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前兩天那丫頭找了過來,小溫或許是煩了,便說了幾句。那丫頭可能面子上掛不住,哭著就離開了。
我當(dāng)時還說了小溫兩句。
尋思著,等過兩天那丫頭氣消了,讓小溫去給人家姑娘道個歉。沒想到……唉。”
石嚴(yán)搖了搖頭,一副自責(zé)的模樣。
顯然認(rèn)為張二桃因為感情受了挫,所以一時沒想開,才上吊自殺了。
“原來是這樣啊�!�
白不愛玩笑道,“看來那位張二桃長的不咋漂亮�!�
而李南柯聽完后,則撇了撇嘴。
對方剛才是靠著手下提醒,才想起“張二桃”是誰。
說明之前壓根沒在意過。
更別提什么訓(xùn)斥自家弟兄給對方道歉。
很明顯在聽到張二桃死后,石嚴(yán)以為是自家兄弟惹的禍,導(dǎo)致夜巡司上門調(diào)查,于是臨時想了一些說辭,給溫伍脫罪。
看得出石嚴(yán)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好人”。
努力給夜巡司留下好印象。
畢竟軒轅會剛覆滅不久,現(xiàn)在的風(fēng)云會處于風(fēng)口浪尖上,得夾著尾巴猥瑣發(fā)育。
他得把自己打造成五星好市民。
這時候不能有任何意外,讓風(fēng)云會沾染上污點。
過了一會兒,護衛(wèi)帶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進了客廳。
男子腰背挺直,五官端正,線條分明的臉龐上,有著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左側(cè)眉眼處還有一道疤痕。
這種很有朝氣硬朗的男人,還是很受女孩子喜歡的。
也難怪那位張二桃被救了之后,一定要以身相許。
若是換成郭罡那短小類型,估計就是“恩公救命之恩,小女子下輩子做牛做馬再報答�!敝惖脑捔�。
“海叔,您找我來是什么事?”
溫伍上前行禮道。
“你還有臉問我?”石嚴(yán)板著又兇又橫的臉,語氣嚴(yán)厲,“你看看你干的混賬事!小雷村張家那丫頭上吊自殺了!”
溫伍愣在原地。
石嚴(yán)道:“我讓你道歉你去了沒?”
不等溫伍回話,他氣沖沖道:“我說過多少次了,一定要好好對待人家。就算不喜歡,也要妥善勸解,說話別傷人,人家姑娘是有臉皮的,你怎么就不聽呢?”
溫伍低下了頭,神色黯然且?guī)е曰蟆?br />
李南柯懶得看石嚴(yán)表演,開口道:“石先生,我想和溫伍聊聊,可以嗎?”
“當(dāng)然可以。”
石嚴(yán)換上一臉笑容,轉(zhuǎn)頭冷冷對溫伍道,“這位是夜巡司青龍部的副監(jiān)察李大人。他問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別有任何隱瞞,聽到了嗎?”
“是�!�
溫伍點頭。
李南柯生怕白不愛這貨又刷存在感,對方話音剛落,便開口問道:“那天張二桃除了和你見面,還和誰見了面?”
溫伍想了想,道:“和徐逹夫的妻子見過,徐夫人以前和她是同村的好姐妹�!�
在溫伍說出“徐逹夫”這個名字后,石嚴(yán)微變了臉色。
不過很快,他又掩飾了下去,恢復(fù)平常。
“徐逹夫是……”
“哦,他也是我們風(fēng)云會的弟兄�!笔瘒�(yán)截過話頭,笑著說道,“前些天他去泊州看望親戚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
敏銳的,李南柯意識到石嚴(yán)在說謊。
“那可以讓我見見徐夫人嗎?”
“這個……”
石嚴(yán)有些為難。
白不愛忽然道:“不會死了吧。”
“這倒沒有。”
石嚴(yán)聽到小王爺這話,連忙擺手道,“徐夫人在家呢,只不過突然生了一場大病,這兩天一直昏迷著。等她醒來,我親自讓她去夜巡司配合調(diào)查�!�
昏迷!?
李南柯眼眸陡閃過精芒。
如果說是徐夫人將“詛咒”轉(zhuǎn)染給了張二桃,那她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才對。
“不用等她醒來,我想親自去看看她的情況�!崩钅峡乱圆蝗菥芙^的口吻說道,“希望海叔能配合我們�!�
“這個一定,這個一定……”
石嚴(yán)擠出笑容,無意識的攥了攥拳頭,對溫伍說道,“既然李大人要調(diào)查,那你就帶他們?nèi)タ纯葱旆蛉税��!?br />
“是,海叔�!�
溫伍應(yīng)聲點頭。
目送著李南柯三人離開后,石嚴(yán)臉上的笑容褪去了,變得陰沉了許多。
他手指輕輕叩著桌面,陷入沉思。
良久,他起身來到內(nèi)堂,拿起筆寫了一行字。
撕下寫有字的紙條后,又從鳥籠中取出一個信鴿,將紙條卷起,塞進細(xì)竹筒里。
……
在溫伍的帶領(lǐng)下,李南柯見到了徐夫人。
對方確實昏迷在床榻上。
女人清秀的臉顯得有些暗沉,像是失去了光澤,被風(fēng)沙洗禮過。
“張二桃和徐夫人以前是同村的,關(guān)系不錯。上次二桃來找我,其中一個原因就是為了看望徐夫人�!�
溫伍輕聲說道。
“張二桃待了多久?”李南柯問道。
“陪了一夜。”
“一夜?”
