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土貓半點沒有嚇到她的意識,甩了甩毛茸茸的長尾巴,隨后肉呼呼的小墊子一腳踩下。
本來就不重的身子沒什么力道,云嬌迷糊著把一腳踩在她胸脯上的小土貓抱著進懷里,轉(zhuǎn)了個身,嘟囔道:“小灰,這兒可不能隨便亂踩,踩壞了百里鳶又要把你丟出去了�!�
云嬌對攝政王傲嬌霸道脾氣怨念已久,如今逮著小土貓就是叨叨叨。
百里鳶原還想著天空微白,屋中人兒該是還在睡夢中,哪想的一進門就聽那大逆不道一聲‘百里鳶’。
攝政王名諱已有許久不被人提及,整日里高高在上,也沒個不長眼的敢直呼攝政王名諱。
這會兒聽那嬌軟的聲音將自個兒名字到來,還婉轉(zhuǎn)的打了個尾音,百里鳶不僅沒被冒犯的感覺,反而心頭癢癢,有想要那張小嘴兒再喚喚她名諱的沖動。
攝政王正想將心頭蠢蠢欲動付諸實踐,恰巧又聽到小人兒抱怨再起。
云嬌叨著叨著,便想到那日攝政王一句‘本王不喜女子纖細’,她耿耿于懷許久,抱著小土貓嘀咕:“我身子不……不豐、盈嗎?哪有他那樣嫌棄的,還纖細?要是肥成樹樁子,看他是喜還是不喜�!�
耳邊突兀一聲輕笑,云嬌嘴中磕巴,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錦被掀起,一個略到冷意的身軀便靠了上來,咬著她玉骨似的耳廓,壓著聲音道:“嬌嬌之美,非是梳妝能比�!�
男人撩人的啞音在云嬌聽來如雷霆乍驚,熱氣襲來,一直從臉頰紅到一雙小腳,忽然滾燙起來的熱度讓百里鳶大悅,十分順手的將礙事又礙眼的小土貓丟出去,又將快要蜷成煮熟的蝦兒,沒臉瞧他的小人兒拉進。
低頭只能看到一個發(fā)窩窩,百里鳶壓著笑,胸膛起伏。
云嬌顧不得被人鉆了被窩,匍匐在那震顫非常的胸膛上恨不得眼前有個地動鉆下去。
攝政王半分也無攝政王該有的端方持重,對潛入女子閨房這樣與采花賊無異的行為樂此不疲,又對聽人壁角甚是熱衷,真真、真真能叫人氣死!
百里鳶見在他懷中蜷了許久的人兒,半點沒要抬起頭看他的意思,學著她的模樣躬下身子,一下又一下吻著她的發(fā)頂,兩只大手也沒閑著,四處作亂。
驟然而起的火熱氣息讓云嬌顫了顫,好似要將她揉進骨子里的大手霸道的厲害,云嬌再不敢低頭裝死,連忙抓住那要使壞的大手,淚眼汪汪看著百里鳶。
“王爺,王爺,時候不早了,云嬌該起身梳洗了�!彼吨簦悬c兒怕,雙眸含著水光。
百里鳶盯著她,見她眼中融融情意很是復雜,盯了她一會兒,手中霸道不再,轉(zhuǎn)而捏起她推拒手,徑直向下。
“嬌嬌,本王很是辛苦。”他輕輕咬著她的耳廓,啞著聲音,熾熱的氣息揮灑,壓抑的渴望叫云嬌心頭發(fā)顫。
云嬌羞得厲害,不敢對上百里鳶灼熱的視線。
得男人一聲嘆息,云嬌怯怯抬頭,“王爺……可會,護著云嬌?”
突如其來的回應讓百里鳶狠狠掐上女子腰肢,于她雪頸出深吸一口芳香,強勢道:“本王嬌嬌,定然用心庇護,他人不可欺�!�
云嬌大膽捉他視線,見那深邃的眼眸中清晰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滿眼的灼熱好似要將她燃燒殆盡,云嬌乖巧湊上,輕巧絮語。
百里鳶赫然抬起她光潔的下巴,狠狠咬了上去,“嬌嬌甚是磨人�!�
沒有丁點怒氣,云嬌眉眼彎彎,手下老實,嘴上嬌嬌,“王爺應是不應?”
