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不長。”
“你有沒有覺得,他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沒有�!�
“仔細想想。”李南柯一步步引導(dǎo)女人,試圖挖掘出更多疑點。
古瑩愈發(fā)感覺對方的提問莫名其妙,很不耐煩的說道:“沒有就是沒有,如果不信,你等秋兒回來再問�!�
“好,那么最近幾年,你丈夫的舉動有沒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樣的�!�
李南柯盯著女人眼睛又問。
古瑩搖頭,“沒有,他習(xí)慣于閉關(guān),多年來皆是如此。”
多年閉關(guān)……
李南柯抓住了這個信息點。
未同床、長久閉關(guān)、兩人相處時間短,再加上妻子曾經(jīng)說過,靈谷掌門對她也是較為冷淡……
這不得不讓懷疑,丘心蝶所說的可能是真的。
靈谷掌門……是女的?
李南柯輕揉了揉太陽穴,并沒有把這個猜想告訴古瑩,輕聲說道:“師娘,如果你丈夫真的來云城,你覺得他目的是什么?”
“為了我�!惫努擏鋈�。
“不一定�!�
李南柯?lián)u頭,微微一笑,“我覺得他根本不在乎你,他來云城應(yīng)該是有其他的目的,順便敲打一下我們�!�
“根本不在乎”這句話戳痛了古瑩的心。
她起身冷冷道:“我會去找他說明情況,以后別找你的麻煩。
我也會盡量不打擾你們,等處理完我的事情,以后我們不會再相見!”
說罷,女人邁步走出客廳。
李南柯望著女人豐腴曼妙的背身,一句沖動的話語伴隨著沖動的情緒脫口而出,“他是誰?”
這里的“他”,自然是奪了女人身子的那人。
古瑩聽得出來,頓了頓腳步,丟下兩個字。
“畜生!”
第368章
長公主的求情
“畜生”兩個字讓李南柯品出了不少信息。
從師娘古瑩憤恨的言語情緒來看,似乎并不像是背著丈夫在外有情人那么簡單,反而帶著深仇大恨。
聯(lián)想到師娘特意跑來云城尋找仇人,李南柯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念頭。
該不會師娘……被人給欺辱了吧。
她一直沒敢告訴自家丈夫,只想著獨自報仇?
李南柯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內(nèi)心說不出的滋味。既有同情,也有難過。
真是畜生啊。
好好的一朵花竟然忍心糟蹋。
等到傍晚,妻子和夜夭夭還沒回來,李南柯生怕楊公公找茬,簡單吃過虞紅葉下的面,便回到了夜巡司。
畢竟自己是被軟禁的,若被發(fā)現(xiàn)也是麻煩。
不過虞廚娘下的面有點咸。
……
武極殿外。
一襲玄墨色奢華長裙的長公主白如玥跪在冰涼的地板上,似一朵綻放的牡丹,渾身上下充滿了雍容與華貴。
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嚴公公走出殿門,神色復(fù)雜的望著眼前這位已經(jīng)跪了大半日的長公主,柔聲說道:
“長公主殿下,陛下讓你進去�!�
“謝謝嚴公公。”
女人點頭道了聲謝,在旁邊侍女的攙扶下站起身,輕揉了揉跪的酸痛的膝蓋,邁步進入大殿。
空曠的大殿一片冷清,似冰窟敞開。
大殿正中,身為太上皇的白曜權(quán)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凝視著面前的一幅畫出神。
畫中的圖案很奇特,是兩個男子在與猛虎搏斗。
兩人皆是遍體鱗傷,一人持斧,一人握劍,相互攙扶著,對抗欲要吃掉他們的惡虎。
看起來他們是一對極好的朋友與伙伴,誰都不愿丟下誰,令人肅然。
可仔細觀察,又會發(fā)現(xiàn)拿斧頭的男人,斧刃對準了同伴的腿。
而握劍的男人,另一只手里拿著匕首。
準備借著攙扶偷偷刺向同伴后背。
只要有一個人無法逃跑,那另一個人生還的幾率就大一些。
“兒臣拜見父皇�!�
白如玥跪在地上,恭敬行禮。
“起來吧�!�
白曜權(quán)輕輕擺了下手,目光卻一直定格在畫像上。
“謝父皇。”
女人拜謝,姣好清貴的臉上帶著幾分歉意,低聲說道,“兒臣一時冒失驚擾了父皇休息,還望父皇恕罪。”
白曜權(quán)唇角扯動,“你這丫頭如今是越來越與朕生分了,都開始說起客套話了。”
白如玥低頭默然。
大殿內(nèi)很安靜,安靜的只有女人的心跳聲。
女人其實很不喜歡來這個地方,總感覺父親修養(yǎng)的這個地方太過于壓抑,似乎與外面的世界割裂開來。
“說吧,找朕到底有什么事。”
白曜權(quán)問道。
“兒臣是想跟父皇匯報一下云城鳳凰山的事情�!�
白如玥說道,“原本是該早些來匯報的,但父皇身體有恙,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
女人來其實就是為了李南柯。
但直接為對方說情太過明顯,會讓父皇起疑,只能先隨便找個借口。
“云城鳳凰山發(fā)生的事情,不是已經(jīng)給朕匯報了嗎?莫非你還有故意隱藏不報的?”
