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云嬌閉了閉眼,云妙最好不是私會男人。
林中,粉色桃花屑屑而下,輕舞風(fēng)中,如精靈飄飛。
“四公子……”云嬌還未靠近便聽到云妙含羞帶怯的聲音。
“云五小姐這事何意?”男子芝蘭玉樹,立于桃林之下,俊雅挺拔,獨一番世家公子雅然做派。
云妙竊竊看一眼面前高大挺拔,姿容出色的男子,繡帕掩嘴,“云妙仰慕四公子久已,如今好不容易尋著機會來——”
“五小姐�!痹泼钤捨赐昃捅怀K拇驍�。
“五小姐可知常某有妻室?”聽這寡淡的對話,看來是個拎得清的。
云妙臉上有狼狽一閃而逝,卻有很快被她壓下,她捻著帕子,眉宇帶了些許愁容,“四公子,云妙自知身份低下,未曾想要與四少夫人比肩……”
云嬌立于密密桃花中,聽那林中少女含羞帶怯訴衷情,險些被她氣笑。
好好一個閨閣少女卻找一個已婚甚至還有了孩子的男人訴衷情,還說什么‘未曾想要與四少夫人比肩’,不比肩實在暗示她可以做妾嗎?!
有這份膽子,難怪前世連百里鳶也敢往上湊!
云嬌十分冷靜的聽云妙林中細(xì)語,說到動情之處,再配上一兩滴淚水,果真是梨花帶雨,惹人憐愛。
只可惜林中男子也是個冷心冷肺的,對著都快哭出一朵花兒來的云妙,只一句,“今日祖母壽宴,在下無暇顧及這些。”
云妙眨著帶了淚珠的眼睛,一時間有些難以想象常四竟然對她無一絲動心。
云妙難看至極,摔了帕子,提著裙擺,嗚咽著跑出了桃林。
云嬌盯著男人蔚藍(lán)色的背影,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常四的背影,可無端的,她覺得這個背影有點兒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許是看的太過認(rèn)真,她竟然連常四轉(zhuǎn)過身來了都沒發(fā)現(xiàn),直直對上了他的雙眼。
男人二十出頭,深眉俊目,一雙盛著笑意的雙眼讓云嬌腦中瞬間迸濺開曾經(jīng)的畫面。
“姑娘在這看了許久,可有指教?”男人一身蔚藍(lán),好似天空恬淡,他一邊問著,一邊抬起腳朝云嬌走來。
他雙目好似天生含笑,聲音褪去了剛剛對著云妙時的儒雅,帶上林間清泉獨有的甘洌。
云嬌下意識后退一步,白茶毫不猶豫擋在她面前。
眼見云嬌略有慌亂,常四有點兒詫異,含笑的雙目中飛快的掠過一抹什么,腳下步伐未停。
“姑娘聽了在下這么久壁角,不說點兒什么?”常四不動聲色將面前女子打量個遍,眼看著要靠過來。
“常四公子還是不要過來的好�!痹茓煽s在袖中的手狠狠扣進掌心,微微的痛意給她帶來一瞬間的清醒。
常四越發(fā)詫異了,“為何?姑娘都聽了我壁角了,我若是不做些什么豈不是虧了?”
常四停在白茶面前,隨著他輕佻放肆的話出口,他的眼神更是在一瞬間轉(zhuǎn)變,近乎裸露的目光在云嬌身上游移,眼底深處更是毫不掩飾的興味。
云嬌忍住拔腿就跑的沖動,冷聲道:“外人皆道常四公子芝蘭玉樹,端方雅正,沒想到私底下竟是這么個無賴潑皮�!�
嘲諷的聲音到了耳邊,常四半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大步上前,他輕而易舉制伏白茶,一掌劈在她頸后,待了暈了,像是丟棄垃圾一樣丟開。
云嬌身邊婢女見此,紛紛上前,云嬌也猛的后退幾步,轉(zhuǎn)身便要逃。
不過踉蹌幾步,云嬌身后一股大力襲來,男人抓著她的衣領(lǐng),毫不留情的把她推到桃樹上。
依舊是那一雙含笑的雙眼,此刻微微上挑的,邪肆非常。
“你要做什么?!”云嬌要抬手,雙手卻被鉗制著抬到頭上。
常四緩緩靠近云嬌,眼見她神色慌亂,眼中興味更多,“剛剛我不是說了嗎?姑娘聽了我的壁角,作為交換,我當(dāng)然要討些東西回來。”
男人身上濃淡得宜的檀香被讓云嬌覺得舒適,反而因為檀香在她鼻尖蔓延的越久,她的身子輕輕顫抖起來。
冰冷的手指在云嬌側(cè)臉上掠過,一直向下,滑到下顎。
男人突兀用力,猛然將云嬌的下巴抬起,逼迫她直視他,“姑娘長得如此美艷,身子更是散漫出迷人的香氣,怎么就跟了王路那個蠢貨?”