李南柯瞬間得出了一些信息。
能守護一夜,足可以說明張二桃和徐夫人的感情很好,形同姐妹。
但也說明,她們二人一直在獨處。
徐夫人沒有死,但陷入重度昏迷,是不是意味著她之前自殺過,被人救下?
可看徐夫人的脖頸,并無任何勒痕淤青存在。
“第二天她走的時候,有什么異常嗎?”
李南柯又問。
“異常……”溫伍思索了一下,說道,“就是看著有些疲憊,其他倒也沒注意�!�
見李南柯沉思,溫伍問道:“李大人,二桃她真的是自殺的嗎?”
白不愛又搶話了,“乖乖回答我們問題就是了,少打聽這個打聽那個,知道什么叫機密案情嗎?”
溫伍笑了笑,沒再發(fā)問。
看著床榻上的徐夫人,李南柯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會不會這女人陷入紅雨夢境中?
于是他嘗試著去檢驗,但沒有任何效果。
可女人的癥狀又很符合紅雨夢境。
“有沒有找過大夫?”
“找了,只是說讓休養(yǎng)幾天就行了�!睖匚檎f道。
李南柯目光盯向溫伍,“徐夫人究竟去過哪兒?她丈夫真的去泊州看望親戚了嗎?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對,如實回答!不然有你小子好看的!”
白不愛惡狠狠道。
這位小王爺很努力的想要參與到破案環(huán)節(jié)中來。
“剛才海叔已經(jīng)說過了�!�
溫伍語氣不卑不亢。
海叔說過了,所以我沒有權(quán)利再回答你問題。
李南柯聽出了對方的潛話語,深深看了對方一眼,便帶著小王爺離開了。
案情到這里便陷入了死結(jié)。
無論如何,這個徐夫人是整個案件的關(guān)鍵所在。
另外徐夫人的丈夫究竟有沒有去泊州,回去調(diào)查一下就知曉了。
眾人離開后,徐夫人的房間恢復(fù)了安靜。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夫人忽然直挺挺的坐了起來,雙目還緊閉著。
她下床,猶如木偶一般呆呆來到了鏡子面前。
拿起木梳,輕輕梳著頭發(fā)。
而鏡子里,則倒映出一個陌生女人面孔。
只有一半的臉。
第204章
臥底就是最帥的
回去的時候,李南柯又坐上了白不愛的馬車。
通過大半天的相處,李南柯對這個小王爺也算是有了初步的了解。
說實話,很難有好感,但也沒那么討厭。
說聰明倒也聰明不到哪兒去。
說蠢也不蠢。
帶有浪蕩世家子弟的紈绔本性,但不會很出格,卻又喜歡搞風(fēng)頭。
當(dāng)然,要了解一個人需要長期觀察。
人是很擅于偽裝的。
尤其是身份特別的人,很喜歡偽裝自己。
“我給你說啊李神探,通過我仔細(xì)的分析,我覺得那個徐夫人很不對勁,我們應(yīng)該把重點放在她的身上……”
白不愛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沒用的廢話。
而且神情還頗為自傲。
仿佛他的大腦已經(jīng)如高速運轉(zhuǎn)的行星一般,化為了超級神探。
李南柯瞅見小桌上放的香瓜子,隨手吃了一顆,發(fā)現(xiàn)味道很不錯,于是扯下窗簾系成包裹,把一盤瓜子全倒了進去。
沒別的想法,打算拿給小兔子吃。
“你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吧�!�
說了半天的白不愛有些口干,拿起酒壺對嘴喝了兩口,看向李南柯問道。
“還有好吃的零食嗎?”李南柯卻問道。
“��?”
白不愛一愣,下意識指著角落的袋子說道,“那里還有一些蜜餞之類的。”
“謝謝。”
見馬車行駛到距離孟小兔家不遠(yuǎn)的地方,李南柯拿起袋子直接跳下了馬車。
“李神探你去哪兒,帶我一個啊�!�
白不愛想要跟著跳下馬車,李南柯擺手道,“我去談情說愛,你別跟來!”
白不愛停下動作,猶豫了最終沒跳下去。
他低聲嘟囔了一句,鉆回了馬車。
過了幾秒,又把腦袋探出車窗大喊道:
“李神探,玩玩就行了,可千萬別動真感情��!你要像我一樣,得而不愛,這樣才會成為強者!”
“呵呵�!�
李南柯回應(yīng)了一個后腦勺外加冷笑。
……
來到孟小兔家,李南柯還以為少女在睡覺,在夢里造房子。沒曾想對方和孟奶奶坐在一起,看著遠(yuǎn)方。
老人還是和以往一樣。
像是暮年藝術(shù)家給自己雕刻的塑雕,把一生定格在生命的最后時刻。
試圖挽留一些什么,又在緬懷些什么。
靜靜的看著。
眼里帶著期盼的光早已隨著時間黯淡,只剩下了習(xí)慣性的等待。
孟小兔將螓首靠在老人肩膀上。
小腿隨著風(fēng)兒微微地晃著,纖細(xì)動人中滿是青春的活力。
孟奶奶看的是曾經(jīng)圈在記憶深處的人。
而孟小兔看的是眼前的景。
一老一少,品味著人生各自的滋味。
“孟奶奶,我來了!”
李南柯大聲打了個招呼,不等老人家開口,他繼續(xù)大聲道:“我要娶孟小兔!我不娶你!你放心吧�!�
“閉嘴!”
孟小兔紅著臉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