“然�!币徽Z閉之,百里鳶又道:“暫且饒你半月。”
云嬌得他承諾,又叮囑道:“王爺暫且莫要告知父親�!痹萍羰侵獣赃沒到牡丹宴,她便把攝政王勾得沒了心神,指不定做出些不該做的事。
只要一想到云集極有可能是洛陽貪污大案行賄之人之一,云嬌便忍不住心顫。
家有巨富猶不滿足,最后只會像前世一樣一無所有。
百里鳶哪容她分神,仔細箍了人在懷中,“此時稍后再議,嬌嬌先與本王緩緩�!�
男人霸道至極,天空早已吐白,日頭也爬上上崗,百里鳶才抱了人到馬車中,見她眸光瀲滟,一個勁兒揪著他腰間軟弱,失笑將嬌人兒的手握至掌中。
“嬌嬌累著,本王幫揉揉?”攝政王面不改色拾起云嬌纖細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把玩著,揉揉不過口頭之語。
云嬌杏眼瞪他,順帶拍掉不老實的手,給攝政王判了刑,“王爺非君子,駟馬難追之言不過哄人之語。”
百里鳶大笑出聲,摟了人至懷中,曖昧低語,“實乃本王嬌嬌過于……磨人�!�
后二字咬音極重,云嬌眼前綻開紅光,羞憤異常。
作者有話要說: 看我純潔的小眼睛bulingbuling~
第15章
臉面
常府老太君壽宴,自然奢華至極。
洛陽常氏,傳承百年,枝繁葉茂。
府外出水馬龍,馬車絡繹不絕,恭賀聲聲不斷,園中《西廂記》唱罷《牡丹亭》又起。
常賢早已告知府中長輩,今日他邀了幽州王氏家主獨子前來。
常家家主自然不會像兒子那么輕率,別人說什么便信什么,連夜派人查探‘王路’身份,確鑿無疑才上門遞上喜帖。
攝政王將至,若能借著幽州王氏這個線搭上攝政王,洛陽常氏再可繁盛兩代。
常氏家主撫著長髯,聽聞幽州王氏王路上門,遣了常賢前去接待。
王路此人不足為懼,留常賢應付足以,他乃一家之主,若是由他出面接待王路,豈不是將洛陽常氏的臉面放到幽州王氏腳下踩?不可不可。
無知小兒罷!
便是他父親前來,也沒他出門款待的道理。
常賢這幾日正是得意的時候,以往,他乘著畫舫在外尋花問柳,每每被父親訓斥。
如今遇上幽州王氏之人,父親也表示他的想法可行,讓他在一眾兄弟面前揚眉吐氣,這會兒對著他眼里‘蠢鈍如豬’的‘王路’也多了幾分順眼。
“王兄!你來了,來來來,快往里面請�!背Yt的熱情讓人側(cè)目,周圍人瞧見了,不由紛紛猜著這個穿著一身招搖紅衣,摟著個煙視媚行的女子喧賓奪主的無腦蠢貨是誰?
攝政王今日特意尋了一身招搖裝扮,緋麗的顏色穿在他身上,不失男子的剛勁勇武,又添幾分玩世不恭的漫不經(jīng)心。
百里鳶喜玄色,云嬌一直知曉,如今洛陽之行,攝政王幾次穿著鮮艷衣袍,每每惹她側(cè)目,這傲嬌男人好似察覺她因此多瞧了他幾眼,越發(fā)樂此不疲。
‘王路’身上自然不可能又攝政王的端方大氣,輕佻的眼神肆意亂看,偶爾與身邊美人咬咬耳朵,活脫脫一個二世主。
百里鳶避開常賢要拍上來的手,直言道:“常賢弟,說話便說話,莫要動手動腳,你又非美人,本公子無甚興趣�!�
常賢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周圍不知道是善意還是嘲笑的聲音讓他心頭惱怒。
他就不該覺著這個蠢貨會知道什么叫禮尚往來!
