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第1038章
一切的開端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的這副模樣�!碧斓垡皇智茏∷南骂M,強迫她只能一直抬起頭來看他,或許,這也只是為了更好的能欣賞她此時的神色,薄唇微微上揚了一抹弧度,他的語氣惡劣至極,“看著喜歡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是不是很痛苦?”
她的表情之冷,說是想要將他剝皮拆骨也不為過。
但遺憾的是,她根本打不過他,而他,也再也不會有被人算計的機(jī)會。
蘇木忽的笑了一聲,“你真可憐�!�
“你說什么?”他的雙眼危險的輕瞇,似乎已經(jīng)開始考慮要不要現(xiàn)在就將她殺了。
蘇木卻不畏懼于此,她繼續(xù)笑著,比那月夜里的婆羅花還要美艷,“我說你真可憐,你想把蘇葉留在你的身邊,可她寧愿和一個凡人在一起,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渴望親情,但你的父親卻從不會以一個正常的父親態(tài)度來對待你,你的母親也因你的身份,只能躲在那遙遠(yuǎn)的西山,不愿意日日面對你這個兒子,你無親無友,更甚至也沒有正常的感情,你連一個完整的神也不算,所以,我說你真可憐�!�
天帝神色一滯。
周圍諸神皆是低垂著頭,現(xiàn)在的這些話都不應(yīng)該是他們能聽的。
“你都知道些什么?”他低腰,湊近了她的臉,不肯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蘇木莞爾一笑,蒼白的膚色在這月夜里,更是驚心動魄的勾魂,她的眼里也有著笑意,只是帶著濃濃的諷刺,“你是天帝又如何呢?你活得還不如一個凡人自在。”
她感覺到了手臂上的痛意,可她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你曾言我是背叛者,我雖不知在我不知道的時間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但是我可以肯定……”
她緩緩的抬起一只手,牢牢的抓住了他那擒住自己下頜的手的手腕。
靈力莫名流逝的她力氣不大,她緊扣在他手腕上的那不重的力道,卻是用盡了她渾身所有的力氣。
她的笑容消失,聲音里透著一股寒涼,“我絕對沒有背叛你�!�
他的手微顫。
失神之時,猛然,他被一股力量推開,退后三步之后,他再定睛看去,紅色的火光讓他的眸光也明明滅滅。
“小木!”久未出聲的蘇梟意識到了女兒要做什么,他驚慌失措的大叫,“你不能這么做!”
蘇木腳下,忽然生出了赤紅的火焰,這火焰并沒有溫度,卻是天地間千萬年都難得一見的,能燃燒萬事萬物的紅蓮業(yè)火。
當(dāng)蘇梟聽到天帝要殺了蘇木時,也沒有現(xiàn)在這個時候恐慌,因為蘇木真身的特殊性,即使是她被天帝殺了,她也還有一次涅槃重生的機(jī)會,到時候他帶著蘇木去一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重新生活就好,但她現(xiàn)在卻是在還活著的時候選擇涅槃,如此做的原因只有一個。
火光之中,她很快就體力不支的跪倒在地,卻還是費力的看向了另一邊早已經(jīng)失去生息的白色身影。
第1039章
一切的開端
天帝素來平淡無波的聲音里終于有了常人能發(fā)現(xiàn)的起伏,他道:“你要救他�!�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嗎?”火光里,她眸如辰星,嘴角微微勾起,優(yōu)雅從容。
今夜,她沒有穿他那討厭的一身綠衣,反倒是穿了一身紅色繡著朵朵梅花的襖裙,讓人很快就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已經(jīng)被這紅蓮業(yè)火吞沒,還是她要與這紅蓮業(yè)火融在了一起。
他只覺那火光刺眼,再冷道:“帝泱在你心里,很重要�!�
“若不重要,我會選擇為他涅槃嗎?”蘇木動作遲鈍的改為跪坐在了地上,至少這能讓她不顯得那么狼狽,她垂眸看著自己的裙角慢慢的在火光里化為灰燼,卻是一派悠閑自在。
天帝未出聲,恍若又像是回到了從前。
那個從先帝私生子的身份的風(fēng)流神君,已經(jīng)成長為叛軍首領(lǐng),他向來都喜歡笑,每一次他笑起來,就會惹得神界女子芳心動蕩,他們雖在名義上是兄弟,可沉默寡言的他,與這個風(fēng)流成性的弟弟卻截然不同。
在那一天的宮殿里,帝泱以一個勝利者的身份坐在了龍椅之上,用著愉悅的目光看著底下同樣是一身白衣的兄長慢慢的在陣法中被挫骨揚灰,帝泱只是愉悅的笑,“你修為比我高又如何,你謀算比我厲害又如何,可我還是贏了,帝珺,我贏在人心,有人愿意為我生,為我死,而你呢?不過是孤家寡人一個�!�
帝珺的白衣染血,他未曾喊出一聲,即使這個時候他的整個右手已經(jīng)在這布滿了雷劫的陣法里化為了灰燼。
他看著坐在高位之上的帝泱,平靜的目光如同古井無波。
“你可知曉我有多嫉妒你?不是因為你從小就過著萬眾矚目的日子,也不是因為你是高高在上的天帝,而是因為……你娶了那個我最想要的神女。”帝泱臉上好看的笑容不再,“你說,你既不喜歡她,你又為何要娶她呢?她本應(yīng)該天高地闊,肆意遨游,而不是被拘禁于這一處小小的天宮,你不是對蘇葉感興趣嗎?就因為她和一個凡人跑了,你便放棄性的聽從長輩意見退而求其次的選了她嗎?”
