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炎涼說完就走。
這次她和明庭廣場的負責人約了10點開會,現(xiàn)在都已經九點五十五分,她可不想因為這些記者而遲到。
可記者好不容易逮到她肯發(fā)聲的這次機會,當然想要挖更多的八卦,更不肯放她進明庭大樓了:“炎小姐炎小姐,聽說因為這次的secret事件,麗鉑打算控告你們剽竊等數(shù)項罪名,北美的銷售商強尼韋爾也打算撤出合作案……”
炎涼看一眼手表,神色已頗為難看:“都說了secret與雅顏無關,我對secret的運作一概不知。謝謝。”
她最后一點耐心都被用盡了,沉著臉悶頭就往里走,數(shù)十家媒體的陣仗可不小,牢牢堵著她前路,炎涼的助理想要替她開路,無奈身形比炎涼一個女人都高大不了多少,助理開路到最后,都快要被記者的長槍短炮淹沒:
“聽聞徐董事長因為這事對家姐十分失望,甚至還氣到住院,我們有同仁拍到徐氏的御用律師前兩天頻繁出入醫(yī)院,這是不是徐董事長先生改設遺囑的征兆?”
炎涼聽了,心里驀地“咯噔”一聲,腳下也不由一頓,可終究是頭都沒抬,重新加快步子要沖破人群。
邊走邊聽到自己助理不堪重負的聲音:“麻煩各位媒體朋友讓一讓!讓一讓!”
記者們非但不讓,手里的收音筒們都幾乎伸到了炎涼鼻子底下,炎涼不耐煩地揮手擋開,當即聽到“砰”的一聲,同時,炎涼感到一陣悶痛,條件反射地捂住額頭——
不知哪家的攝像機狠狠碰在了她額角上。著實是痛,炎涼當即腳步都錯亂了,退后半步的空檔,突然有人接住了她的后腰,阻止了她的節(jié)節(jié)潰敗。
捂著半邊額頭的炎涼透過指縫望出去,什么都沒看清,就感覺到托住她后腰的那只手引著她向前走,那人的另一只手則護住了她的腦袋。
炎涼被如此嚴密的保護著,自然錯過了眾多記者被蠻橫驅散的一幕,直到走進明庭大樓,那雙手松開了她,她才看清面前的路征。
相對她的一臉殺氣,路征只笑笑:“現(xiàn)在的正規(guī)媒體也跟八卦小報一樣沒了節(jié)操�!�
炎涼這才記起要回頭看看。
隔著一道玻璃門,只見外頭的記者即使被保安攔下,仍舊對著玻璃門這邊猛拍,仿佛炎涼和路征只要站在一塊兒就已經是大獨家、大頭條。
炎涼正想對路征說趕緊上樓,路征已先行開口:“上樓吧,再站下去,怕是你我都要被亂寫一通�!�
炎涼點了點頭,徑直大步朝大堂深處走去。
炎涼遲了五分鐘才到達會議室,可一走進,她還是傻眼了——
會議室里竟然空無一人。
會議桌上雖擺放了文件和茶水,卻不見與會眾人。炎涼一路看著這奇怪一景一路走到自己座位。
正納悶著,身后傳來開門聲。炎涼扭頭看去,見到的卻不是明庭廣場的負責人,而是剛與她在電梯那兒分道揚鑣的路征。
“路總?”
