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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緊接著宮惟一掌鉗住鬼太子咽喉,另一手按進(jìn)鬼太子胸膛,活生生撕下了一片淋漓的肉!

    鬼太子的神體留在鬼垣,但這具肉身一樣會感覺到痛苦。他想要掙扎,掐住脖子的五指卻如鐵鉗般,只能眼睜睜看見自己胸前鮮血不斷激射而出,皮肉、血骨、內(nèi)臟,從胸至腹被一把一把撕成白骨。

    然后宮惟破骨而入,拽出了他搏動的心臟,毫不留情五指一擠——

    啪嘰!

    血肉迸射,心臟在掌中爆成了一團血泥!

    “……”鬼太子直勾勾盯著宮惟的極惡相,灰白的嘴唇動了動,那竟然是個微渺的笑容:“看……你與我多像�!�

    宮惟面容冷漠猶如死神,一手掄起鬼太子過半化為白骨的身體,猛力砸向通天長階!

    咣!

    咣!!

    咣——

    仿佛連天地都在震動,鬼太子頭顱撞碎、四肢撞掉、軀干被撞成血肉碎霧;最終殘缺骨架被宮惟抓在血淋淋五指間,萬頃雷電映出他冰冷的面容:

    “不,你只是個碎尸萬段的惡鬼�!�

    巨響震撼通天長階,殘缺骨架被宮惟砸成數(shù)段,隨即在雷霆瀑布中燒成了灰燼!

    ——天門投下萬丈清光,那是北垣上神已歸復(fù)原位。

    在世人難以企及的至高天界上空,應(yīng)愷一身黑色錦袍,繡暗銀紋路,磅礴神力從腳底升起,終于恢復(fù)了傳說中的形容樣貌。定山海變寬、變長,在劍鞘中劇烈震顫,發(fā)出長嘯響徹八方。

    那劍嘯仿佛無數(shù)人撕心裂肺的慟哭匯聚在一起,仔細(xì)聽又好像只有一道聲音,飽含著壓抑千年的憤怒、痛苦和不平。

    是它的主人自己。

    鏗鏘一聲,應(yīng)愷平靜拔出神劍,尖銳劍嘯戛然平息。

    隨后他一劍斬向人間,劍光摧山吞海,橫跨九州十六城,悍然劈開了極北大地!

    廣袤的冰原在強震中開裂,陸地巖板坍塌,裸露出黑色凍土。地心深淵井噴出封印九千年的怨氣,滾滾猶如巨龍。

    滅世兵人終于破封而出。

    它身軀分解為數(shù)以百萬計的機關(guān)零件,猶如遮天蔽日的流星雨,在世人恐懼的注視中劃破蒼穹,匯聚在岱山上空;無數(shù)零件組裝、旋轉(zhuǎn)、結(jié)合為整體,展現(xiàn)出一座頂天立地的全新身軀。

    就像龐大的死神籠罩人間,金剛巨臂舉起兩把熊熊燃燒的長刀,橫著削向連綿山川!

    轟隆——

    天崩地塌,山河變色。

    屹立人間數(shù)千年的岱山仙盟,就在這刀鋒下土崩瓦解,化為了平地!

    升仙臺上所有修士被迫御劍飛起,尉遲銳喝道:“宮惟!”

    只見腳下地面上,宮惟單膝跪地,全身衣袍被鬼太子的鮮血染成深紅,一手緊握不奈何劍,一手擁著徐霜策,把頭深深埋在那早沒有溫度的僵硬的頸窩中。

    升仙臺早已支離破碎,唯有宮惟身周這最后一塊完整的方寸之地。尉遲銳搶上前,一把拽住宮惟手臂,喝道:“快走!”

    但宮惟沒有動,他沉重的手垂了下來,落在龜裂的地面上。

    “我好難受啊,”他低聲說。

    少年聲音悶悶地,其實并沒有帶哭腔,但不知怎么讓人聽了有種落淚的酸楚。尉遲銳顫聲道:“宮惟……”

    “以前在上天界的時候,東天經(jīng)常會在遠(yuǎn)處靜靜地看著我,看我跑去找北垣聊天,看我下界去玩兒。有時我會化作鏡子沉溺人間,游歷觀賞世間百態(tài),過十余載累了倦了回到天上,再遇到東天時,總覺得他格外寡言少語,好像在生氣,但不知道為什么�!�

    “你說,如果他此生從未遇到過我,是不是會更開心一些?”宮惟略微偏過頭,露出半側(cè)通紅的眼眶,聲音里帶著疑惑:“如果我從未對世間打開過飛升之門,他們是不是都會更加幸運一些?”

