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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拽住捆綁幼兒的繩子不松手,將人拖過來,刀柄頂端嵌著一顆碩大綠松石的匕首抵在幼兒的頸側(cè),刀尖已經(jīng)刺入,滲出鮮紅的血珠。

    幼兒看著焦急不已試圖再次俯沖要救她的獵鷹,搖了搖頭,周圍都是嚴(yán)陣以待虎視眈眈的東遼兵,獵鷹要是再下來肯定會被大網(wǎng)罩住。

    “噍!”獵鷹的叫聲有些氣急敗壞。

    劉卜算得意笑出聲,如蛇蝎道:“我知道虞歸晚能靠笛聲馭獸,我也正是看中她這一本事才想著招攬,她現(xiàn)在來了是吧?哈哈,只要你還在我手里,她就不敢輕舉妄動,除非她不在乎你的命�!�

    幼兒都沒有掙扎,只是覺得劉卜算這樣大放厥詞,狂妄自大的樣子很可笑。

    “你們都太不了解她了�!�

    劉卜算犯了和趙禎一樣的錯誤,以為有籌碼握在手里就能拿捏歲歲,逼人就范,殊不知歲歲最痛恨被人算計威脅。

    劉卜算甚至比趙禎還蠢,既然都知道河渠縣的守城兵力不足兩萬,為何不再細(xì)想想蔑古雄的十二萬大軍因何會敗,攻南柏舍的七萬鐵騎又為何一個不剩,現(xiàn)在突然出現(xiàn)的戰(zhàn)旗又是怎么一回事。

    “閉嘴!”劉卜算可不愿意聽她說這些,立馬就將人拽回營帳。

    在混亂中幼兒還留意找尋廖姑,可剛剛的位置已經(jīng)不見了廖姑的身影。

    這次東遼先是集結(jié)了二十萬先鋒軍入關(guān),后又增到三十萬,劉縷和蔑古雄戰(zhàn)敗河渠后,大營僅剩不到十萬人。

    但由于東遼在草原稱霸,很多小的游牧部族被迫成為東遼的附屬,這次也派了族中的青壯隨軍,就拱衛(wèi)在大營四周,算起來也有七八萬人。

    這些人的部族依附東遼生存,在東遼皇族和貴族眼中他們就是能幫自己打仗的奴隸,敵軍來襲時最先被派出去的就是他們。

    甚至有時羊奴不夠用,也會將他們扣下當(dāng)羊奴,部族的首領(lǐng)敢怒不敢言,仰人鼻息討生活,焉能挺直腰桿叫板,只能隱忍。

    迎敵的命令出自主帳,三王子納措跟蔑古雄一樣好戰(zhàn),已率軍擋在營門前,弓箭手齊備,羽箭如滿天星朝挺進(jìn)的傀儡軍射去。

    傀儡只揮刀擋開朝面上射來的羽箭,其余不管*

    ,任由羽箭插滿身,像一只大刺猬緩緩向大營走去。

    擋不住,殺不死。

    納措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立刻召來心腹吩咐道:“去請王妃!”

    劉卜算之所以得寵,并不只因為她的美貌和家世,還有她擅用巫蠱馭人,只要中了她的巫蠱就會乖乖聽話為納措所用,這可比她的美貌更得納措的歡心。

    隨軍的部族青壯體內(nèi)都有蠱蟲,只是他們自己不知道。

    納措的心腹找到劉卜算時她正在將一條細(xì)如銀絲的蠱蟲放在幼兒的傷口上,任幼兒如何掙扎都無濟(jì)于事,蠱蟲已鉆入她腦顱,隨著劉卜算搖動那面人皮撥浪鼓,腦袋就像被無數(shù)根針扎了一樣刺痛。

    她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叫出聲,臉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凈凈,額頭更是冒出層層冷汗。