白曜權(quán)說的輕描淡寫,但說出的話卻讓女人驚出一身冷汗。
那份匯報文件里的內(nèi)容是她親自寫上去的。
如果有故意遺漏,就說明她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自己父皇實情。
這可是欺君之罪,哪怕她是公主。
白如玥努力抑住內(nèi)心的緊張,沉穩(wěn)回答道:“兒臣并無隱瞞,只是兒臣以為父皇會找我詳細詢問鳳凰山發(fā)生的事情,卻一直未等到,擔(dān)心父父皇遺忘�!�
聽著女人解釋,白曜權(quán)終于將目光挪移到了自己女兒身上。
他的目光很平和,無平時銳利威嚴。
甚至還出現(xiàn)了一絲恍惚的情感。
就像是不經(jīng)意間突然發(fā)現(xiàn)女兒已經(jīng)長大,已經(jīng)婷婷玉立,變得也有些陌生了。
而白如玥卻如芒在背,潔白的額頭已經(jīng)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面對這樣的父皇,壓力太大。
過了好一會兒,白曜權(quán)才幽聲說道:“說起來,龍侍衛(wèi)到現(xiàn)在還未回來,這時間未免太久了�!�
男人的話讓女人為之一怔。
她蹙眉詫異道:“龍侍衛(wèi)還沒回來?”
身為太上皇的左膀右臂,她以為龍侍衛(wèi)已經(jīng)秘密回京城了,竟然還沒有出現(xiàn),莫非龍侍衛(wèi)出事了?
“云城還真是臥虎藏龍啊。”
白曜權(quán)莫名感慨了一句。
他抬手示意嚴公公把畫收起來,讓對方回避,才轉(zhuǎn)而看著白如玥問道:“說吧,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才找朕�!�
白如玥眼瞼垂下,輕聲道:“兒臣聽說……楊公公去接手云城紅雨,并不是很順利,有賊子從中作梗�!�
女人刻意加重了“賊子”二字。
一方面也是盡量撇開嫌疑,另一方面也是對李南柯的腦殘行為充滿怨言。
害的她不得不壯著膽子跑來求情。
“你這消息倒是來的挺快,未央估計比朕都早一步知道了這件事�!�
白曜權(quán)眼眸瞇起,臉上露出笑容。
這句看似調(diào)侃的話,卻嚇的白如玥忙又跪在地上,“父皇恕罪,兒臣和皇后娘娘也是今早才知曉的,所以兒臣才冒失跑來詢問父皇�!�
“好了,沒必要跟朕扯這些無用的廢話�!�
望著誠惶誠恐的女兒,白曜權(quán)嘆了口氣,“你是不是以為朕很生氣,打算把那個叫李南柯的給剝皮抽筋?”
