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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送上門來的,一個別留!”

    在城門口有顧忌,下手都留情了,眼下荒郊野外,來了就別想活著回去。

    第029章

    密林中,

    血腥味讓狼群更加兇狠,撲上去用利爪和尖牙撕開偷襲者的胸膛,鮮血將附近的土地染成深紅色,

    踩一腳都黏糊糊,還散發(fā)出讓人作嘔的氣味,刀箭蓋在碎肉和骨頭的下面,驚恐萬狀的活口連滾帶爬想逃命。

    “我們是薛三公子的人,你敢……”

    話都沒說完就已經(jīng)被虞歸晚割斷喉嚨,死不瞑目。

    廖姑領(lǐng)著其他人在四周搜尋,確定沒有活口了才放心。

    “師傅�!�

    “嗯。天亮前若我還沒有回來,你們就直接回河渠,

    不必等我�!辈恋舸痰渡系难E,

    她牽過棗紅馬,翻身上去,披著夜色消失在道路盡頭。

    狼群正在清掃現(xiàn)場,地上全是啃食過的殘肢斷臂,躲在營地牛車后的車夫聽得打斗聲沒有了才敢鉆出來,

    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一幕,都嚇得面如土色,

    戰(zhàn)戰(zhàn)兢兢縮成一團(tuán),

    不敢出聲。

    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更不清楚偷襲隊伍的是什么人,

    隱約聽說是劫匪,

    他們也不懷疑。庶州本就多山賊土匪,走官道都經(jīng)常碰到攔路搶劫的,

    更別說這種荒郊野嶺。總歸是保住了命,貨也沒有丟,

    即使那些野狼啃食尸體的樣子十分駭人,車夫們也還是松了一口氣。

    .

    折返回府城的虞歸晚尋到離開前從百姓嘴中打聽到的薛家宅院,萬籟寂靜,唯有正院書房還亮著燭光,薛家父子正在密談。

    一身錦袍,頭戴玉冠的年輕男子就是薛家長子薛煥之。

    “老三越發(fā)胡鬧了,竟讓手底下人去得罪王府�!彼苁强床簧鲜苎ωе绕涫墙袢罩�,提起就皺眉。

    坐在長案后面的是薛家家主薛重,對那個不成器的三兒子,薛重也是嘆氣。

    “罷了,不提那個沒出息的。讓你查的事,查的如何?”

    “還沒有消息�!�

    薛重轉(zhuǎn)著手中的玉扳指,精明的臉上閃過一抹陰狠,“九王爺一直盯著,大皇子的人在庶州難免就被縛住了手腳。你暗中多派些人手,一定要趕在別人之前找到隨望京。此女不除,終是禍患。”

    薛煥之不解:“不過是罪臣之女,就算活著也掀不起多大風(fēng)浪,為何?”

    “此女曾為太子和長陰公主的伴讀,三人的情誼非同一般,長陰公主又深得當(dāng)今的寵愛,頗有漢公主館陶之風(fēng),若是……”薛重點到為止,“總之,這件事你務(wù)必辦好。”

    “是。”

    “大皇子的人暫且安置在客居,可別怠慢了�!毖χ赜纸淮�

    “兒知曉。”

    父子倆都不知道屋頂上趴著個人,將他們的談話聽了去。

    黑暗中,虞歸晚緩緩勾唇,很快就如幽靈般離開。

    她避開薛宅巡夜的護(hù)衛(wèi),在花園的暗角找到夜會的婢女和仆從,從后將婢女打暈了,又逼著那衣衫不整的仆從說出客居的位置,隨后擰斷對方的脖子,尸體藏進(jìn)花叢。

