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有一次喬母發(fā)?怒質(zhì)問他到底想要什么。
喬晗卻直接露出身上的燙傷，淤青，質(zhì)問喬母道：“不求你偏心，但求你偶爾給我一個公正都不行嗎？”
“你若是?沒問題，你弟弟會欺負你嗎？別人會一起欺負你嗎？你跟一群不三不四的混在一起，現(xiàn)?在越變越壞！簡直沒救了！我真是?……真是?后悔生過你！”
一句話讓喬晗的神?情徹底碎裂，似乎喬母也意識到說過分了，想要挽回什么，但是?最終也什么都沒有說。
喬晗偶爾跟繼弟直接沖突，依舊會被叔叔關地下室，但是?喬晗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
蕭九辭眼睜睜看著喬晗習慣性的蜷縮在地板上睡覺，面無表情的玩著手?機。
蕭九辭看不見他手?機里面的畫面，只當他是?在娛樂。
漸漸地，喬晗也不怕雷聲?了，但他似乎在床上也睡不著了，而是?習慣性的在地板上蜷縮著睡覺。
那一刻，蕭九辭想起了喬晗第一晚在他屋內(nèi)地板睡覺的場景，也想起那一次在仙府也出現(xiàn)?過。
蕭九辭滿眼痛惜，最后只能靜靜的陪著一起睡著地板上。
喬晗經(jīng)?受的霸凌仍舊繼續(xù)，只是?偶爾他能反擊報復回去，大部?分還是?被欺負。只是?繼弟不會留下明顯的傷，欺負人的手?段算是?越來越高級了。
而喬晗在老師的眼中也是?越來越墮落了，見他上課玩手?機也不會管他。
蕭九辭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是?知道偶爾喬晗會突然像是?驚醒一般，收斂行為?，發(fā)?呆恍惚。
直到高二下學期他們的班級轉(zhuǎn)來了一個漂亮的女生。
那女生一來就激動的找上了喬晗�！皢剃险娴氖�?你，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小學同桌。”
蕭九辭一愣，仔細看了看，所以……是?喬晗的青梅竹馬？
青梅拉著喬晗的手?臂，眉眼彎彎，臉上激動的泛著紅暈，顯然很喜歡喬晗。
喬晗卻有些不自然，推開青梅的手?，蕭九辭知道喬晗是?許久沒有跟人這般親近才會這樣。
不過青梅似乎是?一個十分開朗活潑的女孩，根本不在意喬晗一開始冷冰冰的態(tài)度，要跟他當同桌。
喬晗卻道：“你找別的人當朋友吧，別接近我，會惹麻煩。”
小姑娘十分聰明，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喬晗被繼弟帶頭霸凌的事實，義正言辭道：“我不要，我就要當你的朋友，我最討厭那種不公正的事情了，霸凌都是?小孩子的行為?，幼稚！”
青梅說到做到，見他不聽課，就督促他聽課，見他學習不好，就幫他補習。會帶禮物給他，會笑嘻嘻的跟他說話。
漸漸地蕭九辭發(fā)?現(xiàn)?喬晗笑容多了，有一次喬晗竟然主動給青梅分享自己的手?機。
蕭九辭很好奇什么這么寶貝，卻什么都看不見。
只聽到青梅來了一句，“沒想到你一直看得是?這個，完了嗎？”
喬晗搖頭，有一種分享了自己寶藏的愉悅，指著那發(fā)?亮的屏幕道：“你看他說的話是?不是?很有道理�！�
青梅頓時笑的前仰后合，指著喬晗的額頭道：“我還以為?是?我的功勞讓你有點改變呢，敢情你這是?聽他的話，向他學習啊，你真是?笑死我了。”
蕭九辭突然一愣，似乎有了些猜測。
第155章
“是我嗎？”蕭九辭喃喃道?，低頭凝視著喬晗，畢竟之前喬晗喝醉的時候說過，他在另一個世界一直看著他，很?崇拜他。也說過拿他當榜樣之類的話?。
可能這發(fā)亮的東西就跟魔界的窺視術法一樣，能看見他們的修真界。
而喬晗就是這樣看著他的人生，所以才如此追崇他，像是崇拜偶像一樣。
難怪喬晗一開始見他就無比激動緊張。
蕭九辭胡思亂想著，就看到周圍景象變動，但是喬晗還是趴在桌上，寫完了一套卷子后，疲憊的發(fā)呆。
然后在草稿紙上寫上三個字‘蕭九辭’。
蕭九辭雙眸一亮，驗證了猜測。