長公主沉默著,沒有說話。
白曜權(quán)道:“這個李南柯也算是個人才,上次龍侍衛(wèi)就送過密函給朕,介紹了他,雖然沒什么好話。不過當(dāng)時朕在閉關(guān),等出來卻將此事拋在了腦后。
朕知道他和你一起進入過鳳凰山,也能猜到你這次來……是為他求情的。
估計皇后未央想要重用此人。
但是朕有一點不明白,李南柯他想干什么?”
聽完太上皇的話語,白如玥下意識便要開口,可張開嘴巴卻不知如何回答。
李南柯想要干什么?
以前對方只是單純的混日子,后來又打算辭官隱居,可現(xiàn)在呢?
他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白如玥神色有些恍然,想起好姐妹林未央的分析,以及自己所了解的男人性格,她忽然鼓起勇氣抬頭直視著平日畏懼的父皇,沉聲說道:
“他想要了解真相!他想改變夜巡司!他想為那些犧牲的人們討回一個答案!他想……見您!”
女人一口氣說完,后背已然被汗水浸透。
她的內(nèi)心忐忑不安,但依然直視著白曜權(quán),努力不退縮。
所謂求情就是爭取。
為李南柯爭取一次和父皇見面的機會。
“見朕?”
白曜權(quán)沉思了一會兒,起身走到浮雕著山水的壁畫前,雙手背負。
身形消瘦的他在巨大的壁畫前,格外單薄孤獨。
良久,男人給出了回復(fù)。
“那就見�!�
他轉(zhuǎn)身對白如玥說道,“你帶著朕的口諭,親自帶李南柯來京。”
第369章
神秘小島
被軟禁的生活無疑是枯燥的。
李南柯本想著找來冷歆楠打發(fā)時間,和女人探討理想以及生理上的問題。
奈何被洛淺秋連續(xù)捉奸后,冷歆楠現(xiàn)在死活不愿與李南柯單獨相處了,甚至還阻止孟小兔進去,以免被男人給哄騙了。
無奈,李南柯索性進入紅雨夢境。
婚房里,平日喜好在外浪的賀蘭瀟瀟正坐在桌前,吃著類似于甘蔗的木桿子。
窗外并未有紅雨降落。
山云郡主盤膝而坐在床榻上修行練功。
女人臉上神色專注,雙目微閉,宛若沉睡。周身彌漫著淡淡的白光,如同一道輕紗,柔和而細膩。
讓人不由自主地產(chǎn)生一種神圣的感覺。
隨著她的呼吸,周圍的靈氣似乎也跟著波動。
看到李南柯,賀蘭瀟瀟本想打招呼,但嘴里塞滿了美味又發(fā)不出聲音,只好揮揮小手,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今天沒出去浪啊�!�
李南柯抓起一截木桿子咬了一口,脆脆的,甜甜的。
賀蘭瀟瀟用力咽下,嬌聲說道:“這破地方我已經(jīng)逛完了,一點也沒意思。不過小兔子快要把那座橋給建好了,咱們一起去那座小島看看。”
聽對方提及小島,李南柯來了興趣。
“走,我們?nèi)タ纯础!?br />
兩人來到海邊,果然一座簡易的長橋橫立在海面上,仿佛一道耀白的弧線。
雖然只是用一塊塊木板拼湊,但足以精妙。
李南柯驚訝道:“小兔子這憑空造物的能力還真是厲害啊,說不準以后能造出一個現(xiàn)代繁華大城市�!�
“現(xiàn)代大城市?”
賀蘭瀟瀟眨眨美眸,“這是什么?”
李南柯笑了笑沒有解釋,小心踩在木板橋上,準備走著試一試,看是否牢固。
“我先走!”
賀蘭瀟瀟搶先一步跳在了木板橋上,宛若小孩一般靈巧踩跳著,對李南柯玩笑道,“我在前面給你探路�!�
女人曼妙玲瓏的嬌軀在橋上形成了獨特的風(fēng)景線。
“你小心點,別掉下去�!崩钅峡纶s忙提醒。
“哎呀?jīng)]事的,你快點跟上。”
賀蘭瀟瀟抬起幼細的尾指將發(fā)絲掠至耳后,笑語盈盈,隨后蹦蹦跳跳的朝前走著。
看得出她在這橋上走了很多次了,一點兒也不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