    心腹小心上前,道:“王妃,三王子請你過去�!�

    劉卜算沒理,只是收了撥浪鼓,然后抬起幼兒的下巴將人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不過才幾下的功夫幼兒就被折磨得臉色慘白,搖搖欲墜。

    劉卜算滿意的笑了,道:“既然你不肯聽話,那我就只好用這個辦法了,你放心,只要虞歸晚愿意為我效力,我就能保證蠱蟲不咬你�!�

    用這種歪門邪道逼人就范,實為不恥,幼兒一個字都不想同這種下作之人多說,連眼神都不屑給。

    真到了危急關(guān)頭,她縱死也不會讓劉卜算得逞,想拿她當(dāng)籌碼威脅歲歲,做夢!

    劉卜算被幼兒不肯屈服的眼神刺激給刺激著了,就一把薅住幼兒的頭發(fā),惡狠狠道:“還真是塊硬骨頭啊,跟你父親一個樣,一樣的不識抬舉。隨謙安要是識趣,他現(xiàn)在就還是你們大雍的丞相,你就還是錦衣玉食的相府嬌小姐,不至于像現(xiàn)在這樣淪為我們東遼的階下囚,虞歸晚要是不在乎你的命,任你自生自滅,那你知道自己接下去會是什么下場?就這樣讓你香消玉損我還真有點舍不得,不如就讓你做羊奴,怎么樣?”

    頭皮被扯得生疼,幼兒依舊不做聲。

    心腹還在旁邊著急等待,劉卜算現(xiàn)在還要依靠納措在東遼的勢力和軍隊,不好無視命令太久,便松開了幼兒,命人嚴(yán)格看管,就跟心腹出了營帳。

    幼兒伏在一塊黑熊皮上,手腳都被綁著,繩子的一頭牽在四個健壯的奴隸身上。

    劉卜算留了人在此看守,只要她動一下,那四個奴隸就拉繩子,除非她能殺了這帳內(nèi)的所有人,否則就別想逃脫。

    短短幾天功夫,她就瘦得不成樣。

    劉卜算并沒有在食物做手腳,每日讓人送來的都是新鮮飯食,她也會吃,但吃下去沒多久就會全吐出來。

    她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腦子飛速轉(zhuǎn)動,思緒萬千,卻也只能被困在這帳內(nèi)。

    .

    砰!砰!砰!

    軍營的大門和暸望臺被火藥筒炸了個粉碎,弓箭手更是被掀翻,地面一個個大坑,嗆人的硝煙順風(fēng)飄進(jìn)大營。

    被劉卜算下了蠱蟲的部族青壯被操控著沖在最前面跟虞歸晚都傀儡軍廝殺,已經(jīng)沒有理智,徹底淪為東遼的刀,替他們賣命。

    劉卜算以為虞歸晚也是利用蠱蟲在操控那些人,于是她就有了一種遇見同類的興奮,手中的人皮撥浪鼓搖得更歡,但逐漸發(fā)現(xiàn)虞歸晚的人殺不死之后,她就開始驚懼恐慌。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拼命搖撥浪鼓,可不管她如何催促,倒下的部族青壯就是無法像傀儡軍那樣站起來再舉刀廝殺。

    先前遇見同類的興奮被惱怒取代,她才是巫蠱之術(shù)最厲害的繼承人,她的蠱蟲能操控千軍萬馬,能所有人聽令于她,虞歸晚算什么東西!憑什么比她厲害!

    劉卜算下馬扯著倒下的部族青壯,嘶聲厲叫讓他們站起來,還是沒用,她就有些瘋魔,將惡毒的眼神投向遠(yuǎn)處。

    只要虞歸晚投降,這些手段一樣能為她所用。

    虞歸晚還沒有下場,一直在緩坡上用望遠(yuǎn)鏡看著。

    獵鷹已經(jīng)回來了,但沒有下落,嘶叫著盤旋在高空,想找機(jī)會再沖進(jìn)大營。

    幼兒是成人,就算獵鷹能將人抓著起飛,虞歸晚也舍不得讓幼兒遭這個罪,她讓獵鷹進(jìn)大營只是想讓它們在混亂中護(hù)住幼兒別受傷。

    “給我看看�!遍惲_娘伸長脖子瞅了半天也看不清前方戰(zhàn)況如何,便沖虞歸晚伸手要望遠(yuǎn)鏡。

    她之前用這玩意兒看過一次,好家伙,百里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真是個稀罕物,只可惜虞歸晚也只有這一個,不然還能死皮賴臉向她討要。

