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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白新羽回憶了一下,突然瞪直了眼睛,怎么回事,他的記憶怎么只到俞風城背著他繞操場呢,他支吾道:“我那個……喝斷片兒了,不太記得了。”

    燕少榛長長地“哦”了一聲。

    白新羽小心翼翼地問:“我是怎么回會的?”

    “俞風城背你回來的?”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干笑道:“哈哈,真難為他了,我也挺沉的。”

    燕少榛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后脖子,“他脖子上全是你的口水�!�

    白新羽臉色微變,“……真的嗎……”

    “真的啊�!�

    白新羽閉了閉眼睛,感覺臉蛋有點兒發(fā)燙,媽呀,又丟人了,太有損他的形象了。

    “還有吻痕�!毖嗌匍蝗映隽艘粋手榴彈。

    白新羽猛地瞪大了眼睛,立刻結巴了,“什……什么……”

    燕少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非常明顯,衣領矮、頭發(fā)短,根本遮不住呢。”

    白新羽后退了兩步,“我那個……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燕少榛考進了他兩步,笑道:“我想的哪樣?”

    “我這個……我這個人吧,小時候毛病沒改好,睡覺愛吸手指,昨天肯定是……對……就……就習慣了,嘴邊兒的東西……”白新羽額上冷汗直冒,完了完了,太久不撒謊了,扯出來的這是什么玩意兒,太有失水準了。

    俞風城把他逼到了床邊,那對水盈盈的桃花眼透出很是玩味地情緒,“你不會真覺得我會相信吧?”

    白新羽眨了眨眼睛,“呃……”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和俞風城是什么關系?”

    白新羽一手按了按太陽穴,破罐子破摔道:“嗯,對,就你想的那樣,你看,都這個年代了,戀愛自由啊,理解萬歲。”白新羽說完,還眨巴著眼睛“yeah”了一下,可惜俞風城表情動也沒動。

    白新羽尷尬地收回了手,“少榛,你想說什么��?”

    “沒什么,這確實是你們的事。”燕少榛扯了扯嘴角,眼里卻沒有笑意,“老實說,我是個觀察力很強的人,你的眼睛老跟著他,我很早就看出來了�!�

    白新羽不好意思地笑笑。

    燕少榛拍了拍他的腦袋,“但是他的眼睛總是跟著誰,你觀察過嗎?”

    白新羽一怔,皺眉道:“你……什么意思�!�

    燕少榛笑了笑,聳聳肩。

    這時候,俞風城和陳靖回來了,帶回了豐盛的飯菜。

    白新羽看了俞風城一眼,表情有些古怪。

    俞風城挑眉道:“怎么了?”

    白新羽看了燕少榛一眼,努力不去想燕少榛說過的話,“聽說我昨晚在你背上睡著了……”他越說越小聲。

    俞風城哼道:“真有臉說,哈喇子都流我脖子上了。”

    陳靖噗嗤一聲笑了,“新羽,你真有創(chuàng)意,一百三四十斤還能在別人背上睡覺,你絕對是頭一個了�!�

    白新羽尷尬地笑了笑。

    倆人把飯菜放在桌上,擺了起來。

    白新羽繞到俞風城背后,往他脖子上看去,可卻什么也沒有,就一截修長的、光滑的脖子,白新羽愣了愣,把俞風城衣領拉下來看。

    俞風城扭頭看著他,“你干嘛?”