    “……”仿佛被滾燙的鋼針刺穿肺腑,尉遲銳不知道該說什么,良久又喃喃道:“……宮惟�!�

    這時遠(yuǎn)處岱山上空,滅世兵人將雙刀架在肩頭,全身靜止下來,威嚴(yán)雙目中黑火熊熊燃燒。遠(yuǎn)處玄門百家混亂成一團,極度恐懼讓每個人都失去了理智,幾名修士在中忍不住揮劍斬向巨人,劍光被反襯得格外渺小且無關(guān)痛癢,卻有一道恰好凌空劈中了巨人的眼睛。

    黑火猛然躥升百丈,兵人猝不及防被激怒了,巨大的頭顱緩緩轉(zhuǎn)向那些修士,突然揮刀鋪天蓋地劈了下來!

    呼——

    火龍從刀鋒狂涌噴出,映在每個人驚恐的眼底,但此時根本來不及躲避。

    千鈞一發(fā)之際,宮惟從地面拔劍而起,扇形光幕如千仞巨浪,瞬間將火龍吞噬殆盡!

    “宮、宮院長!”

    “法華仙尊!”

    “是宮院長��!”

    ……

    死里逃生的修士如見救星,紛紛狂喊出了他們最本能、最熟悉的稱謂。滅世兵人被徹底激怒了,兩輪黑日般的巨眼一轉(zhuǎn),從高空中直直投向腳下地面上宮惟渺小的身影,卻見宮惟站起身,手持白太守、不奈何雙劍,身形清瘦挺拔,面容沉靜地迎立在狂風(fēng)中:“長生,帶徐白走。”

    尉遲銳怒道:“我不走!我……”

    “應(yīng)愷創(chuàng)造滅世兵人時下過指令,只屠凡人,不涉玄門。天下修仙之士只要不主動迎戰(zhàn),它便不會對任何修士出手�!睂m惟略微偏過頭,從尉遲銳的角度可以看見他半邊側(cè)臉,堅如寒冰:“我要把它圈禁在岱山,徹底斬殺之后,再上天界殺死北垣上神�!�

    “但你已經(jīng)受傷了!你一個人怎么可能——”

    鏗鏘兩聲并為一響,白太守與不奈何同時出鞘,宮惟疲憊的眼底隱隱擴散出不可抗拒的神威:“到我身后去,無論發(fā)生什么都不可出手�!�

    尉遲銳瞳孔驀然睜大。

    就在這一刻,滅世兵人發(fā)出怒吼,雙刀交錯斬下!

    黑色火流當(dāng)空襲來,如千萬火山一齊噴發(fā),其勢壯觀難以形容,頃刻被宮惟雙劍擊回。烈焰逆流轟動天地,兵人全身被炙烤成耀眼的金色,暴怒噴出第二口更加狂烈的巨焰,卻被宮惟更重、更狠、更毫不留情地再次迎頭痛斬了回去!

    那簡直是無法形容的盛景,黑火吞沒了天地,兵人的烈焰一次比一次暴怒狂躁,宮惟的反擊也一劍比一劍兇悍強橫。滅世洪流每次噴發(fā)都會被死死擋在宮惟身前,仿佛一尊所向披靡的守護(hù)神。

    “吼——”

    兵人終于再也遏制不住,不再揮刀對轟,在劇震中拔腳向?qū)m惟撲來。

    那龐大的金剛身軀遮天蔽日,陰影籠罩了宮惟全身,但少年秀美的側(cè)臉卻紋絲未動,雙劍交叉重斬——

    白太守與不奈何同時破開逆天氣勁,交錯光弧沿地推進(jìn),在驚天動地中將兵人雙臂當(dāng)空剁斷!

    轟!

    轟!