    她潛到客居,將呼呼大睡的幾人殺死。

    原本她只是想來薛宅嚇唬嚇唬那個薛三公子,報白天之仇。湊巧聽到薛重父子提到幼兒,還想殺她,便突然興起,搞出些亂子,讓他們互相猜疑,狗咬狗。

    做完這些,她又隨手打翻火燭,讓客居燒起來,自己則躲在遠(yuǎn)處的屋頂看薛宅的仆從驚慌跑來,大喊救火。

    原本安靜的宅院如同炸了鍋,到處兵荒馬亂。

    “怎么回事?!”薛重父子急急忙忙趕到,客居已然變成一片火海。

    護(hù)衛(wèi)在后院花叢發(fā)現(xiàn)了仆從的尸體和暈在地上的婢女,以及從火海拖出來的幾具尸體,雖被火勢燒了些,但還能看見頸上的傷口,全是一招割喉,干凈利落。

    見此景,薛煥之也是大驚失色,“父親,這……”

    薛重臉上變幻莫測,背在身后的雙手握的死緊。在庶州地界,除了九王爺,誰還有這個能耐!

    一只黑貓追著老鼠躥上屋頂,看到悠閑趴臥在那的虞歸晚,黑貓嚇得渾身炸毛,發(fā)出凄厲的叫喊,轉(zhuǎn)身就跑。

    虞歸晚撇撇嘴,縱身一躍,離開薛宅,趕在天亮起回到隊伍過夜的林邊。

    天雷滾滾,暴雨傾盆,雨水沖刷掉昨晚的痕跡。

    得知被庶子派出去的三十個護(hù)衛(wèi)都沒有回來,薛重怒不可遏,認(rèn)定是九王爺派人干的。

    薛丕之也被叫到書房狠狠罵了一頓,怪他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做什么不好,偏偏去得罪王爺府。

    客居被殺的為大皇子心腹,想起這事,薛重就恨的咬牙切齒。

    到底忌憚王府,薛重沒再敢派人四處搜尋隨望京的下落,再恨也只能把牙往肚子里咽。待大皇子謀得大位,到那時再慢慢收拾這些攔路的。

    .

    此時的南柏舍村口卻熱鬧非凡。

    知道南柏舍有磚窯,燒出的青磚價格便宜還結(jié)實耐用,不僅縣城的富戶排仆從來買,就連附近村莊的村民也來,三三倆倆趕著驢車或牛車,幾個人湊錢買一車,好趕在寒冬大雪來臨前拉回去修自家破敗的茅草屋。

    磚窯日夜不停在燒磚,需要大量干柴。先前已經(jīng)收過一批柴,還不夠,這些天陸陸續(xù)續(xù)有別村的樵夫擔(dān)柴來賣,能換錢,也可換糧食肉干,如要青磚,也可,只是百來斤上等柴才能換半車磚。

    村口的草棚大多數(shù)已經(jīng)拆了,正在抓緊時間蓋磚房,男女老少都在熱火朝天干活,需要的人手也越來越多,附近村莊的村民都過來找活干,只要是能干的,幼兒做主都收了,工錢按天算,多勞多得,但飯食要自己解決。

    來干活的村民自備干糧,多是硬邦邦的窩窩頭或者蒸熟的野芋,就這么坐在冷風(fēng)里吃,看的人心酸。

    村里腦袋瓜聰明的孩子就用做肉干剔除出來的羊骨牛骨熬一大鍋湯,再丟兩把干菜進(jìn)去。

    骨頭剔的干凈,上面連根肉絲都找不到,但熬一熬也能出些油脂,鹽又給的足,可比那些稀湯寡水有滋味,兩文錢一碗,干活的村民咬咬牙也舍得買一碗,熱乎乎的喝下去,再*

    啃手里的冷窩窩頭,也沒覺得日子很苦了。

    當(dāng)然,孩子們也不止賣這一樣?xùn)|西,還有流油的咸鴨蛋、五香牛肉干、羊肉包子、蒸餅、魚湯等等,最低賣十幾文,最高二三十文。

    那些為主家來采買青磚的仆從有錢,自是要吃好的,邊吃邊等青磚裝車。

    人聚集的多了,隱隱就成了個小村市,多賣吃食,價格都不高,來干活的人也跟南柏舍的村民買糧,他們錢不多,一般只買幾斤面粉、粟米,肉干雖香,卻不是他們能吃得起的。

    遠(yuǎn)遠(yuǎn)的都能聽到村口的喧鬧,從府城趕回來的隊伍都驚詫不已,走近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角樓上負(fù)責(zé)守村的婦人看到隊伍前面的人,立馬下去打開大門。為防止有不懷好意的人混入,平時只開放小門,只能容一輛牛車經(jīng)過。

    “虞姑娘回來了!”

