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時瑤皺眉,屋里有許多黑衣人守著,不知道實力強弱,她看向旁邊的少年。
南遲禮摸摸她的頭,“別急,馬上就要開始了�!�
“……”
時瑤沒忍住,使勁掐了一把南遲禮的腰,南遲禮嘶了一聲。
雖然和南遲禮接觸的時間并不長,但是也隱隱了解到了他過去的情況。
南遲禮是孤兒,很小就被他師傅收養(yǎng),跟著他師傅一起生活。
所以,南遲禮的師傅到底是怎么把他養(yǎng)的這么歪!
時瑤有些生氣,她扭頭看著他,想給他邦邦兩拳。
南遲禮也盯著她看,眼神有些涼。
兩人沉默的對視了片刻。
南遲禮忽然笑了,他笑的詭譎難辨
,“你想救她們?”
第302章
苗疆少年他手執(zhí)鎖鏈笑瞇瞇14
兩人此時都戴著面具,但時瑤也能清晰感覺到南遲禮身上的詭異氣息。
沒等她說話,手里忽然被他放了些什么,軟軟的,很多,還會動。
臥槽,不會是……
南遲禮湊到她耳邊,“既然你想救,那就把小家伙們一個一個扔下去,記住,要扔到那些人的身上哦,不然……”他輕笑,語氣興奮,“我們會被發(fā)現(xiàn)呢�!�
時瑤沒想到南遲禮會直接遞給她一把蟲子,她心里暗示著自己不要慌。
她冷靜地用另一只手捏起一只白色的蠱蟲,蠱蟲似乎并不討厭她,身體還蜷了蜷,沖她比了個愛心。
“……”
旁邊南遲禮輕嘖一聲,“它很喜歡你,所以快給它找個美味一點的食物吧。”
手里的蠱蟲在南遲禮話音落下后,興奮的扭了扭身子。
“……”
事實上證明,這些蠱蟲果然名不虛傳,十分兇惡。
被扔下去后,只要一接觸到那些人的皮膚,便會瞬間鉆進人的身體里,緊接著那些人便一臉痛苦的倒下,在地上打滾。
“發(fā)生了什么?”
“好像有什么東西鉆入了我身體里!”
剝皮過程忽然被打斷,屋里不斷響起哀嚎,人們滾成一片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男人和媒婆站在角落,時瑤扔不到那,此時屋里也只有他倆還完好無損的站著。
男人一臉陰翳地看著屋里混亂的情景,“怎么回事?”
他皺眉看向四周,卻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的人。
媒婆一臉慌亂的扯著帕子往后縮,“難不成是路上招惹了什么人?”
男人沉思片刻,放下姿態(tài),一臉謙卑地對著屋子道。
“閣下是誰,為何這么做,如果我們冒犯了您,可以當(dāng)面協(xié)商,我為那些魯莽的屬下道歉,請閣下不要再捉弄我們了�!�
然而沒有人回應(yīng)他,寂靜的屋里只有壯漢們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男人臉色越來越陰狠凝重。
屋頂上,時瑤一臉認真的將蠱蟲往下扔,動作越來越熟練,南遲禮就撐著頭靜靜看著她。
有時也會摸摸她的頭,又或者點點她的鼻尖,而時瑤總是兇巴巴的瞪他一眼,南遲禮也不生氣,笑瞇瞇地回視她。
忽然,他將目光投向離木屋不遠處的樹林,唇畔揚起好看的弧度。
樹林深處,周子恒拿劍的手緊了緊。
竟然被發(fā)現(xiàn)了。
這次的暗處行動他們已經(jīng)在樹林藏匿多時,而那屋頂處的少年藏得極其隱蔽,很難被發(fā)現(xiàn)。
他也是因為剛才無意間瞥到屋頂上少年銀飾上折射的光,才知道屋頂處有人。
那少年帶著面具,因為距離遠,他不確定屋頂上是否還有其他人。
一旁的副將李佩彎腰恭敬道,“殿下,那些人就在這木屋內(nèi),我們何時行動。”
“有情況,再……”周子恒忽然愣住,再抬頭看去,屋頂處不知何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
周子恒皺眉,“恐怕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現(xiàn)在行動�!�
身后幾百士兵瞬時動了。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撞開門,里面橫橫豎豎散落著尸體,有幾個沒有咽氣的還在粗喘掙扎。
最慘的是角落里媒婆和男人,皮膚干癟,像是被吸了精氣一樣。
“殿下小心!”一位士兵驚呼。
周子恒眉間凌冽,迅速揮劍,劍上染上黑色液體,他盯著地上的東西沉思。
腦海中忽然閃過面具少年最后看他時溫潤和善的笑容。
“殿下
,你沒事吧!”副將李佩驚慌,見周子恒沒事,跪下請罪。
“末將有罪,未能護殿下周全,此地各族匯聚,人員混雜,實在是不安全�!�
李佩頓了頓,猶豫道,“殿下還是盡快回京吧,皇城風(fēng)云變幻,殿下可不能在此受傷。”
周子恒看了看四周尸體,還有地上昏迷的少女們,他抬頭看到屋頂上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洞。
“晚幾天�!彼�。
時瑤忽然就被被南遲禮抱走了。
她趴在屋頂上,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個蠱蟲的時候,南遲禮笑著接過,“最后一個,我來。”
他對蠱蟲說了什么。
沒錯,南遲禮和蠱蟲竟然交流上了,時瑤聽不懂,但神奇的是蠱蟲竟然動了動圓滾滾的身體,示意自己明白了。
“真乖。”南遲禮眼神漾著細碎笑意。
然后他便將蠱蟲扔了下去,時瑤還沒有來得及看清蠱蟲是否落到男人和媒婆其中一個人身上,下一秒,便被他抱走了。
兩人再回去,天色已經(jīng)漸晚,時老爹還沒有回來。
時瑤看著南遲禮很自然的坐到她床上,她倒了杯茶,看向他,“喝不喝?”