    虞歸晚將望遠(yuǎn)鏡遞過去。

    寶貝到手,閻羅娘迫不及待舉到眼前,邊看邊囔囔:“就該這樣!殺啊!老娘當(dāng)山匪那會在這幫東遼狗手上就吃過不少虧,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

    她初見這些傀儡時也心驚,暗想虞歸晚果然藏得夠深,幸好自己也沒有很得罪過她,否則還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控制這些東遼傀儡去攻他們自己的大營,此計甚妙��!大營里的東遼兵不知多崩潰,這些傀儡中說不定就有他們的親人朋友,現(xiàn)在卻揮刀相向,虞歸晚這招真可謂是狠毒,不給對方留一點余地。

    虞歸晚的反擊向來不按常理,仗著火藥筒和殺不死的傀儡軍,她就是要硬生生砸開東遼大營的門。

    以往都是她被動還擊,就讓這些人蹬鼻子上臉,以為她好欺負(fù),擄走她的人。

    這次她要活捉三王子納措和劉卜算,提著這兩人的人頭出關(guān),扔到東遼皇族眾人的面前,告訴這些人,敢動她的人,敢覬覦她的地盤,這就是下場。

    她命人將蔑古雄提過來,要讓這個東遼第一的皇族勇士親眼看著自己的兵是如何殺進(jìn)大營和自己人互相殘殺的,還怕他看得不夠清楚似的,又讓獵鷹抓住他的衣服把人提到半空。

    這對東遼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納措斬殺了好幾個傀儡才沖出包圍圈,回營將幼兒從帳內(nèi)拖出來架到馬上,沖虞歸晚遙喊道:“你要是不想她死就退兵!不然老子現(xiàn)在就讓她萬箭穿心!”

    馬上顛簸,納措又下死力,幼兒本來就有傷,又被劉卜算拿蠱蟲折騰過,身體哪里受得住,頓時就有一股腥甜從喉嚨處涌上來。

    為了不讓虞歸晚看見擔(dān)心,她硬是忍著沒咳出這口血。

    用望遠(yuǎn)鏡目睹這一幕的閻羅娘大罵:“后娘養(yǎng)的畜牲,真把他給能耐的,讓我去會會他!”

    說著將望遠(yuǎn)鏡拋回去給虞歸晚,提上自己的彎月戟就殺下去。

    虞歸晚也沒有攔,她舉起望遠(yuǎn)鏡,看見納措拿幼兒擋在身前,如果她這個時候射箭,幼兒也會死。

    她看見了幼兒額頭的傷,被抓亂的頭發(fā),還有隱在唇縫的血跡,那張原本清麗漂亮的臉白得像紙,人也消瘦憔悴了許多。

    納措的威脅傳到這邊已經(jīng)模糊不清了,聽不真切的,但妙娘她們還是能辨認(rèn)出幼兒穿的衣服。

    看這情形,對方是想用幼兒當(dāng)人質(zhì)逼迫虞姑娘退兵。

    “虞姑娘……”妙娘喊了一聲。

    虞歸晚收了望遠(yuǎn)鏡,又仔細(xì)整理好背包,平靜道:“你們帶人守住所有能逃生的路線,看見人出來就殺,別留活口�!�

    妙娘下意識挺直腰桿,她從這過于平靜的語氣中嗅到了一絲可怕。

    虞歸晚策馬下了緩坡。

    傀儡軍已經(jīng)攻破營門,此時的大營內(nèi)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絞殺,大批羊奴在混亂中逃生,就如當(dāng)日在南柏舍的那樣,他們恨透東遼人,更恨為了活命就幫東遼人殘害自己人的叛徒。