路征也掃了一眼再無他人的會議室,倒是一點也不驚訝的樣子。直到走到了炎涼面前,才把一袋藥放上桌,說道:“我讓他們把會議再推遲十分鐘�!�
炎涼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見這情況就要站起來,卻被路征按了按肩。
她只能坐回去。
路征則隨意地往桌邊一靠,拆開藥盒拿出一小罐止痛噴霧,湊過來就要幫她。炎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路征見狀,下意識地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以他們的關系,此舉算是輕浮了,路征估計意識到這點,幾乎下一秒就放開了她的下巴。但似乎他真的不打算讓她自己動手,雖然不碰她,但仍舊朝她抬抬下巴,示意她閉上眼,
炎涼在各種自己該有的反應里猶豫了片刻,還是選了最給對方面子的那種反應,配合的閉上眼。
清涼和刺痛同時作用于傷口,炎涼倒抽了口涼氣才忍住沒齜牙咧嘴,可她自認為平靜的表情還是逗笑了路征。笑聲聽得炎涼當即睜開眼。
他就在她面前,且距離更近了。
這不欺然的對視令炎涼別開了臉,這角度正方便了路征隨后幫她貼上OK繃。
“你倒是挺能忍的,額頭都腫成這樣還跟沒事人似的�!�
炎涼全當這是夸獎了,他還是那樣靠在桌邊,雙腿剛好挨著炎涼曲著的膝蓋,炎涼稍稍轉了下椅子,避開了這若有似無的觸碰。
既然會議推遲了,炎涼總得找些別的來問,以打發(fā)這獨處的時間,看了看桌上的藥袋,問:“你怎么會有這些藥?”
“剛讓助理去買的�!�
他倒是細心。炎涼只能在心里這么夸了,明面上則真的不知道該聊些什么,路征似乎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就這樣沉默著,突然他的手機就響了。
炎涼雖全程都沒抬頭直視,耳朵卻是豎得高高的,一點不落地聽路征講電話——
雖然他也就說了個“嗯”字。
路征很快掛上電話,用手機瀏覽網(wǎng)頁,炎涼正看著會議桌中央擺放的那株盆栽,忽的聽到路征冷自言自語道:“效率還挺快�!�
“什么?”
炎涼剛抬頭這么問,就看見了路征嘴角那抹冷笑。
路征也不解釋,只看看她,再把手機遞到她面前。
待炎涼看清了網(wǎng)頁上的內容,同樣止不住的冷笑一聲。
路征護著她穿過記者圍堵的照片,已經上了某門戶網(wǎng)站的商業(yè)版、娛樂版的雙版新聞,照片的角度抓得很賊,一個簡單的護衛(wèi)動作都被拍的曖昧無比。
不僅把她拍丑了,還配上了毫無節(jié)操的標題——
《徐氏陷入危機后的最后一搏:繼承人搭上明庭公子》
***
這次開會,和明庭簽署了明庭、“雅顏”、和“雅顏”的各省市經銷商的三方合同,之后炎涼就忙著在各地出差。
可就算遠離了是非地,她和路征的緋聞卻是如影隨形,無論炎涼到哪兒,都能引來當?shù)孛襟w的偷拍、明拍……各種滋擾。
一張照片而已,一個聳動的標題而已,至于為何會掀起軒然大波,且許多看客已深信不疑?炎涼絕不會承認是因為照片上路征的目光和表情看起來……是那樣的緊張她。
梁姨也時不時打電話給她:“老爺子讓你出差回來之后立刻來見他。”
炎涼的置氣全用不屑和嘲弄的口吻宣泄了出來:“怎么?他從來對我不管不問的,別告訴我他現(xiàn)在突然想念起我來了�!�
“二小姐啊,看在老爺子身體狀況這么不好的份上,你盡快回來吧,你和路家公子的事要是真的,沒準這能幫到……”
還沒說完就被炎涼打斷:“告訴他,休想!他想賣女兒,我可不想被他賣�!�
就這樣,炎涼出差之中接了許許多多不愿接的電話�?伤胍拥降碾娫拝s是一通都沒有打過來。
好在她很忙,往往到了晚上已是累的回到酒店便倒頭就睡,一個星期下來,空閑的時間加起來也不超過兩個小時。
這不到兩小時的時間,全被她耗在了從手機通訊錄里調出號碼、看著“蔣彧南”三字猶豫許久、一咬牙撥出電話、沒接通就急急掛斷——這一個反復的動作里。
忙完了出差這陣后,炎涼終于可以回家休假,回趟家都不得安生,得事先透了風聲給記者,報個假的航班號,再換乘別的班次回來,這才沒被記者在機場逮著,輕輕松松地回了家——
或許也不是那么輕松,起碼她額頭上的傷越發(fā)重了。
也不知路征給她用的是什么噴霧,炎涼的額頭越來越腫,幸好她這段時間放假,能跑一趟醫(yī)院。
炎涼避開了父親住院的那家,選了另一家醫(yī)院就醫(yī)。
就醫(yī)結果很快出來,倒不是路征的藥有什么問題,而是她最近熬夜、作息不規(guī)律,傷口又不注重保護,自然好得慢。
炎涼遵醫(yī)囑開了新藥,這就準備離開醫(yī)院,卻在穿過走廊、即將走到大堂時,發(fā)現(xiàn)往對面走廊走去的一人——
那人步伐很大,背影看得炎涼一愣。
蔣彧南?
