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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扶姣端起藥碗,舀起一勺來遞到姜氏嘴邊。

    姜氏眼睛死盯著扶姣,將這勺藥喝下去,面不改色。

    扶姣又舀起一勺,這次還沒等把勺子探過去,扶姣就像是被藥味惡心到似的,啪的一聲把湯藥放在床邊,不顧湯藥濺了一床,跌跌撞撞的躲在一旁,手不自覺的捂著小腹處,彎身似要吐。

    姜氏還沒察覺到什么,只冷嘲熱諷:“扶姨娘真是金貴,我每日喝的湯藥,你聞一聞就受不了了?”

    反倒是劉嬤嬤在一旁若有所思,似乎心中有所猜測,急躁的打斷了姜氏的話:“姨娘是不是來了月事了?老奴看你總捂著小腹,冬日里容易著涼,老奴叫人給你拿個手爐來吧?”

    姜氏皺著眉頭,有些不悅,她不知道劉嬤嬤這是在做什么。

    扶姣笑著拒絕:“嬤嬤誤會了,我只是這段時間胃口不好,像是吃壞了東西,總是想吐�!�

    劉嬤嬤是生養(yǎng)過的人,越看扶姣越覺得不對勁,她壓住喜色,連忙說:“既然姨娘不舒服,那還是老奴伺候夫人吧,姨娘今日就先回去吧!”

    不等姜氏阻止,劉嬤嬤雷厲風(fēng)行的將扶姣送出去,等姜氏回過神來質(zhì)問時,劉嬤嬤兩眼放光。

    “夫人��!這扶氏的樣子,活脫脫就是有了�。 �

    【第二十七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7】

    “什么?!”

    姜氏心涼了半截:“你是說,扶姣懷孕了,懷了世子的孩子?!”

    劉嬤嬤誒呦一聲,連忙解釋道:“夫人糊涂了不成,自從扶氏回府,世子就為林北獵場的事忙得腳不沾地,哪來的時間留宿后院啊�!�

    “嬤嬤說的是,”姜氏冷靜下來,隨之而來的就是狂喜:“那你的意思是,扶氏這賤人通奸?”、

    思來想去,又有些疑惑:“可寶華寺之事不是沒成嗎。”

    劉嬤嬤卻不這樣想:“夫人,那兩個和尚死了,如今就是死無對證,老奴猜測,保不齊就是已經(jīng)成了事,但扶氏卻用了什么陰毒法子給瞞了下來,這也是說不準(zhǔn)的事啊�!�

    寶華寺距離京城畢竟有段距離,未必沒有扶姣從中阻斷的可能。

    姜氏的心怦怦直跳,她當(dāng)然希望扶姣是在外通奸懷了孽種,這樣就能將扶姣一舉鏟除,但經(jīng)過幾次計(jì)謀都沒能成功,姜氏也變得謹(jǐn)慎起來:“此事事關(guān)重大,在沒查清楚之前,先不要輕舉妄動,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找個借口讓大夫給扶姣看診,看嬤嬤猜測是否屬實(shí)再說�!�

    畢竟也太巧合了,她正想著抓扶姣的把柄,這件事就這么送上來了,姜氏懷疑是扶姣有意露出破綻給她看,實(shí)際上是想引誘自己誣告。

    劉嬤嬤不以為然,她只覺得是扶姣未曾生養(yǎng)過,這才露出了馬腳,否則誰家女子會拿自己的清譽(yù)開玩笑?

    但劉嬤嬤還是應(yīng)和姜氏,說自己會找個時機(jī)讓大夫進(jìn)清月院給扶姣請平安脈。

    姜氏這次是真被陳仕淮給傷了心,病也是真的,喝了藥睡下后,劉嬤嬤出了正院,去到繡房。

    繡房里,管事姑姑正翻看著布料,臨近過年,繡房需要準(zhǔn)備主子們的新衣裳,她就忙碌起來了。

    看見劉嬤嬤過來,管事姑姑連忙迎上去:“老姐姐怎么來了,是夫人有什么吩咐?”