    虞歸晚的性別在南柏舍已不是秘密,高腳柳東等人估計也猜著了,只是沒有揭開。

    從上次黑子山剿匪后,他們對虞歸晚就愈發(fā)欽佩,虞歸晚成立鏢局,組建商隊,還拉了兩人入伙,如今光分成就能讓他們一家老小后半輩子衣食無憂,他們更不會跟虞歸晚過不去,態(tài)度反而比先前還熱絡(luò),隱隱有幾分以虞歸晚馬首是瞻的意思。

    看著數(shù)十輛運(yùn)糧車進(jìn)村,在外干活的村民無不露出羨慕的神情,他們不僅羨慕南柏舍的村民,還羨慕能遷居到村外的那些人。才幾天功夫,圍墻外就起了磚房,樣子雖簡陋,卻實打?qū)嵉挠们啻u砌墻,足以擋下寒冬的冷風(fēng)。

    他們沒進(jìn)過村,只在村口遠(yuǎn)遠(yuǎn)看過幾眼,里面的房子更好,全是兩三人高的青磚院墻,屋頂是木頭搭建,釘了結(jié)實的木板,還蓋了樹皮,不透風(fēng)不漏雨,冬天燒上熱炕,保暖得很,根本不用擔(dān)心凍著,也扛得住積雪。

    用木板樹皮做頂?shù)倪是很一般的,聽說南柏舍的村民會燒一種叫長條瓦的東西,蓋屋頂方便又結(jié)實,就是價高,數(shù)量又少,縣城的富戶想買都要提前下定金。他們沒見過,每天從村里出來的牛車、馬車都蓋著油布,根本不知道運(yùn)的是青磚還是其他東西,卻也不妨礙他們羨慕南柏舍村民的生活。

    “眼瞅就要入冬,再像去歲那般鬧災(zāi),日子可怎么過,一家都要餓死凍死。”

    幾個蹲在路邊土堆上的外村人愁眉苦臉,他們是過來拉木材的,干的都是力氣活,卻舍不得花兩文錢買一碗干菜湯,只干咽冷掉的窩窩頭。

    有人搭腔道:“聽說那邊起磚房的也是先前來這邊修圍墻,干了幾個月,不愿意走,央求著留下。我打聽了,他們起房子的青磚是賒的,就是價格比賣的便宜些,若不是我家中有老小,又舍不下田地,我也遷到南柏舍來。多好啊,那么高的圍墻,還有人守村,就算來了山賊也不怕�!�

    “就算想遷過來,人家也不見得就收。”

    他們都見識過南柏舍婦人的彪悍,寡婦村怎么了,三歲稚童都能將鞭子揮的虎虎生威。

    隊伍在眾人羨慕的目光注視下進(jìn)村,帶回來的糧食和豆油除了分出村民該得的那份,剩下的全部被虞歸晚收進(jìn)自家?guī)旆俊?br />
    隨隊伍趕車來的車夫安置在別處,晚上葛大娘領(lǐng)了幾個婦人給他們抬去飯食,拳頭大的饅頭,用盆裝的燉菜,不豐盛卻能吃飽。