常賢這會兒還指望著通過王路和幽州王氏搭上關系,進而搭上攝政王,只好將心頭的惱意盡數(shù)忍下,“王兄說笑了,里面請,里面請�!�
哪知他給人臺階下,‘王路’并不想下,還正色道:“常賢弟,本公子向來不說笑�!�
這哪是來賀壽的?怕是來砸場子的吧?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約而同升起這樣的想法,越發(fā)好奇百里鳶的身份。
常賢臉色再次僵了僵,心底低咒一聲,又怕‘王路’再說出什么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來,只好順著他的話道:“王兄說得是,我們里面走?”
哪想這蠢貨幺蛾子還沒出完,蹙起眉頭,眼看著又要說話。
常賢嚇得連忙道:“王兄,我們邊走邊說。”莫要在這大門口讓人瞧了笑話去!
百里鳶擺擺手,“席上皆是男子,我家美人兒可不能和那些個粗鄙男人同坐一席�!�
常賢剛要冒出的冷汗頓時縮了回去。
不就是個以色侍人的姬妾嗎?‘王路’將她帶來這場合已是極不合適,如今還要他安排個上座?
常賢心中吐槽,嘴上卻半點不慢,“王兄放心,小嫂子小弟自然遣人好生照顧著�!毖粤T,連忙招了個丫鬟過來,讓她領著云嬌進內(nèi)院。
云嬌拉拉百里鳶的衣袖,眉宇間猶疑不定,外人看來無非是侍妾之流上不得臺面的把戲,偏偏‘王路’還真不放心的盯著小丫鬟,再次不給面子道:“你家家眷該不會欺我美人兒身份不夠吧?”
所有人聽此,都不約而同的抽了抽嘴角,原來你還知道你帶來的人上不得臺面,既然如此,還不留家里寶貝著?帶來看人臉色?
常賢有一瞬間的猶豫,府中老太君,母親嬸嬸們,可都極重門第,把這么個煙視媚行的貨色當正經(jīng)客人,常賢怕她們拔了自己的皮。
百里鳶恰恰把他那一絲猶豫看在眼里,當即冷笑一聲,“嬌嬌且去,若是膽敢欺你,本公子便稟了攝政王洛陽常氏家眷仗勢欺人!”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在攝政王即將到洛陽這敏感的時候,竟然有人公然提及攝政王,并且用來壓服洛陽常氏。
‘王路’身份再起猜測。
常賢這會兒有點后悔那日沖動之下邀了這沒腦子的蠢貨來府中給祖母祝壽,想必這里的事傳進內(nèi)院,祖母必定被氣著,大喜之日非但不喜,還要討好個以色侍人的玩意兒……
常賢越想越后悔。
他這哪能搭上攝政王,沒得攝政王沒扒上,反倒是被眼前蠢貨推入火坑。
常賢心中懊惱,可事已至此,他若是把人轟出去,指不定死得更快,只好端著笑臉裝成什么都沒發(fā)生,好聲好氣表示一定不會讓云嬌受了委屈。
‘王路’這蠢貨,若是沒有一定倚仗,怎敢攝政王把掛在嘴邊?