    劉嬤嬤就說是夫人要平賬簿,讓掌事姑姑將這一個月府中各處用的布料匯報(bào)上來。

    掌事姑姑就拿出個冊子遞給劉嬤嬤。

    女子來月事時,月事帶是必不可少的,劉嬤嬤翻看著小冊子,發(fā)現(xiàn)扶姣之前每個月月初時都會來領(lǐng)專門做月事帶的布料,可這個月都到了月末,卻還沒來領(lǐng)。

    劉嬤嬤笑了:“這就是全部的了?沒什么遺漏吧。”

    掌事姑姑叫來負(fù)責(zé)記錄的丫鬟秋心,秋心說了幾次,保證一定全部用度都記錄在冊。

    隨后,劉嬤嬤又去了膳房。

    現(xiàn)在正是做午膳的時候,陳國公里只有早膳是一塊用的,午膳晚膳都各有各的份例,劉嬤嬤看見一個食盒上刻著清月院的字樣,便過去,跟裝食盒的丫頭搭話。

    丫頭看起來年輕,很好套話,劉嬤嬤不過說了幾句,這叫秋水的丫頭就把什么都給說了。

    說是最近清月院總給她塞些體己錢,只讓她多拿些酸性的菜品,秋水還說覺得奇怪,以前清月院愛吃的可都是些清淡的菜肴。

    逛了一圈下來,劉嬤嬤越發(fā)肯定扶姣一定是遇喜了。

    沒來月事,聞不得味道,還突然變得愛吃酸的了,天底下哪有這么巧合的事。

    她認(rèn)為十拿九穩(wěn),又敷衍了秋水幾句話,隨手塞給她幾顆碎銀子就趕忙回了正院。

    顯玉過來拿午膳食盒的時候,便看見秋水正用手帕包碎銀子。

    “我不過一個上午沒來,你就成了小財(cái)主了?”

    秋水哼哼幾聲:“姐姐就會取笑我,這銀子啊,是劉嬤嬤過來給的�!�

    說著,秋水眼里露出崇拜的光:“顯玉姐姐,你說扶姨娘怎么就知道劉嬤嬤會過來問呢,還有我姐姐那兒,剛才來傳信說劉嬤嬤還問了她布料的事�!�

    秋水和秋心二人是親姐妹,早些年逃難被賣到陳國公府,一直在底下當(dāng)粗使丫頭,還是扶姣管家的時候?qū)⑺齻兘忝脙蓚提拔到繡房和膳房,如今也是體面的三等丫頭了。

    姐妹兩個都念著扶姣的好,扶姣讓顯玉交代她們說什么,她們就都照做。

    顯玉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故作高深:“咱們做丫鬟的,哪能猜透主子的心思啊,咱們姨娘可是頂頂聰明的�!�

    就這么過了三日,劉嬤嬤在府中上下收集著線索,越是查,越覺得就是她猜測的那樣。

    而扶姣裝作不知道,等到第三日姜氏再次叫她去侍疾的時候,就打發(fā)明春出去。

    明春見了來叫人的劉嬤嬤,立刻露出為難的神色:“劉嬤嬤,請您稍等一會兒吧,這幾日我們姨娘嗜睡的很,中午睡下了,現(xiàn)在還未起身,奴婢這就去叫姨娘,洗漱梳妝后便去正院。”

    劉嬤嬤心跳得厲害,正院那里已經(jīng)有三個大夫候著了,就等她把扶姣帶去,到時候是真是假一查便知,聽聞扶姣嗜睡,劉嬤嬤更多了三分把握,看著明春似笑非笑道:

    “無妨,老奴就在這兒等著扶姨娘�!�

    不管扶姣是真嗜睡,還是裝睡,她今天一定得把人帶去。

    不一會兒,明春攙著扶姣出來,劉嬤嬤一看,倒是有些驚訝。

    “姨娘消瘦許多,”她試探著:“可是最近胃口不好?”

    扶姣立刻露出慌亂的神色,躲避著劉嬤嬤探究的目光,語氣比往日冷淡許多:“并未,嬤嬤快走吧,別叫夫人等急了。”