炎涼有點不能確定,當即跟了上去。
七拐八拐地跟了許久,兩次都險些跟丟,可最后炎涼還是跟上了他,遠遠地目送他進了一間病房。
這是一間特殊護理病房,一個樓層總共才三間,價格自然不菲,走道裝修的也猶如五星酒店,可濃厚的消毒水氣味時刻提醒著,這是醫(yī)院。
炎涼猶豫著走到那間門外,從病房門上的視窗朝里望,只能看見里面的客廳。
炎涼握上門把,正考慮是否要推門而去,卻在這時看到懸掛在左下方的醫(yī)屬牌。
上面鑲了患者的名字——
江世軍。
麗鉑集團總裁……
江、世、軍……
24第
24
章
江、世、軍……
炎涼握在門把上的手生生僵住。
腦袋一片空白地呆愣在那兒半晌,終是沒壓住自己的意氣用事,猛地推門就要進去。
門卻在這時自里打開,炎涼一愣,再抬頭時,只見那豁然拉大的門縫里逐漸顯現(xiàn)蔣彧南的身形與臉孔。
沉著臉孔的蔣彧南見到門外的炎涼,眸色忽的一緊。
四目相對間,蔣彧南先一步反應過來,陰霾天氣里乍現(xiàn)暖陽一般,略顯突兀地微笑起來:“你怎么在這兒?”
炎涼的眉心緊蹙如刀刻,語氣卻比眉心的刻痕還要鋒利:“這話該我問你,你怎么在這兒?”
她這般質問令蔣彧南的面色忽的一沉,蔣彧南挑起一邊眉梢審視她,明顯已十分不悅,最后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拽起炎涼就往病房里走。
穿過會客室與走道,炎涼轉眼已身處病床前。百合花香與原木的家私相得益彰,給人平和之感,但坐靠在床頭的江世軍見到炎涼,卻是當即一臉冷色。
江世軍一時之間表情幾遍,但始終不發(fā)一言,目光在蔣彧南拽住炎涼胳膊的那只手上停留片刻,直到蔣彧南開口:“江總,我還是那個意思,徐氏和麗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secret和麗鉑創(chuàng)意撞車事件如今也成了羅生門,誰也拿不出證據(jù)是對方抄襲。為了兩家公司的聲譽,我們大可各退一步�!�
江世軍沉眸思索片刻,因低著頭,誰也沒看見他表情的變換,重新抬起頭來時,依舊是那副病容也掩蓋不了的傲慢:“我們麗鉑快你們幾分鐘發(fā)布新品,輿論導向明顯對我更有利,我憑什么要退一步?”