心悸心動，低頭虛空在喬晗頭頂落下一吻，愛憐的摸摸喬晗的頭，“所以在你?不高興的日子里面，我是陪伴過你?的嗎？真好，我還有點用。喬晗，能醒來了嗎？我們該回家了�！�
喬晗的眼?神閃過一絲晃動，最后又歸于?平靜。
之后喬晗的行?為在別人眼?中?十分矛盾，打架斗毆有，努力學習也?有，會得饒人處且饒人，也?會睚眥必報。
蕭九辭一開始覺得是幻境的視角變動，時間跨度造成的，但是仔細想想，也?許是喬晗看見了他的人生，以他為鏡，才會如此。想要改變壓制自?己，卻?又忍不下那口氣。
可是蕭九辭的人生之前順風順水，也?沒讓自?己受過什?么欺負，在參與了仙門大會之后才……
蕭九辭臉色微變，突然發(fā)現(xiàn)這前后邏輯似乎有問題，他想到一個可能性，喬晗一直在他遭遇困境時拼死掙扎，害怕他吃虧受罪，比他更加反抗命運，會不會……喬晗能窺視他的未來。
喬晗看過他的一生？
這怎么可能？難道?這個世界還有這種能力嗎？
可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些事情啊。
蕭九辭壓下這心中?突然爆出的疑惑，只能繼續(xù)隨著喬晗的視野走。
高三，全班除了青梅，分成兩類，一類是事不關己不愿意摻和矛盾，一類是跟繼弟狼狽為奸的。
可是喬晗就是打不死的蟑螂，甚至在一次考試排名中?，狠狠甩開了繼弟一百多名，進步神速。
這事情讓家里知道?，叔叔氣的直接罰了繼弟，喬晗那一刻是真的得意。
但是那晚喬母卻?難得來到喬晗的房間，第一句話?就是小心翼翼問道?：“你?怎么突然進步這么快？”
喬晗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十分難看。
蕭九辭也?呼吸困難，這叫什?么話?，就他自?己看見的畫面中?，好幾個安靜的夜里喬晗都是埋頭苦學，他是真的在認真學習了，難道?做母親的沒發(fā)現(xiàn)過嗎？
喬母似乎也?意識到不對，趕緊張口想要找補，“媽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如果你?學習好可以帶帶你?弟弟。否則光是你?好，外人還覺得是我這當媽的偏心親兒子，私下做了什?么……”
喬晗看著自?己母親的表情幾乎是泛著冷意了，“可能是我爸基因好吧，媽是忘記了我爸學習好了嗎？放心，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沒有偏心自?己的親兒子。”
喬母臉色頓時鐵青，隨即又是一副很?難過的樣子，“你?現(xiàn)在跟我說話?都要處處帶刺了嗎？喬晗，我沒有對不起?你?，是你?……”
“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眴剃现�?的，如果不是他連累了爸爸，媽媽也?還會是以前的媽媽，因為現(xiàn)在的喬母繼父繼子一家人的相?處方式就跟之前他們一家三口一樣，喬母仍舊是那個‘溫柔可親’的媽媽。只是不對他了而已。
“上大學我就會離開這里，之前叔叔給我交的學費還有我的生活費，大學之后我會想辦法還回來�！�
喬母臉色大變，表情慌亂，“你?這是什?么話?！故意跟我耍橫鬧脾氣？你?什?么時候能懂事兒！”
反正他們現(xiàn)在說不過三句就會吵起?來，喬晗習以為常的扭頭繼續(xù)學習，他已經(jīng)大了，早晚可以脫離這里。只希望保留最后的一點母子情，體面的分開。
喬母見他如此，只能失望又憤怒的離開。
次日去學校，喬晗被喊去了辦公室。那是一個脾氣很?好的女教師，在青梅沒來之前，好幾次都主動勸說喬晗好好學習，但是喬晗沒有接受過對方的善意，直到青梅來了之后，常常會拉著喬晗過來找老師問題目。
老師找他也?沒有別的事情，就是看到他進步，狠狠地夸贊他，鼓勵他，希望能再?接再?厲，也?想借此讓辦公室內(nèi)其他對喬晗有偏見的老師們能改改印象。
“視野打開之后，就會發(fā)現(xiàn)身邊其實還有關心你?的好人�！笔捑呸o笑著跟在喬晗絮叨。
幻境中?一切都是心魔根據(jù)喬晗的記憶編織的，只有喬晗是真的，現(xiàn)在觸碰不到喬晗是因為喬晗沉溺其中?也?幻化?成了虛影，蕭九辭沒法對喬晗施法，只能趁著他心緒波動的時候不斷說話?，刺激他清醒過來。