    兩條鋼鐵手臂接連落地,瞬間砸出平地深谷,頃刻被萬噸泥土淹沒!

    那一擊何止是神跡,所有人都在這壯烈又絢麗的場景中目眩神迷,甚至有世家掌門心神俱震,不自覺雙膝跪了下去。

    巨型兵人被仇恨燃燒到了頂點,縱身躍起撲向?qū)m惟。這簡直是同歸于盡之勢,血盆巨口中閃出黑色星辰,眼見就要噴出史無前例的烈焰!

    就在這時,它腳下虛空突然裂開,升起四面璀璨的淡金光幕。

    轟一聲兵人當(dāng)頭撞了上去,強震中光幕卻絲毫無損,如銅墻鐵壁堅不可破,將它死死圈禁其中,緊接著一個筆劃瘦硬的字浮現(xiàn)在法陣上空——

    “宣”!

    尉遲銳失聲:“大乘��?!”

    不及他反應(yīng),又一道虛空裂縫從腳底打開,地獄烈焰噴發(fā)而出。

    尉遲銳甚至沒來得及伸手拉宮惟一把,兩人就連著徐霜策的尸體一起墜了下去!

    這一下是真的從人間摔進(jìn)了地府,滾滾火流從耳邊呼嘯而過,一路黃泉鬼垣如走馬觀花。失重感持續(xù)不到片刻,腳下又出現(xiàn)十二扇高達(dá)九十九丈的血漆宮門,在墜落中急速逼近,臨近撞上的瞬間轟然打開。

    尉遲銳別無選擇地掉了進(jìn)去,咣!

    腳下終于踩上實地,羅剎塔順勢刺進(jìn)地面,尉遲銳借力穩(wěn)住身形,喘息著抬起頭。

    周遭已不再是人間岱山,而是一座廣闊、黑暗的深殿,抬頭看不到頂端,極目也望不見殿墻。錚亮平滑的墨玉地磚從腳底延伸向四面八方,隱沒進(jìn)遠(yuǎn)處的陰影里,猶如一望無際的海面。

    突然尉遲銳眼角瞟見什么,面色一變。

    只見九層臺階迤邐向上,頂端有一把華貴的墨玉寶座,高度足以俯視全殿。此刻一道修長的身影正高居其上,面容蒼白俊俏、身披華麗黑袍,雙眼緊閉一動不動,單手支著側(cè)頰。

    是鬼太子!

    羅剎塔猝然出鞘,但緊接著身后傳來一道沉靜柔和的聲音:“沒有用的,那是他的神軀�!�

    尉遲銳閃電般回頭:“什么人?!”

    身后百步遠(yuǎn)外,殿中有一座巨大的圓形祭壇,直徑長達(dá)千尺,雕刻著精美妖異的花紋,但細(xì)看竟全是密密麻麻的禁咒。

    祭壇內(nèi)灌滿了鮮血般明亮殷紅的液體,一人端坐于血池正中,看年紀(jì)似乎還很輕,面容素白秀美,好似無邊血孽中探出的一朵睡蓮。

    他身形削瘦挺拔,但身上的黑緞華袍卻略顯寬大,袍襟與袖擺繡著大朵大朵妖艷的彼岸花,那赫然是鬼太子的衣裳!

    尉遲銳隱隱覺得此人面熟,不由皺起眉頭:“你是——”

    年輕人平靜道:“西境上神,宣靜河�!�

    竟然是九千年前斬殺兵人、飛升之后又下地府的鬼太子師宣靜河!

    身后砰一聲響,尉遲銳愕然轉(zhuǎn)頭,只見宮惟與徐霜策也接連出現(xiàn)在了這座詭異的大殿內(nèi)。

    徐霜策仿佛只是陷入沉睡,身軀靜靜漂浮在半空;宮惟則仗劍起身,視線左右環(huán)顧一圈,投向那座祭壇,面容隱隱有些凝重:“這是怎么回事?”