南遲禮搖搖頭,就靜靜倚在床沿看著她喝茶,時瑤拿著茶杯,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努力保持淡定喝茶的姿勢。
“為什么女子都要說媒?”南遲禮忽然道。
“大部分是要嫁人的。”時瑤想了想,“不過還是要看心意的,郎有情妾有意才好,如果不愛,那就是搭伙過日子�!�
“若有一人變心了該如何?”
“那就是緣分盡了,緣分盡了,后面什么由愛生恨,愛而不得,癡男怨女,就產(chǎn)生了很多情感糾纏。”
“是了,情字無解,是禍患,也是苦難,”南遲禮活動了一下肩膀,往后仰身躺在床上,“乖乖做我的蠱人,我可以保你衣食無憂。”
“一定是蠱人嗎?”她道。
“嗯?”
時瑤來到床邊,俯身看著躺在床上的少年,她輕輕碰了碰南遲禮的腰,“我之前是不是太用力了。”
察覺到南遲禮身體一僵,時瑤無奈地搖搖頭,她揉了揉他的腰,“疼不疼?”
南遲禮呼吸重了起來,“重要么?”
他還沒有摘下面具。
“怎么不重要?”時瑤幫他摘下,少年沒有反抗。
“我不想讓你太疼的。”她輕哄著將另一只手伸進他的衣服里,在他腰間輕輕撫摸。
面具摘下,南遲禮的眸中似乎氤氳著些水霧,唇紅齒白的少年此時抿著唇?jīng)]有笑,像是克制。
時瑤覆住他的眼睛,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南遲禮聲音有些啞,“不要碰情……”
時瑤在他唇上又碰了碰,“這不算情愛�!�
他聲音沙啞,“那算什么?”
“算是交易,我可以花錢買下你這一個吻,無關(guān)情愛,只要你情我愿,”時瑤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我猜你很喜歡剛才的感覺,對不對?”
南遲禮張了張唇,看著時瑤近在咫尺的臉,他胸口有些異樣,莫名燥熱。
喉結(jié)滾了又滾,他眼睛里帶著少有的迷茫,“唔……”
時瑤捏了捏他的臉,像極了大灰狼拐賣小白兔的感覺。
屋里氣溫升高,繾綣曖昧。
然而下一秒,時老爹推門而入,“你就是這樣哄騙人家純情少年的?”