喬晗一直跟著青梅專心學習，蕭九辭仿佛看見了遇見自?己后的喬晗，熱烈張揚的性子被挖掘出來。
蕭九辭看著兩人偶爾還會打鬧，忍不住有些吃醋，“青春年少，你?以前該不會對別人動過心吧�！�
蕭九辭忍不住打量了青梅好幾眼?，大概是情敵身份，所以蕭九辭能很?明顯的感覺到青梅喜歡喬晗，雖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蕭九辭還是十分感激青梅的。
看著喬晗眼?底的笑意，蕭九辭忍不住對青梅道?：“小姑娘，多謝你?了。”
高三時間段，都是不斷的考試，排名。繼弟那次之后就被安排滿了補習，可依舊贏不了喬晗，每當他考試進步，繼弟退步時，繼弟就會被訓斥的很?慘，叔叔好像無?法容忍自?己的兒子比喬晗差似的，這讓繼弟更加痛恨喬晗。
喬晗已經(jīng)漸漸學會不把?他當一回事兒了。
可是畫面一轉(zhuǎn)，蕭九辭就知道?出事了，此時的喬晗瘋狂的沖向操場旁的小倉庫，那邊已經(jīng)圍了不少人。
等喬晗趕到的時候，已經(jīng)有救護車來了。
被抬出來的是青梅，青梅已經(jīng)昏迷，渾身衣服被拉扯的破破爛爛，此時正披著女老師的外套才沒有走光，臉上有被打的痕跡。
蕭九辭心中?一驚，看向喬晗，只見喬晗臉上毫無?血色，呆立著。他突然猛然轉(zhuǎn)頭，就看到倉庫外有幾個女生沖著他挑釁的笑，那些正是喬晗班上跟著繼弟混的女生。
喬晗失控的沖過去想要逼問她們做了什?么，卻?因為她們喊救命，被保安壓制，再?度被押送回家。
被狠狠訓斥時喬晗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半夜找上了繼弟。
一把?掐住繼弟的脖子。
繼弟被他嚇醒，想叫叫不出來，看他血紅的雙目嚇得不輕，卻?強撐兇惡道?：“我勸你?別動手，她們手上還有照片，你?敢動手，我就讓她們把?照片發(fā)到網(wǎng)上去！”
“你?們對她做了什?么！”喬晗怒道?。
繼弟被嚇得一抖，只能道?：“不過就是讓她們給她拍點照片，再?打一頓罷了，又沒把?她怎么樣？”再?壞，到底還是不敢真的做什?么。繼弟想要教訓喬晗，但是喬晗已經(jīng)算是‘刀槍不入’，搶他媽媽都沒用，只能對付其他喬晗在乎的人了。
“畜生！”喬晗狠狠的掐住繼弟的脖子，恨不得把?他掐死。
蕭九辭在一旁看著十分心慌，他知道?喬晗心中?一直壓抑著恨，但若是真的掐死，那喬晗在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徹底毀滅了？
“你?……你?個瘋子，我要是出事，她照片就滿天飛了。讓所有人都看見，看她以后還怎么做人，這都是你?害得！”
喬晗手一抖，松開了繼弟的脖子，只能惡狠狠的瞪著。
繼弟似乎抓住了把?柄，嘲笑道?：“誰讓她非要當救世主拯救你?，她還諷刺我？還喜歡你?？你?這樣的垃圾也?配讓人喜歡？你?爸死了，你?媽不愛你?，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東西，你?們母子依附我爸而活，你?憑什?么比我優(yōu)秀，你?就配待在陰溝里面仰望我！我倒要看看從此之后，還有沒有人敢靠近你?，幫你?！”
蕭九辭沒有看喬晗，但他已經(jīng)雙眼?泛紅的看著這個繼弟了，若不是幻境，他已經(jīng)出手替喬晗好好教訓這蠢貨。
“照片刪掉！”喬晗壓住恨意，勉強維持冷靜。
“切！照片又不在我手中?，你?去找她們談啊。”繼弟繼續(xù)耀武揚威。
最后因為忌憚他們可能胡亂發(fā)照片，喬晗還是忍氣吞聲，打算明日回學校再?想辦法解決隱患。
這一晚，他試圖聯(lián)系青梅，可沒有任何回應。
第二天去了學校，才驚聞，昨晚青梅在醫(yī)院割腕了，雖然被救了回來，但是事態(tài)十分嚴重，所以青梅父母直接報警了。
警察一早就來了要調(diào)查他們班的人取證。
喬晗臉色慘白來到教室，就被那幾個小太妹和繼弟神色慌張的攔住。他們似乎終于?知道?事情嚴重了，害怕了。
“喬晗，待會警察問你?，我就說是你?把?她騙到倉庫，想要欺負人。”