    劉嬤嬤冷笑,也沒多說什么,就帶著扶姣往正院去。

    等扶姣出了清月院,顯玉跟明春后腳便要出府,還沒到門口就被小廝攔了下來,說是夫人下了令,叫清月院的人一個都不許出去。

    顯玉跟明春對視一眼,臉色難看,可小廝手上有棍棒,她們只能原路返回,等到了清月院一看,院外竟然也守著人,見了她們二人就推搡著將她們推進(jìn)院中。

    風(fēng)雨欲來。

    而等顯玉明春走后,秋水施施然去了院門口,將手中的牌子遞給小廝:“是膳房師傅叫我出去買些牛乳�!�

    小廝將人放行,秋水左右看看,見沒有旁人跟著,捂著袖口中的信件連忙去了寧遠(yuǎn)侯府。

    【第二十八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8】

    將扶姣帶到正院來再讓郎中檢查,是姜氏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

    她聽了劉嬤嬤查出來的消息,心中也越發(fā)相信扶姣的確懷了孽種,就決定冒一次險(xiǎn)。

    可姜氏又想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一來,她不能僅憑借劉嬤嬤的話就認(rèn)定扶姣有孕;二來,姜氏也不能確定陳仕淮就一定沒有跟扶姣圓房。

    所以出于這兩點(diǎn)考慮,姜氏不想將事情鬧大,如果查出來的結(jié)果是扶姣沒有身孕,或者扶姣有孕的時間能跟她在府中的時間相對應(yīng),那她作為主母,為姨娘安排郎中看診,就算手段粗暴了些,卻也不是什么大錯。

    若是查證出扶姣的確懷了孽種,那姜氏也能立刻將人控制住。

    她做了兩手準(zhǔn)備,將顯玉跟明春這兩個扶姣心腹也囚禁在清月院,免得這二人跑去找世子報(bào)信。

    扶姣來時,姜氏還是半倚在床頭,這一回屋里的藥味變得更濃重了,門窗被關(guān)得緊實(shí)密不透風(fēng),屋中燈只亮了四盞,昏暗陰沉。

    “過來�!�

    扶姣手掌覆在小腹上,小心的走過去。

    姜氏隔著床帳將她看得一清二楚,目光閃爍。

    室內(nèi)除了劉嬤嬤和等候在側(cè)的三個郎中,就只有扶姣和姜氏二人。

    她們早在姜氏禁足時就撕破了臉,姜氏也懶得再裝。

    “聽劉嬤嬤說,最近扶姨娘身體不適?”

    扶姣臉色慘白,像是在硬撐,聲音冷淡:“并無不適,夫人顧好自己的身子便是,何必來管我?”

    姜氏嗤笑:“你知道,為什么我要叫你來侍疾?”

    “妾又怎么知曉呢,”扶姣笑著,似乎又恢復(fù)了往日面對姜氏時的妖異:“難不成,夫人已經(jīng)不怕狐貍精了?”

    “到了這個時候,扶姣,你真以為說這些還有什么意思嗎!來人!”

    劉嬤嬤穩(wěn)穩(wěn)壓住了扶姣,她用了大力氣,之前炭盆一事讓她這次格外謹(jǐn)慎,意外的,扶姣卻并沒有大幅度掙扎,好像在顧忌什么。

    三個郎中上前,抓起扶姣的手腕就要把脈。

    扶姣此時才露出慌張的神色,立刻拼命掙扎起來:“放肆!我再怎樣也是國公府世子爺?shù)逆遥銈冊趺锤覍ξ依冻�!�?br />
    郎中有些猶豫,姜氏立刻出聲:“無妨!一切罪責(zé)由我來承擔(dān)!”

    得了這句話,郎中立刻下了死手,不知道碰到了扶姣哪處穴位,扶姣只覺得渾身突然疼了一下,再沒有力氣掙扎了。

    她雙眼通紅的看著姜氏:“夫人,你若是不怕,就盡管來招惹我,我有本事消了身上的疤痕,就有本事還在你身上!”

    “死到臨頭還胡說八道,”劉嬤嬤護(hù)在姜氏身前:“你不過是有些奇藥,裝神弄鬼又有什么稀奇!”

    姜氏跟劉嬤嬤早就研究過之前的事,一致覺得或許是扶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有些家族底蘊(yùn),這才能讓扶姣肌膚重回白璧無瑕。

    扶姣的手腕已經(jīng)被握住,她恢復(fù)了點(diǎn)力氣,就不停的掙扎著:“你們這樣對我,就不怕我告訴世子嗎!”

    提起陳仕淮,姜氏終于忍不住露出真面目:“你給我閉嘴!要是讓世子知道你肚子里懷了孽種,他定不會饒你!”