第303章
苗疆少年他手執(zhí)鎖鏈笑瞇瞇15
一炷香后。
“爹,我錯了�!�
時瑤站在一旁哭唧唧,然后就收到了自家老爹一記眼刀。
時老爹給南遲禮倒了杯茶,“對不住,是我管教不嚴(yán)才讓她如此不知禮數(shù),她剛才的話完全是無心之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南遲禮倒是很有禮貌的接過茶杯乖乖喝茶,目光投在時瑤身上,見她一臉委屈又倔強的看著窗外數(shù)星星,他忍不住勾唇。
時老爹默默觀察著他倆,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不妙啊,這小子明顯是被自家閨女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他和孩子他娘都是對感情認真之人,原本他還擔(dān)心有壞小子會將自己閨女拐跑了。
結(jié)果閨女直接不知道從哪拐了個俊俏兒郎回來。
他剛回家便聽到自家閨女房間有聲音,還以為出什么事了,結(jié)果到了門口就聽到時瑤最后那句放蕩不堪的話。
什么交易,花錢買吻,虧他還費心費力找媒婆給她謀個好人家,簡直要氣死他。
他還是對于女兒太過于縱容,才導(dǎo)致她如此。
時老爹倒是對于南遲禮苗疆人的身份并沒有多大反應(yīng),他早些年經(jīng)商,和各族人打交道,以誠待人,和大部分人相處都是極其和善的。
得知南遲禮從苗疆來是為了學(xué)習(xí)中原醫(yī)術(shù),無處可去,時老爹很熱情的收留了他,算是作為時瑤輕薄南遲禮的補償?shù)狼浮?br />
時瑤很想告訴時老爹南遲禮是附近那個山寨的新寨主,還是在你親閨女身上下蠱的惡人。
不過最后她也沒說出口,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可以暫時不用上山,多陪伴時老爹一段時間。
最后陪伴時老爹的這段時間,由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三人相處似乎也很和諧。
除了期間時老爹差點把南遲禮的蠱蟲當(dāng)成飼料喂雞這件事。
幸虧時瑤眼尖,趕忙攔住,不然誰是食物都還不一定。
時老爹很喜歡南遲禮,才過了一天就叫他小禮。
“小禮,如是我閨女再對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你就來找我�!睍r老爹一副和藹可親的長輩模樣。
南遲禮乖巧點頭,“謝謝時伯伯。”
這副樣子簡直是長輩喜歡的模板典范。
很明顯,他的偽善笑臉并沒有被時老爹識破,時瑤瞪了一眼少年的后腦,他卻像是后面長眼了一樣,正好回頭,沖她笑笑。
夜黑風(fēng)高月,偽善少年就從窗戶爬進了時老爹閨女的房間。
然后很自然地摟上時瑤的腰,將頭靠在她的頸窩。
時瑤感覺半夜有什么纏上自己,以為是鬼壓床,也沒在意。
直到天色破曉的時候,時瑤感覺身上熱乎乎的,一睜眼就看見了南遲禮近距離不加掩飾的絕世睡顏。
關(guān)鍵他的身體睡著了竟然起了異樣,時瑤不得不懷疑他現(xiàn)在是不是在做什么奇怪的夢,畢竟這個年紀(jì)的少年是比較懵懂沖動的。
時瑤不動聲色地往旁邊靠了靠,然而少年像是能感覺到一樣,緊緊箍住她,聲音無意識地呢喃。
他的聲音帶著少年的清潤,又含著些沒睡醒的沙啞。
溫?zé)釟庀扇税鼑�,時瑤用手指描摹著他的眉眼,無情拆穿,“別裝睡了�!�
幾秒后,南遲禮睫毛顫了顫,他睜開眼睛,眉眼帶笑地看著她,“唔,被發(fā)現(xiàn)了�!�
接受了時老爹的深刻教育后,時瑤義正言辭地看著他道:“你怎么跑我房間里了,我爹不是給你準(zhǔn)備房間了嗎?孤男寡女在一起可不好。”
被她爹看到又免不了一番教育。
“給你銀子,”他將頭抵在時瑤肩
膀處蹭了蹭,“算是交易�!�
“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很舒服,很久沒有睡得這么好了。”他說的極為真誠。
學(xué)的倒是挺快,時瑤見少年恬靜的模樣,坐地起價,“要二十兩銀子�!�
“三十兩。”
時瑤滿意點頭,“成交。”
烏城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最近少女被拐剝皮事件被偵破。
調(diào)查結(jié)果是一路非法商販趁著烏城城會趁機作妖盈利。
不過不巧的是京城四皇子周子恒正好有要務(wù)來烏城處理,正好被他調(diào)查了幾天破了案。
四皇子不能在這里久留,在即將離開之際又將危害烏城附近村子的匪寨給剿了,村民們喜不勝收,對于連做出兩項業(yè)績的四皇子更加敬重。
然而,被剿的這個寨子就是南遲禮那個寨子。
寨里匪徒全員落網(wǎng),而那個匪寨背后的寨主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一本正經(jīng)的刷碗。
沒錯,刷碗。
時瑤和南遲禮說過,在她家不能白住,總是要干點什么的,比如吃完飯后刷碗。
南遲禮刷碗的時候十分認真,身姿挺拔,雖然他有時候十分詭異,讓人看不透,但他對于新鮮事物卻有著極為認真的求學(xué)態(tài)度。
如他能不遠千里從苗疆之地跑來中原學(xué)醫(yī)。
又如刷碗的時候,他會認真考慮河水和井水哪個刷碗更加干凈。
得知匪寨被剿的消息后,南遲禮眼皮都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