他含笑的雙眼中蘊著深深的情誼,好似著滿林的靡靡桃花都不如他眼中深情。
男人見她被他雙眼吸引,嘴角的弧度又彎了些,低低一笑,“姑娘覺得常四如何?算不得玉樹臨風(fēng),勉強與公子盛媲美�!�
公子盛乃鬼谷高徒,此人倒是狂妄。
云嬌被迫看著常四,見他眼中異彩連連,縮了縮手指,“公子不若先放開妾�!�
女子聲音嬌軟,婉轉(zhuǎn)而起的尾音好似撒嬌,常四唇邊笑意越發(fā)深刻,依言松開云嬌。
哪想,一股狠力襲來,清脆一巴掌,打得常四目眥盡裂。
女子立于靡靡桃花之下,紅裙飄散,緋麗妝容越發(fā)妖艷,且看她揉著手腕,紅唇輕啟,神色輕蔑:“不過鼠輩,也敢狂言?”
作者有話要說: 美不美?美美美!
第85章
咬下
女子艷若桃李,與那林中桃夭相若,束束暖陽之下,獨她灼灼于世。
常四捂著臉,神色狠戾。
他剛要動手,只見身邊女人已如翩蝶而過,墜入來人懷中,與剛才一模一樣的嬌軟聲音毫不客氣的告狀,“公子,這登徒子險些欺了妾去,您可得給妾做主�!�
女子嬌嬌軟軟的撒嬌,好似剛剛常四在她臉上看到的極盡輕蔑只是錯覺。
常四斂下眉眼,長至今日,還從未有人敢如此對他!
云嬌軟軟倚在百里鳶胸膛上,覷一眼還未轉(zhuǎn)身的常四,又道:“公子,這登徒子對您可無半分尊重,竟……竟說您是……”
云嬌掩了唇,好似難以啟齒。
百里鳶已霸道摟上她的腰肢,將人往自個兒懷中用力帶了帶,沉下眼眸道:“他說什么?”
剛剛常四點著小人兒下巴的模樣在百里鳶面前掠過,他周身暴戾頓漲,黝黑的眼眸中也帶著難以察覺的狠戾。
云嬌感覺到腰間的大手收緊,連忙伸手扶上百里鳶胸膛,一下又一下給他順氣。
攝政王最為霸道,凡事他的‘物件’,必然不許他人覬覦觸碰,如今她險些被人欺了去,還不知這難哄的男人要做出些什么來。
可戲要繼續(xù)唱,云嬌一邊忍著打顫的心尖,一邊猶豫著道:“他……他說……說您——”
“是蠢貨�!背K乃查g回過頭來,豐滿的唇瓣吐出極為刻薄的三字。
霎時間,周遭為之一靜,事件好像停止了一般,連不斷被風(fēng)吹落的桃花都不在飄灑。
百里鳶冷冷看著不遠(yuǎn)處面露輕蔑的青年,腰間金光閃閃的佩劍瞬間出鞘,直指常四。
寒光乍現(xiàn),不過眨眼之間,閃著寒光的劍尖已逼到近前。
常四全然沒想到百里鳶敢直接動手,一點防備也無。
只聽一聲嚎叫,云嬌還未看清前方場景,百里鳶已經(jīng)捂上了她的眼睛,將她攔腰抱起。
“常氏俊杰,不過如此�!�
常賢耳邊刮過百里鳶的話,隨后便被聲嘶力竭的嚎叫占據(jù)。
他額前冷汗漉漉,完全沒想到‘王路’會突然發(fā)難,不,是他怎么敢在常府傷人才對!
常賢看向他那一向得長輩疼愛的四哥,見他抱著手,跪倒在地上。
簌簌粉色花瓣上,隱約可見一截斷指,點點嫣紅,染紅淡粉,美極,冷極。
才上馬車,男人濃烈的氣息便壓了過來,云嬌抬手要據(jù),手腕便被鉗制著被到身后。
百里鳶不由分說欺上她豐潤飽滿的紅唇,其霸道之態(tài),盡顯攝政王風(fēng)格。
直至懷中人暈乎乎,眼色迷離,百里鳶才將將放開她,五指挑起她的下巴,見其上一抹紅痕明顯,頓覺剛剛警告實在微不足道。
“何人允你擅自跟著常四?”攝政王見懷中暈乎乎的人兒稍稍清醒些,立刻抬了她下巴,責(zé)問道。
攝政王秋后算賬的本事云嬌早有領(lǐng)會,她剛要張嘴辯解并非擅自,百里鳶瞇起眼,摩挲她下顎小軟肉,警告道:“莫要顧左右而言他�!�
云嬌瞪圓杏眼,她何曾顧左右而言他?
