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哪兒知夢嬈說:“哦我最近再練一種新的蠱,特意來萬川縣這邊尋藥的,偏逢大雨不停,附近就這一家客棧,我只好來這里落腳了,沒想到碰到了你們�!�
她沒提云朝,云薇也沒細問,只當(dāng)二人相遇,沒必要特意提一嘴而已。
落座后,葉夢嬈給她倒了杯水。
云薇接過茶水,說了謝謝,關(guān)心道:“你最近怎么樣,之前說中秋會回到臨安,我也沒等到你,很是擔(dān)心�!�
“嗐,我沒事,就是之前去追查一些事,耽誤了歸程,解決后,發(fā)現(xiàn)離萬川縣不遠,就想起一味藥草,遲遲沒找到,便來到了這邊�!�
云薇聽到解決了,稍頓,做擔(dān)心狀問:“解決了何事呀?神神秘秘的,之前如影說你聽到扶�;樕兞耍遣皇怯惺裁措y言之隱?”
“夢嬈,我們已經(jīng)是朋友,你若是有困難,可不要瞞著我呀?我說不定能幫上忙呢。”
她關(guān)心的樣子,讓葉夢嬈心中柔軟。
薇薇如此惦念她,甚至還想著替她找線索,報師仇,她卻替陸行亦隱瞞病情,誆騙于她。
總是愧疚的,于是沒有多想,如實的說出來自己是去報仇的。
夢嬈說的言簡意賅,但是云薇知道詳細始末。
原著中夢嬈的殺師仇人是那道貌岸然的天門門主岳文山。
岳文山年輕時被江湖門派追殺,遇上了夢嬈師傅窈娘。
得窈娘相救后,岳文山看上她一身出神入化的蠱蟲,于是誆哄了窈娘的心,打算讓她為自己所用。
可是后面岳文山又忌憚她的蠱,于是在窈娘幫他掃清障礙后,就設(shè)計將她反殺了。
窈娘拼死逃到夢嬈的藥廬那邊,就死了。
死時手里就拿著一朵粉色扶�;�。
窈娘說是夢嬈的師傅,其實是她的右護法,只是夢嬈尊她為師,將她當(dāng)母親看待。
原著說夢嬈的過去很坎坷,一直賣關(guān)子沒有一次性說清。
所以具體怎么坎坷法,云薇不知。
只知道夢嬈看著師傅死去后,發(fā)誓一定會為窈娘報仇。
那時候她才十三歲,不知道師傅談戀愛的事兒,所以這些年為師報仇手中唯一線索就是那多粉色扶桑花。
扶桑花多以黃色紅色為主,粉色少見。
云薇之前讓如影陪夢嬈去看扶桑時,就讓他找個借口說以前去出任務(wù),在天門那邊看到過粉色扶�;ǎ瑥亩o她提示往天門那邊去尋。
又特意強調(diào)天門門主喜愛種植粉色扶桑花,引她去調(diào)查。
方才夢嬈說自己順著粉色扶�;ǎ榈搅颂扉T,蹲伏幾天,也打聽到了師傅之死的秘聞。
確定是岳文山后,就在他前幾天去參加華山派掌門的壽宴時,在途中蓄意接近,伺機給他下了穿心蠱,無解,不日即可暴斃。
云薇哦了一聲,和原著報仇方式有些出入。
因為那時候有顧長凌加入,如今她一個人去報仇,不可能直接上門挑釁,只能周全起見,伺機下蠱。
第219章
青絲與寒毒相克
夢嬈的蠱用的出神入化,武功高強者也難防,下蠱是最為妥當(dāng)?shù)膱髲?fù)之法。
云薇嘆了一口氣,又跟著寬慰了幾句終于大仇得報之類的。
葉夢嬈也跟著嘆了幾句。
云薇適時岔開話題,故作害羞的說:“夢嬈,我最近有些不舒服,你幫我開兩幅調(diào)理身體的藥吧�!�
聽聞她不舒服,葉夢嬈當(dāng)即給她把脈。
觀面色,看神情,再看脈象,她一眼就知道薇薇不舒服的源頭。
眼神頓時揶揄了起來,“你家顧大人不會心疼人啊。”
“沒有,是我身體不好。”
夢嬈嘖嘖,“這幾日下雨,你們被困幾天,沒少折騰吧?”
“說說,你家顧大人到底一晚能幾次呀,花樣兒多不多?我聽說文人可沒勁兒了,都端著,你家顧大人又長了那么一張霽月清風(fēng)的臉,怕是更加迂腐。”
云薇被她這超綱的話題,弄得心肝一抖。
顧長凌迂腐?顧長凌花樣不多?