    “我……我看你領子濕不濕�!�

    俞風城瞪了他一眼,“我還能穿著被你口水弄濕的衣服?水房呢,一會兒去給我洗了�!�

    白新羽心不在焉地“哦”了一聲,目光飄向了燕少榛。

    燕少榛笑得人畜無害,別提多陽光帥氣了。

    白新羽心里涌上一連串臟話,這小子真他媽懷,居然跟他玩兒釣魚,他狠狠瞪了一眼,燕少榛的笑意更深了。

    他們吃的這頓飯,其實就跟散伙飯差不多了,按照霍喬的說法,最后這道關卡,可能要淘汰一半以上,他們是這次的實習兵里唯一一個全寢室留在現(xiàn)在的,一路走過來很不容易,雖說俞風城和燕少榛之間有些隔閡,但往大了說以后可能是生死相依的戰(zhàn)友,而且朝夕相處80天,四人之間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一想到這也許是他們最后一次呆在一起,每個人心里都不免有一絲惆悵。

    他們以飲料代酒,陳靖說道:“愿我們在雪豹大隊重逢。”

    “愿我們在雪豹大隊重逢!”四人用力碰杯,一飲而盡。

    吃完飯后,他們各自收拾好了行李,霍喬說,無論他們會不會通過這關,今天之后都不會住在這里了,正式成為雪豹大隊成員的,將搬到正式役的那棟樓去,沒沒通過的,自然就將被送回來時的地方。

    日落時分,他們在操場上集合,霍喬要求他們什么也不許帶,在操場上對他們搜身后,就用黑布遮住了他們的腦袋,把15人弄上了車,那卡車晃晃悠悠地不知道要把他們送去哪里。

    眾人的心都忐忑不已,霍喬不告訴他們干什么、去哪里,甚至不讓他們看,那種嚴肅而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烈,車廂里幾乎沒什么人說話。

    白新羽和俞風城一直握著彼此的手,雖然也沒說話,但是掌心交替的溫度足夠讓他們比別人多了一份安全感。

    車大概開了一個多小時,停了下來,他們被趕下了車,霍喬的聲音在他們面前響起,“最后這一關,是心理剝離考核,你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在一個地方呆著,你們離開那個地方只有兩個辦法,第一,考核時間結束,第二,棄權�!�

    9號道:“報告�!�

    “說�!�

    “考核時間多久結束?”

    “不知道。”霍喬冷硬地回答。

    “那是什么地方?”

    “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霍喬剛說完,眾人就感覺自己被人推搡著往前走。白新羽突然有些慌張,伸手想去抓俞風城的手,可他的指尖卻只是輕輕擦過了俞風城的手心,那一點溫度瞬間就在空氣中消失了,白新羽很想叫一聲,但他忍住了。

    白新羽知道自己被人帶進了室內(nèi),漸漸地除了他自己和身后的人,他感覺不到別人的存在了,他緊張地說:“大哥,咱們是要去哪兒呀?”

    身后的人沉默不語。

    “到底要做什么��?我能見到其他人嗎?”

    依然是沉默。

    白新羽還要開口,突然,身后的人猛地推了他一下,他身體踉蹌了好幾步,剛穩(wěn)住身體,就聽砰地一聲,一扇很厚重的鐵門在他身后被關上了。白新羽猛地扯掉頭巾,卻發(fā)現(xiàn)眼前一片漆黑,他往那那門上撲去,但門已經(jīng)被鎖死了。

    白新羽怔愣了一會兒,突然明白他們要做什么了,這是緊閉室啊,禁閉室里沒有光線、沒有聲音,面積顯然也很小,白新羽在里面摸索著,摸到了一張行軍床,床底下有一大筐干糧和水,再往前摸,是洗臉臺和馬桶。白新羽坐倒在床上,心里有一絲慌張。

    俞風城顯然已經(jīng)差不都猜到了,但白新羽明白他不告訴自己的原因了,確實,就算他知道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他以前在里聽說過這種關小黑屋折磨人的方法,時間長了能把人逼瘋,但沒有親身體驗過的人是無法想象的,白新羽摸著那粗糙的墻壁,才剛進來,他已經(jīng)對這個地方開始產(chǎn)生恐懼了,他并不是怕黑,他害怕的是,考核才剛開始,他已經(jīng)預感自己無法過關,他是個多害怕孤獨的人。他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臉,簡直要被自己的沒出息氣得撞墻了,這才進來十分鐘,他怎么能現(xiàn)在就產(chǎn)生這種想法!