    亂軍中,虞歸晚攜著成群的傀儡獸震著大地來到營門前。

    這些不同尋常的猛獸體型龐大,雙眼血紅,利爪刨地,從鼻孔噴出粗氣,正兇狠的盯住對面的東遼兵。

    納措的反應(yīng)不必劉縷和蔑古雄好多少,他強(qiáng)忍恐懼,咬牙讓虞歸晚退出偏關(guān)。

    虞歸晚連正眼都不瞧他,只是看著幼兒。

    劉卜算這個時候從后面出來,低聲跟納措說了幾句,納措滿臉不情愿,最后也還是被劉卜算說服,同意照她說的做,拿幼兒為人質(zhì)逼迫虞歸晚投降,從今往后效忠東遼。

    “虞歸晚,我知道你有本事,但你本事再大也解不了我的蠱毒�!眲⒉匪阖澙返目粗切┛塬F。

    “蠱毒?”虞歸晚終于肯給兩人一點反應(yīng)。

    劉卜算很不舍的將視線從傀儡獸身上收回,頗為得意道:“沒錯,我給隨望京種了蠱,這蠱毒一日不解,她就痛苦一日。”

    勝利在即,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投降,幼兒將自己的生死拋到一邊,沖虞歸晚輕輕搖了搖頭,柔聲道:“歲歲,別聽這種人胡言亂語,這世上哪有什么蠱毒,不過是江湖術(shù)士編出來騙人的鬼話,當(dāng)不得真�!�

    劉卜算惱恨她多嘴,拿出人皮撥浪鼓冷笑道:“是不是真的,試一試就知道了!”

    咚!

    這破鼓子一響,幼兒的頭就密密麻麻的疼,但她還是咬牙強(qiáng)撐著。

    虞歸晚的視線卻陡然變得銳利,沒人看見她是何時出手,又是怎么出手的,但眨眼間劉卜算手中的人皮撥浪鼓就破了,再也搖不響。

    納措也只是覺得眼前一花,作為人質(zhì)的幼兒就被虞歸晚從他手中救走,他自己還被刺刀劃了左眼。

    若不是虞歸晚要抱著幼兒,又怕會傷到她,納措就絕不是只瞎左眼那么簡單了。

    “啊!”納措慘叫。

    劉卜算是個狠毒又聰明的女人,眼見形勢對自己不利,她竟撇下納措,自顧逃命。

    虞歸晚也沒有急著去追,而是將幼兒小心放到地上,割開繩子,又從背包翻出她在家時常披的那件雨后天晴色的斗篷,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罩住,再重新橫抱起來。

    人在自己懷里,虞歸晚就放下心來了,頂了頂幼兒的額頭。

    “我?guī)慊丶��!焙芏痰囊痪湓�,卻包含很多東西。

    幼兒連日來的擔(dān)憂害怕終于在此刻化為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落,雙手緊緊摟住虞歸晚的脖子。

    “還有廖姑,”幼兒掙扎起來,知道現(xiàn)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趙禎也不知被關(guān)在哪里,一定要抓住劉卜算和納措,只要抓了這兩個人,咱們就能和東遼談條件,不必再動兵刃�!�

    虞歸晚沒說話,只是將她放上馬,自己也翻身上來,調(diào)轉(zhuǎn)馬頭沖出戰(zhàn)亂圈。

    至于剛才那兩個東西,不急,她待會再來清算。

    第118章

    被抓到這之后趙禎就和幼兒分開了,

    她受了很重的傷,東遼的巫醫(yī)只會用搗碎的草藥敷傷口,根本不懂開藥方,

    她的傷就沒有愈合,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發(fā)膿潰爛,她每天就是忍痛看著對面鐵籠中鎖住的皇叔。