那廝花樣就是太多了,多到現(xiàn)在她都不敢在屋里亂看。
窗臺,榻上,桌子,門后,浴桶……
要是不下雨,他恨不得帶自己去野戰(zhàn)!
她連連擺手,“夢嬈,咱換個能過審的話題成么?”
“過審?過什么審呀,你告訴我,我也不亂說呀�!�
葉夢嬈用胳膊肘捅她,“誒誒,有什么不好意思嘛,你們都是老夫老妻了,來說說,說說,時間久不久,伺候的你好不好?”
“……久,好�!�
知道夢嬈屬實八卦,什么都不說,她會更加好奇,云薇就含糊的說了兩個字。
夢嬈偏偏是個刨根問底的性子,“多久,多好?”
多久?那不是一般的久。
往往第一次結(jié)束,云薇就感覺像是跑了八百米沖刺一樣腿都抖,他還氣定神閑,整裝待發(fā)。
至于伺候的多好?
云薇已經(jīng)沒臉再去喊小二多送幾個備用床單了……
臉色發(fā)熱,她不自在的甩了句,“反正不是中看不中用�!�
葉夢嬈聽到這句話,便想起之前的調(diào)侃,頓時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的云薇那叫一個難為情。
鬧了一會兒,她才起身去給薇薇開藥。
就是一些基本調(diào)理氣血虛的補藥而已。
云薇接過藥方,將上面的字快速閱覽了一遍,道謝后,起身告辭。
誰知剛出的房門,就碰到顧長凌和云朝并肩上樓。
“阿凌。”
云薇喊了一聲,走了過去,“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
“嗯,我碰到夢嬈了�!�
她興奮的一轉(zhuǎn)身,才發(fā)現(xiàn)夢嬈沒動。
就靠在門口,姿勢懶散,沖顧長凌揮了揮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關(guān)上了門。
云朝也沒動,跟師哥告辭后,轉(zhuǎn)身離去。
云薇見此,瞪大了眼睛。
因為師哥去的是另一間房。
喂喂喂,明明之前你倆可是住一屋的啊。
還有這撲面而來,兩人互不認(rèn)識的態(tài)度。
云薇拉著顧長凌問:“怎么回事?大哥和夢嬈怎么了?”
顧長凌:“我也不知,大哥是個悶性子,可不會主動跟我說這些。”
云薇詫異歸詫異,但是眼下還有一件事比他們二人中間的別扭更為重要。
她拉著顧長凌的手,再次敲響了葉夢嬈的門。
葉夢嬈以為薇薇是來問她和云朝的呢,沒想到薇薇張口來一句,“夢嬈,阿凌身體有恙,麻煩你幫他看看�!�
顧長凌微訝,原來,她還惦記著自己的病。
葉夢嬈眉梢一挑,故意調(diào)侃,“嘖,該不是顧大人也虛了?”
也?
顧長凌稍微一思索就明白了過來,溫溫一笑,“葉姑娘說笑,我身體不虛�!�
云薇趕緊拉人進屋看病,然后給夢嬈示意,別給他開這種玩笑啊,不然遭罪的是她。
葉夢嬈聳肩,吊兒郎當(dāng)?shù)淖拢衙}。
片刻后,又正經(jīng)起來。
還真有寒毒,而且積攢在體內(nèi)時間已久,很是霸道的一種毒。
雖從陸行亦那里知道了些,但她還是得故作疑惑的問,“你體內(nèi)有寒毒?”
顧長凌放下袖口,嗯了一聲,“幼時中過毒,又受寒氣侵蝕,久而久之,在體內(nèi)形成寒毒,每到冬天發(fā)作,極其難捱。”
“但在我十六歲的時候,遇到了一位大夫,幫我研究出了專門壓制的藥,起初每一年服用一次即可,可是隨著年齡增長,發(fā)作時間也在縮短。”
“現(xiàn)在不論冬天夏季,每四個月就會發(fā)作一次,且每次發(fā)作也比以前狀況更甚�!�
夢嬈沒問為什么中毒之類的,只問:“什么專門壓制的藥?”
“抑清丹。”
這個丹藥名字葉夢嬈沒聽過,畢竟是許老自己取的。
顧長凌回屋,將抑清丹拿了出來。
雖然缺乏一味藥引,但是許老怕他中途發(fā)作,還是把半成品拿給顧長凌了。
萬一途中發(fā)作,能起到短暫的緩和也行。
葉夢嬈看著青色圓鼓鼓的一顆小丹藥,好奇的拿來聞了聞。
丹藥復(fù)雜,靠聞可分辨不出來多少藥。
幸而顧長凌記性好,記得多半成分,便細細講了出來,當(dāng)?shù)弥智宓さ乃幰峭虏輹r,她驚訝了。
因為望月草也是壓制她體內(nèi)青絲蠱的一種主藥。
云薇也知道望月草,就是因為他倆用的是一種藥壓制,所以,原著里二人的隱疾就只有一個辦法能同時治好……
她摸了摸鼻子,問:“阿凌說許老最近都沒找到望月草,抑清丹遲遲沒有練出,四月已過,他的寒毒怕是撐不了幾天了�!�
葉夢嬈詫異:“你們沒有找到望月草?”