    他把床底下的筐抱了出來,把食物和礦泉水散落在床上,在黑暗中摸索著數(shù)量,他要通過這些東西判斷霍喬到底要關他們多久。算了半天,他得出的結論是十天至半個月,聽上去好像也不是很難熬,只要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應該很快就能過去吧。

    白新羽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起來。

    如果這次能通過選拔,他一定要告訴他爸媽和他哥了,希望他們能為自己驕傲……不過,也有可能他哥會親自跑到部隊把他揪回去,他哥雖然從小老是揍他,但對他也是真的好,估計不會愿意讓他去當危險的特種兵吧,但是他是不會回去的,除非是兩年后他和俞風城一起離開。

    俞風城……現(xiàn)在在干什么呢?肯定也跟他一樣數(shù)了干糧和水,那現(xiàn)在會不會在想他?白新羽嘿嘿笑了笑,漆黑一片的禁閉室里發(fā)出這種笑聲,還挺瘆人的。他翻了個身,腦子里幻想著俞風城現(xiàn)在在做什么、想什么,回憶倆人認識以來的點點滴滴,有時候想著想著就自己笑了起來。

    后來大概是天黑了,他自然而然地就睡著了,那一片安靜漆黑的禁閉室里,讓他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白新羽實在躺不下去了,就下了床,摸黑洗臉、上廁所、吃飯,做完這一切后,他無聊地在屋子里轉了一圈,那禁閉室太小了,估計也就比一個面包車大點兒,他用步子丈量了一遍,七八步就能走到頭,橫著的距離更窄,他兩只手就能同時摸到左右墻,狹小的空間格外地壓抑。

    干點兒什么呢?想點兒什么呢?白新羽努力想著自己必須找點事情打發(fā)時間。他開始玩兒礦泉水,把水擺成方陣,讓壓縮干糧在方陣里走來走去,自己配音發(fā)出“嘟嘟”的聲音,玩兒夠這個后,他又開始雜耍似的拋干糧,玩兒了不知道多久,也覺得沒意思了。

    白新羽躺倒在床上,大聲唱起了歌,什么會唱不會唱的一通亂吼,吼得腦子都嗡嗡直響,后來他吼累了,又睡著了。

    再次醒來,白新羽明白自己計算霍喬要關他們幾天根本沒有意義,因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了,他究竟在這里呆了多久呢?一天?兩天?說不定才過了一晚上呢,好無聊,好安靜,什么都沒有,什么都看不見,他好想出去,哪怕現(xiàn)在有條狗陪他說說話呢!

    俞風城在干什么呢?班長在干什么?燕少榛呢?是不是也無聊死了,他們四個人現(xiàn)在來打個拖拉機多好啊,湊在一起聊天喝酒多好啊,哪怕是一起訓練也好啊,至少不是他一個人啊。

    東元和錢亮現(xiàn)在干什么呢?武班長呢?旺旺哥呢?有沒有人想他呢?他想好多人啊,他想爸媽、想他哥,這個時候怎么這么想回家呢。

    白新羽在床上翻來覆去,他根本睡不著,四周的靜謐和黑暗就像一股無形地壓力,狠狠壓迫著他的神經(jīng),他感到呼吸都變得有些難受,他好想出去啊。他從床上蹦了起來,用力踹著墻,說不定隔壁有人呢,說不定隔壁就是俞風城呢。可他踹了半天也沒聽到任何動靜。他踹完墻,又去踹門,那鐵門被他撞得咣咣作響,這么大的動靜就是隔著長城那么厚的墻也該聽到了嗎?可他依然什么也沒聽到。他感覺自己好像被流放到一個孤島上,四周什么人也沒有,只有他和無盡的黑暗。那種孤獨感是前所未有的,他現(xiàn)在好想聽到不是他制造的聲音,好想得到一點回應。

