛灰!

    驚呼從地面響起:“徐——”

    傀儡絲一斷,失去桎梏的宮惟頓時從高空摔向地面。劇痛令他神智恍惚,狂風中只見眼前白金袍袖一展,隨即如落鳥般撞進了來人臂彎里,清冽的白檀氣息撲面而來。

    “徐宗主!”

    徐霜策凌空落地,面色如冰,一言不發(fā)將宮惟攏在懷中,修長有力的手緊緊按住了他流血的側(cè)頸。

    “……”宮惟的視線其實已經(jīng)渙散了,冰涼的嘴唇動了動,將“徐白”兩個字咽了回去,輕輕地道:

    “師尊……”

    徐霜策淡淡道:“不怕。沒事了�!�

    第33章

    “霜策!”應愷御劍而來,

    神情緊繃看向徐霜策懷里的小弟子:“怎么樣?”

    按理說徐霜策是不該來岱山的,但現(xiàn)在這個境況,已經(jīng)沒人計較這個了。

    定仙陵地面上的大殿已然半塌,

    尸瘴如浩瀚的黑霧從地面籠罩天穹,

    成群結(jié)隊的驚尸游蕩出來,

    從荒野的四面八方聚攏,拖著蹣跚的步伐一步步靠近修士們。

    不遠處法華仙尊的尸身御劍半空,

    被長孫澄風、白霰和尉遲驍三人前后堵住,但看模樣堵不了很久。

    尉遲驍一面緊盯法華仙尊,一邊不住看向這邊,

    神情焦慮又難以言描。徐霜策松開了緊按宮惟咽喉的手,

    只見猙獰的切痕已經(jīng)止血,

    但傷口仍然猙獰開裂著,

    看上去觸目驚心。

    “沒事�!彼粍勇暽�,終于把目光從宮惟蒼白的臉上移開,看了眼應愷,

    不知為何又扭頭望了眼遠處被醫(yī)宗弟子緊急救治的尉遲銳。

    “不能讓驚尸遁走�!彼蝗婚_口道,頓了頓又催促:“這里交給我,你快去追那傀儡吧�!�

    應愷與他年少同游天下,

    自然知道徐霜策出手可定江山,便一點頭:“好!”但剛要御劍而走時,

    又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奈何劍呢?你沒帶嗎?”

    徐霜策說:“沒帶。”

    “那你……”

    徐霜策不答,

    隨意沖最近的醫(yī)宗弟子一招手。那年輕修士立刻上前,滿心惶恐還未行禮,只見徐宗主伸手抽走了自己的腰間佩劍。

    “金船醫(yī)宗”穆奪朱門下弟子專修醫(yī)藥,劍術(shù)平平,因此這把佩劍本身也極其普通。但徐霜策將劍柄一握,

    霎時霸道至極的靈力燒遍整把劍身,爆發(fā)出強烈的寒光,連那修士本人都被嚇得連連退去數(shù)步!

    徐霜策說:“你走吧�!�

    情勢已經(jīng)容不得遲疑,應愷只得一咬牙:“澄風過來,留在這里協(xié)助徐宗主,切記不可放走任何驚尸�!比缓笥洲D(zhuǎn)向徐霜策:“一切當心!”

    言罷他御劍沖向遠處,法華仙尊被控制的尸身瞬間向岱山外飛掠,應愷與尉遲驍?shù)热司o追不舍地跟了上去。

    周圍黑霧中人影晃動,那是驚尸們在蹣跚逼近。定仙陵中強大的前輩宗師都已被應愷與尉遲銳兩人逐一放倒歸葬,但仍有許多修士驚尸無暇處置,法陣一破便趁隙而出,甚至連搖晃的殮衣和腐敗的面孔都清晰可見了。

    那年輕的醫(yī)宗弟子被劍威壓得膝蓋發(fā)軟,強撐著顫聲道:“宗……宗主,請將患者交給我等盡全力醫(yī)治……”

    但徐霜策卻仿佛沒聽見。

    他右手仗劍而立,從劍身上散發(fā)出的可怕壓迫感讓空氣都似乎熊熊燃燒起來,左手將宮惟往懷里又帶了帶,頭也不回道:

    “退后�!�

    醫(yī)宗弟子發(fā)著抖退后半步,只見眼前光弧閃耀,那是徐霜策揚起佩劍,重重一揮——

    環(huán)形的劍光如颶風般掃向四面八方,前排驚尸只迎面一碰,便被絞殺得四分五裂。更多驚尸被血氣激得咆哮撲來,但在場修士根本來不及抵抗,它們便在肆虐的劍鋒下紛紛化作殘骸,數(shù)不清的殘肢斷臂沖上了天空!