顧長凌搖頭,“許老出去久尋未果�!�
“……我有�!�
而且還是很多。
難怪陸行亦之前送自己許多望月草,怕是就為了牽制顧長凌吧。
云薇自然知道夢嬈會有望月草,不過她得裝作詫異,“你怎么會有呀,我聽許老說著藥很難尋,他尋了幾個月都沒找到呢。”
葉夢嬈隨便解釋,因為自己有蠱蟲偶爾用得著,就囤了一點。
云薇哦了一聲,擔(dān)心道:“有望月草固然好,但靠抑清丹終歸治標(biāo)不治本,阿凌的發(fā)作期已經(jīng)逐漸在縮短,夢嬈,就沒有什么辦法能一次根除嗎?”
葉夢嬈皺眉:“解蠱我在行,解這種毒,我只能說試試�!�
云薇在旁故作不經(jīng)意的提醒,“有沒有什么蠱能剛好壓制這種寒毒呢,你看阿凌的主藥引是望月草,你養(yǎng)的那么多蠱,有沒有也是能被望月草壓制的?”
“若是有的話,植入到他體內(nèi),會不會相克抵消呢?”
她想既然當(dāng)時是因為青絲和寒毒是因為同一味藥壓制,才能相互抵消,那換一種蠱,是不是也行?
誰知夢嬈聽此,忽然轉(zhuǎn)頭,眉眼亮的竟有些攝人。
云薇當(dāng)她是想到了自己體內(nèi)的青絲,有些驚訝而已。
片刻,她眼里攝人的亮光才熄滅下去,“抱歉,我手里暫時沒有什么蠱會忌憚望月草�!�
云薇心里一嘆,難道除了青絲,再無別的方法嗎?
第220章
云夢be:我不要看見你
云薇笑著道:“那就先壓制也行,等你想到了再慢慢治�!�
“嗯�!�
夢嬈起身,從行囊里掏出幾根望月草,遞給顧長凌說,“你體內(nèi)的寒毒已有發(fā)作跡象,這兩天最好盡快將這味藥融入到藥里服用。”
顧長凌說:“好�!�
葉夢嬈多問了句,“你知道怎么服用嗎?”
藥引是有講究的,不然發(fā)揮不了最大的功效。
顧長凌莞爾:“葉姑娘放心,我知道如何服用。”
畢竟吃了這么多年。
“那最好,你自己搗鼓去吧�!�
“多謝�!�
云薇讓顧長凌先回去,說她跟夢嬈好久不見,還有些話想說。
顧長凌嗯了一聲,叮囑她早點回來,然后離去。
門閉,云薇坐下來,終于忍不住問:“夢嬈,你和我大哥,是吵架了嗎?”
葉夢嬈聳聳肩,很是無所謂,“沒有,我們鬧掰了,以后各奔東西,互不干擾。”
“掰了?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就性子不合適,我也不要他負責(zé),他剛好也不想負責(zé),這不就一拍即合?”
“可是……我大哥不是那種人,他性子悶,不善解釋,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夢嬈�!�
葉夢嬈忽然笑笑,“沒有誤會,一點點誤會都沒有�!�
就是因為看的太透,透到連一絲隱瞞誤會都沒有,他們才能到這個地步。
她清楚的記得五天前,她最先到的萬川縣,還沒下雨。
她在清遠山尋找霜花蠱的藥引時,很巧,碰到了云朝。
不知云朝為什么在這邊出現(xiàn),但她是欣喜的。
歡快的跑過去抱他,可得到的是一柄利劍橫在身前。
葉夢嬈擁抱的動作僵硬了,仰頭看他,竟然有些陌生。
他一直盯著自己衣服,如盯什么仇人。
她低頭,哦,想起來了。
因為怕山谷中的荊棘刮破了絞紗紅衣,今日就換了一身不常穿的黑衣,帶了黑色的面紗。
這一身衣服,也真是巧了,是她與他在曲裕德的城郊別院初遇時穿的。
因為料子輕薄貼身,偶爾做夜行衣用,所以她沒丟,只是收了起來。
云朝這個人就是有一點好處,從不私自翻她東西,所以不知道原來她還有這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