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正好晌午，云薇腹餓，爽快的跟著他去后面的酒樓。
轉(zhuǎn)身之際，忽然看到男子隊(duì)那邊似乎又來了位殿下，被幾個人圍著。
云薇雖有些好奇是哪兒位殿下，但卻懶得湊過去。
不然又得下跪，于是拉著隋林生趕緊溜。
沒走幾步，猝不然的，聽到一句“確實(shí)好久不見……”不由停住腳。
這聲音……
第45章
你是不是喜歡
顧長凌？
回頭，就看人群已經(jīng)熱情的把那位殿下圍住了，嘈嘈雜雜，再聽不到那位殿下的聲音。
云薇看了會兒，覺得自己想多了，轉(zhuǎn)身離去。
隋林生是個話多的，還是個八卦的，“誒，你是不是喜歡上顧長凌了？”
“何以見得？”
“你以前對他可沒有今日這么客氣，而且你今天還給他押了五千兩呢�！�
“以前是我不懂事，被人攛掇，老是覺得他不好，其實(shí)冷靜下來細(xì)想，他沒什么不好。從沒有越過界，對我百依百順，不應(yīng)該承受我莫名的怒氣，名聲被我牽連至此。”
“今日五千兩，除了跟云熙賭氣，也確實(shí)是想彌補(bǔ)下�！�
她說的云淡風(fēng)輕，但隋林生聽得瞠目結(jié)舌，“還說你不喜歡他，不然為什么要彌補(bǔ)？”
云薇聳肩，“彌補(bǔ)不一定就是喜歡，也可以是愧疚啊�！�
隋林生不信，連連咂嘴，“你變了，真的變了�！�
云薇聽這句話莫名想笑，感覺這句話多半是用來質(zhì)問負(fù)心漢的。
這時，隋林生又湊過來道：“不過身為朋友，我得告訴你一件事，顧長凌可不單純。”
云薇以為隋林生知道了什么，也湊過去小聲問：“哪里不單純？”
“他覬覦柳姑娘！”
“……”
這還用你說，我也看得出來好嗎？
而且，我可巴不得他覬覦柳姑娘呢，剛好今天跟柳姑娘搞好了關(guān)系，以后又多了一位盟友。
隋林生看她沒有驚訝，以為是不信，強(qiáng)調(diào)道：“我說真的，別看他一副老實(shí)的樣子，可我就是感覺得到他對柳姑娘有意思，我的直覺向來非常準(zhǔn)的�！�
云薇想問，你直覺這么準(zhǔn)，那怎么感覺不到人柳姑娘對他也有意思？
不過想想隋林生那癡情的樣兒，又咽了回去。
隨意道：“有意思就有意思唄，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多正常，干嘛一驚一乍的。�！�
“嘿，你可真想得開�！�
“有什么想不開的，他要真有本事把柳姑娘娶回家，我可是舉雙手贊……”
最后一個“成”字兒還沒說出來，云薇就停住了腳步。
前方樹下站著一個男人，已經(jīng)換回了自己的衣服，玉袍長袖，身軀挺拔，往那兒一站，如松如柏，氣質(zhì)溫然。
云薇第一時間過濾了下自己剛剛說的話。
很好，都是偏向夸他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他記點(diǎn)好。
她走上前打招呼，“顧大人還沒走呢，那剛好，一起吃個飯？
隋林生不樂意跟顧長凌一起吃飯，但是云薇開口了，他也不好駁面子。
顧長凌頷首：“不了，下官還要回翰林院�！�
“你怎么回去？”
才想起他來時肯定做的十四殿下的馬車，現(xiàn)在十四殿下走了，他怎么回去？
顧長凌道：“租個馬車就可以。”
他等在這，就是等人去牽馬車去了。
“哦，行吧，那你忙，我跟隋公子吃個便飯�！�
“嗯�！�
等顧長凌一上車離去，隋林生就嚎道：“剛剛的話，你贊成我可不贊成，我跟你說柳姑娘是我的，我一定會追到她的。”
“你回頭還是管管顧長凌，不要往柳姑娘跟前湊，不然，別怪我不給面子�！�
云薇知道他的軸，可不想跟他掰扯，應(yīng)付道：“好好好，回頭我管管他，你也別激動，他就算有意思柳姑娘也不一定瞧得上呢�！�
“嗯，說的是，柳姑娘眼光高著呢，你夫君就是長得好看了點(diǎn)，比我高了點(diǎn)，騎術(shù)好一點(diǎn)，其他也就一般般，都比不上我�！�
云薇是真想笑，合著自己把情敵夸了一通，隋林生還挺可愛。
……
傍晚悄至，顧長凌才踏著橘紅光線回府。
一如往常沐浴更衣吃飯，然后去了書房。
就在此時，門被敲響，如詩又提著一個食盒進(jìn)來。