    那簡直是一場單方面的徹底屠殺。

    徐霜策迎著尸群,穩(wěn)步向前,每一步都在腳邊留下無數(shù)殘��;到第七步落地時,最后一道劍光將驚尸斬殺殆盡,尸骨化作碎塊轟然垮塌,頭顱砰砰滾了一地!

    徐霜策轉(zhuǎn)身,右手一收,擋住了懷里的宮惟,從天而降的尸骨與鮮血頓時灑在了他袍袖上。

    周遭荒野已化為可怖的地獄,人人噤若寒蟬。陰風卷著尸瘴呼嘯而過,一名弟子不由自主地顫抖道:“這、這些可都是前輩啊……”

    確實,這些慘遭兵解的碎尸可都是各大世家前輩,如果應愷在的話,是絕不敢也不會如此血腥而迅速地處理它們的。

    徐霜策鋒利的眼梢向那弟子一瞥。

    長孫澄風心下驟緊,還沒來得及開口呵斥那弟子,只見徐霜策劍光已至面門!

    簡直太快了,連長孫澄風都來不及操縱兵人回護,霎時弟子心跳驟停,瞳孔中已映出了森寒劍鋒——

    但下一刻,那強悍的劍弧從眾人頭頂一掠向上,生生絞碎濃厚黑霧,方圓數(shù)丈內(nèi)的尸瘴被靈力逼得唰然一清。

    撲通!

    數(shù)名弟子腿軟跪地,冷汗涔涔,半天沒爬起來。

    徐霜策隨手把佩劍丟還給先前那年輕醫(yī)宗修士,隨即再不看眾人一眼,大拇指按住了宮惟眉心,低聲道:“放開�!�

    他的聲音里帶著無可抗拒的力量,宮惟身體一陣陣痙攣,聞言無力地放開了識海。

    一線靈力頓時從徐霜策指尖灌入他眉心,從識海流向四肢百骸,緊緊鎖住了靈脈中不斷涌動的傀儡絲。

    哪怕是醫(yī)宗本人前來,都未必有徐霜策此刻的手勁更穩(wěn)、操作更細密妥當。宮惟身體不可控地僵直上弓,徐霜策左手緊緊扣著他,讓他絲毫無法掙扎,右手徑直抬起,一絲閃著光的傀儡線仿佛被靈力纏在了徐霜策指尖,隨著這個動作被緩緩抽離宮惟體內(nèi),越來越長、越來越細微,足足半丈還凝聚未斷。

    有醫(yī)宗子弟不由驚道:“這、這竟然都不死……”

    傀儡絲入活人體,便大量消耗宿主的血肉靈脈,時間越久就延伸得越長,因此被種進傀儡絲的修士十有八九都活不過一刻。而這個滄陽宗低階弟子竟然能撐到這時,痛苦有多劇烈可想而知。

    “咳咳!”長孫澄風皺眉示意其他人不要亂說話,尷尬道:“向小公子不愧是徐宗主愛徒,實在命大啊�!�

    所有人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都是:滄陽宗主收入門嫡徒了?這么大的事怎么沒人知道?

    眾目睽睽之下,徐霜策置若罔聞,但也沒否認,只對宮惟道:“別動�!�

    不知道是不是宮惟的錯覺,這兩個字輕柔而低沉,仿佛竟帶著微許溫度。他茫然睜大眼睛想看清楚,但眸光已經(jīng)很渙散了,盡管近在咫尺,也只能勉強看清徐霜策的側(cè)面輪廓。

    徐白還是很好看啊,恍惚間他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很多年前懲舒宮,那一個個被手把手教寫字的午后,窗外濃蔭蟬鳴聲聲,他也是這樣抬起頭來仰望徐霜策不動聲色的面容。

    那時候他年紀還很小,盤腿坐在徐霜策身前的軟墊上,向后一倒就能靠進他懷里。徐霜策衣襟間傳來雪后青松一樣冷冽清淡的味道,他有時會忍不住扭頭去聞,聞著聞著徐霜策會把他的頭板正,說:“好好寫�!�

    他的聲音也是低沉而緩和的,讓宮惟耳朵尖感覺發(fā)熱。

    只是那溫度并沒有維持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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