    虞家這邊,吃罷飯,幼兒同虞歸晚說了她不在家這些時日,村里都有哪些事。別的倒也罷,秋季的稅糧最重要,已經(jīng)收齊運(yùn)去縣衙。

    虞歸晚聽她一件件跟自己說,又搬來許多賬冊,神色就有些飄遠(yuǎn)。

    “回來前我聽到一個消息,大皇子派人來庶州要殺你�!�

    聞言,幼兒翻賬冊的動作一頓。

    早知道盛都那邊不會輕易放過她與母親,可她還是忍不住生出一股悲涼和憤怒。

    婆子燒好了洗澡水,來請虞歸晚去沐浴。

    屏風(fēng)之后,虞歸晚趴著浴桶,熱氣熏的她有些昏昏欲睡,半瞇著眼,享受這個時代帶給她的安穩(wěn)和寧靜,珠簾晃動的聲響也沒讓她回頭。

    幼兒盯著她烏黑的后腦勺看了許久。

    “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

    這句話從虞歸晚嘴里說出來,她竟絲毫不感到心驚。

    虞歸晚對她與旁人不同,明顯到家中的仆婦都將她當(dāng)成主子。這樣一個殺人如麻,冷面心狠的人,唯獨待她不一般,為何?

    嘩啦一聲,虞歸晚轉(zhuǎn)過身,熱水浸到肩膀處,頭發(fā)濕漉漉披著。

    “過來�!彼龥_幼兒伸手。

    幼兒將手放到她的掌心,慢慢走到浴桶邊,拿過布巾想替她擦頭發(fā),卻被虞歸晚反握住手腕。

    她不爛好心,殺人或許是一時興起,事后卻沒想就這樣算了。

    “你想要什么?”幼兒也不傻,虞歸晚的心思她猜著了幾分,至于她的心?似乎也不如想象中那么堅硬。

    既生過那樣的想法,又何懼世俗人言。

    虞歸晚仰頭,挑起幼兒的下巴。

    “取悅我。”

    第030章

    幼兒垂眸,

    久久不語。

    下巴處傳來疼痛,在她感到不適而蹙眉時,力道又突然消失。

    虞歸晚意興闌珊的松了手,

    重新趴回浴桶上,留給幼兒一個冷漠的背影。

    末世生存讓虞歸晚形成了一種固有觀念,什么東西都可以用來交換,生命或者身體,甚至出賣靈魂和信仰,這些都是可以拿來當(dāng)報酬的。

    她替幼兒殺了那些人,解決了麻煩,幼兒就該付她報酬,

    而她作為強(qiáng)者,

    有權(quán)利選擇要哪種報酬,幼兒不愿意給,那她完全可以殺了她,因為交易永遠(yuǎn)不存在公平。

    靜默片刻,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未等她回頭一探究竟,后背就抵上一具溫?zé)崛彳浀碾伢w,

    她條件反射的往后抓,

    鉗住幼兒脆弱的細(xì)頸,

    五指收攏,

    險些將幼兒掐死。

    水聲嘩啦啦響,

    幼兒呼吸困難,卻沒有掙扎,

    只是握住她的手腕,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

    然后將手反壓到她的胸口,掌心的厚繭輕輕搔刮過那些舊傷疤,從胸口到肩頭,帶起一陣陣奇異的酥麻。

    她低頭看那只素白的手,軟弱無骨,虛虛握住她的手沉入水底。

    一抹驚訝從她眼底閃過。

    “你……”