蔣彧南沉默片刻,似在思考應對之法,炎涼的目光在蔣彧南與江世軍之間徘徊了一輪,尤其是江世軍那不可一世的模樣,實在令人生厭,令炎涼張嘴就是十分蠻橫的語氣:“江總,既然你不愿各退一步,那就只好魚死網(wǎng)破了,我們大可以在調查出真相前,向相關部門申請禁止上市令,既然secret的完美底妝沒法上市,我們索性就鬧到麗鉑的高清底妝也無限期擱置。我們徐氏起碼還有雅顏撐著國內的新市場,麗鉑耗不耗得過我們,真的很難說�!�
江世軍那不可一世的笑容僵住片刻,轉眼又笑起來,看向炎涼的目光帶著點另類的同類之感:“一個商界新人想的招數(shù)怎么能這么陰損?”再看向蔣彧南,仿佛在尋求男人間的認同,“果然最毒婦人心啊�!�
蔣彧南的手稍稍按了按炎涼的肩,似乎在讓她收起鋒芒,炎涼偏眼看看他,下一秒已習慣成自然般交出了話語權,只聽蔣彧南繼續(xù)道:“江總一向顧全大局,相信您不會讓事情發(fā)展到魚死網(wǎng)破的境地吧?”
初聽蔣彧南此話,只覺得異常的謙和,可再一細品,又不難品出其中的威脅意味,聞言,江世軍微一斂眸,被人揪中了命脈般沒了氣焰,一聲不吭。
蔣彧南似乎也無意久留,悠悠走向床頭柜,“知道江總正值病中,冒昧打攪您了,希望您仔細考量過之后能夠聯(lián)系我�!闭f著把自己的名片往那株百合花中一插。
***
蔣彧南、炎涼二人一同離開。一走到病房外、房門還沒關嚴實,炎涼就長舒一口氣看向蔣彧南:“我原本還以為……”
蔣彧南當即反問:“以為什么?”
這個男人明知故問的姿態(tài)擺出來,越發(fā)令炎涼覺得抱歉,思來想去只能生硬的轉了話題:“江世軍得了什么病?看起來挺嚴重的�!�
“他得什么病我一點都不關心,倒是要關心關心你,”蔣彧南這才得空好好看看她,從頭盯到腳,又從腳看上去,左邊眉梢又挑了起來,那是他表達小情緒時的特有表情:“來醫(yī)院做什么?”
“關心?”不提還不氣,一提,炎涼就變了臉色,由原本的抱歉變?yōu)槭愕牟粷M,“真關心我的話,可不會一個多星期一通電話都沒有�!�
蔣彧南一愣,隨即皺著眉頭笑了:“你和路大少打得火熱,我一高級打工仔怕占了路大少的線�!�
很明顯是打趣的口吻,炎涼的埋怨沒法抒發(fā),只得跟他較起勁來,也是微微嘲弄的調調:“那倒也是,現(xiàn)在全世界都當我是未來的路太,連我爸都打起路家的主意來了,我還真不好意思接別的男人的電話�!�
蔣彧南臉色一變。
炎涼愛極了這個男人難得的喜怒形于色,言笑晏晏地拍拍他的肩以作安慰:“我跟你站這兒聊天的畫面被媒體拍到可就不好了。再會�!�
在他捉住她之前,炎涼趕緊撤回了拍他肩的那只手,歡快地踩著小高跟扭頭就走。
蔣彧南站在原地,見這女人走到半途毫無征兆地回眸一笑,那得意的孩子氣猶如溫泉洗刷過眼眸,令一切該有的冷硬都不經意的柔軟起來——
心動。
千不該萬不該的……砰然……心動……
炎涼錯過了這個男人眼中閃現(xiàn)出的那抹從未有過的驚恐,她只顧著得意的往前走,自然,她也沒能得意多久,因為很快就被蔣彧南逮住了。
摟著她腰身的手輕巧地往里一帶,炎涼就被攏在了他懷中。
“未來路太?”他挑著眉反問。
炎涼點頭:“嗯哼……唔……”——被堵住嘴了。
大庭廣眾下吻了足有半分鐘,蔣彧南才滿意地抬頭,補充道:“明明是我的女人�!�
***
未來路太在蔣先生家的床上醒來時,已是凌晨。
雖洗過了澡,但折騰了一晚,炎涼渾身的疲累是一點都沒被洗掉,連翻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能通過背上的肌膚感覺到蔣彧南稍稍離開了她片刻之后重新睡回來,摟緊了她。
清涼的夜以及,身后這個恒溫般暖和的男人。
蔣彧南緊了緊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另一手把手機擱回床頭柜上:“吵醒你了?”