    多年不見,再見竟然會是在這樣的場合。

    趙崇蓬頭垢面,胡子拉碴,兩指粗的鐵鏈將他的手腳牢牢鎖住,能活動的就只有鐵籠這點方寸之地,吃喝拉撒睡都在這里面。

    在趙禎被抓來之前,

    他已經(jīng)受過酷刑,

    納措每日都會讓人將他拖拽到外面,像條狗似的供士兵鞭打踢踹,往他嘴里塞羊糞,逼他喝馬尿,讓他用糞水洗澡。

    聽著外面越來越激烈的打斗聲,

    趙禎強(qiáng)撐著身體坐起來,背靠鐵籠的桿子,

    仰頭看掛滿蜘蛛的帳篷頂。

    突然就笑了起來,

    她的情況并不比趙崇好多少,

    還沒有淪為羊奴是劉卜算想讓她交出傳國玉璽,

    她以此為條件保了自己。

    不知道劉卜算會如何跟幼兒說,

    她猜應(yīng)該會說是景寧侯的關(guān)系才沒有對她如何。

    景寧侯都巴不得她死在這,又怎么會幫她說好話。

    反正幼兒也看不見,

    怎么說還不是劉卜算說了算,這個心腸歹毒的東遼女人會用盡一切辦法離間她和幼兒的關(guān)系,

    以達(dá)到自己的目的。

    “皇叔�!�

    她知道趙崇沒有睡著,外面那么大動靜,奴隸都大著膽子往外逃,趙崇又怎會不想,只是被鐵鏈鎖著無法掙脫,眼看外面燃起來的大火就要燒到這里,帳頂?shù)闹┲攵奸_始慌亂逃竄,而她和趙崇就只能被鎖在這里等死。

    “猜猜看是誰在襲擊東遼大營,是您的北境軍還是燕州的援軍?又或者是虞歸晚?我猜是她,其實皇叔您比我更清楚燕州不會派援軍,他們不知道庶州危急嗎?都知道,不出兵相援是他們大多都投靠了景寧侯,別說我的公主印章,就是拿出玉璽來他們也不會聽令,他們跟您一樣,對陛下有怨,因陛下重文輕武,對他們削藩奪權(quán),所以怨。這么多年了,他們未必是真心投靠景寧侯,卻是樂得看趙氏的江山被東遼奪去。您這些年縱容東遼盜匪騷擾邊民,燒掠村莊,也是對陛下心存怨恨的吧,所以才會幾次三番派人秘密回盛都,唆使太子跟陛下叫板,挑撥父子關(guān)系,暗中推動太子和大皇子的東宮之爭。我理解皇叔當(dāng)年與至尊之位失之交臂的不甘,只是您鎮(zhèn)守庶州,難道就甘愿將庶州拱手讓給東遼,淪落為階下囚?您這是在跟陛下置氣還是公報私仇,置庶州百姓不顧,定要做賣國賊?”

    這番話誅到了趙崇的心,他也不裝了,睜開眼看向趙禎,道:“我沒有不顧庶州,只是朝廷糧餉不發(fā),刀箭槍戟也一律不給。他若是沒死,你大可問問,為何?庶州的將士在邊境浴血奮戰(zhàn),保得你們榮華富貴,還能在朱門之后尋歡作樂,他卻連一個窩窩頭都不愿意給。他怕我舉兵造反,所以千方百計想收回我的兵權(quán),此計不成就再生別計,你問問他,他何時顧及過天下百姓?何時顧及過庶州邊民的死活?說我縱容東遼盜匪掠村,笑話!你也不查查這庶州境內(nèi)有他多少眼線,只要我動一兵一卒,謀反的罪名就會扣在我頭上,我要是沒了兵權(quán),這庶州誰來管?靠朝廷那些只知道打嘴仗的酸儒?只怕他們還沒念完之乎者也,東遼的鐵騎就將庶州踏平了!”