    一根手指豎在她唇邊,擋住她即要出口的話。

    幼兒傾身上前,鵝頸枕在她肩頭,吐出的氣帶著幽香,被熱水蒸的更暈人。烏黑柔順的長發(fā)漂浮在水面,露出的臂膀白皙滑嫩,隨著水波若隱若現(xiàn)。

    “噓,別說話�!�

    水的阻力擋住了手指的探入,虞歸晚難得蹙眉,脖子往后仰,整個人靠在浴桶的壁上。

    親吻如羽毛拂過,似是要以這樣的方式數(shù)清她身上到底有多少傷疤,她先是渾身緊繃,隨后又放松下來,長腿架起落在桶沿,腳腕以下懸掛在外。

    她的瞳眸如望不到底的深淵,黑暗中涌動著火焰。

    幼兒避不開她的視線,抑或者不想避開。深吸一口氣,整個人沉入水中。

    水波蕩漾,春光乍現(xiàn)。

    片刻后,虞歸晚猛地抓住桶沿。

    幼兒很快浮出水面,熱氣蒸騰,紅唇愈發(fā)的鮮艷欲滴,早已濕透的烏發(fā)緊貼在胸前,肚兜上的彩蝶藏于其中,見證一場沒有只言詞組的酣暢淋漓。

    虞歸晚的頭枕著浴桶,失神的盯著屋頂,似回味,又似意猶未盡。

    她自顧愣神,完全忘記將脆弱的脖頸暴露在人前是非常危險的行為,如果幼兒想要她的命,手中有刀,抑或動作稍快些,她此刻已經(jīng)身首異處,一命嗚呼。

    好在幼兒并沒有這種想法,只是再次傾身上前,雙臂環(huán)過虞歸晚的肩頭,撫開披散的濕發(fā),灼熱的氣息撲在耳畔。

    虞歸晚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抬起手,視線先是落在食指和中指上,才緩緩移到幼兒臉上,側(cè)頭枕在她肩上的人面若桃花,含情脈脈。

    該怎么說?被動的用自己的手指打開自己的身體,最初的生澀和微痛是自己給的,也是自己承受,最后的歡愉建立在這個基礎(chǔ)之上,她貌似是拿到了報酬,可這方式似乎跟預(yù)想的不一樣。

    “不夠�!彼龘u頭,對這份報酬顯然是不滿意。

    她以為幼兒會推開自己,進(jìn)而惱羞成怒,拂袖而去。

    可事實并未如她預(yù)料,幼兒只是閉眼輕笑,眷戀般蹭過她的側(cè)頸,又執(zhí)起她的手放到肚兜的細(xì)帶上。

    “幫我解開�!�

    精光在虞歸晚的眼中閃過,肚兜很快就被擲到浴桶外,青絲纏繞,幽香四溢,肌膚相貼,甜津如銀絲掛在唇角。

    解衣跨入浴桶前,幼兒以為自己會抗拒,會排斥,會落荒而逃,再惹來虞歸晚的盛怒,寧靜的日子被打破,她會帶著母親再踏上逃亡之路,也可能不需要離開,死在虞歸晚手里。

    所有可能她都想過,可當(dāng)她握住虞歸晚的手,破開水流的阻力,觸碰到和虞歸晚所表現(xiàn)出來的冰冷完全不同的地方,驚訝于原來再心冷面冷的人,這里都是滾燙的。

    她沒有排斥,反而升起一種奇異古怪的占有欲,并且強(qiáng)烈到她可以摒棄倫理綱常,將男女交歡才是正道拋至腦后,只想獨占虞歸晚對她的這份特別。

    虞歸晚跪在浴桶里,桶中的熱水已經(jīng)變溫,且只剩到腰部,已經(jīng)遮不住什么,低頭就能看見那只柔弱的手在她身體里靈巧的探索,她抓住桶沿,用力到指節(jié)都發(fā)白。她可以殺人,殺很多人,可以徒手將喪尸的腦袋擰下來當(dāng)球踢,她很強(qiáng)大,什么都不怕,可依舊擋不住源于本能的顫栗,半瞌的眼罕見流露出脆弱和驚慌。

    膝蓋一軟,她脫力倒下,落進(jìn)幼兒的臂彎,弓著腰急喘的同時她還能分神想,平日里那么嬌弱的人,竟然能接住她。

    緩勻呼吸,她起身跨出浴桶,又將幼兒拉起來,“水冷了,你身體不好,別著涼。”

    踩過滿地的水漬,拿起搭在屏風(fēng)上的里衣穿好,走到桌邊執(zhí)壺倒了半碗溫茶,轉(zhuǎn)身送到幼兒唇邊,后者系上衣帶,用布巾拖住濕發(fā),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茶,余下的她自己仰頭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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