    扶姣身體一僵,似乎被戳破了什么似的,臉上露出不安的神色,這一點(diǎn)變化被姜氏捕捉到,心臟狂跳。

    任憑扶姣再如何反抗,終究還是敵不過數(shù)人的力氣,那郎中聽見了國公府中的隱秘,滿臉是汗,更是認(rèn)真聽扶姣脈象,片刻之后,砰的一聲跪在地上:

    “夫人饒命!夫人饒命!”

    姜氏目露精光:“她是不是懷孕了!說!”

    郎中支支吾吾,還是劉嬤嬤怒斥:“你若是實(shí)話說了,我們夫人自然不會拿你如何,還會重重賞你,但你要是敢說謊,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你家人的小命可都捏在我們手上!”

    “回夫人,姨娘她,姨娘她有孕已經(jīng)一月有余了!”

    在姜氏的威脅之下,其余兩個郎中依次上前給扶姣把脈,得出的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

    一個月不滿兩月,正好是扶姣在寶華寺的那段時間。

    姜氏心中堵著的郁氣一下便通暢了,她一聲令下,從屋外進(jìn)來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就像曾經(jīng)把扶姣按在雪地中那樣,再一次將扶姣按倒在地,姜氏語氣陰惻惻的:“扶姣啊扶姣,我看你這次該如何脫身!”

    她抓到了扶姣的把柄,看見扶姣慘白的臉,病都好了大半,帶著扶姣一路去了老夫人處。

    老夫人正研讀佛經(jīng),聽聞姜氏押著扶姣過來,皺眉:“她這又是在鬧什么�!�

    但念及姜氏出身,終究還是出了小佛堂。

    “請母親安。”

    老夫人擺擺手,看著衣衫凌亂形容狼狽的扶姣:“扶姨娘這是干了什么事,值得你如此興師動眾的跑一趟?再如何,也得給她留幾分體面,這樣子被下人看見了,國公府還有沒有規(guī)矩?”

    姜氏此時此刻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只想著在所有人面前揭穿扶姣的真面目,不顧屋中大大小小丫鬟近十余人,開口便道:

    “回母親,實(shí)在是事出緊急,媳婦不得不如此!”

    她指著扶姣,心中無比快意:“扶姨娘為人淫蕩,品行敗壞,竟然在寶華寺侍奉您期間私通,現(xiàn)在更是懷了孽種,妄圖污染我國公府血脈!”

    如天降之雷,姜氏這番話擲地有聲,所有聽見的人皆是目瞪口呆。

    老夫人震怒:“你說什么!”

    陳老夫人篤信佛法,對于寶華寺是格外尊敬,聽聞扶姣竟然在佛寺做出私通之事,還懷了孽種,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更恨她玷污寶華寺清凈,還是更恨她背叛陳仕淮。

    兩怒并沖,陳老夫人竭力控制住情緒:“如此大事,慧娘,你可有證據(jù)!”

    劉嬤嬤立刻帶上三位郎中,姜氏胸有成竹:“母親,兒媳已經(jīng)叫郎中問診,確定扶氏的確身懷有孕,且有孕不滿兩月,算算時間,正是在寶華寺時!”

    郎中不敢說謊,跪下發(fā)誓,說他們敢保證,絕無半句虛言。

    陳老夫人閉上雙眼,急喘幾口氣后目光銳利的可怕,姜氏強(qiáng)忍住想要笑出聲的狂喜,進(jìn)言道:

    “母親,依兒媳看,扶氏有辱我陳國公府門風(fēng),如此娼婦,理應(yīng)杖打至其落胎,隨后將人捆了浸豬籠!”

    扶姣淚水落了滿臉,從頭到尾都沒說一句話,直到姜氏說出落胎二字,她幾乎把嗓子喊啞了:“姜氏!你若是敢碰我的孩子,我做鬼也不會叫你好過!”

    【第二十九章

    柔弱臣妾vs無子帝王29】

    “放肆!”陳老夫人被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做出如此無恥的事,竟然還有臉在這大呼小叫!”

    姜氏提出如此殘忍的刑罰時,陳老夫人也是心頭一跳。

    她常年吃齋念佛,本來心里是有些猶豫的,想著杖打就不必了,只把扶姣扭送到一處僻靜之地沉塘,了結(jié)了她一條命。

    可扶姣不求饒也就算了,竟然敢說出這種話,陳老夫人實(shí)在是氣上心頭。

    姜氏把握住機(jī)會:“母親,這賤人毫無悔過之心,竟然還為了一個孽種詛咒我們國公府,實(shí)在是罪無可恕天理難容,如果不能嚴(yán)厲處罰,日后我們陳國公府還能有臉面在京城立足嗎!”