帝泱諷刺的勾起唇角,“帝珺,這是你一生當(dāng)中犯的最大的錯誤,你是不是很奇怪,你現(xiàn)在怎么會毫無還手之力?那當(dāng)然還是多虧了你的薄情,若沒人在你身邊對你下手,那我還真不一定能贏。”
帝泱看著手中的一片綠色衣角,他微微一笑,“你可知,她已經(jīng)是我的人了?”
有些事情,即使穿越了時間,也能令人銘記于心,就像是背叛,仿佛都刻在了骨子里,永生永世也無法抹去。
他如深潭幽暗的眼里映著那身處火光里的紅衣女子,也不知是因為火光還是因為月光,他的眸光似是凜冽的寒光,滿是冰冷,更冷的,是他的聲音,“你的名字,永生永世都會被刻在罪愆石上,每一世雖出生富貴,卻會在最美好的年紀(jì)死于非命,飽受愛而不得的痛苦,蘇木,這就是吾給你的懲罰,你,好好享受吧�!�
第1040章
一切的開端
天帝之語,令蘇梟整個人都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癱軟在地。
蘇木卻是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她的生命力在隨著火焰的燃燒極速的流走,又被灌入小白的身體,沒過多久,小白的手指微動。
蘇木的意識很快就要陷入混沌,她的最后一眼沒有給天帝,也沒有給小白,而是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蘇梟一瞬間蒼老了幾百歲,他知曉自己已經(jīng)無力回天,只能喃喃回應(yīng),“我會照顧好……你放心吧�!�
蘇木再度揚唇,美艷不可方物。
如此一來,她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點牽掛也沒了,她可以放心的離開了。
閉上眼睛,一聲輕嘆溢出唇角,紅羽飄零在紅蓮業(yè)火之中,她于火光中消失不見。
整個神界陡然之間就像是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個夜晚,注定會成為一個傳說。
神界清冷,數(shù)萬年來都是如此,尤其是在深夜時分,坐在這龍椅之上,會更加的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孤寂。
天帝閉目假寐。
為何是假寐?
只因他睡不著。
他的仇人死的死,傷的傷,他不會再踏上從前那般境地,他也報了仇,達(dá)成了心中所愿,他應(yīng)該高興才是,可他依舊感受不到這種情緒。
或許說,他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這種情緒。
從前,身為少祭司的蘇葉曾經(jīng)說,神應(yīng)該和人一樣,要有喜怒哀懼愛惡欲,但他卻是沒有這般復(fù)雜的情感,他渴望從她的身上找到這些情感。
他想迎娶她,可最后她卻因為不滿于少祭司的身份帶來的束縛,她私自去了人間愛上了凡間的帝王,在看到她為了那個人間的帝王甘愿赴死時,他便更想要她了。
有人能愿意為了他去死,他從未有過這種經(jīng)歷。
他將這種渴望理解為常人所理解的“喜歡”,但渴望與喜歡終究是不同的。
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而來之后,他改變了許多的事情,蘇木代替蘇葉成了少祭司,可蘇葉卻是提前去了凡間,也提前遇上了那個凡人,他再去人間時,她已經(jīng)帶著那個凡人離開了皇宮。
天帝不會覺得沮喪,他向來都不會覺得沮喪,他的世界里,所有的一切只分為他想要,或者是他不想要的,他想要蘇葉能為上官軒去死的情感,也想要體驗到她所說的那些喜怒哀懼愛惡欲。
但到頭來,一切還像是什么都沒有變化。
重生,這是對于神而言也虛無縹緲的詞匯。