    撞了半天,他累出一身汗,他發(fā)現(xiàn)累一點兒也能轉移注意力,于是開始做運動,按照平時訓練的量來,一下子就是200個俯臥撐和仰臥起坐,就這么坐了大半天,他累得氣喘如牛了,一頭栽倒回床上,終于有了些困意,沉沉睡了過去。

    白新羽醒著的每時每刻,都在給自己找事情干。他已經(jīng)不知道到底過了幾天了,這里根本沒有時間的概念,他拼命地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至少現(xiàn)在他還沒瘋。那狹小的房間里,他把一切東西利用起來解悶,他用床撞墻,用身體撞門,一倒立就是半個小時,用空的礦泉水瓶接水玩兒,大吼大叫,自己給自己講笑話,把床單扯成碎布條,到最后通過放水和抽水馬桶的聲音排遣寂寞,他覺得自己離瘋掉也不遠了,只是腦子里了還有砥柱中流的那一股毅力和理智。

    又一次一覺醒來,他大腦清醒了點兒,他開始回憶霍喬說過的話,從這里離開的方式,一個是到時間,還有一個是……棄權。他腦中靈光一現(xiàn),棄權?怎么棄權呢?這里無法和外界溝通啊,霍喬怎么知道他要不要棄權呢?難道,他們一直被監(jiān)視著?

    白新羽感到一陣毛骨悚然。自己關在小黑屋里已經(jīng)夠嚇人了,如果這時候還有隨時看著他們、聽著他們,那真是太惡心了,那自己大吼大叫的內(nèi)容,自己跟神經(jīng)病一樣的各種樣子不都被人看去了?

    靠……好瘆人……白新羽從床上躥了起來,開始滿屋子找攝像頭或者監(jiān)聽器,他把他能夠到的每個角落都摸了一遍,但是再高處他就碰不到了,而天花板的四角都隱藏在黑暗中。

    白新羽感到一陣心慌,抱起被子瘋狂地尖叫了起來,叫到嗓子都啞了,才頹廢地倒回了床上。

    究竟過去幾天了?有多少人放棄了?俞風城現(xiàn)在在干嘛呢?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樣在發(fā)瘋?白新羽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他想要光,想要聲音,想要觸摸人類的皮膚,感受生物的體溫,這里好黑、好可怕、好寂寞像全世界就剩下他一個人了,全世界!只有他一個人了!

    巨大的恐懼和孤獨不斷侵蝕著白新羽的心,他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第72章

    白新羽趴在地上,用手摸著干糧和礦泉水,他已經(jīng)吃喝掉一多半了,那是不是證明這次考核快結束了?他的神智已經(jīng)有些不清楚了,但在模糊間,他突然想起了在外面時霍喬說過的話,霍喬說,這會是淘汰率最高的一項考核,可笑他當時還不信……

    沒有體會過的人永遠無法理解,這個封閉的、黑暗的空間能給人的身心帶來怎樣的摧殘,那無邊的黑暗、窒息般的孤獨把白新羽的心理防線一點點撕碎,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黑暗吞沒,卻無能為力。他開始出現(xiàn)諸多幻覺,控制不住地幻想黑暗中隱藏什么厲鬼、怪物,正悄悄偷看著他,隨時可能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地方把他拽入地獄,以前經(jīng)歷的一切都可能以扭曲的噩夢出現(xiàn),漸漸地,他再也不敢去想那些美好的回憶,因為想著想著,最后都可能在他大腦里轉變成血腥的場景。他的身體里充斥著絕望、孤寂和痛苦,他用身體撞墻、他把腦袋淹進蓄滿水的洗手池里、他拼命地吼叫,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瘋了。

    到底什么時候能離開這里?爸,媽,哥,你們在想我嗎?那快來看看我啊,跟我說說話,一個字也行……俞風城,你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也瘋了?說不定你已經(jīng)放棄了,這是人能受得了的嗎……如果你已經(jīng)放棄了,我還堅持著干什么?