    趙崇的聲音是久未沾水的嘶啞,像沙子刮過那般粗礪。

    帶兵來援卻中了東遼的圈套,又被劉卜算那巫女下了蠱毒,就算能逃得出去也活不了多久,但是今日能親眼看見東遼大營被毀,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東遼兵被追得四處逃竄,他就覺得過癮,要是能將東遼就此趕出偏關(guān),他就算是死也值了。

    趙禎張了張嘴,到底是沒再說。

    自古君主多疑,忌權(quán)臣勢大,父皇也一樣。

    兩人對坐沉默良久,還是趙崇先打破這詭異的氛圍,“你說襲擊大營的是虞歸晚?”

    “除了她,我想不到別人。”

    趙崇擰眉,“無令調(diào)不動北境軍,她哪來的人襲擊大營,這可不是以前小打小鬧的土匪山賊�!�

    這樣坐著難受,還會牽動腹部發(fā)膿的傷口,趙禎就換了個姿勢,盡量讓自己靠得舒服些,又從地上撿了根草桿子胡亂涂畫,好分散注意力,不讓自己那么疼。

    “我被抓之前就聽說她屠了劉縷的七萬鐵騎,就在南柏舍,后來蔑古雄領(lǐng)十二萬大軍圍攻縣城,城內(nèi)的細(xì)作才趁亂將我和幼兒綁走,至于她哪來的人,我也不知,虞歸晚這人藏得深,她的事也就幼兒知道得多些�!�

    “隨謙安的那個小女兒?”

    “皇叔早就知道幼兒在南柏舍,現(xiàn)在又何必裝吃驚�!�

    “我只知道她們母女被趙斥的人追至河渠,之后的事確是不清楚,查到她藏在南柏舍還是因為雪花鹽的事,虞歸晚警惕性很高,她那宅子圍得鐵桶一般,想打探消息可不容易,東遼細(xì)作能從縣城將你們綁走,非易事吧?”

    “來了不少人,還用了毒�!�

    說了這會子話,趙禎已經(jīng)力不從心,身體緩緩滑倒在地。

    只要幼兒在這,虞歸晚就一定會來,但趙禎也清楚自己不會得救,虞歸晚不殺她,也不會救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和趙崇一塊死在東遼大營,這樣就有借口順利接管北境軍,掌控庶州,又不用去蹚麒麟城那趟渾水。

    躺在混著羊糞牛糞的地上,趙禎又笑了。

    都以為父皇寵愛她,可這份寵愛的背后也是算計,若她年幼時沒有偷聽到父皇和國師說將來要拿她去跟東遼和親,她也不會想掌權(quán)。

    她就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對她的寵愛不過是做給別人看,好將來和東遼談判時可以說送長陰公主和親足見誠意,這可是最受寵的長公主,身份尊貴,東遼還有什么不滿意。

    在父皇心里,不管哪個兒子繼位,東遼都會是個大隱患,遲早都要打仗,所以早早就謀劃著讓公主和親。

    果真是思慮長遠(yuǎn)啊。

    既然父皇如此對她,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其實那日國師并非只有她這一個選擇,國璽也可讓趙顯帶著逃出麒麟城,但趙顯害怕趙斥會因此追殺他,才將她推出來,她九死一生才逃到庶州。

    幼兒說她時,她沒有否認(rèn)。

    既然又這份心思,又何必多解釋,她本就不想回去救趙顯,對父皇的死也沒有悲痛,甚至,她還極度痛恨趙氏子弟,憑什么這些紈绔、膽小之輩就有資格繼承大統(tǒng),不用被送去草原沙漠和親,即使讓他們當(dāng)質(zhì)子也會遭到群臣反對,可公主和親這些人卻舉雙手贊成,巴不得如此。

    她不想當(dāng)和親公主,也不想讓這些酒囊飯袋操控自己的下半生,所以她借著助太子繼位結(jié)交朝臣,有長公主的身份擋著,也沒人會懷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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