“天帝……”幽猶豫開口,“羽族宮殿里有一個孩子,天帝也許可以去看看。”
天帝緩緩睜開眼,他一手撫上另一手的手腕處,在一瞬沉默之后,他的身影消失,再次出現(xiàn)之時,已是到了另一處的宮殿的房間。
看到突然出現(xiàn)的身影,既明渾身一抖,隨即又像是反應(yīng)過來了什么,他緊緊的抱著一團(tuán)小被子,縮在床角警惕而又防備。
既明一貫?zāi)懶�,如今能這么有勇氣的看他,倒是令人詫異。
天帝眼神陰霾,他已經(jīng)讓這個孩子多活了好幾天了,既然要徹底的改變過去,那么這個孩子也就沒有活下去的機(jī)會了。
房間里彌漫著殺氣。
既明的神情里透出慌亂,透出懼怕,卻也還是不肯放棄手里抱著的東西逃走。
“天帝!”幽遲了一步出現(xiàn),她低頭道:“屬下說的天帝要見的孩子,不是這個男孩�!�
許是聲音太過吵鬧,許是滿屋殺氣令人不適,房間里忽然響起了洪亮的哭聲。
這哭聲,便是從男孩的懷里傳出來的。
天帝微怔,驀然抬手,男孩抱著的一團(tuán)錦被飛入他的手中,錦被包裹著的,是一個正閉著眼睛嚎啕大哭的嬰兒。
第1041章
一切的開端
“放開小諾!”既明下了床沖上前,還未靠近天帝,身子就像是撞到了一堵看不見的墻,又倒在了地上,一時半會兒都爬不起來。
幽垂首道:“天帝命屬下密切注意羽族動向,這個孩子……也是屬下偶然發(fā)現(xiàn)的。”
羽族兩位公主,一個淪為天界叛徒被“處以雷刑”,一個當(dāng)著諸神之面葬身火海,就算是對神界忠心耿耿的蘇梟,也難保他不會想做一些其他的事情。
這就是幽會密切關(guān)注羽族的原因,而發(fā)現(xiàn)這個被藏起來的孩子,實屬意外,如果這個孩子只是普通的孩子也就罷了,這個孩子的真身是……龍。
這個孩子先天不足,很是虛弱,哭久了,也就沒有力氣再哭了,漸漸的,她的哭聲只能變?yōu)閲聡侣�,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很快就會沒了氣息一般。
天帝指尖微動,伸手撫上嬰孩軟乎乎的臉頰,他的靈力緩緩涌入她的身體,不過一會兒,她便又有了活力,睜開了一雙淚汪汪的大眼,好奇的看著這個抱著自己的神而一條金色的龍尾也自錦被露出,大約是安靜太久,現(xiàn)在她有了力氣了,這條小龍尾不安分的晃來晃去,這高貴的象征卻也和她一般,脆弱得不堪一擊。
天帝沉默不語。
幽忍不住開口道:“天帝,這不可能是天后和風(fēng)流神他忽道:“我知道�!�
幽一句沒有說完的話就被堵在了喉嚨里,可她到底也還是松了口氣。
天帝對蘇木態(tài)度如何,幽當(dāng)然是清楚,她雖與蘇木接觸不多,可蘇木身上的克制與隱忍,幽卻能感受到,他們暗影一族本就是最擅長于感知人的情感變化,幽有理由相信,即使蘇木喜歡風(fēng)流神君,蘇木也不會放縱自己與風(fēng)流神君發(fā)生什么。
若是真的有什么,那也只是給風(fēng)流神君招來殺身之禍。
而那位天后娘娘,顯然不會有那么愚蠢。
“放開她……”既明踉踉蹌蹌的從地上站起來,他一步步靠近天帝,卻每每在靠近他時又會被撞飛出去,跌倒又再爬起,爬起又跌倒,但他如此反復(fù),卻從未想過放棄。
天帝恍惚是回過神來,他看了一眼幽,幽的身影消失,接下來,他才冷漠出聲:“這個孩子是怎么來的?”
既明倔強的看他,此時閉口不言了。
天帝撫在女嬰臉上的手緩緩下移,落在了她那脆弱的脖頸之上,他只淡淡說道:“你若不說,那她就會沒命。”
孩子只以為他這是在和她玩游戲,她的雙手亂動,小尾巴也搖得更歡,不時傳出清脆的笑聲。
但即使是再動聽的聲音,也無法感化那個神君冰冷的心。
“你不能殺她!”既明驚慌失措。
天帝眼瞼微斂,“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小諾……小諾是蘇木的孩子�!�
“還有呢?”