如今,早已沒有了看熱鬧的人,方式稍有本事的,全傳了消息去查‘王路’身份。
云嬌妖妖朝百里鳶拋了個眉眼,把她煙視媚行以色侍人的表情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常賢見著兩人快要黏在一起的視線,頭痛欲裂。
他就不該覺得一個商戶子能上得了臺面,驟然得了攝政王垂青又如何?骨子里的卑賤想改也改不了。
領了白茶等四個婢女跟著丫鬟進內(nèi)院,云嬌帶著面紗,將周遭投來好奇的,鄙視的,不屑的眼神盡數(shù)無視。
內(nèi)院正聽著《牡丹亭》身邊圍了一圈諂媚夫人的常老太君乍然從婢女口中得知此事,面色青黑,沉默許久,恰恰在云嬌進院之時,將手中茶盞投擲在地。
戲曲不唱了,院子安靜了,這下馬威也狠極了。
第15章
放肆
園中靜得細針落地可聞,云嬌卻好似沒察覺園中異樣,捏著帕子,妖妖嬈嬈尋了個位置,兀自坐下,她身后的白茶極有眼色,立即上前為她斟一杯熱茶。
云嬌若無旁人的端起桌上茶水,抹了抹茶沫子,輕抿一口,茶香甘洌,是云霧。
她如今這位置可算不上尊客之位,竟也有機會喝到云霧。
云嬌捻著茶杯,云霧繚繞間,做過掩飾的臉上神態(tài)越發(fā)妖媚。
常老太君冷哼一聲,周遭氣氛更加安靜,云嬌好似這時才反應過來氣氛不對,懶懶抬了眼瞼,裊裊道:“這都怎么了?好好地一出《牡丹亭》怎么不唱了?”
攝政王帶她來這,可不就是來放肆的?她若是不恰如其分的做個以色侍人仗勢欺人的‘玩物’,沒得那男人回頭找她算賬。
至于壞了人家老人家的壽宴?
云嬌眸中笑意深了深。
別人不知道,她這比別人多了些記憶的人難道還不知道?
洛陽常氏依仗朝中閣老,私下收受賄賂,貪墨軍餉,五年前險些令百里鳶命喪疆場。
至于這老太君,那可就更是一位‘厲害’人物了。
前世,洛陽常氏在半年后被抄家滅族,而在常府被抄家滅族的前一個月,常氏四公子意外身亡。
常氏四公子是常老太君最喜歡的一個孫子,也是這一代最出色的孫子,他死了,常老太君哭到暈厥,竟然逼著四公子的妻子殉葬。
當時這件事還只有常府的人知道,且捂得很緊,主子下人諱莫如深,對外頭只說四少夫人傷心過度,懸梁自盡。
而真相便是常四公子出殯那天,四少夫人被絞了脖子抬進棺材里,隨著常四公子的棺材一起出殯。
結果在半路,有路過的江湖人聽見棺材里傳來敲打聲,隱隱還有呼救聲,救了棺材里因為婢女害怕所以白綾沒勒緊逃過一劫的四少夫人。
當時這件事震動整個洛陽府,更是一下把常氏推到風浪尖上,隨后有朝臣玄武門死柬常閣老縱容家族子弟收受賄賂,貪污軍餉,囂張跋扈,強搶民女,逼死百姓。
陛下震怒,攝政王近衛(wèi)連夜出京,圍了常府,半月后無數(shù)金銀珠寶從常府抬出,數(shù)量之多,堪比國庫,再半月,常氏九族問斬。
至此,洛陽再無常氏之名。
“賤婢爾敢放肆?!”常老太君氣勢逼人,銳利精光毫不客氣朝云嬌逼視而來。
云嬌甩了甩帕子,瀲滟眸光窈窈,未受半分壓制,“賤婢何人?妾的規(guī)矩便是攝政王也多加稱贊,何來放肆之說?難不成老太君想半月后就這規(guī)矩與攝政王探討探討?”
扯了虎皮作旗,云嬌頗為嫻熟。
前世貴妃之位可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對著太后那老妖婆她都能面不改色,常府一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老婦人還能比得過野心勃勃妄圖干涉朝政的孫太后不成?