炎涼往后瞟了一眼,正瞧見剛暗下去的手機屏幕,這才確定自己剛才在迷迷糊糊間聽見的手機鈴聲確實存在,而非夢境。
她不由得揉了揉惺忪睡眼:“這么晚了,誰打電話你?”
“公事,急著問我意見。”
炎涼想要翻個身正對他,但被他摟得很緊,只能繼續(xù)以背脊貼著他的胸膛:“解決了?”
“嗯,”蔣彧南順勢吻了吻女人柔軟細嫩的耳垂,“睡吧�!�
微弱的地燈是曖昧的橘色。
地毯上散落的衣物是激情的證明。
薄被下赤裸相擁的男女,一個困意滿滿地闔上了眼,另一個,原本就深沉的眸色,此刻更是被周圍黑暗的吞沒的一點光都不剩。
炎涼幾乎又要睡著了,聽見他在自己耳畔說:“搬來一起住。”
非疑問句,但也不是尋常的命令口吻,就仿佛正說著一件水到渠成的事。炎涼把腦袋往他肩上一擱,糯糯地問:“以什么身份?”
“……”
“……”
“女主人�!�
隨著他的話語,炎涼的心口流淌過柔柔的蜜意。
蜜意伴隨著困意,一層一層的蕩漾開來,但又帶著一絲遲疑和明滅不定,就猶如她身后不遠處床頭柜上的那支手機,屏幕的閃爍明滅不定,直到最后這通來電徹底停了,“徐子青”三字才從屏幕上徹底消失……
25第
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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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是新的一天。
可圍繞在炎涼身邊的煩惱卻還是那么幾樣:雅顏的銷售情況,secret的官非,擺脫不掉的徐子青,忽冷忽熱的蔣彧南……
如今又多了一項煩惱:模凌兩可的路征。
這本該是個難得清閑的周末——當然是指她接到母親的電話之前。
她在蔣彧南的家中醒來,昨晚雖折騰了一夜,但難得的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起床時伸個懶腰,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滿足。
可偏頭看到床的另一側空空如也,炎涼心不由得一緊。昨晚丟棄在床下的衣物已沒了蹤影,應該是有人收拾了臥室。炎涼只能裹著被子下床,在衣柜里拿了件襯衫穿上,趿上拖鞋出去。
剛走到客廳就看到對面的開放式廚房里的蔣彧南。他正背對著她忙碌著,炎涼再走近才發(fā)現(xiàn)他正在煮東西,湯鍋里“滋滋”地冒著熱氣,蔣彧南則一手拿著勺子,另一手夾著一支煙,姿態(tài)十分有趣。
炎涼頓生歹意,脫了拖鞋,躡著腳悄無聲息的過去,來到他身后,他還沒察覺。
炎涼抬手正準備狠狠地嚇他一回,卻在剛準備抬手環(huán)住他腰身時,這男人敏捷地回過身來,逮了她個正著。
原本一臉警惕的蔣彧南下一秒看清是她,表情瞬間柔和下去,原本是要反折她雙臂的動作也在頃刻間變成了虛虛的一攬,轉眼就把這女人摟到了胸前。
“煮什么?”
“通心粉�!�
炎涼想起上次他給她做的也是通心粉,狐疑起來,戳戳他胸口:“你該不會只會做通心粉吧?”
蔣彧南捉住她的指尖,“別小看我�!闭f著便朝斜后方的餐桌抬抬下巴。
炎涼循著他的示意回頭看去,她剛才只顧著嚇他,竟錯過了一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