“她只是告訴我,這只是她的孩子�!奔让骶o緊的抓著自己的衣角,“她說……哪一天她不在了,就讓我好好保護(hù)小諾,她還說,還說……小諾和我一起長大,一定會很幸福�!�
第1042章
一切的開端
天帝的唇角微動,牽動一抹諷刺的笑意,“和你一起長大,會很幸�!�
“她知道我是誰�!奔让骱龅木颓榫w激動起來,他抱著頭,像是一個孩子,又不像是一個孩子那般陷入了痛苦,“她知道我是誰……可我不想讓她知道,她討厭你,她恨你,我不想成為你……”
天帝心中已經(jīng)有了答案,卻還是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道:“她不可能知曉�!�
“不……她知道,她知道!”既明頭痛欲裂的蹲在地上,輕聲的啜泣了起來。
這是天帝最討厭的姿態(tài),他厭惡既明的膽小,厭惡既明的懦弱,因為他厭惡這樣的自己。
一個他不愿意承認(rèn)的自己。
既明,是他的母親為他取的表字。
很久很久以前,那時英明神武的先帝還活著,他親手將自己年幼的兒子送進(jìn)了魔族森林里,只要求這個孩子斬殺一只低等的魔物就好,但這個孩子在面對那兇猛的魔物之時,連手中的劍也拿不穩(wěn)。
男孩的一身白衣染上了污痕,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他只會倒在地上,哭泣的叫著父親。
他的父親只是在旁邊安靜的看著,無動于衷。
直到最后他將要喪命之時,他祈求的父親終于出手救了他。
“父親!”傷痕累累的男孩從地上爬起,渴望著父親能好好安撫一下他,但換來的只是被父親冷漠的推倒在地。
他的父親就像是他攀登不上的高山,冷漠的話語更是讓他感到冷徹入骨。
“你這樣如何能打敗我,又如何能成為神界的王?帝珺,你太讓我失望了。”
“失望”二字,他在幼年之時已經(jīng)聽過不少了。
但每一次聽到,身體里就總會像是被釘進(jìn)了一顆釘子,即使這顆釘子拔了出來,但那留下來的血洞也難以愈合。
再后來,他又是如何成為現(xiàn)在的帝珺了呢?
就在魔族森林之事過去不久,他的父親帶他去了一個他從未去過的深淵,在那個深淵里,他還見到了他的舅舅。
有些記憶已經(jīng)模糊了,但是那時的舅舅在看他時露出來的似是憐憫又復(fù)雜的目光,他卻依舊還記得。
就在那一天,他經(jīng)歷了記憶里最痛苦的事情。
他的父親一手穿進(jìn)他的胸膛,不顧他撕心裂肺喊著疼的聲音,生生的取走了離他心口最近的那一根肋骨,那截染著血的骨頭又落進(jìn)了他舅舅的手里。
他倒在地上,血色模糊了他的視線,他奄奄一息的看著他的舅舅在施法,又聽到他的父親沉聲說道:“帝珺,你要擔(dān)當(dāng)大任,我和你都別無選擇�!�
什么大任?
他不想要擔(dān)當(dāng)什么大任,他想像其他神君的孩子一般,能每天肆意玩耍就好。
但從來都沒有人愿意問他愿不愿意想要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緊隨而來的,又是靈魂撕裂的痛苦。
他沒了力氣叫喚。
他只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他并沒有死,他還活著。
只是再次睜眼的那一瞬,說他已經(jīng)死了也不為過。
他不再會感到害怕,也不再會膽小,可是他的高興,他的喜悅……這些也都一并消失了。
第1043章
一切的開端
他的確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帝王,畢竟他在噬父這件事情上,也并未手軟。
他是帶來災(zāi)難的黑龍,千萬年來難得一見。
唯一能殺了他的,也只有他自己。
猶記那時,在金碧輝煌的宮殿之中,他被自己的那截白骨刺入胸膛,繼而才被送入那萬劫不復(fù)的挫骨揚灰的陣法,他的身體一點點的化為灰燼消失,這是眾神都無法忍受的極刑。
他卻一聲未吭。
這所謂的痛意,尚且還比不上他在幼時,他的肋骨自胸膛被抽出的痛。
深淵里用他的肋骨設(shè)有禁錮,唯有蘇家人才能進(jìn)去還不受傷害,天帝不知道推倒重來之前的時間里,這截白骨有沒有凝結(jié)他被迫遺棄的“精氣神”化作人形,但在現(xiàn)在,在知道有了既明存在后,他想要融合自己失去的白骨又只能被迫延緩了進(jìn)程。
若是將這截白骨融于自身,曾經(jīng)那個懦弱、膽小的自己是否又會回來?
他遲疑著,卻惱怒的發(fā)現(xiàn)了,這不也算是“膽小”嗎?
他本應(yīng)該在第一時間就殺了那個不應(yīng)該存在的自己,為何又放棄動手了?
他不想承認(rèn)蘇木的話對他造成了影響。
他所厭惡鄙棄的那個自己,她卻說,她的孩子能和他一起成長定是會很幸福。
這是天帝所聽過的,最荒誕無稽的話了。
至始至終,她都是活在他的算計之中,讓她成為少祭司,讓她和她喜歡的帝泱提前相遇,他再給帝泱神君之位,他們?nèi)杖漳芟嘁�,卻無法如愿廝守終生,他等著他們不自量力的叛神,事實上,他也等到了。
蘇木死了,帝泱被關(guān)押在天牢,這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可真是一場精彩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