    白新羽撲到門前,咣咣敲著門,嘶聲吼道:“我受不了了!我棄權!救命啊——”他又哭又喊,到最后嗓子都發(fā)不出聲音了,可那扇門依然緊閉,隔絕著他和另外一個世界,這扇門簡直成了他的仇敵,他搬起行軍床,用力往門上撞去,那巨大的撞擊聲和金屬摩擦聲刺得他耳膜發(fā)痛,可他喜歡這劇烈的聲響,這讓他覺得自己還活著。

    也不知道在里面折騰了多久,他又累得睡著了,醒過來繼續(xù)折騰,反反復復。他不僅產(chǎn)生幻覺,甚至開始幻聽、幻視,即使他其實什么也看不見,他時而窩在床上喃喃自語,時而像瘋子一樣蹦跳吼叫,時而痛哭著哀求著放自己出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已經(jīng)說要棄權了,還不把他放出去?難道沒有人監(jiān)視他?那他該怎么選擇棄權?不對,一定可以棄權的,霍喬應該不會騙他們的,該怎么做呢?對了……讓自己受傷……他就不信監(jiān)視他的人能眼睜睜看著他死!

    他從床上跳了下來,深吸一口氣,拿腦袋往墻上狠狠撞了一下,砰地一聲響,他整個人被撞擊力度彈回了床上,后腦勺又撞上了另一面墻壁,他抱著腦袋,在床上滾了兩圈,痛哭出聲。

    太疼了……他受不了了,他不敢撞了,腦袋好像流血了,皮膚火辣辣的,整個人都覺得天旋地轉。

    他在床上躺了很久,這次的撞擊,除了輕微腦震蕩外,還讓他渾噩如一團漿糊的大腦稍微清醒了一點點,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行為就是個精神病人,能意識到這一點,也許自己還沒有完全瘋吧?

    在經(jīng)歷了幾天的崩潰期后,這次的疼痛讓他意識到自己無法通過自殘來離開這里,最重要的是,他意識到自己不該自殘,他怎么能傷自己呢?他還想活著出去啊,他想再一次感受陽光,想回家,想見到親人還有俞風城,他不要變成瘋子,他應該想辦法保持理智,而不是自暴自棄!

    白新羽平躺在床上,努力調(diào)整呼吸,試圖緩解自己的壓力,讓自己盡可能地撐下去,他所剩的食物和水不多了,他一定很快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這份被逼迫出來的理智支撐了他一段時間,直到他的干糧徹底吃完。當他摸遍整個房間,都再也找不到一塊餅干渣的時候,他心里那個勉強縫補起來的恐懼的大洞,再一次撕裂了。

    難道……他們被放棄了?白新羽抱著腦袋,眼珠子瞪得快凸出來了。

    食物都已經(jīng)吃完了依然不能離開,霍喬想殺了他們嗎?對,霍喬肯定想殺了他們,要不然怎么會把他們關在這么可怕的地方,這里面有鬼啊,霍喬一直就沒有人性,把他們不當人的訓,就算想殺了他們也沒什么奇怪的吧。白新羽想起霍喬慣常的笑容,越想越覺得那笑容詭異萬分,簡直就像嗜血的魔鬼!

    突然,黑暗中浮現(xiàn)出一張慘白的臉,那是霍喬!霍喬的臉朝他漂浮而來,張開了血盆大口,一口就能把他的腦袋吞進肚子里!他瘋狂地尖叫起來,用力踢打、蹬踹,就好像被什么東西附身了,他跳下床,在那狹小的禁閉室里到處沖撞、哭喊。他要死了!他要這個暗無天日的密室里被活活餓死了!