如今,百里鳶給她撐腰,她雖是‘王路’侍妾,可想來有些門道的都打聽到了,她這侍妾乃攝政王賜下,打狗還要看主人這話雖然不大好聽,但事實便是如此。
云嬌態(tài)度輕狂,此刻更是拉了攝政王出來當擋箭牌,常老太君被她氣得胸膛起伏,指尖發(fā)顫。
云嬌見常老太君身后一個端莊婦人上前給她順氣,又說了句什么,惹得常老太君看她的眼神越發(fā)凌厲,只是再沒出言。
云嬌見她好似氣過了頭,被人扶著出了園子,沒有揪著不放,臉上卻多了幾分漫不經(jīng)心。
還真瞧不出來,霸道如常老太君,也有服軟的時候,還是對著她這樣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侍妾。
看來,這些世家大族的尊貴傲氣也就只拿出來給無甚地位的人瞧。
云嬌頂著周遭佩服、不屑、輕蔑各種各樣的眼神,淡定的再喝一口茶。
壽星走了,不代表壽宴要結束,常大夫人留下,臺上唱了一半的《牡丹亭》又繼續(xù)唱起來。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原本云嬌身邊還算滿的位置盡數(shù)空了出來,眼看著有幾個蠢蠢欲動要過來攀關系的,可不知是她們自認為的尊貴傲氣,還是怕得罪常老太君,終究只是瞧一瞧,沒真敢過來。
云嬌看了一會兒《牡丹亭》,忽然想到來之前,百里鳶順口一提的‘常氏巨富’。
前世,她未去牡丹園當花女,自然也沒在那酒樓里遇到百里鳶,更不知道該在五月到洛陽的攝政王其實四月已到,且在暗中有所圖謀。
依著這些日子百里鳶盯著常氏的模樣,分明是早懷疑常氏有異,才會先一步前來查探,怎么前世洛陽常氏是在那官員死薦之后才被抄家滅族?
云嬌想不通,打算回去旁敲側(cè)擊一番,轉(zhuǎn)眼間,忽然瞧見個熟悉的人影出了園子。
云嬌端著茶杯的動作一頓,云妙怎么在這?
那晚不動聲色揭破了云妙歹心,可把她那好妹妹嚇破了膽。
常氏乃洛陽豪族,云集就算是洛陽巨富之家,可到底還是商賈,他的內(nèi)眷可沒資格參加常老太君的壽宴。
云嬌視線再轉(zhuǎn),果真在席上看到她那嫁給李府大少做妾,去年被扶為正室的大姐姐。
她這大姐姐還真是對父親唯命是從,帶著云妙到這來,目的昭然若揭。
再回想云妙剛剛輕巧的步伐,云嬌放下茶杯,“白茶,這處坐著甚是煩悶,我們?nèi)セ▓@走走�!�
常賢剛剛指來給云嬌帶路的婢女還老實站在她身后,如今聽她這么說,連忙打起精神來,六公子可特意叮囑了,可不能讓這位……這位嬌客隨意亂跑,要仔細盯著,沒得再惹是生非。
妖媚的女人最會找事,這是常賢流連花叢多年得出來的真理。
云嬌哪知自己已被打上了惹是生非的標簽,領著幾個婢女在周圍窺探的目光中嫌棄臺上《牡丹亭》甚至無趣,要去花園水榭透透氣。
云嬌妖妖嬈嬈帶人走了,園中的氣氛霎時間熱絡,一直沒怎么表態(tài)的貴婦人紛紛露出不屑輕蔑的神情,三三兩兩說起這‘沒規(guī)矩的女人’,竟比那鬧市還要喧鬧幾分。
云嬌一路跟著云妙,見她步伐輕盈,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后頭跟了人,隨后進了一處桃林。
林子不大,桃花紛飛,掩去云妙行跡。
云嬌正疑惑著云妙到這來做什么,忽然見一蔚藍色衣擺從另一側(cè)進了桃林。
第17章
訴情
跑到常府來私會男人?
云嬌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難看。
如今,她斷了云妙牡丹園攀附權貴的美夢,她會另尋出路實在不奇怪。
想到前世云妙的下場,私會男人的事她未必做不出來。
云嬌看一眼白茶,白茶即刻會意,一個刀手落在帶路的婢女脖頸后,將她扶到一旁的花圃邊靠著。
云嬌飛快帶人進了桃林。
能讓云妙在常府私會的男人還會是其他府上的人不成?
洛陽常氏必死無疑,云妙若是這個時候不開眼的摻合進去,就是把整個云府往死路上逼。
云嬌氣急。
前世,便是云妙不開眼得罪了百里鳶那陰晴不定的男人,給云府惹來禍端,她前世會被送入宮中,是云妙直接導致的。
今生,她免了云妙跑到百里鳶面前作死,她又主動攀上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