喬晗簡直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些人，嘲笑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么做了。
小太妹們著急道?：“只要你?承認了，我們保證刪除所有照片備份！但如果查到我們頭上，逼急了我們，就別怪我們真的拖她下水！”
喬晗臉色微變，“你?覺得班上人都是傻瓜嗎？采集所有人的口供，難道?……”
“大家都會指認你?，我們說好了，所以只要你?老老實實承認，我們就放過她！”繼弟著急道?。
喬晗神情一空，道?：“什?么？”
正好此時有學生從審問室出來，看到喬晗時，神情心虛的避開，喬晗似乎明白了什?么。
喬晗臉色慘白，“就算……你?們集體作偽證，還有受害者口供，你?們簡直異想天開！”
“呵，她不會開口的，要不警察會直接來抓我們，除非她從此之后不想做人了才敢供出我們！反正我們家都有錢，還是未成年，就算真的被抓也?只是警告，可她這輩子就完了�！毙√眉痹甑�?。
繼弟拉著喬晗的衣領道?：“聽懂了嗎？進去后乖乖認罪，別牽連我們，這件事情就算過去了！我們都當沒有發(fā)生，是你?連累了她，你?該負責！”
蕭九辭靜靜的看著一切，無?力感席卷全身，他似乎知道?喬晗會做什?么選擇。喬晗常常說他是一個寧愿自?己受傷害也?要保護別人的人，可是蕭九辭覺得喬晗才是。
審問室內(nèi)，喬晗面無?表情的聽著警察說班上一部分同學說不知道?，一部分同學指認說最后看到喬晗和青梅在一起?，沒有第二個嫌疑人，但警察也?從哪和善的女老師那邊了解過喬晗跟受害者關系是十分好的，所以警察還想聽聽喬晗的意思。
喬晗問了青梅真的什?么都沒有說嗎？警察告訴喬晗，青梅受了刺激，不敢見人不敢說話?。
喬晗知道?青梅在恐懼什?么，那個擁有良好家教，自?尊自?愛的女孩子怎么能沾上這樣的污點。
他被內(nèi)疚淹沒，閉了閉眼?，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終究還是點頭認了，就說是他突然對青梅起?了青春期的心思，一時沖動，結果被對方打了一巴掌，所以就惱羞成怒拉扯對方衣服，最后見對方不小心撞暈了，才嚇到急忙逃跑。
破綻百出，但是有人證，有認罪，有班級上各種有權有勢家長?的施壓，仿佛無?形的大網(wǎng)將?獨自?一人的喬晗壓得無?法呼吸。
案件結束，因為未成年和未造成嚴重后果，只是批評教育，然后被學校記了大過。
是管家將?他從警察局帶出來，回到家，就看到面色難看到極點的喬母，喬母揚手就要打喬晗。
可是喬晗看見一旁沙發(fā)上幸災樂禍的繼弟，就撲了過去，瘋狂的廝打。
等兩人被拉扯開之后，繼弟臉上都掛了彩，叔叔憤怒不已。
喬晗直接大聲吼出所有真相?。少年終究還是扛不住這份委屈。
叔叔臉色僵硬，繼弟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大吼冤枉，還對喬母質(zhì)問道?：“你?兒子自?己不學好，想早戀，出了事，還想拉我下水，他怎么這么惡毒��！這就是你?養(yǎng)出來的好兒子！”
喬母震驚的回過神來，看向喬晗，動了動嘴唇，最后還是眼?神閃躲的開口道?：“喬晗，你?還嫌鬧的不夠嗎？”
喬晗看著自?己最親的人，到底還是繃不住，這可是他親媽啊�！澳�?為什?么都不信我啊！為什?么要幫著外人欺負我！你?對得起?我爸嗎？”
一巴掌打了下來，喬晗直接被打歪了臉。
蕭九辭憤怒又無?力的擋在喬晗面前，看著前方那流著眼?淚，又羞怒又后悔的女人。
喬晗轉(zhuǎn)頭，大概是喬晗的眼?神太過破碎，那些碎片十分鋒利，讓喬母下意識的避開，然后不斷的呢喃道?：“我管不了你?，你?這小孩太叛逆了，我管不了你?！”
因為暴打繼弟，喬晗再?度被關進地下室。只是在要被拉扯時，喬晗還是如同小豹子一樣沖過去，操起?一旁的椅子，兇狠的打斷了繼弟一條手臂。
這一次，喬晗被關了三天。除了固定時間的吃喝拉撒，其他時間都在漆黑的地下室。
喬晗不吵不鬧，只是坐在地下室的地板上，不斷的聯(lián)系著青梅，可是都了無?音訊。