“大人，今天郡主在馬場酒樓嘗到芙蓉糕，覺得味道不錯，就給您打包了一份，命奴婢在您飯后送來�！�
顧長凌瞟了一眼糕點(diǎn)，隨意問：“她今日幾時回來的？”
“大概是申時三刻�！�
竟然只比他早回來半個時辰……
“吃個飯要這么久？”
如詩誤以為大人暗指她撒謊，急忙解釋：“郡主許是今兒贏了錢，比較開心，與隋公子小酌幾杯，就耽擱到現(xiàn)在……”
“他們一起喝酒了？”
“是的。”
“除了喝酒，沒去別的地方？”
“沒有，郡主醉了，有些鬧騰，就在酒樓里休息了半個時辰才回來的�！�
在一個陌生男子面前就敢喝醉，呵呵，看來挺急的。
顧長凌乜眼：“她是不是又看上了隋林生？”
如詩也不知道，郡主以往從不待見隋林生，今兒是表現(xiàn)的反常，而且二人喝酒時，郡主似乎很開心。
她猶豫道：“可，可能吧，不過您放心，后面奴婢會勸說郡主跟隋公子保持距離的。”
“不用�！�
顧長凌音色很淡，“你什么都不用做，必要的時候，也可以撮合一下�！�
她若是因?yàn)樗辶稚亵[出什么，未必對他不利。
“是。”
如詩走后，顧長凌扔下書本，揉了揉眉心。
余光瞥到那份芙蓉糕，喚土明拿出去吃掉。
土明以為是如詩做的，“大人，人姑娘特意給您做的，我吃不好吧？”
“不是她做的，是在酒樓打包的，你不吃就扔了。”
“誒誒，我吃，我吃�！�
土明剛端著糕點(diǎn)出去，片刻又轉(zhuǎn)身回來，“大人，有信。”
……
城郊小院，陸行川這次沒有泡茶，也沒有躺在搖椅上晃來晃去，而是單手背后，望著窗外，若有所思。
“殿下近日召微臣，似乎有些頻繁。”
身后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陸行川回頭，就看燈火下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黑衣男子。
摘掉面具，蒼白的膚色讓他看著有些清冷。
陸行川幾分無奈，“今兒找先生來，是有件事想請先生幫忙�！�
顧長凌走到窗口靠著，“何事？”
“明日北關(guān)來人，要與本王商討一批鐵器，但是明日，本王有事……離開不得，所以，只好煩請先生替我走一趟�！�
顧長凌擰眉，“殿下要購買鐵器？”
皇子私下購買鐵器，被查到可以以謀反罪定論了，而這事，殿下竟然未曾與他商議過。
第46章
同去空明山
陸行川道：“要想擴(kuò)張勢力，不單要招兵買馬，武器自然也是重中之重，不過先生放心，本王并非魯莽到以真實(shí)身份去買這批鐵器�！�
“而且我也調(diào)查過，這鐵器出處北關(guān)城外游牧民意外開采到的小鐵礦，不在朝廷管轄范圍之內(nèi)，且渠道隱秘，并不會被查�！�
“殿下是如何得知這個渠道的？”
陸行川道：“許是運(yùn)氣吧，左慶峰最近被父皇調(diào)職到尚方司，剛好抓了一個嫌犯，就是從那小鐵礦逃出來的�！�
左慶峰是第一批追隨祁王的的人，年數(shù)已久，信得過。
但顧長凌還是不放心，“那個犯人來歷殿下查了嗎？”
“先生放心，都查過了，此事關(guān)乎重大，本王豈會兒戲，這嫌犯背景干凈，就是被誘拐進(jìn)去干苦力的，逃出來以后為了生計(jì)搶劫，才會入獄�！�
顧長凌稍作猶豫，應(yīng)承下來。
“在哪兒會面？”
“空明山，到時候程旭會與先生一道去�！�
程旭是祁王的暗衛(wèi)統(tǒng)領(lǐng)。
“好�！�
交代完了事，陸行川想起今日的聽聞，眉梢微挑，“聽說先生今日參加了賽馬，并且拿到了第一，這可不像先生的作風(fēng)哪�！�
先生給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忍。
他常說，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為人之所不能。
沒想到今天竟然會參加這種招搖的比賽，在陸行止面前出了風(fēng)頭。
顧長凌淡淡：“隱忍之久，未必是好，偶露些鋒芒，才會更有血性，今日情況是意外，不過殿下大可放心，太子那邊應(yīng)該不會察覺什么�！�
“先生做事本王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有些好奇，聽說當(dāng)時云薇郡主為先生壓了五千兩，又親自下場激勵，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的，外人都傳你們恩愛兩不疑呢�！�
顧長凌笑意未達(dá)眼底，“謠言止于智者，殿下。”
陸行川聳肩，“行，我想多了。”
翌日，顧長凌稱病在家休養(yǎng)。
云薇一早打算去空明山找崔嬤嬤的，一聽他病了，還是先去探望了番。
只見顧長凌躺在床上，面色蒼白，說三句話能咳兩句，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昨天騎馬還活蹦亂跳的，今兒就病的風(fēng)一吹就倒。
云薇也不多問，表一番關(guān)心就行。
“感覺你病的很重，要不還是給你找個太醫(yī)看看吧？”
顧長凌虛弱說：“謝郡主關(guān)心，下官不過是染了些風(fēng)寒，休息一天就好，不用驚動太醫(yī)。”
“我看你身邊也沒個丫鬟，如詩心細(xì)，不如我把如詩留下來，照顧你吧�！�
“不用，下官就是困乏，睡一覺就好，用不著人在旁伺候，郡主好意，下官心領(lǐng)�！�
接連推辭，看來這病有原因。
云薇也很識趣兒，“好吧，你自己多休息，我出去逛了。”
“郡主慢走。”
等云薇一離開，顧長凌就掀開了錦被，換上陸行川送來的衣服，覆上面具，從后門悄悄出去，上了一輛青灰色的馬車。
前門，云薇也上了馬車，吩咐如風(fēng)去空明山。
馬車晃晃悠悠在官道上行駛，云薇心情很好的逗鳥兒。
一直教它喊吉祥如意，因?yàn)橐郧按迡邒吣侵圾B兒早晚就喜歡喊吉祥如意。
如詩和如畫年幼的時候是跟過云薇去空明山的，也知道些崔嬤嬤的脾性。
如詩打趣兒，“這次郡主可要溫柔些，嬤嬤年紀(jì)大了，可不能再向兒時那般捉弄了�！�
云薇想起以前，微囧，“我知道，以前不是小，不懂事嘛�！�
如畫也笑，“郡主只是拔了嬤嬤的菜，踩了她的花，放了她養(yǎng)的雞，其實(shí)也不算不懂事嘛。”
“對對，我們郡主可懂事了�！�
云薇故意嗔她倆，“一個二個膽子大了，都敢笑我了�！�
這邊馬車?yán)镆黄蜆�，那邊林間野道，一亮古樸的馬車悄然前行。
空明山偏僻，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云薇一行人終于到了崔嬤嬤的住處。
崔嬤嬤的桃夭小院，依舊跟兒時記憶里的差不多，左邊有幾顆果樹，右邊種著菜，再往東，養(yǎng)了幾只雞鴨，一聽有人來，嘎嘎咕咕的叫著，格外躁動。
崔嬤嬤聽到動靜出來，看著陌生的四人站在自己門前，還拎著大包小包的，疑道：“你們是誰？”
云薇上前，先標(biāo)準(zhǔn)的行了個見面禮，“嬤嬤，我是云薇呀�！�
崔嬤嬤一聽云薇，面色就淡了下來，“郡主來做什么？”
云薇笑著往前，“前些天忽然夢到了嬤嬤，想起了嬤嬤當(dāng)時對我的好，但是那時我偏偏不懂事，壞了嬤嬤許多東西，思來想去，心內(nèi)難安，所以今兒特意來賠罪的�！�
隔了九年才來賠罪，這意義當(dāng)真不大。
崔嬤嬤搖頭，“不必了，是我沒本事，教不了你，你不用賠罪，老婦這種農(nóng)屋，招待不了郡主這等貴客，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嬤嬤，您就是不接受我的賠罪，能不能先把這些東西收了呀？”
云薇沒有因?yàn)樗涞膽B(tài)度生氣，反而帶了一絲撒嬌道：“您不知道這里是半山腰，馬車不便，后來我們幾個都是爬上來的，一路還拎著東西，累的腳都腫了，嬤嬤，您就讓我歇歇腳再走成不？”
崔嬤嬤縱然不喜云薇，但是國公爺?shù)那椋�是要還的。
再者，云薇如今跟小時候比，似乎懂事許多，甜甜的嗓音，也總是很容易讓人心軟。
“若不嫌棄簡陋，就進(jìn)來吧。”
“哪里會嫌棄，嬤嬤不知道，我離開了這里后，再也沒有見過一處，比您這更幽靜漂亮了�！�
崔嬤嬤瞟了她一眼，“是么，老婆子可記得你以前發(fā)誓說，再也不住這種農(nóng)屋，做啥啥不方便�！�
“那不是以前小，不懂這田園安居的樂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