攝政王霸道□□,云嬌一下將下巴上撓得她癢癢的手抓下,恨恨道:“妾何曾跟了常四?”
“嗯?”百里鳶捏著她指尖,瞳仁再壓。
“妾跟的明明是府中五妹妹云妙!”云嬌一聲辯解鏗鏘有力,由連忙握住捏著她指尖做怪的手指。
百里鳶掙了掙,沒掙開,問道:“何故跟她?”
哪知,懷中嬌人兒不回答了,捏著他手指,挺直腰板,百里鳶正想著她是不是要找個能立得住的理由,哪想著嬌嬌兒竟然覷著他的脖子,好似找了個好位置,毫不客氣使了她那銀牙,一口咬下。
微微刺痛傳來,百里鳶錯愕,隨后聽見懷中小女人口齒不清道:“妾非是王爺犯人,不答!”
這十足嬌蠻的語氣讓百里鳶好一陣兒沒回過神來,自他登上攝政王之位,還未曾有人剛在他面前硬氣‘不答’二字。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久沒回應(yīng),脖子上微癢的感覺不見了,他低頭,恰恰對上懷中人兒惡狠狠的一眼,“硬的,牙口疼�!�
嬌嬌人兒捂著嘴,控訴眼神依舊能瞧出嬌媚,百里鳶霎時哈哈大笑,愉悅之聲,馬車外騎馬跟隨的岑曉訝然。
攝政王冷心冷肺,他跟在他身邊許久,也未曾見他如此開懷。
如今抱了美人兒,果真是不同了。
岑曉摸摸下巴,他覺得自己該是再給京中去封信,瞧著攝政王如今對云主子的喜愛,攝政王府正安排的院子還可再奢華些。
常四公子被上門做客的‘王路’斷了手指的事情不出一日便在洛陽府傳得沸沸揚揚
洛陽無人不知,常氏四公子文采斐然,年紀(jì)輕輕便入了北麓書院,今年便可參加秋闈,如今被人斷了人指,這輩子都與官場無緣了。
大齊律法明文規(guī)定,不錄用身有殘疾者。
常老太君得知了此事,當(dāng)場昏了過去,好好的一場喜事險些成了白事。
常家主憤怒非常,當(dāng)著宴會賓客的面砸了手中酒盞,匆匆離開。
隨后,常六公子被上家法,罰跪祠堂,沒想到夜里高熱,屋外仆婦受了常四公子母親大夫人吩咐,不許給常六公子請大夫,第二日入祠堂時,發(fā)現(xiàn)常六公子暈倒在地,這才嚇壞了。
請了大夫診治,常六公子卻因耽誤了救治,就此傻了,常六公子生母乃常家主侍妾,以往安安份份的她當(dāng)場拔下金簪劃花了大夫人的臉。
一時間常府亂成一鍋粥。
除了常府八卦外,做出此事的‘王路’無疑成了洛陽百姓談?wù)摰牧硗庖惶柸宋�,而之前知道常氏有意討好‘王路’進而借他攀上攝政王的人家都在暗自偷笑。
這是西瓜沒撿著,還把芝麻給丟了。
此乃后話,一番嬉鬧后,百里鳶原要送云嬌回牡丹園,云嬌卻忽然想到云妙,得了百里鳶許可,換了衣服,褪了妝容,悄悄回了云府。
作者有話要說: 攝政王:本王嬌嬌下巴只能本王挑,常氏廢物,斷指警告
第19章
有度
從管家口中聽到云嬌回府的消息,云集第一反應(yīng)不是高興,而是驚嚇。
他費盡心思把人送進牡丹園,為的是攀附權(quán)貴,而不是給自己招來禍端,云嬌是他剩下幾個女兒當(dāng)中性子最軟卻也最聰慧的一個,能惹什么事?
云集在一瞬間轉(zhuǎn)過無數(shù)念頭,也顧不得手頭賬冊,連忙趕回府中。
進了書房,他那乖巧的女兒正捏著一本冊子,瞧著神色與平日無甚區(qū)別,再想到他一路進府,都沒見到府尹大人派來的人,云集松了口氣。
云集理了理自己因為忙亂而顯得又些凌亂的胡子,撫了撫,踱步進屋,“嬌兒,你怎么回來了?”
于云嬌,云集無疑是自得的,他容貌周正,與俊朗還略有差距,卻生了個堪稱絕世美人的女兒。
自古紅顏嬌貴,他這女兒生來貌美,幼時又有云游高僧為她批下‘極貴’命格,一直被他嬌寵著,如今攝政王巡視洛陽,可不就是云嬌‘極貴’命格將應(yīng)驗的時候。
云嬌緩緩抬頭,指尖還捏著手中冊子的一角,見到云集,暫且見冊子放下,恭敬行李,“父親�!�
“父親可是從外頭商鋪回來?”云嬌問道。
“自然,今日為父要去各大商鋪查賬,嬌兒也是知道的。”
“父親,五妹妹呢?”云嬌見云集坐在軟榻上,上前給他倒了杯茶,望著杯中蕩漾開的水紋,云嬌眼中緩緩起了漣漪。
云集拿起茶杯的水一頓,隨后道:“她去你大姐姐家做客了,嬌兒問這個做什么,你還沒告訴父親,你怎么突然回來了?”