    宣靜河回答:“一時不慎,失手被反制,已經(jīng)再也不能出去了�!�

    他的聲音柔和卻低沉,像嗓子受過傷。

    與當(dāng)年滅世之戰(zhàn)時傷痕累累的凜然姿態(tài)相比,如今宣靜河似乎更加衰竭一些,然而他并沒有解釋緣故,只向?qū)m惟的方向俯下身:“我辜負(fù)了天界賦予的重任,未能平定鬼垣,反而身陷囹圄,在此被禁錮多年不見天日。直到您剛才將鬼太子的神魂打散,他暫時失去了對這座寢殿的控制權(quán),我才能勉強打開殿門去做一些事情�!�

    宮惟似乎有所預(yù)感,問:“你做了什么?”

    宣靜河不答,抬手指向前方,無數(shù)道璀璨光芒頓時從虛空中匯聚而來,凝聚成一道朦朧身形,出現(xiàn)在了徐霜策尸身上方。

    是徐霜策的魂魄!

    “鬼太子的神魂不會消散太久。只有東天上神歸復(fù)原位,您才會有足夠的力量去同時鎮(zhèn)壓鬼太子與北垣兩人�!毙o河頓了頓,道:“但北垣在上天界作亂,此時通過飛升復(fù)位幾乎不可能,因此徐宗主需要……一個神格�!�

    神位可以相互交替,神格卻是獨一無二、不可再生的命之本源!

    “我愧對重托,如今命不久矣�!毙o河深深俯身,低啞道:“已無需再救了�!�

    宮惟霎時變色:“宣靜河?!”

    話音剛落,徐霜策胸前慘烈的剖心之傷漸漸愈合,手指驀地一動。

    作者有話要說:

    徐霜策:揭棺而起!��!

    第78章

    宮惟立刻上前,

    只見徐霜策的魂魄已經(jīng)略微進(jìn)入身體少許,手臂肌肉緊繃片刻后才不動了。

    “不愧是東天上神,魂魄力量非常強,

    僅融入半魄就有反應(yīng)了……”宣靜河不由感嘆:“以往在天界有幸見過東天上神數(shù)面,

    當(dāng)時便覺得這位前輩乃是三界中最強的神明,

    如今看來果然如此。只要上神復(fù)歸原位,北垣之亂定然可除�!�

    三魂、七魄、七脈輪完全融進(jìn)尸身是需要時間的,

    宮惟看著半空中淡金流轉(zhuǎn)的魂魄虛影,眼底似有些憂傷。

    少頃他才輕輕地出了口氣,別過視線望向宣靜河:“你剛才說命不久矣是什么意思?這血是誰的?”

    “……”宣靜河默然片刻,

    才道:“鬼太子的�!�

    尉遲銳原本已經(jīng)走到了祭壇邊,

    正忍不住要伸出一根小拇指往血池里蘸,

    聞言迅速把手收回來背到身后:“難道這是何種禁錮陣法?!”

    任何人看到血池,

    都會覺得是某種殘酷的禁陣,出乎意料的是宣靜河卻搖了搖頭:“血池本身只是為了吊命,真正的禁錮陣法在這里。”

    他略掀起袍袖,

    只見修長的手臂上,血紅色刺青勾畫成一朵朵妖冶艷麗的花,蜿蜒盛開,

    筆觸精細(xì),可想而知全身被衣袍覆蓋的肌膚上都畫滿了這種東西。

    宮惟“啊”了聲,

    “血曼羅……”

    “鬼太子巧舌如簧,

    且洞悉人心,在他面前不能有絲毫軟弱之處,否則便會被輕易拿捏宰割。因此我自第一天下鬼垣起便十分提防,將他困在黃泉最深處的混沌空間中,每日隔空宣講道法一個時辰,

    其余時間不予理會。”

    說到這里時宣靜河牙關(guān)略微一緊:“數(shù)千年來鬼太子一直安守本分,誠心懺悔,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樣。如此直到一百年前,我終于相信他已有少許悔改,于是允許他暫時脫困,回到了鬼垣十二府……”

    宮惟緩緩地說:“你實在不該這么做,曲獬是根本沒有懺悔這兩個字的�!�

    宣靜河點頭道:“如今想來,悔之已晚。我就是在那一刻被他種下了致命的血曼羅。”