    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白新羽只能靠喝水充饑,他像個死人般癱倒在床上,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知道自己就是在等死,他眼淚已經(jīng)流干了,心里反而平靜了,死了就能很快解脫了,如果俞風城也死了,他們到時候還能一起走陰間的路呢。

    白新羽閉上了眼睛,讓他死吧,快點結束這無盡的折磨吧……

    半夢半醒間,他聽到那扇鐵門被打開了,門口傳來了人說話的聲音,可他動也沒動,不僅是沒力氣動,而是他知道這肯定又是幻覺,是他出現(xiàn)了無數(shù)次的幻覺。

    有人走到了他面前,輕拍著他的臉,聲音如從天外傳來,“考核結束了�!�

    白新羽半睜著眼睛,還是什么都看不到,接著,那個人拿什么東西罩住了他的腦袋,他徹底昏了過去。

    白新羽的意識蘇醒了過來,他眨著眼睛,想睜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眼睛上纏著紗布,他動了動手指,指腹滑過床下的被單,觸感跟被他用水弄濕的床單不一樣……

    他……他離開了嗎?這回還是做夢嗎?還是他真的離開禁閉室了?或者……他已經(jīng)死了。他豎起耳朵,聽到外面有鳥叫聲,還有人說話的聲音,一切都那么地真實,一點都不像夢境。

    屋里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一個女聲道:“同志,你醒了?”

    白新羽張了張嘴,依然不敢相信,“我……出來了嗎?是真的嗎?”

    溫暖的手覆蓋在了他額頭上,“是真的,你現(xiàn)在在醫(yī)院,我是護士�!�

    白新羽一把抓住了那只手,用力地握著,這是他渴望的人類的體溫!

    護士大叫道:“哎呀好疼,你快放開!”

    白新羽趕緊放松了手勁兒,但依然握著不放,語無倫次地說:“讓我摸摸,你是人,真的是人……”他原本以為自己會喜極而泣、痛哭失聲,可是當他真的出來之后,他卻哭都哭不出來,身體里好像有什么東西被徹底割掉了,心里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空洞,不知道如何才能填補。

    護士哭笑不得,“哎,每年都有你這樣的送來,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是干什么的�!�

    白新羽感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噩夢,現(xiàn)在終于醒過來了,雖然,因為他眼睛看不見,他還是沒有離開了禁閉室的真實感,他把身體蜷縮成一團,這是他在禁閉室里最常用的姿勢,他依然沒有任何安全感。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白新羽也一直蒙著紗布,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呆了太久,一時無法適應光線,只能每天增強一點光感刺激。他住在單人病房,這些人除了那名護士,只有一位心理醫(yī)生來探訪過他,那心理醫(yī)生說得話跟催眠一樣,對他進行針對性的治療,他平靜地躺在床上,一言不發(fā),無論醫(yī)生說什么都不愿意開口。醫(yī)院似乎也習以為常,自顧自地說著話,讓他漸漸適應自己已經(jīng)回歸了正常社會這個事實。

    五天之后,繃帶徹底拆除了,他緩緩睜開了眼睛,好像有一個世紀那么長,他再次看到了光,白色的天花板,綠色的植物,棕色的海報框,那望不到盡頭的黑,在他面前消失了,可他知道那黑暗永遠地被留在了他心底,經(jīng)歷過這一切,他再也不會怕黑、怕孤獨,因為他是從最黑、最孤獨的地獄走出來的,他不相信世界上還有什么痛苦能比得過這些。這就是霍喬的目的,這就是通往雪豹大隊必經(jīng)的深淵!