    為了能將扶姣一擊斃命,姜氏有意帶著許多人來陳老夫人院中,再加上沒屏退出去的下人,林林總總共有十幾人之多,如今事情鬧開,根本堵不住悠悠眾口。

    姜氏怕陳仕淮會趕回來為扶姣求情,所以就用陳國公府的名譽(yù)向陳老夫人施壓,想讓陳老夫人下令處置扶姣。

    只要扶姣死了,就算陳仕淮憤怒,她也能將責(zé)任推在陳老夫人頭上。

    下人們一個個都低著頭,面露惶恐。她們害怕陳老夫人為了封口將她們盡數(shù)處死。

    陳老夫人環(huán)視一圈,長嘆一口氣。

    姜氏說的對,陳老夫人心道,站在這兒的,有伺候了她許多年的老人,也有尚還年輕的丫頭,扶姣總歸是一定要處死,不能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而白白搭進(jìn)去十幾條人命。

    家丑不可外揚(yáng),為了震懾其余人,處置扶姣的手段越殘忍越好。

    “既然如此,就按慧娘的意思來辦,我累了,你把她帶出去,別叫我聽見�!�

    立刻便有婆子過來將扶姣手腳捆住,姜氏看著被拽倒在地上的扶姣,居高臨下,聲音陰狠:“上一次是我一時不察讓你跑了,我倒要看看,這一回還有誰能救你。帶走!”

    婆子拉著繩子,扶姣就這么被拖在地上走,她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調(diào)整自己的姿勢,盡量不讓腹部接觸到地面。

    院子中的殘雪都被掃的干凈,裸露在外的地面布滿碎石,扶姣右側(cè)身體的衣裳被磨破,手臂和腰側(cè)都滲出血來。

    扶姣忍住痛意,她控制著白璧無瑕的技能沒有開啟,這一次的痛必須要受,只有讓皇帝看見她的慘狀,看見她和孩子受到了多大的傷害,姜氏的下場才會更慘。

    好在有系統(tǒng)在,好孕體質(zhì)的作用會被拉到極致,無論如何都不會真的傷害到腹中龍?zhí)�,不至于到最后弄巧成拙�?br />
    姜氏有意折辱扶姣,挑著大路走,路上來來往往的奴才都看著,等終于又回到了正院,躲在正院墻外往里窺探的人不知凡幾。

    姜氏不僅不阻止下人們看,還叫人在正院門口立起了一個巨大的木架子,扶姣被人吊起來捆在木架上,小腹處被繩索絞緊。

    “�。 �

    扶姣疼得慘叫,姜氏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你肚子里的賤種和你一樣,命硬的很啊,不過沒關(guān)系,我這兒還有很多手段等著你�!�

    “姜慧,”扶姣嘴角溢出血跡:“自從我入國公府,從未與你相爭,世子冷待我,我從無怨言,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殘忍,不肯放過我的孩子!”

    姜氏冷笑出聲:“笑話,我身為主母,為維護(hù)陳國公府血脈純正,今日將你這個私通的淫婦拿下,如何能算是殘忍!你腹中孽障本就該死!”

    扶姣身上處處都疼,她有孕之身,雖然有白璧無瑕技能和好孕體質(zhì)的保護(hù)不會死,但疼痛卻是實(shí)打?qū)嵉�,她想將這出戲唱的更完美,卻沒了力氣與姜氏對峙,氣若游絲。

    姜氏見狀,以為扶姣受不住,立刻吩咐人拿木杖來。

    她見不得扶姣就這么輕松的死了,不見扶姣活生生受刑受苦,姜氏難解心頭之恨。

    想起陳仕淮對她說的絕情之語,姜氏對扶姣早已經(jīng)是恨之入骨。

    兩個小廝手上拿著足有成人小臂粗的木杖,一左一右站在扶姣兩側(cè),只等姜氏一聲令下,就要打在扶姣小腹。

    扶姣撐著虛弱無力的身子,眼淚和血跡在臉上模糊,她近乎絕望,只能無助的叫著,讓這些想要傷害她孩子的人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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