    以宣靜河的強硬程度而言,當(dāng)年發(fā)動滅世之戰(zhàn)的罪魁禍?zhǔn)紫胍⌒庞谒�,簡直是字面意義上的絕不可能。

    但鬼太子偏偏就能把自己偽裝得溫良恭儉、無懈可擊,整整九千年來沒有一絲錯漏、沒有一絲異常、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稍微不完美的地方;最終一朝脫困,瞬間全部翻盤,以雷霆之勢掌握全局,心性之可怕手段之殘忍,由此可見一斑。

    他是人性最惡那一面的集合,也是玩弄人心的大師。

    “我被困在這里,無法發(fā)聲也無法離開,一身血曼羅會不斷吸收我的血,直至吸干便會血竭而亡�!毙o河唇角略勾起一絲嘲意,道:“但鬼太子其實也很害怕我當(dāng)真死了,所以放了這一池血,日復(fù)一日地吊著我的命�!�

    尉遲銳仍然盯著那血池,忍不住問:“為何?”

    “因為我并不是直接就束手就擒的�!�

    宣靜河抬手向遠(yuǎn)處墨玉高座上的鬼太子一指,只見曲獬那尊神軀的眉心處,驀然亮起了一枝小小的淡金色月桂葉,旋即一閃即消。

    “這是……”

    “同生共死�!毙o河聲音冷透骨髓,“中血曼羅的那瞬間我立刻用全部力量下了這道符,可以把他的神體禁錮在我身周百步以內(nèi)。當(dāng)我死亡的那一刻,這具神明之軀亦會隨之灰飛煙滅,徹底消亡�!�

    盡管早在目睹滅世之戰(zhàn)時便已經(jīng)知道宣靜河是個硬茬,但如今親眼一見,更讓人唏噓嘆服,尉遲銳不由失語。

    “鬼太子可以自塑肉身在人界活動,但若是神軀灰飛煙滅,他神魂的力量也將會大打折扣。”宣靜河苦笑了下:“再者,雖然這百年以來我無法向天界求救,但如果我死了,上天界還是會感應(yīng)到的,到時他的所作所為就瞞不住了�!�

    宮惟站在巨大的祭壇前,眼底非常難過,道:“我們會想辦法不讓你死的。”

    宣靜河卻緩慢地?fù)u了搖頭:“我其實已經(jīng)……不是很想活了�!�

    他連全身骨骼寸寸盡斷、親手把自己制成兵人時,都沒有流露出這么氣消神索的模樣,此刻卻疲憊得難以掩飾:“這身血曼羅會侵蝕皮膚,直至完全腐壞,因此每過一段時間便要換一身皮……百年來我已經(jīng)換過九次,我已經(jīng)學(xué)會不再去猜想鬼太子是從何處尋來新皮的了。”

    連宮惟神情都愕然一變,尉遲銳驚道:“換皮!”

    “越換到后來,皮膚被侵蝕的速度也就越快。上一身維持了四載,這一身只兩年不到就已經(jīng)快腐壞殆盡了�!毙o河深吸一口氣,尾音有些不易察覺的顫栗:“日復(fù)一日的煎熬純屬徒增痛苦,我只想解脫。如果把神格贈予東天上神,至少我能在臨死前看到鬼太子伏誅,即便墮入輪回,也可以笑著上路了�!�

    宮惟嘶啞道:“宣靜河……”

    這時半空中那道鎏金虛影已幾乎完全進(jìn)入身軀,徐霜策胸前那道巨大裂痕愈合完全,只留下了淺淡的傷疤。

    宮惟緊緊閉上眼睛,顫抖道:“我不能那么做……”

    宣靜河卻反問:“您為何不能那么做?”

    “……”

    “若這次放走鬼太子,未來只會遺禍無窮。北垣上神初心其實是仁慈的,只是內(nèi)心尚存一絲破綻便被無限挑唆放大,最終演變成了今日無法回頭的局面,以后還有多少仙神飛升后會受到鬼太子的挑唆?這世上真正如銅墻鐵壁般無懈可擊的道心是根本不存在的啊。”

    宮惟雙肩微微戰(zhàn)栗,終于艱澀道:“……不,宣靜河。我不能那么做,是因為徐白身上,有我的私心……”

    宣靜河有些愕然,怔愣住了,輕聲道:“竟是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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