    護士推薦來一個輪椅,笑著說:“恭喜你今天拆紗布,你們的上司召集你們開會,我推你過去吧。”

    白新羽搖搖頭,自己下了床,躺了這么多天,身體已經(jīng)恢復了,他披上外套,護士領著他往門外走去。

    在走廊里,護士道:“你們這些當兵的真奇怪,各個都沉默寡言的,一天也不說上一句話�!�

    白新羽愣了愣。沉默寡言?誰?他嗎?他什么時候成了沉默寡言的人了,別說一天了,他應該是一小時不說話都難受的人,他最怕寂寞,最喜歡熱鬧,在禁閉室里他那么渴望和人交流,為什么真的出來之后,他卻不愿意交流了?似乎,為了在禁閉室里支撐下去,他開啟了什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保護機制,這種保護機制讓他開始抵觸和防備來自外界的刺激。他不信任這個護士或者心理醫(yī)生,他不需要幫助,在他最絕望的時候沒有任何人來救他,現(xiàn)在他更不需要,從今往后都不需要,他可以一個人從地獄回來,他就能一個人撐過所有的困境!

    推開會議室的門,他看到的第一個人是站在中間的霍喬,屋里還有幾個人,他一眼掃過去,看到了陳靖和燕少榛,還有——俞風城。

    俞風城見到他的瞬間,表情就變了,從椅子里站了起來。

    白新羽眼眶發(fā)熱,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他走了過去,用力抱住了俞風城,那一瞬間,他真有種劫后余生的感動,俞風城也緊緊抱住了他,倆人一句話也沒說,彼此經(jīng)歷的一切已經(jīng)無法簡單地用語言來表達。會議室里非常安靜,因為能坐在這里的人,心情和他們都是一樣的。

    白新羽坐在了俞風城身邊,并向陳靖和燕少榛投以喜悅的目光。

    霍喬拍了拍手,“首先,我要恭喜在坐的七位,從現(xiàn)在開始,你們正式成為新疆軍區(qū)雪豹特種大隊的一員了。”

    七人看著他,表情出奇地平靜,甚至眼神都沒有動,也沒發(fā)出任何聲音,霍喬并不意外,他笑了笑,“我知道你們現(xiàn)在在想什么,因為你們經(jīng)歷的一切,每個雪豹大隊的成員都經(jīng)歷過。相信我,在離開禁閉室最初的那一個月,是非常難熬的,你們會變得不像以前的自己,會對周圍的很多事產(chǎn)生懷疑和抵觸,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你們的性格和脾氣會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里,你們會變回經(jīng)歷禁閉室之前的那個人,但這段經(jīng)歷對你們意志力的改變,卻是永久的,它讓你們不再懼怕黑暗和孤獨,無論在怎么樣的絕境中,哪怕整個隊伍死得只剩下你一個,也能堅持著去完成任務,永遠地冷酷與執(zhí)著,這就是成為特種兵的必要條件�!�

    幾人還是沒說話,他們并不懷疑霍喬說的,只是他們現(xiàn)在好像噩夢剛醒,都還沒能回過魂來。15人只剩下了7人,果然是淘汰率最高的一項考核。

    霍喬續(xù)道:“現(xiàn)在有什么想問的嗎?盡管問吧。”

    陳靖道:“報告,我們在禁閉室呆了幾天?”

    “17天。”

    “報告,你說我們可以選擇棄權,棄權方式是什么?”

    這個人問題讓7人的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他們心里埋藏著一股深深地怨氣,相信在場的每個人都想過要棄權,雖然最后他們撐了過來,但萬一他們沒有呢?就算有人死在里面也不足為奇啊。

    霍喬道:“你們一直被全程監(jiān)控著,如果出現(xiàn)嚴重的自殘行為,或是心理醫(yī)生判斷不能繼續(xù)考核的,則視為棄權�!�

    “那其他人……”陳靖咬了咬牙。不用多說,那被淘汰的8個人,此時肯定還在接受身體和心理治療。

    霍喬點點頭,“他們的情況不算很嚴重,適當治療后就可以恢復健康。”

    燕少榛沉聲道:“報告,用這個方式淘汰人真的公平嗎?”