云集將茶杯放下,看著面前嫻靜雅然的女兒,忽然覺得她和往常有點兒不一樣。
云嬌突然抬頭看向云集,“我今日在常府見到云妙了。”
直來直去的云妙,便是連場面上的五妹妹也不叫了。
云集神色略微僵硬。
云嬌沒等他問她為何會在常府,迅速道:“父親猜我還看到了什么?”
她目光逼人,云集發(fā)現(xiàn),他此刻竟然無法直視云嬌的眼睛,身為父親的威嚴(yán)讓他胸中微惱,“什么?”
云嬌好似沒有察覺云集的惱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后,慢條斯理說道:“她央著常四公子納她為妾……”
云集乍然看向云嬌。
云嬌抿一口茶水,繼續(xù)道:“父親想知道云嬌為何不在牡丹園,而是去了常府嗎?”
茶香繚繞,少女還略顯稚嫩的臉龐在裊裊熱氣中若隱若現(xiàn),她不媚而妖的眼角忽而挑起,用一種云集從未見過的高貴輕描淡寫道:“自然是攝政王帶我去的呀……”
這樣的云嬌,云集從未見過。
她只是坐在那,便有一股讓人想要忽視都忽視不掉的存在感,明明穿著素雅的裙子,梳著再普通不過的飛仙髻,卻讓云集感受到了一股連洛陽府尹都無法給他的壓力。
好半天了,云集才從云嬌營造的氣場中脫離,他喉嚨干澀,許久了才道:“嬌兒……你……”
“父親沒有聽錯,是攝政王,百里鳶�!睖\粉色的唇瓣,輕輕的,漫不經(jīng)心的將百里鳶三字輕易宣之于口。
云集乍然站起,死死盯著面前再熟悉不過卻又無比陌生的女兒。
云嬌知道云集心中的驚訝,她原不想告訴云集她已經(jīng)與攝政王有所交集,可剛剛她在書房中看到的東西讓她改了主意。
云集不會怕她這個女兒,百里鳶卻是一個很好的威懾。
她如今得那霸道男人垂憐,也該好好使使攝政王得名頭。
云集此刻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驚訝?欣喜若狂?不,不,什么詞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云集近乎熾熱的盯著云嬌的側(cè)臉,他想到了當(dāng)年那位云游的高僧,想到了那個被他埋在心里從未跟別人提起過的‘極貴’命格。
是了,他的女兒貴不可言,他的女兒,是他的女兒。
云嬌淺淡的眼神掠過幾乎要抑制不住的心中的狂喜跳起來的云集,走到剛剛她站立的地方,拿起已經(jīng)被她翻了近一半的賬冊。
她走回云集身邊時,云集還沒回過神來。
云嬌握著賬冊擺到云集面前。
她的動作幅度不大,云集卻一下回過神來,他臉上的驚狂還未褪去,茫然的看向云嬌,又看向被她放到小幾上的賬冊。
入目‘雅詩集’三字讓云集瞳孔收縮,他猛地抓起賬冊,嘩啦嘩啦翻起來,隨后瞪著云嬌,低吼道:“誰許你亂翻我的東西!”
云嬌絲毫不懼云集怒吼,“父親可知這些若是被旁人知曉,云府會如何?府中母親姨娘連同姐姐妹妹還有八弟會如何?”
云嬌的聲音太過鎮(zhèn)定,鎮(zhèn)定讓云集胸中一瞬間凝聚起的怒火不知該往何處發(fā)泄。
“你!你……”云集神色不定,好半天了才突兀抬頭說道:“有攝——”
余下二字為出口,‘啪’一聲,茶盞落地的聲音生生將云集的話打斷。
云嬌深吸一口氣,心頭時前所未有的失望,她看著云集,看著這個疼愛了她十幾年的父親,咬著唇瓣,“父親,你覺得攝政王會庇護你?”
說著,她輕笑一聲。
百里鳶會受人轄制?百里鳶會顧及所謂寵妾父親?云嬌抬頭,眼角澀澀發(fā)熱。
若是會,她前世也不會因他膽大妄為之舉被賜毒酒一杯。
云集喉嚨里突然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又想到外界有關(guān)攝政王的傳言,“嬌兒,攝政王若是納了你,為父——”
“納了我,您也不是她正經(jīng)岳丈!”
父親瘋魔了不成,她如今連攝政王府都還沒進,他便妄想著以攝政王岳父自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