看著喬晗又無?聲躺下，蕭九辭心疼的從后面抱住他，“喬晗……快醒來吧�！�
回到學校，喬晗第一件事就是拿走那些人的手機，找到照片，格式化?，再?把?上傳的所有信息刪除清空，最后徹底燒毀手機。
看著喬晗那一系列的操作，幾個人心中?犯怵，“都給你?了，這件事情就算結束了�！�
喬晗突然掏出刀。
那些人嚇得往后一縮，“你?……你?要干嘛？別發(fā)瘋啊，這也?是你?繼弟出的主意，要報復找他！”
“我只說一次，但凡以后有那些照片流出，我不管是誰傳出去，也?不管是意外還是故意，我只找你?們?nèi)齻�，不論你?們躲在哪里，我都會想辦法弄死你?們！我現(xiàn)在反正已經(jīng)臭名昭著了，你?們也?不想被一個瘋子盯上吧。”
的確，喬晗如今背上了那樣的罪名，全校同學都避著他走，看著他的眼?神都充滿了鄙夷，女生更是害怕畏懼他。
這些小太妹也?是真怕喬晗破罐破摔，這件事情鬧得這么大，她們也?不想，最后點頭如搗蒜，以后都離喬晗遠遠的。
只是青梅沒有回學校了。
畫面再?轉(zhuǎn)，蕭九辭看見喬晗出現(xiàn)在一個陌生的家門口，敲門之后，一個中?年男子過來開門，一看見喬晗臉色就變了。
“叔叔好，我是喬晗，我來找……”
“你?還是走吧，我們已經(jīng)給女兒辦好了轉(zhuǎn)學手續(xù)，安排出國了，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見面了�！�
蕭九辭微微瞇眼?，明白這男子應該是青梅的父親，但他對喬晗的態(tài)度應該是……他從女兒那邊已經(jīng)得知真相?了，而且也?知道?喬晗自?首是為了保護什?么。所以這一會兒才會是這樣的態(tài)度。
喬晗垂著眼?簾掩蓋發(fā)紅的雙眼?，渾身僵硬，“對不起?，都怪我�！�
男子似乎在忍耐情緒，但是最后還是沒忍住，“你?知不知道?，這會成為我女兒一輩子的心病，她那么陽光開朗的人就因為你?！就因為幫你?惹上這樣的禍端……以前我們都在一個城市，一個小區(qū)，我聽說過你?的事情，你?連累了你?爸，現(xiàn)在又連累我女兒，你?真的是……”
喬晗臉上的血色一層層的褪去，已經(jīng)堪比死人了。
蕭九辭站在喬晗身后虛空抱著喬晗，試圖捂住喬晗的耳朵�！皢剃�，不要聽，快醒來�！�
男子實在為女兒的無?妄之災氣憤，忍不住訓斥喬晗道?：“他們固然可惡，你?也?要反省你?自?己，但凡你?示弱一些，少得罪人，是不是就不會連累旁人了！難道?你?希望以后對你?好的人，愛護你?的人都被人針對，跟著倒霉嗎？你?不為自?己想，也?為別人想想啊，做人不能這么自?私！”
喬晗聽完臉上已經(jīng)毫無?生氣，低頭鞠躬道?：“對不起?，叔叔，對不起?�！�
“好了，走吧，我女兒不想見你?，從此之后也?不必聯(lián)系了�！�
喬晗卻?并未掙扎，轉(zhuǎn)身離開，大門在身后重重的關上。
喬晗本能的轉(zhuǎn)頭，卻?發(fā)現(xiàn)二樓窗戶有熟悉的人影，可是當他要與那人對視上的時候。
厚重的床簾被對方主動拉上了。
蕭九辭心中?一沉，轉(zhuǎn)頭看向喬晗，顫抖著手想要觸碰喬晗的臉，那上面有淚水劃過。
喬晗越發(fā)陰沉，自?閉，回到教室也?不再?好好聽課，直到被女老師叫去了辦公室。老師雖然不知道?真相?，但是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像表面那樣。
“喬晗，別因為外部因素影響了你?，你?的成績只要繼續(xù)努力下去，最后三個月，你?是有希望考上一個好的學校的，一個好的學校就是一個新的開始，如果沒法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那就去新的地方重新生活吧。你?的未來是把?握在你?自?己手中?的。”老師溫和的說道?。
可是喬晗卻?已經(jīng)毫無?反應了，仿佛已經(jīng)被風雪打蔫了的花骨朵，再?也?無?法盛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