    霍喬道:“你們心里都有這個疑問吧,很正常,當初我從禁閉室出來的時候,和同一批的戰(zhàn)友都有這個疑問,也為那些不僅身心受到折磨還被淘汰的戰(zhàn)友忿忿不平,可他們現(xiàn)在遭遇的一起,恰恰是為了證明他們不適合成為特種兵,免于他們以后在戰(zhàn)場上被輕易犧牲。心理剝離不僅是考核,也是試煉,這件事只能做一次,成功則已,不成就再沒有第二次機會剝離你們的依賴感,因為你們心理已經(jīng)有所防備了,而且,恐怕沒人愿意再嘗試第二次了吧,他們在這次機會里失敗了,那就是徹底失敗了,特種部隊里不能接受一個無法抵抗恐懼和孤獨而試圖結束自己生命的兵�!�

    白新羽喉結鼓動著,他感覺身體有些冰冷。他在最痛苦的階段,也曾想過通過自殘離開,甚至不止一次產(chǎn)生了自殺的想法,只是因為他怕疼,才沒有繼續(xù)下去,這能算是他通過了考驗嗎?可不管如何,霍喬的目的達到了,他仿佛能用肉眼看到自己為自己上了一層無形的武裝,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至深的絕望和恐懼,現(xiàn)在他無懼了。

    眾人再沒有問題了,他們的魂魄暫時都留在了禁閉室,此時各個都像不完整的人偶。

    開完會后,陳靖和燕少榛走了過來,陳靖按著俞風城和白新羽的肩膀,“你們……還好嗎?”

    白新羽拍了拍陳靖的背,叫了一聲班長,然后就說不出話來了。他們心里想的都是一樣的,那份壓抑讓人一時難以順暢呼吸。

    他們沉默地解散了。

    白新羽跟著俞風城去了他的病房,一進屋,俞風城就將白新羽按在了門上,用力堵住他的唇的同時,也鎖上了門。

    倆人用力親吻,就好像要把對方生吞進肚子里,他們互相撕扯著對方身上的病服,那松垮垮的衣服很快被褪了下來,溫熱的肌膚互相摩擦著,這是他們在禁閉室里瘋狂思念的東西!

    他們一路退到了床上,俞風城把白新羽壓在身下,不斷地親吻、撫摸,在那光滑的皮膚上留下串串吻痕,倆人自進屋到現(xiàn)在沒說過一句話,只是用熱烈的動作發(fā)泄著內(nèi)心對對方的渴望。

    白新羽喘著粗氣催促道:“俞風城,來干我,來�!�

    俞風城分開他的腿,擴充了幾下后,便急切地頂了進去。

    白新羽眉頭緊蹙,身體傳來難耐地疼痛,但他不想停下來,他很需要這疼痛,需要那熟悉的體味和有力的撞擊,來把他的魂從禁閉室里拉出來,讓他知道自己真的回歸了灑滿陽光的現(xiàn)實,回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身邊!

    俞風城抿唇不語,沉重的鼻息聲讓他聽起來像頭饑餓的猛獸,他瘋狂侵略著白新羽的身體,那撞擊的力度之重、速度之快,簡直讓人難以承受,他眼中一片血紅,那額上暴徒的青筋讓他的五官顯得有些猙獰,就好像下一秒就會把白新羽拆吃入腹。

    白新羽夾住俞風城的腰,不管不顧地叫出了聲,他低吼道:“用力,俞風城,你他媽來干死我�!彼芮宄馗杏X到俞風城在他體內(nèi)橫沖直撞,帶給他無盡地快感,這就是他要的,他恨不得和俞風城融為一體,只為了能更真切地感受俞風城!

    倆人瘋狂地做愛,就好像末日來臨一般,放下了一切顧慮和想法,只是全身心投入地感受彼此,從沒有哪一場性愛,在帶給他們極致的快感的同時,又讓他們體會到無法言說的絕望,他們抵死纏綿,不斷地攀升欲望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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